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女回头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熔绯
他的胳膊已经挨上了纪凝的胳膊,纪凝心下一阵恶心,一边往后退一边和他虚与委蛇:“您别这么说……我当初在选拔时只得了第三名,萌萌和月月无论哪个都比我强得多,我、我……您要是这么说,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现在是初春,又因为训练的缘故,纪凝穿的不多,黑色深v的练功服有些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段旖旎的身材曲线,头发是高高的马尾,发梢也有些垂在颈边,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清纯动人。
看得心头火起,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丫头身材这么好呢?再看这眉眼,不化妆也足够动人,少女丰盈雪白的脸颊就在眼前再也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纪凝的手就将纪凝向垫子上按去:“纪凝,你听我说,你只要跟着我,我保证以后只疼你一个人,也只捧你一个人,你们三个里……”
纪凝连忙推开他,上一世他可是把纪凝带到酒店里的,这一世怎么……
无奈她一个小姑娘的力气怎么能和这种中年男人相提并论,她尽力挣扎也只是将将把推开了一点,纪凝立刻趁这个机会坐直了身子,对义正言辞地说:“您这是干什么?我一向尊重您,拿您当父亲看待,请您放尊重点!”
本来以为以纪凝这种小姑娘的力气肯定不会有多大,没想到居然将他一把推开了,眼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他更是急躁,于是又换了一计:“纪凝,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从公司内部的选拔赛开始就喜欢你了,不然你以为,就你这种唱歌也不行、跳舞也不行的水平能一路进了决赛,还成功和公司签约?怎么可能!要不是我喜欢你,你也不会有今天!”
纪凝一副吃惊的样子站起来:“您……您喜欢我?您喜欢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啊,这是强/奸!”
这个词不知从哪里又刺激了原本已经接近于疯狂的神经,他笑了一声,道:“强/奸?这也算强/奸的话我不知道该进监狱多少次了!”
纪凝继续吃惊:“您是说……您以前也这么对过别的女孩吗?”
自知失言,不再接纪凝的话:“少废话,你——”
他想向纪凝扑去,直接在这里办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大中午的这里也没人,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样。
然而正在拉扯之间,练功房的门忽然被轰的一声打开了。
纪凝原本已经被推到了墙角,此刻听到这声音也疑惑地停下了动作,朝背后看去。
一队西装革履的黑衣男子正站在门口,每个都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样子,为首的那个倒是和和气气的,脸上挂着笑容,不急不徐地走了过去,很有礼貌地对笑了笑:“是徐朗先生吗?”
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下一秒那个年轻男人的拳头就已经挥在了他的脸上,那男人看着文质彬彬地没想到力气极大冷不防被他击了个正着,登时便昏死在软垫上。
接着那个年轻男人又靠近了纪凝,同样是很有礼貌的语气:“是纪凝小姐吗?”
纪凝原本在后边一点,视线被挡住,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此刻那人直接到了她面前她才变了脸色——是他。
那个年轻男人恍然未觉,只是极有礼地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家先生请您一叙。”
纪凝白了面孔,但仍然僵硬着不肯上前,最终只是勉强笑道:“我……我并不认识你家先生是谁,有事么事情找我呢?”
年轻男人的态度温和但极为坚决,并不肯吐露一个字,只是仍然保持着微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纪凝前世时就见识过这人的手段,虽然他现在的模样比前世她认得的时候年轻了不少,可这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林成。顾征座下最忠心的一条狗。
她想起了前世顾征的手段,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大笔的快钱,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了顾征那么长时间,后来顾征玩腻了,便直接把她丢在一边,问也没有问过一句,直至前世的纪凝身败名裂的死去,她也再未见过顾征一面,也不知道顾征知不知道她那些丑事……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说起来真是上辈子的事了,但是顾征为何现在要找她?纪凝的心里仍然十分不解,当初的纪凝是因为出演了名导的一部大片崭露头角才被看上的,如今,十八岁的少女纪凝绝对不会和位高权重的顾征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纪凝已经活了两辈子,但智商这玩意儿毕竟是天生的,就好比再让纪凝重回学生时代读一回书,她也考不上清华北大,现在的她充其量不过是比别人占了个先机而已。
纪凝的面上仍然保持着十分勉强的微笑,最后只能娇怯怯地点头说了声好,然后问林成:“我、我能先回去换身衣服吗?这衣服已经穿了半天了……”
林成低声回答她:“恐怕不能,您还是先跟我过去吧,我家先生还等着您呢。”
重生之恶女回头记 第6章 疑惑
这是一间幽静的茶室。
纪凝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是按林成的吩咐上了车,下车便被蒙了眼睛缚住了双手,自然有人指引着她前行,如果不是纪凝上一世就认得林成是谁,此刻恐怕真的以为是要绑架了。
不过谁会这么光明正大兴师动众地绑架一个刚出道的十八岁小姑娘啊?
