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传说
作者:好吃的VC
两千年前,十二位英雄为了寻找“神之庭院”踏上旅途。
先后从庭院回来的神与英雄上演了一场旷世之战,最后的战争毁灭了原大陆,
同时,一位不在十二英雄之列的神秘英雄的记忆也被永远封存。
两千年后……
(上古世纪2015不删档测试,一百二十个玩家从现实世界离奇消失。
“年轻的勇士呦,你是要这根大葱,还是这把银剑,还是这根黄瓜呢?”
“当然是黄……额,不……是银剑!”这一刻,曾经那位消失在上古史诗里最为神秘的剑士的传奇,将由XX续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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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传说 序章
这是一个光与玫瑰的时代,更是属于诸神的璀璨世纪。当众神从神之庭院归来之后,整个人类社会也在潜移默化受到了巨大的影响,社会因此开始快速向前发展,然而存在于人类心那份有关神明的绝对信仰,此时却正在伴随着加速发展所带来的种种未知的负面效应。
日渐显著矛盾不断地被激化,一时间或大或小的战争也频频的爆发扩展。以致于连这个世界最为繁华荣耀的世界之都“德翡纳”也终于不得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崩坏危。
一直以来,常年雄踞于北方的北玛尔王国和称霸南方的埃弗林王国之间悄悄地维持着微妙的和平,不计其数的黄金流入地处两大势力之间的立城市德翡纳。而聚集并活动在城市的大批商人、学者、魔法师,甚至阴暗的刺客,都成为了一股莫名的推力,最后共同缔造出了这盛极一时的世界之都。
但如今,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居然在无形慢慢失衡,战争也变得一触即发。这无疑是将地处于两国之间的德翡纳无情的推到了战争的风口浪尖上。
放眼望去这个昔日繁华富饶的世界之都,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令人避之不及的怪异感。不管是林立的高大建筑,还是光芒无法照射进的暗巷都预示着昨日繁华已经泡影的残酷现实。
徘徊其的人们余下的点滴希冀,竟然只能变成对战争即时爆发的莫名恐惧和对未知明天的焦虑,当光掠过的炽热温暖日益殆尽后,德翡纳也终于完全笼罩于黑暗吞噬光明的悲凉感下,滑稽而无助。
在这片动荡残败的大陆上,有一个身影闪耀着始终无法风化,他有着一个令人却步的名字吉恩艾博奈特埃弗林国王,破坏之神。他亲为人类缔造出了末日,成为了毁灭原大陆的罪魁祸首。
只是,在漫长的时间流逝,关于他的传奇成了无法拼凑的碎片,而后人对于这场神与英雄之战知之甚少,更谈不上对他的评价。即使与他同属十二英雄的的旧时远征队队友那位见证了人类历史,拥有永恒生命的浪漫诗人也吝啬对他留下只言片语。
卢修斯是真切的爱着十二英雄里的每一位的,因为他比所有人都了解他们。但在他内心深处却似乎还埋葬着一段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记忆,在那征战骤起的时代里,总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游走其,他是否真的存在过这个问题竟然让拥有永恒记忆的卢修斯都迷惘不已,清晰的银发和寒光凛冽的双剑是这位无名英雄的印记,拥有多种神力的他要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却更像是荒谬无稽的谎言。
这一切都似乎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仿似那人从未踏足这里,也未参与其,翻找历史,亦未留下关于他真实存在的任何片段。也许,他是无法触及的影子,但若存在,却是最强的
银剑传说 第一章 破坏神降临
天空密布的乌云,重重的压向因为周围荒漠衬托而显得格外突兀的城堡上。这座位于密西河畔的古堡,此刻看上去却是这般死气沉沉,远远望去,更隐约可见一层尘雾笼罩其上。本来高悬在城堡旗杆上的橙色军旗,如今竟如此的残败不堪。随风摆动的旗尾处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大块喷溅状的血迹,冷风仿佛像是野兽的嘶吼,卷起飞舞的布匹和落叶。
比起城外的苍凉,堡内通往后门的主街道上,更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景象,黑压压的一片,居然是不断推挤的人群,其还混杂着大批的牲畜,有的人坐在马匹上一脸焦急,有的女人在人潮的流向里,头上的发髻都不小心披散了开来。这样的场景,也让人一下子明白了之前笼罩于城堡的烟尘,是因何形成的,没想到这竟是靠着无数双足踩踏激起的尘土。
