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异常数据

    其实他遭到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少，就算他这样一个一脸颓废，遮挡面容，形迹可疑的人。就这么快步走在下雨的街上——偏偏即使如此，也很少有人注视他。

    这得益于他寄生异能的特质——“存在感屏断”，作为寄生者，这样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技能是必须的。但……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对他人目光的厌恶，极力摆脱这种感觉。

    “咣。”‘道标就在眼前——一家位于巷尾的民宅，白杰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拉开门，闯入其中。

    “呐，是你呀。”，一句软糯的女声出现在他的耳边，白皙的小手将准备好的特调柳橙汁递向白杰。“你给准备的柳橙汁，喝完或许会好一些哦！这可是新研发的口味，放在外面卖估计能有45信用点呢！...嗯，你如果愿意给我钱自然最好的啦。”

    “嗬嗬，多谢你了，奈落。”瘫坐在地上的白杰大口大口的喘息粗气，将少女递来的饮料一饮而尽，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对着少女调笑道，“不过你这么财迷可不太好哦，会嫁不出去的。”

    “切，小气。”穿着一身和服的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眨了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你今天的确很奇怪，平时你长期待在公共场合最多就是有一些焦躁，今天怎么...这么虚弱。”

    “不会是……能力要失控了吧！”少女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缩，有些害怕的看着白杰。

    “哪里的事……奈落你想太多了吧”白杰苦笑了一声，“不过是被命运议会的那个‘刑师’先生，从寄宿的受体里被揪出来……罢了。”

    “什么！”少女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你是说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从寄生体中逮着了！”。

    “……奈落你别一惊一乍啦，你好不容易维持的温柔都没了呦！”白杰无力的白了奈落一眼——这个丫头的经验和警惕心比起命运议会的那位守门人小姐可真是差远了……但索性奈落




五章 魔镜
    白杰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对面的大楼上，一群候鸟正在雨后天空的中飞翔着，一遍一遍的绕着大楼盘旋，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青年被失落所充斥的眸子盯着远处的鸟群。之前在病院里的时候，每次看到这些自由飞翔的候鸟，他总是心生羡慕，向往他们的自由自在，这是那时候的自己所无法企及的。

    但时过境迁，此刻，他望着远处的候鸟，总是感到一阵阵的烦躁。是的，自己现在和它们一样有选择自己方向的权力，但是……也如他们一样，日复一日的在这可笑的现实中原地转圈。

    ……因为现在的自己，视角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小白你等的不耐烦了吧，老大已经回复了。”，穿着和服的少女奈落走到他的身旁，她的脸上罕见的带上了些许凝重。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手中的镜子摆在了桌面上。“喏，实时通信。小杰你先说吧，我稍后也刚好有事找老大。”

    ——

    残次之作编号:c-035

    名称代号:鲜血魔镜

    申请使用等级:js或a5级权限者（真实边界内部分级）

    劣作描述:两面猩红色的古典化妆镜，从任何角度观察均一模一样的镜子（c-035.1，c-035.2），具有难以破坏，难以解析的特点，

    超自然效果:可以在任意地点实现远距离通信，实际作用方式为——将两份同源的鲜血涂抹在镜面上，双面镜子即可实现远程通信，并可作为施法媒介。

    缺点:如果使用时长超过2个小时，或两处镜面表面的鲜血不一致，寄宿在镜中的存在会将使用者拉入镜中。

    注:目前尚无被拉入的使用者从镜中生还的记录。魔镜最早被发现于一座破落的古堡，据调查古堡的主人已经与多年前失踪，c-035.1，c-035.2均被放置在一个被封禁的密室中，密室的墙壁上写满了血色的文字。

    ——

    黑白的影像从魔镜中浮现而出，镜像彼端男子俊朗的容颜也浮现于镜面之上——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唇间积蓄着浅浅的胡子让他添了几分成熟，虽然无法看出瞳色发色，但看着像是北欧人。

    “这次任务辛苦你了，小杰。是我和情报组的过失才让你陷于这种危难，在此我要和你说声抱歉。”在魔镜传递下略带失真感的声音从镜面上传出。“我已经通过录音设备知晓了具体的情况，刚刚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久等了。”

    “唔，不是您的错。是我有些太冒进了。”白杰长叹一口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按理说我们开一个视频通话就可以了...老大你为啥要使用这个劣作...魔镜”

    “自然是为了尽快接收到命运议会那群小子给我的信了，来吧那封信给我吧”，镜中男子的脸上带上一丝笑意。“你还有些排斥这些劣作吗呵，我们总是要学会接受他们...就像我让你平时多出去走走，接受那些目光一样。”

