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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情更浓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思樵
向晚情更浓
作者:宋思樵

她对他的爱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他如陷五里雾中,仍把她当成红颜知己,陪她大啃失恋的香蕉皮,看着她身边女友一个换过一个,她的爱却依然见不着光,直到她的追求者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头,她才后知后觉的用尽手段将他们驱逐出境。奈何,老爷又让他们初生的爱情打了个大结,这下子可把自诩花花公子的他打败了。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无情无义,看着她另有所爱的琵琶别抱……幸而他还有一群支持他们爱情的好友,鼓励他再接再励“爱情尚未成功,慕飞仍需努力!”为了要赢得她的爱,他――季慕飞,豁出去了……





向晚情更浓 前言
一个坚定的梦宋思樵
去年,是我迈入文坛以来,产量最少的一年。非是刻意找理由粉饰自己的「闲散」,而是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生活变故,让我的创作计画不得不一延再延,也让许多关心我,支持我的读者们尝尽了引颈期盼又不得不稍事忍耐的煎熬。
在此,藉这方小小天地,同长久以来,一直不吝付出关爱,拥护我的读友们致上最真挚、由衷的感谢。因於你们,我才能在笔耕的漫长甘苦中,支持下去,继续耕耘,继续和思绪漫舞,不论市场的风云变化,冷暖冲击,我都能握着笔杆,坚持自己的风格,尽情挥洒,写出自己渴望呈现给你们,并且一块用心领会的故事,而不是一篇篇美丽堆砌的文字锦绣。
老实说,我是个有些懒洋洋的人,对於如何去经营自己的写作生涯,并没有太多的企图心,只想做个随缘顺性的文字工作者,把偶尔掠过心中的种种深刻情绪抒发出来,以真心真意、充满感情的作品和读者搭起文字的挢梁,留下一点点值得大家回忆省思的空间,对我而言,那便是最丰盈的一种成就。
所以,「作家」这个头衔背後的我,其实是一个平凡,更甘於平实的小女子,闲来有好书可看,有灵感可以抓住笔杆飞舞,有三五知交掬饮心情故事,那便是人生最美的生活剪影了。
我并不想成为读者们心日中的明星作家,只想做个有原则,有一点风格而乐在其中的笔耕者。唯一的奢求,不过是期盼写出来的作品能经得起自己、时间和读者的共同考验,而不是一本除了娱乐效果外,毫无任何价值的读物。
或许,这样的自我期许,也是一种苛求,一种贪心,然而,这份心境,却是多年来,我能从容埋首案头,和思潮追逐缠绕,却仍乐此不疲的最大凭藉。否则,宋思樵这三个字,有可能就在百家争呜,眼花撩乱的艺文小说市场沦沉湮没,既而成为不堪淬励的「历史名词」了。
而《向晚情更浓》是《思念的风筝》的姊妹作,基本上,我是个不太喜欢写系列作品的人,偶有相关作品诞生,也都是无心插柳下的杰作,我比较向往自由挥洒、率性妄为的创作空间,天生有一丁点反骨作风,不过,并不会夸张到为难劳苦功高的编辑大人们,让他们可怜到必须借助健胃仙与安眠药来「延年益寿」的地步。(嘻嘻!你们说是吗?什麽?健胃仙用光了,ok!写完这篇序,我会多寄三天箱「慰劳」你们的,安啦,来日方长,我不会故意「苦毒」你们的!)
