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俏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雨虹
久马也怔住,收起剑站到允儿的身旁去。
刚刚他还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偷了允儿初吻,害得她朝思暮想的王八羔子,所以才会想一剑劈死他,但是现在瞧他一副体弱多病,根本不堪一击的模样,不用问也知道是猜错了。
久马侧过头看了看允儿,又看了看弁裔,然後大声地问:「喂,你到底是谁?!」
「他是三爷。」答话的是席齐儿,她正在为弁裔顺背。「允儿,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怎麽可以对三爷用剑?」
「三爷?什麽三爷,我不认识!允儿,咱们走啦!」久马瞪了一眼,拉起舒允儿的手要拖她离开。
弁裔用眼神示意席齐儿,席齐儿赶紧开口留人。
「先别急着走,既然人都来了,怎麽不进去和我爹打声招呼?还有……允儿,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就在府上留个几天吧?」
舒允儿看着弁裔,心中的疑问像打了结的毛线般纠成了一团,她咬了咬唇,拨开久马的手。
「久马,我想留下。」说着,就回身。
久马想扯住她,但捞了个空。
「喂……你……」
席齐儿马上微笑,亲昵地去牵舒允儿的手,又别具深意地看了弁裔一眼。
「允儿,走,咱们进去里头,我带你去见我爹爹。」
舒允儿经过弁裔身旁时,刻意地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蹙即快步随席齐儿入庄。
久马磨着牙,不甘心地一拳由弁裔身後挥了上来,刚巧弁裔身子一偏,闪过。
「我警告你,别想动允儿一根手指头,否则……」
「否则如何?」弁裔笑问。
「我先剥了你一层皮,再腌泡个三五天,然後再用火把你烤过,煎来吃……喂,我话还没说完,你怎麽可以走了哩——」
久马哇哇大叫地跟在後头,一夥人全进庄了。
***
「吃慢点,喝口水,别噎着了。」舒允儿递过一杯水给久马,自己则有一块没一块地撕着烤熟的鹌鹑。
这儿是席家的後山,隐隐约约的还可听见前院清悠淡雅的咏歌声,伴着铮铮的古琴音,飘扬在冷凝的空气中,幽幽地沁人心脾……
是齐儿姊姊在弹曲,好美的琴音,好动听的歌声,那个弁裔这会儿肯定正窝在美人身旁乐不思蜀哩!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会席家上下全把他当成皇太爷般伺候着,齐儿姊姊的情意更是一看便知,而那个弁裔……就不知他心里面到底在盘算些什麽?
听说他是个王爷,不过却是个体弱多病,活不了多时的王爷……
也确实这几天老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像得了肺痨似的见人就咳个不停,但她就是不信,总觉得这里头有鬼。
他会武功的。
那天晚上,他不但武功高强会飞檐走壁,且又对她点了穴,还又亲又抱的,其间连一声咳也没有,怎麽才几天不见,他不但武功全没了,还变成了一个药坛子?
还有呀,她绝不是错觉,有好几次她都刚巧逮到他突然飘过来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总搅得她心头纷乱不已,然而可恨的是,他总在事後又像个没事人般。
唉,不过说得也是,人家身旁都有了齐儿姊姊,哪还轮得到她?才子佳人,自古以来便是佳话。
吃不下了,将手中的鹌鹑往湖里一丢,舒允儿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久马也赶紧跟着站起。
她皱起眉头,向他说:「我出去走走,你别再跟来!」
咻地一下,人就不见了。
「什麽嘛,整天阴阳怪气的,人家抓了一个早上的鹌鹑,也不帮忙吃完,是想活活撑死我吗?」久马嘴里一边抱怨,一边大块朵颐,可没闲着。
***
另一边的庄院里,琴音依旧,可听琴的人心思却不在这上头。弁裔似乎心思重重,神情恍惚地看远处。
这儿的天气好,不似京里风雪罩天,这些个日子不在京里,不知道有什麽事没有?
