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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福德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和知了
福福德正
作者:风和知了
福福德正?  是的。  福福和德正。  完结作品《粮田》



第一章:初来
    疼。

    福福只觉浑身疼的厉害,特别是头,脑袋里嗡嗡作响。

    稍缓过神,就觉脸上噼里啪啦的滴着水珠子,清冷清冷,浑身也都湿透,睁不开眼。

    “姐,姐。”远远的听见有孩子唤她,还摇她身子,带着浓厚哭腔。

    摇的实在厉害,她只觉整个身子都散了架,挣扎着想起来,就是动弹不了。

    眼下脑子倒是清楚,不是好好的在走路,眨眼间就觉天旋地转,然后没了印象。

    那孩子忽然不摇了,她心里刚松一口气,就觉胳膊让人从后架起,被人连拉带拽的在挪动。

    哎呦她的天呐。

    脑袋疼的厉害,身子又散了架,好似还下着大雨,浑身难受的紧。这般拖拽,有一步没一步的,她只觉躺在泥堆里,还让人来回的搅拌。

    福福心里着急,想说就让她在冷雨里清醒清醒吧!可别这般折腾了,实在受不了啊!

    奈何发不出音,手脚也不听使唤,只干着急。

    还好,急了不一会,就听那孩子哭声变大,她整个被人抱起,小孩子哭着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谢天谢地,应该是躺在棉被里,干燥暖和。

    身子这才觉得冷,有些发抖。头昏昏沉沉,越发厚重。迷迷糊糊间,就睡了过去。

    福福醒的时候,只觉周围安静极了。努力睁开眼,昏黄的光线在不远处晃动,那烛火,只一点点,正倔强的发着光。

    “咳、咳。”想问问这是哪,刚一开口,只觉口中燥热、嗓子干疼,说不出话。

    “快躺下,躺下,先别起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按住她重新躺好,又掖紧被角,“谢天谢地,可算醒了。”

    福福这才看清了人,穿着一件洗了发白的青色粗布长裙,浑身上下打了补丁,圆脸,发髻盘在脑后,整个人干净利落,却也透着温柔体贴。

    福福脑中忽然蹦出一个称呼,哑着嗓子,“秀梅婶子”

    眼前的人笑,把她被子拢紧,身后垫了枕头,扶她半躺着,“还认得人,就没变傻。”

    回身从桌子上端来一个碗,拌了两下,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刚熬的姜汤,热乎着,快趁热喝。”

    刚喝了一口,就听屋外一阵噼里啪啦,秀梅婶子也扫了一眼,“是你兄弟,我让他外头看着火,正给你熬鸡汤呢。”

    “德正那孩子不知哪里弄的一只小野鸡,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益哥!”秀梅婶子冲外屋喊,“把灶台弄干净,让它小点火、慢慢炖。你姐



第二章:惦记
    福福忽然头有点乱,印象也渐渐模糊。

    缓了好一会,喝了热水,又揉了脑袋,这才理出一点头绪。

    头些年兵荒马乱,福福爹娘在战乱中染了病,是他爷爷,一个穷酸秀才,带着他们姐弟二人在这穷乡僻壤过了几年。

    福福爷爷半月前也撒手人寰,病了十数日,一副药还没吃完,就去了。临走,把他们姐弟二人托付给德正。

    是托付,也是给福福临时定下了这么一门亲。

    德正应下了,当着福福爷爷的面,说以后自会护他们姐弟周全,以后益哥大了,也帮他安家。

    福福爷这才宽慰,半日后就咽了气。

    福福想到这里,不由一声叹息,眼眶也不受控制的就红了,顷刻间就是两行热泪。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秀梅婶子帮她擦了眼泪,柔声细语,带着惋惜,“老先生身子一直硬朗,在那小屋教娃子们认字,一教就是一整天,精神好着呢。”

    “谁成想呐,一个发烧没注意,人就倒下了。”

    福福抬手,摸着自己脸,热滚滚的泪水不受控制,流个不停。

    “这都半个月了,”秀梅婶子知道她难过,一边安慰一边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你听婶子的,和德正早些把事情办了。”

    话音刚落,秀梅婶子轻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不忿,“免得夜场梦多!”

