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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的掠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叶霓
铃木诗翎循声望去,远远地即看见费慕齐一脸笑容走向她。也难怪她会认错人了,不论是身高体格,费慕齐和方才那男人当真像极了,虽然费慕齐是法国人但发色却是少有的黑色,从背影看来,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唯独不同的一点是气质吧!
方才那男人虽冷酷了点,但器宇非凡、磊落不拘;费慕齐则因常年置身在黑社会,多少感染了些许阴险气息。
她在心底无来由地做着评估。说也奇怪,一个摔疼了它的陌生人居然会让她有股莫名的心悸。
“费大哥。”她想站起,但臀部的疼痛却让她身不由己。
“你怎么了?”他看出她的不适。
“刚才许多人蜂拥而出,我不小心被撞倒了,扭伤了脚。”她扯了个谎,知道以费慕齐的火爆脾气,倘若知道她是被人摔的,铁定会去找那个人报仇。
“那些人难道都瞎了眼吗?知道是谁撞你的吗?”看!又来了。
“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我连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哪晓得是谁。”费慕齐疼爱她让她很感动,但他过于偏激的行为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记得她十五岁时,有个日本少年对她示好,被他知道后,那名少年却被他给打断了一条腿。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对他又敬又怕,不敢再将心事告诉他。
“以后小心点。”
“知道了啦!”铃木诗翎觉得奇怪,她居然对费慕齐产生了不耐感,她满脑子充塞着的竟是那个戴墨镜的陌生男人。
她悲哀地心想,那男人如果再出现在她面前,也许她还认不出来呢。她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偷偷把他的墨镜摘下,即使再被摔一次也值得呀!
“快走吧!天色突然变暗了,好像快打雷下雨了。”
“打雷下雨!”铃木诗翎猝然一惊,往他身上靠去,好像潜意识里对打雷下雨怀着深切的恐惧。
“怎么了?”费慕齐不能理解她这奇怪的反应,似乎从一认识她开始,她便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雷雨。
“没……没什么。”这件事除了哥哥和去世的父亲外,她不想对任何人提起。
“那就走吧,我扶你。”他关心地说。
“谢谢。”
“咦,咱们几时变得这么陌生了?”费慕齐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铃木诗翎一笑置之,一颗心早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她不想解释,因为这是她心底永远的秘密。
☆☆☆
“宫本朔,你让我等了好久。”
宫本朔正要走出机场大门时,身后的陌生男音唤住了他。
薛斯昊曾说会有人来接应他,刚好他也在找这个人,看来对方现身了。
“班机延误了,这也不是我要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并无愧疚之意,然而炯亮的黑眸已紧盯着对方,像是在评估,更像是在探究此人是敌是友,到底是不是来接应他的“你好,我叫狄凯,想必薛副总裁已向你提过我了。”
对方也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人,身材、身高与他相当,只是长相稍嫌稚嫩了些,与他本身的气质不太搭调。
“宫本朔。”既然会是日后的搭档,即便是陌生人,他也得接受,因此宫本朔破例率先伸出手。
显然对方因诧异而闪了下神,随即也伸出右手与他交握。“看来你并没有传说中难以相处嘛!”狄凯嘻皮笑脸地说。
“传说?!我还不够资格在传说之列。”宫本朔难得笑了,却笑得自嘲。
“两个月的时间让你对付‘麻口组’,有信心吗?”狄凯突然换了个话题。
“如果抱着必死之心呢?”宫本朔反问。
“你知道斯昊可没有要你死的意思。”狄凯微微怔忡,虽知他与“麻口组”一向怀有宿怨,却不知会那么浓烈。
“我知道。”但他却不想让对方活命。
狄凯耸耸肩,随着他往前走,又突然拉住了他。“喏,你瞧,那边那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就是法国黑帮头头费洛利之子,至于那个女人你一定猜不出她是谁。”
