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失落的野姜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梵朵
果然,又在昨晚的凉亭中看见薛尔荻。
今天的薛尔荻仍是一身黑色系,不同的是,他那半敞胸前的棉质衬衫再配上一条紧身长裤,更是在冷修中充分展现狂野的帅气。
而他那高挺的鼻梁、深辽神秘的眼睛,以及胡髭下抿成条线的嘴唇,显然就是爱薰印象中贵族的典型,尤其是他那一头微有卷度的蓬乱发型,在迎风吹拂之际,更像极了站在崖上的鹰。
爱薰看得心醉神迷,并且不断咒骂自己,怎么会把这种杂志上才看得见的美男子错认为鬼魅?她想改天读去眼镜行重新配副眼镜了!
「薛先生。」她鼓起勇气叫了他。
「嗯!你醒了?」薛尔荻一回头,有一秒钟的幻觉把眼前的女人看成他印象中的那位女子。
「对不起,我……我刚才真是大失礼了。」爱薰离他仍有五步之外的距离。
「在公司,你们把我形容得很恐怖吧!」薛尔荻是冷冷的语气。
「哦,不不……」爱薰撒请的iq几近是零,「你本人看起来不像很凶的。」
「你最好是相信,」薛尔荻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果你还想待在休兰山庄里,最好别再脑袋少根筋,否则,到时别怪我骂人不留情。」他说罢,随即离开凉亭,朝着另一处花园走进。
爱薰看着他的背影,又惊又喜,「他竟然没把我炒鱿鱼!」
这下子,三万五的薪水已不是问题,而爱薰一想到天天都要面对薛尔荻那张「天下无双」的酷脸,十九岁少女浪漫的心情又再度包围她原有的忧心。
然而,不到三天,爱薰的浪漫早被薛尔荻反覆无常的暴戾给搞得乌烟瘴气。
「你搞什么鬼呀!我要的是财务报表,不是营运报告。」
「梁爱薰,你是打瞌睡呀!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纪录也敢拿到我面前。」
「喂,你是耳背呀!我要你传真人事部门的文件,你却把公关部的资料给弄来一大堆。」
薛尔荻真是快被「天才秘书」梁爱薰给逼疯了!才短短的三天,她就连续出了几次不小的纰漏,而每次他一动怒,她就像个小媳妇似地含悲带泪,教他这个大男人霎时间反倒成了个不讲情理的恶魔。
薛尔荻是分秒都有暴跳如雷的冲动!
但,他就没动过换她的念头,为什么?他自己也无暇去想大多。
爱薰哭丧着脸,百思不解。
这几天来,地的工作频频出差错,不是资料拿错就是遗失纪录一、二页。可是,明明她都有在递上去前再把它们检视一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撞鬼的情形?唉!比遇见真鬼还惹她烦心。
「嘿!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呢!」这是爱薰来到这里,唯一结交的朋友苏灿珍。
「被骂得满头包,还笑得出来呀!」星期天,爱薰趁着阳光普照的日子,坐在屋侧的台阶上把全身的霉运晒一晒。
「唉!我们薛少爷的脾气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苏煤珍长得和苏穆言完全不像,细细的五官再配上一张倒三角脸,不算美,也不能说丑,只是在平凡的姿色中有股爱恨强烈的俐落。
照理说,十九岁的爱薰是不大会观人面相气色的,只是苏灿珍的某些特质太过强烈,完全不似三十八岁的女人读有的沈稳内敛,再加上她老爱找爱薰聊天,因此,在谈话中,爱薰再青嫩,也多少了解她一些。
看来,活泼的苏灿珍是比威严又沈默的苏穆言更好相处了。这是爱薰道几天来的发现?
「真佩服你们姊妹能服侍薛先生这么久的一段时间。」爱薰知道,从休前山庄到英国,苏家姊妹是一路跟随,而唯一不解的是,这份工作真的重要到——让两位年纪不小的女性都至今未婚?!
