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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回公主,听明白了。”听说有打奴才板子的,也有饿奴才肚子的,但罚奴才的铜钱,这公主真是……众人更垂头搭脑了。
“公、公主殿下……”有个女人的声音低低怯怯地响起。
朱赢目光穿过人群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黄瘦黄瘦的女人,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抱着她的腿,母女二人都似兔子一般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朱赢放柔了语气。
许是她态度温和,那女人也就犹豫了两秒,又看了一旁的丈夫两眼,被丈夫推了一下之后,就鼓起勇气道:“公主殿下,奴婢的孩子还小,怕、怕是记不住。”
嫁妆中没有田庄,却有庄头……
朱赢无奈之余,道:“十岁以下的孩子我不会问,但父母要严加管教,若犯错,父母代其受过。”
见无人再有异议,朱赢便把手边那本王府家训递给凌霄,道:“你识字,声音又大,就由你负责每天读府规给他们听。读下人篇就可以了。”





世子妃生存手册 第8节
凌霄这丫头禁不住夸,当即欣然领命,接过册子大声读了起来。
朱赢对鸢尾和尚嬷道:“你们两个陪我去见王妃。”
方才起床时朱赢只简单挽了个纂儿,要去见王妃自然又得重新装扮一番。
戴手镯时,朱赢套了两只龙凤金镯,又翻出皇后赏的那串红麝香珠手串,一起套上了。
来到敦睦院正房萱宁居,穆王妃正与其妹穆元禧及穆元禧之女,也就是表姑娘文静姝在东厢房内一起喝茶闲聊。
朱赢依旧是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穆王妃不咸不淡地赐座。
朱赢站着没坐,先就小厨房走水之事向穆王妃赔罪。
穆王妃没什么表情道:“大婚第二日就走水,本就不吉,若再杀人,便更不吉了。这次是念你刚刚过府,一应规矩都不知晓,才不予追究。但你记着下不为例。送你的那本王府家训传了几代,所有人都得按府规办事,即便你是公主,也不可能为了你一再破例。”
朱赢低着头道:“谢王妃提点,朱赢谨记于心。”
穆王妃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珠串上,淡淡开口:“你腕子上戴的什么,怪好看的。”
朱赢看了看手腕,抬头便似孩子受到夸奖般没心没肺地笑了,道:“这是皇后赏的,说是叫红麝香珠,我瞧着它颜色好看,还有香味,就戴着了。若王妃喜欢,我房里还有一副挂珠,待会儿给您送来。”
穆王妃摆摆手道:“这珠子颜色鲜艳,也就合你们这些年轻人戴,我们这个年纪戴着未免有些不庄重。”
朱赢想了想,目光转至一旁的文静姝身上,道:“那,那串挂珠便送给表姑娘吧,晨间认亲时未料到姨母和表姑娘在,失礼了,朱赢正不知该补什么见面礼给姨母和表姑娘呢。”
穆元禧道:“此珠串既是皇后所赐,公主理当诊视才是,我等草民,也不敢擅受皇家之物,公主心意,臣妇心领了。”
朱赢闻言,便也作罢。
“延龄他自幼好武成痴,十二岁便在骁骑营里磨炼,一年到头也没几天着家,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他今日便丢下你回兵营,乃性格使然,实非故意冷落你,你要体谅。”穆王妃忽然道。
朱赢垂眉顺目:“世子是做大事之人,自然不会被儿女之情牵绊,朱赢都省得。”
穆王妃点头道:“你明白就好。”
又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朱赢便告退离开了。
见她消失在门外,穆王妃转头问自己的姐姐:“你觉着怎样?”
