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诡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莫问前路彷徨
“将军但说无妨,本官实在是不记得醉酒前发生了什么!”陈尘声音呼喝而出,挺胸抬头,身背正直。
“太宰大人确实是说了暗器之类的话!”番恒拱手将实情道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陈尘非要自行承担罪责他也没办法。
“啪!”
陈尘猛拍脑门,摇头叹气,接着拱手弯腰,大呼:“回禀国主,下官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哼,算你识相,本公子并未行刺你却污蔑,致使民众踩踏围攻,这笔账怎么算”
完颜宁总算翻身得理,又有呼延宏志高坐在上给他撑腰,心里已经盘算着让陈尘断两根骨头的事了。
陈尘甩起长衫,双膝跪地,低头满是悔恨:“都怪下官酒性不佳,本想托宁公子按期归国时定要告知下官相送,按期二字刚刚开口就晕了过去,造成误会,请国主责罚!”
“噗!”
内殿又是一声没忍住的笑意。
这次无人再关注,因为皆是惊诧。
番恒铁着僵硬的脸,心里赞叹不已,太宰就是太宰,如此辩驳也行
就连呼延宏志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你诡诈狡辩,你..你恶毒之心!”完颜宁气的脸颊通红,脖颈发烫,指着陈尘却又无从反驳,只能斥怒而言。
“臣甘愿受罚,甘愿为宁公子的伤势负责,但不愿承受恶毒二字,一场误会,只希望宁公子不要怀疑臣对友邦国的赤城之心!”
陈尘俯首致歉间还要一展忠心,罚是肯定要罚的,可此间言论,又怎会被重罚。
呼延宏志自是看在
第二十九章:欲其绝望先给希望
“什么合作!”
陈尘自始至终未抬头看呼延凝雪一眼。
但听到这句话,他心里突然来了兴致,至今仍有一道难题未解,若是利用呼延凝雪,兴许有一搏之力。
“完颜宁可以死在黎国,但本公主要看到长孙婄钰的绝望!”
呼延凝雪目光深邃,恨意由心而发,冷若彻骨寒风。
陈尘直起了腰肢,笑着摇头:“宁公子死在黎国对臣可没什么好处!”
“难道大人还想放他回庄国吗”呼延凝雪不解,以她近日的观察,再加上昨天发生的意外,陈尘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才对!
“若是这件事,公主还是请回吧,臣没兴趣合作!”陈尘神态平静,抬手做请。
“难道我的猜测有误!”呼延凝雪心中怀疑,可一观陈尘并不像作假,似乎真的对完颜宁的死活没兴趣。
“大人可有所求本公主必会满足!”
“若说所求,还真有件事想请公主帮忙!”
陈尘故作一副言谈所致,而非早有预谋之态,眼中尽显奸诈猥琐之姿。
呼延凝雪对这眼神极为熟悉,就是那些个心思不轨的贵族子弟才敢用这眼神看她,心里想着的也尽是些不干净的事,当即怒道:“有些事,还是希望大人不要乱想!”
“公主莫急,本官只是觉得此行雾国路途跋涉,若是没个随行伴女实在有些寂寞了!”
陈尘露出憨厚笑容,脸颊微红,说起话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呵!”呼延凝雪眼色鄙夷,半退了一步,方才开口:“无论是宫中侍女,还是国都艺女,大人只管挑选,临行时本公主自会派人送到大人的轿子里!”
“当真!”陈尘眼中光芒乍现,喜形于色,欲浮于表。
“放心,一个女人而已,黎国不缺!”呼延凝雪挥手衣袖,对陈尘的目光很是厌烦。
陈尘大喜,忙抻着衣袖附耳一侧,低声说着自己的诉求。
呼延凝雪面色阴晴而变,厉声否决:“此人决不能碰,即便是我也无法承受父王的怒火。”
“那此事可就没得商量了,下官对她魂牵梦绕,别无所求,况且国主对公主宠溺万分,责罚过后也就了事了!”
陈尘一边说服,一边观察着呼延凝雪的神情,略有松动。
“大人最好还是想一想,这样的女人即便得到了,恐怕也无福消受!”
“无妨,本官虽不习武,却懂得用药,迷药幻药更是擅长,一定让她服服帖帖,生不起半点乱子!”
