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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染娘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媄娮
他以无礼的眼神瞪视,代替内心那因她而莫名窜起的骚动起伏。
“呃……对不起,我只是想确定那是不是真的是颗痣。”赵盼盼又继续以含鲁蛋的口吻说话,见他收回手,心里懊恼着……完蛋了,那真的是痣,不是脏东西黏在上面。
赵盼盼的脑海里开始回响着那位算命仙说的话。
如果今生你选择与前世的他相爱,那么最终的下场,也许他会输的很惨。
想到这里,赵盼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爱上他就会害死他吗?不不不!也许她命中该遇见的男人不是他,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她自我安慰加说服,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惊恐的巧合。
“姑娘,你怎么了?”看她的表情,有点像是见鬼了。
“没……没什么……”她看着他,眼神飘忽,完全不敢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要在茫茫人海里,遇见手掌心跟她一样有痣且位置相同的人,有这么简单吗?她认为这个机率会比被雷劈中还要低呢!
被赵盼盼的反应给搅得一头雾水的凌常风,蹙眉凝视她畏怯的举止,心里思索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觉得恐惧,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意外?
“姑娘,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都已经救了她一命,也不差再把人安全送回去这段路。
“我……我住哪里?送我回家?不、不用了。”听到他说要送她回家,赵盼盼心口缩紧了下,她连忙摇头,却紧张的一时无法分辨自己是身处何方?
看到她心魂不定的模样,凌常风冷峻的眉头折出痕迹。
惨了,她是不是被吓傻了?心念才起,他马上朝她往前跨出一步,没料到却换来赵盼盼颤抖着唇,一副苍白惊厥的脸。
“不……真的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回家,不用麻……啊!”她边说边退,却惊见眼前的男人,随着她的话,脸色愈来愈阴沉,最后他甚至直接伸出手,一双手臂拦腰将她搂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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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想做什么?”赵盼盼被吓到花容失色,不停挣扎,只求从魔爪中求生。
“不准再动,否则这次我可是会真的把你给丢下去。”凌常风及时在她将要再度跌下深坳前,伸手将她给拦住,一双铁臂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再往后退一步,并且不忘恶狠狠的扬声放话。
该死!这个女人到底想寻死几次?
他瞪着她,黑眸里透着冷冷的寒光。
没有一个人的脾气可以好到容许另一个人以怨报德兼无理取闹,她凭什么看到他像见鬼似的害怕?他们……曾经相识吗?
看着怀中娇小,行径却莫明的女人,凌常风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问。
第2章(1)
好不容易完成今日该做的工作后,赵晏祈松口气,舒展着腰,但也发现他亲爱的姊姊,居然还没有回来!?
“奇怪,怎么捡块布可以捡这么久?”才嘟嚷着,远远的就瞧见赵盼盼的身影由远而近的走来,掀唇正想数落她两句,身体彷佛遭受牛车撞击般的力道给挤到染缸旁,勉强将双手扶在缸沿,免去缸破变染成蓝人的惨况后,满腹的怒气就要爆炸,他霍地抬起脸,冲着赵盼盼咆哮一声:“你搞什么……鬼?姊,你怎么了?”
发鬓凌乱、满脸通红,再加上红肿的唇瓣,身上还脏乱不堪!这这这……怎么看都像是刚遭人非礼的样子。
赵盼盼完全无视于赵晏祈的存在,也不理会他的疑问,她仅是闷着头,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里走,然后当着赵晏祈的面,狠狠的将房门给甩上。
砰!
鼻尖贴着门板,震耳欲聋的声响撼动着耳膜,再加上脆弱的砖瓦屋顶簌簌震下数不尽的灰尘盖脸,赵晏祈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铁青二字可以形容了。
捂着疑似被撞歪的鼻梁,赵晏祈按捺住高涨的怒火,他微退房门一步,想及刚才看到她的狼狈,胸口的鼓噪让他语调有些急促。“姊,你被谁欺负了?”
