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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男神好像在撩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画盏眠
有人在访谈上提出了这个问题,顾沉捏着话筒格外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本来没准备要家庭地位,还谈什么男性尊严……我太太开心便是我最大的开心,反正我她这么一个闺女。”
对此,五岁小豆丁顾清光摆着和老爸同款的面瘫脸:“爸爸说,他是大男子汉,我是小男子汉……虽然不明白叔叔你说的是什么,只要妈妈开心好了,她是我们要宠的小公举。”
作为大龄单身狗的主持人泪眼汪汪:“清光小朋友,请问你还缺女朋友吗?”
顾清光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转,白皙如玉的小下巴不自知扬了起来:“叔叔不好意思,我不缺。”
主持人跪:“可你才五岁啊。”
顾清光蹙眉:“可一一已经一岁了啊。”
尽管知道小男神口中的一一是大魔头草家闺女楚伊人,主持人还是一脸蒙圈愣在原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按照正儿八经的中式婚礼习俗,纪苒柚牵着顾沉跨过了朱红漆成的“马鞍子”,然后与他一起踏上红毯,客人随后进屋落座。
纪老爷子和顾老爷子是生死之交,曾经一起上过战场浴过血,一起下放去劳作。如今两位老爷子都记不得对方记不得事,坐在相同的轮椅上却默契地牵起彼此的枯手。下首分座老纪老顾父母,老顾家两位笑意吟吟,喜悦挡不住,老顾和任苒面色虽无常,可那勾唇的弧度,任谁都看得出心酸……
养了这么多年的大白菜啊!
当初他们还以为苒苒那性子肯定会二十八-九单成大龄剩女,没想到这才二十出头被拱了……
作为两家故交,在仪式开始后,计量经济学教授喊:“行庙见礼,奏乐!”
“接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升,平身,复位!跪!皆跪!”
“……”
繁杂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落罢,新郎眼含笑意,众目睽睽下直接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仕杀》一出,观众们为沈言曦的清澈灵动,漾如秋水的盛世美颜所惊艳。
而当顾沉的盖头被揭开这一刹,他清冷的眉目被艳丽的妆容修饰出繁华感,骨子里的大气磅礴竟真的能从上扬又温柔的眉眼中倾泻而出……不妖不娘,美得没有性别之分,宛如《诗经》水溯尽头那一汪白芷,倾国又倾城。
纪苒柚凝视着他,久久没有回神……
婚礼的主人是孙子,客人是老大,尤其酒酣之后,闹洞房的还是霍星叶和楚冰河两个混世*oss打头。
楚冰河裹着一票年轻人堵在洞-房门口,眉飞色舞地起哄:“我们都是纯情小学生,也不懂各种各样的play。心有双丝,中有千千结,玩完我们走。”
“别闹别闹!我醉了!”纪苒柚和顾沉都喝了几杯酒。听到这荤话,纪苒柚当即挥手赶人,“快走快走。”
“醉了才好玩嘛!”霍星叶好整以暇跟着喊,“你仕杀出版番里不是写的很欢快嘛!橙子还没来得及看吧!!”
楚冰河:“是是,玩一个!”
纪苒柚红脸:“玩你妹!”
楚冰河“哦”一声,嬉皮笑脸道:“你本来是我妹妹啊!”
纪苒柚:“……”
顾沉将新郎官纤细的肩头朝自己揽得更紧,问道:“心有双丝?中有千千结?这是什么?”
