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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局中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笔龙胆
可抱怨归抱怨,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跨过心里的这道坎。
老唐不知去了哪里,梁健心里放心不下,跟唐一打听了一下。唐一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你父亲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梁健诧异唐一忽然说道这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唐一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笑容莫名地有些悲凉。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没退一步。”
当时?哪个当时?梁健皱起眉头,问:“我听不明白。”
“你和他真不愧是父子,这性格真是一模一样。”唐一忽然摇着头叹声道。梁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很多,他想到了唐家已故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亲爷爷。
梁健没去跟唐一求证什么,答案已经不重要。唐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是在告诫梁健,别和老唐一样,到了老了才去后悔当年没那么做。
梁健沉默。
过了会,唐一忽然认真地跟他说了一件事,关于小五的。唐一的原话是:“如果你近期不打算回北京的话,那就先让小五回来吧。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落下了,该回去补补课了!要是你以后真的打算一直不回北京,有他在,起码唐家乱不到哪里去!”
这话又让梁健心里多了些负担。
梁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让小五回?”
唐一看了他一眼,回答:“今年年底前吧。”
“好的,我知道了。”梁健回答,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不远处,小五站在一颗树下,不知在摆弄什么。





官场局中局 385 人生牵绊
那天的晚饭,只是餐简单的晚饭,老唐,唐一,小五,还有他。而之前梁健所猜测的晚饭肯定不是普通的晚饭,不知是猜错了,还是老唐临时改变了想法。
吃过晚饭,老唐突然说要回北京,匆匆就离开了。他们走了,梁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同样也连夜赶回了太和。
到家已是半夜,梁父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看到玄关处黑乎乎地站着两个人,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喊起来,幸好梁健及时出声,才让梁父放下了这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
“不是我今晚不回来吗?”梁父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梁健回答:“那边没事了,看着时间也不是很晚就回来了。正好,明天早上还可以送霓裳去幼儿园。”
梁父站停在客厅的墙边,看着昏黄灯光下,正弯腰放鞋子的梁健,笑了下,道:“也好,霓裳吃晚饭的时候还不开心呢。明天早上醒来看到你回来了,肯定很开心。”
梁健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眼梁父,莫名地觉得他最近瘦了,不由有些心疼,忙说:“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我和小五洗洗也睡了。”
“行,我去给你们烧个水。刚才我们洗好了,你妈就把热水器的插头给拔了。”梁父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没事,我自己来好了。你去睡吧。”梁健拦住他。
“行,那你自己来。”梁父道:“洗完记得把插头拔了,要不然你妈早上起来又得叨叨。”
梁健一听,不由疑惑:“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不拔的嘛,怎么今天想起来要拔了?”
“你妈这人你还不清楚,听风就是雨的。她今天在小区里听人说了,昨天晚上有户人家的热水器突然就着火了。把她给吓得呦,恨不得以后都不用这热水器了。”梁健一边说,一边还无奈地摇头笑。
梁健也笑了起来,梁父说得倒是挺像梁母的行事风格,便道:“行,我知道了,待会洗完就拔插头,您赶紧去睡吧。”
“你们洗完也赶紧睡。”
梁父进屋,梁健和小五两人也赶紧洗漱了一下,依次睡下了。拔插头的事情,还是给忘了。第二天一早,梁母果然在叨叨梁父了,梁母一脸嫌弃,梁父一脸无奈。梁母唠叨个不停,梁父在一旁帮忙打下手,偶尔反驳两句,但却能将梁母逗笑了。白一眼,娇嗔着骂一句,处处都透着属于他们老两口的情趣。
梁健倚着墙,看着在厨房里两人的背影,听着那隐隐约约地说话声,渐渐地出了神。婚姻,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无论是他和陆媛,还是他和项瑾的婚姻,都总是缺少这样的生活感,或者说烟火气。
陆媛是性格不合,志趣不同,可以不提。可是项瑾……梁健想不下去了,无论问题是什么,如今她远在重洋之外,又还剩下多少可能?
“爸爸——”霓裳惊喜的尖叫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头,霓裳已经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蹲下身去,将她抱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霓裳先嘟起了嘴巴,抱怨道:“爸爸,爷爷说,唐爷爷也来了,那他为什么不过来看我!我想她了!”
梁健只能解释说:“他很忙。”
霓裳哼了一声,小脸一板,道:“你们大人总是喜欢说很忙!那既然这么忙,还要把我们生下来干什么,不是自找麻烦吗?”
