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婚欲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从容
暮楚牵着小尾巴的手,往外走着,一边问她。
“饱了呀!就是太饱了!”
小家伙说着,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腩,“都吃撑了呢!妈妈,你呢”
“妈妈也吃得挺撑!那要不,咱们散散步吧,走一站路再坐公交车,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家伙开心极了,奶声奶气的说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妈妈,小尾巴也要活到九十九!”
小家伙不经意的话,却稍稍扯痛到了暮楚的心弦。
她点头,“好!走,我们都活到九十九!”
她牵起小尾巴的手,走过人行道,往家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了去。
不知是不是牵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就总会希望时光能够慢些,再慢一些,曾经拉着楼司沉的手的时候她会这么想,如今,牵着小尾巴的时候,她也这么想。
时间和生命,于他们总是最宝贵的!
“楚楚,小尾巴今天又认识了好多好多新朋友!我都好开心哦!”
“还有啊,老师还夸我好漂亮呢!”
“楚楚,我真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
“楚楚,我旁边桌的小胖纸偷偷跟我说她妈妈和她奶奶在家里吵架,奶奶把妈妈床上的被子都扔了呢!她妈妈哭得好可怜呢!”
“……”
现在小朋友们聚在一起都已经到了开始拉家常的地步
暮楚享受般的听着女儿在自己的耳边开心的说着她在看护院里所有的闲闻趣事,叽叽喳喳的,像只愉悦的小麻雀。
“妈妈,那个人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他要结婚了?
翌日——
暮楚才一到医院,陆蓉颜就一脸严肃。又似有些悲愤的把她拉到了一旁。
“楚楚。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件事儿,关于楼主任的。但你得先答应我,不许哭……”
陆蓉颜单手背在身后,手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什么事儿啊”
暮楚有些奇怪,探着脑袋往她身后瞧着。
然,还没来得及瞅见陆蓉颜手里的‘秘密’。科室的玻璃门就被人推开了来,进来的人居然是程萱莹。
“各位。早!!我来请你们吃糖的——”
程萱莹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已经笑成了月牙儿,她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暮楚清楚的见到她手里的白色纸袋上清楚地印着一个诺大的‘囍’字!
这是……喜糖
谁跟谁的喜糖有人要结婚了吗!
陆蓉颜心疼的看一眼暮楚有些微微发白的脸,她低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把手里藏着的那份报纸放进了暮楚手里,“你自己看吧……”
暮楚这才注意到。报纸上,头版头条,赫然写着程萱莹和楼司沉。即将完婚的喜讯!而喜讯旁边,居然还印有两人亲密面贴面的婚纱照!!
原来连婚纱照都已经拍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居然完全不知情!难怪他最近总说太忙,又怎会不忙呢结婚呢!这可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能不忙吗
所以。昨儿他和程萱莹见面。大概也是在商谈结婚的事宜吧那么忙,当然没有时间去接她了!
暮楚不知自己握着报纸在原地僵愣了到底有多久,直到程萱莹喊她,她才恍恍惚惚的回了神过来。
眼前的一切,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变得模糊了不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登时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水汽。
可偏偏,程萱莹那张幸福的笑颜却在她的眼前变得那么清晰,清晰得让她的心口被拉得一抽一抽的疼。
“秦医生,吃糖!”
程萱莹抓了好大一把糖果,‘热情’的塞进了暮楚的手心里,“这是我跟司沉的喜糖!我跟他下个星期一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后来,程萱莹似乎又同她说了好几句话,可暮楚却一句都没再听进去,耳畔间除却她的那句‘我跟他下个星期一就要结婚了’之外,就再无其他。
原来,他们下个星期一就要结婚了!
离他们的婚期,仅剩五天了……
暮楚忽而就想起了那天他突然来自己家里找自己时的状态,难怪他是那副神情,那副态度……
原来那日他是去同她作别的!
暮楚把手里的报纸和糖果握得紧紧地,紧到报纸和糖果都已经咯痛到她的手了,她却仍没有松开去,只艰难的掀动了一下唇齿,蹦出了两个字来:“恭喜。”
而两个字才一说完,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抽痛了一下!
有泪,差点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
暮楚匆忙找了个理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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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少主!!出事了——”
薛秉拿着报纸,急匆匆的冲进了楼司沉的办公室。
“什么事”
楼司沉敛眉问他。
薛秉忙把今日的晨报摊开在楼司沉面前,“这报纸上说您下周一就要跟程家小姐结婚了,而且连婚纱照居然都刊登上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您想重婚可是,您昨儿不才同程家小姐把话说清楚的嘛”
楼司沉却看也没看一眼薛秉拿过来的报纸,因为这新闻他一早就看完了。
“这是我爸妈擅自做主的杰作。”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把这事儿当做一回事。
“老爷和太太的杰作那怎么连您和程小姐的婚纱照都有了啊”薛秉可就想不明白了。
楼司沉收起手边的资料,抬头看薛秉,一副看弱智的样子,同他说道:“现在有一门网络技术,叫ps!英文全名,photoshop!”
“……”
那这ps技术也未免太好了些吧!
“还真是一点ps痕迹都没有呢!”
薛秉拿着报纸又端详了好一阵,仍是没看出什么ps的痕迹来。不得不感叹,这技术人员,挺牛-逼的!
“少主,那这新闻怎么处理让媒体撤掉”
“为什么要撤”楼司沉微敛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撤!”