房内一片沉寂。
“姊,你到底怎么了?”瞪着门板,又以指节叩了两下,神情紧张,“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浑蛋敢碰你,我帮你揍他。”敢碰他姊姊,找死!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你不要管我,也不要乱猜,更不准乱说。”最后那一句是警告他不要乱嚼舌根。
“姊——”他气短的喊着。
不明白她到底隐瞒什么,也不明白她在外面究竟是遇到什么事?赵晏祈觉得又气又急。
“我……我真的没事,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将身体缩在床角的赵盼盼,听到门外弟弟的关心,她的心房揪了下,一些话直觉的滚到了嘴边,却因为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最后索性就以没事搪塞过去,毕竟她现在得花些时间来整理一下心绪,谁教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比乱掉的线团还要糟糕呢!
听出她话里的疲累与刻意的封口,赵晏祈即便觉得事情不简单,却还是只能暂时先退开观察,毕竟她心情不好,再怎么问也是没用的。
屏息细听远去的跫音,赵盼盼稍稍松了口气,想及刚才与那个男人的对话,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沉沉地闭了闭眼,以双手轻捧着发烫的脸颊,到现在她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胸腔之下那不受控制的心跃颤动。
听着那一声声扑通扑通跳跃不已的心音,她双手抱膝,将身体往侧边倒下,压在软软的床铺上,耳边似乎还清楚听得到他说话的声音。
“你认识我?”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淡淡的温暖,听他说话的感觉很舒服。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所以等她被他的眼神催促回话时,她才傻愣愣的应回去。“不认识。”
那双深邃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眸中有几许玩味,“那么……你知道我的身分?”
略微仰高小脸,看着他,这才发觉他真的好高又好英挺……羞窘地闭了闭眼,她讨厌自己因他的注视而起的心慌意乱之感,对于这种感觉她很陌生、很不安,她呐呐地应着:“我不知道。”她的反应想必很失态吧?她怎么可以这样猛盯着陌生的男子瞧呢?
“你既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的身分,为什么要怕我?”这个女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谎。
“我没有怕你。”她只怕会害死他。
“有!我很确定你在怕我,不过我大概知道你害怕的原因。”
一个姑娘家在路上落难,又遇见一位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心里总会多些提防,这点心思凌常风可以理解。
“我叫凌常风,这是我的官符,我在南凤皇朝里所任的职位是御前统领,如果这样你还要怀疑我的官符造假,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掏出挂在腰间的玄铁令牌,让赵盼盼看个清楚。
没想到对方的来头竟是如此显贵,赵盼盼一张小脸更是惊慌失措。
她冲着凌常风直摇双手,“不不不!我真的没有怀疑恩公的意思,我怎么会疑心恩公的身分呢?不是这样的……”
天啊!地啊!哪里有现成的洞可以让她把头给埋进去?她敢打包票,她现在的脸一定比染红的茜布还要红。
“好吧!也许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再为难姑娘了。请姑娘带路,我送你回家。”
“呃……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为什么他要这么热心啊?救人不说,现在还想送她回家,先别提她怕算命仙说的话灵验,她更怕爹跟娘那大惊小怪的个性。喔,对了!还有晏祈,他的反应一向也很夸张。
眼见一番好心再三被拒,凌常风渐渐失去了好耐性,他压沉了嗓,“姑娘,我的耐心有限,你再这么推辞我的好意,我就不得不合理的怀疑,你是否有行什么犯法之事,怕让我知道?”
“犯法!怎么可能?”为什么不让他送,就有犯法之嫌?他判断事情的态度,会不会太武断了?
“既然没有,那就快点走吧!看你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你刚才根本是想殉情。”天生正义感十足的凌常风,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任“疑似”想寻短的姑娘独自离开。
“殉、殉什么情啊?我连喜欢的男人都没有,干嘛要殉情?”况且就算她真的有喜欢的对象,她也没必要为男人殉情啊!
