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逆苍天
“呼!”
巨大的青铜丰碑,突然向坑洞穹顶冲去,一股如要撕裂天地的暴戾气势,从丰碑内轰然爆发!
数不尽的碑文,如雨点般,从碑面洒落。
一枚枚碑文,都衍化出玄奥的灵魂道决,古老的秘咒,还有失传多年的引魂邪术。
一阵噼里啪啦的异响,围绕着丰碑的,万千弱小的魂灵邪物,尽数被碑文穿透,攫取所有的魂力,将碑文镌刻的奇妙展现。
“哧啦!”
突然间,天降瀑布般的雷霆闪电,坑底深处,飞离出绚烂剑虹。
一枚枚碑文,一个个魂灵邪物,瞬间灰飞烟灭。
消失的碑文,看似不知所踪,可又在碑面悄然浮现,只是刻印显得稍稍浅淡。
万千的魂灵邪物,则是随着青铜丰碑的冲天,死了个干干净净。
只剩下,那件飘荡着的银白长袍,孤零零地,浮在青铜丰碑旁。
其中的月妃魂灵,闪耀的绿色火苗,看着竟是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恐惧和绝望。
青铜丰碑消沉了一阵子,又下沉了一些。
旋即,便有直达灵魂的,神秘的咏唱,由丰碑内的强大异魂传来。
似在招魂。
然后,便有零零散散的,游荡在别处的魂灵邪物,受其咏唱的吸引拉扯,自然地飞入到深坑。
数十个,数百,数千的魂灵邪物,越聚越多。
咏唱声停止的霎那,所有受吸引而来的魂灵邪物,似突然恢复清醒,皆恐惧不安地,瑟瑟发抖。
却,没有一个魂灵邪物,敢于逃脱。
融入青铜丰碑的强大异魂,又继续,不时抓一个魂灵邪物,拉入丰碑内,细嚼慢咽。
如此反复。
银白长袍内的月妃,在这坑洞内,看着那青铜丰碑一次次地,聚涌魂灵邪物,待到一定数额后,便尝试着冲出去。
每每,都被雷霆闪电,被一道道剑虹拦阻。
魂灵邪物,成千成万的湮灭,那青铜丰碑却不见一丝裂纹,蛰伏当中的强大异魂,锲而不舍地,依然在继续着。
那强大异魂,似乎知道只要这般耗下去,终有一天,能脱困而出。
千万年下来,他变得极有耐心,似乎能一直这样,再来百年,再来千年,还是如此。
只要能脱困就行。
月妃在这时,无比的懊悔,恨自己就不该为了追杀虞渊,从那片禁地,踏入到这里。
来到这片禁区,她方才知道,月魔一族在禁地的诸多邪恶当中,屁都不是。
单单那青铜丰碑内,强大的异魂,在她的感知中,便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此物,依然还被限制着,而且限制了不知多少年。
如那强大异魂般,被镇压在这方禁地的邪恶异魂,还有多少
这种异物,一一从禁地逃离,面对着天源大陆和寂灭大陆的追杀,若遁入到浩漭天地之外,岂非那些外域天魔的噩梦
想到这里,月妃忽然可悲的发现,她所谓的努力,没有太大的意义。
月魔一族,在禁地深处,只是不足一提的小角色。
“你这么想就对了,你月魔的几位祖宗,就是被我吞吃的。”一个直达灵魂的意念,灌入到月妃,“那小子,要是再迟迟不来,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你们月魔一族的灵魂,还算是可口,我确实有些怀念了。”
此念一出,月妃的魂灵,愈发的凄惨。
……
“就是这样。”
禁地某处,有一残垣断壁的宫殿废墟,虞渊站在中央,环顾四周,说道:“大家找找看吧。”
包括李玉蟾在内,众人都满脸惊诧地,进入那片宫殿废墟。
唯有詹天象,没有着急行动,就岿然而立地站在他身旁,灿然一笑,“虞渊,大恩不言谢。先前人都在,我也不好多说。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我能活着离开禁地,你虞家在暗月城若有危险,我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你有这个心就好。”虞渊淡然道。
他心中所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眼前的宫殿废墟,断裂的墙壁,倒塌的石柱,都透露出一个事实。
——这里曾经有宗门驻扎!