其实这样壮观的人群远观更像是一只浩浩荡荡的出征军队,只不过,残酷的现实是,他们现在并不是整装待发,而是狼狈的落荒而逃,因为在城堡大门等待他们的将是埃弗林的攻城大军。
亚兰多堡即将沦陷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出来的,但埃弗林大军的确已经到达离城堡不足十公里的帕多斯山丘了。这样的爆炸性消息一时间在偌大的亚兰多炸开了锅,如同飓风来袭般的传播速度超出了城主的想像,迅速席卷了每个角落。虽然城主最初也并不打算刻意隐瞒这个噩耗,因为他早已做好了与保卫城池的将士一决死战的决定,但因为上了年纪他似乎在这突至的灾难面前头脑不好使了。他明白这将是一场无谓的挣扎,毕竟战争的结局是根本毫无悬念的,只是等待迎接的勇气,他始终提不起。
“将士们,我们要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整个大陆最强悍的埃弗林大军我当然想要保护每一个生活在亚兰多的子民,就算最后必然要沦陷败北,也请大家为自己的亲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来为他们赢得一个活下去的会”
城主是一个看上去年迈的白须老人,他褐色的瞳孔已经开始混浊了,用力高举起长剑的右还不断地颤抖着,可是这样的宣言还是让仅存的这些将士有了最后一搏的勇气。毕竟埃弗林军没有给他们投降的会,与其在绝望等死不如拼命一搏
老人的目光顺着高台望向平静蜿蜒的密西河床,缓慢靠近的埃弗林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早已干涸的河床对他们没有丝毫的阻碍。河畔的树林在战争枯萎死去,断裂的树干周围,还可以看到等待觅食的鹫鹰。这仅剩的军队和仍然愿意留下与亚兰多共存亡的民众,都聚集在城堡视野最佳的高台上。
有的人在计算着埃弗林大军前进的速度,但更多留下的民众却更关心自己的亲人是否已经逃出了这座即将被血池的城堡。绝大多数的亚兰多人在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时,都是处于歇斯底里的绝望。就算是明知道靠着因为吞并周围国家而强大起来的埃弗林迟早光临这个偏远小国,但人们还是存在着侥幸的心理,希望战火不要烧到他们的家乡。
事实上过去亚兰多也曾经因为依附着埃弗林的缘故而得到了巨大的财富。靠着位于南北商路位置的优越条件,这里一直都是极为富裕的贸易之都。只是战争的侵袭,摧毁了这个国家的希望,自从得到开战的消息之后,那些财力不凡的商人们就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举家离去,只有这些仍然坚守故土还在幻想祈祷着和平的原居民,终于明白了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为了国家而战。
即使他们清晰的知道破坏之神的名号和传闻,也只能背水一战了。这个可怕的男人拥有着摧毁众生的能力,因为只要是他想毁灭的国家,就无一可以幸免。那个夸张的传闻甚至吹嘘着即便没有军队,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足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堡直到破坏之神兵临城下,亚兰多的人们才相信了这并不是夸大的传闻,而是可怕的现实。
此时拼命奔逃的人群,叫喊声,马匹的嘶鸣声,急促的脚步声,婴孩女人的哭喊声种种平时根本听不到抑或不曾听到的声音,终于在以成倍的速度叠加而成,充斥着平日繁华喧嚣的街道。
流动的人群里,一个抱着孩子被人推搡着前进的女人,因为逃窜的人潮,突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怀的婴孩受惊的哭闹了,哇哇的啼哭声很快便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周遭的人们只顾着前行,全然不顾女人的困境。
女人只好靠着自己的力量挣扎着起来,然后追随着迫不及待的人群逃离这里,然而由于她刚才倒地时为了护住抱在胸前的孩子,失衡的重心令她身子一侧肩膀狠狠的着地,看起来很是名贵的衣服的衣袖“嗞啦”一声撕破,伴随衣服的撕裂声白皙的肩膀随即露了出来,因为受到巨大撞击的右肩看上去好像脱臼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倒地的身体微微抽搐了几下,只稍作停留后,女人便拼命用那已经脱臼的右臂紧紧夹住孩子,左使出全身气力支撑着自己跪坐在卷起尘烟的长街上。
她吃力地抬起头,削瘦的脸上满是附着的尘土,但即使是被灰尘遮掩还受了轻微的擦伤,也无法掩去女人那张精致秀美的面庞。像这种美丽高贵的少妇,若放在平日,哪怕只是不小心扭了脚也会让路过的男子忍不住上前搀扶并借搭讪,就算最普通的路人,也会毫不吝啬的向这对跌倒的母子伸出援。而此时,自顾不暇的人们又怎会有精力将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片刻。
