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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蔷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瑾鸯
“喂,去把隼棠拉出来吧!免得卓尔琴大开杀戒。”邵深悄悄在之凡耳边说道。
之凡这时才开始观察尔琴的反应,正如邵深暗示的,她的视线盯着隼棠不放,满脸妒意、嘴角不悦的垂下。接着之凡又看看隼棠他们。
“拜托,碧容又来了,她对帅哥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之凡叹气道。当初她解释完她和邵深之间莫名的吸引力后,这一票女人便爽快的宣布不侵犯好友的男人而放过了邵深,其实之凡认为这也是因为邵深的冷漠令她们却步,结果这会儿,隼棠的出现又给了她们希望,而令之凡不懂的是,老公条件也不错的贾碧容为什么特别无法抗拒帅哥?
“你最好找她老公来看看她这德行,免得夜长梦多,到时惹出一堆麻烦。”对自己情绪深藏不露的邵深也不免开始担心,他了解隼棠温和的个性,更了解隼棠对女人经验不多的过去,他最近的一段恋情已是三年前的事,邵深怀疑他现在还记得怎么应付难缠的女人。而贾碧容即使只去过俱乐部两三次,却早已成为俱乐部舞男间众所周知的名人,她喜好帅哥陪伴及作风大胆的特色和每个到俱乐部寻欢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她出名的是明明没什么能力,却爱点邵探——当时的尼克——坐台。
“你去拉隼棠出来啦!我要是过去打扰的话,她们明天会剥了我的皮。”之凡怂恿邵深!邵深二话不说便离开吧台朝他们过去。之凡观察着尔琴的反应,发现她更聚精会神的盯着隼棠了,眼中的光彩反映出隼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隼棠,你再不走,你女朋友就要拿刀砍你了。”邵深一站到隼棠身边就迸出这段对话,他对那群女人仍是皮笑肉不笑的。而隼棠则是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很想问他自己何来女朋友,但他们多年合作的默契告诉他不问为妙。
“你有女朋友了?”贾碧容立刻失望的说。
邵深扬起一道眉,直想拿杯冰水泼醒她,更想叫她滚回家去,质问自己的老公有没有女朋友还比较实在点。
“当然,而且就在那里瞪着他,我怕他再坐下去,店里就要发生命案了。”邵深大胆的指向尔琴。
隼棠望过去,惊讶的发现尔琴眼中的怨恨,而他也惊觉自己真的冷落她大久了,于是立刻起身。
“对不起.下次有机合再聊了。”隼棠笑着说客套话,虽然和她们聊天挺愉快的。
隼棠先和邵深回吧台那边,他偷偷斜眼瞄向坐在窗边的尔琴;他离开那一桌女人后,她就不再看他了,反而将视线转向外头。
“尔琴心情不好吗?”隼棠低声问之凡,结果换来邵深不耐的一瞪和之凡推他额头的一指。
“呆头鹅别当得那么彻底好吗?”之凡低声说道,不愿意让第四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什么啊?”隼棠浓眉皱起,来回看着之凡和邵深。
“你看她那样死瞪着你的眼神,还看不出来她在吃醋吗?”邵深真后悔没早点把隼棠从苏家和工作里给拉出来,现在他倒成了不会应付女人的白痴。
“吃醋?尔琴为什么要吃醋?”隼棠惊讶的问。
之凡和邵深同时冷眼瞪他,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叫他赶快去安抚尔琴的心情。他再不过去会被尔琴砍,但他要是再留在吧台这里就会被之凡和邵深剁成n块。
隼棠只好一头雾水的走向尔琴,他自动在她对面坐下,尔琴只是回过头来瞥他一眼,接着继续盯紧窗外对街,一只缩在晒得到太阳的角落里打盹的流浪猫。
“尔琴,你没事吧?”隼棠关心的问道。
尔琴一手支着下巴,除了应他一句没事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你怎么了?想家吗?”他这一问,问得尔琴转过头来严厉地瞪他一眼,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呆。
“有点。”
“这个星期天我送你回去好吗?”隼棠不知是放心还是谅解的笑了,但尔琴真想拿东西往他头上敲。
“我自己坐火车回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啦!反正我有空,我直接载你回屏东。”隼棠认为她是在对他客气。
“我不要,谢谢你那么热心,不过你没必要为我牺牲到这种地步。”尔琴果断的拒绝了,说完起身朝吧台走去。她和之凡说了几句话,接着走向通往二楼的门口,消失在那扇门后,留下隼棠坐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醉酒蔷薇 第六章
