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传之龙飞凤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笑如虹
齐雅饶有兴趣地听着,齐夫人觉得自己的开场白说的很好,便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您封了夫君为思梁王,便把京郊的那片地方全赏给了我们。可谁知鲁王王灵不同意了,偏说那块地方是先帝封赏给他的。他的兄长赵王王元那日也正巧在,二人便一同派了人将我们派去的家仆给打了一通。虽说伤了几个奴才不要紧,可是这二人分明是抗旨不遵,违背了太后娘娘的意思,扫了您的颜面。妾身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事一定要和太后说一说才行。”
齐思淼的小算盘果然打得好。
这一段看似简单的贵族子弟争地盘的案件涉及到先帝的两位庶出的皇子。那这事情便是可大可小了。
若说是由于文书不清导致赏赐重复,让几人有了冲突,只要称制了管文书的小吏再重新封赏便可;可若是说着二人藐视太后,那便是定个谋反的罪过也是可能的。
齐思淼把这话让齐夫人来说也是甚妙。
若是齐雅怪罪下来,大可以说齐夫人见识短浅,自己担下个御妻不严的罪过,也顶多是被朝中众人嘲笑几日。若是齐雅大肆发难,那么这抓谋反要犯的功劳还是要记在他齐思淼的头上。无论怎样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这么会盘算不去做商人真是亏了。
齐雅笑着说:“难为你们时时刻刻还惦记着哀家的颜面。此事哀家知晓了,待查证后自会处理还你们个公道。在这之前,你们夫妇也要安分守己,少惹事端。”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多言只得言“是”。
齐雅拿起齐夫人刚刚献上来的蜀锦仔细看了看以后说:“这倒是废了好大的心思了。料子柔软,花色喜庆。正适合公主大婚用。”
又对齐夫人道:“乐天即将大婚了,但哀家瞧她一向是撒野惯了的,不知到了夫家该是个什么样子。你去看看你那妹子,也和她讲讲这在夫家都该怎样过日子。她爱听的。”
齐夫人受宠若惊,太后竟然在她面前把这大永第一受宠的公主称之为她的妹子,这是何等的殊荣这太后娘娘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了。
大喜之下,难免喜形于色,把持不住,掩饰不住的笑容挂在嘴边,齐夫人道:“是,是,妾身这就去探望公主。太后娘娘放心,公主天生丽质,到了夫家定然也是受人爱戴的。”
齐夫人退出去后,齐思淼端坐着,随时等候着齐雅的教诲。
齐雅道:“沈大人已经派人去扬州查探了,你也要在都城留意着。此为动荡之时,你更要分清轻重。若是朝中上下人心不稳,总有人想着犯上作乱。那大永的基业怎能稳固”
齐思淼自然知道齐雅所指的便是扬州英国公意欲谋反的事情。
这些人谋反无非也都是打着让太后还政于皇帝的旗号。可是王氏那么多子弟有几个是真心为大永着想的这还真难说。不过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太后在一日他就是思梁王,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自己羽翼未丰之时太后这棵大树便倒了,那到时候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
想通了这个关卡,自然是齐雅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了。至于皇庄的事情,本来就是个自己想出来想除掉那两个平日高高在上的人的由头,若是真查出了什么谋反的罪名,岂不是比争夺土地更能让他们翻不了身
齐思淼领命匆匆去办差,齐雅这才得了稍许闲工夫。
说到这个王灵齐雅倒是有些印象。他是先帝的庶出皇子。
小的时候这王灵便在音
第一百零五章 亲侄儿们(三)
承乾宫内,齐雅端坐在正席,皇帝坐在她下手的位置。
二人面前立着齐元爽、裴良、杨崇、赵嗣之以及沈平五人。
宫里伺候的宫人无不噤若寒蝉,看各位主子的神色便知道今日一定要有大事发生。
齐雅见人头到齐,率先开口道:“哀家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要事商议。众位都是朝中的大臣,很多事哀家不好擅专,故而叫你们过来一同议议。元爽,你和各位大人说说吧。”
齐元爽当然很愿意干这种明显就是有功劳的事情,便道:“各位大人都知道,自古帝王都是尊贵无比的。为保佑江山社稷,自然是要为帝王的先祖们修建宗庙。但是我以为,帝王如此尊贵,但帝王的母亲更为尊贵。若是帝王的母族不被尊崇,这岂不是有失孝道”
裴良道:“齐大人何意”
齐元爽道:“我的意思是,太后娘娘为陛下生母。若是为彰显我大永以仁孝治天下的美德,应为太后娘娘的母族中的先祖修建齐氏七庙。”
“胡言乱语!”裴良怒道:“此乃天子礼制,怎可逾矩!”
