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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不乐
人群一阵惊慌。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放我们兄弟一马,否则……”光头目露凶光,边挥舞着匕首边恶狠狠地说。
邱栋毫无惧色,厉声道:“放下匕首,乖乖投降,否则我让你下半生都在床上躺着!”
光头怪叫一声猛扑过来。邱栋沉着应战。
不到两个回合,邱栋瞅准机会,一个扫堂腿将光头撂倒,光头头重重地磕到椅子上,挣扎两下也没爬起来。邱栋上前,一脚踢飞光头手中的匕首,正要抓起光头,忽然听到周际一声惊呼:“邱哥小心!”
邱栋凭感觉知道身后有人偷袭,急忙一侧身,但还是慢了那么一点儿,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并不深。回头看时,只见两个彪悍的大汉手里拿着匕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在两人身后,是刚刚赶到的周际和孙阡陌。
邱栋不禁在心里叫苦,后悔不该叫这两人来。看目前的情况,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就算制服不了这几个人,但自保尚可,可现在又多了两个需要他保护的人……但眼前已无退路,是死是活都得要全力一搏,电光石火间,已容不得邱栋多想,刚才那胳膊上刺青的大汉见一击不中,又凶狠地一刀刺过来,邱栋灵活躲开,同时抽出随身携带的手铐,沉着应战。
那边,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歹徒手里拿着匕首,逼向周际孙阡陌二人。周际和孙阡陌虽然练过散打,身手也都不错,但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而且对方手里还有家伙,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眼前已无退路,周际一把将孙阡陌拉到身后,双手握拳,护住头和胸部,一副标准的应战姿态。
孙阡陌却不领情,从周际身后闪出,并肩站在一起,也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式。
络腮胡子见状不屑一笑,面露凶狠之色:“小免崽子,看样子还练过啊,今天爷爷就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功夫!”说完怪叫一声挥着匕首猛地扑向周际。
周际急忙躲闪。孙阡陌却忽然摘下遮阳镜,顺势向络腮胡子面部掷去,从摘到掷,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络腮胡子急忙闪避,孙阡陌趁机上前,一拳击中络腮胡子面部,周际一个扫堂腿,络腮胡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轻敌加上吃了暗亏,络腮胡子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二话不说,挥刀直奔周际面门。几个回合后周际渐渐不敌,被络腮胡子逼到墙边,再无路可退,络腮胡子狞笑一声,挥起匕首直奔周际胸膛,慌乱中周际脚下一滑,眼看匕首就到眼前,万般危急之时,只听“嘭”的一声,孙阡陌抡起一个花盆狠狠地砸在络腮胡子头上,陶瓷碎片四溅,络腮胡子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周际看着倒在地上的络腮胡子,仍禁不住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邱栋本来还担心周际和孙阡陌,不时分神,身上又被招呼了几下,不过都是轻伤,见络腮胡子已被搞定,便不再分心,全力迎战刺青大汉。刺青大汉见络腮胡子倒地,周际和孙阡陌二人一手一个花盆向他逼过来,不由乱了方寸,邱栋瞅准机会,一个勾拳,连拳头带手铐一起砸到刺青大汉的腮帮上,刺青大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邱栋顺势一脚将刺青大汉踹倒,一个虎扑将大汉压住制服,麻利地给他戴上手铐。
先前被邱栋打倒在地的光头,此时咬着牙站起来刚要溜,被邱栋一把抓住,用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胸。光头挣扎几下,嘴里吐出鲜血,渐渐没了动静。邱栋打累了,刚一松手,光头便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礼帽男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用尚好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作匍匐状往门口爬,
见状惨笑一声,不再挣扎着往外爬,乖乖呆在原地不动。
邱栋等人见掌控了局面,不由长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忽然,邱栋发现刚才被孙阡陌用花盆砸晕的那个络腮胡子悄悄地爬起来,一声不吭,挥起手中的匕首向孙阡陌的后心刺去。
情势危急。来不及多想,邱栋一个鱼跃,一边大喊“闪开”一边身体拦在孙阡陌背后,只听“噗”的一声,络腮胡子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邱栋的后背。邱栋挣扎了两下,颓然倒在地上。
周际和孙阡陌一声悲呼,手中的四只花盆一齐向络腮胡子头上砸去,络腮胡子左挥右挡,还是被一只花盆砸中了面部,头一晕又倒地昏了过去。
周际和孙阡陌急忙回头查看邱栋的伤势,邱栋面色惨白地摆摆手,叫他们不用担心。孙阡陌急得流下泪来。周际脱下衬衫,捂在邱栋流血的伤口上。
这之前早有人报警,早上那个平头和两个同事匆匆赶来,见状赶紧叫救护车,把邱栋和艾婉莹送去医院。
所幸邱栋没有被刺中要害,不过得需要住几天院。艾婉莹也做了洗胃处理,并无大碍。艾晓君夫妇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后怕不已。这时,他们才认识到,相对于女儿的安全健康,什么学习名次啊、分数啊都是次要的。也正是通过这件事,艾晓君夫妇彻底改变了对女儿的态度以及对女儿的人生规划。
