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贵妃养成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荼靡满手
张居正不理她,伸手便去开门。
谁知高湘又呐呐自语道:“不过是个小妾,裕王床上的一件玩意儿,怎么就值得你对她念念不忘!”
张居正浑身一震,缓缓转过了身:“你说什么?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高湘得意地笑:“我是说,初雪那个贱婢,压根就不能算是个人,她和王爷床上的床单被褥一样,只是供王爷享用的一件物事罢了。而你却对她魂牵梦绕,张居正,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
只听得啪啪两声,高湘的身子摇摇欲坠,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暴起十个鲜明的指头印。
张居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森然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可是我不后悔,也绝不介意别人说我恃强凌弱!”
目光一沉,他断然喝道:“日后,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绝不会是张府欢迎的客人,请自重吧!”
高湘被那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得鬓发散乱,她眼中含泪,却骄傲地,倔强地昂起头,用手背缓缓拭去嘴角的血迹:“不会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迈进你家的大门一步了!”
张居正再也不看她,推开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高湘凝望着那个英挺的背影,看着他走出房间,走下楼梯,强烈的恨意顿时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攥紧了粉拳:“张居正,我发誓,今日我所受的屈辱,来日要让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这时候,守在雅座外的青云见张居正满面怒容地走出雅座,急忙跑进雅座一看,自家小姐双颊肿起老高,面色似死人一样惨白,吓得一把抱住她叫道:“小姐,您脸上是怎么了?”
高湘看着青云,那眼神像冰凌一样又冷又尖利:“被张居正打的!”
”什么?他凭什么打你?青天白日,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亏您对他那么好,咱们找老爷去,让老爷去找他算账!”青云愤恨不已。
高湘摇了摇头:“青云,以后,再也不要跟我提这个人了。”
“可是,您脸上这般明显的伤痕,回头夫人问起来,可怎么交代得过去!”青云咬住嘴唇,差点哭了出来。
“就说我遇见了强人,差点被人虏去了。”高湘嘶哑着嗓子道。
“可是那样一来,咱们以后就休想再出府了。”
高湘惨然一笑:“日后,我再也不需要出府了。”
第48章 归去
亥时的梆子已然敲过,礼部尚徐府的书房里,烛火却燃得正旺。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当年苏轼汲江煎茶,那般意趣,我虽心向往之,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恢复自由之身啊!”
徐阶手里端着个五彩成窑小盖钟,舒舒坦坦地坐在鸡翅木太师椅上,对坐在下首的张居正笑道:“武夷山的秋茶,今年才上贡的,你尝尝!”
张居正却没有理会丫头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小盖钟,他想了起今日晌午,他从裕王府出来后,在西大街看到的那一群难民。
那些人三五成群,相互搀扶着,衣衫破烂不堪,许多人手里还端着肮脏的破碗,看起来像是讨饭的,可是身上却都不同程度地带着伤,而且有不少妇孺在内。
惊异之下,张居正下了马车,拦住一问,才知道他们是通州逃过来的难民。
原来蒙古兵依旧盘踞在通州烧杀淫虐,无恶不作,且没有遭到任何大明兵丁的迎战和反击。
想起几日前,就听说各地的勤王之师就已经纷纷抵达京师的消息,张居正简直难以置信,这十几万大军在城里吃了睡,睡了吃,却任由蒙古兵在城外肆意杀戮国朝的良民百姓。





贵妃养成记 第32节
急怒之下,张居正将马车中随身携带的银两全部赠给那为首的中年男子:“这些银两你们先拿着渡过难关,我这便想法子将此消息上达天听,务必让你们尽快重返家园。”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咱们通州的军情,早已惊动了圣上,只是,听说是严首辅不让军队反攻,说是随蒙古人抢,抢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严嵩这天杀的奸贼,不得好死呀。”那男子切齿骂道。
一听此话,张居正登时热血上涌,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当时就命心墨把马车驾到徐府,他一个七品翰林,除非皇帝召见,否则是无法面圣的,但是徐老师可以进宫求见皇帝。
是心墨提醒了他,徐阁老白天肯定不在家,只有等晚上来。
见张居正不回答他的话,胸口却一起一伏,表情也甚是激动,徐阶温言道:“居正,究竟出了何事?我很少见你这般模样。
张居正望着徐阶,回想起当年自己刚考中进士的时候,这位恩师才四十来岁,相貌青矍,正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的盛年。
可如今的老师刚交五旬,便显了憔悴老态,虽然官居文渊阁大学士,可是,日常行事,却总是仰首辅严嵩的鼻息行事,此次,他是否能仗义直言”
想到这里,张居正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恩师,学生深夜来访,却不是为品茶。”
徐阶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将小盖钟轻轻放在案几上,方打趣道:“你一个翰林院编修,整日里抄抄写写,给裕王上上课,能有什么刻不容缓的大事,非要这时候打扰为师品茶啊?”
