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交易

蹲在空地的丁宛宛一边阻止大狗抢食，担心瘦弱的小狈吃不到，一边分心观察离她五步远，也同样蹲的孟靖川。
一样冷冰冰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色，但是手却不断的抚摸靠近他身边的小狈，三只瘦巴巴的小狈一边讨吃一边撒娇，而他却一点也不嫌弃它们肮脏，一直抚摸它们的头与身体。
曾听说过动物能分辨好人与坏人，所以他应该是好人吧？丁宛宛在心里分析嘀咕。
“学长，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的公园啊？”
孟靖川彷佛没听到般不抬头也不回答，正当丁宛宛撇嘴，正觉得自讨没趣，也赌气不想理会他时，他却开口了。
“为什么不来社团了？”他抬头看她，自从上一次在她面前剖析他对《双城记》的心得之后，这个家伙已经一个礼拜没出现在社团了。
之前天天看不顺眼的家伙，突然没出现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讶异他居然开金口了，丁宛宛抬眼与他相望，却突然感到震撼，她顿时无法说话，只是睁一双美丽的眼睛看他。
正确来说，她是被他冷漠且忧郁的眼神所吸引，就像被黑洞牵引住般，想逃开却身不由己的靠近。
“被我吓到了？”孟靖川其实心里一点也不认为这个阳光有朝气的小学妹，会因为他的才情而吓得落荒而逃。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念文学的料，既然没有基本的底子，也笨到无法分辨天才与庸才的界线，理所当然就不可能像过去那些社员一样因为过分自卑而逃开。
而且，他当时明明在她的眼中看见欣羡与崇拜，难道是他看错了？
“吓到？”丁宛宛终于找回声音了，她微微蹙眉。“你又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我干么要被你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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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川眼底渐渐浮上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这个小学妹真的算是奇葩吧。
但也因此让他开始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一个应该只想到户外享受大自然的开朗女孩，愿意委屈自己窝在沉闷的室内看书、看电影？
“我妈妈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最近我一下课就要赶去附近的大卖场帮我妈妈代班，不然请假会被扣钱。不过，我想后天我应该就可以进社团了。”
“但你现在却在这里喂流浪狗？”孟靖川一听就知道她的家境应该不太好，马上挑眉质疑她此刻的“浪费行为”。
“五点的班。”丁宛宛露出笑脸，伸手比了五。“星期四，我三点就没课了啊，所以有一点小空档。”
“我是说，你妈妈这么辛苦赚钱，你却拿来孝敬流浪狗？”
“我在做善事咩。”她虽然不以为然地笑，但是娇艳如阳的笑脸却敛下了许多。“而且我是用自己的零用钱啊。”喂饱流浪狗，总比被父亲拿去赌博输掉的好吧。
孟靖川察觉到她不太想解释她如此浪费的行为，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学长，我如果继续待在文研社里，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你那么厉害，那么有文学素养呢？”她突然一脸渴望的看孟靖川。
他被她无厘头的话给问倒了，但是心底也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不悦，他冲口而问——
“是因为你喜欢的男生很有文学素养吗？所以一点都不文静的你才会加入社团，就为了培养文学气息？”
一问完之后，他突然厌恶起自己，不解自己问她这个要干么？说不定会让丁宛宛误会他喜欢她，因为吃醋才问的。
可是丁宛宛没有那么敏感，天性大剌剌的她心思没有想这么远，她整个脑袋瓜都只有被他发现秘密的害羞。
整张脸顿时涨红得跟喝了一打啤酒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无法反驳。
“如果对方不懂得欣赏你的优点，那样的男生根本不适合你，就算你为了爱而改变，但你快乐吗？”看她脸上的红晕，孟靖川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也因此更闷了。
快乐吗？丁宛宛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不排斥啊，她一心只想让对方开心，所以想改变自己，成为对方欣赏的那种女生，就算真的受委屈她也心甘情愿。
孟靖川心里酸酸的、闷闷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但他不允许自己想太多，他告诉自己，他是在不爽这个小学妹为了爱情才加入文研社，而不是真心热爱文学，这对他来说是种亵渎。
