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城堡的玫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生御霜/小生那个霜
瑞尔还是不高兴。
“我答应你亲爱的,我会尽快回来的,好吗?”
小男爵委屈极了,他紧紧拥抱自己的父亲。他也是懂事的,乖乖地朝已经坐上马车的父亲挥手。
……
闪电。
划过天际,刺眼的亮光将每一片裸露的砖石都投上苍白的颜色。
爆炸般的雷声使得撒切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前进。
他进入瑞尔的房间,看见他的主人正挺直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瘦弱而倔强。撒切轻轻地将手中的烛台挡在桌上,朝窗边走去。
“主人。”撒切说道,“您的叔叔,汤姆男爵……来访。”
小男爵猛地回身,烛台的微弱亮光照不清他的面容,撒切却看的清楚他眼中的恨意。
“他来干什么!父亲一去世他就想要来害我了吗!他们这些吸血鬼!自以为高贵优雅,其实他只是一个女佣的私生子!他连布莱尔的姓都配不上,他凭什么来这假惺惺的!”
老男爵去世了——他在海上的船被风浪吞噬。
瑞尔很伤心。
贵族之间的事,瑞尔不能过问。他应该劝说瑞尔去接待男爵的,不仅因为这是他的舅舅,而且这是一种礼仪,对来访的客人不尊重是会被上流社会所笑话的。可是他也担忧瑞尔的身体,他担心瑞尔会撑不住。于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掺杂了私人的情绪,他说:“主人,您该休息一下。您……要注意身体”
“撒切,我不行。”瑞尔深呼吸,他的眼睛变得湿润,“父亲不在了,我身为布莱尔家的独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持我们的尊严,我必须强大起来,可我……不,我不该和你说那么多的。”瑞尔咬住嘴唇,神色悲痛。
过了一会儿,瑞尔才用他沙哑的声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撒切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主人。”
不是的!
瑞尔不想一个人呆着,他更需要一个人陪伴,就像每天父亲都会陪他用晚餐一样,就像直到母亲去世前每天晚上母亲都会哄他入睡一样。
所以瑞尔在撒切要离开时毫不犹豫地叫住他,一把将撒切搂住,不同于冰冷空气的环绕,人体的温度明显安抚了他。
撒切呆住了,他抬起手臂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却又不能拒绝。
瑞尔带着哭腔地命令他:“闭嘴,然后抱着我。”
即使瑞尔长高了不少,任然不比撒切高,撒切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见他金色的发顶,挺直的鼻梁,以及脸上的泪水。
他该怎么办?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内心无措的撒切只好拥抱着他的主人,任由少年一边哭泣一边将眼泪抹在他熨烫整齐的外套上。
没有人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也没有人知道将来的道路究竟如何。但至少现在,瑞尔拥有了一片温暖。
一连几天天空都是灰的,黄土都变成了粘稠的泥土,一脚踩下,会留下个变了形的脚印。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从撒切不停做梦开始,到他在拍戏时不小心踩到软绵绵湿漉漉的稀泥然后摔进池塘,并且险些扭到脚踝时他就坚信不疑这句话是对的。如同湿身的鸡仔的撒切除了收获到导演一顿臭骂以及大伙没心肝的笑话外,他额外获得
到半天的休息时间。
导演表示,谁叫我是个慈祥的导演。
撒切洗了热水澡赤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他用毛巾擦着湿透的短发,抬头就看见助理背对着他撅着大屁股趴在地毯上,手伸进床底,大屁股一扭一扭的。
……迷之诱惑?
他走过去踢了下助理的屁股,正中红心。
“你在干嘛。”撒切坐在床边,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助理艰难地爬起来,伸出右手露出里面几颗小药丸。
“?”这是什么?
“换一个,不然不吃。”撒切将
“感冒药啊。”助理一边说一边拿起倒好的温水递过去,“要小心感冒啊,明天还要拍戏。”
你确定我吃了这个从床底捞出来的药之后明天还有爬起来拍戏的可能吗?