但,爱薰不敢问,怕戳到人家忌讳的心事。
「久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家看不起的女佣。」苏灿珍脸上有受伤的情绪泄漏。
「不会啦!看薛先生对穆言姊就满敬重的。」
「那是她!换作我,他就不放在眼里了,」
「别这样说嘛!那我不是更惨,挨骂是依着每日三餐舨,外加消夜点心。」
「那你干嘛不辞职呢?省得受气。」
「没办法呀!我是被赶鸭子上架,要是这里的工作不保,公司也回不去了。」
「真是这原因?」苏灿珍硬是不信。
「要不……能是什么原因哪!」爱薰耸了耸肩地反问着。
「跟以前接近薛先生的女人一样,老想着麻雀变凤凰的把戏呀?」不知怎地,爱薰觉得这话中有酸意。
「我!」爱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爱说笑!薛先生是脾气不好,不是眼睛差劲,你想,他会看上我吗?」
「很难说阿!他那个人口叩味就怪怪的,否则,不会在十九年前看上黎——」突然间,苏灿珍噤口不诰,而从其眼神中,爱薰仿佛看见了极度不安的阴影。
「怎么不说了?」爱薰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我要去做事了,改天再聊。」苏灿珍匆匆地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日地疾走入屋中。
十九年前!会不会跟死在休兰山庄的女人有关联!爱薰向来不爱窥探人隐私的,但,这件事例外,打从一进休兰山庄,爱薰就无法去漠视这桩神秘往事的存在,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推动着她破题解证的欲望。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薛尔荻也同样有这等的想法。她只是在夕阳西下中,担心着明天一早的工作挑战。
薛尔荻沮丧地把自己又关在不开灯的房问中。
随着脑海中残存的影像愈多,薛尔荻就意对这种茫然无绪的答案感到棘手,而记忆中那位女子不管是以哪一种造型出现,都在在牵动着薛尔荻自以为冷若冰霜的心扉。
「啪——」房中的灯光倏地亮起。
原来是半夜睡不着的爱薰,想把明天要交的作业再看个仔细。
「把灯关掉!」薛尔荻被突来刺眼的灯光挑起恶气,不管来者是谁,他都毫不客气。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爱薰吓了一大跳,并庆幸薛尔荻老习惯把椅子转过去,否则,这未经装扮的素脸不就泄了底,不怛告诉他自已真正的年纪,还把那一晚在凉亭中被他吓成乌龟的糗事一并招供彻底。
「叫你把灯关掉,你是聋了,还是——」薛尔荻猛然地把椅子转回正面,却愕然地和爱薰四眼相对。
「是你!」尔荻又看见那晚的长发白衣女。
「啪——」爱薰动作迅速地把灯一关,伸手不见五指。
她转身就想冲出门外
「不许跑!我不许你再从我眼前消失不见!」薛尔荻的动作如豹的快速,一把便从后面抱住了爱薰的纤腰,贴紧他的胸前。
爱薰不敢开日,怕他认出了她的一切,只是扭着身子不停地挣扎,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
「你……你到底是谁?」薛尔荻把头低下,问着她秀发的香味,而一股他久未出现的激情,竟在此刻燃烧成片。
他——他想干什么!爱薰被薛尔荻突如其来的亲吻爱抚给搞得浑身不对劲。
莫非,今晚是月圆之夜?而白天威风凛凛的他摇身一变,竟成了发狂的狼人老薛?
不要……不要!爱薰使劲地想挣脱他的紧箍。
「曼芸……曼芸……」狂烈中的他,竟喃喃唤起这个名。
曼芸!多么耳熟的人名哪!而爱薰这个念头才起,便让薛尔荻的舌入侵到她的嘴里。
天哪!这是她的初吻呐!爱薰又气又急,但是,薛尔荻的吻强烈而倾注深情,教她还来不及抵抗就已竖了白旗。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曼芸,不要离我而去。」薛尔荻的呢哝霎时浇醒了爱薰的情欲。
她用力推开薛尔荻,开了门,拚命地跑出他的视线里。但,谁叫曼芸?她仍思惟不停。
是的,曼芸。薛尔荻想起来了,她叫曼芸,那位令他一想到就觉心痛的女人就叫黎曼芸!而他,似乎唤她为曼芸姊……而曼芸姊曾经住在休兰山庄,爱过山庄里的白色野姜花……可是,复来呢?侵来曼芸姊在何方?
薛尔荻失神地望着爱薰飘去的白色身影,而心的那个痛楚正在逐渐加深加剧……





失落的野姜花 第三章
「穆言姊,谁是黎曼芸?」薛尔荻隔日一早,便把苏穆言叫来书房问仔细。
「你……你想起来了?」苏穆言的表情有忧心。
「部分想起。」薛尔荻又用那能看透人性的眼,盯著苏穆言。
「她……她只是你以前的一位家教而已。」苏穆言略侧过身,收拾著一旁凌乱的文件资料夹,藉此迥避薛尔荻锐利的眼光。
「家教?我会需要什麽家教?」在尔荻搜集资料中,他自小到大的成缜都是一流,会有哪一科需要请家教?