梁健没有来得及去高兴霓裳又新学会了自找麻烦这个词,他的心里被霓裳的这句话给震撼着。
我们总是将小孩看做小孩,认为他们小,不懂事,总是忽略着他们说的,做的,他们的感受。可,往往正是他们那纯澈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我们这些大人所看不到的。
是啊,我们这么忙,那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生下来呢?既然生了下来,却又不能好好的陪伴。我们总是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说服他人,可是真的就有这么难吗?没办法全部兼得,那在一定程度上的兼容又是否可以?
“爸爸,你给唐爷爷打电话好不好,我要问他,他打算什么时候来看我!”霓裳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梁健回过神,看着她,笑着说:“好,爸爸给唐爷爷打电话。”
拨通了老唐的电话后,梁健就将电话给了霓裳。霓裳满怀期待的等着,甚至要说的那句话都已经在舌尖上排好了队,就等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从嘴巴里蹦出去,问老唐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电话是唐一接的。
霓裳很失望地将电话扔给了梁健,然后就跑去找小五去了。梁健接过电话,问:“我爸呢?”
“他在过安检。”电话中唐一那边有些嘈杂。
梁健随口问:“去哪儿?”
“香港!”唐一回答。
梁健一怔,昨天于姐他们也是说去香港的。难道只是巧合?还没等梁健问,唐一的电话给被老唐接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梁健收拢思绪,道:“霓裳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她。”
老唐听到孙女说想他,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声音都轻快不少:“那她人呢,我这几天要去香港,等我香港回来,我过去。”
“好的。”梁健说。这两个字说出口,似乎就陷入了一种尴尬。挂也不是,不挂,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电话又被唐一给接了过去。
唐一说:“这要是回北京了,霓裳也能多几个人陪着,对她也有好处。你在太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现在不走,过个三四年也还是要走,她这么小,让她跟着你这么这里那里的,对她的成长也没好处。你再想想,想想霓裳,也想想老唐。”
唐一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梁健的心里。
对于霓裳,梁健的心里是有一万个对不起的。他与项瑾之间的事情,连累了她这么小就得承受母亲不在身边的痛苦,霓裳懂事,从不在他面前闹,可越是这样的懂事,就越是让他心里愧疚。
唐一的话,没说错。他不可能永远留在太和,可要是把霓裳跟梁父梁母留下,他又怎么放心。
梁健回过头去看正拉着小五要出去坐秋千的霓裳,心里的另一个声音,终于不再那么的理直气壮。
人活在世上,总是会有许多感情的牵绊,父母,爱人,子女,朋友……这些牵绊,有时候确实会给你带来许多的苦恼,可也正是这些牵绊,才是带给你动力的最大来源。
去北京的决定,是梁健出门的时候下定的决心。出门的时候,霓裳都走出了门,又回过身去,朝着正在收拾餐桌的梁母喊:“奶奶,我要送给小朋友的东西忘了拿了。”
霓裳脸上的着急和认真,忽然让梁健认识到,这么些时间,霓裳在幼儿园里已经有关系要好的朋友了。而她对于这些朋友,是那么的重视。
梁健想到,如果三四年后,他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她会是怎样伤心的离开,又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重新去建立新的朋友关系。而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很多次。
突如其来的巨大愧疚感,让梁健一下子就在心里有了决定。那另一个不甘屈服的声音甚至毫无抵抗就举了白旗。
去幼儿园的路上,梁健试探着问霓裳:“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北京好不好?”
她转过头看着梁健,小脸上满是笑意:“好呀,我好久没见李奶奶了。”
是呀,还有李园丽。
梁健又尝试着问:“那我们以后都住在北京,你说怎么样?”
霓裳皱了下眉头,问:“那这里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霓裳的表情,看到她的小脸瞬间阴暗下来,他立即就说:“不过,如果你想小朋友了,也可以回来看他们,或者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去北京玩。”
小脸上的阴云立即就散去了,开心地说道:“那没问题。那我可以去妈妈那里住吗?”
梁健的心猛地震了一下,霓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好,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好,怕伤了她的心,可是……
沉默了一会,梁健竟在小孩面前选择了逃避,避开了她纯真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笑着回答:“这个到时候再说。”
还好,霓裳很快就被路边卖爆米花的小贩将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梁健松了口气,可心里,却难以平静。
去北京的决定虽然下了,但梁健却也不急着告诉老唐。安吉拉的项目虽然是差不多了,但太和市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好。只有做好了,他才能毫无牵挂地去北京。而且,既然也决定去了,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时间了。
楚阳突然重病的消息,是一个星期后传来的。
梁健当时正在和考察队的领队在吃饭。考察队的成员刚完成了洪村附近一带的考察,领队对洪村的人文文化很感兴趣,正在跟梁健商讨,是否可以安排一个了解洪村文化的专家过来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洪村并不是出名的古村落,要是出名,也不至于那么穷。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要想找一个了解此间文化的专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健正在想该找谁时,翟峰推门就进来了,神色不太好。梁健当时心里就一沉,听到翟峰附耳说,楚阳突然重病,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时,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他转头就问翟峰:“他现在人在哪个医院?”