楚冰河面上划过一抹兴味,调出手机中《仕杀》第二部出版番那一段的扫描像递给顾沉,顾沉愈看,转而望向自家小姑娘的眸色愈深——
“心有双丝”的玩法叫得高大上,规则其实很简单。身为童年记忆的一块麦芽糖为主体,从新郎嘴里过渡到新娘,再从新郎过渡到新娘,最后一块糖被含化成细小的丝,算过关。
楚冰河是亲哥哥,直接从厨房备好的糖罐里挖了拇指大小的一块……
“中有千千结”的残暴程度和“心有双丝”不相上下,要求新郎和新娘站在一本书大小的铜镜上,一起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个结。如果是顾沉一个人的话,应该不是难事,但加上自家那笨手笨脚的小姑娘,总是在他快要打好的时候不经意那么一勾……
等到哄闹的众人瞅了时机散去,霍星叶最后将门带上——“咔哒”。
红妆和彼此的容貌在烛火中摇曳,纪苒柚乌黑的青丝瀑布般洒在床-上,她勾着顾沉的脖子正要吻她,却被男人钳了肩头一个翻转,坐到他精瘦的腰-上。
纪苒柚错愕望进他的黑眸。
好似月色下幽深的古潭,古潭上投出一抹袅娜的影,红衣胜火,美不方物,不知道是妖精还是神仙。那神仙握着她的手朝下带,每个低醇的音节都好似踩着节拍在吟-唱:“苒苒你似乎忘了,我为什么要和你换……”
被唤的某人白-嫩的脖颈烧得粉红。
“你说想试试老洛的角色,让我做美人……你说想试试小说里勾勒过的传统……你说今天你是新郎,”顾沉仰头吻她小巧的下巴,声线和眸光暗哑得不能自已,“你说……今晚……你要试试,在上……”
………
从顾沉和纪苒柚的婚宴上驱车抵达小区门口,差不多晚上九点。
路边低矮的灌木丛里昆虫在唱歌,伴着小区绿化带上四季桂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顾静影戳了后排的小鱼儿叫他醒来,余光瞥见灯光下的男人身形,唤住覃赟:“老公,停一下。”
覃赟减速,见来人蹙了眉头:“他怎么在这?”
顾静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后将半开的车窗彻底摇了下去,微笑问:“张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张旭是一年前给小鱼儿做亲子鉴定的医生,和顾静影覃赟的唯一交集可能是那份顾余和覃赟没有血缘的鉴定报告。
顾静影当时觉得夫妻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容貌都会潜移默化和对方相似,俗称“夫妻相”,更别说小鱼儿年龄还小具有不定性,自己妈妈和弟弟这种猜想纯粹是瞎胡闹。所以,并没有怎么失望。
覃赟亦然,仍然对小鱼儿该奖励奖励,该惩罚惩罚,有空陪伴,没空教他自己**——比起一味的溺,他的做法,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今天……
张医生似乎也在宴会上多喝了两杯,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朦胧之中见到顾静影的脸,口齿不清地说混话:“你是……是……嗝……顾总监——”
“诶!”顾静影眼看着他要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下意识扶了一把。张医生站稳后,跌跌撞撞唱着歌走远了。顾静影摊开手中那个小纸条,展开那一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车内陷入了待针掉地的安静。
覃赟好奇归好奇,也没问。他给混混沌沌半睡半醒坐起来揉眼睛的小鱼儿把毛毯朝上拉了拉,问:“鱼儿饿不饿,要不要爸爸带你去吃宵夜?”
小鱼儿软绵绵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道:“我想吃小馄饨。”
覃赟:“好。”
顾静影把小纸条攥进掌心,忽然扭头对儿子道:“鱼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鱼儿立马来了精神:“妈妈你说。”
“把自己眼睛捂住,”顾静影笑弯了一双美目,和蔼道,“妈妈让你睁开,你才可以把手放下来,好不好?”
尽管不知道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小鱼儿还是点了点头。
顾静影一手捏着那张小小的纸条,在覃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头脑的视线中,探身过去吻了他的唇,还未施力,便被男人扣了蝴蝶骨反压在副驾驶座上……
一分钟过去。
小鱼儿问:“妈妈,我可以睁开了吗?”
“……”回答他的,是呼吸声。
两分钟过去。
小鱼儿问:“妈妈,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回答他的,仍旧是呼吸声,以及顾静影小声的“老公,我真的被吓到了”。
一直等到五分钟……
顾静影一边着侧视镜整理衣领,一边对小鱼儿道:“宝贝你可以睁开了。”
小鱼儿脆生生问:“你们亲完了吗?”