“今日,我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蒙古大军连日来在通州烧杀抢掠,京城中数万勤王之师,却眼睁睁看着,丝毫不加援手,可有此事?”
徐阶默然片刻,方道:“前几日,陛下命大同总兵仇鸾与俺答谈判,我设计拖延时间,令各地勤王之师得以赶到京城,蒙古兵见势不对,便要北撤。”
张居正咬牙道:“此时反击,定然能大败俺答,恩师以为如何?”
徐阶叹道:“陛下早已下令反攻,奈何兵部尚书丁汝夔乃是严首辅一党,严首辅不让他反攻,他居然真的连圣旨都不遵了。”
“严首辅为何不让丁尚书反攻?”
“严首辅是怕万一战败,圣上会怪罪下来吧。”徐阶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恩师何不入宫面圣,将真相上达天听,也免了通州生灵涂炭之苦。
见徐阶沉吟不答,张居正又道:“如今朝中严嵩父子势大,偌大朝廷,举目皆是严党,只知道巴结严家父子,能臣干吏屈指可数。圣上又一心修道,听不见也听不得逆耳忠言,您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啊!”
徐阶微微眯缝了眼睛,缓缓道:“你可知道,你这番话,若传了出去,会落得怎样凄惨的下场?”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今日见到通州过来的难民,说起通州的惨状,心中实在气闷,不吐不快。”
徐阶微微一笑:“居正,你是我的门生,咱们自己人关起门来,你自然可以畅所欲言,然而,我的恩师却早在多年之前就已仙逝,我却要到哪里畅所欲言?”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丁尚书一位怯战,让俺答有恃无恐,只怕连京师都要沦陷啊!老师官居大学士,当为天下表率。”张居正急道。
徐阶嗯了一声,便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然后方道:“今年,庐州府大饥,听说饿死了不少人啊。”
张居正见老师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中越发的失望,只是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怎么着也不能当面质问,见老师提及庐州府大饥,心中血气翻涌,冲口而出:“进来市井之中,连贩夫走卒都在思量如何退敌,老师难道就不思量?”
这句话明显说得很重了,言下之意,这位老师连街上的贩夫走卒都不如了。
徐阶却并不生气,只是长叹一声,依旧把话题往泸州饥荒上扯:“历朝历代,能让百姓吃饱饭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张居正原本以为老师提到庐州府的饥荒,也是想抨击严嵩父子一番的,谁知话题转来转去,他却避重就轻。扯到了历朝历代身上,什么意思?历朝历代的老百姓都是吃不饱的,所以我朝也不会例外,所以,这跟严家父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严家父子很无辜?”
忍住心中的气闷,他站起身来:”老师,天色已晚,明日还要上朝,您也该休息了,学生告辞。”
徐阶也不挽留,只淡淡地道:“那武夷山贡茶,我这里还有几瓶,回头我着人送两瓶到你住处!”