宫本朔在见到那女人的侧面时,心跳陡地漏了一拍,见她拐着脚走路的模样,知道她一定还很疼吧!她是如此的楚楚动人,却和黑帮的人扯在一起,不知为何在知道这内幕时他竟有种心痛的感觉。
但无论她是谁,铁定和他产生不了任何交集的。
“我不想猜,更不想知道。”
“这可由不得你啰!她就是你的对手、‘麻口组’老大铃木洋达的妹妹铃木诗翎。”狄凯眯起眼睛,静观他的反应。
果真,宫本朔的脸色蓦然泛白,他咬紧牙关,用力撇开心里的苦涩,假意道:“哦,那正好,瞧她青涩得一点都不像出生在那种家庭,一定很好应付。”
“她的确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孩。”
“哼!算了吧!”酸楚滋味依旧盘绕心头,但宫本朔强迫自己冷然轻笑,走出了人潮不断的羽田机场。





狮的掠夺 第二章
出了羽田机场后,宫本朔随狄凯来到了一处坐落于东京新宿的一栋摩天大楼,高居三十六层处则是宫本朔未来两个月落脚的地方。
“这环境还不错吧!是薛副总裁特别为你挑选的。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所以给你挑了个那么高的住处。”狄凯打开落地窗,挟带着雨丝的冷风袭来,虽冷冽但很能令人的精神为之一,身处污染严重的大都会里,唯有在高处,才能享受到清净的空气。
“无妨,我对住处向来不怎么挑剔。”宫本朔放下行李,跨出阳台,看着底下如蚁般排列的车阵。
“需要麻口组的基本资料吗?还记得刚刚在机场看见的那个男人吗?他叫做费慕齐,与麻口组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法国费家与日本铃木家交情匪浅,麻口组的一些械斗武器全是由费家供应。”狄凯突然说道,眼神随着眼前的霓虹灯闪烁着。
“你倒是挺清楚的。”宫本朔冷冷一笑。
“没办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得先调查好一切等着你来。”
“谢了,这本该是我的工作。”宫本朔沉声说道。
“我们是这两个月的合作伙伴,何必那么生疏?”戏谑的笑意从未自狄凯的脸上消失过。
他自有一股神秘感,让宫本朔深感不习惯。
“你不住这里?”宫本朔环顾了一下四周,干净清爽得像是等着他一个人的到来。
“我比较注重个人隐私,我想你也是吧!不住一块也没啥影响,我就住在隔街,五分钟的车程,这是我的名片,有急事随时可call我。”狄凯由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
宫本朔接过来一看,睨了他一眼,“纬达集团业务经理?!”
“不好意思,正是在下。”狄凯扬眉笑了笑。
“你有这么好的职业,何必与我这个还是学生身分的人合作?”宫本朔以凌厉的目光看进狄凯的眼瞳中。
“你认为自己不够格?”狄凯不答反问。
“我……”首次,宫本朔感到语拙,也见识到眼前这个业务经理的厉害,难怪他能混到那样的位置,自己不该小看他。
“我信任你的本事,龙大学的忍术系会长,无论身手、头脑,让我佩服不已。”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宫本朔回首看向狄凯,一绺不听话的鬈发垂落在额前,浓密睫毛下是一双精锐黑眸,他的确是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难怪他习惯戴上墨镜,他不喜欢别人给他的外貌套上“俊美”两字,这不是他要的,他只要复仇。
“好不好事后便知晓,我们也别在这里争了。时间已晚,你休息吧!明天再联络。”狄凯看了下腕表后便往大门走去。
“狄经理,谢谢你。”宫本朔在他身后突然说了句。
狄凯笑吟吟地回首,“狄凯就狄凯,别再喊那肉麻兮兮的称谓,我可是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宫本朔也笑了,“随你了。”
待狄凯走后,宫本朔才放松心情坐在沙发上,看见狄凯无意留下的烟,他点燃一根,吞云吐雾了起来。平时在学校他是烟酒不沾的,但此刻他只想藉由它消逸心中莫名的情绪起伏。
十年前那一幕令他激愤、痛苦万分的景象又浮现他脑际,那是他躲也躲不了、忘也忘不掉的记忆,这使他瞬间头疼欲裂,对麻口组的仇恨也越来越深……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位于名古屋的宫本家中如同平时一样充满和乐融融的欢笑声。当时就读国中的宫本朔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尚有一对可爱的弟妹。父亲是忍术协会会良,和蔼可亲、慈中带严;母亲则是位家庭主妇,生活重心全都摆在丈夫及儿女身上。