    福福抬眼,办事夜长梦多

    “你看你是不是傻”秀梅婶子看福福这般呆样,手指轻点福福额头,“说是守孝三年,婶子都懂。但你爷临走也说了,咱不用顾这个。”

    “老先生是没想到他病的这般厉害,以为能缓过去,躺下的前几日就没盘算。”

    “等心里有了盘算,也动弹不了,张罗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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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德正
    “额,”脑子忽然冒出一段,福福刚想抓住,就见益哥掀开帘子,随后跟着进来一个人。

    “哎呀,德正来了。”秀梅婶子笑着站起身,还顺手拍了拍福福,“快,快这边坐。”

    眼前被秀梅婶子唤作德正的人,一袭粗布短衫,脚底是草鞋,手中还端着一个大碗。

    身量修长,体格结实,但看着清瘦。黑黝黝的脸上棱角分明,在这昏黄的光线下,眼神清澈、明亮,有一股少年的朝气和勃勃的生机。

    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股聪明劲,这股聪明劲带着坚定和希望、又更显忠厚,这般人,真像秀梅婶子说的,山沟沟,给拘住了。

    福福许是盯着德正看的久了,忽然耳边一阵笑,接着秀梅婶子就哎呀一声,拍着大腿,“你看看我这记性,天也不早了,家里老老少少好几口人,张着嘴等我做饭呢。”

    “不说了,不说了,”接着拍拍福福脚边位置,“德正你这边坐,婶子得回去伺候他们。”

    刚走两步,抬眼看清了德正端着的大碗,啧啧两声,“你娘也舍得,这精粮做的面,上头还能给卧个鸡蛋!”

    “哎呦,”像是发现了更新奇的事,秀梅婶子又是一阵惊呼,“两个鸡蛋呢!!”

    德正低着头,嗯了声,往前两步把大碗放在福福身边的小桌上,又从益哥手上接过筷子,递过来。

    福福刚要接,就见秀梅婶子一直盯着那碗面,又是啧啧两声,脱口而出,“这你娘得心疼死,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额。。

    福福一听,接筷子的手随即愣住,停在那里。

    秀梅婶子见了,笑着替福福接过,塞在她手中,“吃!这么好的东西!咱好好吃!”

    “你刚醒,正是得吃些好东西补身子,一会吃了面,趁热把鸡汤喝了。晚上睡



第四章:送饭
    德正一听,愣了愣,“吃不了就剩下。”

    说完,转身去了屋外,刚到门口,就听闷闷一句,“多吃点!”

    德正在屋外和益哥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又出了门。

    福福叫来益哥,让他拿副碗筷,拨了小半碗面,又夹个鸡蛋,倒了一点汤,放在自己跟前,把大碗推给他。

    “姐姐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吃。”

    益哥摇晃着脑袋瓜,比拨浪鼓转的还快,把大碗又推过来,“姐,我早就吃饱了。”

    福福疑惑,什么时候吃的

    “是秀梅婶子,”益哥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烧火的时候,秀梅婶子塞给我两个大地瓜。”

    益哥说完,两只小手就开始比划,“有这么这么大。”

    “秀梅婶子让我把地瓜埋在火堆底下,姐姐你还没醒的时候,地瓜就熟了。秀梅婶子非让我全都吃了,可撑可撑了。”

    益哥说完,还拍拍自己肚子,然后就有点委屈,“我想给姐姐留一个大的,但是秀梅婶子非不让我留,硬要我都吃了。”

    益哥一边说,还一边撅着嘴。不过眨眼间,这孩子就眉开眼笑,“姐,秀梅婶子说的对。”

    “什么说的对”

    福福开始吃面,清淡,苞米的清香浓厚,味道还不差。

    “秀梅婶子说等姐姐醒了,有比地瓜还好吃的,”益哥眼里有光,“然后德正哥哥就拿了野鸡,又送了面。”

    额。

    “秀梅婶子还说,如果我留了地瓜给姐姐,姐姐就只能吃地瓜了。”

    额。

    “如果不留地瓜,秀梅婶子说,姐姐醒了能吃上肉。”