穆元禧道:“观她晨间在院外言行,实不像个没城府的,这俯首帖耳逆来顺受,怕也是装出来的居多。”
“不管她是真是假,如今进了琅琊王府,便由不得她翻浪。”穆王妃轻轻抿了口茶。
“那你的意思,还是暂时不动她?”穆元禧皱眉问。
穆王妃放下茶盏,修长的指拈起帕子掖了掖唇角,道:“她虽有公主之名,但无权无势好拿捏,她若愿意做低伏小更好,也省得我们麻烦。若弄死了她,难保皇帝再嫁个有权有势或者脾气不好的来,反而更难对付。”
“那,静姝怎么办?”穆元禧转头看向自己眼眶发红的女儿,说实话她觉着李延龄虽为王子,但好武粗鲁实非良配,偏这女儿对他情根深种,觉得他英武不凡,非一般男人可比。连脾气不好性子耿直都能说出好来,说什么脾气不好一般女人不敢往上贴,性子耿直不好女色,将来不必担心侧室小妾作祟。
李延龄那个武夫经年呆在兵营里,于是文静姝便一等再等,一直等到十八岁,眼看着再等不得了,于是穆王妃逼着李延龄回来成亲,谁知就在这当口,那缺德皇帝一道圣旨,赐下个公主来。
“我又没说不动她,只不过此时不动她而已。动了她,就得让静姝能顺顺利利地嫁给延龄,否则便是白动。眼下来看,只有一个契机,动她之后,能让静姝嫁给延龄。”穆王妃道。
“什么契机?”穆元禧急忙问。
“猋族向旻朝宣战之时。皇帝赐婚不过就是为了拉拢琅琊王府,让王府在猋族入侵之时能帮着他旻朝将领一起保卫边关而已。只有双方正在交战,皇帝才不会在意一个公主之死,也不会冒着得罪琅琊王府的危险来干涉延龄再娶。”
“那谁知道猋族什么时候向旻朝宣战啊?静姝已经十八了,这过了年可就十九了。”穆元禧急道。
穆王妃看了看文静姝,沉吟片刻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委屈静姝。”
穆元禧猜测:“你是说,让静姝先做妾?”
穆王妃点头,道:“不管那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呆,戴着那串红麝香珠,延龄又长期不着府,一年内该是难有身孕。一年不孕,王府便有理由给延龄纳妾。到时弄死那丫头,直接将静姝扶正便是。”
穆元禧转头看自己的女儿,文静姝拭着泪,微微摇头,道:“我愿意等。”她与李延龄自幼相识,八岁那年便与他定了婚约,到如今等了整整十年,不是为了以妾的身份悄无声息地被抬到他身边。她要的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穆元禧愁眉不展,道:“这也不知要等几年,若是延龄在这期间喜欢上了那公主,你又该当如何?”
文静姝猛然睁大泪眼,似吓着一般,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表哥他的心思,从来就不在儿女之情上,否则他也不会……”不会迟迟不娶我。
“傻丫头,那哪有准数的?”穆元禧心疼地拭着文静姝泪湿的脸颊。
文静姝猛然想起昨夜她心心念念的表哥便和朱赢睡了,以后每次回府,说不定都会和那女子睡觉,忍不住心中大恸,伏在穆元禧怀中大哭起来。
第6章 陪嫁众人的简历
这些日子朱赢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透支太多,用过晚饭之后,本该上床养精蓄锐。但穆王妃今日话说得很明白,她是公主,又是千里迢迢从帝都来的,为免两地差异给她造成不便,崇善院一应生活起居由她自行安排,如有需要,王府可提供帮助,但不会干涉。
为了避免由于缺乏有效管理而继续出现各种麻烦和混乱,朱赢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人事安排,以便崇善院各处能正常运作起来。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朱赢都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经验,眼下也无人能帮她,于是只能本着知人善任的原则,先从看众人的简历开始着手。
疲累之下挑灯夜战,朱赢本来还觉着自己也许看不到最后就会睡着,谁知第一份简历就让她精神抖擞,看到第三份时睡意全无,看到第十份时,其感觉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这、这都是怎么问出来的?”朱赢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被她赐名枸杞的那位侍女的简历,问一旁正在做针线的鸢尾。
也不怪朱赢反应这么大,这枸杞的经历实在是够写一部传奇了。她母亲是个暗娼,父不详,枸杞十三岁时,与她母亲的一个恩客有染,母亲大怒,就把她给卖了。她在第一个主家与人家少爷有染,被那家人暴打一顿,卖了。到了第二家又与人家老爷有染,再被暴打一顿,卖了。到了第三家,老爷少爷没事,她与人家姑爷有染……本来这次是要被打死的,但那家主人正好是嵩阳公主驸马表姨的外甥女,福阳公主也是神通广大,居然知晓了这件事,并赶在枸杞被打死之前,将她买了下来,塞进了朱赢的陪嫁队伍。
鸢尾抿唇道:“这些奴才都刁着呢,原本哪里肯开口?还是尚嬷嬷说了句,王府府规里有规定,背主之仆论罪当死,期瞒主人,也算背主。于是才肯交代的。”
朱赢发了会儿呆,继续看简历。
半个时辰后,所有简历都看完了。
朱赢闭眼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三观的下限都被刷了一遍。




世子妃生存手册 第9节
这都什么人啊?除了她自带的那几个与尚嬷外(芳美芳满是王妃送的,不好仔细问),几乎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就连那两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庄头,都有压榨佃户欺上瞒下的黑历史。
“这些人没法用,鸢尾,去把她们的身契拿来。”朱赢道。
鸢尾捧了装身契的盒子过来。
朱赢打开一看,问:“怎么就这么点?”
