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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朱赢瞄她一眼,道:“是不是屈打成招,王爷自有定夺,轮不到你我操心。就算被戳中痛脚,为了腹中胎儿考虑,大嫂也不该这般激动才是啊。看二嫂多淡定,到底是不做贼不心虚。”
文静姝不自在地挪了挪脚。
盛歆培气得要暴跳,却被一旁的李延寿安抚住。
“你待如何?”李承锴略略翻完了那一沓口供,抬眼望向朱赢。
朱赢道:“很简单,就两点要求,第一,将猛龙军的编制削减五分之一。第二,取消猛龙军在内地的驻军权。”
李延寿闻言,抬眸看了朱赢一眼。
李承锴也是颇觉意外,再想不到朱赢一介深闺女子,居然会提出这等要求。削减编制,取消内地驻军权,猛龙军在缅州的势力与影响将一落千丈。
“你可知你说的这两点,已经干涉到缅州军政,而我琅琊王府的规矩是,妇人不得干政。”李承锴道。
“若是如此,回头我让世子向王爷建议也是一样,如果王爷需要一段时间考虑的话。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盛府如此针对我与二哥,我且不管二哥怎么想,我是不会再忍的了。今后若盛府再有非常举动,我亦将用非常手段还击之。届时,希望王爷不要后悔未听朱赢今日之建议。”朱赢道。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李承锴怫然不悦。
“朱赢不敢,只不过,朱赢觉着世子妃这名号挺好听的,暂时还不想让位给旁人,也容不得旁人觊觎。王爷若无意替朱赢保全这名号,朱赢也只能自己保全了。当然,若是在猛龙军一事上王爷有任何难处,朱赢也可尽力相助,毕竟您是缅州之主,朱赢身为您的儿媳,自然是永远站在您这边的。”
李承锴深深觉得有个背景厉害嘴皮子更厉害的媳妇真的是件让人很不爽的事。
“此事我会交由府卫详细调查,”他对朱赢道:“你先把相关人证都移交过来,待确认你所告属实,本王自会给你交代。”
朱赢作死道:“除了朱赢所提两点要求之外,朱赢不接受旁的交代。”
李承锴盯着她,强忍着不悦道:“再议。”
“王爷明察秋毫雷厉风行,区区小事,三天时间应当足以查明真相了吧。”朱赢又道。
听着刚才还足以让她提议削减猛龙军编制取消猛龙军内地驻军权的事此刻又变成了区区小事,李承锴差点没给她气死,道:“莫非你还想给本王限定时间不成?”
朱赢笑道:“朱赢不敢,不过朱赢听说明年正好是五年一度的征兵年,若是王爷能在年前查明事实并做出决断,朱赢觉得,明年猛龙军就不必再征新兵入伍了。”
李承锴面色冷了下来,道:“本王说过了,缅州军政不是你这等妇人可以置喙的。”
朱赢道:“朱赢记着呢,世子爷与朱赢夫妻同心,定会在年前上书王爷提议此事的。”
李承锴瞪着朱赢,已在发怒边缘。
李延寿忽然开口道:“父亲,关于二弟被绑之事,我有话要说。”
李承锴错开目光,努力平心静气,道:“你说。”
“二弟被绑时无意中听到绑他之人说话才怀疑盛道文是元凶,父亲当也知道此事容易作假,故而才会派人寻查关押二弟的那座宅子。最后因为那座宅子确在盛道文名下,这才怀疑的确是盛道文策划了此事。然而经延寿调查,那座别院空置已久,保管别院钥匙的管事也非是盛府得脸的奴才。但最近那管事却与得意茶楼的掌柜之子走得十分近,而这个得意茶楼在今年年初,便已过到一个叫尚云的妇人名下。据我所知,这个尚云,似乎正是弟妹院中的嬷嬷。对此,不知弟妹作何解释?”李延寿看着朱赢十分平静地问。
朱赢笑:“整件事有何需要解释之处么?”
李延寿道:“这件事至少证明弟妹若想拿到那座别院的钥匙,也非难事。”
“所以大哥与大嫂想法一致,认为是我策划了此事并栽赃盛道文?证据呢?”朱赢问。
李延寿道:“我没有证据,但在此事存在可以栽赃的前提下,弟妹也同样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证明是盛道文绑了二弟。”
朱赢一脸无辜:“我也从没下过‘是盛道文绑了二哥’这样的定论啊。大哥明明是对王爷的判断存疑,何故拿我作筏?”
