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炮灰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檀寺
她声音微不可闻,不住颤抖,咬紧了嘴唇,似忍耐极大的痛苦。
明毓温热的手掌落入她额间,清润的声音为她念了一遍咒,安慰她:“不必担心,我会救你。”
明毓心中生起一丝愧疚,一丝不解。他知晓女施主是为了她而受伤,只是他尚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这般对他?
他早已不惧毒液,即便是被刺伤,不过是痛几下罢了。
明毓手结了一团法云,抱着微云上了昆仑。
昆仑山中有一棵生长了五百年的仙草,可解百毒,起死回生。
明毓身上有菩提佛光,守仙草的仙鹤并不会攻击他。他向守仙草的仙鹤禀了,借来了仙草。
一半的仙草被他在手中化作一汪清水,喂入微云唇中。
在要用另一半仙草时,心中却罕见的浮现微微的犹豫。
他双手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闭上眼,轻解微云衣衫,将另一半灵草在手中化开,敷在了微云腹间伤口上。然后,极快地合上了她衣裳。
他又念了一遍阿弥陀佛。
微云醒来时,正好听到了他的念佛声。
她眼眸微睁,入目的是青峰嶙峋,雾气缭绕,几注清泉从天而流下。
微云揉揉头:“我是死了,入了地府吗?”
明毓法师笑道:“并未,姑娘无事了。”
“是法师救了我?”微云明眸皓齿,露出些感激。
明毓法师道:“是姑娘先救了贫僧,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微云面色羞赧,脸颊薄晕:“法师,这里是哪?”
“昆仑山。”
微云神色惊讶:“想不到我竟然在传说中的仙山中。”她双手拂了拂身旁的幽水,入手温温,沾了一点入口中,甘甜清冽。
“法师,是不是喝了仙山中的水,我也可以长生不老了?”微云笑意盈盈。
明毓法师哂笑:“这都不过是世人杜撰而已。”
微云垂下长睫,微微有些失望:“也是,不过是妄念罢了。”她脸上有淡淡忧愁:“昆仑山这么高,我……我该如何回去?”
明毓手结了密印,凝了一团法云,将微云扶了上去,又挥了挥衣袖,法云渐升渐高,到了半空中,飘向了杭州城。
微云叹道:“怪不得世人都说法师是得道高僧,原来竟有这般通天的手段。”
“不过是附会之言,这只是佛门玄通罢了。”明毓解释。
微云在半空中,望了眼云海,心头发晕,手颤了颤,默默地捏住了明毓法师的衣角。
[综] 炮灰生存手札 第6章 圣僧6
或许是觉察到微云在高空的不适,他凝结的法云漂浮得慢了些,修长的身子挡在微云前头,遮掩了疾风来袭,像巍峨的山,沉静而有担当。
不多时,他们离杭州城愈来愈近,从上自下望去,可见四面垂柳,烟雨粉荷,青砖红墙,画舫飞花。
明毓法师将法云从空中浮到地上,微云落了地,见他收起了凝结的法云。他们此时正好是在金山寺的对岸,去往城中的渡口处。
虽是解了毒,但是微云毕竟伤了一回根本。她如今还未恢复过来,所以精神有些不济,脚步还有踉跄。
明毓法师雇了一艘船,要送微云回城。
“不必麻烦法师,我自己可以回去。”微云心感歉疚,面容带了些羞窘。
明毓法师合掌,目光澄明:“阿弥陀佛,施主伤重未愈,这是贫僧该做的。”
微云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垂了垂眼眸,淡淡道:“劳烦法师了。”
二人上了船,微云入了船内,半倚着船壁,正好可以看到湖光景色。
明毓法师坐到船头,麦色肌肤落下斑驳的光影,从她的眸光望去,可以看见他深邃冷峻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他整个人都落入了光影中,俊朗修长的身体上浮着淡淡的光晕,像晕染了一层佛光般,清冷禁欲yu。
划船的艄公常在这一带,他早就认出了法师,口中一直问个不停,都是些极为琐碎之事,譬如明日天气如何,可会有雨之类。明毓耐心温和地解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浮出淡淡的佛意。
艄公自己都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憨厚一笑:“我问了法师许久,实在过意不去,我无以为报,不如为法师唱上一曲,当作是谢礼。”
明毓法师清冷淡然:“甚好。”
艄公的船桨划开盈盈波光,剪碎了潋滟的流水。他的声音不算好听,却极为质朴动人。苏杭一代吴侬软语,纵然是艄公这般的老头唱,也能听出其中柔肠。
一曲歌罢,艄公不好意思:“都是些我们船家所唱的乡俗俚曲,上不得台面。若是我家女儿来唱,那才叫动听。”
明毓合掌:“无妨,各有千秋。‘若使人作乐,击鼓吹角具,箫笛琴箜篌,琵琶铙铜钹,如众妙音,尽持以供养,皆以成佛道。’只要有诚挚向善之心,这些微妙庄严的音乐,都能供养我佛。”
“原来如此,乐声也可供佛。”艄公听得一脸诚恳:“那我日日朝着金山寺唱乐,也是在向佛祷告了?”