艾婉莹受到惊吓,神情有点恍惚,和父母当日返回春城。周际和孙阡陌留下来照顾邱栋。三天后,邱栋伤势已无大碍,便撵周际二人回家,自己找到平头,死缠烂打拿到了审讯记录。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只不过抓住的这四个人在团伙中地位太低,没能供出太多有价值的线索,邱栋循着这有限而模糊不清的线索,独自一人追查了下去。
这些年,每当有警方破获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邱栋都要想方设法搞到第一手资料,试图从中找到线索,从而找到十多年前被人拐走的妹妹。这些年来,经历无数次的希望和无数次的失望后,邱栋早已习以为常。
杜逆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分拣快件,徐经理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兄弟,那天我有事先走了,小王总都和你聊了什么呀”
“也没聊什么。”杜逆有些反感徐经理的市侩,不愿意理他。
徐经理却不达目的不罢休,嘿嘿一笑道:“哪能呢一看那天小王总就是来报恩的,肯定许了你不少好处吧跟大哥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以前在杜逆面前,徐经理总是一副领导派头。因为杜逆不像有的业务员,隔三差五地请徐经理吃吃饭洗洗澡,或上贡点烟酒什么的,徐经理便时不时地给他小鞋穿。只是在得知杜逆偶尔救了王墨后,徐经理对杜逆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不再给杜逆小鞋穿,还把杜逆调到了好的片区,时不时地和杜逆套近乎,甚至……甚至有些阿谀奉承的味道。
这让杜逆十分反感。
看着徐经理一副猴急的样子,杜逆促狭一笑道:“他想再给我一笔钱,还让我到他爸的集团工作。”
“那你答应了”
“我……”杜逆故意拖着不说。
徐经理急道:“哎呀你快说呀,到底答没答应”
“我要是答应,现在还能在这啊”
“也是,你看我这智商!不过兄弟,虽然大哥我这也离不开你,但对你个人的前途来说,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小王总的建议。毕竟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我劝你一定要抓住!”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如果我这样做,总觉得……总觉得有点不仗义,或者说是趁人之危,还是算了……”杜逆正色道。
“所以你就拒绝了”
“是啊,后来我明确拒绝了。”
“哎呀兄弟,你咋这么傻呢!这多好的机会呀!这样的机会,你利用的好,就会彻底改变你的命运。可是你……”徐经理连连拍大腿,后
二十五、周父再婚
周际和孙阡陌从上海回来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孙政达为表感谢,执意要请姐姐和周际吃饭。周际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没想到这边刚答应,那边就接到父亲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说是有事和他谈。周际无奈,从机场出来,和孙阡陌姐弟告别,直接回家。
周际从学校退学回到春城后,就一直住在姥姥家。近半年的时间,除了过年,他一趟家也没回,也没与父亲见面。潜意识里,他在逃避父亲,也不想因此回想以前的一些事情。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事与愿违。
刚进家门,周际就看到父亲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这个女人他认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母亲才会突然离世。
周西城招手让周际过来:“小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我知道她叫陆离。”周际打断父亲,冷冷道。
周西城忍着不快,为缓和气氛站起身道:“咱们吃饭吧。你陆阿姨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陆离也站起来,讨好似地冲周际笑笑:“快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我没胃口。”周际坐着没动,理也不理陆离,目光看向父亲,“你不是说有事吗有事咱们现在就说,我一会还得去酒吧呢。”
周西城刚要动怒,陆离偷偷拉了一下周西城,边使眼色边说:“老周,那你和小际好好聊聊,我去看看菜。”
陆离说完走进厨房。周际低头默不作声,拿出一小块木头开始雕刻起来。
周西城看着儿子,无奈坐回沙发上:“小际,我决定要和你陆阿姨结婚了。”
“我已经猜到了。你想这一天不是已经想了很久了吗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周西城想要发火,又控制住,良久长叹一声,“小际,我知道你对我和陆离有误会,我不怪你。但是你妈去世,真的和她没关系。”
钱艳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后来病情加重,受不得刺激。周际上大学不久,周西城所在的大学公开竞选副校长,周西城呼声最高,得票也最多,没想到在公示的时候,有人给纪委举报,说周西城道德品质败坏,玩弄女学生。并详细说明,周西城的现任妻子钱艳就是他的学生;而绯闻的女主角陆离,也是他的学生。
其实钱艳虽然是周西城的学生,但两人只相差四岁。当年周西城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钱艳是他教的第一届学生。
之后两人相恋结婚。这本没有什么。
至于陆离,是周西城带的研究生,后来留校工作,做了周西城的助手。陆离非常崇拜周西城,也在心里暗暗喜欢,但她知道周西城是有家室的人,因此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藏在心里。
与此同时,因为有了这份感情,陆离平时除了在工作中尽职尽责,还在生活中事无巨细地照顾周西城,有时表现得非常明显。这在校内引起了一些议论。