言归正传,当初,写《思念的风筝》,原始创意是希望在缠绵的情爱之馀,能让读友们分享一段真挚感人的友谊,因此,才会有「风骚六君子「的诞生,冀许懂憬爱情的朋友们,在追逐情梦的同时,别忘了,细心经营身边的友谊。
人的一生,不是光拥抱爱情便能圆满完整的。一份相知相惜的友情,有时候比爱情更为珍贵,更能平复我们心中的失意和落寞,特别是当我们不小心卷进爱情的乱流中,饱受心灵的折磨时,那些自愿当垃圾筒的朋友,往往可以在雪中送炭的情义传达下,帮助我们疗伤,走过生命中的低潮期,品茗到异於爱情之外的另一种可贵的真情。
《思考的风筝》出版时,曾收到许多读者的来函,纷纷表达他们对风骚六君子的喜爱,其中更有不少人期盼我赶快动笔撰写续集,让季慕飞和丘斐容的爱情早日浮出台面,跃然纸上,所以,挥别去年纷纷扰扰的一切冲击之後,今春开工,我便动手创作了这本姊妹作,冀
望将风骚六君子的故事做一个最完整而圆满的交代。
更殷切期盼《向晚情更浓》这个读来可能令人悲喜交集的故事,让您有特殊深颖的感受,无论在爱情,抑或友情的心路耕耘上,都能有更圆融、更成熟的体会和成长。




向晚情更浓 楔子
五彩缤纷的灯光,浪漫旖旎的情色音乐,再加上集美丽、年轻、性感於一身的兔女郎,走进曼侬豪华夜总会的男人,常有置在天堂的错觉。
而这种错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洒下无数的钞票,在寻欢作乐中尽兴享受那种倚红偎翠的快感。
在这个极尽巧思、花样百出却仍然纸醉金迷的世界中,总有许多难以抵抗金钱诱惑的少女,不惜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灵魂,成为曼侬夜总会的玩伴公主,任那些色欲薰心的寻欢客作践蹂躏。
而曼侬豪华夜总会的繁华,就是在这般酒色财气的罪恶和诱惑中滋长茁壮。
※※※
这天,凌晨两点半,曼侬夜总会依旧是热闹非凡,高朋满座。酒气、歌声、狎语沸腾着每一颗放浪形骸的心。
在曼侬夜总会所有玩伴公王中最年轻、也最大胆,最受客户青睐的红牌公主露露刚接班,换上了那身艳红色、着亮片的兔女郎服饰,在领班笑吟吟的带领下,穿过灯火闪烁的长廊,转入一间幽暗而绮丽的厢房。
当她撩拨鬈发,正准备展露她那纯真而煽情的笑颜时,坐在厢房中等候的三位客人霍地站了起来,以雷霆万钧的速度扣住了她的手腕,并制伏了蠢蠢欲动的领班。
「不要动,我们是警察,你们被捕了!」
於是,暗藏春色的曼侬夜总会就在警方有预谋的行动策画下,陷入了兵慌马乱,人人争相逃窜的惊险局面┅┅
和警察玩官兵捉强盗,玩出了无数心得的露露故意弯下腰惨叫一声:
「唉哟,我的肚子好痛┅┅」正当抓住她手腕的那名员警面露惊愕的那一刹,她已狡狯地扬腿踹了他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拨腿狂奔┅┅
就在她没命的一路奔逃,沿着夜总会的地下室窜入防火巷时,冷不防地撞上了一道坚实健壮的人墙,当她惊惶万状地抬起头时,一张熟悉又性格无比的男性脸庞正对她露出了可恶而有些揶揄的笑容。
「又是你这只阴魂不散的恶犬,你妈难道没教你好狗不挡路的道理吗?」露露虽然知道自己碰上专门克她的瘟神,但,不甘「乖乖」就范的她,仍不忘在投降之际,卖弄一下她那尖酸刻薄的小嘴巴,狠狠地辱骂对方一番。