覃赟怔忪,顾静影已经掉了的腮红悄无声息爬回脸颊,嘴上却是强硬:“难道你的眼睛可以透过手上的肉看到东西?宝贝你是透视眼?”
“不是啊,”小鱼儿在后排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天真地回答,“妈妈你只让我捂眼睛,但是没告诉我捂几只啊!”
顾静影:“……”
覃赟含笑:“……”
他嘴角的弧度还没勾完,胸口便吃了顾静影一记轻柔的闷拳:“和你一样腹黑。”
覃赟视线扫过纸条上的内容,笑着擒住了她的拳。小鱼儿掀开t恤瞧了瞧自己胖鼓鼓的小肚子,困惑了:“妈妈你为什么说我腹黑……人家肚子明明是白的啊!”
顾静影忍俊不禁,笑声从车库一直飘到了热气腾腾的馄饨店里。
当年元小薇为了抢余康,把醉后的自己送到同样醉后的覃赟床-上,是因。
小鱼儿,是果。
当年顾妈妈瞅着元小薇总是在女儿女婿间鬼鬼祟祟见着眼烦,把人“请出”s市,是因。
顾静影和余康都以为孩子是自己和对方的,一半情一半奉子成婚,是果。
后来元小薇靠着一份余康和顾余没有血缘关系的真亲子鉴定,和已婚的余康滚到了一起,是因。
元小薇自导自演一场捉-奸大戏,愤得顾静影忍无可忍离婚,是果。
再到后来余康再次被顾静影惊艳,想靠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和前妻破镜重圆,没想到中途杀进来一个顾沉,把他打入万丈深渊,是因。
真相,是果。
阴谋,阳谋。不管余康是出于男性尊严也好,亦或在监-狱中唤着她的名字哭着醒来、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她想和她有那丝血缘上的联系而几年不愿点破也罢……好像,都不重要了。
终究,也抵不过这个十平米小店内的温馨。
河虾的香气绞着热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小馄饨入口又软又滑,那鲜美的汤汁何不是幸福的滋味?!
………
婚礼过后没多久,《宦杀》开机。
每个作者都对自己的处-女-作有种特殊的感情,纪苒柚也不例外,大段大段的时间都窝在剧组里忙到不行。反倒是两天一探班、三天一小住的顾姓投资人更像是……唔,婚后离不开“丈夫”的家庭煮“夫”?
探班算了,让沈言曦和进组帮忙画指甲的霍星叶受不了的是——虐狗能不能轻点?
纪苒柚说想啃甘蔗,顾沉不肯不答应又怕她把自己的嘴上火弄出泡来,大夏天的,索性从南方空运了一大捆过来,顺带一台专门的榨汁机,在剧组榨起了甘蔗汁……
纪苒柚说想吃c市繁华里那家活水鱼,一辆直升机从崇山峻岭深处转起螺旋桨升空,一路飞到c市买了活水鱼保溫装好又运回去,顺便还买了两串她喜欢吃的糖画……





咦,男神好像在撩我 第92章番外-终
纪苒柚自动屏蔽剧组大龄单身狗们怨念的目光,一边啃着甜丝丝的“柚子”糖画,一边对顾沉说:“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这个?小时候换牙,任苒女士不允许我吃这种超级甜的东西,老爷子和老纪就偷偷带我出去吃,有时候被出单位办事的任苒女士正好碰到,我就迅速往他们手里塞……”
霍星叶嗤一声:“怪不得你甩锅的功夫练得这么顺畅。uuk.la”
顾沉含笑:“原来你一直都这么可爱,可爱成这样。”
下午的阳光正好,稀疏的线条透过树叶枝丫落在顾沉脸上,勾出隐约刚毅感的同时,也勒出他唇旁温柔的笑……
明明人是帅的,身材是挺拔的,五官是无懈可击的。霍星叶瞧着,只觉得男神像极了纪老爷子修养那小山村那小楼房前眯眼舔毛晒太阳的中华田园犬,嗯,一样的“忠”,一样的“犬”。
纪苒柚和霍星叶穿开裆裤长大,一眼了然闺蜜神色中的揶揄,当即戳一把对方的胳膊:“草草改明我们一起去看老爷子?钓钓鱼,踏踏青。”
“哎呀你别碰我!”
