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帝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焓淇
方才吹了一路冷风,沈桀其实有些清醒了,躁动也压下去了一些,他还是怕她醒过来他们姐弟都做不成,可是现下瞧着她这般风情,想着她曾在别的男人面前展露过,心里刀刮一样的疼。
他还记得他曾站在她和陈昭的账外,听着他们恩爱缠绵,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的恨,渐渐地,心里的火便更高涨了,他也是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义弟,为什么她不能好好看看他?
沈桀脱了外衣压在她身上,心头的澎湃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伸手摸她滑嫩的脸,痴痴道:“长姐,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不要恨我……”
赵真已是半醉半睡,触到暖意,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红唇抿了抿,染上一层水光,更加秀色可餐。
沈桀眸色一暗,低下头,虔诚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继而又落在她的鼻尖,最终,他看着她娇嫩的唇吸了口气,有些胆怯,却又涌动着无限的渴望:“长姐,我不会后悔的,真的不会后悔……”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如此低喃了几句,才缓缓凑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不过只余半寸的距离,他便可以得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外面却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他的亲信高声道:“大将军,明夏侯世子不知什么原因晕了过去,齐国公让您过去看看。”
赵真因为这声通报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沈桀心头一惊,忙撤开身子,道:“没事,长姐你醉了,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说罢扯了外袍披上逃似的出去了。
赵真酒还没醒,迷蒙的看了眼床顶,摸索着扯过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沈桀听闻屋中没有起身的动静将门关上,舒了口气才看向亲信,本情动的脸此时蒙上了一层寒光:“怎么回事?”
亲信瞧着大将军不善的脸色,忙低下头:“属下不知,只是刚才齐国公的人急急忙忙跑过来,说明夏侯世子晕倒了让您过去。”
他又不是大夫叫他过去作甚?沈桀阴沉的瞥了他一眼,踏进沉沉的夜色之中。
沈桀到的时候大夫已经到了三个了,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守着那个昏睡的明夏侯世子大眼对小眼。
齐国公和陈昭也在,齐国公一脸的愁眉不展,见他来了忙招呼他过来:“子澄啊,你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沈桀闻声走过去,看了眼带着面具的陈昭,他的上半张脸都被遮挡了起来,只露出唇和下巴的部位,唇上还破了一块,结着深色的痂,他的眸子一下子就暗了,别开眼看向昏睡的明夏侯世子。
“世子怎么了?”
其中一位大夫道:“我们仔细地看了世子的脉象,并无任何异样,许是乏累所致的昏迷。”
沈桀看着床上面色红润的人,眉头微挑道:“可有外伤?”
大夫摇摇头:“除了世子晕倒时手臂磕在桌角上的伤并没有别的伤。”
沈桀又看向齐国公:“义父可派人通知了明夏侯府?若是世子的旧疾,怕是只有明夏侯府的大夫知道。”
齐国公摇摇头:“还没来及,我现在便派人去通知明夏侯府。”说罢边起身边焦急道,“怎么出了这样的事,这可怎么和外孙女交代啊。”
齐国公还未走远,本昏迷不醒的明夏侯世子悠悠转醒,大夫喊了一声:“世子醒了!”
齐国公忙大步折了回来,攥着曾外孙的手:“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付允珩揉了揉眼睛,迷糊道:“我晕过去了吗?”
齐国公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你可吓死人了。”
付允珩闻言安慰的笑笑:“我没事,许是因为昨日新接了要职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今日又东奔西跑累到了的原因。”
齐国公吁了口气,又和他嘱咐了几句。
人醒了在场的人便也都散去了。
沈桀刚才走出院子,后面有人跟上来道:“沈大将军请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沈大将军说。”
沈桀听到这个声音背脊一僵,转过身去。
沉沉的夜幕之中,那人提着昏黄的灯笼,照亮他颀长的身形,衣摆在夜风的吹动下纷飞,即便静静地站着也难掩他出世离尘的姿态,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只是看着他便会自惭形愧。
果然是他来了,如果不出他意料,明夏侯世子的昏迷是他为了把他招来吧?