“……不撤”薛秉想不明白了,疑惑道:“您就不怕被少奶奶见着”
楼司沉沉默,看着薛秉不作言语。
薛秉又道:“少奶奶见着这新闻,肯定会大吃飞醋的,到时候生起气来,恐怕就真的很难摆平了。”
楼司沉微扬眉梢,半晌,“新闻放着,别管!”
“……真不管”
“不!管!”
他居然就特想看看那丫头吃飞醋时的模样了!
“是!”
薛秉虽觉得他们家少主在作死,但,谁让他楼司沉是少主呢,就算再作,作为下属的他也得应啊!
暮楚这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别人要药棉的时候,她拿的是绷带,要她写处方的时候,她写的是病历,要她拿手术记录的时候,她却拿的是论文。
好在今儿她没有手术安排,也不用去门诊,就只需跟着刘治新查查房,处理一下资料,所以倒也不至于放什么大错,这一整天,也总算被她艰难了熬了过去。
下班,她去看护所里接小尾巴,在门口候了近十分钟之久,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家伙这两日被顾谨言给领走了,说是要带她去听一场他的音乐盛宴,让她接受最顶级的音乐洗礼,要过两天才回来,暮楚因为脑子太乱的缘故,竟一时间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接到小尾巴,她独自一人走出医院。
却不想,在医院门口,就见到楼司沉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了那里。
她还是不由恍然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她就是吃醋了!
“吃醋了”
楼司沉问暮楚。
眉眼间似隐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吃醋”
暮楚“嗤——”的笑出声来,故作骄傲的扬眉。“楼主任。你没搞错吧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你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的喜糖我已经吃过了。恭喜你们!”
“你再说一遍。”楼司沉盯着暮楚的黑眸,锐利得如刀似刃,似恨不能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
暮楚大概也真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婚讯给刺到了,她愣是梗着脖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眼眶里已是一片通红。
想哭,却被自己强行把眼泪给逼住了。
楼司沉凌厉如刀刃的视线。深深地剜了她一眼,正当这会儿,恰逢列车进站,他蓦地松开了揽着暮楚腰际间的手。“我是疯了才跑来跟你解释这么多!”
说完,转身,决然的出了车厢中去。头亦不回。
背影,孤清。冷漠。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拉住他,有一种冲动。想要追出车外去。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他,她是吃醋了!而且,这醋吃起来让她好难受,好难受!五脏六腑都仿佛同时被浸泡在了醋缸里,又酸又胀,整个人都像是要死了一般!
然,列车发动,她却始终僵在那里,到底没有下一步举动。
她根本没有勇气!
楼司沉一走,暮楚只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仿佛都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四周所有的暖意更是如同被他全数抽走了,所剩下的只有浑浊的冷空气,将她裹得紧紧地……
冷风嗖嗖,而那清冽好闻的味道,再也闻不到了,她被车厢里的人当做麻袋一般,撞来撞去,不停地推搡着,直到后来,她到底没憋住,眼泪登时如雨一般,就倾泻了下来!
其实,她多想问他一句:可不可以不结婚……
可是,她哪有资格问他
自己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她哪有资格管他的婚姻!她哪有资格耽误他的婚姻!她若真那样做了,她得多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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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明明不长,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暮楚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
这几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靠着什么熬过来的,她已经连续第三天靠着吃安眠药方才能进入睡眠了,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她深知,精神衰弱的她,若再有一根羽毛压下来,她的情绪就可能彻底崩溃。
这些天,她已经很明显的在强撑了!
医院食堂——
暮楚被陆蓉颜强行拉着过来吃午饭。
“楚楚,你心情再不济,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不是!”
陆蓉颜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不停地往暮楚的碗里夹,“你吃吃这红烧肉,你不是最喜欢的吗比从前咱们吃的每一次都要好吃,真的!”
暮楚闻言,乖乖的夹了块肉送进了嘴里,缓缓慢慢的嚼了起来。
食不知味。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咽了。
正当这会儿,却听得有人在旁桌大声喊道:“程医生,你不是明儿就当新娘子了吗怎么今儿还上班呢!”
“你也说了嘛,明儿我才做新娘呢!今儿自然还得好好上班了。”
答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萱莹!
那个,明日就要成为楼司沉新娘的女人!
暮楚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尖儿狠狠刺痛了一下,鼻头一酸,差点有泪就要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但她强行憋住了。
却更不敢抬头去看她满面幸福,容光焕发的模样,怕只看一眼,就会嫉妒得发狂!
那天她跟楼司沉说的所谓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其实都是骗人的!!
她扪心自问,她根本不想他们百年好合,更不希望早生贵子。她唯一真正希望的是……他能够幸福美满!
仅此而已!
“嗨!到底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这气色都不一样,可真漂亮!你跟楼医生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明儿的婚礼一定非常盛大吧”医生们一个个一脸艳羡的说着。
程萱莹别有深意的睐了眼旁桌的暮楚,得意的笑了笑,“婚礼的事儿,都是司沉在操心呢!我看他挺用心的,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
后面,她们又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暮楚已然听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楼司沉跟她说过,他近日很忙,忙到没时间顾及她!
原来,真是忙这些!
忙着为她程萱莹准备这场盛大的婚礼……
她明明早就猜到了,可听程萱莹这么一说出来,她的心口儿更疼了些。
眼泪登时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就从眼眶中涌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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