“呵!我怎么知道你这样失神的模样是为了哪桩,我只知道既然救了你,就要看你平平安安的回到家,我才能放心。”见她紧张辩驳的模样,凌常风不由得觉得她的反应十分可爱,忍不住唇角逸出微笑。
“那个……我……”赵盼盼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她真不是因为想不开才跌落深坳的,想了一会儿,仍不知该如何解释,瞄了下身后无人的小径,赵盼盼暗咬唇瓣,决心转身就走。
原先就因凝觑那张犹豫的小脸,被她莫名闪躲与畏惧之举给搅得心生不悦,再见她急欲脱逃的纤美背影,他怏怏不快地冷声警告:“姑娘,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个性可是很执着的,当我决定要做的事,很少能被意外所阻挡的。”
“什么?啊——你在做什么?”赵盼盼的脚才往前踏出两步,身后就猛地伸出一只大掌,硬是将她的右手往后拽,她的身体被迫倒入强健的臂弯内,又因为乍然失去平衡而吓得紧闭水眸,甫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灼热到过分的俊眸。
他用双臂,将她的上半身牢牢扣住,逼使她以半倾斜的姿态仰视他,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目光会如此具有侵略性?她怔怔的眨眼,正在思考接下来他可能会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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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她怯怯的喊,觉得自己这般弯腰后倾的姿势,实在很暧昧呐!
“………”眼眸里只看得见她双唇开合的模样,耳里听不见任何她所说的话,凌常风此刻正震愕于内心漫起的陌生意念。
基于官兵抓小偷的心理反应,他在伸出手抓她的时候,只是纯粹的不想让她就这么逃掉,可是当他的左手掌心,密合的贴住她的右手掌心瞬间,似乎有股莫名的情愫,透过掌心窜流过他的心房,那彷佛沉眠许久,却忽然被唤醒的鼓动是怎么回事?
感觉……他灵魂里的某个部分,好像被唤醒了。
微风拂弄着她颊边的青丝,一股馨香随着风将那淡淡的香味,飘送进他的鼻间,眼眸里被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与菱角分明的唇线弧度所占满,浑沌中他好像听见有个女人在他的耳边低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风……
空出一手,以指腹触碰她红润的唇,感觉有股魔力的呼唤,他俯下身想倾听声音的出处是否出自于她,却听见她的呼吸由原本的轻细和缓,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急促,他动了动喉头,薄唇将那讶然微启的粉唇封缄。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阵风似的卷起花叶纷飞,一如茜草开满园,映入眼帘所见皆是柔软艳红的美丽……
意识回笼,赵盼盼瘫在床上,手下意识的抚着唇,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与气息,想到这里,赵盼盼困恼的低吟着:“他为什么要吻我呢?为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只因为这也正是另一个人的疑问。
第2章(2)
手里捧着茶,却仅是捧着,没有半点要喝的动作。
人虽然是坐在红木花椅上,可是他的心却不知道飞到九霄云外的哪个鬼地方。
看到这里,凌母真是火大非常。
“风儿,娘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再加上目无尊娘亲,三条罪状并发,这个没有十封八封家书催不回家的浑帐儿子,是存心想气死她这个做娘的就对了。
想心事的人依旧忘不了那袭夺的吻,满脑子反反复覆的充塞着同一个疑问。
“为什么要吻她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凌常风的目光飘远了,唇边缠绵着她唇瓣的柔软还有温度,尤其那股莫名的眷恋与熟悉的感觉……明明是初识的陌生人,可是与她相识,却有熟悉了三辈子的感觉。
“什么为什么?你老娘在跟你说话,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凌母的火气已经飙高三尺,眼看肥厚粗大的掌,就要拍上爱子俊俏的脸庞,这时——
“亲爱的娘,我发现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年轻,而且你微笑的样子也特别有魅力。”凌常风时间抓的很准,甜死娘亲的迷汤与高帽很快的送出去。
火气倏止,迎面扑来的是甜滋滋的蜜糖在心房泛开,凌母粉面微羞,佯装不悦的轻板起脸,“少来!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就这油嘴滑舌的本事愈学愈精明。”见爱子的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凌母坐回原位,端起茶,作势正经。
凌常风唇角轻抿,透彻母亲思虑的微笑漾着。
毕竟是至亲,身为儿子的他,岂能不识母亲的心思,但……有些事情可不能盲目顺从,就像接下来他们要讨论的话题。
凌母将茶喝完,状似无意的从茶案上拿起小罐的白瓷瓶,絮叨地交待。
“这罐‘泽面方’可是从南凤皇朝的御医,按照《新修本草》去研究改良过的方子,里面除了有上等的益母草,也已经将等量的胭脂掺进去,记住,要早晚使用,最快十日见效,最慢一个月也可见红艳光泽之效。”
凌母话说的口沫横飞,坐在她旁边的当事人,却一脸轻鄙的眼神,瞪着凌母手中递过来的瓷瓶。
“娘,这是女人擦的东西,你拿给我做什么?”凌常风丝毫没有将“麻烦”接过手的打算。
看到爱子吊儿啷当的模样,凌母怒上眉山。“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都没给听进去是吧?我不是跟你讲了吗?这罐‘泽面方’是大王爷的女儿仪容郡主拜托我找的,别跟我说你已经忘记,我在之前写给你的信中有提过,大王爷有意要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
“有吗?”敛下眼皮,神思沉定,一脸认真的装傻。
“风儿——”凌母抡起拳头,眼神凌厉的瞪着他,表情明显写着他可以再装死的彻底一点,然后她也不介意挥拳打得他惨一点。
状似无奈的翻白眼,这就是他之所以老是自愿留在宫中值班,而讨厌放假回家的原因,谁想回家接受自家亲娘的温柔暴力啊!叹~!