沈桀没有多言,随他去了一处避人的地方,下人皆在远处守着,轻易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面具后的陈昭目光落在他皱折的外袍上,许多地方没有撑平,一看就是匆忙穿上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沈桀已经是这把年纪了,却仍能做这种没脑子的混账事!
陈昭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便不和你拐弯抹角的说话了。”
他这般语气让沈桀眉心一皱:“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
陈昭缓步走近,笃定道:“你知道。而且我知道你因为我当年下的密令一直心怀不甘,你以为我不让你见她只是因为我对她的霸占吗?”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待他看过来,陈昭才继续道,“她确实很疼爱你,但只是把你当做至亲的弟弟,你可知她若是知道你的心思以后会如何待你?从此以后就把你当男人看吗?那你的想法也未免太过天真可笑了。”
他的话像是触到了沈桀心底的一根刺,他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他何尝不知道赵真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就是因为当弟弟看才会如此亲近,可谁又敢肯定这样的感情不会变?他终究不是她的亲生弟弟,他们之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陈昭对他的凌厉视而不见,说出的话一针见血:“我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又想做什么没做成,你应该庆幸我及时阻拦了你,赵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我都知道,她并不把贞洁当回事,就算你占了她的身子,她也不会委身于你,反而你将永远失去她这个可亲可敬的长姐,从此你在她眼里只是一粒卑微的尘埃,她将对你嗤之以鼻。”
他的话如巨石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上,现在的沈桀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知道陈昭说的是对的。赵真是个骄傲的人,如果他方才真的做了,可能她不会骂他也不会打他,而是从此以后视而不见,分道扬镳。现在想想,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差点就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这样丑陋的他,沈桀不想被他一直憎恨和鄙夷的陈昭窥见,反唇相讥道:“我没有!”
陈昭仿佛看穿了他一般冷笑一声:“你没有?你如果没有,为什么她喝醉以后,你不送她回她自己的院落,却把她抱到你那里?你敢用你对她的真心保证你刚才没想过逾越吗?”话音落下的时候,陈昭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将眼前这个愚蠢的男人打醒,可他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沈桀当然不敢保证,所以他只是握紧了双拳不语。
陈昭深吸口气,也不想逼急他,毕竟于现在的他来说逼急他并无好处:“沈桀,我知道她现在重新回来,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不用怪我曾经不给你机会,现下我就给你机会,你光明正大的和我夺她,若是她心甘情愿嫁给你,我绝不会有半分阻拦,反而会给你送上一份贺礼,但你若用下作的手段对她,即便我现在不是太上皇,我也可以将你现在所拥有的尽数夺去。君无戏言,你应该明白。”话音落下,陈昭也没等他回答拂袖便走。
他这副还没战便已是胜利者的姿态,让沈桀很不甘,他咬牙道:“我可以光明正大,但你行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做了什么!你又好到哪里去?你曾经做过的腌臜事少吗?”
陈昭闻言转过身,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就没想过清清白白,但我对她却从未做过像你这样的腌臜事。我与她之间,从来都是她想,你是吗?”
陈昭话说完就飘飘然的走了,胜券在握的模样让人恨之入骨,独留沈桀一个人在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却无力反驳。
*
待到四下无人,陈昭一掌拍在了一旁的石墙上,发出一声重响,全然没了方才的冷静自持。他现在真的后悔极了,若是他当初心狠一些,早早弄死了沈桀,也不会有现在的糟心事了。
沈桀死了,赵真是会伤心难过,但他做的隐秘些她也不会迁怒于他,他当初确实不够狠辣,又有惜才的心思,加之赵家人丁单薄,不想做的太绝,现今看来是他妇人之仁,沈桀有那般大逆不道的心,便有大逆不道的胆!
赵真这个混账女人!对他设防设的那么厉害,却着了她义弟的道,若非他今日在国公府,她今后该如何自处?她满心信赖的义弟伤了她的心,她要找谁鸣不平去?
陈昭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冲进宫去揪着他儿子的领子告诉他,他是他爹,让他立马把他娘揪进宫来,让她哪里都不能去!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他要是做了,赵真才不管她义弟到底有没有野心,先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陈昭深吸口气平静下来,沈桀已经清醒了,不敢在对赵真做什么,很快就命人把她送了回来,还在她院外安排了人把手,他嗤笑一声,笑他的自不量力,这院子是陈昭陪赵真省亲会住的院子,他还能比他熟悉?
