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的掠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叶霓
“别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狄凯虽佩服宫本朔的毅力,但也不禁要批评他在处世方面不够圆滑。宫本朔的个性还真是和他的父亲宫本劲二如出一辙,也难怪当初宫本劲二会得罪法国黑帮,惨遭杀身之祸。
当年,法国黑帮大头日费洛利就是看上宫本劲二在忍术上的造诣,几次劝说希望他能为黑帮效命,却都被他给正直地婉拒了。费洛利在连连被拒的情况下动了杀机,又担心受到黑白两道的谴责,于是嫁祸给麻口组。
麻口组当时的领导人铃木一郎虽曾为此案深感不解,却也没有怀疑是费洛利下的毒手,几度被警方传讯,但血案除了现场几个列有麻口组标记的弹壳外,并无其他人证及证据显示麻口组涉入此案,因而麻口组谋杀罪名并不成立。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宫本朔心中的那份恨意更深了。“很抱歉,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毕竟黑帮的势力不容小觑,倘若失败,我宁可只牺牲自己。”宫本朔实话实说。
“你可是薛副总裁挑选出来的,该对自己有信心。”
“谢谢你,我尽可能告诉自己我是最强的,干杯吧!”宫本朔笑了笑,举杯敬狄凯。
☆☆☆
诗翎早已装扮就绪,坐在窗口等着宫本朔回来。每每只要看见白色的车子接近,她的心就一阵狂跳,心想会是他吗?
果真,门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煞车声,诗翎迫不及待地去开了门。
门外的他身着白色的西装,眼中有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两人似乎极有默契,诗翎也穿着纯白色的合身短洋装,露出修长的美腿,加上美丽闪亮的发瀑,她好似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好美……”宫本朔由身后拿出一束香水百合,“送给你,像百合般迷人的女孩。”
“给我的?”她不是在作梦吧?
见她久久没接过,他开玩笑说:“不喜欢百合吗?还是你比较喜欢玫瑰?但我觉得清新绝尘的你只有百合配得上。”
“我当然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她急忙接过花束,一滴感动的泪水正好滴在百合的白色花瓣上。
“爱哭的傻女孩。”他轻触她光滑的脸颊,以大拇指拭去她的泪。
“宫本……”他从未如此温柔对待过她,她似乎不太习惯他的转变,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嗯?”含情的目光依然紧锁着她。
“你……你没事吧?”她怯怯地伸出手,抚了下他的额头。
他拉下她的右手,合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捉狭道:“当然有事了,我可是非常正式地邀请我的女人出去吃饭的。”
他不再用“情妇”的字眼,而是他的“女人”。
“可是你……”
“别再可是了。”他邪魅一笑,拿过她手中的花束搁在桌上后,便车着她的手往外走。
诗翎尚未从喜悦中恢复,已被他拉进车中。
“咱们去一个空中阁楼,那里是东京著名的旋转餐厅,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美丽夜景哦。”
看着他一脸兴奋的神采,诗翎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她禁不住脱口问道:“你为什么没约爱咪呢?”
他猛然踩煞车,转过身逼视她的脸,“你希望我约的人是她?”
“不!不是。”她有些惊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是就好。”他扯了扯嘴角,又踩下油门继续前进。
诗翎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不敢再胡乱发问了。
久久后,他蓦然开口,“自从那天她打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哦。”她乖乖应和,没多说话。
“因为我警告她,如果她再动你一根寒毛,我定会加倍还给她。你说,她还敢找上我吗?”
“这么说,是我破坏你们的关系了,真对不起……”
宫本朔叹了一口气,倏然加快车速,将车转进一处暗巷中。
他熄了火,瞅着她的眸光如火炬般灼热。“你是怕我而已,还是根本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或是你的一切全只是为了救你哥哥,而我宫本朔在你铃木诗翎心里什么都不是?”
