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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哑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惜之
“我不管她要换什么工作,你去把她给我叫回来!”他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子击落地面,吓得几个丫头连连退了好几步。
“可是总管……”翡翠话没说完,他冷眼一瞪,瞪掉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把紫儿调回来,有意见叫总管来找我!”该死的紫儿,她是刻意和他唱反调马?
“去!马上、现在、立刻去把她给叫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发那么大的火,控制不住的烈焰想焚毁了她却也烧灼了自己。
翡翠飞快地往外奔去,其他的人则乖乖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少爷发现自己的存在。大家心里全猜着,紫儿姐姐马上要遭殃了……
许久许久,在一排y头的脚酸得快站不住、在积棠的耐心快用罄前,紫儿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身影,她们全松了口气,紫儿体贴地让他们先下去,关上门,然后按照惯例拧了湿毛巾让他净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
紫儿停了一下动作,然后选择忽视他的话,继续她手边的工作。
“我在问你话、说话!”他站起身,一手攫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定在身前。
紫儿不畏惧地迎着他的视线。
“爹爹说你知书达礼,我不知道连主子的命令都不遵从的人,用上这四个字会不会太浪费了?”他讽刺她,却在见到她的表情后,发现他讽刺的人是自己。
他对着门外大叫,命人取来文房四宝。不一会儿笔墨拿来了,他强拉住紫儿的手硬要她写字。
“是您说看不懂我的‘奇怪’手势,要我别在您面前比手画脚。”
“对!全是我说的,我叫你不要比手势,没叫你不可以写字,你却故意连理都不理我,我叫你整理房间,你就刻意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连声吼出满腔怒火。
“紫儿不敢有自己的意思,我只是遵循少爷的意思去办事。”她没错,自尊心不容许她在他面前表现出卑微。
“说得好,我几时叫你换到厨房工作?这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总管的错?如果是总管的问题,我立刻让他收拾包袱走路。”
“不要迁怒到总管伯伯身上,是您说不要让您在房间里闻到我的气味,我若不离开如何能让空气干干净净、不沾染上我的污浊?”
“我没有这个意思!”
“若是紫儿会错了意,您可以让我收拾包袱走路。”
“很好,嫣儿让你留在我房里,就是要你来激怒我的?”
“紫儿不敢!”
“你处处说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他讥讽道。“你这算什么?欲擒故纵?掳获男人心的最高段手法?”
“紫儿不配掳获您高贵、伟大的心。”
“既知不配,为何处处使小动作要人注意到你?”
欲加之罪啊!
她没理会他的话,转身燃起一炉檀香,取出干净的衣裳放在床头,走出门外找人烧来洗澡水。
等她再走回房里时,他对着她的背影问:“你故意忽略我的怒气。”
她叹口气,转过身来面对他的无理取闹,然后迅速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下人没有权利掌控主子的情绪。”
“回答得好!你说你不敢有自己的意思,你说所有的事都会遵循我的意思去办?”他挑衅地看着她,眉间有着胜利的神色。
紫儿艰难地点了下头,她知道他又要寻事来为难她了。
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主子,而自己不过是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婢女。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她的回应让勖棠心情大好。
他又会得意了,那么……他是不是不再介意早上那件事?
低下头,算了!不要再想,昨日的过错就让它随风而逝,不要再忆、再想,唯有如此,面对他才不会觉得尴尬。
水送来了,她试过水温,把大巾子和换洗的衣物都送到屏风后面,低下头,请他沐浴。
“我要你帮我洗!”他近乎无赖了。
她绯红了脸,才说不去想昨夜的意外,他又来寻她的碴……这是从何说起?下意识地,她摇摇头。
“你不要?刚刚是谁说事事都会遵循我的意思去做?”他挑挑眉,满脸得意。
她无力地回视他的得意,果然……长叹一口气,她开始后悔留在他身边。
走近他,动手为他除去衣物,他的魅力扩张成一张无形的网,罩在她的周身,压迫着她,他的气息侵入她的呼吸中,触着他的身子竟是火热的让她无力招架。
“一个吻!”他没头没脑的话教人难以捉摸。
她抬眼望他,朱唇半启、双颊酡红,迷蒙的眼显露出她的疑惑,她的模样极其诱人,直觉地,他俯下头封住她的唇。
湿润的唇带着些微的甜、些微的醉意,甜了她的心、醉了他的情……他喜欢这种滋味,一如他喜欢在床上拥着她入睡……
他喜欢?他默许了爹要他纳妾的建议?