孰料,那位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理着小平头,浑身上下充满男性粗矿气息的酷哥,只是微微地扬了一下他那浓挺的剑眉,满不在乎地抓住她的臂弯,洒脱地挟着她走出幽暗潮湿的防火巷,任露露撒泼而任性地破口大骂,他却听而不闻地将她塞进一辆黑得发亮的三菱跑车
内,在警笛大作和人声嚣腾的黑夜中,疾驰而去。




向晚情更浓 第一章
宏扬建设工程集团业务部经理室。季慕飞放下了卷宗,轻轻伸了个懒腰,松松领带,并准备起身为自己倒杯热咖啡提神醒
脑之际,桌上的内线电话便响起了。
他对自己顽皮的扮了个鬼脸,无奈地拿起听筒:
「喂,我是季慕飞。」
「季经理,我是孝筠,对不起,不是我爱打扰你专心办公的情趣,而是┅┅唉!」他的机要秘书黄孝筠煞有其事的低叹了一声,「会客室来了一位我惹不起的贵宾,而她指名要见你,还说不见不散哩,所以┅┅」
季慕飞一听眉峰立刻蹙紧了,「孝筠,你真是我的好秘书,亏我还把你列为最贴心的红粉知己,你竟然忍心为虎作伥,陷我於绝境?」
「我哪敢?只是┅┅」董孝筠半直半假的笑道:「当你的红粉知己实在是弊多於利,而且┅┅一个不小心,极可能为自己惹来一阵火辣辣的硫酸浴,所以,请你千万大发慈悲,别让我成为你桃花运下的代罪恙羊。」
「是吗?你就让那朵凶残成性的「桃花」继续待在会客室吧!看看你会不会真的有破相之虞!」季慕飞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挂了电话,反将董孝筠一军。
跟着,他又防微杜渐地将办公室大门锁死,拿起电话筒搁在案桌上,神闲气定的为自己冲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即溶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墙角的法式长沙发内,徐徐享受忙偷闲的乐趣。
就让董孝筠那个冒大不韪、幸灾乐祸的小妮子,去应付方咏婷这个娇生惯养又作风前卫的千金大小姐吧!
桃花运?唉,他自我解嘲地摇摇头,想他风流小季,打从学生时代便享有数不清的艳福,却万万没想到,一向在女人圈内享尽温柔又来去自如的他,居然会惹上一个让他避之惟恐可及,连睡觉都不免会作噩梦的女瘟神,而且还是一个来头不小,予取予求,不准男人说
「不」的刁蛮女。
在情场上惯於扮演主导角色的他,还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被一个缠功一流的女人「追」得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望着那束被他搁在墙角水桶内的红玫瑰,一向潇洒不羁的季慕飞,不禁为自己那乾坤颠倒、「与众不同」的艳福,逸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叹息声。
要是让他的大学挚友,其他风骚五君子知道他被女人死缠烂打的窘况,他们不笑破肚皮才怪!
尤其是一逮到机会,就不忘调侃他一番的余盛仁,铁定不会错过这种可以让他大做文章,大笑三天三夜的「八卦话题」。
唉!碰上方咏婷这种自以为是,把男人视为猎物,紧迫盯人的当代豪放女,真是一种芒刺在背的「女祸」,害他疲惫得不知该如何遁逃和招架。
除了向胡乱射箭的正比特提出严正的抗议外!
