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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情浅不知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儋耳蛮花
温小苗:但是!想想博衍来配男主后期黑化的声音,我就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了!就看我们社长的死缠烂打有没有用吧!
时浅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只能祈祷这回博衍大大是转性了,就像以前他都很少公开说自己的心情,现在还不是突然发了一条信息量爆炸的微博,就算没有语音,也能让人看了原地满血复活有木有?
这样一想,她真是做梦也该笑了呢。
……
工作日,由于*oss极度怕冷,办公室的暖气总是开的威力十足。谢青杉用着拐杖来到会议室,坐下之后,先对汪曼涓说了几句:“我看了你的平面图,画的很‘漂亮’,但太简单了,没有突出性,具体的私下再和你说。”
他转头,给时浅也布置了近期的工作:“我住院期间,沥海市的电视台找了过来,说是有一档家庭装修的节目,但我的腿还没完全好,暂时走动不便,时浅,你做事向来细致,明天你替我出差。”
汪曼涓微微一愣,暗自咬住了涂抹艳丽的红唇,看向对面明眸皓齿的女人。
时浅余光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微扬了扬唇,倒也没急着回应,很聪明的等待老板的下一步详细说明。
“你一会就去准备,小钱这边替我去广州办事了,我让他明天直接飞沥海市,你们到那边再汇合,先和节目制作组取得联系,让他们带你去看一看要装修翻新的房子,还有其他一系列相应的工作,你们能代劳的就一并做掉。”
这些日子,汪曼涓把几个实习生都叫去帮她的忙了,其他设计师手头都有项目要交图,也就只有小钱能帮她打下手了。
反正,说白了就是先替谢总打前瞻,时浅点头应下来。
结果,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沥海市的天公不作美,下了大暴雨,也由于天气原因,航班硬是被推迟了两个多小时,时浅独自在机场和飞机上等了半天,好在最终还是顺利启程了。
在空中又飞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总算稳稳当当地降落在沥海市的机场。
时浅看着阴沉沉的乌云团,急骤的雨丝愈发粗粝,连日来的暴雨也令沥海市部分交通瘫痪,地铁也有停运的情况,积水量可观。
她撑着雨伞,在排了几十分钟的队伍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刚将双腿收入车内,狼狈地收起雨伞,就听前排那位年纪不大的司机,对着她开腔搭讪:“小妹,你长得好漂亮啊。”
语气不是夸赞,而是带了某些不善的意味,时浅微皱着眉头,但看了一眼身后还排着的长队,咬了下唇没再说什么,向那人报了目的地。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来找朋友吗?”
时浅素来是不愿和没什么好感的人多交流,竖起领子,挡住大半张白皙嫩滑的脸,面色冷漠,只低声答了一句:“开车。”
她假装微阖着眼睛,不想再去搭理对方,事实上今天也过的并不顺利,舟车劳顿了大半天,她确实有些乏了,但还是硬撑着意识,不让自己睡过去。
片刻,外面的雨幕变得更为气势磅礴,所有变化的景色都笼在氤氲的水汽中,看也看不真切。
时浅独自出门在外,总会多留一个心眼,她拿出手机查地图导航,却突然发现……车子的方向不对。
车速飞快,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她压低嗓子,冷冷道:“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
她严肃地申明:“地图上显示我要去的地方在另一边。”
对方忽然笑了一下:“美女,我带你去兜兜风啊。”
顿时,时浅心里有些毛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哪怕平时再如何独立要强,遇上这种事难免不会慌。但她知道,现在绝对、绝对不是发懵的时候,她掐了掐手心,看了一下车子的行驶方向,别说是距离市区越来越远,再下去可能就要到郊外了……
“师傅,我不去那个地方了,你现在就下高架,让我下车。”
那人却笑了起来,流里流气地说:“小妹你别怕啊,哥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时浅见他没有打消念头的举动,就用手机默默记下了他的服务监督卡信息,再次提高了音量,威慑他:“我说了,你现在立刻找地方停车!否则我报警了!”