“正是如此。”明毓道。
艄公聆听教诲,胸腔的心脏噗噗跳动,恨不得怂恿人人都唱上一曲,让佛祖能听到他的衷心祷告,他脸上神采奕奕,问微云:“姑娘可会唱曲?”
微云心中淡淡纠结:她会的歌曲并不多,最熟练的莫过‘最炫民族风’、‘小苹果’等热门金曲。这还是托广场大妈的福,每日在她家楼下循环,久而久之,她都能哼唱一番。若是她在金山寺脚下,唱广场舞的歌,会不会毁了寺庙宁静?
而且这类歌曲极具魔力,听过就难以从脑海中抹去,一想到若是日后金山寺脚下的船家们朝着佛像唱广场舞曲或我的滑板鞋之类神曲,她心中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艄公目光灼灼,一面划桨,一面热情地期盼微云也能供奉一曲。
终于,她脑海中想起了一曲小时候听过几遍,却记忆深刻的歌曲,只能淡淡道:“若是我唱不好,不要怪我。”
艄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了不得的事,挽救了一位堕落红尘的人,连连安慰她:“法师已经说过了,心诚即可。”
微云淡然一笑,婉转吟唱:“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她音色缥缈,染上淡淡的忧愁,青绿色的剪影落入了幽幽湖水中,渺渺无踪。
艄公的船桨偶尔拨开层层叠叠的绿荷,惊飞水鸟。湖畔飞花漂浮空中,落入流水,吹入她鬓发间,也吹到了明毓光光的头上。
微云隆了隆身,伸长了手,拿下了明毓头上的落花,轻轻在鼻尖一嗅,手心浮动着暗暗的花香。
明毓法师一怔,朝着微云一笑:“多谢施主。”他也伸手,拿掉了微云鬓发中花瓣。
小船一旁正好有一艘两层高的画舫穿过藕花,画舫的窗口坐着一位头戴珍珠步摇,长相明丽的少女。若是微云仔细看,定能够认出她便是当日在金山寺中与明毓法师说话的女子,钱塘县县令千金朱巧娘。
朱巧娘这日正在这湖上赏景,却正巧撞上了明毓法师为微云扫去鬓发落花一幕。她端着瓷杯的手轻轻抖了抖,咬了咬唇,神色有些怔怔。
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轻声“咦”了一下:“那不是明毓法师和微云姑娘!”
“微云姑娘?”朱巧娘眼眸轻轻闭了闭,淡淡道:“怎么,你认识那女子?”
丫鬟懵懂点了一下头:“我前段时日患了痘,老大夫们总是诊不好,身上的月银也快没了,我的同乡在那时向我推荐了微云姑娘。她人长得美,心地又善良,医术还高明,常常替我们义诊,我们这些贱籍的人都知晓她,暗地里唤她活观音呢。”
朱巧娘唇畔带了丝冷笑:“看来她也只配让贱籍的人记着罢了。”丫鬟只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想要争辩,却忽地瞧见朱巧娘神色狰狞,含着冷酷的笑意,让她脖颈间泛起一丝凉意。
微云一曲完,艄公的船桨拨了拨:“这曲子好生哀伤。”
“是一位文人所作。”微云笑而不语,不再回答。
渐渐地,可以听到两岸的喧闹声,乌篷船已经入了城中。
艄公将船停在了靠街道的石桥下,微云下了船,回首行了个礼:“多谢法师送我回来,前面不远处就是我家。”
明毓轻合双手:“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只送到这了。”
微云朝他点头,艄公撑了撑石桥下的青石岩壁,将船离了岸。明毓法师白衣胜雪,站在船头,右手腕上的无妄念珠熠熠生辉。
微云站在石桥边,目送他离去。
她一袭绿衣俏立垂柳粉墙前,袅娜缥缈,微风卷起她层层叠叠的纱衣,仿若是金山寺壁画上的乾达婆,嗅香而来,飘渺无踪。
微云见那船愈行愈远,才离开了石桥,回了‘好吃点心铺’。
白素素正好蒸出了一笼水晶小笼包,报喜围着白素素直转,口中一直嚷着:“我要吃,我要吃。”
微云出手极快,挡去了报喜胖乎乎的小手,抓起了一个放到口中,皮薄酥香,肉汁溢于舌尖,鲜美可口。
报喜撅着嘴,指着微云:“素素姐姐,她欺负我。”
微云捏了捏她包子般的圆脸:“那我就欺负你个够,将它们全都吃掉,不留给你。”
报喜瞪大了眼,差点哭出来,白素素道:“报喜,我在厨房给你留了几笼,还不快去。”
报喜朝着微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去。
白素素见微云神色淡然,休闲地吃着包子,坐到了她身旁,拧着眉:“因果都了结了?”
