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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格传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指墨
仙格传奇
作者:花指墨

羽化成仙皆为天定?

伏尸百万即可逍遥?

灵丹妙药能得长生?

仙法灵器多多益善?

天道若有常路,则天下必共趋之,而天道岂止百万年,可闻多少得道豪杰?

仙格在身,已属天地钟灵,再妄借外物得道,岂非无耻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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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来接受一个与众不同的仙侠世界?你对传统仙侠的一切怀疑在这里都可能得

到印证,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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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格传奇 楔子:天地意何如
莽莽苍山之巅矗立在云层之上,四下望去乃是无际的云海,云海之上不时有风雷之声传来,幽黑细小的雷霆接连于,若隐若现。
而那山巅上却有一座破败的凉亭,个人影一坐二立停在那里。
此处山巅直欲刺破天际,想来罡风猛烈雷声轰鸣,然而凉亭内却静若禅房,风平浪静。间坐着的,是一位白须白袍的老人,此人双眼微闭,气息游离,宽袍看似随风而动,却只是在身上微微起伏,仿佛随着此人呼吸而动。
“师尊”开口的是左边站着的青年,此人身着黑白太极袍身形瘦长,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庞边缘有如刀砍斧剁般棱角分明,一眼望去英气十足,咄咄逼人。
“道儿,你莫不是不服输么”白袍老人淡然道。
被唤作“道儿”的太极袍青年看了看身旁站着的黄袍青年,“师兄自然是比道儿强,道儿无话可说,但这一局,我与师兄都有所悟,还需向师尊禀报”
“哦”白袍老人睁开双眼,却惊人的没有瞳孔,“有所悟释儿,此话当真”
被唤作“释儿”的黄袍青年此时方才抬起头来,此人身着黄色雷纹法袍,天庭饱满,宽鼻阔口,瞳孔硕大,星光熠熠,稳带智。“师弟所言非虚,我二人,确是有所悟。”
白袍老人点头道:“说来听听。”
释儿道:“这一局虽说我得小胜,然而亿万生灵不过区区百万载就抛尽法统,皆堕欲渊,再无可救,这样的结果,可是我的法统有错”
白袍老人没回答,反而看向道儿,“道儿,你那亿万生灵呢”
道儿摇头:“若不是尚有智者遁世,恐怕早已自相残杀殆尽,皆入鬼道了,哪还撑得道百万载的时限。”
白袍老人点点头,“那你二人悟出何物了”
道儿忙道:“师尊所定的局,是否早知会如此”
白袍老人点头承认。
释儿道:“那些生灵,可是师尊所化”
白袍老人再次点头。
道儿与释儿至此相视一笑。道儿道:“那师尊对我二人如何评判”
白袍老人:“平分秋色,各擅其能。”
道儿、释儿一齐道:“师尊谬赞”
白袍老人却摇摇头:“如今天地已开,我心之万物与天地所生之万物,必有不同,然则我已穷尽丑恶,却仍不知天地之意。”
道儿凝眉道:“难道还会更加艰险”
释儿苦笑道:“如若更加艰险,那还何必叫这些生灵经此大苦”
白袍老人站起身来,望向远处云海:“等这云海散尽,我必归于天地,你二人只是我作出的应对之法,若天地有德,你们自然可存万万年,然而我等又如何能参透天地真意,假若另有所图”
道儿笑道:“那便随师尊去了又如何”
释儿摇头道:“放下自身易,放下众生难啊”