“报什么警啊,只是想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
车里的空气像是快要凝结住了。
时浅见他明显有些虚了,自己反倒定了定神,现在手机电量还充足,她担心直接报警会刺激到那人,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熟人,看对方能不能知难而退。
时浅整理一下思路,稍许冷静了一点,想起前几天和自己说了同样在沥海市出差的明哲年,觉得真是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就先发了一个自己的微信定位给对方,然后赶紧拨了电话出去。
幸好,电话也很快就拨通了,听到那边传来男人“喂”了一声,她急忙就说:“老公,我已经给你发了微信定位,现在在高架上面,出租车师傅非要往反方向开……”
时浅还特意装出依赖对方的口吻,好让司机相信电话里的人就是她的伴侣,这样也以防对方突然对她进行报复。
“你快点过来接我啊!”
明哲年接到电话的时候,一时有些愣怔,但到底是在社会上打滚多年,也是思路清楚的男人,加之时浅挂了电话就立刻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解释,他知道她可能出了事。
只是,事实上现在的他远在另一座城市,根本没法及时帮上忙,思忖之间,男人急忙给在沥海市的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你还在沥海市吗?什么时候飞?”
那边回答的声音带了一些休憩时的微哑:“晚上刚到的,所以要明早再飞回s市了,怎么了?”
“上次你见过的时浅,好像遇上麻烦了。”
……
大概是没能料到这位美女的处理和反应都如此冷静又决绝,年轻的男司机握着方向盘,心中那点恶意渐渐被恐惧替代,他低骂了一声,车子总算在几分钟之后下了高架,靠边停了下来。
时浅也不管外面是连天的雨幕,即刻开门跑了出去。
她抓紧手边的双肩包和身上的小挎包,神色仓皇地往前冲出去,脸色惨白惨白,喘着气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身上已经没一处是干的,脚上穿的还是带了点跟的皮鞋,耳朵嗡嗡作响,但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
要是换作年纪小点的女生大概就直接给吓哭了,时浅也是慌不择路地飞奔到路边的一处雨棚下,这才停了步伐。
附近是居民区,还有几家工厂,稍微显得有些冷僻,她的脸颊处还沾着湿透的长发,冰凉的手指捂紧了口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急促的呼吸。
这时候,衣服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震动,时浅深深调着呼吸,现在浑身都是潮湿黏腻的感觉,根本分不清是汗还是雨,她先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雨渍,再拿出手机,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电话。
不管是谁,大概都能给予来自异地的她一些慰藉,于是接通了——
“时浅,你现在人在哪里?还在车上吗?”
比这雨天还要缠绵的音色,就连手机的杂音也抹不去这一份低醇磁性,根本不费吹灰就能虏获人心,因为太好听了,也让人容易分辨,时浅也马上猜到了男人是谁:“隋、隋谨知?……我已经下车了,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
“好,那你告诉我地点,等着别动,我来找你。”
隋谨知的声音清澈柔和,但行事风格相当的果断,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已经直截了当的确定下来。
空气湿冷,雾蒙蒙的一片,路过的车子稀少,这种天气还想找出租车简直是难上加难,她也实在没力气再去考虑太多,就答应在这处屋檐下面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隋谨知找到她的时候,他还特意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绕过了车头,手中就撑着一把黑色的大圆伞,对她招了招手。
这一方天地,霎时就安静的再也没有了声响。
时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蓦然震惊。
男人长身玉立,眉眼淡然,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度,眸光还映着漫天温柔的雨幕,甚至眉宇间给人一种执着而深沉的错觉。
唇边的一抹温笑,真是好看极了。





听说情浅不知处 第006章
第六章
尽管她和这个男人才见过一次面,但隋谨知给他人的感觉却始终是无比可靠而强大。
几乎是看到他的瞬间,时浅内心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感,以及心中的压力就陡然消散了大部分,一下子仿佛都消弭无声了。
大概,因为他是明哲年的好友,再加上“机长”这个职务真的能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吧。
时浅根本来不及收拾自己,她背好身后的双肩包,正要往前跨步,由于内心的重担一下子消失了,身体经受的疲惫在瞬间袭来,莫名双脚就软了,结果又被凸起的石阶绊住,差点就要当场来一个“平地摔”!