被推进了门后纪凝的手仍然是被绑住的,她跌坐在地面柔软而厚重的地毯上,眼前仍然是黑暗一片,只能嗅到弥漫在室内里扑鼻的茶香。
是凤凰单枞的味道,顾征前世最爱喝的茶。
纪凝知道顾征此刻必然在这间屋子内,因此不敢乱动,只是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缚手的绳子,发现终究不能动弹便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呆在门口,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正当纪凝疑心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的时候,屋内终于有了动静,她听到一个很轻的脚步声,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几乎能让人忽视。
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掌已经覆上了纪凝的脸颊,纪凝愣了一下,却没敢动,只是僵硬了身躯,那双手只在纪凝的脸侧停留了一瞬便离开了,旋即便解开了纪凝眼前蒙着的黑布。
纪凝乍见光明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然而很快便发现室内的光线极暗,窗帘在大白天都是拉上的,只是幽幽地在四角各亮着一盏小灯。几乎纯做装饰,不起任何照明作用。
忽略室内古色古香极尽雅致的装潢,这种气氛倒真适合杀人越货。
眼前的人正是顾征。
或许是因为时间线提前了几年的缘故,眼前的顾征看起来比印象中的年轻了许多。他和顾廷羽长得其实并不是很相似,顾廷羽是风流浪荡的世家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双桃花眼时常带着微醺的笑意,不开口说话也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而顾征则是另一个极端。顾征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模样,这张脸是刀削斧劈般的英俊,然而五官线条却太过锋利显得难以接近,尤其是因为他长期处于高位而带来的不怒自威的气质,更是让人觉得难以捉摸高不可攀。
饶是纪凝已经重生过一次,见到顾征的第一反应却是低下头来,仍然不敢和他对视。
而顾征却不允许她避开。顾征果断地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她的下巴,迫使纪凝仰头看向自己,他手指冰凉,力气又大,纪凝又惊又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看向顾征,却发现顾征也正望着自己的眼睛,那素来幽深无波的瞳孔里流淌着的是纪凝看不懂的情绪,这在顾征身上极为少见,纪凝一时间呆住了,许久才从唇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您……您是哪位?您有什么……事吗?”
顾征瞬间掩去了他短暂的失神,他松开纪凝的下巴,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对纪凝道:“你就是纪凝?”
纪凝这时一向无用的脑子瞬间转的飞快:他来找我干什么?他认得我?不对不对,他这种人怎么会认得我呢?到底有什么事要劳动他的大驾?我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然而无用的脑子尽管转得飞快也终究是没什么用的,最终纪凝也只是气若游丝地回答了一句:“是……”
顾征轻笑的一下,纪凝坐在地毯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胆寒,只听得顾征又说:“跟印象中好像不太一样?算了……”
纪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越发紧张起来,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顾征仿佛看出了她的紧张,半跪下来跟她平视,伸手替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还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是我刚刚没跟底下人交待清楚,才让你受了委屈,你别怕。”
他的声音是纪凝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温柔和善,如果纪凝不是重生的恐怕此刻就要拜倒在顾征的西装裤下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征这时候应该还不到四十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他稳重而英俊,对人如此温柔又风度翩翩……
纪凝疑心眼前的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顾征的孪生兄弟之类的人物,不然怎么会这么大差别?前世顾征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顾家的生意并不十分干净,她也早有耳闻过,除了明面上的产业之外,顾氏掩藏在地下灰色的庞然大物,纪凝当年也曾管窥到一二。
当年她还是顾征情妇的时候,偶然撞见过顾征处理底下犯错的人的手段,那个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年轻人气息奄奄地躺在脏乱的地板上,血流了一地也没人在意,她只听到顾征低声吩咐了一句:“处理掉算了。”那声音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差别,仿佛就是在很轻松地询问纪凝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菜一样,不带任何感□□彩。
纪凝前世虽然傻但也知道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事,她拼了命掩住了自己的嘴控制住自己不发出惊呼,然后一步一步退了出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看到,继续回到卧室睡她的午觉。不久过后顾征回来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纪凝并没有睡着,一颗心仍然在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最终掩饰不住,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惊喜地看着床边的顾征,娇声问:“怎么不叫我?”
