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媳当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吃肉的小肉球
当娘的偏心老大一家子,却偏出来一窝子混账东西。看李大宝李二宝,就知道那是从根上烂了的,指不定王氏跟没了的李老汉也不是什么好的,不然哪能教出这样的后辈?甚至会有人说,李老汉亏得死的早,不然现在也得被老大一家子气死。
虽说这话并不是别人当着她的面说的,可就算是脚趾头都能想出现在村里人把她跟老大一家子传生了什么德行。
能怪谁呢,谁让她当时选择跟了老大一家子呢?
没等她脑子清明呢,就见秦氏一脚踹开门开始骂起来,那模样就差指着鼻子说她生了个没能耐的儿子了。秦氏原本说话就糙,现在出口的话更是粗俗不堪,听的王氏胸膛忍不住激动的剧烈起伏起来,甚至啊啊啊的拍着炕边嚷嚷。
她本来就心乱如麻,现在被秦氏那些不要脸皮的话刺激的几度翻了白眼,又急又气之间,就感到脑袋彭的声接着眼前一黑万事不知了。
秦氏原本还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来探她的鼻息,见还有气儿才呸了一声把人撂下。她则去灶房熬药了,看起来是做惯了的,早就轻车熟路了。
说是熬药,其实就是以前的旧药渣子。早些时候,从李铁柱那讨要来的八两的卖地钱,还有李铁顺交给她买药的银子,大部分都被她截下来了。偶尔咬着牙买一次药,也是反反复复熬不知多少顿,到后来干脆就直接抓些吃不死人的甘草之类,并不值钱的草药充当吊命的药。
只可惜这一回,等秦氏把一碗草药灌进王氏肚子里,没一会儿王氏就吐了白沫翻着白眼没气儿了。等到秦氏骂咧累了,打算把药碗丢下的时候,就摸到了王氏有些发凉的手。接着她就发现刚刚还气的喘粗气的婆婆,这会儿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了。
她心头大骇,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摸到王氏鼻子下头,然后直接一个激灵吓的跪倒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瞧着十里铺的人都走了的里正跟被他碰上的李铁顺姗姗而来。还没开口,就发现屋里气氛不对。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李铁顺,他扒拉开自家媳妇爬到炕头上,一伸手去发现自家老娘都没气儿了。看着老娘嘴边跟脖子里的汤药,还有脸颊上被捏的伤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随着他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嚎,里正也知道王氏是没了。等他进了屋发现了不对劲,直接喊人来捆了还在犯愣的秦氏。许是害怕,从被人捆着到被拉扯出村子打算送去衙门,秦氏是一声没敢吭,更没了以前的混账劲儿。
......等问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仅秦氏成了人们唾弃的对象,就连李铁顺都被人戳着脊梁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就是大伙儿容着他给老娘办白事儿,不然早就把他赶出村子了。
毕竟在大伙儿眼里,夫妻本就是一体,当媳妇的那么恶待老娘,他能不知道?说到底,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李家老太天没了,还是被大儿媳妇逼死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只是村里人大多也就叹息几声,并没有多少可怜她的,毕竟当初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里去。
本来好好的日子,非要听秦氏几句挑唆,不仅把老二老三两家的心寒了个底儿朝天,还把自个的命搭了进去。
不过毕竟人都没了,倒也没人真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听到来报丧的人说王氏没了,正在提水的李铁柱跟李铁栓都懵了。怎得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虽然身子不太好,可有滋养的补药吊着,不是说开始好转了么?这一转眼,还没多久呢,人就没了?