此时此刻,另有一处地方也有个人正在交谈,同样的苍山之巅,同样的翻腾云海,同样的破败凉亭。只是间端坐的却是一个黑袍黑须老者,他面前站着的两个青年,一个身着惨绿长袍,眉心鬼火闪烁,脸上毫无血色,俊俏的有些妖异,却又带着一副悲天悯人模样。另一个身着暗红宽袍,浓眉豹眼,双唇艳若滴血,带着丝丝狞笑。
黑袍老者突然睁开双目,惊道:“原来还有一个,阿魔,阿鬼,你们可要小心了。”
身着暗红宽袍的青年撇了撇嘴:“师尊,您乃天地所生,我二人除了您,还需要小心什么”惨绿长袍的青年道:“师兄,师尊有此一言,定有缘由。”
黑袍老者冲惨绿长袍的青年赞赏地笑了笑:“还是阿鬼灵,没想到天地还化出一个白袍来,他也造就了两个徒儿,正要与我们争个上下”
阿魔凝眉道:“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黑袍老者捋须笑道:“若我所料不差,天地是想让我们争一争,好定下有常之天道。”
阿鬼眉间鬼火跳动了一下:“敢问师尊,白袍之事,可是刚刚天地所示”
黑袍老者点头道:“不错,正是方才天地所示。”
阿鬼忙道:“那白袍可知我们的存在”
黑袍老者大笑道:“你所言正是关键,想来天地更钟情我们人,偏偏没有对那白袍示下”
阿魔狞笑道:“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这到嘴的血肉,倒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阿鬼也笑道:“师兄所言不差,看来我等也无需猜测天地真意了,顺风顺水地胜了此局,然后坐享万万年不灭恐怕就是天地真意。”黑袍老者点点头:“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法统一事恐怕还要稍作修改,谁知道那白袍又安的什么心思,谨而慎之,方可高枕无忧。”
阿魔与阿鬼齐声道:“谨遵师尊教诲”
不知过了多久,一望无际的云海竟如波浪般翻腾起来,天地间弥漫着隆隆巨响,真可谓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除了那莽莽苍山兀自矗立不倒,云海之下的万万里山川早已是地动山摇,石破天惊有的方才还是群山耸立,此刻早已是碧波千顷,有的方才还是荒漠戈壁,此刻竟已成了郁郁葱葱,尤其伴着天地破碎般巨响出现的巨大裂痕正狠狠地从间撕裂整个大地,那巨大裂痕顷刻又涌出了无尽的黑水,成为一条横亘大地之的弯曲巨涧没有尽头的大地上,处处是无法想象的巨变,方圆百万里的巨大湖泊凭空而生,仿佛刚才并没有突然陷落的百万里黄土,一条如巨龙伏地的山脉同样凭空升起,好似方才并没有什么巨物穿破大地而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等到这天地间的巨变慢慢消弭的时候,在一条不知名的河流,一团圆滚滚的泥土突然抖动了起来,那抖动并不剧烈,却反而透出令人难以忘怀的庞大气势,没过多久,随着沙泥被抖落,露出一尾寸许长的小鱼儿来,小鱼儿好奇地在河里游来游去,仿佛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然而随着小鱼儿的一次仰望,天空陡然一暗,竟然有一条遮天巨龙从飞过,风雷滚滚,吓得小鱼儿匆忙躲在了石头缝隙里,等那巨龙飞过,小鱼儿才敢游到水面吐几个泡泡,然而也不知怎么,竟然看到岸边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些泥捏出来的东西,小鱼儿发现这个东西很奇怪,竟然跟自己长的不一样,不仅没有鳍也没有尾巴,反而有四个粗棍子一样的东西长在躯体上,小鱼儿还在新鲜的时候,这些泥捏的东西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两条“棍子”着地,另外两条“棍子”悬在两边,最上面那坨圆圆的泥团上也蠕动起来,不知要冒出什么东西来,小鱼儿看到这儿,“噌”地钻进了水里,它觉得饿了,想找一些吃的,好似也已经忘记刚才看到的所有了