鸢尾道:“福阳公主送的人身契不在这儿。”
朱赢想了想,道:“莫不是在尚嬷嬷处?你去看看尚嬷睡了没?若是没睡,让她过来一趟。”
片刻之后。
“什么?你说福阳公主虽然把人送来了,但身契没有一起送来?”朱赢睁大眼睛。
尚嬷确认:“是的。”
“也就是说,从律法上来讲,我并不是他们的主人,无权差使他们,也无法将他们发卖?”朱赢问。
尚嬷予以肯定。
朱赢绝倒。
“那,我可以把他们赶走吗?”朱赢试探地问。
“没有官凭路引,这些人连城都出不了。若是被抓,极大可能会被当做逃奴或者逃犯关起来,而一旦确认他们是您朱赢公主的陪嫁,官府会送他们回来的。”尚嬷道。
“天呐!”朱赢伸手捧住头,烦恼不已。
尚嬷道:“公主不必太过忧虑,这些人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契不在公主手中。”
朱赢顿了一下,眼睛倏尔一亮。
“便知道了,也无妨。一个人不听话就打,打得剩一口气,下次便听话了。一群人不听话,打死一个,旁人也就老实了。”尚嬷道。
“可我不是他们的主人啊。”朱赢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句话,旁人并不知道这点,福阳公主也不可能昭告天下。”
“那福阳公主这么做,意义何在?”朱赢不解了。
尚嬷看了她一眼,道:“假若说你是个懦弱的,不会管人的,下不了狠手的,又不受公婆夫婿待见的。身边再有这样一群奴仆,并且他们知道自己的身契不在您手中。”
“好吧。”朱赢有气无力,“旁的不说,饭还是要吃的,鸢尾,你去把采买和厨子叫过来。”
鸢尾出去后,朱赢问尚嬷:“尚嬷嬷,你可知外面物价怎样?比如说,米,菜,布这些日常生活中要用之物,一两银子能买多少?”
尚嬷道:“奴婢久居宫中,对这些柴米油盐的事,并不十分了解。”
朱赢想想也是,翻翻简历,那个被她取名大蓟的太监三十多岁,老婆孩子都有,半年前因为与邻居争执一时失手打死人命,为了避祸自卖己身进宫当太监的,他有生活经验,当是能知道这些。还有那两个庄头的老婆,也可以问问。还有月例的事,也得参考着琅琊王府丫鬟奴仆的月例,尽快定下来,这个么,问芳美芳满应当就可以了。
如此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朱赢心中终于有了个大概。这个朝代市面上流通的主要货币是铜钱,一串钱是100个铜钱,一吊钱是1000个铜钱,一千个铜钱可以换一两银子。20个钱能买一斗米,一斗米到底多少斤,他们都说不上来,但大蓟说,原先他在家时,他家有六口人,分别是他父亲,他,他妻子,大儿子十六岁,小儿子十三岁,还有个女儿十岁,一斗米也就够他们吃两天,这两天中还只有一顿能吃饭,其他五顿都得吃粥。于是朱赢推断,三个大人每顿都吃饭的话,一天大概也就需要半斗米左右,那就是10个钱。
她带来的人连她在内一共63人,一个月米钱就是六七两银子。再加上菜钱,柴米油盐姜醋茶,冬天火炭夏天冰块,四季衣裳等分摊下来,一个月大约需要100两左右。这还不算如果有人生病需要支付的药钱。
然后就是月例,芳美芳满是王妃身边的二等丫鬟,每个月月例是二两银子,一等丫鬟有三两,得脸的嬷嬷有四两。而自二等以下,三等是一两,其他统一是五百个钱。
比照这个月例制度,她身边郑嬷应该得四两。真正的朱赢公主两岁就没了娘,而凌霄,鸢尾和三七到她身边时年龄都很小,有那么几年,几乎就是郑嬷一个人在照顾四个孩子,在那人情比纸薄的深宫,所得月例又被层层剥削的情况下,所受的苦就无需赘言了,故而这四两是应当给的。
而尚嬷,朱赢打算拉拢她,自然也就不能亏待她,也该与郑嬷一样,四两。
鸢尾和凌霄还有三七都是与她患难与共过来的,情分不比一般,都给三两。
芳美芳满既然被王妃送给了自己,她自然也不好继续让王妃那边支付她们月例,这两人依旧算二等丫鬟,每月二两。
大蓟原本是木匠,算是有一技之长,虽曾经打死过人,却是失手之过,朱赢觉得这人可堪一用,决定先给他一两。
其他的暂且都给500个钱,看他们表现再慢慢提拔涨工资不迟。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月例要发掉47两。
生活费和月例两样加一块儿,一年差不多2000两左右,而这些还不算逢年过节给长辈的礼物和给下人的打赏,以及平日里人情往来。