师长所赐,不能不受,张居正勉强道了声谢,便匆匆而去。
徐阶盯着这位门生雄健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呐呐自语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这么像我年轻的时候啊。”
“你年轻那会,比他还要冲动,这后生是没受过什么挫折磨难吧。”书房的大理石花鸟屏风后,转出了一位中年美妇,缓步来到徐阶身边,正是徐夫人。
徐阶看了她一眼,颓然道:“夫人,我是不是很无用,居正尚且能在我面前为通州百姓一争,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单凭一腔热血,是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的”徐夫人柔声道:“如果仅仅面圣一次,就能令皇上不再信任严嵩的话,夫君也不会幸苦隐忍那么多年了。”
徐阶长叹一声,伸手握住夫人的手,欣慰地低语:“知我者,夫人也。”
张居正回到府中,也没有去见母亲,径直回房了。
王嬷嬷见他回来了,忙带了竹儿摆上热气腾腾的宵夜,张居正看都没看一眼,便道:“我不饿,你们拿去吃了吧。”
说完,他临窗而坐,铺开纸,握起一支笔,打算写点什么。
王嬷嬷见他一脸阴郁,不由得有些心疼:“公子,你这高这么壮的身子,不多吃些怎么成?近来夫人可是日日问你的饮食。”
“嬷嬷,我都那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饥饱么,您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张夫人的声音:“我看你,还偏偏就是个不知道饥饱的。”
张居正站起身来:“娘,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娘睡不着,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张夫人坐到了太师椅上,看了王嬷嬷一眼。
王嬷嬷立刻知趣地带着竹儿退了下去。
张夫人见房内无人,这才看了儿子一眼,脸色严峻起来:“正儿,近日,你给裕王授课,进度如何?”
“不过是按部就班,读些死文章罢了,娘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张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问道:“裕王可有偷懒顽劣,痴傻愚钝之举?”
“裕王又不是几岁孩童,如何能偷懒顽劣,至于痴傻愚钝,更是无从说起。
张夫人脸色一凛:“既然如此,你为何在青云阁里屡屡斥责于他?”
张居正脸色一变,低了头,哑口无言。
“连王府马厩里的小厮都知道你最近对王爷的态度不是很好!”
张夫人缓了口气:“他虽是你的学生,可毕竟是亲王之尊,将来更有可能身登大位,而你却为了一个女子,对他言语无礼,你——是要将娘气死才甘心吗?”
“娘,我并不是——”
“还敢说你不是为了她!”张夫人怒喝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纸团丢到他面前,你自己好好瞧瞧!
张居正捡起纸团,摊开一看,上面正是自己前日亲笔写下的字,密密麻麻的,全是初雪二字。
“孩子,王府的消息既然能传到娘这里,那咱们这里的消息也定能传到王府,你对王爷的女人如此魂牵梦绕,日后,只怕我们两家要遭大难啊。”张夫人的声音颤抖了。
见儿子铁青了脸庞一言不发,张夫人又道:“你自幼读书,一路功名考过来,虽有无数人赞你才华横溢,可官场险恶,如今又是严首辅一手遮天,你又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既然如此,你当这个官儿,实在没甚意思,给裕王当这个讲官,更是要不得啊。”
张居正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望着母亲。
张夫人哽咽:“儿啊,咱们回江南吧,这官儿,咱们不做了,成吗?”
张居正看着母亲爱怜横溢的眼神,蓦地想起年幼时的志向,要游遍天下名山大川,可是自从专心考功名以来,就再也没出过京城一步了。
想到江南的杏花春雨,烟波画船,他不由得呐呐地道:“不如归去?”
是的,不如归去。
第49章 讯息
五福拎了个红木描金的空食盒,一路往王府里的点心房走去。
从青云阁到点心房,要穿过好几重院落,虽是晌午,可初春的阳光依旧暖意袭人,五福还没到点心房,贴身小衣就已经汗津津的了。
这两日,王爷的心情一直很差,对五福送去的点心看也不看就叫撤了,那些精美的点心就便宜了五福的肚子。
只是,五福同样高兴不起来,他知道,王爷昨日在宫里,被皇爷狠狠地训斥了。
蒙古兵在杀够抢够之后,终于满载而归,而宫里的皇爷,也终于知道了丁尚书抗旨不遵,没有对蒙古兵发动反攻之事。
这事本来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可皇爷楞是怪到了王爷头上,说王爷在宫外住着,居然都不知道此事,实在难当大用。
想到这里,五福不禁叹了口气,他打小伺候王爷,知道皇爷一直都不待见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最近和缓些了,现在却又拿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来怪罪王爷,景王也在宫外住着,他怎么就不怪了呢!”