荒谬!要他娶一个哑巴?
推开她、甩甩头,他开始讨厌自己的想法。
紫儿把他的行为解释成“看轻”,唯有对青楼女子,男人才会不顾礼教地恣意侵犯。
原来经过昨夜,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沦落为人人可轻薄的青楼女子……
人说一步错、步步错,从此他眼中的紫儿已是淫荡污秽的替代词了——再无翻身之日。
咽下喉间的哽咽,她的手微微颤抖……她怎会把自己弄至这个境地?
“下去吧!”他一挥手,挥掉她想为他除去外衣的手。
为什么?他连她的服侍都觉肮脏?
她好想哭,咬住唇,这时候再多的勇气都帮不了她。
望着她委屈的小脸,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怜又在胸臆间翻搅,伸出手想抱住她,手却在半空中定住。
“你已经付出一个吻了,帮我洗澡的工作就可以免了。”他故意吊儿郎当地说。
果然,他是这般看轻她,今天一个吻换得不工作,那么明日是不是一宵陪宿就可以换得锦衣玉食?
她低下眼迅速退下,急着找个地方疗伤。
望着她的背影,他竟怔怔地发起愣来了。
☆☆☆
听说少爷到广州去了,他没告诉她,就由着她一颗心在那里七上八下吊着、荡着,猜测他去了哪里。要不是总管早上告诉她少爷的归期在这两天,她还不知道他去了广州。
不知怎地,不好的预感总是在她脑海中缭绕,挥之不去,弄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是无端端地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这几天,紫儿走了一趟回春堂看小姐,看她在姑爷身后帮着抓药、递药单,忙得不亦乐乎——那就是幸福吧!能和心爱的男子相依相随、朝夕相处,不就是女子一生唯一想追求的幸福吗?
二月杨花轻复微,春风摇荡惹人衣。
他家本是无情物,一任南飞又北上。
早春里,杨花飘泊,任凭舂风摇荡,满园柳絮招展,妩媚多姿。
紫儿苦笑,她的命运一如杨花柳絮般四处漂泊……心高如天却命薄如丝啊……
紫儿帮几株紫苑浇过水,然后攀上了梯子和柳絮园里的丫头采下一颗颗梅子,今年的梅子长得好,个个都硕大肥美。
往常都是她和小姐合作,把采下的梅子腌成蜜梅子,分送给左邻右舍,少爷特别喜欢她们酿的梅酒,总是等姑爷来了才舍得开封,把酒举杯贺少年——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日子,多么惬意!
而今,小姐出嫁了,只剩她一人,懒得攀树采果,由着梅子一天天地长,若不是少爷不在家,害怕那种胡思乱想的念头浮上来,她也不会借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心情。
“紫儿姐姐,你看我们采好多好多了!”芳儿看着篮里的梅子,往上喊。
“那些哪里会多,你没看去年嫣儿小姐和紫儿姐姐采的,那才叫多呢!”和紫儿同站在树上的小容回话。
“是啊!哪里多?今年我们还得比往常多腌些蜜梅子呢!听说有宝宝的妇人都爱吃这一味,我们可得帮嫣儿小姐多预备些。”另外两个丫头——珍儿、珠儿抢着说。
“要把树上的梅子全采下来吗?”芳儿问。
“当然!我们要做梅酒、蜜梅子、梅饼,光想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我都快流口水了,我还记得去年少爷一面喝酒,一面念了首像诗又不像诗的东西,什么卿卿什么蜻蜓的,唉呀!我记不得了—反正每年梅酒酿成,少爷、恺少爷和嫣儿小姐,就会聚在梅树下喝酒吟诗。”
紫儿记得那首诗,是张泌的江城子——
浇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黛眉轻。
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蜓。
好事者问他:“来得吗?”
和笑道:“莫多情!”