赵嗣之此时听命了齐雅招众人前来的意思,离开站出来说:“臣有话说。”
齐雅道:“讲。”
赵嗣之道:“臣以为刚才齐大人所言极是。天子固然尊贵无比,但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若是天子都不遵守孝道,那天下之人有样学样人人都不遵守孝道,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为保天下平安,臣以为不仅要为太后娘娘的先祖修建七庙,而且要追封至少五代以内的先祖。此举可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的功德,也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仁孝,好效仿之。”
裴良冷笑着说:“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从未听说过哪朝哪代要给太后的娘家人修建七庙,大肆追封的。”
齐元爽反问道:“正是因为如此,裴大人才看到了各朝各代的更替,才有我朝大永。这正是因为前人们做的都不够,所以才收受到祖宗的惩罚。为了避免此种状况出现,我等才更应该尽心竭力帮助太后娘娘出谋划策,修建七庙,追封先祖。这完全是为了稳固我大永的江山啊。”
“强词夺理!妖言惑众!”
赵嗣之接着说:“敢问裴大人在家中可孝顺母亲”
裴良知道,如若他此时回答“孝顺”,那么接下来赵嗣之便会说:“既然齐大人孝顺,怎么能阻碍陛下孝顺母亲。”
如果他此时回答“不孝顺”,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孝顺的人怎么能在朝中为官。
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干脆不答了。
赵嗣之见此状便继续说下去:“想必裴大人在家中一定是极为孝顺的。如若大人的母亲想要点什么,身为人之难道不应该竭尽所能去满足母亲的心愿吗天下哪有违背母亲还可振振有词的道理”
裴良不再搭理赵嗣之,便看向沈平,在他眼里,沈平还算是个忠义之人。
“沈大人,你作何想法”
沈平一直不愿发言,他心里虽然不赞同齐雅的做法,觉得此种做法有违纲常。但是既然是齐雅想做的,他又有什么道理不支持呢
便说:“我一介武夫,对这些文绉绉的事情向来不擅长。若是兵家征战之事,或许我能说上一二;可这礼节制度之类,自然是各位大人懂得比我要多些。”
裴良暗暗想,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啊,连沈平大人这样的忠贞之人都变节了。又看了看杨崇,对他更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只能靠自己据理力争。
没想到杨崇今日倒是颇有几分骨气,站出来说:“太后娘娘,请三思。”
裴良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想鼓励着他再多说一些。可杨崇偏偏便闭了嘴不再多说。
正在裴良泄气的时候,齐雅却问道:“三思三思什么”
杨崇道:“太后此举恐触天下人的逆鳞。”
&nbs
第一百零六章 远在扬州(一)
沈平不作声。
齐雅有些失望地说:“既然你不信还问我做什么呢”
沈平确实越来越看不懂齐雅。齐雅到底想干什么他从不清楚。可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他变得有些盲目,只要是齐雅的吩咐,无论是看在什么样的身份或者情分上,他都愿意照做。
他不是没想过其中是否有违他从小到大学过的道义,只不过若是再想那么多,那么今生他究竟为何而活
算了,不想了。
久而久之,齐雅便成了他的信仰。齐雅的命令便成了驱使他的咒语。
他唯一想的事就是,帮助齐雅。其他的,他都不想了。
沈平道:“你知道的,我从不违背你,只要你让我去做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这身家性命给你都无妨,我信不信你又有何妨”
齐雅有一丝丝地悲凉,在她身边竟然真的没一个相信她的人了。
虽然有些落寞,可至少还有一个真心帮她的人,这也算是仅存的一点幸运。齐雅默默地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再回头已经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
“扬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英国公府已经被严密地监控起来了,如若有什么动静臣定当第一时间报太后知晓。只是此时尚未发现英国公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齐雅点点头道:“既如此,继续监控,不得松懈。”
从沈平口里得知的消息与她前几天从齐思淼处得知的消息多少有些出入。按照齐思淼的说法英国公简直是大逆不道当即就该诛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早就秘密调派了军队给齐思淼以防不时之需。只是齐雅也知道,齐思淼此人素来阴险狡诈,惯会假公济私。因此,齐雅也告诫齐思淼若无她的命令不准擅自动手。是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齐雅也不想大开杀戒。毕竟谁和谁又不是亲人呢
半月后,齐雅追封祖先,为齐氏设立七庙的时候传遍了五湖四海。
天下一片哗然。
可这样的哗然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浪,便被早早地镇压下去了。若有敢议论此事者,便是斩立决的处罚,作为个小小的百姓,哪有比脑袋更重要的事情呢
不过,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讲,比脑袋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在扬州的一个小酒馆里,有几个失意的人倒是凑在一起聊天。这几个人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酒馆里借酒浇愁了,只是这次似乎每个人都喝得多了些。
失意的政客和仕途无望的儒生在一起所讨论的无非就是国家大事忧国忧民。同是天涯沦落人,几杯酒下肚,自然引为知己。谈论朝政,聊着仕途,如今太后修建齐氏七庙的事情刚好可以成为这几人的谈资。
民间早就有真言:“酒可以乱喝,话不可以乱说。”可是这几个文人哪里就能听得这些民间的胡言乱语。趁着酒劲儿,赶紧直抒胸臆一番。
其中一人道:“如今天下竟由个女人做主,我大永日后怎能昌盛真是可叹可叹。”此人便是英国公。他虽然是异姓王,可被赐了皇室姓氏,在这桌人中自然是高人一等。
另一人道:“自古天下大乱之兆便是礼崩乐坏,如今不正是如此。”这人便是当时享誉扬州的大才子洛离。
“天下逢乱必出英雄,如今天下形势危急,齐氏女把持朝政,实为不堪。我等有志男儿更应身先士卒就天下于水火!”此人说完将酒杯一摔道:“我等何不调动民间力量,夺取这天下,还天下一个太平”
“好!”