仙格传奇 第一章:只道是寻常
一轮红日刚刚从云深处跳出来,安门镇上却早已是一片热火朝天,尤其那些家有幼童的,最是喜庆,崭新的衣袍和厚底靴也叫那些幼童笑逐颜开,一家人说说笑笑,随着人流朝镇口走去。
人流虽看着热闹,倒也不多,前前后后也就八户人家,倒是因为人流有孩童,才显得格外热闹。
镇口一边有家铁匠铺,“叮叮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时正赶上人流经过,那声音便停了下来,随着脚步声,一位年大汉走出铺子,朝路上某个行人打着招呼。
“郎,这一转眼,你家儿子都岁啦”年大汉“嘿嘿”笑着走到近前,也不看郎,先摸了一把那幼童的脑袋,那幼童平时常见年大汉,倒也不怕他那孔武有力的大,可想要用力拨开,却实难做到。郎看见这一幕,一把拨开年大汉的,笑骂道:“今天是我家襄儿的大日子,你可不许把他逗哭了”
年大汉“哈哈”笑了一阵,看向那幼童:“小郎,你爹说是你的大日子,难不成你要娶媳妇儿了吗”
幼童撅着嘴道:“爹爹说今天是白襄请天赐的大日子,这就要乘秦叔的木车去城里唤仙格啦。”
年大汉忍不住又笑了一番:“郎,你这儿子可真跟你一模一样,我估摸着肯定是个木行童,你那泽万堂也算后继有人了。”
郎摇摇头道:“命运之事,哪是相像就成的,是不是木行童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是与不是,我也不强求,但求他平平安安,有一口寻常饭吃。”
这时人流也已经停住,在原地说着一些闲话,好似在等着谁。
年大汉朝人群瞥了两眼,又看向郎:“要是金行童的话,你舍得送到我这里学徒吗”
郎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笑了出来:“你这粗人,竟想看我笑话。”
那幼童白襄把刚才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时插嘴道:“我才不要跟着他做学徒,新衣服都要弄脏了”
年大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着的几点铁星,摇了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爱什么干净。”
白襄虽然才岁,嘴上却不肯吃亏,急忙道:“爹爹说过,身不染兮心不染,心不染兮身自净,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待身如玉,洁身自好。”
年大汉听完不禁愣怔,挠了挠头道:“这小嘴可是够伶俐的,我看也不要跟着你爹开什么药铺了,不如就留在城里做个天赐先生吧”
郎正要教训白襄几句,正在这时,一连串“吱呀”声传了过来,人一齐回头看去。
只见镇徐徐驶来一辆木车,下有六个木制车轮,上有顶蓬,有小窗,大约两丈见方,车首正凸出一方软席,上坐一瘦削年人。
此人身着短打,颇显干练,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那车便徐徐停下,接着,他朝人群望了望,几息之后突然皱了皱眉,跳下车来。
那瘦削年人快步走进人群里,好似要找谁,面对有数几个人“秦兄”、“秦叔”的称呼,也不应对
站在一边的年大汉小声道:“每年看见这瘦子我都浑身不自在。”
郎笑道:“秦兄虽然不苟言笑,但做事向来谨慎稳重,每年由他带那些孩童去城里唤仙格也从未出过差错。”
年大汉点点头:“这话倒没错,就是觉得这人险得狠。”
郎疑惑道:“秦兄的仙格乃是风间木,而佟兄你却是寒铁金,无论怎么说,也该是他觉得不自在才是啊。”
佟姓大汉摇摇头,没说话。正在这时,秦姓年人已经从人群穿出,他望向人群,低沉道:“今年应有九名幼童满岁,为何少了一名”
人群里大伙儿面面相觑,均想不起缺了哪一户,郎也疑惑得皱着眉,突然,他眉头舒展,大声道:“秦兄,想必是少了云家那个娃娃”
秦姓年人看向郎:“云家可是那个鳏居的云老汉”
郎忙道:“正是皆因他与幼孙住在山脚下,离镇子颇远,大伙儿都一时想不起来了,如此算来,他那幼孙,今年也正满岁。”
秦姓年人点点头:“如此,时间已不足前去相告,不如就等上一刻罢。”
秦姓年人摇摇头没再多言,回转身,静静地坐在了那木车软席上。
与此同时,一位老汉正在山林穿行,此人头戴斗笠,身着粗布短打,筋肉尚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勇猛,这人正是众人正在等着的云老汉。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约莫八岁的男童,正费劲地拖着一头野猪的尸体。