“就在中心医院。”翟峰回答。
梁健转头跟考察队的人说:“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急事,我得先走了。你刚才说的事,我会去想办法的。到时候我再电话通知你。”
说完,又嘱咐陪同的广豫元将人陪好。然后离开了那里,匆匆赶往医院。




官场局中局 386 恐怖分子
楚阳在梁健心中,是有一些复杂的感情的。梁健起初对楚阳是有过期望的,后来他因为水库的事情,被省里带走,回来之后,精神就垮了,可心里还是抱有点期望的。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在路上的时候,梁健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了详细情况。
楚阳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突然之间晕倒的,据他的秘书说,他当时是在接一个电话。医生说,楚阳是劳累过度,加上心里负担太重,引起了心脏功能的衰减。不过,这只是初步诊断,具体情况也还不清楚。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楚阳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沈连清在监护室外守着。他的家人,还没过来。
梁健问他:“怎么不转省里?”
“太慢了,时间上来不及。现在只能等这边先稳定下来,然后再考虑转院。”沈连清回答。
“那这样,既然他不能过去,就想办法让省里派个专家过来。”梁健道。
“打过电话了,省里排的上号的心外科专家不是出去开会了,就是有手术走不开。”沈连清说完叹了一声,透着凄凉的无奈。
“电话呢,我来打。”梁健急声说道。沈连清将电话给了梁健,梁健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可亮明了身份,人家也都是那些话。梁健知道,那只不过是分量还不够。
正好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梁健忙将电话挂了,跑过去问情况。医生朝着梁健摇摇头,欲言又止。
“现在什么情况,你实话实说。”梁健焦急之下,声音都大了起来。
“目前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好,不仅仅是心脏的问题,还有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你们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医生说完,又摇了摇头。
“你实话跟我说,如果转院去省里,能不能有办法?”梁健问。
医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如果他现在的情况能稳定住不恶化,到省里或许有一丝机会。不过,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旦离开里面的那些机器,是根本坚持不到省里的。”
“用直升机呢?”梁健问。
医生沉默了一下,道:“机会不大。”他说这话时,眼里的慈悲,让梁健意识到,这不大的机会是几乎为零的概率。
一旁沈连清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梁健只用了几秒思考,朝医生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直升机的话,省武警医院应该有,我打电话去试试,不过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没事,我来说。”梁健道。
电话打了,直升机来了,梁健让沈连清陪着一起过去,随时和他保持联系。他们走后,梁健这颗心却是一直悬着的。两个小时后,沈连清打来电话说楚阳虽还没解除危险,但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怎么治疗,要等明天专家会诊后才能给出具体的方案。
梁健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梁健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他接下去到底是生是死,却不是梁健能决定的,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不过,楚阳的运气不错,鬼门关上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回来了。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里,对于梁健来说,也经历得不少。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潘长河。
那天早上,他刚把霓裳送到幼儿园,就接到翟峰打来的电话,说有人背了不少的爆竹把信访办的门给堵了,还把一个看热闹的老百姓给炸伤了。
“怎么回事?”梁健立即追问。
“据说,人是洪村那边的。具体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不过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早高峰,所以这件事影响很大。现场已经围了近百人左右了。”
梁健一听洪村,心里就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洪村是泾县的洪村,前段时间考察队重点就考察了那边,虽然还没有明文敲定安吉拉就定在那边,但从考察队此次考察的结果来看,基本上就是在洪村那边了。
考察队才走没多久,就有个洪村人到信访办门口来闹事,这无法不让人将这件事和安吉拉的事情联合起来。关键是这个人还拿着爆竹来,简直跟恐怖分子一样的做派,关键是,这事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了,还把围观群众给炸伤了。梁健一想这些,顿时就感觉头一下变两个大了。现在很多事情,一旦舆论过多,事情的走向就会在舆情的影响下变得不可控。
梁健挂了翟峰的电话后,立即就给明德打电话。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带了人往那边赶。梁健嘱咐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半个小时后,我要在我的办公室见到闹事的人!”
“半个小时,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现在还没到现场,对现场的情况也不清楚。”明德尝试着讨价还价。
梁健道:“现在已经围了近百人了,闹事的人还带了不少爆竹,你想一下,如果这些爆竹被他扔到人群里,会是什么结果?”