这样一个平凡的小康家庭怎会遭来横祸呢?宫本朔至今仍猜不透。
还记得那天是假日,全家人在一块闲聊,他接到同学打篮球的电话邀约便出门了,没想到因此而让他逃过一劫。
短短的三个小时,却发生了一件再也挽回不了的悲剧。
当他汗流浃背地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就已惊见父亲倒在门外的血泊中,全身都是弹痕,冲进屋内发现母亲与弟妹相拥死在壁橱内,隔着木板,子弹还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成蜂窝!温馨的家不在、一片狼籍,他傻在当场哭不出来,更喊不出声。
警方前来搜证,发现现场的弹壳上都有麻口组的标记。
从那时候开始,他使发誓要麻口组的铃木一家人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
趁着铃木洋达与费慕齐待在书房共商生意上的业务时,铃木诗翎以去图书馆为由溜了出去。她背着无尾熊背包,走在人行道上,嘴里哼着歌,顿感无聊极了。
上图书馆只是她逃避的借口,今天是假日,她哪时候那么勤快了。她很纳闷,从前她绝不会为了躲开费慕齐而找这种逊毙了的理由,而且她也从没像今天一样那么讨厌他。
过去她甚至喜欢与费慕齐在一块的感觉,他风趣、幽默,虽然有时态度自傲,但她亦不曾排斥。今天却不知怎地,费慕齐老是将爱不爱这种话语挂在嘴上,哥哥更是在一旁穷搅和,一副月下老人的模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喜欢费慕齐,但不爱他呀,这是她心底再清楚不过的事了。爱不能施舍,哥哥没理由把她的幸福和组织的利益扯在一块儿,虽然他们铃木家多承费家的照顾,但是她也绝不会为此委屈自己。
也还好,下午虽然有一场骇人大雨,现在已停了,正符合她落跑。走到脚酸腿麻,她抬眼一望,“激狂”pub的夸张招牌映入眼帘。
虽然铃木洋达从事的是非法勾当,但对铃木诗翎却是施以全然的保护,上下学司接送,外出有保镖随行,但她方才已机警地甩开了那一批跟班,她可不想让那些人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pub是同学们口中的狂欢地,她却无缘一见,看来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好时机,能亲眼目睹它的真实风貌。
还好她有将哥哥给她的金卡带在身上,今天她可以大肆疯狂挥霍一次了。就像pub的名字——激狂。
她兴奋地踏进了这辈子以为无缘进去的地方,里头的灯光微微透露着诡异,酒香弥漫整个空间,她学着身旁一位打扮入时的妖娆女子坐上吧台。
“小姐需要什么?”酒保帅气十足地摇晃着雪克林,看着铃木诗翎纯真的打扮仿佛见了什么奇人异事似地睁大眼。
“我……我要点……酒。”铃木诗翎说不出酒名,只好指着酒保手中的雪克林说:“就你现在调的那种好了。”
“我手上的?!小姐,‘空军一号’可是后劲惊人的,不如我帮你调杯‘玛格烈特’!”酒保好心劝说。
“不,我就要你手上那种叫……‘空军一号’是吧?”铃木诗翎执意,既要激狂,何必怕醉?
“好吧!我不勉强。”酒保笑了笑,彷若已看惯了这种大小姐耍脾气的别扭吧!接过酒,铃木诗翎浅啜了口,差点被那辛辣味刺激得流出泪来,她掩住唇猛咳了数声。
“小姐,你没事吧!”酒保停下手上动作,问道。
“没事。”铃木诗翎含泪的眼尾一扫,发觉已有不少人看着她,真是糗大了!她赶紧拿着酒杯躲到角落的座位。
还好这里较隐密又阴暗,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瞪着眼前的酒,看来她是不能再喝了。
“小姐,你寂寞吗?瞧你坐在这里已经足足五分钟了,却滴酒不沾,醉翁之意不在酒,嗯?”
不知何时,铃木诗翎身旁突然站着两名混混,他们看着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大野狼逮到了小红帽一般。
“你们……”不好的预感猛地窜进铃木诗翎脑海,她下意识地向后挪着,反倒更将自己逼进了角落。
“别怕,我们会照顾你的。”一张满是烟酒味的臭嘴凑近了她,铃木诗翎厌恶地紧锁眉头,却躲不过那刺鼻味道。
“我不需要,你们走开!”
“哇!你看,小妹妹发飙了!”两名混混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
“你们别过来,走开……”驱赶声几乎是从她齿缝中迸出的,但因为害怕而让这话语变得细不可闻。
“好啊!你就陪我们去床上一块滚吧!”