一杯咖啡喝得他心烦意躁,如同嚼蜡,而扰人心扉的叩门声却在此时响起了。
「慕飞,你怎麽把办公室大门锁上了?」可恶的方咏婷,居然把他舅舅姜全福给搬出来,季慕飞暗骂了一声,板着脸孔,终於在百般不甘的情况下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殃入眼帘的,除了他的舅舅,也就是宏扬集团的总裁姜全福外,还有那位永远懂得把自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的方咏婷。
「对不起,舅舅,我正在审核研究天母的那份case,不想──」季慕飞意有所指的扫了方咏婷一眼,「受到太多意外的干扰,所以才会锁上大门,拿起电话,图个清净!」
姜全福不是不明白季慕飞对方咏婷那份「小生怕怕」的情结。但,她是他的商场战友巨丰企业集团的龙头方运升的宝贝千金,而方运升对他曾有「雪中送炭」之恩,再加上巨丰集团势力庞大,几乎掌握了水泥、建筑、证券、金融、电脑等重要业界的经济动脉,连政府要员见了他都不得不谦恭三分,所以,姜全福尽管知道方咏婷是个骄纵难缠的麻烦人物,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立场尴尬的他,只好再度委屈他那个女人缘总是好得让人眼红的俊外甥了。「天母那件case没那麽急,你慢慢研究就可以了,」姜全福急於摆脱方咏婷这个令人
头痛的烫手山芋,只好厚着一张老脸皮,继续在何其倒楣,又何其吃香的季慕飞面前,扮演隔岸观火的坏人了。「难得咏婷这麽有心,三不五时就到公司来探望我们,你就帮舅舅招呼、招呼她,我还要开会,再不进会议室就要迟到了。」
说着说着,他装模做样的看看腕表,就忙着施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招数,消失在季慕飞和方咏婷各有冷暖的注目外。
有这种深谙踢皮球艺术的舅舅,季慕飞能如何,除了暗自磨牙,徒呼奈何!
於是,方咏婷款摆腰肢地走进了季慕飞的办公室,落落大方的坐进了那张酒红色的法式
沙发内,望着季慕飞那张毫无笑容的扑克牌脸,她不以为忤的眨眨眼,爱娇的笑问道:
「乾嘛绷着一张臭脸给我看?嫌我玫瑰花送的太少了吗?」
季慕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回自己的办公卓前,用尽最大的力气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来。「你到底想做什麽?方大小姐?」
「追求你啊!」方咏婷直勾勾的注视着他,再次坦率的展现了她现代豪放女的热情和胆识。
「追求我?」季慕飞眉扬得半天高,表情既古怪又滑稽,除了两抹窘迫的红晕外,更有一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尴尬。「小姐,你懂不懂得什麽叫做含蓄矜持啊!」
方咏婷抿抿红唇笑了,「如果我是那种含蓄矜持、心动而不敢付诸行动的淑女,你会转守为攻,主动追求我吗?」「不会。」季慕飞答得既爽快又直接。
方咏婷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她是个又娇又贵的富家女,但,她的作风却是相当开放而新潮,对於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一向是勇往直前而不择手段的。
季慕飞的坦白和淡漠,不但没有让她兴起任何退缩的意念,相反的,更助长了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方咏婷好整以暇的努努嘴,「所以,我不会笨得坐在家按
兵不动,痴心梦想你会对我发动猛烈的攻势,与其在你面前扮演那种虚伪矫情、却没半点好处的窈窕淑女,倒不如实际一点,直接向你下手,采取热烈的行动,或许,你会感动得提早丢盔解甲也不一定。」
「小姐,你以为我季慕飞是那麽好追的吗?」季慕飞面带讥诮的掀起了嘴角。
「就是不好追,才充满了高度的挑战和乐趣啊!」方咏婷从容不迫的见招拆招,「怎麽样?你有没有胆量尝试这种被美女追求的荣耀和考验啊!」
季慕飞细细眯起眼睛,「你是在向我宣战吗?」
「对,」方咏婷露出了一个挑衅而又耐人寻味的微笑,「除非你对自己的定力没半点信心,否则,你何必忌惮我的出现呢?何况┅┅」她慢条斯理的顿了顿,「现在这个社会男女都已经平权了,谁规定我不能采取主动,追求心仪的男人呢?」
