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要当豪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酱
众人还没从地上那人的死状回过神,几道破风的声音就快准狠地掠过耳朵,把皮囊穿破,将还活着的匪徒全部送走。
小兄妹警惕地四下张望,但林子里马上又恢复了安静,看来这个帮手是不打算现身了。趁范雨几个清理现场,程寒走到一具尸体旁,扯开对方头上的遮挡,似是发现了什么,他又去把其他尸首的头套揭开。
“他们脸上有死囚印。”
“金陵怎么会藏有这么多死囚”
程寒回到妹妹身边,“官府能查到。”
经历了方才的杀生,又熬着夜,程馥有些困倦。但吴缨至今没有消息,她无论如何不能走。
几乎大亮时骆行才赶回来,同时还带回了好消息,吴缨获救了。不过他人情况不怎么好,手臂受了较严重的伤,已先一步回内城医治。
“同党”看着一地尸体,骆行再次后悔,他就不该离开小姑娘的身边。
程馥点了点头,“回去吧。”她想知道吴缨具体伤情。
薛有志接到程家人报案,立即召集人马前往落叶岭。金陵周边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死囚,对官府来说是要紧事。他也担心这些死囚是他在任期间的逃犯,一个不慎,丢官都算轻的。
吴缨伤了右手,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他人倒是平静,没有因为头次碰到这种危险而出现反常的举动。右手不能用就用左手,在家躺了两天就照常上两河轩忙活了。
“你说你好歹也是朱员外这种级别的富人了,怎么身边连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不得不说美人落难也别有一番调调,吴缨现在可不就是个苍白娇弱的病美人么。
听到朱员外三个字,病美人脸更垮了,心中默念三遍自己永远不要成为朱员外。
“确实疏忽了。”他身边也有身手不错的护卫,但有时候嫌人多麻烦,就没让跟着。
程馥想起匪徒的身份,纳闷他们怎么会选择绑吴缨。“骆行去救你的时候留了活口,薛大人在审,很快会有结果。”
话音刚落,外面通报薛城来了。
按说跟案情有关的问题,涉案人员必须去知府衙门陈述,不过薛有志考虑吴缨有伤在身,也不是那种喜欢跟官府对着干的人,便免了这个麻烦,让信任的下属过来。
“绑匪只问我是不是吴缨,其他话一句没有。”被挟持后的大部分时间里,他见到的人都很安静。
程馥也将自己在落叶岭的遭遇如实告诉了薛城。
薛城似是心中有数,但他向来口风紧,没有上头的吩咐,他不会透露半个字。也所以他前脚刚走,程馥后脚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吴缨。
“带有那种印记在脸上并不容易进城,他们也许一直混迹在外城。我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绑别人就绑你呢”金陵城望族奇多,比吴缨好下手的也大有人在。
“有人指使,或者有人引导他们对我下手”吴缨这两天都在养伤,没来得及细思绑匪为什么偏偏选中他这件事。
小姑娘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没准是……帮别人挡灾了。”
“……”
“林梆说信是送到吴家大房的。若刻意针对你,不可能不事先查清楚你原来是几房的,也不可能在你离开宗家这么久了都不知情,即便你现在还在宗家,信怎么也不该送到大房手上。”现在谁不知吴缨是两河轩的东家之一,手底下还有鸿泽行这家赫赫有名的商行。要赎金的信,随便送到两河轩或者鸿泽行,都比送去已经没有关系的吴家大房有用。
吴缨用左手摸了摸自己被夹板固定的右手,“他们的目标是吴令佐一脉,但有人刻意透露假消息
第84章 我才是宗主
程馥送上京城的东西其实不多。布庄扩建逼百姓迁祖坟的告示,驿站搬迁告示,柿子林恶狗伤人案状纸,野湖禁渔纠纷等,看似琐碎又似乎跟非法占地没有直接关系,但聪明的人马上就能察觉其中问题,不过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占地者没有足额纳税。程馥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自己盲算了杭州府一年大致税收,并绘制了简单的非法占地图,附在最下方。
徐则把金陵送来的东西看完,起身走到窗户边,此时京城的春色渐显,但冷也还是冷。
他打心眼里佩服江南这帮世家的本事,每年朝廷的巡察使都会下江南,金陵、杭州、苏州、扬州这几个是重要的巡视地,结果呢,去是去了,竟然没人发现异样。难道他们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聪慧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你觉得谁来主导最合适”虽然程馥盲算的税收数目不对,但她的怀疑是对的,而这些东西也足够了。