「国文哪!薛夫人临终前就交代老爷,让你回休兰山庄把国语、国文学好呀!」
「照这麽说,黎曼芸是我十九岁自英国回台湾的那一年,来这里教我的国文老师罗?」
「是啊!只是国文老师而已嘛!」苏穆言说得有些僵硬。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薛尔荻步步切入核心。
「她!」苏穆言欲言又止。
「是啊!找到她,或许对我的记忆有帮助。」
「她早就死了。」苏穆言的回答极具震撼。
「死了!不会吧!她怎麽死的?」薛尔荻急切地问著。
「生病死的!听说是肺结核。」
「真的死了?那……她是谁?」薛尔荻的唇还留有她的香味。而穆言抑说地已不在人间!
这个答案,著实让薛尔荻更陷入痛苦深渊,他强烈地思念著记忆中那位女子的甜美,也眷恋著那一夜的亲密交会。那种温热贴合的触觉、那份嵌入心坎的深切,都教薛尔荻日复一日地纠结。
「曼芸姊,黎曼芸,你到底要我怎麽办?」头痛欲裂的薛尔荻独自在凉亭中,捧著脑袋痛苦万般。
「薛先生,有台北的传真过来。」正在寻找薛尔荻的梁爱薰突然被薛尔荻的神情摔了心日。
是什麽样的记忆会如此的百般折磨?自从那一夜,薛尔荻吻了她之後,爱薰保留了十九年的情感,像是溃了堤的河流,泛滥成灾。
爱薰不懂这种感觉是什麽?但,她突然间对薛尔荻有了心疼的感受。
犹如此刻,她有奔上前,抚著他的脸,安慰他的痛的冲动。但,她没有。她只是缓缓地走近他,沈默地陪著他难受。
「你来这里多久了?」一个抬头,薛尔荻发现站在他身旁的爱薰。
「很久、很久了。」不知怎地,爱薰这话回答得有些身不由己。
「怎麽不叫我?有事吗?」
「没有什麽事比你的痛更值得关心。」她又说著。
「你……你……没问题吧?」薛尔荻觉得爱薰说话的日气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一座湖……我好冷、好冷。」爱薰意说愈离谱。
「湖?」就在这同时,薛尔荻的脑中闪过一座美丽的人工湖,「你看见什麽?再说一遍!再说一逅!」觉得事有诡谲,薛尔荻用力地摇晃著恍惚中的梁爱薰。
「什麽?什麽事?」被摇醒的爱薰,刹那间愣得不知所以。
「湖呀!你刚刚说什麽湖啊?」
「有吗?」爱薰不记得了。「哦,我大概是说胡墨翎小姐我总裁,说有事要谈。」
「是这样啊!」薛尔荻只能难掩失望地走向屋内的书房中。
而就当爱薰正提起脚步,即将尾随而去的时候,她竟愕然地发现,自己脚下的鞋不知何时被水湿透。
「奇怪?这个星期来都没下雨,哪来的积水?」她没想大多,因为,她正担心薛尔荻会怎样向胡墨翎数落她的差错。
果然,一到门口,就听到薛尔荻那火爆的怒吼——
「你真行哪!派个常识不足、又胡里胡涂的人来滥芋充数……工作能力差还不要紧,偏偏一天到晚穿著灰不溜丢的衣服和那一头老姑婆的发型,我已经是够烦了,你还送来这个*天才秘书*来折磨我的眼睛……告诉你,如果这个再被抬出去,你就打包行李,准备自已过来收拾残局……不要老跟我打马虎眼。马屁精……」
「梁小姐,你在干嘛?」苏穆言站在爱薰的背後已好一会儿,正纳闷著地为何迟迟不敢走进书房内。
「哎呀!」爱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遂把手上端的一杯水,条地四处溅渡而飞,最後连那只透明的玻璃杯也不受操控地朝著地上摔成碎片。
「哎哟,搞什麽东西嘛!」苏穆言的裙摆被波及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爱薰好生抱歉,立即赙下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还是我来吧!」苏穆言扳著脸,硬邦邦的口气教爱薰听了更生惭愧。这已是她来此打破的第三件东西了。
苏穆言时下身,闷不吭气地把一些稍微大块的碎片先捡在手里面。「哎呀!」突然间,她低声叫了一句。
「糟了!你割伤了,」爱薰看见苏穆言的手指流出汨汨鲜血。「快,快去包扎呀!」她有些慌乱地说著。
「又是什麽事情哪!」薛尔荻才怒气冲冲挂下电话,便又听到门外的巨响,谁知才一开门,竟看见了眼前的混乱景象二穆言姊,你怎麽流血了引的福、灿珍,你们快过来!」薛尔荻镇定急速地把苏穆言送去包扎妥当,并命仆人们在最短时间内把碎落的玻璃金数收拾乾净。
回到书房,薛尔荻的脸色更铁青了——
「小姐,你说,你到底是哪家公司派来的间谍?专门来捣蛋兼破坏……你那世界罕见的笨手笨脚能不能慈悲一点?我们穆言姊的一根手指头都要比你珍贵……还有,请你以後离任何易碎的东西远一点,眸!我已经够倒楣了,偏偏还要应付你这位大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爱薰困窘到极点。
