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去偷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席绢
看着小美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笑了笑。
“谈谈你哥哥的近况吧!”
“啊!”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什么也没说呀!白水晶怎么会知道的?
宋湘郡不知道白水晶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她再一次估计错误了!白水晶是个可怕的女人,她那是她的对手?
“你与他长得很像,一开始你就给我一种熟悉感;然后,近几天,我闲着无聊,翻着大学时代的相本,心中开始有了点肯定。宋克棠提过他有一个美丽得像混血儿的妹妹,一直住在英国。我料想八成不会错;而且加上你对我的敌意,就了然于心了。”
宋湘郡问了心中第一个疑问——
“你到底几岁?”起先猜她二十上下,现在不由得往上加,了不起与自己同年嘛!可是白水晶眼中的世故精练又不像只有二十四岁。
“你哥哥大我一届。别让我的外表骗了!”水晶双眸闪着顽皮又无奈的笑意。过了二十五岁的“高龄”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娇小的确吃香。算是收获吧!
“我哥哥——有不好的地方吗?”
“他很好,很正派,典型的一个好男人。这种人很稀有了,不卖弄自己的优秀去玩男女关系;努力于求知,端正清明,温文儒雅,还有什么男人比他更好的?可是,情感的产生并不是靠好条件就足够了。他不是我要等待的男人,打第一眼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完全拒绝他的追求;被骂无情无心也好,什么都行,我只希望自己以完全纯净的身心奉献给我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你是个美人,追求者必然不少,就拿周凯文来说吧,他条件也不差,一颗心也全在你身上,你为什么不接受呢?因为你知道他不是你命中的伴侣,是不是?”
一番话说得宋湘郡哑口无言。这道理她当然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情的事那里强求得来?如果白水晶是个势利的女人,早就紧紧抓住宋克棠不放了。他这种好男人错过了岂不可惜?可是,若白水晶是那种女人,哥哥岂会爱上她?哥哥追不上人家的原因是白水晶清楚自己的心,不留残缺的遗憾,所以从头到尾没接受宋克棠。不是故作姿态,她不是瞧不起……
“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要的?”她好奇。
水晶捧住咖啡杯,眼光落到窗外,眼神放柔了,看来居然有一抹感伤与脆弱。此刻的她看来像个无依的小女孩。她叹了口气——
“二年前,我遇到了。他坐过牢。是私生子。而且是别人手中杀人的机器!那是个你无法理解的世界,一般人所谓的黑社会。我爱他,他就是我打算托付终身的男人。”
“呀!”宋湘郡听呆了;水晶怎么会爱上那种混黑道的男人?“你幸福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快乐,甚至有些寂寞?”最重要的,那个男人现在在那里?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天天守在一块共度晨昏吗?他走了,为了我而离开这个国家。我的身分令他自卑,我的爱灼痛他的心;从来没有人爱过他,而我打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是我的男人。我是个行动派的人,不会呆呆等别人来追。我追求他,爱他,也给了他负担。他跟着一个国际著名的律师走了,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吸收知识,改头换面,只为了能顶天立地的站在与我平等的地位上,他会再回来追求我。你怎能说我不幸福?总有一天,他会神采飞扬的回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再多的苦我也甘之如饴。有那一种等待不会寂寞呢?我挂念他!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在外国不比在自己国家,还有他那一大堆待学的东西,他挺得住吗?我好想他……”滑落的泪水来不及收拾,水晶抽了张面纸掩住面孔。久久,她才吸了吸鼻子,将湿透的面纸丢入垃圾桶中再道:“我一直认为,每人的命中必定有相属的那个人,在缘份到时,必会出现。你哥哥也一定有,只是尚未出现而已。因为没有动心过,所以错把对我的好奇当成动心,相信当他遇到属于他的缘份时,就会明白。湘郡,你恨我吗?由你的敌意,我可以猜想得到宋克棠到现在仍没有恢复心情。”
“真正知道你的心情后,我又怎么能再存有敌意呢?爱情那有公平可言?他的伤口自然有他命中的女人为他抚平。我仓卒前来,自以为是复仇者,实在有些可笑。别人的爱情世界,旁人哪有批评的余地?我是太天真了!”宋湘郡轻轻的说着。白水晶是个坚强的女人,而她选择了一条坎坷的情路,但这也是她对真爱的痴心执着。那个男人——如果真有这么好的话,也的确是配得上白水晶了!
