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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恋曲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唐紫
皇甫长平颔首,微笑地目送着皇甫逍遥轻盈的背影,如一阵春风,旋然消失于清心阁。
皇甫逍遥此番前去洛阳,将会发展出何种不平凡的际遇呢?
皇甫长平扬起——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天机不可泄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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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洛阳城里最富盛名的集社、阵容最严整的组织是什么?毫无疑问的就是“儒社”。
何谓“儒社”?顾名思义,“儒社”是由书生当家的。
儒社当家的这五名书生,分别是公孙修仁、司徒守义、上官知礼、夏侯尚智、闻人持信。这五个人并非亲兄弟,但彼此之间却比手足更加亲密。
这五名书生有着清怡俊秀的外表和斯文儒雅的气质,但巧的是连姓名都含意相似,概括了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洛阳人称“五儒生”。
他们的年龄也是依此顺序,由长而幼排列。公孙修仁最长,闻人持信最幼。仿佛是上天老早对五人的义结金兰作好安排一般。
五儒生乍看之下似乎十分类似,同样具有才子气韵,同样学富五车,但是他们的内在却不尽相同。五人各自有不同的性情、处世方法和态度。正因如此,儒社里一向分治而并立。儒社占地广大,共分为五个部分,也就是五园。
这五园为文心园、秋心园、直心园、俞心园、革心园,分别属于公孙修仁、司徒守义、上官知礼、夏侯尚智、闻人持信所管辖。此外,还有一个集会总堂,名为五儒堂,是这五兄弟遇到意见分歧之时的研商场所,也是儒社接见外宾之所在。
五园平时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务,若遇上攸关整个儒社的决定,则于五儒堂中商议,最后的决定权则在于大当家公孙修仁。
五园中各有四庭、十二院。因此,整个儒社算来便有一堂、五园、二十庭、六十院,产业之大,令人咋舌。
儒生给人的印家总是难脱穷酸贫困,但五儒生却大大不同。五儒生的精明头脑和理财能力,连生意大都难望其项背,单看儒社偌大一片傲人的资产,也就不难明白。
五儒生经营的生意不知凡几,个个获利丰富,“日进斗金”犹不足以形容。他们有如此强大的财力作后盾,几乎无往不利。
除了精明的脑袋,五儒生个个还是文武全才的奇男子。
他们既非一般酸腐书生,更非那些寻常耍勇斗狠的江湖人,他们自豪地称许自己是“书剑江湖”。
儒社的名号所以能如此响亮,和“书剑江湖”四个字脱不了关系。一个有秩序、有涵养、有财力、有武力、有智慧、有团结力量的组织,如何能不大放异彩呢?
因此,儒社的五儒生便成为洛阳城里最让人称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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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枯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哈哈哈!”
儒社的俞心园中,扬起了觥筹交错,畅顺愉快的乐声。
时序已行至初春,在草木回春之际,俞心园内的欢乐气氛提早展现了春光盎然。
俞心园一如其他五园,亦分四庭,分别题作:红藕庭、晴海庭、水榭庭、紫荆庭,其中以“水榭”为主庭,其下可分三院:晓雾阁、云涛馆、还真阁。那阵阵不歇的曼妙笙歌,便是自还真阁中流泄而出的。还真阁偌大的花园里,摆设了一方阔长精美的长形木桌,其上置满了美酒佳肴,金觞玉器,七、八个脸蛋姣好、身段曼妙的女子,半醉半醒,媚眼娇憨,姿态横生,全都亲昵地围挤在一名玉面公子的身旁,娇嗔的大献着殷勤。
面对着“众星捧月”,这玉面公子丝毫不觉局促别扭,反而漾起了潇洒得意的笑容,左右逢源地揽住身旁自愿投怀送抱的美女,怡然笑道:“醉卧美人怀,醒尝帝王宴。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的呢?哈哈哈……”
这个左拥右抱,醉卧美人怀的玉面公子,正是俞心园的主人,五儒生之一的夏侯尚智。
夏侯尚智并非他的本名,他本名唤作夏侯若愚。因为十多年前一场刻骨铭心,最终伊人却琵琶别抱的苦恋,他彻底悟透,执着爱情、迷恋一名女子,终至耗尽自己的心神,其实是愚蠢至极的。为了不重蹈深陷情爱的愚昧覆辙,他将自己的名字由“若愚”改成了“尚智”,自诩是个大智大慧之人,不再是那坠落尘俗、情海浮沉的凡夫俗子,他看透爱情的虚伪可憎,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浪费他一丝一毫的感情。