「真搞不懂,难道你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就什麽都不会吗?」薛尔荻几乎是用吼的。
「对了!我叫你打的那三份英文资料吸?我把档案夹翻遍了就是没看见。」
「哦!那三份呀!在……在我的书桌抽屉下面。」
「怎麽会跑到你的抽屉里面?」
「是因为……因为我想把内容再确定一遍。」其实,这就是爱薰的自我磨练,她经常利用空暇时间,把薛尔荻批过的文件或是发函到国外的资料信件,仔仔细细地研究一遍,而一开始,她几乎是外行不懂内行的茫然无睹,但久而久之,她竟也摸出了一些窍门和重点,甚至有时候,她还能揣测出薛尔荻处理事务上的决策和方针。
「确定什麽?那三份短短的资料,你不是重打过五、六通了吗?」
爱薰自然听出那薛尔荻的嘲讽之言,不禁又羞红了脸。
「我现在就拿错你。」她此刻只想把资料捧上他的睑,再立即离开这个令人懊恼的房间。
但,由於心太急切,一个用力过猛,竟把整个抽屉卡在桌子里面。
可恶!连这抽屉都仗势欺人!爱薰用尽各种姿势拉扯,偏偏那抽屉就是不领情,任凭她咬牙切齿兼咒骂连连,最後连污都湿透了顿背。
但是,爱薰仍是使尽全身气力地用手硬扳著,尽管她的手指早因先前的碎玻璃割出一道血痕,隐隐作疼。
「算了、算了,我来试试吧!」薛尔荻看著爱薰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他索性走上前略弯下,打算亲自「拿出」他想要的文件「啪——」清脆的巴掌声霎时迥荡在室内。
尔荻愣住不前,一股热辣的感觉顿时布满他那张帅脸上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爱薰惨白了脸,那只因用力过猛不小心甩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低沈而内蕴怒火的声调,道出了薛尔荻的震惊。
这个蠢女人竟然掴了他一个大耳光引?!
身为堂堂男子汉,他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人甩了一巴掌!他无法置信之外,更气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看著薛尔荻神色中各种颜色的变换,爱薰知道自日已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薛先生,这……这件我替你搁在桌上……我……我还有事先走。」爱薰赶紧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走?!你这样就想走!」薛尔荻身手俐落,一个箭步上前,便把逃到门边的梁爱薰一把抓住衣须。
“哎呀!放开我、放开我!薛先生,有话好说嘛……」被从後抓吊离地一公分的爱薰,吓得全身不停颤抖。
「可恶的蠢蛋!你是我活了三十八年来唯一敢甩我耳光的女人。哼!你想知道你的下场会怎样吗!」
「顶多……顶多我不干了嘛!」
「天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薛尔荻放下她,把她扳了个身,用一副足以「钉死」人的眼光与她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瞬间,薛尔荻竟从爱薰黑框眼镜的後面,发现了一双他追寻已久的眼……
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摘去了她鼻梁上的眼镜。而惊愕不语的爱薰瞪大了眼,震撼於蔡尔荻暴怒神色中突然升起的温柔继卷……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完全身不由己的沈浸在彼此散发的电波交会中,难舍难却。
终於,薛尔荻吻上了她的脸,温热的鼻息吹得爱薰甚是陶醉……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在薛尔荻的温柔抚慰中,她不禁喃喃低语:「约瑟……约瑟……」一个英文名字。
「你叫我什麽?」突然的呢哝,敲击了薛尔荻的心头。
他自恍惚中醒来,不可思议地看著自已莫名其妙的举动——他竟然楼著这个古板的女人大规了一顿!