俩人懵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最后还是林青蕊拉了赵氏赶紧的着了素净衣裳,又把门前挂上了白布,把大红的对联换成了黄色的。
不管怎么说,王氏是长辈,他们就该披麻戴孝的去奔丧。
等一大家子人换了素净衣裳,锁了门到了大房那边,才发现自家大哥李铁顺还一脸恍惚神情。见李家二房跟三房来了,来帮忙的婶子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指望不上的李铁顺,就赶忙拽了李铁柱到边上。跟他说得赶紧去买白布跟麻布,还得准备寿衣跟棺材。
虽说分了家,但毕竟是亲娘,他张罗这些事儿也不框外。更何况寿衣跟棺材是早就准备好的,也费不了什么事儿,至于白布跟麻布则由他掏了四百文钱让人赶着牛车到镇上买的。
孝服做起来并不难,来帮忙的三个婶子都坐在炕上,一人扯布一人缝麻布衣裳,另外一个缝孝帽子。没一会儿,就把做好的孝服给了李家的人。
就算李铁柱跟李铁栓当初怎么埋怨王氏偏心,可现在人走如灯灭,提说那些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毕竟是亲娘,心里自然难受,在众人一片低落的情绪里,王氏停了三天就下葬了。
等到发完丧,李铁柱跟李铁栓扫了自家大哥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带了媳妇离开了。只留下一直没吭过声的李铁顺,在人们都散尽以后捂着脸又哭又笑的不知道发了多久的疯。
原本里正还准备带人把李铁顺除姓的,可等王氏下葬以后,李铁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连久不着家的李大宝李二宝都没能找到他,之后随着日子流逝,许多人竟然也忘了村里还有过这么一号人家。
至于秦氏的下场那就不得而知了,左右不过是杀人偿命或是在牢里做苦力。至少按着秦家人的德行,定然不会为了她那么个出嫁的闺女,甚至是带坏了娘家名声的人出钱费力的。
大周朝规定,母丧者要守孝满一年,一年之内不能娶妻纳妾不能走亲访友,也不能寻/欢作乐。虽说庄稼人没那么严苛的规矩,可大面上还是不能差错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年,倒是方便了林青蕊他们两房全副身心的酿酒挣钱。
好在来拉酒的小伙计并不是登李家正门,而是直接从后边的作坊里取货,所以倒也没什么忌讳。所谓闷声发大财,大概也差不多就是说他们了。
期间恰好秋收,林青蕊跟赵氏歇着时候听说村里每年秋收以后,把粮食卖给粮行时候都便宜的很,可粮行处理过粮食以后再转卖,那价格就高许多了。得了消息,她的心头一动,想着反正酿酒也要购买粮食,若是能直接从村里乡亲们手里购买,不仅能得了人情还能便宜许多。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稍稍一提,李铁柱兄弟俩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几个人凑在一块一算账,当真是划算不少。所以第二天,李铁柱就去寻了里正。
因为身上带着孝,所以他并没有进里正家院子,只在外头让外头街上跑着的孩子帮着去叫了一声,说是有事儿说。
对于李记酒坊生意红火的事儿,里正是早有耳闻,确切的来说,今年他喝的不少酒就是那边送过来的。林青蕊也是着实会做人,好话巧话都是她们说的,所以里正也乐的给李家两房个面子。
出来一问,才知道李家竟然想直接收粮食,而且价格比外头的还要高出一文钱。一听不用费劲往镇上送粮,还能得了高价,里正可谓是喜出望外。
他是真没想到李家还有这般觉悟,自家挣了钱,还惦记着乡亲们,所以看着李铁柱的眼神很是满意甚至还带了些器重。倒是让李铁柱冏了一下,毕竟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按着他媳妇的话说,这应该叫什么“双赢”?
自打李家开始收粮食,大伙儿对他们的感官就越发的好了,甚至有些厚道人家是千恩万谢甚至都有些感激涕零了。别看李铁柱他们收粮检查的详细,要求也多,可算下来能比卖到外面多出不少来。
这样除了交租子跟赋税,他们的口粮也能多上许多,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户,这就算得上是大恩情了。
本来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一收粮食又去了不少。不过想着省下来的余钱,倒也是他们挣了。
接下来李铁柱跟李铁栓兄弟俩又开始往远一点的镇子上跑了,因为眼看就快到年底了,正是卖酒最好的时候,所以后来俩人干脆分开了去谈生意。