王爷原本最是倚重张大人,可昨日,张大人不知是失心疯了还是怎地,居然留下一份书信,辞了官回老家了。
这样一来,王爷如失左膀右臂,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连何英今早都被他骂了。
想起书房里王爷那张阴郁的脸,五福抬眼看了看日头,见天色还早,便顺着院墙根,一溜烟跑进了茶水房。
茶水房除了几个烧火的丫头婆子之外,还有几个府中的管事男人在这里讨茶喝,见五福来了,纷纷笑道:“今儿是大家伙儿都约好了还是怎么地,都跑这里来了。”
五福也不答腔,见墙角的木橱上有一把大茶壶,几个白瓷杯,放下食盒,上前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咕嘟咕嘟喝下去之后,方笑道:“几位爷都是大忙人,怎么今日却能聚在一起?”
其中,管春秋两季租子的钱二道“我们正在谈论蒙古兵的事情,听说兵部丁大人被皇爷打入天牢问罪了,五福,可听到了些什么?”
五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毕竟是王爷身边的近侍,言语谨慎是必须的。
“对了五福,听说,王爷的讲官,就是那个翰林院的大才子张大人,前日里辞官回老家了,可有此事?”
五福看了钱二一眼,淡淡地道:“钱二哥,您可真是个包打听,此事我今日一早才听王爷说起,敢情您比王爷知道得还早啊。”
“那张大人貌比潘安,才比子健,又是王爷的老师,不知多少有女儿的达官贵人留意他的举止行踪,我外号包打听,这等事岂有不知的道理。”钱二哈哈一笑。
接着又问:“那他到底为啥辞官不干呢?”
五福没好气地道:“我哪里知道!”
怕钱二等人再缠住自己问东问西,五福提起食盒,抬脚就往外走,却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门口,正是闲云阁的小月。
熟人见面,打了个招呼,五福就匆匆去了。
小月从茶水房里提了一铜吊子热水,提回了闲云阁。
院子里,初雪早已找出了几件已经绣好的丝帕和肚兜,放在桌上等着小月的热水,今日天气晴好,这些刚绣好的活计洗完晾干之后,就可以用了。
三天前,一个月的禁足期满,终于可以出去了,可是,初雪却懒懒的始终呆在自己的房里不想出去,这禁足不禁足的,对她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自从那日拒绝了裕王的求欢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不过,一应衣食供给,却越发的好了。
林嬷嬷说,今日裕王被皇爷训斥了,心情不好,等他高兴了,一定会来闲云阁的。
可是,他来与不来,终究不是她时时惦念的事情。
小月把热水倒进大铜盆里,见初雪把绣活一件件往水里焖,也蹲下身子,低声道:“我刚才提热水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张大人的事了。”
初雪一惊,抬头迅速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皱眉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再提他了。”
小月深深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小姐,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想提他也无话可提了。”
初雪心头一震:“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些。”
小月垂下眼睑:“我说了,您可别难过。”
初雪急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是这样的,张大人他——回老家去了。”
听她这般说,初雪没来由地松了口气,继而瞪了小月一眼:“你说的那么郑重,我还以为他怎么怎么地了,只是回个老家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贵妃养成记 第33节
“小姐,他是辞了官职,以后再也不回京城了。”
初雪的心登时像被重物击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咬住嘴唇,半晌方道:“好好的,怎么要辞职,他不是一心想着建功立业的吗?”
小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初雪怔怔地望着满院子明晃晃的阳光,心头蓦然想起去年九月,和张居正在秋远居同看菊花的情形,那天的阳光,也和今日这般温暖明亮,可是,那样的日子,却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这么急着辞官,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伤了他的心了么吗?