两双贼手不安分地往她胸口移近时,两名登徒子徒然摔出了狭小的角落,玻璃破碎声随之而起。
“该滚的是你们。”简而有力的声音扬起,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忌惮于对方壮硕的体格与不凡的身手,话都不敢说就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铃木诗翎迅速抹掉眼泪,强忍着委屈向施以援手的人道谢时,才抬头却望进了一双深幽的黑眸中,那眸光冰冷、无情,并没有将她的感谢当一回事。
她傻住了,是他!虽然那天他戴着墨镜,但她就是一眼认出他来。
原来他长得那么好看!
没等她找回说话的能力,宫本朔已转身离开。
妈的!他干嘛帮她,她活该被那两个家伙架出去凌辱至死!按捺不住寂寞的女人才会身着童装跑来这种地方钓凯子!
她才踏进pub,他就注意到她了,这女人还真厉害,竟敢点“空军一号”!那时他就不禁心想,这又是一种富家女打发时间的花招吧!但他恨自己的多管闲事,铃木洋达的妹妹活该死了算了!
“等等我!”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更是喊住了他的脚步。
宫本朔没有回头,冷冷地说:“嫌让人调戏不够,想转移目标是不是?”
“你怎么可以——我……我只是想谢谢你。”这男人看似斯文,想不到说起话来口气却是冲得可以,害她好好的一句感谢词顿时被遗忘到天涯海角去了。
“省省吧!”他再次举步,却意外地被她拉住右手臂,他回眸看进她无措的眼底。
铃木诗翎赫然松开了他。“对不起,但我真的有话想对你说,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就行。”
这种小女人姿态就连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宫本朔纵使对她百般怨恨,佯装的冷硬再也撑不住了,但仍旧没给她半点好脸色。“好,给你三分钟,有话快说。”
她大胆地走到他面前,与他四目胶着。“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我因为一时好奇才进来这地方,虽然受到骚扰但我不后悔,因为它让我们再度见面。”铃木诗翎顿时双颊绯红,但她不愿就此却步,因为错过了今天,她与他便真的绝缘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会永记心中。”
宫本朔难得地勾起唇角,没想到她居然认得他,这倒令他讶异。
“如果我死了,或许我会告诉你。”
“你别这么说,我没别的意思!”他就不能和颜悦色地跟她说句话吗?
蓦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掺杂着粗喊声越趋越近。“老大,就是他!就是他打了咱们俩的。”
宫本朔毫无预警的将铃木诗翎往他身后一带,替她挡下这群不肖分子的垂涎目光,冷眼旁观他们的接续动作。
“小子,听说你打了我的兄弟?”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宫本朔眼前。
“你也想来凑个数吗?”宫本朔的神情睥睨之至。
“好家伙,你找死!”大汉抽出身上的刀,往宫本朔刺去,只见他俐落一闪,间不容发的瞬间将对方的胳臂一拽,以手刀劈向大汉手筋,刀子倏然落入他手中。
宫本朔将刀架在大汉颈上,说:“收回你的话。”
“我……是我找死,一时说错了话,请大哥饶命!”
“这种三脚猫功夫就不要在这里献丑。”连刀带人,宫本朔狠狠地将他推往他那群兄弟身上,登时又是惨叫声一片。
利用这空档,宫本朔迅速将铃木诗翎拉至门外,双双隐身在夜色之中。把她丢进驾驶座旁的位置,待他上车后他立刻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扬尘而去。
“记住,以后想找刺激,我不会再现身。”他冷冷地说。见鬼了!他铁定是吃错药了,才会慈悲心大发,帮助仇人。
经过刚才那一幕,铃木诗翎已吓得嘴唇发自,全身颤抖不已,更不知时间过得那么快,天都黑了。“对不起。”
宫本朔还想发泄什么,却在见到她那副可怜模样后收回了到嘴的话。他不再多言,载着她直奔麻口组总部。
到了目的地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轻蔑地说:“下车!”
铃木诗翎惊愕不已,“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麻口组与我关系密切,我能不知道吗?”他的语气中充塞着伤心、绝望、愤怒,这种骇人的口吻让铃木诗翎心惊。
“你……”
她还想追问却被他喝止了,“下车!”
