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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汉狂人不手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樱雪漪
拍拍她的裙摆,葛钧天拉着林清清回到了大殿。
彼时,天色将晚,不知不觉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了这里,而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人员基本也在这个时间点空了下来,全都围在外头看热闹,把大殿包了个半满。
午后的风有些凉意,不算牢靠的窗户被吹的咯咯响,林清清裹着半纱衣不免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去瞧那一丝窗户缝儿。
窗外有一株桃树,新开的桃花在枝头摇曳生姿,粉嫩的颜色透着一两分的晶莹,不由引人侧目。
林清清看的入神,直等到打了个喷嚏才忽然福至心灵……
站了没多久就轮到了林清清,葛钧天缓回神来,刚要给林清清打气,就发现这丫头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最后一位、最后一位!林清清!”
场务已经在催,葛钧天眨了眨眼刚要去找,就见着林清清背着手跨进了门槛,冒冒失失地还差点被裙摆绊了一跤。
真是狼狈莽撞的令人发笑,葛钧天顾不得其他人嘲弄,冲上去就把她给扶端正了,“你没事吧,刚去哪儿了,轮到你了。”
空着的手拍拍裙子,林清清神秘兮兮地回应,“我刚刚去找秘密武器了。兄弟,我这波肯定稳!”
“……”你别给我搞事情就阿弥陀佛了。_(:3ゝ∠)_
扶着林清清进了内场,葛钧天挑了个好位置站到了台阶的一侧,和场记并到了一块儿。这个地方既能看的清林清清的表演,又能观察张彧山的神态,绝对是个顶顶好的风水宝地。反正他进都进来了,人家难不成还能赶他跑咯?
等林清清放好东西,朝着场记点头示意,这场表演基本也算是开始了。
她摆了个起势,当场记按下计时器,高声喝道“倒计时五分钟开始计时”时,由kk控制,地上的手机便乍然响起了一首偏冷门的古风歌。
场内安静,不大的音乐声流泻出了沉静缱绻的味道,林清清随着音乐轻轻落下了手,柔长的水袖一挑一担,凌波微步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仿若打开了一扇厚重古朴的大门,引领着众人穿越时空。
女声婉婉,岁月悠悠。林清清的脚步随着节奏仿若排练过无数次,她头上的琳琅佩环在她的举步错落间发出轻轻鸣响,像是应和着这一首歌,叮叮当当,犹如珠落玉盘。
她微微笑着,收紧的下颚显出她神情的一丝紧张,可她的舞姿极动人,落落大方之下,反倒把那丝紧张衬地更像是面对心上人的娇怯羞涩,委实赏心悦目。
收腰、摆袖,收手、摆臂,林清清的身段包裹在水蓝渐变的舞衣下尽显婀娜,她时而快时而慢,每一个停顿连带着表情都做了细微的调整。随着歌曲的起伏,她上挑的眉眼在粉意中透出股不能言说的妖媚,水意盈盈的眼里是璀璨夺目的黝黑瞳仁,干净的就像是一泷深潭。
她细细抿着唇,上翘的嘴角自也是极好看,水袖宽摆,她在停顿中下腰抽身,从袖中落下一截桃花枝衔在口中。
副歌的部分把曲子的就节奏拉快,林清清随着琴声渐渐加快了身体舞动的节奏,她翘着兰指捻住了桃枝,在乐调中以枝当剑,斜刺出了飒爽的英姿。
眸光变的狠历,桃色的眼影陡然增加了她的气势,清纯之色在眨眼间尽数蜕变成惑人的妖媚,斜来一睇就能叫人心头凛凛。
围观的人忽然明白了,第一遍歌曲响起的时候,姑娘的水袖是柔情的缱绻,是初初相恋的含情带怯,而如今,她以桃枝为剑,便多了分情丝难斩的怨愤,喷薄难抑的冷冽。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媚意她的决绝,好像她的情郎再不回心转意,就会顶上永远失去她的风险。
似妖而非妖,似迫而非迫。
她笑起来,灵动的眼儿凝住了站在一角的葛钧天,见他痴痴的模样,不由对他轻抿了下唇角,抬起指尖朝着他轻轻勾了勾,不觉便渐渐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当最后一遍副歌响起,时机已熟,她握着桃枝轻下柳腰连连旋身,一、二、三,佩环丁当,水袖嬛嬛,曼妙的桃花随着她偏转飞起的衣角落下动人心魄的美。
葛钧天盯着她舍不得放开,可她逼的又太近太近,他几步后退,直到避无可避,踩到了不知道哪里的电线,咚的一下就摔坐在了地上。
桃枝停留在他的鼻尖,零星的几朵花瓣颤巍巍地似要翩翩而落。
“呃……”葛钧天惊魂未定,顺着桃枝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像是会勾人的眼睛,一时之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入相思门,我知相思苦。向来痴痴如我,便应该在寂寥深宫,盼陛下万世安好。也罢也罢,曾几何时能得陛下一眼垂怜,卿卿虽死也已心安。此生足矣……”
她在笑着,剔透的泪却涌出了眼眶,落在她眼下,变成虚晃的晶莹,绝美的星光,像是在刹那间打开了他心口闭塞的痛意。
嗫人的痛感顺着血液流通到了四肢百骸,疼的他紧着嗓子都能发觉轻轻在颤。
“卿卿……”
这一眼足以毕生难忘。
他恍惚想起了纸条上的批注:有女卿卿,既妖且媚,舞姿动人,一眼倾心,遂,即以帝王,亦不敢久视。舍即心痛之。





撩汉狂人不手软 第010章
#论一跤跌出个男主的可能性#
当这个标题挂上热搜,葛钧天就知道自己要火。
真不知道当天到底是谁带谁去竞角了,葛钧天一想起那荒诞的一天,就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简直有毒。_(:3ゝ∠)_
话要从那天定角开始说起,本来林清清跳完舞,妖妃的角色就肯定是铁板钉钉没的跑了。而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跑去祝贺林清清,那张彧山就率先跟他握了个手。
“唔,你这一跤跌的入情入境、合情合理,表情生动,眼神到位,语言恰如其分,充分表现了帝王对爱妃的不舍及惊痛。怎么样,小伙砸,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剧组当个皇帝啊?演男主的那种!”