忍住了心头突然袭来的忧伤,她淡淡地道:“人各有志,他既然不愿意做官,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外祖父是江南的大商贾,他跟着学做生意,将来富甲一方,也没什么不好啊。”
“可是,以后再见,只怕不知何年何月了。”小月有些难过地看着她。
初雪苦笑:“男女有别,他就算留在京城,难道就见得着了?”
说完,她脸色一正,对小月道:“张大人是咱们的好朋友,他救过咱们的命,以后,我们都在神佛面前为他祈求,求佛祖让他娶一个好妻子,一生平安喜乐。”
小月嗯了一声,再不言语。
初雪于是低头洗那些丝帕,洗着洗着,不知不觉,一滴晶亮的水珠便滴落在铜盆的热水里。
初春的午后本来就短,一晃眼功夫,黄昏又已经来临,院子里开始有了森森的凉意。
初雪将手中的绣活递给杜鹃,吩咐她收了晾在芍药花枝上的丝帕和肚兜,自己起身走了两步,方觉得浑身血液才流通了。
林嬷嬷拿过她的绣活一看,皱了眉道:“小姐,您今儿可是不对劲,瞧这针脚乱的,下房里扫地的吴家嫂子可都比您绣得细致。”
“好嬷嬷,我打小女工上头就差,您就别挑刺了,我这不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吗。”
林嬷嬷认真看了她一眼,面有担忧之色,待初雪走进厅中,在美人塌上坐好之后,方道:“我今儿出去,又帮您打探了一圈消息。”
“什么消息?”
“小姐,这消息对您来说,可算不得好,可是,正因为它不是个好消息,所以才更加让您知道。”林嬷嬷的脸色也郑重起来。
初雪心头一跳:“这语气,这表情,怎么这么像方才的小月,莫非林嬷嬷也想说张居正的事,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张居正相识的?”
心头正自惊疑,耳畔却又听见林嬷嬷道:“您禁足的这一个月,王爷有三晚独宿在书房,有五晚歇在王妃的正院,其余二十多晚,竟全在抱怨轩里头过的!”
初雪哦了一声,便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接了。
见她脸上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漠然之色,林嬷嬷有些急了,小姐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是上前倒了一杯龙井茶,递到她手里,方道:“小姐,我知道,你心底里不喜欢王爷,压根就没拿他当夫君看待。”
初雪脸色一变:“嬷嬷,这话从何说起?”
“您脸色变了,说明您还是知道轻重的。”林嬷嬷微微一笑:“小姐啊,嬷嬷今年五十多岁了,什么没经过,什么没见过,您对王爷是什么心思,瞒得过王爷,可瞒不过老奴啊。”
见初雪依旧不说话,林嬷嬷叹道:“您不喜欢他,不把他当夫君,是对的,可是,您不在乎他的宠爱,那就是错到家了。”
“嬷嬷,我在这院子里,静静过我的日子,他宠我也好,不宠我也好,我都不放在心上,岂不是少了很多烦恼?”
林嬷嬷缓缓却坚定地摇头:“您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您都美成什么样儿了,这样一个美人儿,王爷如何能视而不见,旁人,又如何不算计着要除掉您?”
初雪微微一惊,看着林嬷嬷,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嬷嬷话说得多了,嗓子便有些受不了,轻轻咳嗽了几声,方继续道:“您就是不想着自己,也要想着您的父亲和弟弟,他们这一辈子还得靠您呢,您前阵子那般受宠,早就被人视为眼中钉了,小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第50章 挑拨
王府规矩,每天清晨,各院的侧妃和美人用过早膳之后,都要去正院给王妃请安。
因为有着一同选秀进府的情分,齐侧妃虽不受宠,王妃却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平日里的份例给得足足的自不必说,还经常送她些衣服吃食。
至于珠宝首饰,王妃娘家的门第也不高,首饰虽多,却都是官造的,没法送人,所以这方面也帮不了齐侧妃什么。
首饰的寒酸,一直是齐侧妃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痛,王府侧妃,好歹也是个正经主子,可是头上身上的插戴,还不如王府里的管家娘子,那些管家娘子的丈夫都管着王府的田庄商铺,虽是奴才身份,却个个都是财主。
1...1819202122...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