“弟妹误会了,我不过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觉得甚有价值,故而向父亲禀报而已。如果这等合理的怀疑也能称之为拿你作筏,那之前弟妹对我夫人和我的指控,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在拿我们作筏?”李延寿反问。
朱赢道:“我说的桩桩件件,有人证有口供,可不是红口白牙捕风捉影。”
李延寿微微笑:“若是将那位姓尚的嬷嬷带来,按着公主审问人证的方式审问一遍,她也未必不会成为此案的人证,我们也未必得不到口供。”
朱赢面色一冷。
李延寿向李承锴道:“父亲,二弟被绑一事影响恶劣不可轻纵,我建议可以将尚嬷带来一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按着我缅州律规,未必会冤枉了她。”
朱赢欲出言阻止,却又找不到合适借口,只恐此刻忙着分辨会显得太着痕迹。可若是不阻止,以尚嬷的身子,如何经得住刑讯逼供?只怕到时一条老命都得交代出去。
正进退维谷心似油煎时,一侍卫忽然来报:“王爷,坑害二爷的那名外室找着了!”
第83章 指控(捉虫)
听说找到了柳钰珍,朱赢心中一跳。光是柳钰珍倒不打紧,只不知罔象岛那两人是不是也一起被带来了?
人既然落入赵翀之手,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可能自己逃脱的。赵翀此举何意?想借李延寿之手除了她?如此,对他有何好处?
朱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静观其变。
一抬头,却见李延寿正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表情。
朱赢微微抬起下颌,以眼神嘲讽之:伪君子,鄙视你!
李延寿别开脸去。
不多时人被带了上来,一名云鬓花颜楚楚可怜的女子,身后并无旁人,应该就是柳钰珍了。





世子妃生存手册 第141节
柳钰珍刚进来时还一脸惶恐,目光扫到坐在一旁的李延年时,顿时梨花带雨泫然欲泣,那无尽的委屈与难言的思念一个眼神就尽数涵盖了,看得朱赢直想感叹:厉害了我的姐!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延年与这柳钰珍本就是在恋奸-情热如胶似漆的情况下突然出事,事后虽觉着心有余悸,可也一直念念不忘回味无穷。此时一见这娇弱美丽的女子这般无助绝望地看着他,心一下就软了,也不知替她脑补了多少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盯着柳钰珍一脸的怜花惜玉之情。
一旁的文静姝冷眼瞧着,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提醒李延年,直憋得脸色黑如锅底。
柳钰珍被侍卫掼在地上时,李延年心疼得几乎要跳出来。
穆王妃忍不住了,冷言道:“老二你适可而止吧,这是害你的帮凶,你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朱赢:“……”真是护得一手好‘儿’媳!
李延年讪讪坐好,不敢再四处乱瞧。
李承锴收回投在李延年身上的目光,看着地上女子,问:“下跪何人?”
柳钰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奴家姓柳,名钰珍。”嗓子也好,婉转清脆,估计唱起小曲儿或叫起床来都很带劲。
“是否是你在酒中下药,迷晕我儿延年?”李承锴问。
柳钰珍猛然抬起头来,一边泪如雨落一边摇头不迭,哽咽道:“奴家不曾,奴家那般中意二爷,如何舍得害他,是……是……”
“是什么?”李承锴冷着脸喝问。
“是那帮人,将奴买来,调-教奴,让奴去勾引二爷之人。”柳钰珍泣道。
“那帮人是谁?”
柳钰珍依旧摇头:“奴不知,只知道管事的那个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管事。”
“哎呀,好巧,张三德那案狱卒交代的那个管事也姓王,据说在盛道文手下做事,王爷不妨派人去盛府将人叫来让这女子认认。”听到此处,朱赢已经回过味来,忙接着柳钰珍的话道。
“一面之词,凭此就去盛府抓人,未免太过儿戏。”李延寿道。
“谁说要去抓人了,不过将人叫过来叫这女子认认罢了,如若不是,自然也不可能凭这女子一言两语的就定他的罪。大哥到底在担心什么?”朱赢顶回去。
李延寿道:“盛将军毕竟是缅州重臣,仅凭一个烟花女子的话便去他府上提人,若最后证明不是,父亲可想过要如何还他清白?”