从发起誓言的那一刻起,夏侯尚智便注定是一只游戏花丛的翩翩蝴蝶,他堂皇华贵的仪表,温文多才的风采,让不计其数的女子为他倾慕。但夏侯尚智仿佛一叶不定的扁舟,在每个美丽女子的怀里飘来荡去,却从来没有固定下来。
如此男子,该是浪荡轻浮,令女子憎恶才是,但夏侯尚智偏偏有着一股魔力,令女人们不自主的为他深深着迷,情难自禁而无法自拔。众多女子围绕有他身畔,群芳竞艳,为的也只是期待夏侯尚智的一丝眷顾,即使那多情俊美的眼眸只有停留那么一瞬,都会使人深深着迷,无怨无悔,并死心塌地地陪伴着他,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五儒之中,夏侯尚智或许不是最俊美斯文的,但他无疑是最有女人缘的。他没有公孙修仁的威严沉静,更没有司徒守义的专一执着,不似上官知礼的恪守仪节,也没有闻人持信的冷傲刚硬。夏侯尚智是一名浪子,他熟读孔孟,却未必遵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信条,他喜爱吊儿郎当的游戏人间,他不效仿柳下惠,对待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向来是来者不拒。
夏侯尚智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有人说他的笑容太过轻佻,也有人说他的笑容快意潇洒,但有更多的人用“迷人”来形容他。夏侯尚智的浅笑,好似蜘蛛盘结的丝网,令翩飞的蝴蝶不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多少的青楼艳妓、名媛淑女,就在不留神之间,跌入那似笑非笑的两汪黑潭中!再也不能自己。
听过“一笑倾城”吗?这可不只是美丽女子的专利,夏侯尚智的笑容,也有这种震撼的影响力,这种带着魔力、无与伦比的招牌笑容,为他博得了“风情才子”的美名。
其实,风情才子正是夏侯尚智最贴切的封号,他就好似一阵无线的春风,快意的悠游人间,处处留情。他没有专一的心思,没有固定的爱人,身边却总是有数不尽的美女,任他东挑西拣,让他左拥右抱。
夏侯尚智固然浪荡轻佻,但他也有原则。首先,谈情说爱要双方心甘情愿,不喜欢他的,他绝不强求;喜欢他,但他看不上眼的,他也不要。再者,有夫之妇他绝不沾惹,即使自动投怀送抱,他也会冷冷地回拒,这是因为女人对他而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最微不足道的玩物,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惹一些无聊的麻烦。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面对一个吃醋的丈夫,为一个女人而暴怒得失去理智,这在夏侯尚智的眼里是愚不可及,且可憎、可笑,更是可悲、可叹。
还有,围绕在他身旁的女子,彼此不许争风吃醋,更不许企图驾驭他,管束他。女人不是那么重要,男人若要再费心思去排解她们的争风吃醋,那还不如——古脑儿统统丢了干净,横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身旁永远不愁没有新鲜可人的美女投怀。
“女色”或许是夏侯尚智生活中的绝大部分、但在夏侯尚智的心里,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地位。若要用一个美女换一匹骏马,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成交,孔门的“贵人贱畜”,对他根本不具任何的约束力。
夏侯尚智是个让女人懊恼心碎的“坏男人”,他的“多情”根本是一种残忍的“无情”;他可以今朝对你说尽甜言蜜语,为你摘花拭衣,明朝却因些微差池,而对你翻脸无情,将你扫地出门。他身边永远有数不尽的佳人美女,期待从一而终,渴望深情恋爱的痴情女,而对他注定要被伤得千疮百孔。
风情才子根本就是流连花丛的爱情浪子,他谁都爱,却也谁都不爱。
虽然明知夏侯尚智的“多情”与“薄情”,却仍有女子企图接近他,渴望得到他一个青睐的微笑,因此俞心园里,女客总是络绎不绝,为的就是博君一笑,望承恩露。“醉卧美人怀既然是人生最大乐事,那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到鸣玉楼来找我们姐妹呢?”左侧的女子深情款款的偎在夏侯尚智伟岸的怀里,青葱玉指拈起了一块精致的糕点,送进他的口中。她半娇嗔地道。
此刻依偎在夏侯尚智左右的这两名绝色女子,正是鸣玉楼的两大红牌秋云、冬雪,她们平常受惯了纨挎子弟的奉承,向来是眼高于顶,如今面对夏侯尚智,却是娇滴滴的撒娇奉承,足见夏侯尚智的魅力惊人。
不只是秋云、冬雪,在场的其他几位女子,也都是洛阳城中艳名远播的佳人,平常她们是美女相见、分外眼红,但今日却是一团和气,不约而同的齐聚在这还真阁中,陪伴在夏侯尚智的左右。看来风情才子那不可抗拒的魔力,真是令人咋舌。
“比起上歌楼妓馆,我还有更多事情待办呢。”夏侯尚智满不在乎地笑答,他离开洛阳也不过短短的一旬,这些女人便禁不住相思地自动送上门来,哈,是这些女子骨头过于轻贱,抑或是他风情才子太过于迷人?