「说得好,我真是受宠若惊,只是┅┅」季慕飞似笑非笑的撇撇唇,又恢复了他本有的玩世不恭,「你确定你是在追求我?而不是骚扰我?」
「小季,你真幽默,我不骚扰你的话,又怎能引起你的注意,进而┅┅」方咏婷的胆识果然和她的脸皮一样教人刮目相看。「正视到我对你的情有独锺呢?」
尽管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季慕飞仍不忘发挥他犀锐促狭的顽童性格,只见他一本正经的拿起话筒,郑重其事的吩咐董孝筠帮他买两包酸梅进来。
「你要酸梅做什麽?」方咏婷讶然的挑着眉,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什麽,只是我的胃肠好像有点消化不良,为了不想在你面前口吐白沫,我还是多吃一些酸梅,有备无患。」季慕飞目光闪了闪,一脸笑谑的望着她说。
老神在在的方咏婷终於幡悟过来,两朵难堪的红云迅速染透她白皙的面颊。
「小季,你┅┅你竟敢指桑骂槐,拐个弯来讽刺我!」她杏眼圆睁又不胜羞恼的提出抗议。季慕飞却故做惊诧的例嘴一笑,笑得既滑头又可恶。
「啧啧,方大小姐,原来你也会脸红啊!我还以为你每天都用不铺钢的面膜护肤,早就练就了无坚不摧的铁皮功,谁知道两包酸梅就让你现出了原形!」
方咏婷被他挖苦得连耳根都涨红了,「小季,你┅┅你的嘴巴怎麽这麽恶毒啊!」
「有吗?」季慕飞无辜的扬扬眉,「你要是适应不了我这种满嘴毒牙的臭男人,你可以
放弃追求我的权利,我啊!」他一脸精怪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嘿嘿,求之不得也。」
方咏婷微微一凛,迅速找回了应对的理智,她轻灵地挪动身躯,俯向了季慕飞,「小季,你慢慢等吧,看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季慕飞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洒脱神态,「小姐,软硬兼施对我是没有用的,你还是用点大脑,换些比较新鲜有趣的花样吧!」
「哦?」方咏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譬如什麽?去拜访你的红颜知己丘斐容,还是无缘的意中人璩采晴呢?」
季慕飞脸色猝变,他目光凌厉的瞪着她,「你怎麽会知道她们的事?莫非┅┅」他难以置信的咬紧牙龈,「你找人调查过我?」
方咏婷并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她反而露出了诡谲得意的笑容。
「我既然下定决心要掳获你,当然要对你的过往历史了如指掌,否则,怎能打一场立竿见影的爱情圣战呢?」
「只可惜,你打错了如意算盘。」季慕飞的脸色更加阴沉而冰冷了。「而你的所做所为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恶,更反感而已!」
「是吗?」方咏婷半带狐疑的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不会做这种挖人隐私的缺德事。」季慕飞一字一句的寒声说道。
方咏婷吞咽了一口水,极力保持她向来引以为傲的高姿态。「站在你的立场,你或许会觉得我做得有点过火,但,站在我的立场,我觉得这是保护我自己,拥抱胜利的必然措施。」季慕飞满脸阴骘的从鼻孔
发出一声冷哼,「你真不愧是方运升的掌上明珠,巧取豪夺、满腹心计的本事高人一等。」他鄙夷的冷笑了一下,「只是,你把爱情当成什麽?一场丑态毕露的追逐游戏吗?」
方咏婷脸色微微发白了,「小季,你不必用这种苛刻尖锐的字眼来羞辱我跟我父亲,只因为┅┅」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季慕飞语音咄咄的打断了她,「方大小姐,请你拿着你的玫瑰花去寻找别的男人,陪你玩这种穷极无聊的游戏吧!我季慕飞不吃你这一套!」话甫落,他已面无表情的从水桶拿出那束倍受冷落的玫瑰花,粗鲁地塞进方咏婷的手,并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办公室大门,对她下达无情的逐客令。