“娘,我的耳力很好,你别喊的这么大声。”时间还是抓的这么好,睁开眼皮就看到娘亲的拳头,停格在眼前。
“是吗?既然听清楚了,就不用平白浪费为娘我的力气。”凌母扬高眉,收回拳头,放在唇边哈了两下,算是暂时熄火。
想她未嫁入凌家前,可也是将门虎女,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炼,她已经变得腰肥腿粗,可是她保证,她的拳头还是十分扎实有力。
没好气的伸手盖脸,极力压抑内心的烦躁。“这东西是仪容郡主托你找的,为什么娘不自个儿交给她就好了?”
“笨!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出去千万别对外人说你是我儿子。”凌母啐声。
“娘,你再不说清楚,我可就要回房了。”他本来就没有对人说过,江湖中人称“辣手催草罗刹女”就是他娘啊!
说出来……真是好丢脸!凌常风在心里补述着。
他永远忘不了在无意中得知娘当年疯狂倒追爹的往事,也忘不了爹在数个出征的清晨,是如何的脸色惨白地夺门而出,甚至他还清楚记得爹因为双腿间的不适,连上马这简单的动作,都有些迟钝。
当年,他虽是三尺童蒙,却已能隐约的明白,为什么爹总会在娘写了十封八封的家书后,还会捎信回来说防事吃紧,不克回乡的这种信,即便那些年南凤皇朝根本可谓国富民强,根本就没有峰火燃烧的味道,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来,凌常风可谓是心有同感啊!
眼看爱子的不耐就要爆发,凌母担心计划生变,急忙脱口而出,“唉呀!为什么为娘我这么聪明,生出来的儿子却这么笨?就已经说了大王爷看中你,所以才用尽方法弄来这罐‘泽面方’,好让你们有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先见面啊!”
“喔!原来这东西是大王爷弄来的啊!”凌常风意有所指的轻哼。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目的就是要把他送去给人鉴定!
猛然发现谎言被戳破的凌母,顿时涨红脸,有些结巴道:“呃……不管东西是谁弄回来的,反正你就给仪容郡主送去就对了。”
“娘——”凌常风沉沉的喊了声,然后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很认真的反驳:“还记得你要我在宫内最繁忙的时候告假回来,为的是什么吧?你说你身体微恙,所以皇上才通融准假的,如果现在弄出什么相亲风波,让皇上知道,你不怕被处以欺君之罪吗?”他是回来探望母亲的,可不是回来给女人看的,意思差很多。
“那个……就顺便看一下嘛。”听到皇上之名,凌母气焰收敛了些,表情有些忐忑,早知道她就在信里写她想儿子呗!可是她也明白,若真的那么写,他就不会赶回来了。
呜……,她可是他的娘亲啊,怎么想见儿子一面却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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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凌常风拒绝,转身便要回房,但那罐“泽面方”却还是被凌母硬是塞进他手里了。
“娘——”他抗议低咆。
“你就收着吧!这东西可不便宜,反正你这趟回来时间还这么久,找个时间就给仪容郡主送去,别说娘没提醒你,大王爷好歹也是圣上的叔叔,多多少少卖点面子给他吧!”