琅琊王府层次在这儿,人情往来什么的少了肯定拿不出手,朱赢自觉一年至少需得留一千两的预备款。
今天上午认亲时送给王爷王妃的礼物不算,光送给那些侄子侄女的金项圈就值五百多两了。当然因着今天第一次见面,朱赢的礼就备得厚了些。
也就是说,在朱赢自己不买任何生活必需品以外的东西的情况下,一年的固定开支大约需要三千多两。
而朱赢现在有多少可支配的银子呢?
朱赢当公主时,每个月按例有二十两俸禄,但她拿到手的只有七八两,怕惹是非,她也从没去问过其他那十几两上哪儿去了。
郑嬷、凌霄、鸢尾和三七四个人的月例合起来只有一两左右,也不知被上面克扣了多少。
而燕贻阁被克扣的也不止众人的月例钱,吃用开销都被克扣。在这种情况下,十两不到的银子,也就够五人紧紧巴巴的过日子,十二年来,朱赢是一分钱都没存下。
出嫁时嫁妆里有现银一万两,黄金只有二百两,尚嬷说一两金大约能换十两银,那也就是一万两千两银子。
来缅州的路途中用了大约五十两,今早送礼送了五百四十两,王爷给的红包里有银票一张,面值一千两,现在朱赢能支配的银子就是一万两千四百多两银子。
而她原来一年俸禄240两银子,俸米300斛,下嫁外藩后翻倍,一年俸禄480两,俸缎15匹。并不顶事。
陪嫁的金银器具值钱物件倒也不少,但她也不能拿去卖或当,所以说,她这个苦逼的下嫁公主,琅琊王世子妃,整顿好内宅之后,下一步就该想着怎么挣钱养家了。
第7章 大杂烩
次日,天蒙蒙亮,朱赢就被鸢尾给推醒了。




世子妃生存手册 第10节
郑嬷嬷心疼朱赢,倒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但尚嬷嬷却说:不必每日去给王妃请安,那是王妃交代的,旁人说不着你什么。但每日晚起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游手怠惰,好逸恶劳,说到哪儿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朱赢深以为然。
起了床,鸢尾和芳满收拾床铺,凌霄则带着冰糖雪梨等人伺候朱赢梳洗更衣。
刚刚梳妆完毕,郑嬷嬷便满面笑容地带着一白净丫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三个手捧托盘的丫头。
那丫鬟见了朱赢,先自行了一礼,脆生生道:“奴婢春庭,见过三奶奶。”
朱赢被这称呼噎了一下,顿时有种穿进红楼梦的感觉。
“起来。”朱赢打量着这个面善的丫头,问:“你是哪个院的?”
春庭落落大方道:“奴婢是二奶奶身边当差的。二奶奶听闻三奶奶院里的小厨房走了水,恐耽误三奶奶今早用膳,特命奴婢送了早点来给三奶奶。”说着,转身将身后三个丫头托盘上的罩子拿了,将那奶羹糕点都热腾腾地摆上了桌。
朱赢有些汗颜,虽身为公主,但这些看起来就精致异常的点心,她是一个都叫不出名字。
“二嫂怀着身孕,我还未去看她,反倒累她替我操心,真是惭愧。烦你回去转告你家二奶奶,待我将院中的事情安排妥了,再亲自去向她道谢。”朱赢道。
春庭笑道:“三奶奶不必客气,我家二奶奶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互相关照是应当的。那三奶奶您先忙,奴婢告退。”
朱赢使眼色让鸢尾递了个厚厚的红包,春庭喜笑颜开地走了。
朱赢刚准备去看那些糕点,冷不防凌霄挤过来,每个碟子里的糕点都拈一块放嘴里,奶羹也挖了一勺,汤也喝了一口,动作流畅敏捷犹如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鸢尾和郑嬷目瞪口呆。
“凌霄,你干嘛呢?”郑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有些生气。
凌霄砸吧砸吧嘴,道:“尚嬷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公主吃饭,所有食物都需让我先尝一遍,万一有毒,死我不死公主。”说着转了个圈,又蹦了两蹦,回身对朱赢道:“公主,我感觉挺好,应该没毒。”
“胡闹,家里人送来的东西都不能吃,那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吃的?”朱赢绷着脸训道。这傻丫头,没看到芳满还站在一旁吗?