“好!”
另外两人本就酒酣耳热,被这一席话激励地更是热血沸腾。在酒桌上就当即决定,要匡扶这大永的天下。为民除害。这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齐雅。
&nbs
第一百零七章 远在扬州(二)
裴良正在府中看着从扬州来的书信。
“当真如此”
裴良虽然对信中所述有些疑惑更带了些吃惊,但是更多的确实溢于言表的喜悦。
那被问话的便是送信来的人。此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裴良极其看重的一个外甥纪章。
纪章四处看了看,见确实无人,这才放心地说道:“舅父,信中所提内容我已经派人前去查访过,确有其事。当地官员怕是也已经上奏了,但沿路皆有人起兵,想来朝廷得到消息不会有我们快。来信之人曾是我的同僚,与我素日教好。今日他所求之事,与我们所谋之事不谋而合。所以我想,舅父是否可助他一臂之力”
裴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无异于一场豪赌。若是赌赢了他便是有从龙之功;可若是输了那可是连舍了身家性命都偿还不起的赌债。裴良虽有心在此,可从来没想过要做得如此决绝甚至是极端。他总以为凭借他的劝谏,朝堂上的光景总会有些改观。
正在裴良犹豫不决的时候,纪章适时地加了把火,道:“舅父,不能犹豫了。如今齐氏家族仗着太后的实力,在朝堂上作威作福无法无天,若是再如此放任下去,那我大永的江山都要被一个女人给搞垮了啊。”
裴良最恨齐雅的并不是她摄政,想来无非最恨的便是“她一个女人,竟然爬到了这么多男人的头上”。有如此想法之人不再少数,而有如此想法之人皆被引为正义之士。
纪章的这句话触动了裴良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不再考虑他身后的几百口老老少少,他也不再考虑日后他是否真的能青史留名。他此刻相信,大永的天下绝不能让一个女人说了算。他要为大永的天下尽力,要匡扶王氏的江山社稷。他要保护的是祖宗的留下的基业。他要守卫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忠诚。
“好,你这就去扬州相助他们。老夫就在朝廷为尔等斡旋。”
裴良总是小看齐雅的实力,他总以为朝廷不会那么早就收到消息,也总以为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扬州接洽。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朝廷是朝廷,齐雅是齐雅。这朝廷可为齐雅所用,可为齐雅所用的可不止是朝廷。
就在纪章刚刚趁着夜色溜出城门的时候,齐雅便得到了裴良派遣纪章到扬州的消息。
想都不用想,时任监察御史的纪章想到扬州去找几个人,给那几个反贼扫清些障碍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你要抓人便让你抓人。谅你也只是把扬州的几个地方官员关起来几天,也不敢真的杀了他们。齐雅倒是想看看这伙大张旗鼓的叛军能做多大,能蹦跶几天。
沈平早就清点了三十万的人马整装待发,只等齐雅一声令下。
只是齐雅也在等,她在等朝堂上的消息什么时候来。她想看看是谁控制了这到达朝堂上消息的速度。
从英国公宣布“匡扶”以后,已经过去两天。裴良府上和齐雅纷纷接到了消息,只是朝堂上却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三天,再等三天。若是三天后,朝堂上还没有动静,就直接派沈平出征。
第三天,最后的期限到了。此时距离扬州起兵已经过去五天了,如若再等下去,怕是事态就不好控制了。不能再等了!
就在齐雅即将在朝堂上将扬州之事和盘托出,并宣布派兵攻打叛军的时候,终于在殿外有一个传信兵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了。
齐雅大喜过望。
此人浑身是血,目之所及浑身是伤,刀伤剑伤早就混杂在一起,让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众人没空去想这人是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从扬州跑到都城报信的,都在焦急得等着他开口说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