之凡到二楼去时,发现尔琴正专注的在拼图,之凡的出现只令她稍稍抬头瞧一眼。
“邵深和隼棠都回公司了。”之凡坐在尔琴左手边的沙发上说道。
“喔。”尔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过之凡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仍不愉快。
“隼棠说要陪你回屏东,你拒绝了?”隼棠离开前告诉之凡他刚才和尔琴的对话,他觉得很沮丧,因为尔琴拒绝他的好意,而且他一点也不觉得陪尔琴回她老家是一种牺牲,他希望她能明白。
“对。”尔琴头也不抬的说。
之凡不禁扬起一道眉,怀疑尔琴是不是受到邵深的影响,回答问题都只说单字。
“为什么?”之凡好奇的问。
这时尔琴才不再注意眼前的拼图,转而望着她。
“我很感谢隼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认为他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假日,陪我回家去看父母啊!而且要是他们误会隼棠是我男朋友,那不知又会替他带来什么样的困扰。”尔琴的表情告诉之凡,她以为之凡会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
“也许他并不在意啊!”
“但是我在意,”尔琴很坚决的说:“我不想让自己抱什么希望,我怕以后会更失望。”但她却让自己明显的表现出为隼棠吃醋,她在上来二楼的一路上不断咒骂自己,并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即使再度吃醋,也不能形于色。也许她该向邵深请教如何深沉的隐藏起自己不欲人知的情绪。
“可以问你个较直接的问题吗?”几分钟的沉默过后,之凡开口问道。
“请问吧!”
“你喜欢隼棠吧?”此话一出,尔琴的脸孔立刻大红,让之凡很想说国旗上的红色都比尔琴的两颊逊色了。
“当然喜欢,他是我的恩人,而且人又那么好。”尔琴不出所料的“误解”问题的真正含意,并开始回避之凡的视线。
“不把他当恩人来看的话,你喜欢他到什么程度?”她越要回避,之几就越想问出结果。
“就是……就是像个朋友一样嘛!”
“你爱上他了吧?”之凡试探性的问。
尔琴连脖子都红了,她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两手似乎汗湿得十分严重,拚命在牛仔裤上擦拭。
“我……我哪有!”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干嘛不敢跟我说实话?”
“你是他表弟的女朋友,你会站在他那一边。”尔琴没头没脑的咕哝道。
“站在他那一边干嘛?”
“劝他别对我太好,别让我有太多幻想,以免惹上我这个醉鬼后麻烦一大堆,搞不好以后还甩不掉。”尔琴说着开始玩起自己的指甲。
之凡的嘴讶异地大张,她没想到尔琴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低。
“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自信?你正开始要脱胎换骨,为什么还把自己说得那么差劲?你觉得隼棠会在乎你以前的行为吗?”
“像他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而且我们之间的差异那么悬殊,我根本配不上他。”尔琴的声调越来越低落。
“你了解他多少?”
“一个帅哥、有钱人和好男人。”尔琴叹口气道。
“他有告诉过你他的职业吗?”
“有,这也是我没自信的地方,他绝对和我这种背景的人没交集。”尔琴嘟起嘴巴,向后靠在沙发椅上,整个人恍如泄了气的皮球。
“没交集又怎样?你不也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吗?他怎么可能会在乎你的背景之类的?”
“就因为他是好男人,我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啊!我脾气倔、一无是处、又酗酒,和他走在一起就显得自己很渺小。”
“你还不如说你是不想输给他,因为他太好,让你自卑。”
“这也是真的。”尔琴承认道,她这种好强的个性有时也很要命,也因为自己的好强,到现在都不愿放弃当个剧作家的梦想,更不愿带着一身狼狈回家。
“这样不是更好?起码在他身边你会想要奋发向上,不想当个配不上他的女人。”
“可是他很受欢迎,我会不安,更何况他又没说他喜欢我。”
“他若不喜欢你,也不会为你做那么多事吧?”
“是他的个性让他放不下受难的人吧!”尔琴讷讷的反驳道。
“那你宁愿他不要那么温柔体贴啰?”