想着国步维艰、差事难办,兄弟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种种烦难,实没个头绪,扰人神伤。
席齐儿歇下歌声,抚在五彩琴上的纤白葱指,缓缓地收回,掠过腮边微散的发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凝向远方的弁裔,席齐儿站起身来。微福了福身子,她声音清脆道:「三爷,您有心事?」再为他面前的杯子斟满酒。
「咳咳……没事,」弁裔取杯呷了一口,忽而发现:「咦,不弹琴了吗?那我回房休息去了。」说着,就欣然站起。
「三爷……」席齐儿急急唤道。
弁裔回过头来。「席姑娘还有事?」
席齐儿带着轻愁的眉眼轻轻一扫,怯怯地低下头去。「齐儿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三爷您不高兴了?」
「席姑娘这是哪儿的话?」
她想了想,轻轻地咬了咬唇,终於吞吞吐吐地说:「但是齐儿觉得……觉得三爷您好像不太满意齐儿的服侍,齐儿……」
「席姑娘。」弁裔打断她,眸一凛。「弁裔只将席姑娘当作朋友,而朋友是不需要伺候的,倘若弁裔留在府上让姑娘有不便之处,弁裔即刻离开。」
「不不,」席齐儿连忙摇手,急得眼眶又红了。「三爷您别走,齐儿只是想尽一点点的心意,哪怕是……」喉间霎时梗塞难语,眼眶中涌上酸楚的热意。不顾一切地,她突地跑上前去,搂住了他。「哪怕是为三爷端洗脸水,齐儿也甘之如饴,只求三爷千万别弃齐儿而去,否则齐儿……齐儿怕是没脸再活下去了。」
弁裔觉得自己被一条软绳子绑住了,而这条绳子还是自个儿找来的。
弁裔按住她的肩膀,同时退了几步,口气尽量温和地说:「弁裔要席姑娘明白,弁裔绝无弃姑娘於不顾之心,可也无非分之想,姑娘若觉得留在弁裔身旁对姑娘是好的,那麽姑娘就留下吧!」
「三爷您是说,您愿意留下我了吗?」
弁裔点点头。
「即使离开了这儿,三爷也愿意带着齐儿一块走?」
「如果席姑娘希望如此的话。」无奈啊!
席齐儿的紧张神情明显放松了,她突地跪了下来。「三爷您是齐儿的大恩人,今後三爷要齐儿怎麽做,齐儿就怎麽做。」
「齐姑娘言重了。」复杂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朝後一摆手,走进房休息去了。
***
绕了个弯,突然瞥见曲桥上的人影,弁裔瞬然止住双脚。「是她?」唇角勾起一朵徐徐的微笑,转了个方向,朝曲桥走了过去。
「笨鱼,呆鱼,人家丢石头你当成饲料,砸死也算你活该!」舒允儿正忙着丢石头发泄一肚子的闷气,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弁裔慢步踱至舒允儿的身旁。
终於注意到身旁有人,舒允儿转过头,由一双黑色的靴往上缓缓瞧去,对上了一张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的俊颜。
「是你?」她睨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丢石头。
「这鱼和你有仇?」他低头凑近她问。
舒允儿手抬到了一半,仰天抛了个白眼,再转过头去,一副忙不迭要送客的表情。
「滚远点,回去听你的曲去,少来烦我!」她老大不爽地说道。
弁裔勾起唇角一笑,也不答话,只用一双温暖的眼色深凝着她。
就只是瞧着她,心情竟也能如此畅快?他忽然有些失神,光是站在这里与她独处,竟会有份如同偷得来的幸福?他到底是怎麽了?