在撒切的强势要求下,助理重新倒了两片药丸。
药性上来后强烈的困意袭击着大脑,撒切在助理离开后撑不住倒头睡去,半睡半醒间又听到门开的声音,撒切以为是他助理落下东西,没有理会,身体往被子里一缩,睡意更浓了。
然而感觉有人坐在床头,冰凉的掌心放在他的额头。
撒切努力睁开眼,看见耀眼的金色、深沉的翠色和冰凉的白色,冰冷如同额头上的手。
……
经过良好的发育,瑞尔变得更加迷人,他留着金色的及肩长发,笔挺的脊背宽阔的胸膛已经褪去少年时期的柔软线条。此时的他失去了以往的笑容,翡翠双眼中蕴藏着无尽的狂风巨浪。
直到听到敲门声后
唐斯城堡的玫瑰 分卷阅读5
,他才略微敛起怒容,说:“进来。”
来人是管家,他递给瑞尔一封信。
年轻的男爵拆开信,迅速阅读过后深情越发阴郁,他冷哼一声将信丢在一边。
管家回答:“我很抱歉,主人。虽然早有准备,但对方实在太过狡猾,我们派去的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他们抓住。”
男爵双手抵在下巴上,半天没有说话,直到他恢复了冷静,将怒气收起,才淡淡地道:“你错了吉恩,这不是狡猾,而是天性。我亲爱的叔叔就是生活在阴沟里的鼠辈,他们偷偷摸摸地在你身边爬行,以为你不注意时咬你一口并且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主人,那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瑞尔站起来,将信收到上着锁的抽屉里:“暂时收手,等我安排。”
“是。”
男爵站起来,披上暖和的大衣,在经过管家身边时吩咐:“对了,从今天开始将撒切手上的工作全部暂停,直到他的伤痊愈为止。”
管家皱眉,自然不能同意:“主人,这不合规矩。”
“撒切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照顾好他。”男爵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瑞尔进门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替撒切用碳酸清洗了伤口,撒切站在床边俯视撒切苍白的脸。不禁放轻了声音:“他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简略说明了撒切的伤口状况以及接下来的注意事项,男爵点头,命门口的男仆送医生出去。
壁炉里的木炭燃烧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瑞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臂目光直视撒切。
撒切低着头,他脸上的伤口有些疼,想去摸一下,又被男爵的目光钉住四肢。最终还是撒切败下阵来,扭头向别处,撒切似乎想象到他背后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莫名的心虚。
撒切很口渴,他不敢开口劳驾男爵替自己倒水。反倒是瑞尔看不下去他不停抿着嘴唇的行为,先将他扶起来坐好,然后倒了半杯开水递给他,说道:“拿着,还需要我喂吗。”
水很烫,撒切的右手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捏着杯口,等水凉了再喝。
这时,瑞尔开口说:“你保护了我,我很感激。你的忠心我也清楚。但是撒切,你是我的贴身男仆,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我,你的一切也归属于我。你今天的莽撞举止让我很不高兴。”
撒切低头,声音沙哑地说:“我很抱歉,主人。”撒切心里清楚,虽然瑞尔不允许,但是假如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件,他也还是会毫无犹豫地选择保护卫珉,撒切不会容许瑞尔受到一丝伤害,这是他身为男仆的指责。
“我不需要道歉”
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瑞尔依旧后怕。
昨天下午瑞尔乘坐马车前往隔壁市区探望好友,在归来的路上,一辆四轮马车癫狂地朝瑞尔的马车驶来,并且不受控制地撞在瑞尔的马车上。幸好马车夫及时转向,但那辆四轮马车上装载着大量巨石,瑞尔的马车被撞翻了,石头砸破了马车的外壁,并且将把瑞尔护在怀里的撒切砸伤。
瑞尔不敢想象,假如当时马车夫没有及时转向,巨石砸下来的位置有所偏差,又或者其它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撒切的死亡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心口闷的慌,瑞尔现在20岁了,他一半的人生都有这个男人的参与,撒切体贴负责,认真而严谨,他的胸膛温暖又令人依恋。偏偏撒切还不自知,永远将自己摆在比瑞尔低一台阶的位置上。甚至撒切从未正视过瑞尔眼中日渐强烈的感情,这是令人恼怒的。
“……我希望没有下次。”瑞尔打算离开,他需要用点别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哼,一个臭鼠辈,一个榆木头,实在讨人厌,“你好好休息,其他暂时放下。”
“额,等等!”面对明显面色不好的男爵,撒切连忙说出下面的话,“不……我、我是说主人,我很抱歉,我恐怕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我想我应该回自己的房间。”
撒切住的佣人的房间连个壁炉也没有,又小又窄还冷冰冰,瑞尔怎么可能让他回去。
瑞尔装作没听见。
chapter6
撒切受伤了,另一名男仆接替了撒切的工作。
今天天气很好,瑞尔将在花园里享受他的下午茶时间。
瑞尔爱吃甜点,厨房每天都会准备不同的的蛋糕和饼干,这时是瑞尔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幼儿掌心大小的提拉米苏装在中国销售来的青花瓷器上,小巧的银叉擦的闪亮,同样花色的瓷制红茶杯内装着东方的大红袍。
除了提拉米苏,糕点架上的小点心也深得男爵青睐。
蛋糕香甜,饼干酥脆,瑞尔享受极了,他放下银叉端起茶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杯红茶,他不爱红茶,更偏爱奶茶多一些。
只轻轻呡了一小口,那杯红茶就再没碰过了。
假如是撒切的话,他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男爵不住地想,早知道不让瑞尔休息了。此时此刻瑞尔选择性忘记他的贴身男仆现在是个右手不能行动的“残疾人”。
女佣踩着轻盈的脚步走近,手中的托盘上摆着蔷薇花纹的尖嘴壶。她先将红茶杯放到一边,换了个干净的杯子,随后拿起尖嘴壶,手腕微倾,壶口流出琥珀色泽的液体。
直到一切委稳妥,女佣才说道:“这是撒切先生为您准备的奶茶,让您等候,十分抱歉。”
瑞尔的表情淡然,心中十分满意,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翘到恼人的弧度,醇香的奶茶也令他心情愉悦不少。
一旁的男仆过来替女佣收拾好托盘,然后体贴地替女佣端到门口。
瑞尔:“……”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碰在一起的手吗?
原本瑞尔应该大怒,并且教训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佣人,城堡规定了仆人之间是不能苟合的,但此刻另一个烦恼填满了瑞尔的大脑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两名仆人的问题。
想他堂堂一个男爵,金钱地位名誉都不少,可是偏偏没办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小手牵大手——如果瑞尔需要,他可以吩咐撒切做一切事情,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手背,但是瑞尔不仅仅想要肉体上的慰藉,他更渴望撒切能爱他,虽然堂堂男爵渴望得到一个男仆的爱本身就是个笑话,但瑞尔就是这么期待着,即便此刻的他连仆人都比不上。
这。
实在。
太气人。
于是本来就吃的太饱的男爵大人连晚餐都吃不下了。
撒切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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