“我……”诗翎震慑得无法言语,他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是真的还是逗我开心的,嗯?”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探究的光芒。
“我是真的爱你。”想起自己的一厢情愿,诗翎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爱哭。”他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眶,“既然爱我,就要懂得吃醋,懂得对我撒娇,懂得对我耍手段,可惜你什么都不会,而且你还大方的想将我拱手让人,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我没有要将你让给任何人的意思,也不要!”诗翎急急解释着。
“所以以后别再提起爱咪或任何女人的名字,我听了会很不高兴的。”话中虽无甜言蜜语,却让诗翎感动莫名。
排档后重新出发,不一会儿就来到他所谓的旋转餐厅。
坐定后,诗翎才意会出他所说的美丽夜景是什么。
万家灯火,尽入眼底。
“我在东京住了那么久,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致,哥哥把我保护得太周密了。”她的神情中有丝抱怨。
“他的保护是对的。”诗翎就像是个天使,怎能受社会不良的气息污染呢?但他却是污染她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诗翎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没什么。对了,明天我要去办些事,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待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小心。”
“大概多久?”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下。
“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对付黑帮可得全力以赴,也为了她的安全,他得暂时远离她。
“需要那么久。”她细声喃喃,但宫本朔还是听见了。
“等我办完事情,就是你哥哥回来的时候。”是的,如果一切求证属实,证明麻口组是被法国黑帮嫁祸,他会想办法让铃木洋达提前假释出狱,并当面向他请罪,因为他爱诗翎,无论铃木洋达赞不赞成,他都要带她走。
“你说的是真的吗?”诗翎应该是开心的,可是继而一想,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俩的关系也到此为止。算算时间,的确再半个月便是她“任职情妇”届满两个月的时候。
看她神情为之落寞,宫本朔不解地问道:“怎么,你好像并不高兴?”
“怎么会,我是太高兴了。”诗翎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
“那你这是喜极而泣还是乐极生悲?”宫本朔压根儿不相信她的鬼话。
“没事的,东西真好吃。”她佯装笑意,心里虽是紊乱不堪,但她不愿让他发现,至少在这段美好的时间里,她不要浪费,该珍惜才是。
“那就快吃吧!”明知她说的不是真话,宫本朔也不逼问。
精致的美食、美丽的景物都顿时失去了吸引力,诗翎唯一挂心的是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时他会赶她离开,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
宫本朔将狄凯交给他的资料做了全盘性的了解。
原来法国黑帮与意大利黑手党起了争执,而费洛利正好与日本麻口组的铃木一郎私交甚笃,经由铃木一郎口中得知宫本劲二于忍术界的响亮名声。
宫本劲二不仅是日本忍术协会的会长,更是全球知名的忍术研习者,而让他声名大噪的即是那失传已久的隐身术。
费洛利想藉宫本劲二的隐身术对付意大利黑手党,在经过宫本劲二几次的拒绝之后,费洛利怀恨在心,又担心宫本劲二会为外人所用,进而动了杀机。更令人发指的是费洛利敢做不敢当,居然将所有罪行嫁祸给一心信任他的铃木一郎。
宫本朔面无表情地盯视着资料,心中那股恨意却已不停在体内翻搅。
费慕齐,咱们走着瞧!