“……”∑q|Д|p
吓的宝宝裤子都要掉了!
后面怎么答应的,怎么成功的,怎么和林清清拥抱道喜的,他统统都没有印象,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张彧山在说话时用小指头在他的掌心轻轻勾了勾。
那滋味……
啧。
你这丫的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明明拦的是林清清,结果抓了我的手,明明是邀请我演戏,结果抓了我的手还不够还要调戏我。
葛钧天越想越觉得可怕,缩在车后座里裹紧大衣,瑟瑟发抖。
经纪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审阅好的合同交给他,“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以你的身价给这个价钱,已经算是高开了。”
“什么高开不高开,我又不缺那点钱。”嫌弃地撇嘴,葛钧天抽过合同一目十行大致看了一遍,末了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
人都是现实的动物,葛钧天不缺钱,也不缺机会,甚至还觉得张彧山对他有非分之想,但是现在只要有个更好的本子摆在他的面前,他仍会毫不犹豫地签下合同,婉拒的话一句也不会说。
要在这个圈子混,就没有人会拒绝好作品。张彧山声名在外,想在他这里碰运气的可不光光是女演员。帅气的男生,一抓也是一大把。
像葛钧天这样一跤跌出来的男主角,除了运气好到爆炸,那还能说啥?
反正老子运气好到日天日地。╮(╯_╰)╭
葛钧天无所谓地想着,噙着笑意摩挲着手机上的热搜头条,不免心花怒放。
“少爷,到了。”
司机大叔沉稳恭敬的声音拉回了葛钧天的注意力,葛钧天轻轻嗯了一声,叩上帽子率先下车,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高级会所。
这所高级会所坐落于安静幽深的小巷内,园林式的装修风格,使之多了分悠然静谧的美。
葛钧天是这里的常客,见惯了帝都恢弘巍峨的金碧辉煌,再走上一走这江南温婉的小桥流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放轻步子,幻想自己是古代潇洒快意的名流雅士,真恨不得仰起头就赋诗一首,以表他是当今无二的真名士。
然而想的很美,做梦也还是做梦。
当见着发小冷着脸站在回廊深处,他顿时一个激灵,灰溜溜地加快了步子,须臾便小跑到了发小跟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堵车。”他如是说着,揩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你也知道的嘛,现在人口激增,车流队伍庞大,这个点我能过来就很不容易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跟着林清清搅和多了,张口闭口不自觉也成了兄弟来兄弟去,葛钧天大大咧咧的一搂发小的肩膀,哈哈笑着,“你别板着一张脸啊,我这也是特殊情况嘛!原谅我好不好?”
“……”
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发小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扭身躲开葛钧天,转头便施施然地往里走去。
“诶,你……”葛钧天刚要去拉,就见着两个姑娘站在天井里好奇瞅着他。
因着这里是高级会员制,预定的包间相去甚远,葛钧天不假思索就能猜到这两人是发小带来的。
他心里一个膈愣,疑惑端详起二人。
两个姑娘长的都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这会所的派头,特意穿上了改良式的民国小旗袍。
年龄看着大一些的,衣服上纹着折枝牡丹的花样,大红大绿,大块渲染,衬托得她腰线玲珑,身段婀娜。妩媚的妆容将她细长的眉目拉的妖娆多情,斜睇过来,便是风情万种。
而年龄小些的看着似乎还没长开,一袭素底云纹的荷叶袖学生旗袍十分凸显她身上的文静书卷气,但是她年龄还小,眉眼之间尤有稚嫩。睫毛轻一颤地望过来,怯生生地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清纯的教人不忍亵渎。
大眼瞪小眼,葛钧天尴尬地舔唇,闹不明白明明是两个人的聚会,怎么会变成有俩姑娘在这里作陪。
而且……
而且发小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下子是真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葛钧天牵强冲她们笑笑,转头便冲进去要找发小问个究竟。
待进了包间,发小已经在罗汉塌上落座,矮几上的茶盘里斟了两盅好茶,正散发着袅袅香气,热意袭人。
“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我让顾叔去准备饭菜了。”语调淡漠至极。
发小的眼里沉静的像是剔透的琉璃,望着他无悲无喜,大有出尘除世之感,好似个端正的和尚。
“呃……”很难把这样的发小和两个陪客混在一处,葛钧天慢下步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罗汉塌的边沿,斟酌道,“那个,外面院子里的两个是你喊来的?”