时浅在身子往前倾的时候,只见隋谨知已经向前走过来,从他的高度恰好地将她一手扶住,靠在怀里。
她难得这么出糗,当下就红了红脸,从耳根子到脖颈都是一片升起的热度,简直愈发的口干舌燥了。
隋谨知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虚扶着她往车子停着的路边走去。
雨势总算变小了,朦胧的细雨纷纷落下,男人撑着伞立于她身边,还亲自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这才轻声说:“你浑身都湿了,肯定不好受。后座有干净的衣服和纸巾,衣服是我本来就放着打算穿的,刚拆封,你先拿着擦一擦。”
时浅听着这个让人沉醉的嗓音,简直是婉转入心,要人命啊。
“太麻烦你了,隋先生,我怎么……”
“说句老套的话,既然是明哲年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做事容易想的多,大概这是职业病。”他贴心的截了她的话头,还主动解释自己的好意:“机长都喜欢前瞻后顾,未雨绸缪。”
时浅还真的从来没试过在异地出差的时候撞上这种意外,更没有尝试过,在危机过后能有一个人这样帮助她。
这种爱护没有男女之间暧昧,没有额外的利益交换,而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却更让她为之动容。
时浅忍了忍那股感动的情绪,进到车内之后,就看到早就备好的衣服和纸巾,整整齐齐放在皮质的座位上方。
隋谨知从驾驶座递来一瓶矿泉水:“你先喝点水,等会路过便利店再去买点热的喝,这么冷的天气你可能会感冒。”
他刚才一路快车过来接她,也没来得及先去买点什么,所以,也只有放在后备箱的衣服能派上一些用处。
“还有,我们可能要先去一趟派出所。”隋谨知微侧着身,目光看向前方,但嘴里的话是在对她说:“我让明哲年给我发了你提供的信息,已经替你报警了,他们会找这个司机所在的出租车公司进行调查,我们去做一份笔录。”
他的手指正搭在方向盘上,时浅不由得注意到男人的这一双手,腕骨分明,姿态柔软,但手指有一种韧劲,像是有一种驾驶飞机时运筹帷幄的力量感。
车内空调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冷却也不至于太热,她缓过了最初的一阵茫然,脱了大衣,用衣服把湿漉漉的脖颈和头发擦拭了一遍,此刻,细腻柔滑的脸蛋多了一些血色,长发似密雨斜侵,窈窕的身段衬得车内风格更显刚硬,而空气里却是立刻多出了一些女性独有的气息。
隋谨知启动引擎,声音低沉地缓缓陈述着:“这司机可能不涉及刑事责任,在法律上还不构成既成犯罪,但行为本身非常可怕,不管怎样,给他点处罚是应该的。”
虽然发生意外的当下,时浅认为自己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理智,可一旦事情过去,反而那些无尽的后怕和恐惧都会变本加厉地悉数而来。
她低头用纸巾吸取大衣上的一些水渍,双手不住地有些发颤,分明是在压抑着什么:“我本来是要去和电视台的人见面,我得先和他们说一下……”
隋谨知也不知是不是听出她声音里的动摇,见她还努力撑着一副坚强的样子,语调柔和又不失宽慰地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时浅心里感触颇深,小声地“嗯”了一声,说:“对了,你的这件衣服我先收着了,等洗好再还给你吧。”
男人清隽的轮廓柔和,面上的笑意浅淡:“放着吧,没事。”
此时此刻,已经挫败感十足的时浅也不想再去管到底要欠对方多少人情,既然他们都是明哲年的朋友,总之,等事情过去再说吧……
到了派出所,时浅得知警方已经查到这辆出租车,居然是一辆“黑出租”,而司机本人在某立交附近被拦下,已经依法查办,会按照相关的条例罚款和行政拘留。
但是,想要真正让那个色胆包天的司机因为骚扰她而得到应有的处罚……真的很难。
时浅又何尝不知道呢,在社会上与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几年了,并不是所有你以为的正义都会到来,也不是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能得到回应。
但她还是遇见了这其中的“好人”,就是在这样绝望无助的急情之下,会有别的人对你伸出援助之手,会不计得失的护你无恙。