    “知道真相知后.....我已经明白您话里的意思了...哎，我要怎么把那玩意给您”白杰沉吟了片刻方才回话，稍后回复了男子的问题。

    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灰白色的手从魔镜中探出，就这么径直伸向了他。白杰瞬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是我的接收方式了。”那只灰白的手冲着白杰勾了勾手指，有些失真的声音继续从镜中传出，“如何，还可以吧”

    一边说着，那只灰白的手一边从白杰手中接过了那封鎏金的信封。“我们要善用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这些劣作也一样，周遭



六章 悼念
    真实边界龙之都分部，天问大楼3层。

    装潢朴素的办公室内，造型复古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子正疲惫的仰卧在考靠背沙发椅上——此人正是之前白杰与奈落口中的老大。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太阳穴，容貌俊朗的男子放下了手中正在化为灰烬的信纸，有些失神的凝视着远处的挂钟。

    如果说，白杰是阴郁的黑夜。那么这个男子就宛如浅浅的一米阳光，让人看在眼里便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此刻他正微微合着双眼，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沉淀着那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仿徨。

    “还真的，和我推理的差不多呢...可笑至极，可悲至极。”良久，他睁开了深邃的眸子，一抹漆黑的数据流从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有趣……他是什么知道这一切的”

    幽幽叹息一声，他轻轻将剩余的灰烬捻在手中，再次发动了自己的能力——解析。

    数据流在他的眼中不断闪烁着，仿佛跃动的电光。

    “……还真是人间的绝景啊，只能看一次。呵呵，提出这种要求...若他所言为真的话，那我也甘愿了...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就算灵魂湮灭，也无所谓了，若是能证明自己真的...有灵魂的话。

    “命运议会长，临圣。你的要求我——接下了...”如同阳光一般的男子再次带上了暖阳一般的微笑。

    “紧急通知:各单位注意，接下来我将发布一份零级文件。请各单位注意查收，并执行其中的任务内容。各位分部负责人注意，如果质疑任务背景的真实性，允许申请质询。任务代号s——02。发布人，神司。”

    神司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摆在桌面上的数据终端，指尖轻轻点在终端的接口上，一股黑色的数据流就这样涌入其中。片刻之后，终端的主页上多了一份正在传输的文件。

    “本以为最后有勇气踏出这一步的人应该是我，但没有想到，比起能看穿origin序列的我。你反而是真正发起这场战争的人，临圣...我们的这个世界未来——就悉数交付与你了。”

    “希望你真的能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带着我们离开这虚妄的世界......”

    “爱因蕾西娅。”他一边点开放在桌面上的数据终端一边说道。

    “我在的，主人。人工智能爱因蕾西娅，为您服务。”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声从数据终端中传出。

    神司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帮我分析一下‘次世代全息拟真浸入式游戏’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吧。”

    “是。”

    看着自己的智能助手在推衍着自己设置的任务，他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其实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和爱因蕾西娅（他终端智能的名字）没什么区别。

    片刻之后，数据终端上的完成提示弹出。神司划开一大片全息投影光幕，无比认真的浏览着其上的内容。

    良久之后，‘阳光’从他的脸上消失。青年苦笑着合上了光幕，轻轻捻起桌面上的信纸灰烬，站起身来。

    脸色有些落寞的神司慢慢踱步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他的手轻轻一杨，灰烬随着他的指尖翻飞向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一手接过奈落递来的雨伞，一手推开了小屋的房门。白杰轻轻一叹，撑开雨伞，



柒章 真实
    有些刺鼻的气味随着烟雾蔓延到了空气之中，“还真是有些难烧呢...也罢，它们设计出来本就不是为了拿来烧纸钱的，只是拿来做一般等价物的。”

    白杰有些兴致阑珊的放下手中剩下的钞票，重新塞回了钱包里。“虽然数据终端里还有一些钱信用点，但是还是留些现金吧...这是多半是小杰最后一次来了，这次就烧这些吧...也有30000多信用点了呢，希望够你们在...那边花。”

    他一边叹息着一边将坟前燃尽的纸灰收拾起来，在见识过那份绝景之后。他很清楚他们只不过是连灵魂也不存在的数据罢了，但...有些事，他还是会去做。

    身上有些冷——刚刚为了能在小雨中点燃这些钞票。他先是自己站在雨中，将钞票们放在伞下，用自己的“数据干预”勉强蒸干了地面，再将它们勉强燃起。

    就这一会的功夫，小雨已经将他打湿，不过白杰却不以为意，随手抄起了自己的伞就打算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以他js级的身体素质...哦不，应该说是数据强度。这种程度的小雨还不足以让他感冒。