男童此时已经累得脚步蹒跚气喘吁吁,却紧紧抿着小嘴,一点要歇会儿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云老汉停下脚步,满意地看了男童一眼道:“右儿,可以了。”
那名唤云右的男童“嗯”了一声,松开了,却没想到刚才已到身体的极限,甫一松劲儿,竟然一不小心坐倒在了地上。
云老汉笑着一把抓住云右的,将其拉了起来。
“累不累”
云右点点头。
云老汉左拉起云右,右朝那野猪尸体一点,野猪尸体下面的泥土竟好像动了起来,一起一伏地拖着向前走了起来。
云老汉也不去看那尸体,转而看向云右:“右儿,今天带你过来,也算是最后一次让你记得自食其力的感觉,那仙格虽能取巧,可这过日子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打野猪还得你自己挖陷阱,设竹刺,仙格无非能帮着赶一赶,拖一拖,明白吗”
云右点点头道:“明白了。”
云老汉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云右抬头看向云老头:“爷爷,那有能直接杀掉野猪的仙格吗”
云老汉皱了皱眉:“爷爷没见过,不过也许是有的吧”
云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算有,右儿也不会忘记要自食其力的。”
云老汉笑着道:“右儿真是爷爷的好孙子,走吧,这就送你去镇子上。”
话音刚落,云老汉抱起云右,只见脚下的的泥土像刚才拱着野猪一样拱起了云老汉的双脚,可偏偏云老汉的双脚却像长在地上一般,任凭这一起一伏的泥土将两人风也似的朝前带去,而那野猪尸体,却是朝另一个方向也渐行渐远。
镇口这边,秦姓年人突然从软席上站了起来,人群见状,也急忙凑到了木车前。郎朝佟姓大汉摆了摆,带着白襄也走到了木车近前。
秦姓年人开口道:“时间到了,把孩子们扶上车吧。”
众人闻言皆默默将自己孩子扶上车去,那木车的门安在尾部,秦姓年人也不去看,等到郎将白襄扶上车后,随就关上了车门,秦姓年人这时才在车首撩开布帘子朝里面望了望,然后放下布帘子也没跟人群道别,就一屁股坐上了软席。
这时,郎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道:“敢问秦兄,今年的天赐大典,大约能持续几日”
秦姓年人看了郎一眼:“你是担心云家娃娃赶不上吗”
郎皱眉道:“历来听说未能唤仙格的孩童会早夭,因此有些担忧。”
秦姓年人冷冷一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只见远处一个人影,一起一伏地疾驰过来,一眨眼的工夫,云老汉已经抱着云右到了近前,两人刚刚停下,云老汉就猛烈地弯腰咳嗽了几声,直到气喘匀实了才看向秦姓年人。
云老汉作揖道:“实在抱歉,老头子差点忘了今天的大事,劳烦大家久等了。”
郎笑着道:“云老不必如此,时辰恰好,大家也没等多久。”
云老汉朝郎笑了笑,由冲人群做了个揖,这才准备扶云右上车。
云老汉把云右扶到车上,摸了摸云右的脑袋道:“到了城里要听话,不要乱跑乱看,以免惹出什么事儿来。”
云右点点头:“右儿记住了。”
云老汉随关上车门,又朝秦姓年人做了个揖,这才转身离开。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泥土起伏,而是漫步而行,渐行渐远。
秦姓年人眯眼看着云老汉的背影,从头至尾都没说话,这时见云老汉离开,秦姓年人食指指两指并合,其余指弯曲,朝天空一指,顿时一阵清风拂过,沉重的木车竟然随着清风一点点移动起来,没多久已是风驰电掣,疾驰而去。
人群还未散去,几个人望着远处的木车不停地指指点点。
郎也看了几眼,然后朝佟姓大汉走去。
佟姓大汉“啧啧”叹着:“这仙格恁地潇洒”
郎笑道:“佟兄的寒铁金仙格可以御铁成钢早已非常罕见,何必不知足呢”
佟姓大汉道:“我只是过过嘴瘾罢了,你这酸郎怎么还不走,我这儿可没有待客的茶水。”
佟姓大汉说完转身就进了铁匠铺,那郎”哈哈“笑了几声,也便转身回去了。
进了铁匠铺,铁毡上还放着一根未成形的铁条,佟姓大汉随拾起看了看,便扔在了一旁,然后又从另一个筐里拿出一根明显粗了几圈的铁块,握在了,突然间,铁块上发出了密集的“叮叮当当”之声,不时有铁星溅在他身上。
佟姓大汉也不理,嘴里嘀咕着:“要真是个金行童,看你再来求我”
另外一边,那云老汉回到家,野猪尸体正停在门前,云老汉打开院门朝那尸体一指,只见那野猪尸体自行便“爬”到了灶台边。云老汉坐到灶台边生起了火,一边添柴一边自言自语道:“这苦命的娃娃,总算要有些倚靠了唉”