她见他不作答,抬头又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竟让他胸口一悸,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刺了他一下,他一震,回神。
「早上我看见你和久马到後山去了,去打猎吗?」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故意靠得她很近,也学她一样丢石子。
「烤鹌鹑。」她看了他一眼,耳根子有点发热。
「那个久马和你是什麽关系?我看你们感情好像很好。」他状似不经心的问着,眼底却小心翼翼地收录她的反应。
她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些?还有,他能不能别靠得那麽近……
「不关你事。」舒允儿半呕着气说,又紧张地丢了一颗石头,状似不经意地挪了挪位置,试图放松紧绷的情绪。
他看了她一眼,挑眉微笑,将她细小的反应全收录眼底。
「是不关我事。」若无其事地答了一句,实则心底吃味得很,不过善於掩饰情绪的他,怎会让她发现。
弁裔微一俯身去拾石头,一挪一动间,身体自然而然与她靠得更近,紧邻的大腿完全抵着她的,没一点缝隙的。
他像没自觉般,转头对她微笑,顺着她刚刚的话说:「这里的鱼是有点笨。」
舒允儿瞪着他,看着他又回过头去丢石子,她眼角敏感的盯着两人碰触的地方,这会儿,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竖了起来,突地,那一晚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口痒痒的,屁股有点坐不住,想要挪开,他又刚巧压住她的裤子,推他嘛,又有点不舍……进退之间,委实挣扎。
她偷瞄着他,喉咙有点发紧,跳得飞快的心脏整颗提吊到脖子来了,就连吞咽都显得困难重重。
蓦地,他巨大的身体突然挨了过来……她脸庞猛地乍红,以为他又要吻她,惊得喘息一声。
「怎麽啦?」
他问,倒像是被她吓了一跳似的,黑瞳亮晃晃地凝着她,表情极为无辜。
「我瞧见你头上有只小虫,帮你抓起来了。」手里果然捏了只毛毛虫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贼贼的眼光闪闪发亮。
舒允儿尴尬地满脸通红。原来是抓虫子,她还以为……唉呦,真是羞死人了!
弁裔将她的反应一一收录眼底,他的唇畔浮起笑,丢掉虫子,突起了玩心,捉弄地转过头面对她,惊讶地喊:「咦,怎麽还有一只?」手指着她的头上。
她惊地跳了起来,直摸着头。「在哪?」
「在这。」他靠近她,摸一下她的头顶,闪了个身又摸一下她的耳垂,再拍她的背。
她胡乱抖着身子,情急地大叫,「在哪?你到底捉着了没?」
他趁乱,双臂悄悄地搂住了她,一缩,她整个人就这麽偎进了他的怀里。「别动,我抓住了。」他哑着嗓音说。
她微怔了下,这才发现整个人已被他圈了住,脸一红,连声音听起来都不对劲了。
「真抓到了?」怎麽……她好像有种受骗的感觉?
「是啊,是抓住了。」满足地抱住她软软的身子,享受着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嗯……软玉怀香……感觉可直好啊!
他语气中的怪腔怪调让她心生惊惕,眼珠子一转,她开始揣测。
「在哪?我要看。」舒允儿突地反身一转,挣脱开他的拥抱。
「不就在这!」
弁裔扬手往池塘一丢。「唉呀,掉下水里头去了。」他贼兮兮地咧着一口白牙笑着。
她盯着他,看着他一脸狡猾的表情,就知道他吃了她的豆腐。
「哼,小人!」嗤了一声,她背过身去。
「生气啦?」他又靠近她,就爱瞧她这拗脾气的模样。
她撇撇嘴将头侧扬不理他,可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倒不真的那麽介意他欺了她。
他盯着她的後脑勺一笑,耸耸肩,往一棵树上靠去。
望着她闹脾气的背影,他的心情竟无比的舒畅,这是很奇特的反应,彷佛只要有舒允儿的存在,那些成堆积压在心头解不开的结,统统变得微不足道;彷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什麽值得令人困扰的问题;彷佛只要有她……
「你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话针一转,他突然问道。
早打算离开了,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在东山逗留这麽多日。
她一愣,转过身来,就看见他靠着树干,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突然沉下了脸,真是个怪人!