“起码对自己喜欢的人特别点嘛!他对我跟对其他女人又没差别,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哩?”想起刚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幕景象,尔琴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
“他想要陪你回老家还不够特别吗?”之凡指出,她觉得尔琴在这方面和隼棠一样呆,也许他们是绝配哩!
尔琴默然不语,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之凡,她自己也想不透隼棠为什么那么乐意陪她回家,她直觉那是出于他的烂好人本性。
“你觉得我和邵深配吗?”之凡突然把话题转向自己。
“当然配啊!”尔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为什么配?”
“呃,感觉吧!而且你们在外形也相当匹配……”尔琴有些不知所措,以她的眼光来说,之凡和邵深绝对是一对帅哥美女的组合,她不懂的是这个问题和她及隼棠有什么关联?难道之凡也认为自己配不上邵探?
“如果我告诉你邵深就是四季集团的总裁呢?”之凡歪斜着头问。
尔琴立刻呆若木鸡,她没想过四季集团有可能是家族企业。
“但……但你自己也当了老板娘。”
“我混过黑道。”之凡严肃的坦承道,尔琴更呆了。“我爸还登报跟我脱离父女关系,你还觉得我配得上背景这么灿烂的邵深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啦!现在已经不是那种讲求门当户对的时代了,其实我和邵深根本是王八配绿豆,我想你大概忘了他曾经当过舞男吧!”之凡调皮的笑笑。
“我还真忘了!”尔琴恍然大悟道:“这样的话你们算天生一对吧!不像我和隼棠,连个交集点也没有。”
“谁说的?”之凡反驳道。“你们一样都很重视家庭,爱家人甚于一切。”
“那当然啊!有谁会不爱自己的家人?”
“信不信由你,邵深的爸爸只值得利用家人,他甚至把邵深的姊姊过继给隼棠的父母当养女,不是因为隼棠的父母无法生育,而是因为他认为女孩子生来无用。”
“好过分!”尔琴真的难以置信。“不过邵深和隼棠是表兄弟,那表示……”
“没错,也许把女儿过继给自己的妹妹当女儿没什么,但他的动机令人痛恨。”之凡义愤填膺的说。“你别看他们家在社会上这么光彩夺目,其实有很多黑暗面是外人根本无缘接触到的。”
这么说,隼棠也是经历了一番挣扎啰?但为什么在同一个家庭长大的表兄弟,个性却如此背道而驰?
“你可以挑逗他,看看他对你是不是无动于衷。”之凡突如其来的骇人提议吓得尔琴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尔琴下意识的掏掏耳朵。“挑逗他?这我怎么做得出来?”
“你想不想吻他?”
尔琴闻言满脸通红,吻隼棠?她想都没想过,她喜欢他们相处时的轻松愉快气氛,但是吻他?她还没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今天的吃醋表现还是初次让她领悟到自己对隼棠有更深切的情感。以前她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没谈过恋爱,而仅有的几次暗恋往往在对方已经是俪人行的情况下草草结束,至于追求过她的男人则没一个令她倾慕,更何况她常因忙着想剧本内容而忽略身边对她有意的男人。
教她这个根本不知主动为何物的女人吻他、甚至挑逗他?这是哪门子荒谬又令人期待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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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隼棠倒坐在办公椅上急切的回答,邵深刚问他想不想知道苏权渊最近在搞什么把戏。“不过你怎么会比我早知道你老爸在搞什么名堂?”隼棠的怀疑引发邵深胜利的一笑。
“某位对你赞不绝口、忠心不二的重量级股东告诉我的。”邵深得意的将脚跷起,置于茶几上。
“他们又不常和你接触,而且怕你跟怕爱滋病一样严重,怎么会主动跟你说苏老头的事?”隼棠质疑的问道,邵深四年前接下苏权渊的事业时,并没有因为自己多了一份对集团的责任而改变他冷若冰霜的态度,集团里的股东们就像苏家上上下下一样,只要一有事情必须接触或想要告诉邵深,必定透过隼棠转达,长久以来从没有人敢破例主动亲近邵深。
“简单,他按错分机号码,被我接到了。”邵深不以为意的说。
“按错分机号码也还有秘书那一关。”隼棠并不笨,事实上只要扯上生意,他精明如鹰。
“秘书休息,你又不在,所以我就接了。”邵深抛给隼棠一个不耐的眼神,暗示他别再做那种无聊又多余的怀疑。
“那他说了什么?”隼棠仍半信半疑,不过现在怀疑邵深的消息来源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消息的正确度。
“苏老头想拉拢股东们罢免我这个总裁。”邵深轻描淡写的说。
隼棠震惊得从办公椅上跳起来。“为什么?你又没让集团亏损,集团上下根本也没传出任何对你不利的谣言。”
“他亲耳听到我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而且我还怂恿他身边的亲信背叛他。”邵深意有所指的盯着隼棠,他所谓的亲信即隼棠。多年来,苏权渊一直相信隼棠是他自己安排在邵深身边的忠实间谍,但他却不晓得隼棠实际上是忠于邵深的;隼棠并非墙头草,他只是处在两个太过强势的男人之间扮演着平衡的角色,并且精于两方都不得罪的艺术。
“该死的老头!”