仙格传奇 第二章:波澜平地起
岁,一般男童最惹人厌的年纪,在这两丈见方的木车里,自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车门的位置坐着一个幼童,没系着公子巾,任由头发垂在两旁,偶尔荡在眼前也不去拨开,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一双桃花眼总像带着笑,可在那张苍白淡然的脸上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幼童自然就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云右了,他仿佛天生就融不进热闹里去,一个人看着脚下的地板发呆。
“小猎户”一句轻声的呼喊传来,云右抬头望去,正好看见咧着嘴笑的白襄。
“小郎,你也来了。”
白襄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步并作两步挪到了云右身边,“噗通”一声坐了下来。
“你刚刚没看见我吗你好久都没找我玩了,我在镇上也没没实在是闷死了”
云右摇摇头:“这段日子爷爷教我打猎来着,就没去找你。爷爷还教给我好多话,刚才还在想着,就哪儿也没瞅。”
白襄点点头:“我爹说,云爷爷虽然只是猎户,心却有丘壑。我猜云爷爷一定教你很多有用的东西吧”
云右点点头:“今天爷爷教我,做人要自食其力,不能太取巧。”
白襄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觉得没什么别的话说,只好无聊地摆着双腿。两人都没注意其它幼童正凑在一齐嘀咕什么。
这时,突然一个坐在心的幼童大笑了几声,指着云右和白襄道:“你俩都没娘”
云右抬头看了那幼童一眼,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任何动作,偏偏白襄“腾”地红了脸,站起来指着那幼童“你你”个不停,又说不出什么来。这一幕让其他幼童哄堂大笑。
白襄气不过,抓着云右的袖子大声道:“小猎户,咱俩跟他们拼了”
云右道:“你右帮不上什么忙,我自己打不过他们。”
见两人在讨论打架,那边几个壮实点的幼童站了起来,示威似的看着二人。
白襄被云右顶了一句,好似卡了鱼刺,咽不下也吐不出,鼻头一酸,竟然哭了出来。这一哭不要紧,木车竟就如此停下了。车里这九个幼童一齐闭了声,想来那秦姓年人冷峻非常,这些幼童望而生畏,此时正是担心受罚。
木车的门“唰”地一声被打开,秦姓年人朝里望了望,冷声道:“都下来。”
几个幼童噤若寒蝉,也不敢问什么,只好乖乖排队下车,云右靠近车门,自是第一个下来,甫一下车,他回身拉了白襄一把,白襄顺从地跟着跳下车来,云右朝白襄脸上看去,想不到经那秦姓年人一吓,这小子早就止住了哭泣。
等九个幼童鱼贯而出,秦姓年人随关上木车的门,背着走到了幼童们面前。
“此处就是鱼龙城外了,一会儿你们随我入城,在这里我要先教给你们一些规矩,免得在城里冲撞了谁,平白给咱们惹祸。”
秦姓年人的视线从九个幼童身上扫过,这群孩子果然不敢言声,只是垂恭听。
“想必来之前你们的父母一定有所交代,毕竟这请天赐唤仙格每个人都走过一遭,进了城要守哪些规矩你们应该清楚,只是今年与往年略有不同,有些新规矩,我要好好叮嘱叮嘱,你们也要牢牢记得。”
顿了顿,秦姓年人继续道:“今年北极城的几位天赐先生齐聚鱼龙城,据说是为了找出一个异类,至于这个异类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们只需记得,除了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其他人,全都不可信,万一要是跟那异类扯上了关系,不光你们小命不保,恐怕也会连累远在安门镇的长辈亲人,你们可明白了”
九个幼童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一两个压根没听懂秦姓年人说了什么,一个个拼命地动眼珠,却没一个人动嘴。就在这时,云右开口道:“明白了,先生。”
秦姓年人看了云右一眼,没理睬他,只是转身朝城门走去。
“跟上。”
九个幼童轻轻脚地跟着,生怕哪一步踩重了就要跟什么要命的异类扯上关系。白襄这时偷偷凑到了云右身边道:“小猎户,云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进城以后的事儿”
云右摇摇头道:“没,我爷爷只说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襄:“就知道是这样,上回掏鸟窝,你就说云爷爷只告诉你怎么上树,没告诉你怎么下,你就在树上呆了大半天,害我回去请我爹爹帮你,你倒是落了个毫发无伤,我回家可挨了好一顿揍”
云右道:“我爷爷确实没告诉我怎么下”
白襄急道:“那怎么我爹一说你就出溜下来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我爹可不像云爷爷那样什么话都懒得说,我爹可跟我说了,进了鱼龙城,里面有个天赐塔,咱们就是要去里面唤仙格呢,我爹还说,那塔里有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好东西”
云右道:“什么好东西”
白襄道:“神仙”
另一边,艳阳高照,已是晌午时分,云老头捏着两颗野猪长牙,推开了泽万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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