「怎麽,赶人啦?」她朝他走了过去,顺手扯了枝柳条,随手把玩。「我就是爱搭白食,恋上这儿不走了,怎麽碍着你啦?你都还不是这儿的姑爷呢,凭什麽赶人?」嗅了嗅柳条,皱皱鼻子,又努努嘴。
他瞧她那模样,不自觉地挑挑眉又想笑。
她斜睨着他,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口问:「我听说皇上将齐儿姊姊赐给了你,是不是?」
弁裔看着她将手里的柳条一节一节地折断,并且对她脸上不自在的表情感到有趣。
「大概是这麽回事。」那双炯炯发亮的眸子研究似地凝着她看,猜她是不是和他一样,有着吃味的感觉。
「那……那你肯定会娶齐儿姊姊罗!」她乾涩的问着,又尴尬地咧着嘴假笑。「哎呀,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瞧我笨的,齐儿姊姊这麽漂亮,能文能曲又能舞的,哪个男人见了不爱上,是不是?难怪久马老说我笨……」
弁裔静静的望着她,看着她由原来的活泼灵现转为失落的嗫嚅,心墙的一角又塌陷了,玩弄的心情转换成一份他亦不自觉的不舍。
「她现在是我的责任。」他只能沉声道。
如果舒允儿的心思再细点,就可以听得出来,他这句话说得一点感情成分都没有,然而在这当口,她听见的就只是承认。
「那你还不快点娶她!」舒允儿不加思索地吼了一声,出气似地伸手就往他胸前推了一把。
弁裔反手握住她的,垂眼凝视着她。
被他这麽一看,舒允儿忽然脸红了,手指头僵在他的胸前。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猛抽收回手,转过身去。
「我等会儿就走,不碍你的眼了!」她说,转身僵直地往前跨出一步。
「允儿。」他突然唤。
她一震,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弁裔,紧咬的唇竟紧张的抖动着。
他再度靠近她。
「我们一道走好吗?」以有只她能听见的音量在她耳畔说:「我希望你和我一道走。」
那是一道魔音,像传电似的直传进她的心底,害得她由心底窜起一道悸动,直达四肢,电着了!
她飞快的转过身去,不自觉地扯住他的袖子。
「那晚你吻了我,对不对?」要确定啊,这几天她都快以为那是她的梦境了,事实与梦境相叠,快把她给逼疯了。
他凝着她,面对那双清泓般澄澈的眸子,他抬指轻轻点上她的唇,她全身一阵颤抖。
蓦地,她出掌朝他挥去,他立即往後跃开。
「允儿,你干什麽?」
她再出右掌、左掌,左勾,右击,劈里啪啦地朝他猛出拳。
他能退则退,能闪则闪,但就是不出招。
「不想死,你就出拳。你会武功的,别想骗我,你以为我舒允儿是随随便便让人吻了就算的吗?你给我出拳呀,别想在我面前装死,出拳啊你!」她拳脚俐落,一点都不留情。他左闪,右闪,就怕一不小心误伤了她。
「够了,允儿!」他喝道,趁她不备,凌空两指往她穴道一点,终於制止了她的胡闹。
她死瞪着他,大小声吼着:「就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咳啊,你再咳啊,现在怎麽就不咳了?」
他摀住她的唇,一张俊脸压近她。
「别胡闹了,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便是。」说着,便将她的穴道解开。
她动了动身子,右手又被他一扯。
「跟我来。」
「去哪?」
他带着她跃了起来,腾上假山头,飞出墙外——
闯祸俏王妃 第四章
两人出了席家,选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坐上了二楼,点了几盘小菜,邻个几桌还有卖唱的,楼下三三两两的客人全是平凡百姓,隐密性略嫌不足,然安全上倒是无虞。
楼下往他们这一桌瞧去,挺像对私会的情侣。
皇室的问题太复杂了,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为了她的安全设想,他也只能简单的把目前的政局,稍稍分析给她听,并且告诉她,他装病只是为了避祸。
「这麽复杂?」舒允儿看着弁裔,脸上一副深具同情的表情。「这麽想来,你这个王爷还真不好当,与我想的全不一样。」
他有点好笑的看着她。「那你想的又是怎样?」
她皱着鼻子,冷哼了一声。
「王爷?当然是吃好穿好,钱多的花不完,有事没事逛个大街,挥手吆喝一声,就见一群人跪得趴在地下,吓得腿软爬不起来,神气的不得了。」
好呛的味道!弁裔听了哈哈大笑。「听你这麽一说,肯定是看过那种情景罗?」
舒允儿望着他,用手指弹了面前的茶杯。「见过一次,印象不怎麽好。」
「又怎麽着?」他挑眉问。
舒允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瞧见过穷人没有?那种家徒四壁,要不起一杯米的人家,难得碰上了逛大街的有钱爷,跪在地上只求赏一碗饭好回去喂就快饿死的儿子。
可是有钱爷不给也就算了,居然大喝一声,说他是什麽八王爷的,还叫人打了那个要饭的十几个板子,就差点没把我给气死!要不是久马硬是我把扯着,我肯定出去跟他拚了!」
弁裔皱着眉头。「你的个性太莽撞了,迟早出事。」