“学长，我虽然真的程度不好，但是那一天你对《双城记》的剖析，却说得让我彷佛身历其境，我终于了解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感与牺牲，我内心激动得就好像是那些被可恶贵族欺凌的小老百姓一样的忿忿不平。”她是真的崇拜学长，更期望他能够愿意指导她。
她私心想，有他这么厉害的人指导，她跟大哥哥的距离也会越拉越近。
“看来，你吸收的程度也不算太差嘛。”孟靖川挑眉冷视她。
“所以啊，学长……”一听到他不像赞美的赞美，她心里涌出期待。“你愿意另外指导我吗？我一定会是个好学生的！”
“我不要。”孟靖川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可是斩钉截铁地说完之后，心却涌现酸楚，彷佛在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要改造她让另一个男人爱上她似的。
“拜托啦，你既然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能求救的人就只有你啊。”丁宛宛露出无辜可怜的模样，沮丧又可怜兮兮地盯他。
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孟靖川心软了，可是依然有点不甘心，所以他在犹豫。“不然我们来交换条件嘛！”她真的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以帮你买东西跑跑腿之类的，你觉得如何？”
“跑腿？”孟靖川一听，突然觉得心动。
“对啊，只要你开口，而且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一定帮你做到，就算要我去洗你家的厕所都可以喔。”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虽然心动，但是想到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这么牺牲自己，他就感到生气。
“哎呀，别说到那边去嘛。”热情开朗的丁宛宛瞬间娇羞得很。“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我们之间的交换条件耶。”
“只要我开口，不损及你的人身安全，你都愿意做？”她开心地猛点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
他瞟了她一眼，为了一个暗恋的男人妄想改变自己，以为这样就会得到幸福，她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呢？
算了，丁宛宛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又何必为了她的白痴行径而生气？没错，他不需要为她担心，反而就当多了一个免钱的女佣也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孟靖川傲然颔首，唇角多了一丝丝邪恶的微笑。“但热爱文学的我，在这方面可是很严厉的，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是！”丁宛宛扬手行军礼。
她才不怕，为了爱，她一点都不怕！
第2章(1)
这个邪恶的男人！
他一定是撒旦转世，是恶魔和希特勒的化身！
从他们的交易开始，丁宛宛天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因为她天天都要k一本厚厚的文学巨作，然后写读后心得，社团结束后还要天天留下来被骂到臭头，只因为孟靖川觉得她的心得狗屁不通，连作者传达的意境都不懂。
此外，她还要天天早起去他指定的早餐店买早餐给他吃，中午要帮他跑腿买便当，还要专程送去给那位跩到爆的大爷吃。
晚餐也是理所当然的两人一起吃，因为每次骂完她之后，恶魔都会又饿又渴，而负责去买晚餐的人当然又是她……
每次社团的电影赏析，孟靖川都会直接点名要她发表评论，只要一有不满，他会当场在众人面前将她批评得狗血淋头，甚至比过去更不留情面。
许多社员都被孟靖川的毒舌吓坏了，开始同情丁宛宛的处境，因此虽然两人近期常凑在一起，但是随她被骂得越来越凄惨，眼下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沈，没有人会胡思乱想把他们想成一对，只觉得丁宛宛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孟靖川很多，也许是她虐待他、鞭打他或是失手杀了他，这辈子才要来被他折磨还债的。
此刻，孟靖川坐在租屋处的小客厅里，虽然电视开，他耳里却只听见厕所内传来的水声，眼里看的是美丽的新闻主播，脑子里想的却是正待在厕所里的人儿。
一切只因为中午时，秦振凯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现在整个脑袋里全是丁宛宛。“靖川，你是不是爱上宛宛了？”
“你在开玩笑吗？”
“因为你像个小男生喜欢欺负心上人一样，以欺负宛宛为乐，也许别人被你的严厉吓坏了，可是靖川，我认识你快十年了，我断定你绝对是爱上宛宛了。这样很好啊，开朗的宛宛正适合阴沈的你，一个太阳一个月亮，绝配！”
他记得自己当时虽然骂振凯无聊，但内心却掀起汹涌的波涛，因为振凯居然将他一直不敢承认的情感这么轻松地说出口，也因为好友的关系，让他无法再继续逃避下去。