俊颜微凝,摆明刺中他的要害,不甚情愿的收下“泽面方”,背对着凌母走了两步,忽然忆起那双皮肤粗糙干裂的手,心房揪了下,他忽地顿住脚步,淡声问:“娘,这东西除了拿来擦脸之外,擦在手上是不是也有效果?”
“当然啊!那可是美容圣品呢!”乍闻这声问,凌母以为顽石开了窍,很快地绽笑接话。
“喔!”得到答案,凌常风头也不回的揣着手里的瓷瓶回房,满脑子不知为何,竟被那双因劳动而染红的手所占满,当然还有纠缠在唇边属于她的柔软,想到这里,他不禁懊恼。
搞了半天,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第3章(1)
梦来了。
一座陌生的宅院,有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手提裙摆急踩碎步的企图跟上走在前头的另一名男子,即便他踩出的步伐,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疾不徐,但其实他还真的有心想走快避开她。
“风,你又想躲我了吗?”她喊住眼前那伟岸的男人背影,不喜欢每次她提到喜欢他的事情时,他就一味的想要躲开,更过分的是,他明明就看见她,还走的这么快。
“小姐……”男人的身影僵直不动,而她则看着他身上所穿那件,她亲自为他挑选的月牙色长衫,心底不禁感到高兴。
“风,我不喜欢瞧着你的背影说话,转过身来好吗?”她软声请求。
男人转身了,但因为他的身形高挺,她得要略微仰起头,才能迎视到他的眼睛。
那双坚毅中带着柔情的眸光,总是那么地吸引她。
“小姐,还有事吗?”男人提剑的手紧了紧,不想让家里的其它人,见到小姐又这般紧黏着他。
“叫我情儿好吗?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还打勾勾了呢!
“小姐,我只是你的护卫……”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他配不上眼前如此尊贵美丽的千金小姐。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又抢着说下去,“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情儿爱上的男人。”她红着脸将话说出来,神态全是小女人的娇羞。
虽然明知像她这般大胆表达情爱的举止,是不合身分的,可是如果她再矜持,她相信个性刚毅木讷的江风,定是会严守主仆的分界,躲得远远的。
“救起落水的小姐,本来就是江风该做的事,我只是克尽职守罢了。”江风发觉自己的下颚绷得好紧,因为他看见眼前自己心仪的女子,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受伤眼神。
“那么你敢说那天我们情不自禁的亲吻,是假的吗?你敢说,我落水后,身子全让你给瞧见了,也不算什么吗?”她真的又羞又气又急,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死脑筋?
身分的贱贵算什么?她爱他,而他对自己也有情,这才是真的啊!
“小姐……”他轻叹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笨拙的为她揩拭眼角的泪,“你……你别哭,眼泪不适合你,你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他说了真心话。
泪盈于睫的眸子,因为他的这句话,眼泪扑簌簌的滚了下来,她又气又笑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在梦里,他清楚那个女孩叫做虞情,而他则叫江风。
张开眼睛,凌常风伸指揉拧眉心,无奈的瞪着头顶的床帐。
“怎么又是这个梦?”他抱怨喃喃。
这些天他老是重复的做着相似的梦,梦中的主角永远是这对男女,他看着他们初识、相恋,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梦见他们?
虽然梦的发展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他不得不说,作梦很累呐!
他一点也不想作梦。
看着洒进房里的晨光,凌常风困倦的眸仍想懒懒的合上,但想到只要待在府里,便会被娘追着叫他去送那罐“泽面方”,他的眉心又拧紧了。
“唉!还是早点出门吧!”不想被念的不二法则,就是早早出门躲起来,才好图个耳根清净,认命的掀被下床,却摸到枕边一块柔软的布料。
下意识的将布料抓到眼前,漂亮的茜红色泽,随即映入眼帘。
在御织院里看过许多精致华贵的布料,像这样尚未加上绣工的纯色茜布,单看一眼便能明白这染制的技术绝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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