当时他是借这首诗欲试探小姐的心事,岂知,小姐真是要他——莫多情。
往事已如过往云烟,人非事亦非……
“紫儿姐姐,今年新酒酿成,你再到姑爷家把姑爷和小姐请回来,像往年一样,大家在园子里吃吃喝喝地快活玩乐。”小容央求。
紫儿点点头允了她。
得了应允,小容开始指使起人。“芳儿,你到厨房找来翡翠姐姐、含笑姐姐和几个婶婶一起来帮忙。”
“不好啦!芙蓉夫人的侄女来府里作客,她好难伺候,厨房里的婶婶们都快被她累垮了,昨晚听说翡翠姐姐还被她骂哭了。”
“你是不是说那个自称夫人的媚儿小姐?”小容停下摘果子的手问。
“是啊!就是她,没看过哪一家姑娘那么不害臊,少爷还没和她订亲昵,她就自封为夫人。”芳儿气嘟嘟地说。
“可听说这是芙蓉夫人和老爷的意思,看来我们马上就要有一个难缠的夫人了。”
夫人?他要娶妻了?
醋意在她心里泼落一地酸楚——他早该大婚的,若不是因为嫣儿小姐,依他的条件多少名门闺秀想攀上这门亲事,她有什么立场悲伤?
不应该、不可以啊!
揪住沉重的心,她警告自己,他们原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该妄想、不该心存贪恋,她清清楚楚地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是谁在我背后嚼舌根?”一阵娇柔嘎气的声音传来,紫儿和小客忙从树上沿梯子爬下。
跟在媚儿身后的是芙蓉夫人,她们五人一起屈膝作揖。
“你们倒好,主子不在家,偷懒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胡乱嚼舌根、制造纷乱。”今日她就是带媚儿来掂掂情敌的份量,以便想对策应付。
“你们这些丫头里,谁是带头的?”媚儿问。
紫儿挺身站出来,看着她描绘精致的脸庞,猜测着她是不是小容口中的夫人。
“很好!是你带头破坏我的名声?”她打量着紫儿,果然是清丽动人,这种楚楚可怜的神韵是男人最难抵抗的了。难怪芙蓉姨娘会把她当成头号目标,不过,她花媚儿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名花巷里成日送往迎来的,勾引男人的技巧哪一项没学到,虽然,她还没开苞,可是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的功夫,可是经过专人传授的。
紫儿摇头否认。
“摇头就算回答?看来你们这里的丫头都欠管教得很,将来我的日子想要好过,不整顿整顿怎么行。”
“含笑,每个人都给掌嘴十下,用力地给我打,要是敢放水,看我怎么修理你。”
含笑怯怯地走到她们身前,犹豫地看着她们,个个都是平日里的好姐妹,叫她怎么忍心动手?双膝一跪,她讨饶地说:“媚儿小姐,紫儿不是故意不答话的,她是没办法开口说话,请您大人大量饶过她们吧!”
“刚刚在背后说人歹话时怎么就能说,现在就不能说了?”她刻意在鸡蛋里挑骨头。
“紫儿姐姐刚刚没说话,说话的是我!”小容抬头回话。
“你们真会维护彼此,也好!好姐妹嘛!有苦同当,你们给我到柴房里待上三天,不准给饭吃。”她气呼呼的转过头,对芙蓉说,“姨娘,你帮我找我的阿金来,我才不要这帮坏丫头服侍!”
“好、好!都依你。”芙蓉安抚她,没办法,有求于人,她也只好捺下性子。
三天不进食?
天!芳儿的身子弱,会闹出人命的,这怎么成!