水晶抛开了自己的愁绪,双眼闪动着精明——
“其实要报复我很困难的;我是个律师,你绝对骂不赢我,至于打架嘛!包别说了,我的武功高强。要破坏我的恋情嘛,不巧我的石强人远在天边,不知何年何月回来。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嫁给我大哥,当我大嫂,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欺负我了!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你——”宋湘郡红了双颊,大眼圆瞪,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大哥很喜欢你,但他肯定不敢追你。”水晶说完,就专心倒咖啡,玩着咖啡豆,没有多说的意思。
宋湘郡心跳怦怦的看着水晶。白悠然喜欢她吗?为什么他不敢追她?水晶为什么不说了?
“水晶——你大哥他——你总要说明白呀!”
“你对我大哥是不是有些心动?”水晶坦白的问。
是吧!否则心中那来的牵念?但——他不是她想嫁的那种人呀!她没有打算在台湾过一生。既然不能与白悠然有结果,那么动了心又如何?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心情——挂念一个男人——她挂念他呀!想知道他的一切——白悠然会是她天定的缘份吗?她被这个念头吓呆了!
水晶不再言语,缓缓啜饮她的曼特宁,让香醇在齿颊间流动,眼神又再度看向窗外,大雨已转为小雨,迷迷蒙蒙的十分扰人。
“没有人可以设计出爱情的样子,因为它从来就不会如你所愿。你可以设定你要的对象,可以让婚姻成立,但那必然不会有爱情。”水晶幽幽的说着,彷佛明白湘郡心中的挣扎。
“他为什么不追求我?如果他——有些喜欢我的话。”湘郡不再挣扎,此时心中只想知道答案。水晶的话,深深撼动她不定的心。
“我大哥已经三十三岁了!我想,他一直抱定独身主义,才没有认真去追求过什么人,连自动找上门的女性也不能让他动心。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好小好小,我大哥即使对你动心,也会觉得自己太老了。你相信吗?他生命中从来没有过女人。完全不懂爱情那一类的事情。他看你的眼光不寻常,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相信在你代课的这段时间内,他会保护你、照顾你,却不会追求你。”
“是——这样吗?”宋湘郡失神的轻喃,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不会觉得他太老呀!
“我大哥在中庭的武道场那边,你可以去看看他。他会很乐意教你防身术。你这么漂亮,学一些准没错。”
“呃,我过去看看好了!”她起身,感觉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谢谢你的咖啡。”
“不客气。”望着宋湘郡消失在长廊的身影,白水晶唇边泛着笑意,心思却有一点沉重。宋克棠的心结尚未打开,不管怎么说,她总有一些责任——如果有机会再见一次,她会与他好好的谈一次。以前只是拼命躲避与拒绝,没有给他死心的理由,也的确太绝情了些。宋克棠值得更好的女人——唉!讨厌的雨,好久没有找浣浣了,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吧!她快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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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然悄悄蹲在宋湘郡身边。她睡着了!原本进来道场安静的看他指导师弟们练功,约莫一个小时后,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坐在地板上,头靠着身边的座椅,秀发已经凌乱,松曲而柔软的半盖住她的脸。
师弟们趁着毛毛雨,例行每天上山跑步的运动,全部往果园去了;他没有带队一起去,实因放不下她独自睡在这儿。她好美,周凯文说她像个洋娃娃,真的没错!
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在这里,而且以她这种睡姿,醒来后不仅会全身疼痛,更会双脚麻痹。应该让她睡在床上才比较舒服;这边中庭二进的房子一楼是室内练武场,二楼则是他与大弟二弟的房间。很小心的抱起她,往楼上走去,睡梦中的宋湘郡直觉地偎进他怀中。他愣愣的看着她。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要收回手时,宋湘郡突然抓住他的肩,半睁的双眸显示出她还没醒的迷蒙;可是双手却有力的圈紧他脖子,低喃:“别走……”猛地支起螓首,美丽的樱唇印上他的……
宋湘郡梦到自己飘在云端,追逐着白悠然忽远忽近的身影,生气的发现自己跑得快断气了仍是追不上他的步伐!突然用力一跳,紧紧抱住了他的颈子。决心不让他再逃远,叫他不许走!可是他似乎不愿与她处得太近而想拉开她的手,她情急之下用力吻住他的唇,不许他拉开她。
好舒服的感觉——她在他的抱拥中失魂,发现他开始回应,她启开樱唇,欢迎他的探索——这一定是梦而已——她全身灼热,心中却幽幽叹息,希望梦不要醒来
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要是她向他表白,他会不会接受?