所幸女人发现她怀的婴孩并没有受伤,这让她狼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放心的微笑。依偎在女人怀的婴儿有着柔顺的银发,睁大的双眼透着莫名的深邃,用力举起的两只小,握成了小小的拳头,右背上还有一块微微青紫的印记。
跪坐在街道上的女人,温柔的在婴儿的额前轻吻了一下,然后试图着慢慢站起身来,然而还不等她完全站起来的时候,一辆呼啸着经过她身边的马车,就再次将她撞倒,而只顾着拼命挤向后门的人群,这次无情的将她和婴孩的身影吞没其。
嘈杂的人群里,隐隐可以听到一个女人细微的哀求声。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救救”
而密西河畔的一片高地上,站着一名闭目养神的男子,他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感觉上好像是进入了梦乡,享受着这最后祥和。唯一与这份祥和不协调的便是他右紧握扛在肩上的剑。霎时间,从云层里射出一缕阳光,直刺向他的双眼,打破了他的小憩。
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犀利的目光在瞳孔深处短暂的闪烁几下,却瞬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压迫感。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棱角分明轮廓和英俊的五官,加之一头茶色的蓬发,在风杂乱无章的飘动着。泛红的发色在与金色的阳光相映衬下,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男子臂一挥,剑尖划过空气发出干净利索的一声,“唰”。光芒在剑身上游走直至停在剑芒。整个剑身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破坏之力环绕着,寒光逼人。也不知道这把剑到底葬送了多少战士和英雄的性命,也许没人会想到,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就是亚兰多乃至这片原大陆无人不知,闻者惧之的埃弗林国王破坏神吉恩艾博奈特。
亚兰多城下,包围了城池的埃弗林,声势浩大的叫喊着口号,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身着铠甲的将军在看到高地上国王的指示后,用力举起自己上的长剑,发出了冲锋的口号,英勇的将士们顿时化作宛如爆发的海啸扑向了状若孤岛的亚兰多城
“为了埃弗林,为了国王,为了破坏神”
这地动山摇的怒吼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就连天空时不时响起的雷声竟然也被轻易掩过。可以说根本不需要开战,仅靠这气魄天地的吼声就可以让任何敌人惊恐胆寒到窒息,让胆怯者腿软到无力逃跑。这便是萨利姆一族的守护神亦是其他种族畏惧的破坏神“基里奥斯”的埃弗林国王军。所有萨利姆人都无比崇敬着他们的信仰之神,带来战争,破坏,胜利甚至末日的破坏之神这,是他们心永恒的信仰。或者说,这,是他们心最为畏惧的存在。但是也正是因为畏惧,才会产生这至高无上的敬仰。
而吉恩艾博奈特也的确无愧于战神抑或破坏之神的名义,事实上,他所率领军队的每一次出征都是凯旋而归,从无败绩。严格意义上讲,那是实力上的碾压与完爆。让敌人没有丝毫抵抗余地的绝对破坏
当黄昏终于降临在亚兰多城之时,矗立的城堡被一层比黄昏更加昏暗惨淡的颜色笼罩。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数小时前还是权利与荣耀象征的城堡,此时已化为一片废墟,到处断壁残垣,到处血迹斑斑。不过接踵而来的暴雨,静谧地冲刷洗涤了一切。
又一个国家永远的消失在了人类历史的长河。
银剑传说 第二章 剑下的女人
希诺,没想到你是第一次上战场,就表现得蛮出彩的嘛”
“当然只要想到坐镇后方的是我们的国王,神一般存在的破坏之神,我体内所隐藏的潜能就能完全觉醒而随着血液沸腾起来了。”
“那倒也是,因为在我们心根本就没有失败这个念头”
几个年轻士兵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话题,竟然是关于血洗亚兰多的激战,但这些并没有过多战争经验的新兵,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看似轻松的谈笑,也仿佛在侧面影射出埃弗林大军里一个无人不晓的信念,只要他们跟随着无人能敌的破坏之神,就永远不会尝到败北的涩果。