他立即将桌上的资料收拾妥当,步出屋外。
宫本朔先来到麻口组整理一些资料,而后单枪匹马赶往他早已查出的费慕齐藏身之所——一间位于田町的空屋。
到达目的地后,他先勘查四周环境,之后神情轻松地彷若进入无人之地一般,踢开大门。屋内两人突然跃起,却一时找不到枪放在哪儿,慌成一团。
宫本朔看向他们,再看看他们方才蹲着的地上,满地的针筒,可见方才他们正在注射毒品,也难怪一脸恍惚样。
“费慕齐呢?”他眯眼问道,丝毫不将两名法国大汉放在眼里。
那两人互觑了眼,犹豫地看了看另一间房,想撑起场面,却无能为力。
宫本朔迅速上前制伏他们,随即撞开另一扇门。门内春光无限,他帅性地倚在门边,“费慕齐,很抱歉,我没空等你办完事。”
原来费慕齐也是满脸被毒侵噬过的陶然样,他正光裸着身子趴在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一见有外人进入,立刻起身着装,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你坏了我的好事。”费慕齐冲向宫本朔,却被他轻巧闪过。
宫本朔嗤鼻道:“想决斗可以,但请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费慕齐却藉着毒瘾装疯卖傻,“我偏不。”
“要不要随你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会不会伤了你就不得而知了。”宫本朔陡然拔起枪,枪口正对着费慕齐的命根子。
费慕齐吓得立刻背转过身,套上长裤,“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猛眨着眼睛,力图清醒,挺害怕宫本朔手上那把枪。而他的枪尚搁在另一头的桌子上,身上没有抵御的武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找个人,对麻口组的人力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宫本朔看出他的企图,走到桌旁没收了他那把枪。“别耍心眼,你的人全倒在外面,现在只剩下你和我。”
“你打算杀了我?”费慕齐双脚直打颤,无法集中能力思考。
“我不会杀你这个小人物,但我会毁了黑帮,杀了费洛利。”宫本朔冷声道。
“我父亲?”费慕齐瞠大眼。
“没错,麻烦你告诉他,我宫本朔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为什么?”
“你可以回去问他十年前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还有,别忘了告诉他,老天是有长眼睛的,别妄想一手遮天。”宫本朔忿忿不平地说。
“你要对付我父亲?”费慕齐似乎有丝清醒了。
“你等着瞧吧。”撂下这句话,宫本朔旋身就走。同一时间费慕齐跃上床,由枕头下拿出一把枪,对着宫本朔的背部宫本朔早料到对方会有此小人行径,转身精准无误地射下他手中的枪,子弹更是顺势打断了他的手筋,令费慕齐惨叫连连。
“宫本朔……你好狠!”他按住伤口痛苦呻吟。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宫本朔冷冷一笑,“你右手已废,再也不能扣扳机了,我这算是造福人群。”
“你……”手痛加上心绞,费慕齐已经吼不出声。但他在心底发誓,他不会让宫本朔好过的!
“我等着你。同样的请你告诉费洛利,叫他等着我。”
当宫本朔走远后,费慕齐瞬间沉下了脸色,一抹恨意出现在他的灰眸中。
☆☆☆
诗翎走在街上,脑海中全是刚才医生说的话。
她怀孕了!
生理期其准无比的她发现月事已晚了五天后,便上妇产科检查,结果也正如她所预料一般。
她抚着小腹,有股初为人母的喜悦在心底蔓延,但她随即想起宫本朔曾说的那句话,这使得她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我不希望和你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就像一团阴霾扰得她看不清头顶的蓝天。
唉,她该告诉他吗?
返回住处,白雪一看见门开启便俐落地跳到她怀里,她轻抚着它的毛发,把它当成倾吐的对象。“白雪,我该说吗?我想凭我一个人也一样可以把小宝宝教育得很好是不是?”
白雪喵了声,像是同意她的想法。
“但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很可怜耶!”她皱紧眉,无措地说。白雪窝在她怀中,磨蹭着她的身子。
“我可以想像当他知道后,会是何等愤怒,说不定会逼我拿掉孩子,但孩子是无辜的,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舍不得呀!”