迷蒙中,他呼吸急促的渐离开她,浑身蓄势待发的热力几乎与她呼应,想要烧起来似的!不!不要!她不要这么快就放开他,反正只是梦而已!她还想再迷失一次——但——他的唇呢?怎么不见了!匆匆睁开眼,终于找到了他的唇,近在咫尺,欣喜的轻琢——咦!不对!她好像醒了——这熟悉的触感——似乎很真实——宋湘郡悄悄移开一点点距离,看到他的脸,黑黑的眼眸深处燃着火焰;不大确定的抬高一只手摸着他浓黑的眉毛。它是微皱着的,缓缓滑下他直挺挺的鼻梁——再到他刚毅的唇。它是真的!她愣了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惭愧,可是她并不只是感到舒服,而且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这是我的初吻——我很高兴给了你——”
他深深的凝视她娇美的容颜,心思波涛汹涌。她的大眼水盈盈的,满是如梦似幻的眸光,吐气如兰的拂过他面颊,他们是如此贴近——
“你好美!”几乎要忍不住再度印上那红唇,却被理智硬生生的拉住那股冲动,轻轻分开二人到安全距离。好不容易别开了眼,才道:
“你还想休息吗?还是想出去走走?雨大概停了。”
她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摆在双手中绞动,低声呢喃:
“我没有带多少衣服回国,本想找机会去台中市买的,但我又不认得路……”
“那我叫水晶陪你去。”他只想到女孩子买衣服当然该与女伴一同去。他一个大男人只会碍手碍脚;何况他对女装没有什么鉴赏力。
大笨牛!宋湘郡烦恼的在肚子中偷偷骂一句。这个人的脑筋这么直做什么?
“你真的很忙吗?”她觉得自己的口气像怨妇!
“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不算太忙。”他平复了紊乱的心,才又看向她。
“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白悠然有些探索的审视她坦诚的眼眸。她是这么的小——也许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人处在不熟悉的环境中,难免会对亲切待他的人产生情感,但这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迷惑罢了。此刻她眼中闪动着情意,他那有看不透的?他轻笑,手指抚过她散开的秀发——
“辫子散开了,你整理一下。”
低呼一声,宋湘郡连忙双手压住头发;她太清楚自己的头发会膨松到什么程度!现在一觉醒来,怕不成为疯婆子了!没空追问他的回答,匆匆下床打算往浴室奔去;可是事与愿违,由于刚才的睡姿不良,双腿麻痹了,整个人软倒地板上。
“怎么了?”原本打算到门外回避的白悠然匆匆走过来,急问。
“我——脚麻了……”她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脚,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行似的,开始有了如针扎般的感受。
他将她抱坐在床上,替她的双腿按摩舒适血路。
“刚才就知道你睡姿不对,会有这种结果,忍耐一下。”沿着几处穴道推拿,不到一分钟,她立即感到舒适多了。
“好多了,谢谢。”她低喃,呆愣的凝望他。有这种丈夫是很幸福的,可是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移民——这似乎也不再重要了。她喜欢他!
“我在外面等你。”他拍了下她的肩,转身走出去。
湘郡走入浴室,对着镜子梳头,清楚的看到自己双眸晶莹闪烁。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看到更多的挣扎;当她绑好头发之后对镜子扮了个鬼脸,轻声而坚定道:
“管它的!如果我能使他在这六个月内爱上我,我就留下来!如果不能。那么就死心回英国!就这么决定了!”
是的!她要得到白悠然的心——悲哀的是,她们宋家人全逃不过白家人的情网。
她不要悲剧!绝对不要!所以她一定要夺取他的真心爱恋!