陈尘一再保证。
呼延凝雪听其言论,心中恶寒,也对陈尘这个人的印象跌至冰点,但并不妨碍两人的合作,即便最终出事了,她只需将陈尘出卖即可,所以点头应了下来。
陈尘忙俯首道谢,接着问道:“如何让长孙婄钰绝望公主尽管吩咐,下官一定遵从!”
“南国是她命之所至,只要先生拒绝帮她进言救国,就能让她绝望!”
呼延凝雪说的咬牙切齿。
陈尘挑目看了她一眼,起身轻咳道:“公主年纪尚轻,下手还不够狠辣,如此不算绝望!”
“难道大人有更好的提议”呼延凝雪好奇道。
陈尘嘴角一咧,拂袖怡然开口:“实不相瞒,人心之道下官颇有研究,想让其绝望必先给其希望。”
“如何给其希望”
“那自然是....”
听着陈尘谏言,呼延凝雪啧啧称奇,甚至难掩笑容,举目称赞:“也只有大人才能想到如此狠辣诡诈的计谋!”
陈尘跟着赔笑,虽然这话听起来并不像赞美。
出了国宫。
一道身影不知从何而来,已经跟在陈尘脚步之后。
“大人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长孙姑娘恐怕会因此记恨于你。”
“她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是不这么做,你我都出不了城,南国恐怕也会陷入危急!”
话音落,夏芸韵的脚步止住
第三十章:天下最好的主子
“小姐,他...”
夏清正要开口,却被长孙婄钰眉目示警,当即止了声。
两人匆匆离去。
陶土锅被放在桌前,陈尘手中拿着一枚竹简,面露笑容:“看来咱们的演技不佳,竟然没瞒过长孙婄钰!”
“我现在就去挂上红灯笼!”夏芸韵起身应声。
因为长孙婄钰在竹简上刻字称,若陈尘只是为了蒙蔽耳目不见她,可在门前挂上红灯笼暗示。
“不必理会,明天呼延凝雪的一把火会让她知道,本太宰到底是演戏,还是玩真的!”陈尘将竹简扔到火炉中,化作一阵暴烈之火。
这一刻的陈尘让人陌生。
可他眼睛落在长孙婄钰送来的药石上时,有一丝温柔的笑容,即便稍纵即逝,仍无法逃过夏芸韵的眼睛。
没有说话,夏芸韵的身体骤然一松,似乎心里压着的某些东西也放下了,她知道自己选的人并非真的冷漠。
而后易太按照陈尘的吩咐做了一次烤鱼,整个院子都是烟火呛鼻的气息,不过二人对成果似乎很是满意,桌前扔满了鱼骨鱼刺。
“你真的不尝尝吗易太这烤鱼品相虽然难看,可味道却是极美!”陈尘递过口中一块鱼肉。
美食总能让人心动,夏芸韵也不意外。
在外人面前一切冰冷不过都是自保的掩盖色,现在当着陈尘和易太,她也不需带着面具为生,接过鱼肉,回身摘下面具,送入口中咀嚼。
“大人,您见过夏大人的真容吗”易太压低声音,在陈尘耳旁问道,他的好奇也是所有认识夏芸韵人共同的好奇。
提及这个问题,陈尘脖颈微收,警惕的看了眼夏芸韵,才敢轻声回应:“让她带着面具挺好的,不然咱们的前路可就艰辛了!”
“大人何出此言夏大人的身手只会是咱们一路的保障,难不成还会拖后腿”
易太不解,若是如此,陈尘又何必大费周章将夏芸韵从呼延宏志身边抢过来,还要设计安全带她出城。
“祸国殃民,红颜祸水,你懂什么意思吗”陈尘抿了抿嘴角,每字每句都要看一眼夏芸韵是否还沉浸在美味的烤鱼中,他才敢放心开口。
“祸国殃民大人是指为祸国家的大奸臣吗”
易太认真的发问让陈尘忍俊不禁:“大奸臣到不是,但确实可以为祸国家!”