夏侯尚智不经意地扬起一抹微笑,笑容里有着嘲弄、鄙视,也有着更多的自豪与得意。
“你说这些话真是无情。在你心中,难道一点都不惦记着我们吗?”冬雪不满地娇问。
“哈,女人,你是在发牢骚吗?”夏侯尚智啜饮一口美酒,睨眼笑道。
“不是牢骚,只是希望能听到你的一点真心。”另一名唤作春兰的美人,不露痕迹地挤掉冬雪的位置,凑近夏侯尚智的身边撒娇道:“夏侯公子,春兰对你可是深情一片呢。”
“嗯,看不出来春兰你还是个痴情女呢。”夏侯尚智漾起了似笑非笑、倾倒众生的招牌笑容。
“公子,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兰愿为公子涤尽铅华,专心伺候。”春兰整个绵软的娇躯,已仿佛水蛇一般,紧紧的攀附在夏侯尚智的身上。“哼,青楼女子便是青楼女子,居然说出这般露骨的轻浮话。”一个娇丽清高的身形,款款地步入了还真阁。
“喔,是你,潘姑娘。”夏侯尚智看向来人,淡淡一笑。
潘雪蕙正是洛阳知名镖局——印天堂堂主潘印天的掌上明珠,她虽是如花似玉,却也是远近皆知的骄纵任性。她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被夏侯尚智那不可抗拒的魅力所吸引,而且她相信,这只洛阳城中公认的“花蝴蝶”,最终必然会臣服在自己裙下。
“夏侯大哥。”潘雪蕙占有性的将夏侯尚智由那群女人堆中拉了出来,接着取下披挂在她手臂上的一件青蓝长袍,巧笑问道:“你看这件袍子漂不漂亮?”
夏侯尚智随意看了一眼,笑道:“还好。”
“它披在你身上一定很合适,很好看。夏侯大哥,这是我特别为你缝制的,你不试穿看看吗?”潘雪蕙一双漂亮的眼眸恳求地望着他。想她一个出身镖局的江湖女子,几曾细究过针炙女红?但为了讨夏侯尚智的欢心,她不惜花费心力,裁制了这件衣袍,一针一线,都充了她对夏侯尚智的浓情蜜意,就不相信他真是个铁石心肠,一点都不会感动的人。
夏侯尚智闻言挑眉一笑,大方的当场试衣。
看着自己近月来的心血,此刻正穿在心爱人的身上,潘雪蕙不禁笑若春花。“夏侯大哥,我果然没看错,这颜色真是太适合你了,你穿起来好看极了。”她开心地抱住夏侯尚智的手臂,仰起俏脸,妩媚地眨着长长的睫毛,撒娇道:“夏侯大哥,明天你就穿着我特别为你裁制的这件衣裳,陪我到笛音江上游湖,好不好?”
夏侯尚智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我明天无事,陪你游湖倒无不可,不过穿着你裁制的这件长袍嘛……”
“如何?”