大步走向门外,挽住白悠然的手臂——
“我们去市区吧。”
那一脸的坚决使他明白这小妮子非他陪伴不可!心中泛着陌生的温柔激荡。他点头。
独自去偷欢 第四章
今天是个晴朗的星期天。
昨天接到枫姨的电话,说她今天人会在市区的分店,想与她共度一天;所以她只好起了个大早。天知道她昨天实在太兴奋了,一直睡不着,欣喜的看着买回来的衣服、饰品,回味着与白悠然共游的情形。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块木头,看来,她的追求过程仍须加把劲。以前老是跑给人家追,可没研究过追求人的技术问题;可是若要坐着等白悠然来追她,恐怕等到一百年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所以喽!只好自己想法子勾引他了!
换上轻便的裤装,看时间差不多了,忙抓着皮包下楼。跳下最后一层阶梯,险些撞到人,定眼一看。竟是八百年不曾与她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周玉蝉。
“呃……早!”宋湘郡挤出笑脸。
“有人找你。”周玉蝉难得的露出微笑,虽然笑得有些僵。
“谢谢。”会是谁?连忙往客厅看去,见到了她的枫姨,与一个气质出众、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会气息,像是那种雅痞人士。坐在枫姨身边光彩夺目,丝毫不逊于枫姨。这人是谁?会是她未来的姨丈吗?
“枫姨!我以为你会在市区的分店等我。”
“这边交通不方便,怕你迷路。”何枫起身,看着外甥女好奇的眼光,只好介绍道:“他是赵先生,我在台北的朋友。”
那个出众的男子显然不满意被一语带过,走近她们,微微露出迷死人的笑容,伸出手道:
“赵世保,苦追你阿姨四年的可怜男人。”
“你好!”她大方的与他握了一下,心想这种男人一定迷死了众多女子。他是那种最合适当大众情人的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纪,必然事业有成才会有这种王者风范。可是花心呀!这种男人。
“走吧!咱们先到市区再聊。”何枫挽住湘郡,三人一同走出周家。
“咦?”才走出大门口,就见赵世保看着远远骑单车过来的人发楞,似乎有着怀疑。
宋湘郡定睛看过去,露出笑容;是水晶,她穿着白色运动服,大草帽,单车后面跟着一大票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全部跑得气喘如牛。
“怎么了?”何枫轻碰赵世保的手,低问。
不待他回答,白水晶早已停在三人面前。
“早!湘郡,要出门?”眼光不经意的扫向另二人,最后眼光停在赵世保身上,愣了一下,低呼:
“你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盖世太保!”
“我就知道只有你这丫头敢这么叫我。”赵世保咕哝着,走向前轻拍了下她脸蛋。“原来你缩在这小地方休养哪!水晶娃娃。”
水晶笑了笑,这赵世保的穿着和这小镇并不搭调,但他却不会觉得不自在,是有些改变了。
“打算休息多久?”
“很久。”
“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回来。”
她没应允,只是笑着。
赵世保拿出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了一个号码,交给她道:“这几天我会在台中,有空时打电话找我,咱们聊聊。”
“再见。”她道。
“再见。”
望着黑色宾士车绝尘而去,水晶将纸片随意丢在身后。她喜欢盖世太保。他算是她进入律师界的指引者,教了她很多东西;但她既然走了,断然不会再回头。
“走吧!伙计们!”她手一挥,开始踩动单车,那群呻吟不已的肉脚青年需要好好磨练。现在这种生活,她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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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枫姨与她的,不只是赵世保,还有他的弟弟赵世稼。湘郡到现在才知道赵家是专出律师的世家。赵世保是台北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手下律师近百人;近些年来他偶尔接一些国际诉讼,其他小案子全由下属去处理。他是个名律师,更是个厉害的生意人;短短几年内就在企业界建立起自己的声望。他喜欢不断的接受挑战与提携后进;这十年来他的确是拉拔了不少人,其中最看好的二人莫过于白水晶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赵世稼。
可是白水晶淡泊名利;才建立起名气,在大好前途可期之时辞呈一递即告消失无踪;那时他人远在非洲度假,来不及阻止。再说赵世稼,目前三十岁,台大法律系毕业,服完兵役后并没有加入律师行列中,反而跑到台中开起餐馆来了!几年来做得有声有色,开了四家分店后才与家人取得联系;这也是这回赵世保百忙之中抽空与何枫下来台中的原因。因为唯一的弟弟已当台中是家了,不肯回台北。
湘郡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在看到赵世稼似笑非笑的眼光后心下更是了然——枫姨与赵世保在给他们相亲!虽然他们做得不着痕迹,看起来像是赵家兄弟久别重逢,有一堆话要沟通;而枫姨也一再对她嘘寒问暖,形成二对分开不相干的局面,可是她仍是感觉得出来。
“前二天,克棠打电话给我,问起你的近况。我说你当了代课老师,他吓了一跳呢!还有,他说英国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下星期会来台湾,会来台中看你。”何枫笑容可掬的说着,招回了湘郡的注意力。
“什么?哥要来?这么快?”大哥看穿了她的目的了吗?不会吧?何况——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复仇的料子,哥哥心里也清楚的。
何枫顿了顿,正色道:
“克棠说你刻意在台中找工作,一定有目的。”
她心虚的低头。
“我那会有什么目的?”