顾征没直接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纪凝的额头,拍了拍她身上盖着的被子,道:“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睡吧,我过会儿还有事出去。”
纪凝点点头,刚刚那一幕还留在心里无法抹去,面上还是笑颜如花,她又依在顾征身边撒娇撒痴了半天,才终于肯躺回去睡,顾征离开时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现在想想,顾征恐怕早就发现她看到了!
纪凝忆起当年的往事更觉得手脚冰凉心中惴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揉了揉被绳子捆出印子的手腕,没想到顾征却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腕,仔细审视了一下那红痕,轻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伤,揉一揉就好了。”
说着竟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揉搓起来,纪凝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便又听到顾征说:“我叫顾征。”
“你……今天请纪小姐到这里来并没有任何想伤害纪小姐的意思,请纪小姐放心。事情主要是这样的,我与令尊令堂年轻是是知交好友,曾受他们大恩,后来因为误会一直没有相见,听说纪小姐如今来a城工作了,便想着尽一点地主之谊,照顾一下纪小姐。”
纪凝要疯了!这是什么鬼话?纪凝家祖上三代都是无恒产无恒心的赤贫阶级小市民,一直在南方,哪里会认识顾征这种人物?再说她父母,一个是常年待业在家的家庭妇女,每天最擅长的事就是挑麻烦,挑完邻居挑老公,挑完老公挑闺女,纪凝从小到大没事就要被她叫过去数落一番,无论有错没错,另一个则是在小企业干了一辈子的普通职员,腰板从来没有挺直过,后来等纪凝挣了钱才知道小人物疯狂起来最可怕,她从来都谨小慎微的父亲竟然会在有了一点钱后就成了滥赌鬼,那种在赌桌上疯狂的模样纪凝没见过,但也能从每月寄来的巨额账单中窥见。
这种人和顾征能有什么关系?!还对顾征有大恩?
而且纪凝是重生过来的,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上一世的顾征和自己父母完全没有任何瓜葛,难道世界错乱了?
纪凝立刻呆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讷讷地回答:“可是……我从未听家父家母说过有您这么一位朋友。您会不会是认错……了?”
顾征咳嗽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仍然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长辈没有跟孩子提过也是正常的。我以前曾经跟你父母有过误会,也请纪小姐不要对你父母提起我,可以吗?”
纪凝心中疑惑更深,却不敢对顾征说一个“不”字,只能点点头说好。
她的手腕仍然被顾征握着,他们二人的手一开始都是冰凉的,然而揉搓得时间长了竟也生出了一丝暖意,只听得顾征继续对纪凝道:“我家里是做点小生意的,也认得一点朋友,刚刚去星光娱乐公司接你的是我的助理,纪小姐是想当明星吗?”
纪凝心中骇笑,他那叫一点小生意……
纪凝道:“我高中毕业没考上什么好大学……就想着趁年轻出来闯一闯,明星什么的大概谈不上吧。”
顾征淡淡地笑了:“纪小姐别妄自菲薄,你……”
纪凝忽然生出了一点勇气,打断了他的客套,反正对于现在的纪凝来说眼前的是个陌生人,他顾征这种人怎么着也不会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多计较,更何况他刚刚不是说了,这是恩人的女儿!