    数据终端忽然亮起，他扫了一眼短信上的内容，轻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转身了一眼父母的墓碑，就这么撑起被烧出几个小洞的伞，迈步消失在雨中。

    ————

    暂时还是民宿（或许马上就成为奈落朝思暮想的奶茶店了）的真实边界据点外，白杰轻轻推开了据点的房门。

    “呐，小白你回来啦”，奈落的声音响起，她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了白杰面前。“哎，你的伞怎么回事你不会再路上被袭击了吧”

    “...咳咳，这个问题稍后再解释吧。人都到齐了吗”，他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试图想敷衍过去。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回答到。“呐你来了之后，我们自己的人都到了，现在就差命运议会的人了。”

    白杰环视了一周，周围的几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眼帘——讲真的，他有些害怕奈落的识别能力，被‘外人’混入会议的事情已经发生过第三次了。当然，它们的下场都是被奈落拧下脑袋，装到垃圾桶里。

    “没事，我已经用‘音歌’检查过了。”一个细微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白杰看了一眼角落里盖着帽兜的女子。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安心的入坐，接过了奈落递来的咖啡。

    “既然我们人都到齐的话...那位命运议会的先生，你可以出来了。”白杰刚刚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抬起头说道。

    “……真是有趣，没想到一个js级竟然可以看穿我准备的魔术”声音从窗台传出，一道男子身影就这么从窗户狭小的缝隙中挤出，迈入客厅之中。

    这是穿着燕尾服西装的青年，金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披着，英俊的脸上挂着张扬的微笑，透着一股异样的魅力。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的入坐，仿佛是这里的常客。

    桌上的众人不由瞳孔微微一缩，他们只能看到这个男子的正面——仿佛受邀参加宴席般的男子仿佛一张只有二维的白纸，薄的让人感到心悸！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来自命运议会的一流魔术师，纸鹤！”

    纸鹤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行了一礼，摘下了自己的礼帽。礼帽一阵扭曲变形，蠕动的变作几张写满了字的信纸，这些仿佛从恐怖片中走出的信纸自己蠕动的“爬”到了几人面前。

    “这些就是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了，真实边界的各位可以简单的浏览一下，具体的安排我们可以在这边讨论一下。”

    “请问纸鹤先生，你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计划直接下达了么”白杰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怕的看着信封——上次大脑被刺激的遭遇还记忆犹新。“其实我们多数人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您...”

    “是否可信。”白杰轻声说着有力的言



捌章 临圣
    “纸鹤先生，听到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想问您两个问题，嗯。其一，这个问题关于我们的世界为什么会出现了大量高级异能者，我记得这个现象发生在40年前才对。外面的游戏公司反应这么慢的吗”

    “其二，关于这一切……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白杰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若有所悟的抬起头盯着纸鹤问到。

    “都问道点子上了，不错。”，纸鹤扯出一丝笑，竟然还鼓了鼓掌，“但是，我的回答是两个一样的词语……不知道和不知道。”

    言及此处，白杰和其它几位听众都疑惑的盯着纸鹤。

    “不用着急，听我继续说下去吧”。纸鹤颇为俏皮的眨眨眼，“故事还没讲完呢，这世界的真实可比你我想象的残酷。”

    ————

    这回答的问题之前我想先向你们告知一下，我们这个荒谬的数据世界两个不平等的现实。

    其一，系统有权查阅任意数据实体的记录，这个实体包括大多数的自然界存在，人工造物，任意生物，甚至连超出规格的异常数据都可以一定程度上查阅。

    其二，系统可以利用量子计算机的数据干预，加速数据世界的时间，使得其数据世界与现实世界并非等值。即他们可以把我们的数据世界的时间，加速到他们需要的比例。

    超过规格一定程度的异常数据，js和mod级，只能被查阅器官感知到的数据，但不能查阅到过去的思想活动。

    是的，普通人和npc，boss这两级的异能者，可以被系统任意查阅思想活动。

    而我们唯一id希望——即bug级或者更高级的数据，可以彻底否决系统的查阅。

    第一个规则就是我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了，或许我们的会长临圣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一切的真相，但是出于第一个规则这些原因不能告诉我们。

    他通过某种情况的获知了世界的真实，并得到一个可靠的情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