他寻了偏门进去,轻而易举解决了守夜的丫头,进了她的内室。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没有变,其实赵真是个守旧的人,很多东西都不想换新的,就连男人也是,她和他再怎么势不两立,她都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思,顶多就是逗弄一下,他都忍了。
他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浮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每当赵真回娘家的时候她心情都会很好,夜里便也有心思和他折腾,这里曾留下过不少他们恩爱的回忆……
陈昭走到床边,一向浅眠的赵真并未醒,果然是酒喝多了人也没那么警惕了,现在睡的就像个孩子,他坐在床边低头看她,她一直都是个强悍的人,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忘记她是个女子,唯有在入睡的时候,她才会变的平和,变的温柔,现下又恢复了年少的模样,变得白皙娇嫩,才真的让人觉得她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姑娘,难怪沈桀敢对她放肆。
想到沈桀的混账行径,陈昭隐忍的怒气不禁又沸腾起来,也不知道那个混账都做了些什么,她现在穿着亵衣,不知是丫鬟脱的还是沈桀脱的,想一想便令他恼火。
在旁人眼中,他一直是个内敛而仁慈的帝王,有着对万物包容的心胸,可他的心胸并不宽阔,他有狭隘而狰狞的内心,只是惯会粉饰太平,才让人察觉不出来,他称帝以后,那些曾欺凌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只是因为这些下场看似和他没有牵连,才不会让人联想不到他这个仁慈的帝王。
现下,翻腾的怒火像是奔腾的野兽,愈演愈烈,让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踢了鞋袜钻进她的被子里,将她紧紧地抱住,心中熊熊的火才退却了一些。
赵真这会儿酒已经醒了不少,只是困才一直睡着,被陈昭这么一搂便醒了过来,看到他的脸还有些混沌,看了眼四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又过来夜闯闺阁了。
“怎么了?白日里不还坚贞不屈,怎么夜里又过来自荐枕席了?”
这番话语对陈昭早就没有羞辱的效果了,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瓮声瓮气道:“我改变主意了,你说得对,我们这把年纪谈真心未免可笑,还不如肉欲上满足彼此,你喜欢我的身体也是喜欢,我也喜欢你的,我们夜里做夫妻,白日里我也不纠缠你如何?”
陈昭这么突然袭击,赵真懵了,他怎么答应这种事了?早先她也不过是拿话噎他罢了,知道他还是好面子,不会答应这等荒唐事,现在他过来说他当真了,她再说不行好像不合适了吧?果然的他脸皮是逐渐变厚的,这种事他都肯能答应了。
许是酒气还没散,意志力薄弱,赵真想了想算了,左右做了那么多次了,孩子都生了,不多这一次,赵真故作轻松道:“行啊。”
第二十三章
屋中静了一瞬,桌上燃着的灯芯爆了一下,啪的一声,像是陈昭脑中绷着的那根弦,赵真的故作轻松反倒在他心中的火苗上浇了一桶油,蹭的就蹿起来了。
赵真这个混账女人真能把人气的心肝疼,贞洁在她心中从来都似无物,那个她亲手养大的义弟,现在都养成了豺狼,她却从未想过设防。别看他骂沈桀的时候骂的痛快,可心里却是没底的,万一他们成了事,说不定赵真这个混女人就认下了,反正是她亲手养大的弟弟,养坏了她也愿意自己担着,就当童养夫了。
越想这个可能他心头就越气,出尘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翻身狠狠吻住她的唇,力气比平日里大了许多。
赵真这等性子哪里是被压的主,醉着酒呢也知道抬手去推他,却猛然发现自己推不动,反倒被他攥住了手腕,像个无力地人偶娃娃似的被他结实压着,任由他放肆侵袭,所及之处如星星之火四处燎原,旋即燃起熊熊烈焰,烧灼着她混沌的心绪。
一向在这种事情上占据主导权的赵真还是第一次落了下风,整个人像是置身于泥潭之中无力反抗,任由上面的人为非作歹。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又会在哪里兴风作浪,却更为欲罢不能,心里像是有个挣扎的野兽,渴望冲破牢笼之时的畅快淋漓,比哪一次都渴望……
她眼中燃着火,期盼的看着他,第一次期盼眼前这个男人将她攻陷,让她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头一次夺了主动权的陈昭也是心情舒畅,他终于将这个女人压下去了,她的愉悦和渴求都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这种当了霸王的感觉,让他兴奋到有些颤抖,终有一日轮到了他,赋予她这种求而不得翻身无力的滋味……
他似满怀壮志的将军一般,抽刀豪情道:“我要攻了!”