明德立即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梁健又重复了一遍后,挂断了电话。
明德带着人到梁健办公室是四十分钟后。明德满头大汗地押着那个人进来的,一见到梁健,就立即解释:“路上堵车了。”
信访办,离这里不远。不超过五分钟的车程。
梁健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个被明德用手铐反铐着的男人,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头叛逆的碎发,遮着眼睛,身上皮肤很黑,应该是常年暴晒。藏在一件白色t恤下面的身材很壮实,很有力。从此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在露天干活的,工地的可能性很大。
打量完,梁健示意明德带他去沙发上坐。
梁健也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男人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安静得就好像,半个小时之前那疯狂的举动,并不是他做出来的。
“洪村人?”梁健问他。
他一声不吭,坐在那一动不动。
明德推了他一下,大声道:“问你呢,哑巴了?刚才那劲头去哪了?”
年轻男人还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蹦。梁健倒也不急,看向明德,问他:“叫什么?”
明德摇摇头,轻声解释:“还没来得及问。”
梁健再次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坐在那,双腿放得工整,倒是不像其他一些人,坐没坐相。没被头发遮住的脸,也还算长得清秀,就是黑了点。
一边打量,一边想。片刻后,梁健开口问他:“你之前拿着爆竹伤人的事情,现在可是全城皆知了。待会从这个门出去,迎接你的就是监狱,你有想过吗?”
年轻男人似乎是被梁健话中的监狱两个字吓住了,哼了一声,道:“监狱就监狱,我今天敢来,就没想着会好好的回去!”
“呦,这么大的决心,怎么不弄几个雷管来炸一炸,拿几个爆竹,顶多也就是伤个人,还要顶个恐怖分子的名头,你说你多冤!”梁健调侃他。
年轻男人又不说话了。
梁健笑了下,问:“你去信访办闹是有事想说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道:“原本是。不过,你们这些人都没一个好人,什么信访办,那都是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我不辩解。不过,你要是真有话说,那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梁健说:“你要是现在不说,等出了这个门,就没机会了。”
“说了又怎么样。官官相护,我这几天已经见识得多了。谁还信你们那张嘴啊,表面都说得漂亮得很,一转身就不是那样了。我不傻,被你们骗一回两回,难道还要被你们骗第三回?”年轻男人说完又哼了一声。
“真的不说?”梁健再次问他。
他将头一扭,以示决心。
梁健看向明德,故意提高了声音:“既然他什么都不说,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受伤的那个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让他家里人来一趟。那个人的医药费,让他们承担一下。”
明德看出来梁健这话是故意说给那个年轻男人听的,于是便配合道:“听说医药费要十几万,真的要全部让他承担?”
梁健眼一瞪:“那要不然呢?拿你工资扣吗?”
明德不说话了。可旁边的坐不住了,十几万,那可是他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几秒过后,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就朝梁健吼道:“凭什么都要我赔!我又不是故意炸伤他的!”
他昂着头,眼睛从头发下露了出来,白眼珠上都是血丝,盯着人时,还有几分渗人。他就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饿兽,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住梁健一样。明德警惕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梁健道:“首先,人是你带去的爆竹炸伤的,其次爆炸是你点的吧,最后,你还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一点认罪的态度都没有。你不承担,谁来承担?”
男人哑口无言,瞪了梁健一会后,吼:“我不服!”




官场局中局 387 人心不足
“你不服?”梁健看着他冷笑了一下:“你连拿着爆竹堵门伤人的事情都做了,让你承担受害者的医药费你说不服了,那那个受害者还不服呢!他做错什么了?”
男人的脸绷得死紧,黑中泛红就更加黑了,如果额头上加个月亮,估计就能成包公了。两片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嘴唇泛着白。半响,忽地蹦出一句:“我没那么多钱!”这话一出口,他身上那股大义凛然地气势已经悄无声息地没了,脑袋也低了下去。
“你没有,你家里总有吧!”梁健道。
“我家里也没钱,总之就是没钱,你要杀要剐随你便!”男人忍不住吼了起来。梁健看着他脖子上梗起的青筋,知道吓唬已经够了,便说:“你也不用吼,没钱也可以,我还有条路给你走,你要不要走?”
男人一怔,盯着梁健,眼睛里都是不信任的光。打量了梁健许久,才试探着问:“你先说说看。”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今天闹事又是为了什么。”梁健说完,男人就不信任地看着梁健问:“就这么简单?你骗谁呢?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就这么简单,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信不信由你。”梁健看着他说。
男人狐疑不定。旁边,明德适时补刀:“十几万医药费呢,你想想,你有没有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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