“他再重能重过王嗣去?二哥都差点为人所害,他盛府的下人就问都问不得了?大哥果然不愧是缅州好女婿!”朱赢讥讽道。
李延寿面色难看,刚欲说话,朱赢又对柳钰珍道:“这位姑娘,你可听见了,这王管事后台硬得很呢,你若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攀诬的好。如若不然,被人反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钰珍拭一把泪,看着朱赢怯怯道:“若真是奴认识的王管事,奴自有证据证明奴没乱说。”
“什么证据?”朱赢问。
柳钰珍又哭了起来,愤恨道:“这天杀的仗着管事身份,曾数次欺辱于奴,奴记得他左后腰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
李延年当即跳了起来,怒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马上派人去盛府将那姓王的衣服扒了一看便是,若有胎记便带回来,若没有便罢了,谁也碍不着。大哥若再拦,我亲自去!”
朱赢:“……”好吧,终于有了个猪队友。
李承锴看了李延年一眼,道:“稍安勿躁。”随即召了数名侍卫进堂吩咐一番,便使其去盛府验人。
这一来一回的没个半个多时辰带不来人,李承锴道:“好了,先散了吧,待侍卫回来有结果了再说。”
众人正想起身,朱赢道:“不可!”
李承锴停住动作,看着她:“你说什么?”
朱赢笑颜如花,道:“我说不可。如今这府里所有能做主的人都在这堂里,正好保证不会有人在这节骨眼上从中作梗。王爷若眼下让人散了,万一有人趁机通风报信,王管事闻风而逃或者被人灭口,怎么办?虽然王爷派出的侍卫已经出发了,按道理应该能先到盛府,可万一旁人有特殊沟通技巧呢?所以,依朱赢所见,大家不如就在这堂中等上一等,毕竟比起抓住企图谋害二哥的元凶而言,等上区区个把时辰又算什么?二哥你说是不是?”
李延年恋恋不舍地从柳钰珍身上收回视线,清清嗓子一脸正色道:“弟妹说得有理。”
朱赢眼角余光瞄见盛歆培在扶腰,于是又紧接着道:“当然,二嫂和大嫂都有身孕在身,让她们这般坐着等上一个时辰也太不人道了。”
盛歆培难得附和朱赢:“正是,我现在就觉着有点难受。”
“所以朱赢建议命下人去抬两张美人榻并三架屏风过来,就在这堂中搭个小隔间,让二嫂大嫂可以躺下休息,反正至多也就一个时辰就有结果了。”
“对对,还是弟妹考虑周到。”李延年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文静姝,忙上前扶着她道。
朱赢话说到这个份上,旁人即便想要反对,也找不出恰当的理由,况且若坚持要先散了,到时万一出了纰漏,难免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谁都没说话。
李承锴见无人反对,便命人依朱赢所言抬了美人榻和屏风过来。搭好隔间后,文静姝懒得看李延年与柳钰珍眉来眼去,自是先去躲清静了。
盛歆培身边的丫头也想扶盛歆培进去休息,却被盛歆培一把推开。
“哟,大嫂这会儿又不难受了?我说嘛,这膘肥体壮满面红光哪像难受的人嘛?大嫂果然矫情。”朱赢笑吟吟道。
“弟妹还请注意言行,她毕竟是你大嫂。”李延寿冷着脸道。
朱赢掩口,不无委屈道:“我说大嫂满面红光身体好而已,大哥又在不满意什么?若不是还记得褀念那可怜的孩子,我还真要以为大哥是个护短的人呢。”
李延寿面色一变,看着朱赢的眼神别具深意起来——李褀念到现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赢却懒得继续和他打嘴仗了,转而又将兴趣投到了柳钰珍身上。
她无聊一般踱到柳钰珍身边,蹲下-身子道:“柳姑娘,关于买下你让你勾引二爷的那帮人,除了那个王管事,你还记得什么旁的细节么?”
柳钰珍茫然地眨着她那哭红了却依然美丽的大眼睛,嗫嚅:“旁的细节……”
朱赢咬牙:若此事真是赵翀安排,总不至于咬出个管事就算吧?
堂中众人听得朱赢如此问,都盯着柳钰珍。
柳钰珍细细回忆了一会儿,道:“当初那院里都是王管事做主,丫鬟小厮婆子都是他找来的,见了他都很恭敬,没什么特别的……啊,奴想起来了,有一个人,就来过一次,王管事对他十分恭敬,点头哈腰不说,还管他叫‘爷’,那个爷是来看奴被调-教得如何的。”
朱赢眼睛一亮,问:“那个爷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世子妃生存手册 第142节
柳钰珍缓缓摇头,道:“他就来过一次,呆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奴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穿金戴银的像是富贵中人。哦,奴记得他左边眼尾,就是这里,”她比了比自己的眼尾,“有条疤,当时奴还觉得奇怪,这样富贵的爷怎会脸上有疤呢?所以记得特别牢。”
李延年听了她的描述,忽道:“盛道文左眼眼尾不就有条疤?小时候被三弟打的。”
朱赢:“……”李延龄自小与这盛道文就有过节?