“顾……顾叔叔,”纪凝的演技显然不错,脸上自然而然地泛起了少女的红晕,“我能这么叫您吗顾叔叔?”
重生之恶女回头记 第7章 往事
“顾……顾叔叔,”纪凝的演技显然不错,脸上自然而然地泛起了少女的红晕,“我能这么叫您吗顾叔叔?”
屋子里光线并不十分充足,纪凝又因为演得太逼真而低下头去,看不到顾征脸上的表情,只知道顾征很明显地沉默了一下,然后听到他回答:“当然可以。”
“那……那顾叔叔,我能不能问一下,您今天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不能怪纪凝胆子大,面对这样跟前世判若两人的顾征,纪凝实在是不能不好奇,而且顾征为什么要编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来骗她?
这要是真正十八岁的纪凝,那恐怕就傻乎乎地信了,就算不信那也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可是纪凝却是真的不信,顾征是这么好心的人?
顾征却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回答:“刚刚你在公司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有朋友是做这一行的,听说过那个的名声,在圈内的风评不算好,以前似乎也有这种事发生过。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另外,你已经跟星光娱乐公司签约了吗?”
纪凝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解约费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另外换一家经纪公司。星光娱乐公司在业内算不上什么好公司,你要是真的想在圈内发展,还是要背靠大一点的经济公司,才会有人替你规划职业道路。你资质很好,别在这种地方耽误了自己才好。”
他说的纪凝都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前世她到死都是星光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公司在出道的时候给她们这些新人都一下子签了难以想象的长约,违约金是天文数字。她在拍完电影《惊蛰》之后也有别的经纪公司曾对她抛出橄榄枝,但都被那合同吓得望而却步,纪凝自己那时候本身也没什么职业规划,过一日算一日的主儿,尽管星光多次出昏招……
她这一世何尝不想换个经纪公司?只是她一个新人赤手空拳地来到这虎狼环伺的娱乐圈,而且偏偏重生的时机是在她已经和星光签约之后,要解约谈何容易?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顾征为何忽然变身活雷锋,从天而降地解救她?还替她想好了前路。
上一世的顾征,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她和顾征之间,是完完全全的钱/色/交易。那时候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父亲欠下大笔赌债,母亲气得生病进了医院——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据母亲说,一方面是生气父亲花钱太厉害,不懂得给儿子创业留点钱,一方面又是气纪凝打过来的钱太少。然而纪凝本来事业就刚刚好转,收入在普通人中算得上顶尖,但在娱乐圈中根本不够看,经纪公司和经纪人都要从中抽成,她余下的自己能支配的收入有百分之七十都贡献给了家里,她哪里来天降一笔钱去还父亲欠下的赌债?
弟弟也是不省心的,家里已经风雨飘摇成这个样子了,他还在外边和同学搞什么创业,从来不着家不说,一打电话就是伸手要钱。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又都是至亲,纪凝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那段时间她拼了命地接各种广告各种电视剧,连大导演秦风与下一部正在筹拍的电影都推了,她何尝不知道秦风与的电影是多好的机会,可是只有那些烂剧来钱才快啊……
顾征的出现是恰到好处的。
他非常委婉而含蓄地通过自己的助理林成表达了想请纪凝赴宴一叙的请求,纪凝知道这是自己代言品牌的集团老总,万万不敢得罪,盛装打扮了一番后和顾征在a城最有名的旋转餐厅中食不下咽地吃了一顿精致的晚餐。
那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对面地和顾征近距离接触,顾征坐在她对面,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年过四十而容貌依旧英俊而深刻,温柔而亲切地替她将盘子里的肉切好,一切都让纪凝受宠若惊。
餐后顾征单刀直入地向纪凝表达了这次邀约的目的:“我不是啰嗦的人,我很欣赏纪小姐,不知道纪小姐是否肯赏光和我交个朋友呢?”