“嗯,有太多的女人为我做袍子,她们每一个都要我穿上。雪蕙,顺序有先来后到之分,明天不该轮到你啊。”夏侯尚智淡淡一笑,边解下了青袍。
他这番话语,摆明了并未对潘雪惠另眼相看,令其他七、八名青楼女子嘲弄地笑了开来,潘雪蕙则气得俏脸红一阵、白一阵。
风情才子,难道真是如此绝情?没有一名女子能拴住他飘泊不定的心吗?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出现。
“见过四当家。”
“发生何事?”夏侯尚智见他面有忧色,挑眉问道。
来人唤作阿平,是在夏侯尚智名下的一间店铺,惊喜堂中打杂的。
“是您的店铺,有个白衣公子大闹惊喜堂……”
“啊?!”夏侯尚智万分惊骇,他二话不说,如一阵旋风,转瞬间消失在还真阁。





逍遥恋曲 第二章
惊喜堂是五儒生中最心灵手巧的风情才子夏侯尚智所开设的店铺,坐落在最繁华热闹的洛阳大街上。
由于夏侯尚智不仅是风流倜傥,经文满腹,更有一双巧夺天工的妙手。透过他的一双巧手,制作出许多让人叹为观止,惊叹万分的物品。这些充满创作巧思的新奇玩意全都陈列在惊喜堂中,为夏侯尚智另辟了滚滚的财源。
但今日,向来充满喧哗、人满为患的惊喜堂,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穿着一身雪惠,手待一把玉白摺,风流俊俏的公子优雅地站立着。
他玉面朱唇,眉眼带笑,玉树临风的清俊之姿在满目疮痍,狼藉一片的惊喜堂中,显得十分不搭调。
惊喜堂外则聚集了鼎沸的人潮,或窃窃私语,或议论纷纷,猜测的不外乎是这白衣公子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的敢在五儒生名下的产业上撒野。
一阵阵低声私语如浪潮般袭来,尽数传入了白衣公子的耳中,只见他淡然一笑,刷的一声展开了扇子,扇面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逍遥公子。
其实,这各自号逍遥公子的玉面书生,正是女扮男装的皇甫逍遥。
皇甫逍遥依照胞弟的指示来到了洛阳,耳闻五儒生的赫赫威名,又听得五儒生中的风情才子夏侯尚智是何等的心灵手巧,制造出了许多令人无法想像、吃惊愕然的神奇怪异之物,心高气傲的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不相信夏侯尚智的手能巧得过她,能制造出让她“惊喜”的东西。
洛阳城中对夏侯尚智的巧手一致推崇的好评,让皇甫逍遥起于一较长短之心,遂带着她最新的精心之作——守护者,来到了惊喜堂,想要让夏侯尚智甘拜下风。
提起“守护者”,皇甫逍遥不禁得意自满的眉开眼笑。
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她的守护者,一点也不为过。守护者虽然只是个约莫五寸高的金属制品,但经过她巧妙的设计,仿佛注入了生命一般,具有保镖的功能。它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畔,克尽守护之责;而她每走一步,守护者便抢先一步的将她周身七步内的障碍物清除殆尽。
所谓障碍物,指的不仅是有生命的人,还包括了没有生命的物品,诸如桌、椅、门、窗,甚至是一小块石子,守护者都丝毫不放过的毁损,清除干净。
也因此,惊喜堂内的满目疮痍,都是守护者的杰作,皇甫逍遥只是“有心”的在惊喜堂中随意走动,当然守护者便“无心”的尽责清场,就这样,一间店铺遭受了空前未有的破坏。
做出毁人店铺的恶行,皇甫逍遥却丝毫不觉得抱歉,谁教夏侯尚智技不如人,号称巧手,却只能做出这些不具生命力的废铁废物;满室的陈列,竟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守护者。看来,夏侯尚智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如果以为,守护者只不过是五寸高的金属制品,随手一抓就可将它解体的话,便大错特错了。
因为除了亲手将它制造出来的皇甫逍遥外,任何人接近它一尺之内,都会被它狠狠的摔出去。方才惊喜堂的掌柜刘二便是不信邪,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伸手要将它丢出去,不料反被摔出了大门,摔得鼻青脸肿,四脚朝天,众人无不大呼邪门。
此刻刘二苦着青肿的脸,守在惊喜堂外,无助地看向室内,欲哭无泪地哀求道:“这位公子,你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小店吧。”他受雇于夏侯尚智,看顾这家店铺,如今竟让人将夏侯尚智最心爱的店铺砸毁了,若怪罪下来,他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
皇甫逍遥优闲的将扇子来回扇动,一派优雅地笑道:“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惊喜堂是那个据说有着一双巧手的夏侯尚智开的,又不是你开的,你有什么好心疼的呀?”
“这……”刘二正要开口,周边却响起了一阵喧哗,是夏侯尚智来了。
夏侯尚智一到惊喜堂,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他最心爱的店铺,他自豪的惊喜堂,居然成了如此惨状,居中物品一样不存,让他心痛万分。
蓦地,他俊秀的脸庞上闪现了冷冷的怒火。
皇甫逍遥看向来人,他一身玄衣飘逸,面若冠玉,俊朗英挺,今她心上不由得一震。
他就是夏侯尚智?那个洛阳城中最有女人缘的花花公子。传闻大多数的女子见了他,都会情不自禁,不知不觉的为他所吸引,成为他的俘虏,任他差遣而无怨无悔。
今日一见,夏侯尚智果真具有掳获女人心的条件。即便是此刻,他英俊的脸庞闪着骇人的怒火,但仍丝毫不减其魅力。皇甫逍遥觉得自己好像也着了魔一般,竟无法将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夏侯尚智盈怒的眼光看向了皇甫逍遥,冷冷笑问:“阁下是向夏侯尚智挑战吗?”