许是经常见兄弟俩风尘仆仆的往回赶,有时候回来都半宿了,加上走路或是抄山路小道脚上经常起血泡。所以林青蕊就跟几个人商量着想买骡子跟牛车。
一来拉货方便,二来也能节省他们的脚程。
☆、第47章 第 47 章
家里本来就有牲口棚,所以倒也不用再麻烦的盖了。等商量好了,林青蕊就跟赵氏把堆放了柴火的牲口棚拾掇出来,又把喂食的槽子刷洗了一边。
听说家里要买骡子跟牛了,大丫跟二丫也很开心,二伯娘可是说有了骡子就让爹娘带她们去镇上赶集呢。所以俩人早早就背着小背篓去割草了。
吃过晌午饭,又去看了看作坊里的酒缸,最后见李铁柱兄弟俩还没回来。林青蕊干脆就叫了赵氏跟两个妞妞在院里玩,现在日头正好,不灼热烧人,也不会冷的一点温度没有。
赵氏在边上做着针线活儿,林青蕊也给自家男人缝了件单衣,瞧见两个妞妞在踢毽子,一时间她也有些心痒了。记得小时候看到小伙伴们凑在一起踢毽子,她跑出去好几回想一块踢,可每次还没轮得到她,就会被师傅发现。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七岁那年,她被师傅关在小屋子里感受粮食发酵的过程,当时一群孩子就在屋子外头玩,她听着声音羡慕的不得了,最后还冒着被师傅责罚的危险搬了小板凳爬到窗户边上偷偷往外看。
那是的她还小,不会怨愤,只觉得委屈。尤其是在被师傅打了手心以后,更是躲在被窝里哭了整宿。
后来许是被罚的多了,也知道师傅不会允许她出去玩,甚至为了保持她品酒的能力,都不给她吃出了酒味之外别的菜肴。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成名之后,她狠狠的追求了一把街头小吃。
拉回了外放的思绪,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做针线了。干脆起身跟大丫二丫一块玩了,原本小孩子对大人都有着本能的崇拜,尤其是两个妞妞对自家二伯娘这种,简直就觉得二伯娘是无所不能的。
只可惜这种崇拜在看到林青蕊踢毽子时候破灭了,原来二伯娘还不会踢毽子呢。
林青蕊也没想到自个刚玩,脚连毽子毛都没碰到那玩意儿就落地了,看着大丫跟二丫吃惊的模样,她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干咳两声,表示这一局不算,接着来,最后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之下,终于能勉强踢到两回了。
看着二伯娘得意的样子,大丫跟二丫面面相觑,心情颇为沉重的摇了摇头。她们还在想怎么安慰刚学会踢毽子的二伯娘,说村里五岁的稻花都能踢四五个才落地呢。
玩了一阵子,几个人都有些累了,林青蕊才搬出了屋里的写字板,其实就是一整块石头板子,然后拿出自家男人给特殊加工过的青砖条开始教大丫二丫写字了。正好赵氏的针线也做完了,看着院子里二嫂教的认真,也搬了个小板凳过去听讲了。
古代并没有什么拼音,而且多偏向于繁体字,她要教导拼音还真有些不现实。所以只能按部就班的从常用字开始,让两个妞妞根据字形记忆。
教了自家的名字,又按着农家常养的家禽教了猪牛羊鸡鸭鱼几个字,她才让几个人自个找了树枝在地上描画起来。
到了后晌时候,一阵孩子的嬉闹声传来,接着就是李铁柱跟李铁栓赶车的长鞭声跟“嘚驾”的驱赶声。
大丫跟二丫先得了二伯娘的许可,把识字儿的小本本放好,就迫不及待的往大门外跑去。只见二伯跟自家爹爹都赶着车往家门口走呢,边上还有许多村里的孩子凑热闹,二皮猴他们几个仗着机灵还一个劲儿的往车板子上蹿。
林青蕊跟赵氏也连忙走出来,见着骡子车跟牛车自然也是欢喜的。尤其是林青蕊在被自家男人拉上车板时候,还颇有种攒了好久钱一朝买到奥迪的感觉。
回了家,李铁栓一边卸车套,一边跟自家媳妇咬耳朵,最后还跟二哥二嫂打了声招呼就神神秘秘的拉了自家媳妇回屋去。而李铁柱也舀了一盆水洗了把脸,又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碗连连灌了好几口温开水。
“今儿去镇上,正好碰上牲口贩子,就打问着买了这俩牙口小的。”李铁柱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不到两年的小犊子,带上两套拉货的车板子,也才花了十二两五钱银子。算起来,也是咱们赚了二两银子的车套。”
林青蕊并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不过见村里那么多人家,能买的起牛车跟骡子车的,也不过两三户人家,所以心里也就清楚这种牲畜对于一般农户家还算是奢侈物件的。现在听到自家男人这么说,自然也高兴起来,省了钱还置办了大家伙,能不高兴么?