「季慕飞,你┅┅你敢用这麽恶劣的态度对待我,」方咏婷大为火大,不由气极败坏地露出了她刁钻泼辣的庐山真面目。「你知不知道我爸爸跟你舅舅的关系,你不怕┅┅」
季慕飞发出一阵犀锐的冷笑,「你不用威胁我,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我辞职走人。」语毕,他倨傲而潇然的转过身子,「麻烦你替我向姜总说一声,我自动开除我自己,不会让他为难的。」
方咏婷满脸错愕的呆立在原地,望着季慕飞那修长俊挺的背影,她心中翻涌着各种复杂而酸涩的滋味,这种失落怅惘又气沮的感觉,深深戳绞着她那颗骄傲而刺痛的芳心。
好个帅气逼人又冷傲不驯的男人,她真能轻易放过了他,让他从此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一阵莫名的冷颤袭来,浇醒了方咏婷的理智,让她不加思索地抛开了一切懊恼和顾忌,飞快地奔向了姜全福的办公室。※※※
带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愤懑,季慕飞驾着吉普车,一路开上了华江挢,循着内心深处无法抗拒的本能,来到了板挢大观路。
当他站在丘斐容新居的大门前,心不在焉地按了门铃,却怎麽也没有想到,出来应门的居然是余盛仁那个食量惊人的大馋鬼。「你怎麽会在这?」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余盛仁一脸嗔怪的扬扬眉,「这又不是你风流小季的私人禁地?!」
季慕飞没心情跟他抬杠打屁,他迳自走进玄关,换上拖鞋,却万万没想到客厅内还多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望着清新灵动而明眸皓齿的璩采晴,季慕飞又拿出他吊儿郎当的情圣本色了。
「哇,采晴,我们还真是默契十足,居然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斐客家,」他大剌剌地坐在璩采晴的身边,漫不经心的调笑道:「怎麽样?这麽久没见了,你是不是很想念我这个情订来生的老公啊!」
璩采晴转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季,你呢?你想不想念我这个下辈子才能嫁给你的老婆呢?」
虽然对面坐着余盛仁这个体型庞大的超级电灯泡,但,潇洒不群、从不按牌理出牌的季慕飞,仍肆无忌惮的和璩采晴打情骂俏着:
「唉,所谓相见争如不见,任何文字都不足以诠释我对你的思念之深,更无以形容我对阿奇的嫉妒之切,这辈子无法和你相知相守,漫漫人生教我何以打发,采晴,你┅┅」
他夸张的表情,肉麻当有趣的言词却让璩采晴无福消受,慌忙抓起茶几上的蜜饯,骨碌碌地冲向浴室,设法止住那股由胃底直冒上来的酸气和意。
季慕飞大为扫兴的翻了个白眼,「怎麽这麽没情趣啊!八成是跟阿奇那个闷骚王子在一起久了,人也变得索然无味,连一点浪漫的气息都无法快乐的领受。」
「小季,虽然我没有怀孕,但,听了你那番嗯心巴拉的话,我还真是胃肠打结,有种不吐不快的晕眩感。」余盛仁满脸嘲谑的抖动着他那张肥脸,并做了一个不胜反胃的表情,藉机消遣本性难移的季慕飞。
「你吐吧!看能不能顺便把你身上那些过剩的脂肪酸一块吐出来,省得你老是在阿丹那只小灵鸟面前吃鳌,做不了体重合格的新郎倌,只能┅┅」季慕飞不甘示弱的反讽道,蓦地,他像领悟什麽似的,张大一双惊异的眼珠子,「等等,你刚刚说什麽来着?怀孕?难不成┅┅采晴又怀孕了?」
「你干嘛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余盛仁失笑的斜睨着他。「人家夫妻恩爱,增产报国不行吗?」「行,只不过┅┅」季慕飞没好气的耸耸鼻子,「我心有点不平衡而已。」
「你有什麽好不平衡的?」余盛仁龇来咧嘴的瞪着他,「咱们琴棋书画艺文风骚六君子之中,就属你最搞怪,明明身边就有现成的清秀佳人,你却不懂得珍惜把握,还在那犹豫磨蹭,卖弄你的风流倜傥,做那种误人误己的挣扎。」他口沫横飞的提出忠告,「别以为幸运之神永远与你同在,斐容会傻傻地在你背影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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