芸芸众生,总有美好和残酷,这是一个永恒的对立面。
时浅的心情低落而复杂,可又对这样的结果无可奈何,等到办完一些手续,她走出派出所,抬头看到雨水稍是停歇了,而天色也已完全沉暗下来。
隋谨知正要去取车,而她总算缓过神来,勉强着提起了一些精神,默不作声地在他身后,看着这个在夜色中宽阔挺拔的背影,还是想了想,轻声说:“隋先生,你不用送我了,我直接打车过去就好,反正也已经和节目组说好了。而且,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隋谨知却不以为然,一点点用他格外清透且有说服力的声音来说动她:“我有分寸,把你送去目的地,我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时浅听着这个简直能谋杀耳朵的声线,心里不由想着,真的和博衍大大好像啊,这个声音……简直让她慢慢地找回了安定感。
隋谨知系好安全带,从反光镜里能看到后座已经梳理好心情,正联系同事准备专心办公的女孩。
他的心头突然就涌出一丝温热,不知对时浅的这种反应是赞许还是无奈,可能,今天还算是她“运气好”,才能逃过一劫了,但至始至终她在他面前都强撑着,连一滴眼泪都没让他看见。
隋谨知只好默默地笑了一下,藏匿好这种情绪,若无其事地做好自己的专属司机一职。
……
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天,时浅与沥海电视台的节目组开了会,等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忍不住把这件事和温宁说了一遍。
温宁在电话那边连连惊叫,听得鼻子都酸酸的:“那你现在是真没事了吧?明哲年怎么说?”
“他打电话过来关心过,不过,好奇怪,本来是和我说在沥海市的,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有变动……怎么会人不在了。”
害得她欠下了隋机长好大好大的人情,真的是无以回报了!!
“其实,我回去也真的应该好好谢一谢明哲年的,你说是吧?”
如若不是有明哲年这层关系在,隋谨知根本不会过来如此细心的照护她,这点时浅还是很清楚的。
奚温宁不知是从哪里来了感触,她又是向来了解时浅,这就沉默了一会儿,才特别认真地说:“老实说,浅浅,我真觉得你特别的好,又勇敢又努力,如果这次你和明哲年能成,我是希望你们可以顺利发展下去……”
时浅收到了好友的祝福,眼底的光明亮起来,笑了笑回答:“嗯,我还是希望一切能顺其自然。”
奚温宁想了一下,又想到她要说的其他话题,语气突然变得愉悦起来:“对了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听说咱们社长已经和博衍大大联系过了,说了要让他重新出山的那部广播剧!”
时浅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急忙握紧手机问她:“怎么样?最后怎么样?”
“你猜呢……结果,大大说是要考虑一下!”
what?!男神没有直接拒绝,还说要考虑,那说不定就是有戏啦?!
“我记得你说过,他不愿意接的剧会马上啊!”
何况,博衍大大目前都是只参与商配的真·大神了,广播剧大概都有两年没出了吧。
奚温宁也觉得奇怪:“是啊,但也只说考虑一下,具体会不会答应还很难说。”
总之,时浅对此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如果时隔多日能够再听到博衍的新作问世,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吧!
这一天发生太多的变故,她感觉到极度的紊乱和疲惫,夜里稍微梳洗一下,又在电脑上收了邮件、刷了微博之后,倒下去直接就睡着了。
……
直到第二天早上,时浅整理行李的时候才可悲地发现,带在身边多年的笔记本不见了,本子的封皮早就被磨光了,里面记载了许多有价值的笔记和手绘,对她来说也算是很重要的物品。
她正无比沮丧地想着,会不会是落在了那个变-态司机的车上的时候……
隋谨知的电话就来了。
沥海市的秋色已深,时浅看到酒店的窗外有打着旋儿的银杏落叶,从树梢缱绻万分地离去,又被车轮碾过,耳朵里则是男人的沉吟,尾音微挑:“我早上去机场才发现你的本子落在后座了,明天,你是什么时候的航班回s市?”