钱这东西,有来有去,她向来都不认为钱是靠省出来的。何况现在家里也能拿得出买车的银子,现在花了也只当是投资,为着是以后能挣回来更多。
晚上林青蕊在看到赵氏时候,就见她一副羞涩模样,甚至还重新梳了发髻,还戴上了一支她从来没见过的银簪子。虽然簪子并不花哨,可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新打的。
林青蕊嘿嘿一笑,对着赵氏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结果赵氏顿时脸颊通红,眼神还飘忽着不敢看自家二嫂。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李铁栓会突然给她买银簪子,甚至还非得给她戴上。虽说有些羞得慌,可她心底里还是挺高兴的。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波澜不惊,不过酒坊生意却被经营的红红火火的。也是因着订货的人越来越多,李铁柱跟李铁栓也是忙的来不及多歇一日,天天的往各个镇上跑。甚至会李铁柱最近还琢磨着去县城跑几家酒楼呢,毕竟那边若是能订自家的花雕酒跟冬元酒,挣得会更多。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毕竟他们再能吃苦再能受累也撑不住连轴转。更何况各个镇上也有一段子距离,每日光到处跑着送货谈生意,路上就要耽搁大半日工夫,就算是有了牛车骡子车,也只不过是省了个脚程。
更何况,他们俩兄弟往外一走,家里的人手可就不够了。作坊经常会因着少了泉水或是没能及时开耙没法连续不间断的酿酒。
见家里人忙的实在厉害,就算是她每日都腰酸背痛的,到了晚上一回屋什么都不愿意干只想闷头睡觉。
又过了几日,眼看出酒量就要供不上来订酒的人家了,林青蕊终于趁着大伙儿都在的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一是人手,二是路程时间问题。
大家凑在一块,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集思广益总归能寻到好的法子的。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他们几个就够的,最后几个人提说要不请人来做工?或者去买几个人回来当长工?
农媳当家 第38节
至于路程时间的问题,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法子。毕竟他们没办法把镇子跟镇子挨着靠在一块。
“买人手也不是个法子,咱们刚起步,手里的余钱也不多,何况一次买了人手,那往后要是再缺人难道还要继续买?”林青蕊摇摇头,想了想说道,“何况不知道底细,咱们哪敢随便买人啊。再者说,家里也没那么多地儿给人住。”
这话说的是,毕竟酿酒的事儿可不是只勤快就行的,还得仔细着利落着。但凡一点差错,很可能几酒缸的酒酿就要糟了。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先从村里雇几个厚道的人应急,至于以后再缺人了再说。毕竟眼下的生意,他们是耽搁不得的。
解决了人手的事儿,林青蕊又提议要不就在镇上开个酒铺,往后家里酿的酒集中供货到酒铺里储存,以后甭管谁家要酒,都能就近提货。
她的想法也就是个大概,并没成型,更别提成熟了。这种法子,别说李铁栓两口子,就连李铁柱都没听说过。不过他脑子转的不慢,稍作沉思心里就觉得自家媳妇说的许是能成。
“在各个镇子上开自家的酒铺虽然可行,但费用不小。只拿咱们岔头镇来说,盘个临街二层的铺子一年就要三十多两银子,这还不算上别的费用。若是要买铺面,少也得百十来两甚至更多。”
原本不做生意也不关心这些,自打跟着媳妇把酒坊的生意做哄火后,李铁柱也就不似以前那边对万事不关心了。
对于二哥说的话,李铁栓也认可的点点头。现在他自个到处跑生意多了,见识自然也就广了,虽然还不能说是见多识广,可脑子也比以前活泛了许多。
林青蕊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就跟着又讨论起要请哪家的人手来。想着都是同村的人,所以工钱定的也不比在外做工的低,而且每日管一顿饭且酒水管够。
说定了请人的事儿以后,林青蕊又拿出账本来给几个人算账。自打上次分红以后,他们就定下每三个月念一次账目,也省得麻烦。
“岔头镇陈庄镇跟慈峪镇那边结了三百两银子,买粮食用去了九十六两,加上家里柴火不够咱们在张大爷家定的每日十五担的柴禾用去六两银子。这三个月挣了二百九十八两......”林青蕊最后总结道,“牛车骡子车,还有家里平日的花销都没分开过,都是从这里面出的,算下来也是二十两七钱......”