    福福刚吃的一口面,还没来得及咽,听了益哥的话,直接就吞了下去。

    她现在脑子多少清楚,忆起了一些,真是有点剪不断理还乱。

    正在困扰间,就听当院有动静,福福刚要抬头看,“姐姐,是德正哥。他说咱家房顶他怕再漏雨,白天



第五章:断粮
    这个夜晚注定有些难熬。

    窗外架了梯子,德正上上下下的搬运木板,益哥也在帮忙,院子里跑来跑去。

    雨早就停了,月亮出来,天也清亮不少。月光照进窗子,比屋里那油灯还亮堂,福福起身吹了灯,靠着窗子,往外看。

    她忆起了这个身子的一切,也和这个身子的记忆在慢慢融合。

    她们名字相同,都叫福福。虽然模样有差,性格有异,但她们生辰除了年份,却是惊人的一致。

    这是回不去了吗她自问。

    这个身子的记忆很简单,小时候颠沛流离早已忘了大半,只爹娘去世的记忆,深埋心底,每每拿出来翻看。

    来了这个山沟沟,和爷爷、兄弟相依为命,每日张罗一日三餐、缝缝补补,偶尔得空,就翻上两卷书。

    虽然不闻窗外事,但福福也知道村里有个姑娘叫月娥,长得美,性子也柔,和德正一般年纪,青梅竹马。

    前两年,听人说起两人要谈婚论嫁,但奈何天不作美,德正爹生了场大病,一病半年多,吃药花光全部积蓄不说,还欠了不少外债。

    就是这样,德正爹也没熬过去,去年人走了。

    那时候村里人都念叨,说月娥爹娘嫌德正再也借不到银子,出不起彩礼,转眼就把月娥嫁给邻村一个病怏怏的人,给人冲喜。

    那人是去年寒冬没的,月娥就守了寡。

    两家说是当初好一番闹腾,但奈何月娥爹娘撒泼打诨、混不讲理,年还没过,就把月娥接回娘家,和那边断了往来。

    月娥娘更是年初就放了话,说那家小子病怏怏不中用,她家月娥还是黄花大姑娘,是要再嫁人的。

    这不,才半年不到,就出了福福爷的事,也才有了她今天。

    她扶额,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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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简陋
    许是昏迷那会睡的多了,福福摆好书卷,就越发精神。

    房顶动静不大,但偶有走动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

    福福趴在桌上,支着下巴,用剪子挑了灯芯,看着眼前昏黄的灯光一下转亮,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照出屋内简陋。

    这种晃动就和房顶的脚步声一般,一下一下的印在福福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她轻叹,随手拿起炕头的一卷书,看了起来。

    好在有这个身子记忆,书卷看起来甚是轻松。只一翻开,脑子就有了这卷书全貌,她又细细加了自己思考,还不错。

    福福看的认真,一时有些着迷。

    等放了书卷,房顶没了动静,当院也静悄悄。她赶忙披了衣服,穿了鞋,就见益哥浑身泥点子,正门口换衣服。

    “快屋里洗洗。”她找了脸盆,锅里热着水,又把益哥衣服一收,这才想起来,“你德正哥呢”

    “姐姐,德正哥家去了。”益哥笑嘻嘻洗了脸,头发也沾湿,正洗胳膊。

    忙活一晚上,她也没来及的道一声谢,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正稍有歉意,就听益哥脆生生的接着说,“姐姐,德正哥也是你的德正哥!”

    。。。

    一早,福福是被日头给叫醒的。

    屋子向南,炕是南北朝向,屋外又空旷,日头一升,屋内就溢满了晨光。

    她刚一睁眼,就见益哥被子叠的工整,人端坐桌前,手捧一卷书,正看得认真。

    福福本不想打扰,奈何她刚一起身,益哥就放下书卷,跑了来。还伸了小手,敷上她额头,眉眼都是笑意,“姐姐你醒了。”

    “姐姐好了,”她拍拍益哥小手,“快接着看书,姐姐把面条热热,咱吃饭。”

    刚一说完,益哥就颠颠的跑下炕,“姐姐,我烧了火,面条都热好了。”

    额



第七章:要强
    福福赶忙拦着,这可使不得。

    两人放了苕帚,提着篮子,屋里来,“身子好了也马虎不得,还是得养几日。”

    福福应下,益哥过来打招呼,又给秀梅婶子倒了水,这才拿着书卷,去了东屋。

    “给你们带了口吃的,几个窝窝头。你和你兄弟两个中午热一热,能凑合吃一顿。”

    福福谢过,把东西收起来,这才回屋坐在秀梅婶子旁边,说起了话。

    “婶子,我一早起来,里里外外把我家看了个遍,”福福四下打量,“真的是啥也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呢。”

    福福是真犯愁,没田没地,家里还没粮,就那三十二个铜钱。两张嘴等着吃饭,真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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