“嗯。”
“喊来干嘛?不是我们俩聚吗?”
“噢,她们是我妈托我关照的人,可是我也很忙,没什么时间,我看你挺闲得慌,就想带过来拜托你照顾照顾。”无可无不可地啜了口茶,发小放下杯子透过窗格去看外头的两个姑娘,“她们俩刚从国外回来,听说是想闯一闯娱乐圈。由我出面不太方便,你的路子多,不妨牵个线吧。”
“……”牵线,牵什么线?你当我是拉皮条的嘛!qaq
葛钧天差点被茶水呛到,“你不方便我就方便了?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呢?”
“不妨事,你连清清都能带着去剧组,这两个只不过是要玩玩的,当真可有可无。”这话说的波澜不惊,葛钧天在他面瘫似的脸上几乎看不出端倪。
饶是如此,葛钧天心里还是一动,蹙眉问道,“你是因为吃醋才硬塞两个女人给我?”
这话说的可就太直白了,发小抬起眼,黝黑的瞳仁望着他,黑洞洞的透着冷意,像是潭水似的深不见底。
葛钧天被看的发憷,心想着那天晚上都没揍他,那今天这话也不算过分吧。
心里嘟囔着给自己打气,葛钧天挺了挺胸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发出个意味不明的鼻音。
须臾,发小的眼里沁出笑意,他讶然道,“阿天,你为什么总以为我会对清清念念不忘?”
“……”
“分手是我提的、房子是我给的、三年来要是没有我,她连学都上不了,你以为呢,阿天?比起我的念念不忘,谁才应该歇斯底里,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葛钧天回不上话,心里惴惴不安。可就他这几天的观察,怎么也无法把林清清和发小嘴里的拜金女对号入座。
他蹙着眉头,仔细回忆起林清清和他相处的过往,模糊中又带着清晰,像是一场幻象。
“不可能的,清清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要怎么才算一样?你要知道,我和她交往三年,连床都没上过,这样你还看不出她的本事?”松了松领口,斜靠在了扶手上,发小慵懒的面庞透着一丝疏离的迷醉,“阿天,别以为接近她就是了解她。她可比你想的要深。”
“呸,就你这种x冷淡的样子没上过床有什么好奇怪的!”葛钧天像是被踩中了痛处,猛地跳起来。
发小不置可否,淡漠的眼神仍然停留在他的脸上,“我们都在一个圈子里,我什么时候开的荤你
难道不知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三年,我得爱她有多深,才会不舍得动她一根毫毛?”
“……”
“她没你想的那么好。”
***
早春的日头难得有些毒辣。
葛钧天戴着帽子口罩漫无目的地走在会所不远的公园里。
他是从会所后门逃出来的,一想到发小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就叫他浑身都不舒坦。
而那两个姑娘他也特意托人去查了,确实和发小说的一样,都是贵族名媛,不缺钱不缺闲,想进娱乐圈纯粹是玩票性质,就如同年少时的他一样。
既如此,让她们过把瘾当真不难,确实不需要劳动到发小兴师动众。
只是,好不甘心啊。凭什么他要去给她们牵线?她们又不是他的谁!
简直莫名其妙!
踢踏着步子越想越是愤愤,葛钧天出踹开了地上的小石头,心口堵得难受。
然而,心里的声音骗不了人,它扑通扑通跳着,清楚告诉他:他是因为林清清才和发小怄的气,他是在为林清清感到不值。
他不喜欢发小说林清清时候的眼神,不喜欢他把林清清讲的一无是处,更不喜欢他怀疑林清清靠近他的动机别有目的。
心烦意乱到快要爆炸,葛钧天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了口罩抽根烟,就冷不丁地听到湖心亭里传来嘹亮高亢的《最炫民族风》。
他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了九曲桥上,将将好能把湖心亭里的一切收入眼中。
但是……
那个准备跳《最炫名族风》的姑娘你别跑!谁特么指使你冒充扭秧歌的过来跳广场舞的?你说出来,看我打不打的死他!
凸(艹皿艹)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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