“然也。”皇甫逍遥急忙收敛了心神,挑衅地微笑回道。
夏侯尚智对他如此坦率的回答,倒有些震惊。五儒生名动江湖,敢直璎其锋的人,是少之又少,眼前这个看来秀气文弱的白衣公子,居然有勇气正面向他宣战。
“呵,你胆子倒不小。”夏侯尚智恐吓性地再度冷笑。
“有守护者在我身旁,我何须惧怕?”皇甫逍遥有持无恐地笑道。“你有那个本事接近我周身十步之内吗?”
“守护者?是你脚边的这个机器人吗?”夏侯尚智看向守护者,表面上他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丝毫愕然或惊喜,但他内心却大为赞赏。
他没有料到,世界上居然有人和他一般有着一双巧手,甚至比他略胜一筹,能制造出这等虽无意志,却富有生命力、活动力的机器人,真是让人惊叹。
“然也。说句不客气的话,和我的守护者比起来,你的惊喜堂里,充其量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你的话是没有错,但是你要明白,惊喜堂中陈列的虽全是没有生命的物品,但这并不表示夏侯尚智制造不出如你的守护者——般的机器人。”夏侯尚智淡淡地微笑回应。
“哈,我才不信你有本事做出比我的守护者更厉害的机器人。”皇甫逍遥不相信地嗤之以鼻。
“你以为你的守护者当真万无一失吗?”夏侯尚智挑眉问道。“对一般人而言,守护者或许巧夺天工,但对深清器械制作的明眼人而言,你的守护者根本不堪一击。”
“你胡说!”皇甫逍遥恼怒地微蹙柳眉。
“哼,信不信夏侯尚智有办法在一招之内,将你的守护者解体,并且取你的性命?”他傲然一挑眉,冷冷地笑着。
“我不信!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能靠近守护者,更别妄想将它解体。”皇甫逍遥不以为然。
“好,那你就注意看吧!”
他叫皇甫逍遥注意看,但皇甫逍遥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还来不及看到,一切就已发生了。
她只听得一个爆裂声,接着手中一空,颈项上传来一阵疼痛,原来她已被摺扇划出了一道殷红的血痕。更糟的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束发的冠带被削落,一头云鬓登时倾泄而下。
“啊?你……你是女人?!”夏侯尚智一阵愕然。
伪装被揭露,皇甫逍遥气恨恼怒的涨红了俏脸,又看见自己精心杰作的守护者已然支离破碎,变成一堆废铁,更让她痛心得想哭。
“夏侯尚智,你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之仇,皇甫逍遥记下了。哼!”皇甫逍遥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地怒哼一声,气恨地排众而去。
当夏侯尚智回过心神,待要阻止之际,伊人已芳踪杳然。
夏侯尚智轻轻的叹了口气,但随即又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他终于遇见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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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已过,出云轩的烛火却未吹熄。
出云轩位于还真阁内,是夏侯尚智的书房。
夜深人静,尚未就寝的他独坐书轩,对着一把摺扇,露出了一抹笑容。
皇甫逍遥,这个宛如惊鸿掠影,让他讶然惊喜的女子。
在苦恋柳织云未果之后,他便不曾再让任何女子占据他的心房。
漫漫长夜,他不愁没有佳人为伴,但他从不与任何一名女子过夜,这是因为“夜”对他而言,是涤尽尘思,修身养性的时候。女人在他心中是庸俗不堪的,他哪能让俗物来破坏黑夜的清静?
但今夜,他竟一反常态,居然着了魔般,在夜里对着一把摺扇,想起了一个女人。
老实说,皇甫逍遥真的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涟漪。他想起她挑衅的俏脸,那闪烁着慧黠光彩的眼眸,及一双连他都要许然钦佩的巧手。
她由何处来?为何他不知道,洛阳城中还有如此的奇珍异宝?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夏侯尚智轻声一叹,走出书轩,怅然地仰头望向天际。
白月皎洁,星辉璀璨。他第一次有了孤单的感觉。
这样美丽的月夜,如果有佳人随伴在侧,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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