李承锴不语。
李延寿冷笑道:“关键之处都记得,就这样他们还能放你活口?”
柳钰珍又是凄苦又是惊惧,道:“他们没想放奴活口,是王管事贪奴美色,将奴与二爷迷晕后将奴藏了起来,还说要奴感谢他救命之恩,好好服侍他。昨天奴无意间听到他和手下说将奴玩两天就要杀掉,奴才连夜逃了出来,不想刚到城门口,就被手拿画像的守卫给抓了……二爷,您信奴,奴真没想害您……”
“我信你,我当然信你,都是那帮恶徒之过……”李延年正表白表得欢,猛然发现李承锴在瞪自己,又讷讷住了口。
“如此,只要证明那王管事真的是盛道文手下的管事,基本就可以确定此事乃盛道文所为了吧。再怎么说,若那管事不曾与柳钰珍有过肌肤之亲,柳钰珍又如何能知道他那般隐秘的胎记?王爷以为如何?”朱赢站起身,向李承锴道。
“这可说不准,这贱婢本就是粉头出身,说不定王管事曾照顾过她的生意呢?”盛歆培道。
柳钰珍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怒道:“奴虽出身不好,却是完璧之身被他们买来的,不信,可问二爷。难不成我放着二爷这般芝兰玉树不爱,反去爱那五短身材的狗奴才?”
李延年红着脸,向李承锴道:“确、确是如此。”
第84章 嘴炮朱赢
朱赢看着李延年与柳钰珍这亲密无间的配合,想象不出屏风后的文静姝会是何等表情。
其实这就是她从不苛求李延龄的真正原因了。于她而言,一个男人,你憨你儍你穷你笨都没关系,但就是不能渣,心理生理的出轨她是绝对不能忍。
而这种男人,偏是这个时代最稀缺的,李延龄却恰好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说到这一点就不得不感谢李承锴和穆王妃了,若不是他们的冷酷无情让李延龄从小脱离了这个膏粱锦绣软玉温香的王府,说不得李延龄现在就是李延年第二。
想到这里,朱赢忍不住把李延龄的形象与李延年的做派糅合了一下,结果要不是捂嘴捂得快,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怎么眼下之事让弟妹觉得很开心么?无端笑起来?”盛歆培一直注意着朱赢,见她不知想到什么笑得那般开心,顿时满心不爽。
朱赢笑容不改,道:“就眼下来说,二哥安然无恙,元凶即将抓获,我开心难道不应该么?在这里朱赢倒是要奉劝大嫂一句,虽然大嫂姓盛,但现在已是王府的人,这轻重内外可一定要分清了,别尽做些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我做什么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了?”盛歆培本就脾气欠佳,怀孕之后荷尔蒙失调,更是易怒。
“你为了将二哥被绑之事扣在我头上,不惜绑了我的贴身丫头严刑拷打,企图屈打成招,于此,我十分愤怒及痛心。好在我尚有理智,知道来找王爷主持公道,如若我与大嫂一般丧心病狂,当即带着满府仆役打去辉先院,大嫂又当如何?妯娌成仇王府内乱,外面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岂不拍手称快?这还算不得亲者痛仇者快么?”朱赢慢条斯理道。
“你——”盛歆培理屈词穷,真恨不能上去撕了朱赢的嘴。
“弟妹侍婢被绑一事父亲尚未有定论,弟妹也不必急着这么快就定旁人的罪。”李延寿道。
“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没有旁人从中作梗,我就不信王爷审不出来。便真的审不出来也不打紧,这等事情,只有那不想做的,绝没有不会做的,以后大家都各自小心罢了。”朱赢说到此处,扫了李延寿一眼,道:“我与大嫂说话,大哥这有一句帮一句的什么意思?是欺负大嫂不长嘴呢还是欺负朱赢夫君不在家没人帮呢?同是一个爹生的,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大哥二哥高坐华堂享尽富贵,夫君却在陇北抗雪救灾,也不知冻成什么样?”朱赢泫然欲泣地拿起帕子掖眼角:“我那可怜的傻夫君,为了不辜负王世子这三个字,什么脏的累的要命的活都抢着去做,却不知在有些人眼里,这三个字不过是坐在屋里玩玩心计使使阴谋就能夺去的。我呸!便真夺去了,能服众么?当缅州百姓都眼瞎不成?”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父子三人都黑了脸。
“够了,就事论事,休要胡搅蛮缠胡言乱语。”李承锴斥道。
“朱赢哪有胡言乱语?老三不是去了陇北抗灾?老大老二不是坐在这里享福?哪一句说差了?王爷偏心也要有个度!依我看,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先审朱赢侍婢被绑一案,反正口供朱赢都得了,将人带上来再问一遍,细节都对得上便是板上钉钉之事,没什么好说的。王爷若是现在没心思审,我来审,真论起来她们妯娌不合,我也是有权过问的,不是么?”穆王妃忽然道。
朱赢:“……”穆王妃居然也有智商上线的时候?难道对穆王妃而言,卖惨比讲理有用?