月妃的那番话,又一次映入心头,这片禁地,曾经被消逝的第四宗镇压着,以此地封禁的异魂邪物,来凝炼自身魂魄。
“真的有,所谓的第四上宗”
诸多迹象表明,月妃的说辞,恐怕真的不是开玩笑。
“那拳套,属于腐朽后,灰飞烟灭的巨象。”詹天象又说,“那位,乃金象古神的第三个儿子!在禁地探索,没有死亡前,该达到妖兽的七级行列,战力堪比人族的魂游境!而拳套,还有金象古神的妖力加持!”
他想告诉虞渊,他这趟获得的金色拳套,意义多么重大。
“我知道了,有这金色拳套在,你战力大增。”虞渊看了他一眼,突然问:“有没有信心,在将来超越李禹”
“以前不敢奢望,现在有了它,我至少敢想了。”詹天象嘿嘿一笑。
“好,很好。”虞渊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看着那些幸存者,在那些断裂的墙壁,在一些石柱周边活动,欲图找出点什么来。
而这时,他的眉梢,突然一挑。
他惊奇地发现,那把写着“慧极必伤”四个字的白纸扇,竟然在发光。
散发出,白莹莹的光泽。
“慧极锻魂术,不会和消失的第四上宗,有什么关系吧”虞渊一惊之后,突然神色怪异起来,“莫不成,我能得到剑魂青睐,是因为修行的魂术,和第四上宗有渊源”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衣童子
白纸扇的发光,令虞渊颇为惊诧。
白纸上,“慧极必伤”四个显目的黑色古字,如黝黑的深潭,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都给拖曳进去。
旁边的詹天象,注意到那把白纸扇的光芒,好奇地看去。
只看了一眼。
詹天象骇然闭目,低喝道“虞渊,你那把扇子,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眼瞳,此刻都觉得刺痛,似被钢针穿透了般。
而虞渊,凝视着白纸扇,和那白纸扇的那四个黑色古字,自然没有丁点损伤。
“难道说,在我一次次地,借它修行慧极锻魂术后,它只能和我灵魂呼应”虞渊暗暗惊奇,“除我之外,其余人即便只是看着它,都会觉得难受”
“虞渊”
也在此刻,另有人看到那把白纸扇的奇妙。
李禹握着“祭魂球”,从那片残垣断壁的废墟,重新来到虞渊身前。
李禹的一双眼睛,绽放出别样的神采,“你这把扇子,泛起了奇妙的魂之波动。”
他指向,白纸上的“慧极必伤”四个古朴黑字,惊奇地再道“这四个字,仿佛在吸纳着什么”
“不错。”远处的李玉蟾,冷不防地,也回应一句。
此话,只在虞渊心湖响起,旁人是听不见的。
李禹手持祭魂球,李玉蟾刚晋入阴神,两人在灵魂的嗅觉方面,远超在场的其他人。
“奇怪”
抓着白纸扇的虞渊,心中嘀咕,因为身为这把纸扇主人的他,都没有能够从那四个黑色古字,感应出异常动静。
“我帮你去窥见。”
李禹抛出那枚祭魂球。
祭魂球悬于两人头顶,球体荧光浩淼,诸多神秘符文闪烁,挥洒出清濛的光芒。
光芒,照耀在这片宫殿废墟。
就见,有破旧的暗黄墙壁,所绘刻的鬼画符般的,曲折蜿蜒的奇诡线条,犹如活物般扭动了一会,忽然“咻”的一下飞出。
飞入白纸扇上,那四个黝黑显眼的四个古字。
另有灰白色的古老石柱,镌刻着不知名的魔怪、异魂的图案,也像是突然被赋予生命,挣脱了石柱的束缚,朝着虞渊呼啸而来。
一闪后,逸入那“慧极必伤”四个黑色古字。
冰凉的石地,刻印着的某些符篆花纹,如变幻为一个个袖珍小人儿,活蹦乱跳地,兴高采烈地,钻入那四个黑色古字。