紫儿在媚儿临走前抓住她的脚猛磕头。
“想求饶?来不及了,刚才你要是肯低头,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现在,别想啦!”她高高地看着紫儿卑躬屈膝向她求饶的模样,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气焰也就消了几分。
芙蓉担心她把事情闹大了,遂扯扯她的衣袖,对她使着眼神。
媚儿懂得她的心思,低下头来问紫儿:“若是你肯代她们受过,在柴房里关十天不吃饭,我还可以想想。”
紫儿心想,也许不到两天,少爷便会返家,届时芳儿她们会去求少爷放她出来,看在少爷的面子上,这位未来的“夫人”或许会放她一马。紫儿点点头接受她的要求。
“这是你自己说的,可没有半个人勉强你,要是不幸下了阴曹地府,可别赖我荼毒你。”
紫儿点点头,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小宽,你把她带到柴房去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她转头对着芙蓉的贴身婢女发号施令。
小宽领命带走了紫儿,媚儿小姐也跟着芙蓉夫人转往别处,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丫头,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二世哑情 第五章
“少爷受伤了!”看管门房的小四从前院一路飞奔往主厅,各院仆人纷纷蜂拥而至,请主子的、找大夫的,吵吵嚷嚷一阵忙碌后,勖棠才顺利地躺回咏絮楼。
好不容易在大夫包扎过、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众人才各归各位。偌大的咏絮楼才又恢复宁静。
“勖棠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搞成这个样子?”朱振勋看着儿子肩膀上的伤,心有不舍。
“没事,不过是几个拦路的盗匪,我一时疏忽才会受伤的。”他说得轻松,眼光不时扫着门外丫头,心底纳闷,紫儿怎不在她们当中。
“我走一趟衙门,让知府把那群盗匪给剿了。”他气愤地说。
“是啊!这群无法无天的贼人,若不把他们抓起来斩首示众,实在太便宜他们了。”芙蓉跟着附和。
“爹,不用费事了!”勖棠说道。
“是啊!老爷,你没看到那群盗匪眼见少爷身受重伤,还以一敌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啦,尤其听到少爷说不取他们性命,只废掉他们的武功时,他们高兴的猛跪地求饶。”一路跟着少爷的叔端,把当时的情景活灵活现地描述出来。
“这样子就好,免得他们继续危害过路客。唉!你也真是的,出门前还叮咛你,出门在外要处处小心,你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爹,孩儿知错!”
“知错就好,这阵子商行的事就交给爹,你好好休息,其他的,等伤养好了再说。”他招呼了门外的丫头,吩咐他们好生伺候,然后带着一群人离开。
“紫儿呢?”他横眼扫过,找不到她的身影。“我实在很不愿意,每次一进门就要喊人去把她找来。”
他很气,要不是人正伤着,依他暴跳如雷的性情,不逮个人来吼叫两声才有鬼。
她没听到他受伤了吗?整个朱府上上下下的人通通知道了,她会不知?
是故意漠视他的存在,还是在和他赌气?
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回过心思,居然看见一排丫头都在他床前跪着垂泪,他诧异地瞪着她们。
“都给我站起来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他冷声问。
“少爷,请您救救紫儿姐姐。”四个丫头齐声说。
“听不懂我的话吗?说清楚!”
“紫儿姐姐让媚儿小姐关到柴房去了。”小容红着眼眶说。
“她已经三天没给饭吃了,我昨天偷偷送进去的窝窝头被小宽姐姐发现,她去向媚儿小姐通风报信,结果害紫儿姐姐又被媚儿小姐打好几下耳刮子。”说到这里,芳儿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她是怎么犯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四字已经明白地彰显了媚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了这层鼓励,众人纷纷把积压多日的不满全说出来。
“是她骂了翡翠姐姐,我们替翡翠姐姐难过了两声,她就硬栽赃,说是紫儿姐姐骂她。”
紫儿要真能开口骂人,他倒很乐意让她指着鼻子骂上几句。
他懂了何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该死的女人,等他伤好了,看他怎么对付她!
“她好坏,我们只不过是在摘梅子,想做好吃的梅酒、梅饼,好邀姑爷和小姐回家,她就看不过去,要把我们全部一起关进柴房,不给吃的!”珍儿说。
“我知道紫儿姐姐怕我身子弱,捱不过去,才会拼命磕头求她饶了我们,让她一人顶替我们全部。”芳儿的泪布满整张小脸——都是她害了紫儿姐姐,若不是她那么口没遮拦的,也不会害紫儿姐姐受苦了。
“芳儿,你去把紫儿给我带回来,谁敢阻拦,就叫他立刻给我滚出朱家;小容,你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进来;珍儿、珠儿,你们两个搬一张卧榻到我房里,我要紫儿在我跟前养好身子,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房的里的人!”