纪凝再蠢也不是纯洁得连这种话都听不懂的傻白甜,她明白顾征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尚且有些犹豫。被潜规则算得上是被迫,和顾廷羽的交往虽然也有利用顾廷羽的成分在里边,但两人年纪相当还称得上是正经男女朋友,这次……就是直接的包养了,纪凝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这人还是顾廷羽的父亲。
纪凝的犹豫和迟疑都被顾征看在眼里,顾征轻哂,似乎不能理解纪凝这样的人也会为了这种事而下不了决心:“令尊令堂的事情我都有所耳闻,纪小姐放心就是了。”
就是这句话打动了纪凝,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顾征,那时候她二十多岁,还没有整容,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容貌在精心装扮过后越发妍美,像是此刻空荡荡的餐厅里盛放的玫瑰,她有一缕卷曲的发丝在她的动作间垂到了耳边,顾征温和地注视着她,像是注视着自己珍视的爱人,叫人沉溺其中,然后伸手替纪凝将那绺发丝拨到了纪凝的耳后,手指在动作间不经意地触碰到了纪凝的耳环。
冰凉的金属一瞬间贴上了纪凝颈后的敏感肌肤,纪凝仿佛是瞬间清醒,趁势握住了顾征的手,低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表示了顺从。
顾征仍然是那副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纪凝看不懂也不敢看懂,只是配合着微微地笑了一下,有点虚弱的样子。
后来的事自不必消说,顾征是个好的金主,替她还清了父亲的债务,请名医来治好了母亲的“病”——原也是心病,现在麻烦解决了自然药到病除,弟弟那边顾征没管,只是每月打到纪凝账户上的钱是足够充裕的,全由纪凝自己支配。
纪凝作为一只乖巧的金丝雀自然搬进了顾征的别墅,而顾征确实是个极称职的金主,有时候竟会生出几分谈恋爱的错觉,虽然纪凝永远揣度不到他的想法,但也极尽了作为一个情妇的本分。
或许就这样也挺好,绕树三匝,终于有枝可依。
然而顾征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纪凝渐渐发觉顾征的生意或许并不仅仅是台面上的那么简单,她不敢多想,之后在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纪凝撞见了顾征处理手下的一幕,那时候她不能确定顾征是否已经知道她看到的事,但警觉之心一旦提起就再也无法轻易放下了。
之后顾征似乎有意无意地会带她去参加一些私人的聚会,她被打扮得妥妥帖帖,像一件华丽的装饰品似的伴着出入酒会、赌桌、饭局……而顾征来往的那些人也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她只需要在旁边站着微笑就好。
这样的高调终于被顾廷羽知道了,他们二人的父子关系本来就算不上融洽,顾廷羽的生母早逝,又早早的出国留学,虽然接手了顾家一些台面上的生意,但父子感情真的有多好也说不准。
纪凝和顾廷羽当年算得上是正常的男女恋爱关系,听到当年和他年纪相仿的小明星被自己父亲金屋藏娇心里也是不能不感慨的,但毕竟也是成年人了,并没有闹得难看,只是心里的梗却是结下了。
真正让纪凝对顾征的恐惧产生的却是之后的一件事。她被带到一个地下的赌场里陪着顾征谈事情,她也不知道那是顾征的产业还是对方的产业,顾征和另外几个人进了包间,她一个人在茶室呆着终究坐不住,在赌场里逛的时候不知道惹上了什么混混,纪凝以前读书时也遇到过这样纠缠自己的小流氓,没多在意,但终究还是被占了便宜揩了点油,她叫来保安处理好后便回去茶室等着顾征。
她本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事后甚至从未对顾征提起。
一个星期后,在某个睡起蓬窗日正中的早晨,纪凝在自己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一只血迹斑驳的断掌。
纪凝什么也没敢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当她的金丝雀。
只是在那之后她就很少出门了。
她从前也算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有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起来还会跟顾征开个玩笑,虽然顾征也不怎么搭理她,但自那之后就没有了。
她非常小心谨慎地侍奉着这个金主,却终究还是被厌弃了,顾征在某个雨夜向她宣布了这个决定,翌日她便搬出了顾家的别墅。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庆幸。
在那个雨夜后,纪凝便再也没有见过顾征,她继续当她的三流小明星,他依然深居简出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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