为避嫌,周西城将陆离从身边调走。陆离随后结婚生子,关于两人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没想到陆离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陆离要离婚,丈夫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发誓要吃定她一辈子。后来在周西城的帮助下,陆离起诉离婚,将房子和存款都给了丈夫,自己带着年幼的女儿净身出户。
见陆离生活困难,周西城便时常给她找一些诸如讲课培训的活,同时介绍她在企业里兼职。陆离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谁知前夫败光了家产,又来纠缠陆离,索要钱财,陆离不胜其烦,但却一直没让他得逞。
没想到在这次竞选副校长的时候,陆离的前夫跳出来大做文章,称其前妻和周西城关系暧昧,自己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离的婚。一时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周西城最终落选。为避免妻子钱艳受刺激,周西城并没把真正原因告诉她,只是胡乱编了个理由。
没想到钱艳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导致心脏病发作,遽然离世。周际因此恨透了陆离和父亲。尽管周西城再三解释,但周际仍固执地认为母亲的死,陆离脱不了干系。
现在,谣言变成了现实,这两个人竟然真的要结婚了!那以前的谣言还是谣言吗父亲和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
关系而现在母亲死后还不到一年,父亲竟然……这无论如何让周际难以接受。
“你也知道,我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周西城见儿子不说话,只得自己找话茬,“这家在你陆阿姨来之前,乱得像狗窝……咳咳,小际,我得有个人来照顾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说的我能理解。你结婚我也不反对,但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周西城有些生气,随即意识到不妥,叹了口气,“小际,我知道你和你妈感情深,但在这件事情上,你真是误会我和你陆姨了。”
“曾经的传闻变成了现实,你让我怎么想”
“你一个年轻人能不能不这么狭隘时过境迁了你明不明白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我和你陆阿姨,一直是清清白白的,我对得起你妈,也对得起我自己。可是现在你妈已经去世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我,还有你,都不能总活在过去,我们都得面对现实,开始新的生活……”
“你开始新的生活我不反对,但我就是反对你和她在一起!”
“你反对也没用,这是我的事!我只是和你说一下,不管你同意与否,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你还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周际愤而起身,把手中的木头往茶几上重重一放,转身向门口走去。
陆离一直在留意父子二人的情况,见此情景急忙从厨房出来:“小际,饭都好了,你好歹吃点啊……那个老周,你发啥火嘛,有啥话就不能好好和孩子说……”
周西城怒道:“别管他,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周际摔门离开。
周西城气得在客厅转了好几圈,然后看到周际放到茶几上的木头,拿起来一看,木头的六个表面,都刻着钱艳的肖像,一颦一笑,栩栩如生,恍若从前。
周西城把木头重又放到茶几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陆离递给周西城一杯茶水,挨着周西城坐下,有些无奈地说:“老周,看来孩子还没有从过去的事情中走出来。我看,咱们的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
周西城握住陆离的手,愧疚地答:“小离,谢谢你的通情达理。只是这样又苦了你了。”
“没事,我能等。”陆离把头靠在周西城肩膀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想当年,我一度以为这辈子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没想到上天眷顾,给了我们能走到一起的机会,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周西城动情地揽住陆离的肩。
窗外,华灯初上。
酒吧里,王墨和杜逆酒兴正酣。
杜逆喝口酒道:“小王总……”
“杜哥,你千万别学那个徐经理!啥小王总小王总的,多别扭啊!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叫我王墨好了!”王墨急忙打断杜逆。
杜逆顿了一下,随即爽快道:“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以后就叫你王墨!”
“太好了!来,杜哥,咱俩干一杯!”王墨兴奋道。
“干就干!”
两人热烈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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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极度后怕
从上海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艾晓君请当初帮忙找女儿的亲朋好友吃饭。艾晓君特意给邱栋打了电话,执意邀请他以朋友的身份参加,被邱栋婉言谢绝,称自己还在上海没回来。艾晓君只得作罢,表示这两天会做一面锦旗送到派出所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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