时浅说了声“等等哦”,然后就翻看了一下手机里存着的航班信息,这才报给对方准确的航班号和时间,那边的人似乎是考虑一番,接着对她说:“明天下午我应该还在s市的机场,到时候给你,可以吗?”
最后的一小句疑问仿佛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场,时浅作为一个声控,都快丧失思考能力了!
她本来是想说,不如放在这边的机场让她去取就好了,但又想着是不是该顺便找机会买些什么当面给隋机长作为谢礼,或者,干脆把明哲年一起叫上,请人家吃顿饭,总而言之,她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等回到s市,飞机平稳降落之后,也没耽搁多久,时浅和同事小钱就到了提取行李处,小钱要去拿行李,她则是和他说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就先一步去了外面的接机口。
有时候,时浅真的会觉得,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如果不是自己稀里糊涂掉了笔记本,就不会在s市的机场等着隋谨知。
也就不会看到明哲年抱着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满脸的郁结与深情。
但感情的事就像埋下的伏笔,哪怕你将它捂得再牢实,但早一点、晚一点,它总会原形毕露。




听说情浅不知处 第007章
第七章
要说时浅对明哲年的感情究竟有多少,好像也说不上什么刻骨铭心,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久,也许就是喜欢的念头刚冒了一个小泡,但被现实无情地摧残了。
在此之前,她还是对自己各方面都有些自信的,可现实不会尽如人意,有时候就因为你想要一样东西,才会只看得到眼前的,却看不到背后已经发生的诸多故事。
时浅就这样背着双肩包,沉默地看着发生在距离自己十几步之外的这一幕,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明哲年的脸上从来不曾出现过如此致郁的表情。
应该是彼此认识很久了吧。
明哲年附耳在年轻女子的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看着愁肠百转的,对方却还是默默地推开了他。
他眼神中全是求而不得的苦楚,看得时浅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这时,他却在无意间终于发现了她的身影,当下也是彻底的愣怔了。
时浅淡淡地笑了一下,平静的很,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她上前几步,对他开口:“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明哲年的表情意外地很快平静下来,对她也很友好地点了点头:“嗯,刚和朋友一起回来。”
她捏了捏耳垂,维持着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我也刚从沥海市回来,要回公司了。”
明哲年看了自己身旁的姑娘一眼,时浅见她压低了帽檐,又戴着绿色镜片的墨镜,还围了咖啡色的围巾,几乎是全副武装,但哪怕穿了厚实的毛衣,也能看得出身材清瘦,脸上不施粉黛,却自有清冷气质。
时浅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便被人出声打断了:“时浅,你的笔记本。”
她回过头,就见隋谨知向他们走过来。
他大概是已经下班了,私服大衣里穿了敞襟线衫,气质凛冽沉稳,哪怕没有制服的几分禁欲感,也是相当好看的男人。
隋谨知侧目看了一眼明哲年和那位女孩,先将手中的袋子交还给时浅,这才说道:“你快送徐小姐走吧,机场耳目众多。我和时浅去吃饭了。”
明哲年怔然,低头看着时浅的眉目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荒唐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说话的立场,他勉力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们先走了,时浅,改天再见了。”
时浅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作回应,转身站在原地,看着机场里面人来人往的,抿着唇角没有出声,但她心里明白,隋机长的解围真的是贴心又周到。
等明哲年和年轻女子走远了一些,隋谨知垂下眼眸,只见睫毛长得都快遮住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他轻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赶着回公司,我们改天再约吧。”
事实上时浅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但又拗不过心里的那点好奇,眼睫一抖,斟酌着问他:“你也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你们的朋友?”
隋谨知摇了摇头:“是明哲年的朋友,算是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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