他们围桌而坐,那个叫希诺的年轻士兵,一边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边情绪激动的享受着桌上的佳肴和美酒,尽情庆祝着这得来轻易的胜利。在这个装潢气派的大殿,此起彼伏的笑声,像是汹涌奔腾的海浪般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而距离这几个年轻士兵不远处的一个圆桌处,是一位看上去年长很多的年男子。从男子的打扮上来看,他现在的职位应该是一名将军,右眼睑处清晰可见的疤痕,像是斑驳趴在脸上的毛虫。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年男子好像有些不胜酒力,身穿铠甲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着。尤其是从那双鹰眼般犀利的目光里,看得出他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了,但背上横竖八的伤痕和布满老茧的双,都在努力证明着他绝对是一位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优秀老兵。
“纳德将军,您有些醉了,还是回营休息一下吧”
“是啊,再喝下去,对将军的身体无益的”
与他同桌而坐的其它两名将士,见他醉意正浓,也有意无意的劝他不要再喝下去了。不过随后从这名纳德将军嘴里冒出一句话,倒是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许是疯话,抑或是酒后的一时失言。众人的表情也由刚才的亢奋,变得复杂而不安。对于众人的转变,只有喝得醉醺醺意识模糊的纳德本人并未察觉,他甚至没有想过这句醉话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你们都知道吗在我刚刚成为士兵的时候,我们现在无坚不摧的国子,还只是一位谦和亲近的王子,还曾经像我们如今这般平起平坐,谈笑喝酒真是怀念,那时的王子,对我们体恤有加,亲和善良,全然没有那些贵族身上令人作呕的傲慢与无理”
“”
这句貌似缅怀过去的醉言一出,令刚刚大厅内还萦绕不退的欢笑声和酒杯碰撞声全部戛然而止,本来还在饮酒庆祝胜利的所有士兵将领们,全部的目光都投在了他一人的身上。要知道想和原大陆最强的破坏之神平起平坐的心愿,简直就是对这位无往不利的战神最大的不敬。
虽然众人似乎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后果,但却并没有人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加以提醒,由此可见这位纳德将军在军队的地位肯定是非比寻常,就算不明言也一定是与国王之间有着特殊隐讳的关系。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紧随而来,刚刚还喃喃自语的纳德,突然丢开自己上紧握的酒杯,摇晃的身体艰难的起身,双腿重重地跪在长长走道央,对着大厅央高台上的空座位,喋喋不休的认错请求原谅。
“殿下,请您原谅我的不敬,我实在罪该万死,胆敢对您的如此放肆狂妄真是该死,该死”
纳德脸上惊慌自责的神情,也令坐在他周遭的将士们不知所措,坐在离他最近位置上的一名同样将军装扮的人,脸上都是极为平静的表情,不同于其它兵士的惊诧与费解,他看上去似乎非常认可纳德以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的莽撞求得原谅。
高瘦男子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转过脸去示意身旁一名魁梧的士兵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全身颤抖的纳德,并且起身示意在场所有的将士继续庆祝。想来他的身份也不会输于纳德在军队的地位。
对于国王吉恩的过去,在整个埃弗林大军里都是一个绝不能提的禁忌,就连一直从吉恩年少时追随至今的心腹纳德将军都是这般畏惧,其它的将士又岂其多加生事。鸦雀无声的大厅,很快便恢复了刚刚的喧嚣,士兵们饮酒的继续饮酒,大口吃肉的继续吃肉。
只有刚刚起身的那名高瘦男子,站在步履踉跄的纳德身前,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不过看似继续庆祝的众将士,却都多了一丝谨慎,尤其是之前那几名洋洋得意的年轻士兵,瞪大的眼睛如同被魔法定住了一般,久久缓不过神来。那名叫希诺的新兵,心里不禁升腾起了一股袭人的寒意。他在害怕,也在庆幸,若是刚刚的那句不敬的言语出自他之口,恐怕现在的他,早就没命活在这世上,更何况继续喝酒。
半个亚兰多城堡都几近被摧毁,到处可见埃弗林大军踏过的废墟。天空迟迟未停的大雨,似乎是想将污染这座城池的血迹洗涤干净,趁着将士们聚焦在一起庆功,吉恩独自一人来到了损坏不大的坎弗街道上。前方长街上的一盏路灯昏黄朦胧,与这难得一见的雨景倒是不可遇求的浪漫景象。
漫步雨,对于吉恩来说,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当他的脚步走进一条死巷的时候,一股侵袭而来的异样感,令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吉恩将头顶斗篷沾水的帽子向后一拉,突然将一直倚在左肩胛上长剑一挥,转身持剑指向了巷子里一处黑暗的角落。