易太一听,疑惑更甚:“为何摘了面具就能为祸国家呢”
“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难怪还找不到妻子!本官的意思就是说她长得太美,摘了面具容易给咱们引起祸端,路上难免遇到些心思不轨之人,岂不是会给你我带来麻烦”
陈尘甚是无语,说话间也忘了注意音量。
一道白光闪现,木桌前扎着一根鱼之利刺,深入三寸。
“若是怕麻烦,可以不带我!”夏芸韵已经重新戴上面具,幽暗的冷铁面容让人恐惧。
“不是我说的,都是大人说的!”易太惊恐起身,反手就将所有祸端都扣在了陈尘头上。
“你!”陈尘指着易太暗恨自己不该多嘴。
“今天大人跟呼延公主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身为护卫本不该多言,好色是男人的通性,只希望大人别有朝一日把念头打在我身上!”
扔下这句,夏芸韵走进了厢房,今夜飘雪,她总算没有选择睡在房顶或是房梁。
不过她的话却让陈尘垭口,原来自己被夏芸韵当成了一个心怀色念之人。
“大人,什么女伴啊”易太睁着眼睛,听不太懂。
“吃你的鱼吧,真靠不住!”
陈尘骂骂咧咧的回房。
易太嘴角挂着笑容,知道陈尘没有生气,试问天下那个做下
第三十一章:直击人心的敲门声
长孙婄钰一怔,几日不见,陈尘已经在黎国手握如此大权了吗
若是如此,事情岂不是变得非常简单。
陈尘曾亲口答应七日内解南国之围,只需一句首肯,他定然不会拒绝。
长孙婄钰也无意品鉴黎国美宴了,席间吃的匆匆,心不在焉。
落席之后,她立刻回府,吩咐夏清准备了些金银珠宝,珍惜简帛。
“小姐,咱们是要送礼吗”
“不错,虽然先生不像是爱惜这些俗物之人,不过礼表人意,定然要选最贵重的!”
长孙婄钰话间带着喜切。
夏清眉头微皱:“他昨天那么对待小姐,还要送他贵礼吗”
“是我们误会了先生,他已经暗自出手说服了呼延国主,南国之围将解,今日你随我去,一定不能再无礼了!”
“真的吗”夏清惊喜。
长孙婄钰认真的点头,仰目祈祷天空,看来师父没骗她,陈尘果真是天命之人,可助南国脱离险境。
两人风尘仆仆而来,身后随行数十,几箱贵礼抬到陈尘门前,由夏清亲自扣门。
片刻后,夏芸韵开门。
陈尘就在院中,平躺于木椅之上,手捧茶壶,怡然悠哉。
易太来回奔波,为陈尘添着茶水瓜果。
长孙婄钰深吸了一口气,将状态调至最佳,面带微笑,柔情以至:“先生出手助我南国,小女子特来道谢!”
仿佛一切情况都已好转,三日间的冷漠对待也被南国人抛之脑后,陈尘在他们眼中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即便失礼也要侧目观之,以便回到南国能有吹嘘的资本,至少他们是亲眼见过陈尘的人。
“姑娘请回吧,我家先生已经说过了,他既是黎国之臣,与姑娘的缘分也就断了,不必强求!”
夏芸韵话语神态有些不自然,实在是陈尘清晨吩咐他做的事太过残忍狠辣,让她不适。
事态骤变,急转直下。
一切都让人出乎预料!
长孙婄钰提起裙角,抬步上前:“先生一定是不知今日清晨之事,呼延国主已经承诺,只要先生亲自首肯援南之事,黎国就会发兵!”
沉默过后还是沉默。
陈尘没有理她,夏芸韵冷目看着她。
长孙婄钰只觉冬日里的寒风也在瞬间加剧,刺骨入髓。
“只要先生一句话,一个点头,南国千万民众便能解于水深火热,脱离战乱风波!”
长孙婄钰的声音加重一分,情绪加深了一分,她从未想过陈尘会拒绝她,可现在事实似乎就是往她不敢想的方向发展。
突然,陈尘起身,迎面走到近前十步之外,目光冷冽逼人。
“姑娘说的轻巧,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让千万民众脱离战乱,那我黎国之民,黎国之兵,又当如何身为太宰,我能让他们远离家国,将热血挥洒到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吗”
长孙婄钰退了一步,满目惊诧,手臂微颤:“先...先生是要拒绝吗”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夏清惊怒,剑指陈尘。
剑锋不过抬到半空,飙风骤起。
没人看清夏芸韵是何时出的手,只见夏清身形暴退,瘫倒地面,捂着腹部嘴角溢出鲜血。
“国主吩咐我保护太宰,没人能在我面前剑指太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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