她缓缓开门下车,才刚站直身子,他已将门猛然拉上,疾驶而去。胸臆间积满了依依不舍,她突然想哭。
“诗翎,你去哪里了?把哥哥给急死了!”铃木洋达在得到门房的通知后,立即冲了出来。
“听门房说有人送你回来,是谁?”费慕齐只想知道对手是谁,语气中少了对她的关心。
铃木诗翎摇摇头,掩面低泣地冲进了屋内。她怎么告诉他们,她的心已给了一个陌生男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呢?
☆☆☆
行驶在公路上的宫本朔也下定决心,他不再被动等待,打算倾注全力对待铃木洋达;他不再受娇柔的铃木诗翎所影响,弄得自己全身紧绷,满脑子怪异想法!
还记得狄凯昨天曾透露麻口组内有份黑市买卖的名册,上面记载着私购黑枪与贩售毒品的资料,最重要的是里头尚有一桩麻口组去年与意大利大毒枭察理逊的合作资料。
只因被严密控锁,即使是龙大学内的盗取精英也难突破其重重的设防与机关,可想而知薛斯昊必是想利用他在忍术方面的精深造诣来夺取此项机密文件。但他不惜被利用,只要能看到铃木洋达自食恶果的下场!
当然,他也得和狄凯谈条件,他要掌握铃木洋达的生死大权。
☆☆☆
麻口组的总部位于东京涩谷。
白墙红瓦的建筑物,镂空雕花铜门内是一条狭长蜿蜒的小径,可以直达深幽的门厅,白槐树与紫银藤环绕整个屋宇脊梁。白槐树上安装了许多摄影机,监看着庭园的每个角落;而紫银藤上的荆棘皆含有剧毒,稍有不慎被刺了,三秒钟内立即休克。
宫本朔一身黑色劲装,矫捷地翻进白墙内,以隐身术躲过摄影机,风驰电掣地穿越庭园来到正厅门外。眼看白槐树上的几口摄影机就快照到他,他立即纵身跃上树头,险些踩上紫银藤,他吁口气,为自己的大意而蹙眉。
“好家伙,竟然用紫银藤缠绕上每个窗口与围栏!”宫本朔冷哼了声,半眯的眼中有股势在必得的决心。
铃木洋达,你绝对没想到今天来这里的会是个懂得隐身术与地遁法的忍者。
他纵身一跃,突然消失,同一时刻在树根盘错的地底却隐隐鼓动,由于现象细微,躲过了监视摄影机萤幕人员的眼睛。
再度现身时宫本朔凭牢记在心的地理位置来到了铃木洋达的私人机密室外,四处仍有不少暗藏的机关陷阱,但他都小心翼翼闪过,并运用独特的开锁技巧打开机密室的四道密锁,闪身进入。
来到电脑前,他花了些时间解开密码,进入资料库,找出意大利大毒枭察理逊的资料档案并着手拷贝,从双方开始联络的那天,一直到交易,洗钱,黑钱人帐,全是一目了然。
完成后,宫本朔立即将磁片塞进上衣暗袋,并将现场恢复,打算循原路返回时,他突然瞧见壁柜上放置着的水晶,难道这就是传闻中能掌控麻口组的水晶图腾?
他撇唇一笑,伸手拿起。
月儿已高挂在静谧的夜空,而宫本朔也赢得了他第一回合的胜利。
☆☆☆
一大清早,日本警方便包围了麻口组,以涉嫌贩卖军火及毒品逮捕了铃木洋达。因事出突然,铃木诗翎惊惶失措、求助无门。她只能死拉着哥哥的衣角,跪在员警面前哭诉,“求求你们放了我哥哥,抓我去吧!我愿意代他受过,替他坐牢!”
“诗翎,你快放手,哥哥会没事的,一定是警方弄错了,我去解释一下马上就回来。”不愧是麻口组之首,铃木洋达非常合作也毫无惧色地欲跟着警方前往警局,因为他有信心,警方不可能握有他赚黑钱的证据,这只不过是警方拿他没辙虚晃一招罢了。
而诗翎却心神不宁、眼皮直跳,不好的感觉充斥心头。“可是哥……”
“别说了,我不在时费大哥会照顾你的,他呢?”铃木洋达还不知道他的拜把兄弟早已逃之夭夭。
“他……”铃木诗翎说不出口,她亲眼看见费慕齐跃窗逃离,这样的事实是很伤感情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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