赵真有点屈辱又有点心痒,抿了抿唇没说话。
陈昭忍无可忍,挥舞着宝刀领军破城,他怀揣着雄心壮志,定要战她三百回合,让她再无回手之力!
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许是宝刀数年未开,已是满身铜锈,他豪情壮志的冲进去,还没勇猛的招摇几下,他的将士们便不顾主将的意愿纷纷弃甲投降狂奔而去,转瞬间成了叛军,独留他这么个泄了气的主将留在原地十分尴尬。
赵真察觉到了,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而后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昭丢脸极了,这么个翻身的机会竟被他白白浪费了,他这些不争气的孩子们呦!
赵真快笑的岔气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道:“洞房那天我就说‘娘的看走眼了,找了个中看不中用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啧啧啧,情何以堪?”
陈昭不甘心,咬牙道:“再战!”
赵真现下也是上不来下不去的,扬扬眉头:“有本事来啊。”
陈昭欲再战,可能是越着急越不行,许久没缓过劲来。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赵真的笑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外面有护卫敲门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赵真瞥了眼陈昭,推开他坐起来:“没事,我做梦了,你们退下吧。”
惊动了外面的护卫,这事自然是成不了了,陈昭只能收拾收拾走人,若想翻身要等下一次了。
回春帝后 第14节
他穿好衣服下床,回头看了眼还在嘲笑他的赵真,不服气道:“你还记得军规第一条吗?这次是我,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喝酒误事向来是军规的第一条,他明显意有所指,赵真挑了挑眉头:“你什么意思?”
穿戴整齐的陈昭恢复了出世离尘的模样,冷飕飕道:“你方才也见识到了你自己喝酒以后的不中用,往后小心着些,免得出了事情才后悔莫及。”说完人就走了。
赵真眉心一拧,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喝醉以后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是沈桀一会儿是陈昭,愣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的房间,这种事情以后真的要不了……
*
翌日赵真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下面的不爽利才想起来昨夜的事:娘的,最后还是被他睡了。
叫下人弄了热水洗了澡赵真才算舒服了一些,齐国公那边叫她去吃早膳,外孙还在,赵真有点不想见陈昭,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没去,到孙嬷嬷院里用了早膳。
用过饭,赵真看着孙嬷嬷有点踌躇,最后还是咬牙屏退了下人,和孙嬷嬷道:“嬷嬷,帮我煎份避子的汤药,小心点别让人知道了。”
孙嬷嬷听完吓了一跳:“小姐……您是和谁成了事?莫不是沈大将军?”她昨夜听闻赵真和沈大将军喝了酒,她本想送醒酒汤过去的,但是被沈大将军的人拦下了,莫不是出了事?!
赵真忙摆手:“别瞎说,我当那孩子是弟弟,怎么会和他胡来,是陈昭,他随着允珩入了府,昨夜过来偷摸找我,我喝了酒,一个没忍住就和他……”
孙嬷嬷的观念里还是从一而终,听闻是太上皇松了口气,但又觉得还是不妥,道:“小姐是要和太上皇重头来过吗?就算你们原本是夫妻,但现在您还是未出嫁的小姐,这种事还是要成了亲以后再做……”
赵真嗤了一声:“谁和他重新来过啊,我们说好了,顶多是夜里做几次夫妻,白日里互不相干,我嫁谁也不会再嫁他!”
孙嬷嬷听完甚是荒唐:“小姐,这不可啊,您若是打定主意不和太上皇往来了,这种事情就不能做了,就算您将来嫁个入赘的男人也是男人,由不得您这般胡闹,您再这般和旁的男人纠缠不清,被人知道了也有损清誉啊!”