最主要的是孩子身上有他的一部分,拥有了孩子,她就可以幻想自己一直拥有着那的男人,占领了她全部心思的男人。
喵……白雪似乎不想听了,它打了个呵欠,索性打起盹来了。
“白雪,你为什么不愿听我说话?”诗翎瞄了它一眼,“他已经离开三天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现在连你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但她却过得像行尸走肉般,只因没有他的一声问候。
唉!她已然决定,等她变成了弃妇后,她要独力抚养腹中的小生命。
看来两人这纠缠不清的关系铁定是躲不过了。
☆☆☆
“你说什么?宫本朔打算到法国对付我?”费洛利透过越洋电话,在那头怒吼着。
“我安排的眼线指称,宫本朔将于明早飞往法国。”费慕齐盯着右手的绷带,他担心宫本朔那变幻无常的功夫会危害到父亲,故忍痛拨了这通电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是收买不了他,就杀了他!”费洛利猛一拍桌,喧天巨响传进了费慕齐耳中。
“我尽力而为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的右手已被他毁了!”费慕齐亦为之激动,为何只能做父亲的发脾气,他受了鸟气就不能抱怨?
“你的手……”费洛利为之震惊。
“没错,你儿子的右手再也不能扣扳机了,为了你的命令和野心,你满意了吧!”费慕齐突兀地打断父亲的询问,在他的印象中父亲除了满心拓展黑帮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事能让他挂心,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所有的努力不都是为了你吗?”费洛利几乎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宫本朔做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瞅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费洛利陡然站起,脸上的表情错纵复杂。
“我看得出来宫本朔对你的恨意很深,你好自为之吧!”费慕齐现在不想提这件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执行。
想到这儿,一抹奸佞笑容由他脸上漾起,令人胆寒!
“等等,你说清楚!”费洛利怎么受得了他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挑起他心底的战栗后又不了了之。
“要我说,不如问你自己,毕竟事实真相我也不了解。不多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他急躁地说。
“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在日本给我闯祸!”费洛利大叫,难忍胸中的怒气及莫名的担忧,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征兆。
“你放心,扯不到你头上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担心你呀!”费洛利蹙紧白眉,用力将手中的雪茄捻熄在桌面上,不惜将上好的桧木桌灼上一个痕迹。
“不用了,父亲,你还是多为自己操操心吧!”不等费洛利开口,费慕齐便挂了电话,反正该警告的他也警告了,现在他该用心在自己的事情上面。
宫本朔,我定要让你后悔伤我右手,等着瞧吧。
狮的掠夺 第九章
傍晚时分,费慕齐来到诗翎的新住所。或许是天公作美吧!昨天他的手下在新宿一带看见诗翎,于是便跟着她回住处。好不容易掌握了她的去向,岂能不好好把握?
明天一早宫本朔便飞往法国,再也没有人可以从中拦阻他的好事,等宫本朔回来发现自己的女人已成为他的,不气得跳脚才怪!
铃木诗翎本就属于他费慕齐的,这种早就注定好的宿命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等他救出铃木洋达,他就不信诗翎不会对他刮目相看。
这次,他不打算用强的,得用计策来掳获美人心。
诗翎手拎着一袋垃圾,跨出家门时与迎面而来的费慕齐撞个正着,她立即转身打算逃离。
“诗翎,别躲我。”费慕齐抓住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诗翎用力挣脱他,心中陡升恐惧。
“好,我不碰你,但请念在你曾喊过我‘费大哥’的份上,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费慕齐不停告诉自己,急不得,他必须先软后硬,才能让美人上钩。
“你究竟要干嘛?在你那天的行为后,我已不承认你是我所认识的费大哥了。”诗翎受不了他突然的转变,这其中含着一种她说不出的诡异。
“别这样,诗翎,我问你认错行不行?也为那天弃你哥于不顾的行为忏悔,但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他出来的。”费慕齐几度想握住她的柔荑,都给他克制了下来,他相信诗翎终会是他的,千万别急于一时,坏了整个计划。
诗翎闭上眼,有丝烦躁,“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原谅你。”
“我是诚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吧!”费慕齐伪装出一副苦瓜脸,“如果你原谅我,可不可以让我请你吃顿晚餐,当是赔罪。”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再说此刻突然刮起风,她害怕又要打雷下雨了,还是别出门好。
费慕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既然拐不走她,那就把计划挪前进行吧!反正只是少顿饭而已。
“你知道吗?我今天来找你吃饭赔罪只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可是……唉!”他装模作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一次说完,否则我要回去了。”见他不打算离去,诗翎不由得眉心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好,我说,宫本朔有危险了。”费慕齐暗藏笑意与歹毒心思,表面上却很着急,企图博得诗翎的好感。
“你……你说什么?”诗翎漂亮的脸上溢满震惊与不相信。
费慕齐猛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近日来麻口组遇上了一些麻烦,有些刚窜出头的小混混存心趁你哥不在的时候挑战麻口组,宫本朔身为代帮主当然是首当其冲——”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诗翎截断了他冗长的因为所以,她心里只在乎宫本朔的安危,其他有关麻口组的事她根本不想知道。
“他已被那些混混骗到东京湾外的渡船上,准备毁尸灭迹。”他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把担心者的角色伪装得毫无破绽。
诗翎不发一语,暗暗忖度着他话中的真实性,在她印象中宫本朔是英勇的,怎可能被他所谓的“小混混”撂倒?她不相信!