把各种花销算清以后,林青蕊就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小布包,里面齐齐放着两张十两的银票跟七两的银锭子,还有几十文钱的铜板。
“这是你们的分红。”
二十几两银子,以前哪里敢想啊。最后三房两口子满脸潮红,激动的走路都有些顺拐子了,直到林青蕊笑着说往后生意会越做越大,他们都要独当一面的可不能为着二十两银子就这么飘忽,俩人才连连点着头深吸口气冷静下来。
说是冷静下来了,可回到屋里,又高兴的不能自已,甚至连大丫跟二丫都听见响动揉着眼起来瞧自家爹娘了。
要请人的事儿拖不得,好在之前赵氏就跟林青蕊提了几个可靠的人,手脚利索不说,还是处处要好爱干净的人。
虽然酿酒也有方子,可对于林青蕊来说,方子并不是死的,也不是关键。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愿意惹上别的麻烦,毕竟若是遇到心思不正的人,就算是分工而干的,只怕也会想着法的套出其他人做活的工艺来。这样相互对照,指不定就琢磨出门道来,假如再把方子卖给别人家,多多少少的会给雕花酒跟冬元酒的买卖带来些影响。
想到这里,林青蕊就想着仿照现代的合同跟做工的人签订协议。对于这个要求,被雇来的几个人自然没有异议,毕竟能在家门口挣钱,甚至比自家男人在外挣得都多,怎么说都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更何况,自打李记酒坊收了村里人的粮食,他们对李家的信任跟感激越来越深厚。怎么说,人家也不会坑了他们几天的工钱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签过协议的李秀梅跟高大山两口子就来了。另一边跟邱婶子交好的马大娘也带着闺女银锁跟儿媳妇郑氏来了。
人到齐了,林青蕊就给几个人分了工。李铁柱跟李铁栓依旧是跑外的活儿,高大山就负责打泉水顺便收拾柴房跟帮着抬粮食。秀梅嫂子跟马大娘蒸饭,银锁跟郑氏还有赵氏要帮着封酒缸的盖子,开耙时候要加水搅拌酒缸里发酵的粮食。
因为都是家里干惯了活儿的好手,加上也都用心,所以没过两日就能按着林青蕊的要求把自个的活儿都干完了。这让林青蕊忍不住感叹真是高手在民间,果然古人的智慧真的不能轻视,只几句话就能把断米蒸米做的恰到好处。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林青蕊利落的指挥人装酒,然后就看着一车车的酒坛子被拉走,虽说会忍不住咂舌感叹李家当真娶了个好媳妇,瞧瞧这日子过得多红火。可要说起眼红来,却没有一个人如此的。
因着没有别的心思,加上李家还在孝期,所以李家酒坊招工的事儿也并没打眼,那几个来做工的人也并没有多嘴多舌的往外乱说。
随着活儿越来越上手,再加上林青蕊时不时的会让她们带些酒糟跟散酒回去招待客人,甚至有时候自家改善伙食,还会给她们装一些回家。久而久之的,大伙儿除了对李家两房感激之外,干活儿也越发卖力了。
都是地道人家,接触的久了也知道李铁柱并不是传言中那种恶人,加上林青蕊和善,所以大伙儿倒是越发的有感情了。别说偷懒耍滑了,就算有时候林青蕊让大伙儿歇会儿,他们都没故意多歇着拖着活儿不干。
林青蕊也感慨大伙儿的干劲,自然就不会吝啬中午那顿饭了,甭说是白饭管饱了,就算是肉菜也是十足十的量。
前些日子一家人又商量了半晌,定下先在岔头镇盘一处门面,试试开个酒铺。若是可行,日后再慢慢于别的镇子上开起门面来。
晚上吃饭时候,赵氏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见李铁栓暗暗点头,这才打发了大丫跟二丫出去玩。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挣得那些银票来。
“二哥二嫂,既然要去镇上盘铺子就少不得花项,这是我们今年攒下来的钱。”赵氏把银票推到林青蕊跟前,笑着说道,“虽然不多,可能添多少是多少吧。”
林青蕊原本还真没想过要跟三房张口要钱,毕竟现在她还负担的起,不过看赵氏坚定的神色跟李铁栓赞同的眼神。她就知道,指定是三房两口子早就商量好的。
想了想,她给了自家男人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说两句。毕竟他们没商量好,哪怕酒坊一向是她说了算的,可遇上事儿了她还是会先问一问李铁柱。
她是不太懂得夫妻相处之道,可在感受到自家男人高看自个一眼之后,也就慢慢的学会了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毕竟两个人感情再好,也架不住过日子时候磕磕绊绊的搓摩跟有事儿不沟通的隔阂。
不过李铁柱向来以她的意思为准,只暗地里回了句听她的就没再言语。
“那就当时你们入伙的钱吧,以后分红三房就再占一成。”倒不是林青蕊穷大方或者是信口开河心血来潮的随便说的,而是原本他们最初拉了三房一起干时候,就是打算分给对方两成利的。只是三房两口子实在,只拿了一成还处处争抢着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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