这一幕幕画面,是李禹特意通过祭魂球,呈现给虞渊看的。
虞渊目瞪口呆。
那把,从赵家灵宝斋得来的白纸扇,究竟蕴藏着什么秘密
为何在禁地深处,在这沦为废墟的宫殿,能吸引那些瞧不见的奇物,主动地涌入其中
“让我都觉得匪夷所思。”李禹深吸一口气,那枚祭魂球落入他掌心,他很好奇地,看着那把白纸扇,深深望着那四个黑色古字,说“涌入那四个字的,不是什么魂灵,而只是”
皱着眉头,李禹斟酌着,去组织语言,“而是一种意念,一种遗留的记忆,不愿消散的残存情绪。”
旁边的詹天象,也看到了奇妙,却没有能够领悟他想要传递的意思。
虞渊瞬间就懂了。
逸入那四个古老黑字的,犹如烙印在地魂的一枚枚记忆光烁,或某种只有文字的传承知识,亦或者如扇子透出的悲凉情绪。
没任何攻击性,没任何的自我意识,也不存聚涌的魂力。
“噗”
严家的一位试炼者,脖颈处,忽喷涌出鲜血。
“严潼”
严禄怒吼一声,立即唤出所谓的分魂棍,第一时间冲过去。
被称呼为严潼的试炼者身后,不知何时起,出现一个幽幽的矮小身影。
那矮小身影,融入严潼的影子,直到严潼死了,那矮小的身影,方才被人发现。
而之前,手持祭魂球的李禹也好,修到阴神境的李玉蟾也罢,都未能察觉。
甚至,得到剑魂认可的虞渊,都没能感应出丝毫。
“咻”
金色、银色光芒交织的分魂棍,如一抹电,射向那矮小身影。
严潼的躯体,悄然移动了一下。
分魂棍顿时刺在严潼的胸腔,洞穿其胸膛,从其后背飞出。
严潼的尸体,这才倒地。
那道矮小身影,就站在严潼尸体上,站在血泊中。
乃是一个黑衣童子。
黑衣童子,望着十来岁的模样,面容模糊,虚幻而不真切。
丝丝缕缕的黑灰魂念,从严潼尸体内,混杂着其鲜血,笔直地飞了出来,就在黑衣童子的面前,凝为另外一个严潼。
然后,另外一个严潼,忽然融入黑衣童子。
本来模糊虚幻的黑衣童子,身影蠕动,迅速变化着,在极短时间内,就化作严潼的容貌。
只是看着,像是年轻了十来岁的,像是童子时期的严潼。
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严潼。
“当”
黑衣童子轻轻敲打了一下,那根不知何故,静止不动的分魂棍。
镌刻着分魂棍上,金色、银色的花纹,骤然变得无比明耀。
某种新的阵列,图案,似在顷刻间,被重新排列摆布。
黑衣童子的掌心,轻轻握着分魂棍,那分魂棍似在欢呼,似在迎接着往昔的主人。
严禄脸色煞白,白日见鬼般,看着那位黑衣童子,“它,它,它曾是你的”
黑衣童子欣然一笑,缓缓点头,似在赞叹他聪明。
“虞渊”
有很多人,在这一刻,齐齐看来。
莫名现身的黑衣童子,分明非善类,倏一出现,就斩杀了严潼,身为禁地执法者,将诸多邪灵异物诛杀的虞渊,为何没下手
在众人高喝后,那黑衣童子,一脸揶揄笑容地,也望了过来。
望着虞渊。
“李姐姐,他是你的。”虞渊突然道。
“为何”李玉蟾不解。
“他,与我融合的剑魂,这方天地的禁制,并没有恶意。”虞渊都觉得莫名,因为臂膀没有灼热感,没法沟通剑魂,让天地禁制响应,轰杀眼前突然冒出,如今连真实血肉,还是魂灵都分辨不清的黑衣童子。
黑衣童子握着分魂棍,缓缓用力攥紧。
无数幽光,从他掌心迸射出来,仿佛是后来被严家,烙印镌刻在内的阵列和束缚之力,因他的冲刷洗涤,被强行震出。
其中,也有严禄一个个日夜,灌入其中的气血精气。
他笑嘻嘻看着严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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