凌霄虽是神经大条,却也非真正愚笨,很快就明白了朱赢的意思,双肩一垮道:“可这是宫里的规矩啊。”
朱赢道:“宫里是宫里,这是琅琊王府,以后不必如此。”
凌霄点头应了。
朱赢吃完早点,芳美也带着那两个采买四个厨工回来了。
“都办妥了?”朱赢问。
芳美行礼道:“回公主,已经和大厨房的尤嬷嬷说好了,小厨房修好之前,就先由大厨房那边给我们供饭食。府里的米粮是由城中的米行按月送来的,鱼肉菜蔬一部分是府里自行采买的,还有一部分是佃户送来的。若是需要出去采买,隔日与她说一声,第二天寅正派人到她那里领出府的对牌就可以了。”
朱赢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正好几人带了早点回来,朱赢便打发众人出去吃饭。
众人退下没多久,一个猴儿似的瘦小少年便溜了进来。
朱赢正研究那本王府家训,一抬头便见方才剩下的糕点都不见了,三七在一旁噎得仰头抻脖的。
“三七,王府家训下人篇第三十三条,奴才未经允许擅动主人东西,该当何罪?”朱赢故意绷着脸问。
三七愣了一下,惊疑地看过来,道:“昨天凌霄就念到三十条。”言罢,腆着脸过来道:“公主殿下,这点心都凉透啦,您多金贵的人呐,若是吃坏了可怎么办?还不如赏了奴才,您赏奴才这一嘴,奴才情愿给您跑断腿。”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这王府家训给我好好记住了,下次抽查,我第一个查你。”朱赢深知这个奴才的德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少不得天天耳提面命。
“是,奴才记住了。”三七自然也知道朱赢是为着他好,忙不迭的答应。
“这院子里情况都摸清楚了?”朱赢问。
“不但摸清楚,我还画了图呢。”三七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铺到朱赢面前。
朱赢低头一看,乐了,一个大方框,里面零散地画着大大小小的方块和圆圈。
三七老神在在,指着那些方块和圆圈说得头头是道:“这是正房,这是花厅,这是小厨房,这是书房,这是花亭,这是水榭……”
朱赢身体不适,暂时不能亲自把这崇善院走一遍,便遣了三七去看,想不到这府中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功能全都有。
其实朱赢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不过逼到这份上,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而已。听完三七介绍,她指着表示书房的那个圆圈道:“这书房里有书么?”
“书架两座,书桌一张,灰尘三寸。”三七撇嘴,看这书房就知道姑爷就如传说中一般,是个不学无术的一、介、武、夫。
朱赢叹息,还未理出个头绪,凌霄带着一中年仆妇来了,对公主道:“公主,这位妈妈找您。”
那身穿宝蓝色比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仆妇忙恭敬行礼:“奴婢汤梅,见过公主殿下。”
“请起。”朱赢道,“汤妈妈找我何事?”
汤妈妈俯首道:“公主殿下,奴婢是世子爷大婚前王妃从梨庵别院调来的,主要负责管这崇善院三十几号人。世子爷在府时间少,平日里回来也就行书简书等四个丫头和行草狂草两个常随伺候着,走了,这六个人就到王妃院里领差事。如今世子爷成亲了,王妃说奴婢等三十几人就留在崇善院听公主差使。奴婢看公主也带了不少人来,往后这院里的差事怎么安排,还请公主示下。”
朱赢愣了一下,道:“汤妈妈,你让你手下三十几人都到西花厅集合。”又抬头吩咐凌霄:“凌霄,你按着我们的旧例,将他们基本情况都登记好了,再拿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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