是的，他确实爱上她了。
爱上她爽朗如太阳的笑容，爱上她对爱情的执，爱上她的认真与不服输，爱上她傻傻的却又充满豪气，爱上她错了就勇于承认不狡辩的正直，爱上她有时会露出可爱又无辜的模样，令他的心一阵柔软……
他爱她，可是她爱的却是另一个他。
美丽的新闻主播因为整点一到便换人了，孟靖川这才愕然惊觉那个小人儿已经待在厕所快一个小时了，他家马桶有这么脏吗？需要刷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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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去打开厕所门，看见水龙头的水不断的往浴白里流泄，幸好她没有塞住排水孔，不然坐在地板趴在浴白边缘呼呼大睡的她应该已经整身湿透了。
“丁宛宛。”他轻轻摇她的肩膀。
不知是她太累了，还是凉凉的浴室太好睡，她呢喃了两句又继续睡。
“有这么累吗？”他无奈地看她，但是眼神一瞥到她眼下的暗沈时，他的心又软了。“看来是真的很累。”
他蹲下来仔细的看她，眼中有爱怜的情愫在蔓延，却又有无奈的嫉妒。“你就这么爱他吗？为了更靠近你心中的那个人，累坏自己都无所谓？你可以偷懒一点啊，可以跟我抗议我交代的功课太重，或者数落我把你当女佣太过分嘛，不要为了另一个男人，乖乖受我欺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为她抚顺睡乱的发丝，看她睡得香甜，他内心一阵矛盾，到底是应该叫她起来，还是让她睡到自己醒？
突然一阵嘤咛声，丁宛宛的身体开始动了动，她眼皮正吃力的想睁开，孟靖川连忙起身后退一大步，直到丁宛宛眼睛完全张开，他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说出冷言冷语。
“居然打扫到睡，你也太夸张了吧，还有啊，你当我钱很多吗，水就这么开任它一直流？”
“啊！”一经提醒，丁宛宛马上惊叫，起身关掉水龙头，又回头给了他一个抱歉的陪笑。“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我会睡呀，可能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吧，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来，天天只睡三个多小时耶。”
“如果觉得负荷不了，你可以放弃，不需要勉强自己。”他心生不悦。
“没有啦，我不是在抱怨你给的功课太多……”一看到他的脸色不爽，她马上闭嘴不敢再多说，毕竟当初是她求他指导自己的，她怎么能抱怨呢？“我可以啦，真的！”
“既然你这么上进，为了让你早点接近梦想，我想我应该来个魔鬼训练才对，从明天开始……”孟靖川一听她还想为了那个邻居大哥而勉强自己，一把怒火瞬间熊熊窜烧，马上又下了几道圣旨。
丁宛宛惊惧的大眼越睁越圆，除了无奈隐忍，她实在说不出“老娘不干了”这句话。因为一切的牺牲与奉献，都是为了她心中暗恋的那个人，只要想到将来的甜蜜，她说什么都要咬牙撑下去。
而且她也无法否认，她越来越崇拜孟靖川了，觉得他真的好厉害，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名气超旺的作家。
每每一想到这里，真心的为他感到骄傲的丁宛宛总会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美笑靥而不自知。
丁宛宛猛按电铃，可是门一直没有开启，她不死心，死命按，脸上的泪水也没有停歇的滑落。
“丁宛宛？你不是说今天是你最爱的大哥哥生日，所以你不过来……”少了女佣伺候，孟靖川只好自己出门去买晚餐，却在返家时看见丁宛宛站在他家门口。
乍见她时，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却还是必须压抑住脸上开心的表情，可是下一秒，当丁宛宛飞扑到他怀中时，他再也不需要压抑了，因为他不但笑不出来，内心还多了讶异。“宛宛？！”
“他要订婚了！”原本无声的流泪，一看到孟靖川，她像是落海的人看到浮木般，不但扑到他身上寻求慰藉还放声大哭。“我好白痴，居然没有、没有发现他早就有女朋友了……还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喜欢我为他的改变……我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呆呢？”
“宛宛，忘了他吧，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忘了吧。”孟靖川紧紧将她抱，渴望自己能抚平她的失恋之痛。
“我知道，可是我的眼泪停不下来，我其实很替他高兴，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学长，我觉得我好呆好呆，这段时间我到底在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好矛盾。单纯直率的她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她虽然失望，却是真心真意替大哥哥开心，可是一想到这段日子以来的努力，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这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受令她无法承受，她唯一想到能为自己解惑的人，只有她越来越崇拜的孟靖川。