「薛……薛先生……你处罚女人的方式都是这样啊?」爱薰抢回眼镜,赶紧用话来掩饰自己的窘境。不过,这要真是薛尔荻惩戒人的方式,那她愿意每天搞些大飞机惹他生气罗!想著、想著,爱薰暗自傻笑了起来。
「梁爱薰!」懊恼的薛尔荻又再度吼叫起来。「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否则後果自理!」
走就走嘛!发什麽神经!爱薰迅速逃逸。
薛尔荻抱著头,耳边又响起了「约瑟」这个名。这种呼唤太熟悉,这个名字有刺痛他的能力。
谁是「约瑟」?和黎曼芸又有什麽关系?送有那个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超级笨女人梁爱薰,为何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薛尔荻的头疼又犯了。
「薛先生?」又是梁爱薰把头探在门缝里。
「滚出去!」尔荻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空虚。
「这头痛药——我搁在这里,只不过,开水要你自己再去倒一杯了。」掏出了她特地马尔荻准备的药,搁在门旁矮柜上方,爱薰有些黯然地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薛尔荻看不见的地方。
走回房间的路上,爱薰才感受到手指划破的伤,「痛的,是这里吧!」她按住渗出血丝的手,如此认定心里的抽痛无关薛尔荻。
就如同此刻把药拿在手中的薛尔荻,也不认为心头突然涌起的暖意,是因为梁爱薰。
她,只是怕我炒她鱿鱼!薛尔荻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天过後,爱薰的内心就不断有声音更加鞭策自己,仿佛要她就算不能治愈尔荻的记忆,也至少要能替他分担事业上的压力。
「爱薰,你要出去啊?」苏灿珍老奇怪,为何这阵子爱薰勤跑市区。
「嗯!想找点有开会计方面的书籍。」爱薰闵始发挥牡羊座那份强悍的学召力。白天,她仍是在薛尔荻的吆喝下忙来忙去,而晚上,她则是猛k著各类的商学书籍,有时,她也会自动加班地待在书房里,利用电脑把公司各部门的重要资讯研究仔细。
遇到不懂的名词或常识,她也不敢问薛尔荻,只是自己暗自地把它们全记录在笔记里,再利用出外办事或假日的时候上书局或图书馆查询,当然,电脑网路也使她的学习更有助力,在进休兰山庄满一个月後,内在的充实已让原有的自卑换成自信,让畏缩怯懦的爱薰已有展现光芒的魅力。
虽然,这一小步的成长,花费了爱薰不少的心力,但,一看见薛尔荻由原先的轻漠到依赖、称评,爱薰所有的辛勤全在欣慰中化为无形。
台东的温泉和农场是颇富盛名的,只不过,一直忙於工作的爱薰始终抽不出时间去一探究竟。
而这天,台北奥森公司的紧急来电,硬是把薛尔荻催上了台北,只留下爱薰。她倒落个清闲,一连三天不是逛街就是到郊区的各类茶园、农场慰劳自己这阵子的辛劳。
这天,她才优闲地逛完知本著名的森林乐园,打算趁著天黑日落之前,赶紧回山庄里面。这才一走出园区外面,便闻到一股沁鼻的香味来自一旁的路边。
「哇!分美的花喔!」她惊喜得像个小女孩。
「很便宜啦!一把才二十元。」贩卖野姜花的,是一位年的六十除岁的老太太。
「二十元?」爱薰不相信这麽一大把花才需要二十块钱。
「不会贵啦!这野姜花是早上才搞的,很新鲜咧!如果你买多一点,我再算你便宜些。」老太太望著爱薰,热诚而殷切,犹如她篓中清香的野画花卉。
终於,爱薰买了她寞中所有的花,满足而愉悦地坐上计程车驶往休兰山庄里面。
「小姐,买这麽多花呀?要干嘛用的?」计程车司机还帮忙她把花搬进车里面。
「没有干嘛啊!或许……可以用来吓吓人!」爱薰想,要是山庄里的人看见她把一篓野姜花搬回屋内,铁定有吓到的感觉。
果然,事实真是如此!
爱薰一回到山庄才下午三、四点,整个偌大的屋子看不到半个人影,想必此刻,大家不是混水摸鱼去,就是好梦正甜。
12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