邵深头一次听到隼棠愤怒的咒骂苏权渊,他颇感兴趣的扬起一边眉毛。
“你何必那么激动?反正我原本就不是很想管集团里的事,我这个总裁多半也只是挂名的。”
“我宁愿当你的拍档,也不要回去当苏老头的喽罗。”隼棠浓眉紧锁。从邵深十九岁认祖归宗开始,隼棠即奉命辅导邵深适应未来接手四季集团的责任,多年来,表兄弟间不仅培养出深厚的亲情、友情,更培植了一份牢固的信任与默契。邵深懂得欣赏、发掘隼棠的商业天分,甚至尊重他的看法和意见,相较于只会发命令,并对诤言嗤之以鼻的苏权渊,邵深才是真正懂得领导艺术的企业经营者,当然,他如此卓越的能力也得归功于隼棠在他背后所下的功夫。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会被挤下去,”邵深的口气难得的透露出感情。“我相信股东们会一致决定由你接替我的位置,而不是把权力还给专制的苏老头。”
隼棠无言以对,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邵深志不在此,他喜欢玩弄厨艺胜于坐在办公室里裁决集团的经营策略,现在他还得到一位令他深爱的女子,隼棠早该看出邵深继续留在集团里的时间不多了。
“放心吧!”邵深看着隼棠严肃的神色,感觉出他的落落寡欢,于是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除非股东们真要罢免我,否则我不会主动卸下总裁的职位,你的好心肠刚好给我这个硬脾气必须出头的机会。”
隼棠不知道邵深这样算不算安慰他,但他的确心安许多。邵深说的对,他们互补的个性使他们成为互相依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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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棠推掉所有的应酬,下班后直接去“南城咖啡馆”接尔琴,她的心情看起来比中午那时好多了,他偷偷在心里松口气。和尔琴向邵深及之凡打过招呼后,两人就离开咖啡馆。在车里,尔琴透过车窗的反射一直观察着隼棠的侧脸,他心情似乎很好,微微扬起的嘴角使他脸上的酒窝浅浅浮现,尔琴看得入迷了,甚至兴起一股用手指去描绘他侧影轮廓的冲动,但想起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她立刻收起了那个念头。
“你吃过饭了吗?”他突然出声,害尔琴的心脏紧张得加速跳动。
“之凡帮我准备了一些粥让我带回来,你还没吃吗?”她转过头面对他更真实的轮廓,天哪!就算以前就已发现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惊觉到他也是个那么有魅力的男人呢?难这她以前的知觉都被酒精给麻痹了吗?