霍星叶正在给沈言曦画指甲,纪苒柚这么一拐,她手上镊子的角度一歪,夹着的珍珠携着浅蓝甲油在新晋影后的食指上滑出了一道弯曲的短痕。
霍星叶故作凶狠地瞪了闺蜜一眼,手上却是轻描淡写地将那道痕迹化成一只鸟儿,道:“我想去是想去,但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带某人吗?有点已婚妇女的自觉性。”
纪苒柚想了想,仰面望顾沉:“已婚妇女不好听。”
顾沉晚上还有个峰会要赶,等订票信息的间隙抬手替纪苒柚挡住阳光,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轻声道:“那叫已婚……小公举?”
“噗!”
“噗!”
这次是沈言曦手抖,霍星叶指间的细笔跟着一划,那鸟儿的翅膀在珍珠般的甲面上扑棱扑棱,嫌弃地想要逃离这个充满爱情酸臭的片场……
………
电影拍摄完成后,还有各种各样的后期宣传。纪苒柚的去看祖爷爷从“下周”“下个月”,就这样辗转各大城市,拖到了半年后的《宦杀》杀青宴末。
顾妈妈在小两口新婚之初送了联排的别墅,顾沉和纪苒柚就从汀水江畔定居在了s市。临近五一,到各个地方的票都难买。幸好顾沉先前有准备,两人从宴会山回来后,纪苒柚去洗漱,他就收拾东西。两人卡时间配合完成任务的结果,就是……躺床上一起刷微博。
毕竟,二爷喜欢权谋斗智,浴血奋战好像不太符合核心价值观?
东边的明星走个红毯怎么了,西边的萌喵小短腿又犯了蠢,南边的情感博主狂灌鸡汤,北边的网红又在发自拍照……
纪苒柚退出微博把手机递给顾沉,顾沉偏头吻了吻她,定了闹钟正摁关机……
“嗡嗡”,进来一条短信。
顾沉漫不经心瞄一眼,所有的神态霎时止住。
“怎么了?”纪苒柚边问着边凑过去,视线触及老纪名字下的一排小楷整个人当头一懵。
——苒苒和橙子把机票改到凌晨那班吧,老爷子刚刚在梦里,走了。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明明就要回来了,马上就要回来了,刚刚好刚刚巧差那一步——
我未至,你先走。
小未养,老不待。
五月是花季,山路十八弯绕来绕去,锦簇的白兰、木香、春夏鹃、芍药姹紫嫣红,把盘路山景硬生生开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很美,很沉,压抑地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纪苒柚来过很多次,或期待,或在叛逆期厌烦这样的探老,不知是不是为人妻的原因,没有等待的终点,反而让她第一次心生平静。
她下车,平静地环视充斥着镐白的别墅,布条和幡在风中耷拉着脑袋,老纪和任苒的顶着红眼睛招呼各方领导来客。
平静地看着老爷子继子继孙嚷嚷着谁的钱分得多,谁的钱分得少,老爷子其实不喜欢老纪和月牙一家,留的点破败字画泥糊罐子能值几分钱。
平静地安排吹唢打鼓的唱班子,跪着听老爷子当年戎马,守七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第七天,纪老爷子下葬,《宦杀》首映。
那天早上风很大。纪苒柚握着两根红烛,顾沉拿打火机倾身点,就着公墓墓碑的遮挡,试了好几次,摇曳的火苗仍旧不肯去触那引火线。
楚冰河放完花后站在两人身侧挡风,顾沉握住纪苒柚微颤的指尖再次点火。
温热包裹、袅袅烟雾升腾的瞬间,暖橙的火光之中,老纪和月牙姑姑已经悲过商量着出点钱都可以、那套别墅不能留给某些亲戚的议论声里,前几天一直冷静沉着面无表情的纪苒柚陡然间,毫无征兆,泪流满面……
顾沉猛一下攥紧了她的指尖,纪苒柚反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两人退后,葬礼继续。
只是那湿漉漉的痕迹深深浅浅,从顾沉的肩膀流到了心口,凉得他心里一悸,不动声色把小姑娘朝怀里揽得更紧……
………
之后的几个月,纪苒柚没有再出新文。每天约霍星叶逛逛街喝喝茶,偶尔去咿呀突击探探班。
公司上上下下早已认识这个大触老板娘,保洁阿姨捧着《宦杀》珍藏版找纪苒柚签完“小程同学,中考加油”后,乐呵呵地指路:“顾总在七楼会议室,我给您按电梯。”
“张阿姨叫我柚子就好,说您不是折煞我吗?”纪苒柚裹了件浅白羽绒服,绒绒球在线帽上一晃一晃,可不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保洁阿姨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连挥手:“别别,我听人家都叫你二爷,都爷爷了,辈分那不得顶高?”