他的话,让大伙儿都有了精神,第一次,她们觉得能在这个素日冷酷如冰的主子手下做事,是一种幸福。
芳儿急忙转了出门,小容还在原地站着,抽吸一口气,勇敢地说:“少爷,我们能不能把翡翠姐姐和含笑姐姐也接进来咏絮楼?上回媚儿小姐要含笑姐姐打我们,她不忍心下手,跪下来替我们求情,结果这几日……她们让媚儿小姐折磨得好惨!”
“去把她们都找来,就说我要了她们,另外,告诉她,她想要人伺候就自己带人进来,我们朱家的人服侍不了她!”他怒吼一声,不知怎地,今日主子的吼叫声听起来格外亲切,她们喜欢上这个肯为她们出头的主子了。
“少爷,您真仁慈!”小容灿烂地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胖胖的圆脸上写满欣赏。
仁慈?居然有人用仁慈来说他?这话不是人家用来形容学恺的吗?
同情心是他一向最缺乏的东西,怎会在今天泛滥成灾,是因为听到紫儿受苦?
是因为他人正伤着,坚硬的心成了柔软?他没多去思虑,只是一颗期盼的心等着紫儿快快出现在他面前。
☆☆☆
吃足、睡足了两天,紫儿的精神好多了,她要人把床搬离少爷的寝居。
今日,她起了个大早,到户外摘了几枝鲜花插在瓶里供着,回转过身,发现少爷居然已经不在房里了。
她四处逛了一圈,才在练武场寻到他的身影。
松了一口气,她绕回房中取来干净的巾子,倚在树旁,等待他练完武。
他一收气,就往紫儿站立的方向走来。“你身子还没好,干嘛出来吹风?”
她指指他肩上的伤,笑着回望他。
“你说我五十步笑百步?”他懂得她的意思。“走吧!我们一起回房去吃早饭!”
自从她从柴房出来后,他对她的关心每个人都有目共睹,她不懂他的这些行为是为着什么?
他不是把她当成妓女看待吗?他不是憎恶她到极点吗?为什么他的表现会那么反常?
或者是……他对每一个床伴都是这么温柔?
他反复多变的行为让她困惑极了。
她眼中的迷惘,勖棠心底明白,别说是她,他也让自己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情弄得头昏脑胀。
“我只是不想人家说我虐待丫头,你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没几两肉,风一吹就要变成纸鸢飘上天了,你要是走出朱府,人家肯定会在背后议论纷纷。”他的欲盖弥彰竟然也唬过了紫儿。
想起小容说的——少爷好仁慈啊!不但救了你也救了翡翠和含笑,我想一定是菩萨保佑,让少爷转了性,要不然大家都在担心嫣儿小姐出嫁后,还有谁可以压住他的暴躁脾气呢!
菩萨保佑?这菩萨帮的忙还真多,少爷要是知道这种传言已经在下人口中蔓延开来,脸色不知道会不会变得青紫?
想到这里,紫儿噗咦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和我吃饭很好笑吗?还是同我说话很好笑?”
往常他说这种话总会伴随的怒气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戏谑,看来果真是佛法无边啊!
她下意识地拿起巾子,拭去他额上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汗珠,他长得实在是太俊朗好看了——宽宽的额、刀斧刻划出的精致五官,那两道桀骜不驯的眉梢往上扬起,不同于许多好看男子都带有文弱的脂粉气,他是全然阳刚且意志不易屈挠、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在许多事上都很坚持,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接受挫败,他常在最快的时间内从失败中找到盲点,重新站起来,因此,他的事业成功、他事事比人强,这种人有权骄傲、有权目空一切!
她的凝视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莠,小小的手、薄薄的掌心,却总是能抚平他纷乱的心,他的暴躁常在她的恬淡中消弭。
小时候,他在她的身上学会——愤慨不能让情况变得简单。慢慢地,在外人面前他变得很少表现出易怒的一面,若不是嫣儿的婚事再度开启了他的坏脾气,其实,多年来,他已经很少再无故发飙了。
“紫儿,我要谢谢你。”他由衷地说。
她缓缓地摇摇头,不明白他意之所指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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