“告诉我,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谨慎地探问。
“天哪!我怎么可能骗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你该听过吧!也只有已闯出名号的黑道人物会讲信义重承诺,那些急着想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是什么狠招都耍得出来,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看,我朋友在那儿正好有艘游艇。”
诗翎倒抽了口气,她是信还是不信呢?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好!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诗翎的手抚在小腹上,她需要孩子给她勇气和力量。
有一刹那,费慕齐被诗翎脸上的决绝给吓住了,随即他找回说话的力量,“怎么会呢?你去了就知道。”
他急切的将诗翎带进车内;而持翎手中的垃圾袋不知何时已掉落。
数里外的空中已出现了几道闪光,诗翎紧抱住自己,力求镇静。她不能害怕,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害怕。
☆☆☆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天上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雷电交加。
宫本朔飞也似地前来诗翎的住所,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往机场,怎奈这场雷雨来得突然,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下她。不来看看,他铁定无法安心前往法国。
冒雨冲到屋前他拿出备份钥匙准备打开门,锁头一阵松动,奇怪,怎么没上锁?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宫本朔心头,他倏地推开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跃进他怀中,是白雪。它不停舔着宫本朔的颈子,一副非常依赖的样子。其实动物有时候比人还精明,它记得宫本朔曾为它买了猫屋、买了猫食,也因而认定他是好人。
“诗翎呢?”宫本朔整个人全乱了,他居然问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该死的!”他抛下白雪来到卧房,房内没有诗翎的踪影。
他踱回客厅,房里房外皆无一丝凌乱,不像是被人侵入,那她到底去哪儿了?外头雷雨交加,她绝不可能跑出去屋外。
一定有问题,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做无谓的猜测和等待,他该出去找她,在出发前一定要找到她。
他冲出屋外,却在半路看见了一个不该搁置在这儿的垃圾袋,难道诗翎是在屋外被绑架的?这样的可能令他全身发颤,第一个窜进脑中的人就是费慕齐,目前也唯有他会对诗翎做出这种事。
天!他居然不知道费慕齐会把诗翎带到哪儿,原以为将她安置在这里是百分之百的安全,现在才知道他错得有多么离谱!
车速一百四十,不一会儿工夫宫本朔便来到了狄凯的住所,像急惊风似地狂飙上楼,猛按着电铃。
“是谁呀?别把我家电铃按坏——”狄凯刚沐浴出来,身着睡袍,手拿着毛巾正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他气愤地将门猛拉开,在见到宫本朔一脸颓废疲惫的表情后,登时煞住了口。
“我要见铃木洋达。”宫本朔大步跨了进去,专注地看着狄凯,丝毫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
“你怎么了?”狄凯将毛巾往沙发上一扔,为他倒了杯热水,“喝杯水吧!我看你阴阳怪气的,八成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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