李承锴与穆王妃目光较量片刻,大约觉得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便应穆王妃所言,使人去把绑了凌霄的那帮人带上来。
等到那几个衣衫破烂鲜血淋漓的人被押上来时,李延寿第一个嘴角浮现出冷笑,李承锴意味不明地看了朱赢一眼。
朱赢只想扶额:穆小峰你就算要化心疼为暴力,也考虑一下旁人的观感啊。不过比起凌霄,这几人还真不算惨。
有小酒馆夫妇作证,这几人对于他们绑了凌霄并对凌霄用刑一事没什么好抵赖的,不过关键之处却反了水——他们自称不认识盛府之人,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看不得朱赢一个大旻公主在缅州作威作福,所以想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盛歆培一直紧咬的后槽牙明显松懈下来,连带着整张脸的表情都自然了。
她斜眼看着朱赢不无嘲讽道:“现在怎么办呢?人说了不是我指使的,都打成这样了,难不成再用刑?再用刑估计都要死了,你公主的侍女就这般金贵,受点伤要旁人用命来抵?”
“我朱赢做事用的是脑子,脑子不够用的人才会时不时地想用拳头说话。你拳头再大,能有我大?我夫君是王世子,是骁骑营将军,你夫君是……咳!对了,顺便说一句,因为已经出嫁了,所以不比爹。当然了,若是大嫂一定要比,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奉陪。”朱赢说完,不等盛歆培反唇相讥便回身对李承锴道:“既然这厮反了水,可见用刑也没多大用处,不如交由朱赢来审吧。”
“你一个女子,还有什么特殊的审讯手段不成?”李承锴颇不以为然。
“朱赢忝为王府世子妃,总要有些旁人不及之处,方能服众不是?”朱赢手一伸,鸢尾又递来几张纸。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那几张纸上,只见朱赢拿着纸道:“何有光!”这个名字一说出来,下面跪着的几人中便有一人身子一颤。
朱赢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冷笑,照着念道:“现年三十七岁,家住城北桂芳街杨柳胡同。此人原是地痞无赖,后因姨家表兄成了盛府盛夫人身边得脸潘姓管事妈妈儿子的连襟,此人便顺着这条裙带关系认潘妈妈做了干娘。自从认了干娘之后,此人一路飞黄腾达,先是原本一事无成的大舅子去龙台府巡防司谋了职,再是自己接连开了几间铺子挣了钱,休妻另娶广置家业不说,还做了整条街上地痞无赖的头头,可谓咸鱼翻身的典范。不过,何有光,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会把你干娘叫你做的那些缺德事桩桩件件都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呢?莫不是想着将来万一出事能留作保命之用?”
何有光猛然抬起头来,血污的脸上一双眸子目光如刀地盯着朱赢,沙哑着嗓子道:“祸不及家人,在我尚未定罪之前,你敢乱动我的家人?”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是何有光?”朱赢微微笑。
何有光:“……”
“这样就对了,否则还要把你七大姑八大姨地叫来相认岂不麻烦?顺带说明一点,我的人可没有碰你那水灵灵的小填房一个指头,不过告诉她只要把你留在她那儿的东西给我们,就不把她与人私通之事告诉你。再顺带说明一点,与人私通不过是我们诈她的借口罢了,谁知歪打正着。所以说鱼配鱼虾配虾,淫-娃配王八这些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朱赢转身,从鸢尾手里拿过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侍卫递给李承锴,道:“王爷,证据在此,有了这本册子,估计龙台府很多陈年旧案都可以沉冤得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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