徐野把玩着手中的印章,“户部。”
想让自己的诉求名正言顺,那么角度必须找好,尺度也要拿捏得当。
户部不必一开始就针对江南世家,甚至提都不需要提,专注杭州的税收问题即可,剩下的承启帝自己会想。
没有人不在意钱,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最怕的都是朝不保夕,再蠢笨的人碰到跟钱有关的事也能立马变精明。而皇帝更甚,税收直接影响每年的军饷、河工、防御等等大项的支出,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次日,户部左侍郎端旻避过户部所有人,绕过六部监丞徐则和左右二相,私禀承启帝,怀疑杭州府税收存在问题,请求指派钦差下江南查实。
徐则今日休沐,本打算在家躺尸一天,结果长顺公公亲自登门,笑盈盈地让他上御书房一趟。
“端旻是你的人”承启帝这会儿口气比较像个君王。
“什么我的人我的人这会儿在翰林院爬树呢。”徐则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杭州的事你不知情”承启帝眯起眼睛。
徐则叹气,“知情,避嫌,所以不管。”
“避什么嫌”
“您又不是不知道,杭州温家与金陵吴家是姻亲,我们徐小六跟吴家有过节。我这时候做什么都不合适。”
徐则向来看人比较准,确定由户部主导杭州税收的事后,他就在户部官吏名册上挑挑拣拣,最终敲定了左侍郎端旻。而对方也承了他这个情,仅此而已。端旻有上进心,这本身是好事,徐则相信只要把他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将来没准会是一把不错的刀。
不过,他也没跟承启帝撒谎就是了,端旻确实不是他的人。也不需要是他的人。
承启帝面色缓和下来,“怪谁,还不是你教子无方。”
徐则冷不丁被呛,无辜又无奈,谁让皇上的重点说偏就偏。
承启帝看了眼端旻的奏折,对徐则道:“杭州之事你不必费心。”
徐则终于等到可顶嘴的时机,“谢主隆恩。”老子巴不得。
“……”
朝廷的动作很低调,不声不响到了二月底,杭州府的占地风波如惊雷般突然爆发。大量没有正规地契的庄子被查封,第一批就抓了六七十人,朝廷钦差还带了户部官员下来重新审查税务,一夜之间杭州人人自危,连带隔着老远的金陵,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补税的话题。
吴永龄在程家大门口堵到吴缨,想把人带到宗家商议对策。吴家在杭州不少产业被官府查封,现在族里的人都上宗家讨说法。吴天佑自不好意思再出面,只能让吴永龄跑这一趟。想着吴缨怎么也得给这个堂哥一点面子。
吴缨倒没像之前那样抗拒,心平气和地跟吴永龄摆道理说事实,“谁允许宗家拿族里的钱在杭州干非法勾当的现在出事了,自然宗家来解决麻烦,解决不了就自掏腰包填窟窿。天经地义,不是么”
吴永龄承认他说得对,“话是没错,可这么大的事,宗家怕是也没辙。”
两人站在程家大门不远处的街角,四周没人,说话不必避讳什么。眼下春光正好,家家户户的墙头都长满了嫩绿,吴缨这次来程家就是特地逛园子的,哪知吴永龄会在这里等着。
“怎么会没辙,吴家不是吹嘘江南第一世家么,这点本事都没有堂哥别被人三言两语蒙蔽了,这于宗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听我的话没错,让他们把数目填回去,别的不管。”他每年给族里的供奉是同辈子弟里最多的,可无论是宗家还是族里有点权的人,花用公账上的钱,事后从不主动公布账目,让所有族人知晓。他早看开了。
吴永龄皱眉,“阿缨,你是不是很讨厌吴家。”
“你才知道”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吴氏一族的子弟,族里有事,你不能不管。”吴永龄的语气早没了先前的硬气。
吴缨哭笑不得,“堂哥,你们有没有发现,吴家没有我,真的要败落。”
“……”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还有约,失陪。”
程家有好几处小花园,今天趁着天气好,下人们忙碌地洗洗晒晒,后院里热闹非凡。小姑娘特地让人在花园的长亭里摆上桌椅,就着满园春色,补完《白鹤道尊》最后几话的细纲。而吴缨则在旁边的摇椅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左手茶几上是一沓待核对的账簿。
“骆爷,金绣娘昨天跟
第85章 都被砸了
养殖场在严兴生的把控下,一切都很顺利。为了防止禽病,每个伙计都习惯性的观察飞过头上的鸟类。除此之外牛圈、猪圈、羊圈以及兔子笼都干干净净的,每日都有人清理粪便。
庄子外的粪池是年前才挖好的,因为外城几乎家家种菜,百姓们很喜欢来庄子挑粪,程馥也没有要卖粪的打算,都随大家自取。但严兴生怕有人浑水摸鱼,进庄子搞鬼搞怪,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命人另外挖了现在这个粪池。