赵真安慰的看她一眼,道:“嬷嬷你不用替我操心了,我根本不想嫁人了,答应我爹找个男人入赘也不过是哄哄他,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男人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若是传宗接代,到时候找个底子不错的男人留个种便是了,何必非要成亲呢,麻烦。”
孙嬷嬷听完连连摇头:“小姐啊,这未婚生子说出去多难听,您要三思啊!”
赵真摆摆手:“行了,这事不是我眼前操心的,日后再议,先去帮我弄避子药吧,拖得越久越不踏实,若是怀了再打掉就是麻烦事了。”
孙嬷嬷知道她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叹了口气起身去办事了。
*
沈桀麾下本就不缺能人异士,很快就把神龙卫的人选打点好了,休沐的日子便留在国公府里同齐国公一起看赵真和沈明洲喂招。
自那日以后沈桀对长姐心生愧疚,好几日不敢看她的眼睛,现在才敢这般远远看着她。他那日是喝了酒荒唐了,往后要循序渐进才是,不能伤了他们姐弟间的情谊。
齐国公看着校场上活力四射的女儿,既欣慰又惆怅,赵家的子孙无论男女一生的抱负都在沙场上,不是战死就是病死,鲜少能有善终的,原本以为女儿为后,起码能善终,却不想现在年轻回来了,她又要参军了,虽说眼时天下升平,但谁又知道往后会怎么样呢?以他女儿的性子若是战起定是去打头阵,而且如今帝位上的是她儿子,为了孙儿她也会更卖力。
齐国公叹息道:“子澄,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怕死了,与其看着真儿参军,我却更想她能在府中安稳度日了。”
沈桀安慰他道:“怎么会呢,为人父母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安安稳稳的,其实我也想长姐能留在府里做个安分的姑娘,享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必这般操劳。”
齐国公又叹息一声:“你长姐不是那个命,孙嬷嬷和我说她不想再嫁人了,怕是被太上皇伤了心,可我不能看着她孤独终老啊,老了没个伴,这种凄苦我尝了就不想让她再尝了。”说罢一顿,对沈桀试探道,“我觉着真儿挺喜欢明洲这孩子的,对他十分有耐心呢。”
沈桀闻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齐国公的意思,婉拒道:“长姐把明洲当亲侄子,自然是疼爱有加,我明白她。”
齐国公听完垂头丧气:“可不是嘛,当侄子,小辈在她眼里可不都是侄子吗?找个能与她相配的太难了,年纪小的她看不上,年纪大的不是鳏夫就是没出息的,怎么能让真儿嫁这种男人呢?”
沈桀动动嘴,很想和齐国公说他最为合适,可这话现在却不能说,长姐现下对他无意,就算齐国公同意了前去说和,也只会引得长姐反感。
齐国公见他没回话,自顾自道:“先不想了,总会有缘分到的时候。”
沈桀附和道:“会有的。”
*
齐国公嘴上说着不想了,但是行动不是那么做的,他怕哪日女儿又要上战场,却留不下个一儿半女心里着急,他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送怕了。现在太平盛世,能让女儿给赵家留个子嗣总是好的,未雨绸缪嘛。
赵真一落座就发现今日的菜肴不一般,无论是摆盘还是配菜都很讲究。她平日里吃饭也不挑拣,不觉得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今日吃着却都觉得十分的合胃口。
齐国公见她边吃边点头,笑眯眯道:“瑾儿,今日的菜肴可口吧?”
赵真点点头:“是呢,府里是换了新厨子吗?”
齐国公神秘一笑:“可不是嘛,祖父为你啊,是操碎了心,看你不长肉祖父心里着急啊!”说罢招呼管事过来,“去,把人叫来。”
管事得了令立马出去。
赵真奇怪的看了她爹一眼,怎么的,厨子做的好还过来让她嘉奖一番?
很快管事带了个高瘦的男子进屋,男子进了屋恭敬地行了一礼,也没一般下人的胆怯,抬着头给他们看,也是个眉清目朗的,瞧着二十多岁的模样。
齐国公笑嘻嘻的杵了下赵真,道:“瑾儿,你看看他,眼熟吗?”
本来没怎么在意的赵真抬眸去看,男人对她温和一笑,她还真觉得有几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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