纪苒柚想到了什么,弯唇笑了笑。
对自家小姑娘的探访不足为奇,顾沉见人出现在门口,颔首道:“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二爷长二爷短”地打招呼走完了,纪苒柚这才过去,附到顾沉耳边悄悄对他说什么,顾沉第一遍敢信:“真的?”
纪苒柚点点头:“嗯。”
“真的?”
“嗯!”纪苒柚红着脸点点头。
顾沉喉结滚了滚,拽过小姑娘坐在自己腿上,问了第三遍:“真的吗——”
“顾沉你烦不烦啊!两道杠我能骗你?”纪苒柚抬手朝他胸口招呼了一拳,“草草上午已经陪我去过医院了。”
顾沉顺势擒住她的爪子,敛了喜悦直视她的眼:“有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两道杠了都不告诉我?霍星叶不在你是不是还打算自己去?”
纪苒柚扭了两下,强行狡辩:“可你之前出差忙嘛,这几天又再开会……再说。”她话锋一转,冷眼道,“看你现在紧张这样,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孩子不喜欢我啊,可怜我才二十几岁大好青春,就拖娃养娃熬成了黄脸婆,然后你再去外面找……唔。”
顾沉很少这么重地吻她,刚想把她放在办公桌上,又害怕木头凉到她作罢,只能恶作剧似地攫她的唇-舌不让她呼吸……
良久良久。
纪苒柚一边拍着胸口喘粗气,一边恶狠狠地娇瞪他:“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猜你上资产定价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课。”顾沉笑,低头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纪苒柚凑过去也并不看不懂专有名词,悻悻地收回目光,“什么鬼的鞅过程,你学霸你厉害。”她忽然弯了眉眼,“今晚别回卧室了?去书房与专业书长相作伴?”
话虽是这么说,纪苒柚下午回家后,趁着顾沉做饭的空当还是很少女情怀地百度了这个词的意思,然后杀进厨房:“你是说,不会更爱我?”
“尝尝咸不咸?”顾沉从锅里夹了块茄饼喂到她嘴边,瞧着她一面想用眼神杀死自己,一面一整个囫囵吞下去被烫得跳脚又舍不得吐的模样,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未来某个资产价格的最好预期就是资产的当前价格难道只能理解为不会更爱你?”
纪苒柚含混不清:“呼呼……那不……然呢?”
顾沉关火,娴熟地把锅里金黄沸汁的茄饼铲起来,他声线很醇,低沉着被热气吹散,融进番茄酱的甜,像极了曾经西大金融院休息室面对纪行-长的清俊少年:“需要我重复一遍?”
当时的老纪摁灭了烟头,此刻的纪苒柚眨巴一双澄澈的大眼睛,舔舔唇。
“收回你那巴巴的小眼神,太甜太油,只能吃三个。”顾沉把盘子放在流理台上,一边用架子上的干净毛巾擦她的手,一边顺着动作缓缓道:“我爱你的现在,就是我爱你的将来。”
………
我曾在一方小小的空间画地为牢,我曾以为自己独来独往苦乐自当,我曾错觉看破世事等待终了。生而往,老而死,你是我平凡世界里的乍破天光。
缘而落,爱而得,苒苒即人间。
全文完,2017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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