造纸坊如今已经能产出八类纸品,程馥觉得产量只勉强达到她预期,但纸品这种东西需求是源源不断的,严兴生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来做,不必顾虑太多。
“小姐,我怎么听说宋欣怿上京了。”严兴生小心翼翼地问。
程馥正拿着一根青菜喂猪,“你想去”
“不是,我是想问今年不办长跑赛啦”
他把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作响,得意道:“这小半年每天绕庄子跑两圈。”
小姑娘打量他一番,发现确实精壮了不少,“你会蹴鞠么”
“啊”严管事茫然。
“咱们今年不办长跑赛,但没准别人会办,你想参加就尽管去。”
严兴生有些失望,不是自家办的,感觉没什么意思啊。
“您刚才说蹴鞠”他回过神。
“嗯,办蹴鞠赛,已经在筹备了。”
严兴生为难,“儿时踢过,这些年脚生了。”
程馥摆摆手,让他不必纠结这个,“平时练练,感觉就回来了嘛。”外城空地多,他们的庄子也大,随便划一块区域当练习场完全不碍着什么。
今天吴缨没跟着一块出城,在两河轩忙茶馆和蹴鞠赛筹备的事。他琢磨着,以程馥的手笔,开放报名后参加的人肯定不会少,但问题就在于场地太少。金陵只有一个蹴鞠场,同时只能进行两场比赛。
他想,是不是去找金陵知府薛有志聊聊天,让对方再批一块空地来做蹴鞠场呢
林梆进来,凑他耳边小声说吴天佑和吴永龄又来了。
“你瞧,总有人希望我不痛快。”
吴天佑二人进来就看到吴缨单手折纸,然后用黑玉镇纸压着。
“你手怎么搞的”吴天佑问的同时扭头望吴永龄。
对方羞愧地低下头,他上回见吴缨就觉得对方手怪怪的,但没往受伤的方向想。
“说吧,什么事”没有回答吴天佑的问题。
吴天佑诧异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对方这副不耐烦的嘴脸,竟然也没想摆族老的架子来压对方。
“杭州的事你有所耳闻吧”
吴缨点头,“嗯。”这么大的事,他想撒谎说不知情,谁信。
“现在钦差要罚税,否则抓人。”吴天佑双目赤红,一看就是熬太多,没休息好。
杭州的案子越刨越深,牵涉其中的家族无一例外都遭遇了一场“杀富充国库”的噩梦。吴家在杭州的几个管事全部下了狱,之前户部官员算的税额,他们也补上了。但这次来的钦差,脾性实难捉摸,想一出是一出,就在一个时辰前,杭州的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禀报,钦差又做了新的决定,要罚税,按补缴数额的一半来罚。
吴令佐差点气厥过去。
吴缨倒是意外这位钦差的狠劲,破船还有三根钉,何况江南那么大,世家的产业又哪止杭州这些,杭州血亏是血亏,但也不至于伤到根本,钦差大人就不担心世家们喘过气之后疯狂报复
“交钱完事。”事已至此换他也得乖乖认栽啊。
吴永龄看吴天佑体力不支,忙补充道:“宗家的意思是族里一起掏这个钱。”吴令佐就是有办法自己不吭声,让郭氏和四房当这个传声筒。
经历这场风波,吴永龄同样身心疲惫。他以为只要族人同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想想,自己这些年太天真。
吴缨失笑,“没想到吧”他可不同情这些族人,宗家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还不是族人惯出来的。而这种情况,在江南世家中属普遍现象。
“族里也不是没钱,该给给呗。”他每年交的供奉就不少,其他族人也有特别积极做贡献的,族账哪会缺这点钱。既然纵容出这样的宗家,又不愿意把族规重新立起来,就只能活活受着了。
吴天佑长叹一口气,吴永龄神色也不好,“族里的账目出了问题,现在拿不出钱。”
吴缨瞬间冷下脸,“那二位这趟是找我当冤大头的对不起,没钱。”
“来人送客。”吴缨高声。
他话音没落门就被推开,几名粗壮的护卫走进来,死死盯着吴天佑和吴永龄。吴天佑张嘴想说什么,但被吴永龄拉住了,他觉得无地自容,不想再呆下去。
当晚,吴天佑就得了急病,大夫一个个往家里请都无济于事,最终也没熬过天明。吴缨收到消息时,没有太多悲伤,更多的是唏嘘,以及怜悯吴氏族人。要知道愿意劳心劳肺的老人可不剩几个了。
吴家正逢多事之春,吴天佑的离世无疑给族里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吴缨在灵堂磕了几个头,又贴了五千两治丧钱,宽慰了家属几句,便打算回去。反正他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拦着他!”郭氏一身素服怒气冲冲地上前。
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仆从迅速将吴缨围了起来,而其他族人都只是干站着,谁都不敢上前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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