「什麽?!」她不服气的嚷了一声,「刚刚听你一席话,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哩,结果仍然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呵,王爷有啥了不起的吗?我舒允儿才不怕他们哩!」
弁裔赶紧制止她。「嘘,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你这个王爷做得还真孬!」她嗤地一声,挥挥手呷了口茶。
弁裔不甚在意地扬嘴轻笑,能像现在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与她在这小客栈中优闲的饮茶,就算孬点也无所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办?再继续回京里装病?」她问,嘴巴虽然说他孬,心里头还真挂念他的安危。
「应该是吧。」将目光瞟向街外,回头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呢,想好了和我一道走?」
舒允儿沉吟了一会儿。「我答应了久马,离开东山以後要回寨里,况且我爹也快返山了,他要是知道我偷溜下山,肯定大发雷霆。大夥儿对我这麽好,我不能害了寨里的兄弟。」她苦恼地看着他。
「什麽寨?」他没听楚地再问。
「水浒寨。」她又重复一次,盈盈的灿眸真切地望着他。「在梁山上,你要不要乾脆和我一道回去算了?」
话声甫落,楼下即传来一声杀猪似的大喝:「舒允儿,原来你在这儿!」
久马怒气腾腾地站在大门口,用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瞪往他们的方向。
「久马?」舒允儿站了起来。
久马两三步就奔上了楼,伸手一把擒过舒允儿揽在怀里,一双牛眼瞪得浑圆,朝弁裔怒吼:「我警告过你,不准招惹她的!」
「久马,你这是干什麽?」舒允儿尴尬地挣脱掉久马的箝制,一张桃花颜俏红地看向弁裔,就怕他起了误会。
「咳咳……」
又咳了!舒允儿翻了翻白眼。
弁裔掩着嘴盖去笑意。
「这麽巧,久马大侠也来喝茶?」弁裔笑脸迎人地,用着可亲的语气向久马打招呼。
久马愣地横看他一眼,突然被情敌尊称为大侠的滋味挺不赖的。
「嗯、哼,」清了清喉咙,久马的表情显得又恼又得意。「你……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麽?」虽然还是质疑的问句,但暴怒的语气已明显趋於和缓。
弁裔将小二刚送上来的酒杯斟满递给久马。「久马大侠也坐下来喝杯酒吧。」
久马防御地看着弁裔,拉了张对面的椅子落坐:「该不会在酒里下毒药吧?」他小声咕哝着。
「毒不死你的!」舒允儿敲了他一个头,也重新坐下。
「那当然,我要真死了,你肯定要伤心难过好几年,这我怎麽舍得,所以我万万死不得!」久马马上接着说,讨好的凑近舒允儿的身边撒娇道:「你怎麽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舒允儿斜睨着他。「你就除了盯着我以外,都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那当然,保护你就是全天下最大的事了,再也没有别的事情比这更重要!」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并扬了扬下巴向弁裔挑衅。「不像有一些人用情不专,家里头明明就已经有一个了,还一心妄想纯情善良的无知少女,允儿,我告诉你,像这种人你就要防着点,如果他说要邀你喝茶啦、逛街啦,你可千千万万别答应。」
「久马!」舒允儿尴尬地大喝一声,偷眼瞧向弁裔。
弁裔还是那一脸温文无害的微笑。「允儿,久马大侠说得极是,足见他护主之心情切……」
「喂喂喂,你说话当心点,什麽护主情切?你以为跩文我就听不懂啊?我和允儿是青梅竹马,地位无可取代的。」
久马鼓起双颊瞪向弁裔。「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什麽王爷,我久马就怕了你,咱们水浒寨的汉子个个都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想打允儿的主意,有种你就试试看!」未了,他还嗤了一声,翘首示威。
舒允儿斜瞪了久马一眼。
「别理他!」舒允儿说,朝弁裔举杯。「刚刚我们谈到哪啦?啊,对了,我问你要不要乾脆和我们一起回寨里头去?」
久马愣住了,一双牛眼来回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嘴角开始抽搐。「你说什麽?」
「暂时还不可行,不过我一定会找机会去拜访。」弁裔灼热的视线凝着她。「不会很久的。」最後他又补充了一句,顺便再对她眨了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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