瓢泼的大雨,吉恩那把透着寒光的长剑,难掩逼人的杀气,被雨打湿的茶色头发,轻轻贴在他的前额。狭窄的小巷尽头靠近墙壁的位置还有一双断,还未被清理战墟的部队收走。
“出来”
吉恩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低沉的声音更像是配合着滂沱大雨响起的闷雷。话音刚落,他的长剑便快速指向巷子的一处转角,原来那片黑暗的角落里还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女人的长发一缕缕的贴近两鬓,眼神惊恐,脸颊上还留下大小不一的伤痕,只是一直将身子弓成一道弧线,语气颤抖的开口说话了。
“请您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的性命任由您来处置,求您了”
女人的乞求很卑微,说完才慢慢地直起了一直躬着的身体。此时闪电划过的白光,让持着长剑的吉恩看清了她紧抱着的前胸好像有斗篷的摺痕。借着刺眼的闪电光芒,吉恩终于看清了被斗篷包裹着异常严实的是一个是幼小的婴儿。
婴孩只有嘴巴的位置露出斗篷的折角,微微蠕动的小嘴很可爱,像是在咀嚼着什么的样子。女人的右臂看起来很僵硬,骨头甚至都已经开始变形,不过倒是因为这样,那被她稳稳夹着的孩子才看上去更加安全。
吉恩并没有理会女人的乞求,而是径直的朝着女人走去,缓缓的将剑指向她,最终停在了女人的咽喉。剑尖接触到的皮肤还有血滴顺着女人白嫩的脖颈流了下来,但令人惊讶的是,刚刚惊恐不安的年轻女人,并没有害怕,微卷的睫毛还能看出不时的抖动,但眸子里的目光却异常镇定。
虽然女人满脸附着雨水,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她的美貌,面对吉恩,女人展现出的勇气,倒是令吉恩隐隐地看到了某人熟悉的影子。
“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失去了父亲,他还那样的小,请您放过他,我的性命随您处置”
女人的眼睛有流水悄然滑落,并且伸去抚摸婴儿娇嫩的脸庞,然后又坚决的望向站在面前的吉恩。吉恩当然看得出她是真的为了怀的婴儿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她双眸清澈,言词恳切,即便那美丽的眸子里,恐惧与残存的幻想都清楚的印刻其。
霎时间,一副熟悉的画面恍惚又突然占领了吉恩的脑海。他刻意将目光从女人的身上移开,微闭后迅速睁开,暗暗在心提醒着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吉恩用非常冰冷的声音向女人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既然他的父亲已经死去,而出身如此卑微的你真的确定这个孩子在今后能如他所想的活下去吗要背负着父母的性命,也许会走上不该属于他的道路。即便是这样的结局,你也认为活下去是正确的选择吗”吉恩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眼神却凌厉的盯着面前跪着的女人。
“即便如您所说的,我的孩子会在痛苦度过,不能像别人一样幸福。作为母亲,我更加不希望我的孩子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失去选择的权利,他有权选择未来的生活和未来的道路。怎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希望呢不管将来的路如何,我只希望他能在来到这个世界并以自己的意愿走完属于他的人生。”
女人眼闪烁着的是对前路的美好期待,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未来的渴望,即便自己既然面临死亡,她仍义无反顾,而她眼里流露出的温柔,是如此的震撼,又是那么温暖。
狂风卷起女人的裙角,婴儿此刻似乎才从梦乡里醒过来,发出清脆洪亮的啼哭。吉恩突然移开抵在女人咽喉的长剑,向着母子身后的死巷用力一挥。一道巨大的剑气疾速地向前方冲击去,伴随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巨响,转身离去的吉恩,深沉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大雨混杂雷声的小巷。
“带着你的孩子走吧,不会有人阻止你们离开”
跪坐在地面上发呆的女人,此时才猛得醒过神来,全然不顾咽喉处的血腥刺激着她的鼻腔,望向小巷本来坚固的墙壁。在雨水冲刷下的小巷,原本立在右侧的高耸的墙壁,此刻赫然变成了一条道路,透过巷道隐约可见的城墙上也裂开一道巨缝,当她女人含着泪水,再转过身想要向吉恩致谢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经消失在巨大的雨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