“刚刚那个白水晶可不就是你的目的?”何枫直接指出来。
“水晶?水晶怎么了?”赵世稼第一个问出口。“她人在台中吗?那丫头不是当红律师吗?”
“你大久没回台北了!不晓得水晶在上个月底就辞职消失,找也找不到人。早叫你追她的,你却只顾着溜!她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居然不打算当律师了!”
赵世稼潇洒一笑。
“二年前我打算追她的时候,她只说我不是他要的!我这么识相的人,当然不会死缠烂打了!我发誓,不会再让第二个人告诉我那一句话!”他眼光瞥向宋湘郡,语中含着坚定。
赵世保与何枫相视一笑,打算让这二个年轻人自己去发展。
“宋小姐,你对水晶娃娃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可好?”赵世稼导回正题的问。
这人看似健康开朗而无害,可是隐藏在炯炯双眼内的却是锐利的探索;湘郡咬住吸管,不太想说她的乌龙复仇计画,因为那牵涉到大哥不愿给人知道的恋情,与她报仇不成功的心糗。
“凭她的身手,我对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湘郡故作甜蜜的睨了赵世稼一眼,打着太极拳。
赵世稼摸着鼻子闷笑,看来竟然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你才对。我多疑了!”
他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可是赵世保却皱起了眉头,尔雅的面孔不再从容自若。他以为这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兄弟俩很有默契的互换了个眼色。
“啊!”赵世稼起身道:“大哥,我办公室里有一套朋友从大陆带回来的紫砂壶茶具,清朝的古董,一起去看看,顺便替我辨别真伪。”
“好呀?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就来。”赵世保会意的起身,与弟弟一同走出餐厅,从侧门的楼梯上了二楼。
不好的预感在湘郡心中摆汤,有什么和水晶有关的事正要发生吗?
“我……”明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但她不能坐视不管。正要找托词跟上去,却被何枫阻止。
“不管是什么事,都与你无关。知道了你又能帮上什么?赵世保会解决一切的,不然他不会亲自下来。”与赵世保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的能耐她岂有不清楚的?赵世保最欣赏她的,就是那份淡然与理智,从不对不关自己的任何事情好奇,明白若一个人刻意避开去谈话,就代表不想让别人知道某事;既然如此,强去偷听又何必呢?
枫姨都这么说了,宋湘郡也不好再去探究,只好如坐针毡的等在原地。好奇心过盛一直是她的大毛病,尤其这种好奇心是应用在不属于她的事情上面。可是,她向来是这样的,只要是她在意的人,他们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如果她根本不在意那人,即使他被雷劈死了,她也不会好奇的凑上去看一眼。她喜欢水晶,她又是白悠然的妹妹,搞不好未来还是姑嫂关系——当然,还有赖她努力追求。但这回她恐怕是帮不上忙了,会是什么事呢?湘郡自不是个善于幻想的人,她既实际又不好高骛远;但是,这次她忍不住把它想成类似黑道恩怨的剧情,似乎有点可笑,可是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呀,还能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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