她相信他可以安慰她、开导她，而她也只想找他寻求慰藉，没想过要去找自己的挚友吴巧婷。孟靖川开门让她进去，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有浓浓的不舍，他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补充水分，你哭很久了吧？”
丁宛宛接过马克杯，大口大口的喝，因为一经提醒，她也真的有点渴了，而且一见到孟靖川，她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虽然眼眶里依然含泪，但已经不再奔流了。
“我还要一杯。”丁宛宛喝光了水，可怜兮兮地撒娇看他。孟靖川二话不说马上将水壶放在她面前，让她随时可以补充。
“学长，这是你第一次帮我倒水耶。”她心情缓和了些，好奇地瞅他。
“你心情好一点了吗？”如果能让她心情变好，就算要他为她做任何事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倒水这种小事。
“你突然这么温柔，我很难适应耶。”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地看他。“学长，你怕女生的眼泪啊？”
孟靖川摇头。
“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好奇怪喔。”丁宛宛突然有点失望的吸了吸鼻子。
“因为我并不怕其他女生的眼泪，我只怕你的。”他伸出手抚拭她脸上的泪痕。“不要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的男人哭，而且还是一个将要订婚的男人，不值得。”
“学长……”丁宛宛对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和抚触有些惊讶，可是却不想逃开，下意识里反而渴望他给予更多的慰藉。
“宛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有文学素养的男人，可是天底下不只他有文学素养，在你面前的我也有啊，不要眷恋他了，看我，你愿意喜欢我吗？”孟靖川知道自己在这个时间点告白，简直是趁虚而入，不是个君子，可是他愿意呵护她，抚平她失恋的伤痛，就算把他当暂时的备胎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有能耐让她爱上他。
“学长……”丁宛宛惊讶得红唇微张，心中满溢喜悦，她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话而开心，可是她是真的开心。但是一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嘟红唇，哀怨的抱怨，“我可以喜欢你吗？你不是老是嫌我笨、嫌我烦吗？”
“嫌你笨，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发现我渐渐喜欢上你的心；嫌你烦，是因为你总是为了别的男人在努力、无视我的存在。”孟靖川温柔地看她，瞧她眼中的泪水已经不复见，脸上也带不可置信与喜悦时，他笑了，将她一把搂进怀中。“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笨蛋？”一个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爱上谁的笨蛋！
“学长？！”一听到孟靖川这么露骨的表白，丁宛宛傻了，但始终浮在半空中的心却稳了。她才发现，她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大哥哥的身影，她的心也不再为了能够见到大哥哥而悸动，而她刚才会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她没有借口留在孟靖川的身边了。
大哥哥结婚，就表示她的单恋结束了，那她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学长的身边打转，因为慌了，所以哭了……她终于了解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毒舌的冰雕男。
“学长，原来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丁宛宛恍然大悟地推开他的怀抱，盯他看，脸上依然有不敢置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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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孟靖川满足的笑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但我自己却不知道？这太诡异了！”她惊吓到了，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他身上，而不是在大哥哥那儿，他怎么可能会先知道，难道他会读心术吗？