“还没,那锅粥够分我一点吗?”他回头对她浅浅一笑,并瞄一眼她手里的提锅,尔琴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分你一半都没问题,之凡弄了很多。”她着迷的看着他的侧脸,双手微微颤抖,心跳快如赛马场里的马匹。
“我脸上沾了什么吗?”隼棠感觉到她的视线,尔琴这才惊觉自己有多么的没礼貌,她赶紧调回视线。
“没有。”她很快的回答,快得让隼棠明显察觉出她的怪异。
“你又不舒服了吗?”他担心的问,注意力仍摆在眼前的路况上。
“没……没有啊!只是有点兴奋。”这倒是实话,待在他身边令她血液沸腾,尤其在听过之凡提议她去挑逗他的话之后。
“因为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吗?”隼棠微微笑道。
“大概吧!”尔琴苦涩的笑笑,她提不起勇气挑逗他,无论之几怎么游说她,她就是办不到。
回到隼棠的公寓,两人没有多说话便开始享用之凡亲手烹煮的佳肴。隼棠有一半的注意力是摆在电视新闻上,尔琴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断回想着下午和之凡的一席对话,现在坐在隼棠身边,她紧张的程度不逊于回到这里的那一段车程。她避免与他肢体接触、眼神相遇,她害怕自己的表情甚至眼神会出卖了她的心,她是一个对感情事相当笨拙的女人,也许隼棠跟她一样笨拙,但她相信他要察觉出她的心意轻而易举,毕竟他的经验比她丰富。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庆幸今天他没有看出她尖锐并形于色的嫉妒,她决心埋藏这段情感。隼棠值得比她更好、更高尚的女人,她不仅在身分上无法与他匹配,连在气质、内涵、成就上也远远比不上他,若是她一心一意的执着于追求他,只会让自己成为笑柄。她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她的自尊太强烈,憎恨再度承认自己的失败,她一定要远离他。
但之凡向她透露隼棠的家庭背景,又令她对他更加好奇,她心里挣扎得厉害,而这样的心情影响了她的食欲,使她食不下咽。终于,她放下还剩一半热粥的碗,不发一言的起身走向隼棠为她准备的房间。
“尔琴,你这样就饱了?”隼棠看了眼她置于桌上的半碗粥,讶异的问道。
“胃还有点不舒服,吃不下那么多。”她强自镇定的回答,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回房间。因为她无法忍受看到他脸上只属于朋友的关心,更不愿回头看他眼中可能出现的关爱,导致自己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你还好吧?”
她没料到他会追上来,看到他出现在房门口时,她稍稍惊跳了一下,随即平复下来,开始在行李袋里翻找衣物。
“我很好,我想去洗个澡。”她平静的说,刻意压下想转头注视他的冲动。
“洗澡之前先把药吃了吧!”他走进来站在她身边,他专注的视线令她全身颤抖,她害怕碰到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爆发开来。
“我待会马上去吃药。”她的口气近乎冷淡。
隼棠的眉心全揪在一起了。他不懂她这样忽冷忽热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刚在吃晚餐的时候,他几乎没跟她说上几句话,他也不认为自己讲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什么她的态度马上变得冷淡呢?她讨厌他吗?觉得他这样子的关心是累赘吗?盯着她颈上那朵娇艳欲滴的蔷薇,那绿色茎叶上的尖刺彷佛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他不习惯有人忽略他的好意,即使是最冷酷的邵深,到最后也能完全接受来自他的关心,现在尔琴忽远忽近的态度已经惹恼他了,他如此诚挚的付出可不是为了被她如蚂蚁般的践踏。
当尔琴想统过他走出房间时,他伸出一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疑惑地抬头望着他,随即震惊于他脸上的严厉线条。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他低沉的语调再次震惊了尔琴,她双唇微张,无辜又莫名的望着他。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在躲我,既不看我,说话也很冷淡,好像我是多余的东西,我做错了什么事?中午你也是这样。从之凡那儿回来这里的路上也都还好,但刚刚你又变了。”隼棠深觉被她伤害,他仔细估量她的表情,想要知道自己何时该远离她,免得被她疏远的态度激怒。然而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样专注的凝视正令尔琴双膝发软。
“你没有做错事,我……我只是……”她伸舌润润干燥的双唇,犹豫着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透露自己的情感。
隼棠心中升起一股强吻她的冲动,不过他克制下来,他从不勉强对他无动于衷的女人。
“只是什么?”他逼问道,首次展现自己不轻易心软的强硬面。
“只是……只是……”她结巴的后退几步,隼棠又逼近一些,说什么他也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想浪费自己的关怀在一个根本不屑他的女人身上。
“你别这样好不好?”尔琴害怕的恳求道,她不想泄漏自己的心情,即使堤防已破裂,她也要死守着缝隙,不让情感倾泻一丝一毫。
“那就给我个答案啊!我在等。”他真的生气了,但这是一股冰冷的愤怒,远比他以前爆发出的怒意要令她害怕许多,她不怕他以暴力对付她,因为隼棠不是那种会凌虐别人的男人,但他的厌恶会是她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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