“因为我比你聪明一千倍，所以我知道。”孟靖川笑了，心里思索如果他现在吻了她，她会有什么可爱的反应呢？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呢？”她疑惑地蹙眉，嘴里不断的嘀咕，“就连我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我的心已经在你身上了，呜！”
孟靖川冷不防封住她的小嘴，因为此情此景，她的喋喋不休实在太不浪漫了。
“学长……”丁宛宛经历初吻的第一感想不是害羞得红了脸，而是煞有其事地提出反驳，“我们才刚确认心意就接吻，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啊？我听说至少要先牵手一段时间才可以亲亲耶，而且我刚刚还在哭说我失恋了。”
孟靖川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老爱破坏浪漫气氛的女人呢？“闭上你的嘴，让我好好的吻你！”
“好嘛，呜……”丁宛宛这才吐小舌，脸上有淡淡的娇羞，马上就被封住嘴。
第2章(2)
这一夜，孟靖川什么话都不让她说，因为她的唇瓣几乎整晚都被他含在嘴里细细品尝吸吮。他们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实跌破众人眼镜，但也不讳言两人真的是天生绝配，一冷一热，一阴一阳，男的虽然冷漠却对情人呵护备至，女的虽然生性豪爽开朗却对情人言听计从，开朗的太阳瞬间变成羞怯的月娘。
他们就像一般情侣一样，热恋，认定彼此。男的当兵，女的等候郎君归来，然后意外有了孩子、结婚，就在大家都祝福他们白头偕老，甚至开心期待他们爱的结晶诞生时，却也像当初一样，他们再度跌破众人眼镜的火速离了婚，从此分道扬镳。
一手拎西装外的男人，走在山区树林中，另一手不断的拭，心里直嘀咕。
“念川老师没事住在深山里干么呀，难道这鸟不生蛋的荒野之地可以让灵感源源不绝吗？而且居然还不办电话，真是整死我们这些人啊！”
“别抱怨了。”走在他前面的斯文男子也一面拭一面推了推眼镜，心中虽同样无奈，但依然转头轻斥。“也别在老师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是，组长。”刚进出版社一年的小菜鸟只能摸摸鼻子，不敢顶嘴。
两人走了十分钟，才终于在荒烟蔓草中，看见一栋老旧的日式建筑，一走进木篱大门，就见一个姿态骄傲的美人睁被妆点得艳光四射的大眼，一脸得意地看四个黑衣男子将一头散发，身上穿宽松睡衣的颓废男，用四脚朝天的姿势扛出来。
“瑶姊？”斯文的组长，也就是秦振凯，先是一阵惊愕，随即眼里出现戏谑的笑意。
“振凯，你也来找这臭小子啊？”沈瑶双手叉腰，她是演艺圈中颇有地位的戏剧制作人。至于被她命人扛出来的颓废男子，就是孟靖川。他是现代名的推理小说作家“丁念川”，更是当红浪漫偶像剧的大编剧“孟思宛”。外人都以为孟思宛是个女人，但他其实是个离婚八年，一个不修边幅的三十三颓废大叔。
只是丁念川与孟思宛是同个人这件事是个秘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又要开始准备新剧了吗？”秦振凯好笑的看好友，后者还是一脸睡眼惺忪的讨打模样。
自己一个礼拜前就已经用e-mail通知他，今天会来找他谈明年度的出书计划，而且为免他刻意选择性失忆，天天照三餐e-mail通知，结果他依然故我的睡大头觉，幸好碰上瑶姊也出马掳人，不然他至少还要花一个小时才能把这个一睡就像死了般的睡魔挖起来。
“是啊，电视台长官非常满意上个月刚下档那部偶像剧的收视率，最近公司正好进来一笔资金，刚好让我逮到机会乘胜追击，长官们一口气砸下二十集六千万的制作费，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但他们指名要他的剧本。”沈瑶从不避讳自己把孟靖川当摇钱树，每次一谈到钱，总是双眼晶亮的当场算计孟靖川，完全没有罪恶感。
而巧的是，秦振凯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在对待多年好友，不过手法倒是温柔了一滴滴。
他们总是把这摇钱树摇得理直气壮，是因为要是对孟靖川这样的懒人心怀罪恶感和怜悯的话，那好几年前他们就要替这完全摆烂的家伙收尸了，也许今天便成了为追思扫墓而相聚。
“这样也好。”秦振凯点点头。“现在要带他回去台北的工作室吗？”
好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俊脸又被自己搞到削瘦凹陷了，加上那一头没修剪的乱发还有完全没刮的胡子，一件宽大的t恤配上同样宽松舒适的休闲长裤……实在很难想象，他大学时可是风靡一时的校草啊！
好友如今的不修边幅，三餐随意甚至不吃，只要逮到机会就过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都是因为在八年前他心爱的妻子坚决提出离婚要求的缘故。从此，他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最爱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让他瞬间对人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