“快了。”微云回答。
“你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不是受伤了?”白素素仔细打量她一番。
微云不以为意:“不过是些小伤,如今已经好了,你摸一摸我的脉。”
微云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莹莹的胳膊。先前为了瞒过明毓法师,她故意让自己脉象显得虚弱,像人的经脉一般跳动。如今是白素素来诊,微云自然是恢复到了正常模样。
白素素为她诊了一番:“虽有凝滞之感,却更加经脉通达了,恐怕你是因祸得福。”
微云按捺下自己心中对明毓的愧疚,她原想的是,若是要敲开一个人的心扉,必然是要让他对自己有愧疚和感动之心,所以微云在蜈蚣精来袭时,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了一击。
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带她上昆仑,取来了仙草。
“只是那法师至今认为你是人,若是知晓你一直在骗他,恐怕会酿成祸事。”白素素剪水秋瞳带着忧色,黛眉稍微弯起,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
微云心中叹了口气,将烦躁压下:“法师对妖偏见太深,他若知晓我是妖,我根本无可能接近他。”
“如今之计,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我自问行事善良,救济了许多人,无半点作恶行迹,纵然是高僧,也要讲些道理吧。”微云端了一杯茶,在唇边抿了抿,眉目间也有些隐忧。
“若是今生不能了断因果,不若等他转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白素素想出一个主意。
微云敷衍她:“也好。”
白素素不知道,明毓法师最后会得道成佛,根本再无转世。
虽然系统没说未完成任务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微云心中有种预感,那种代价是她无法承受的。
坏佛陀修行,罪大恶极。
为了青蛇的心愿,为了完成任务,她不得不这么做!
[综] 炮灰生存手札 第7章 圣僧7
初春过后,便是仲夏,端午就要来临。
杭州城中家家户户都烧了艾草,到处都有雄黄酒卖。
白素素还好一些,微云只觉得双眼发晕,鼻尖都是一股熏人的雄黄气息。就连她打开窗户,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微云觉得水中都弥漫着雄黄酒的味道。
白素素道行高深,不惧普通雄黄气息。只要不入口,倒是没事。
‘好吃点心铺’口碑好,又是临节,买的人络绎不绝。
微云帮不上什么忙,她每日只呆在后院,紧闭门户,躲入内院中,绝不肯踏出一步,一切的计划都要等端午节后再说。
这日,‘好吃点心铺’门口来了一位身穿黄色道袍,留着八字胡的道士。他一手拿着幡,一手拿着铃铛。
那铃铛一直在‘好吃点心铺’徘徊不去。
道士收了铃铛,对着白素素大喝一声:“我乃天娄山正气门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黄天师,专门驱魔捉妖。好你个妖孽,竟然敢鱼目混珠,混入人群中来,看我不收了你。”
白素素正端出一笼桂花糕,茫然地抬头,瞧见一个黄袍道士对自己怒目而视。
一群买点心的客人都是街坊邻居,相熟的老客,也在门口茫然不已。
白素素见黄天师指着自己,开了法眼瞧他,不过是个法力低微的游方道士而已,仗着身上有件铃铛法器,就敢大言不惭的说收了她。
白素素冷笑一声:“道长可是在说我?”
黄天师大怒:“妖孽,我这件铃铛是我正气门祖师爷传下来的,遇妖则鸣,如今它停到了你面前,你不是妖是什么?”
白素素冷然挑眉:“哦,若是这铃铛能够识别妖物,我倒是要试试。”她走过去,似并未用力,轻轻地从黄天师手中将铃铛夺了过来。看客人群觉得白素素只是轻轻碰了碰道士,但是那道士却感到整个胳膊都被铁拳砸中一般,疼入骨髓。
白素素手拿着铃铛,在人群中晃了又晃,铃铛围着一圈人响个不停。
人群哈哈大笑:“好个道士,竟然想来讹人不成。这铃铛也对着我们响了,那岂不是我们都是妖孽。”
“世风日下,这些江湖道士愈发的会骗人了。”
黄天师脸一阵白一阵青,他自知眼前的妖孽法力比他高上许多,一时又羞又愧,恨不得钻入地下去。
白素素把那铃铛往道士怀中一扔,柔声笑说:“臭道士,下次可别来骗钱了,你还不快滚。”
人群也用手中东西砸他:“骗子,快滚。”
黄天师又急又怒,捧着自己的铃铛,跑出了人群。
这件事却被最近几日都坐在‘好吃点心铺’对门茶楼包间里的朱巧娘看到了,她凝了眉,让人去追那黄袍道士,将他请上了楼。
朱巧娘道:“不知天师名讳?师从何处?”
道士瞧见请他的是一位富贵小姐,露出讪笑:“姓黄,自小在天娄山正气门学道。”
“原来是黄天师。”朱巧娘漫不经心用茶盖子拨去杯中浮起的茶叶:“方才楼下闹哄哄的,天师说有什么妖孽。我长居闺阁,对奇闻异事最有兴致,黄天师可否给我讲讲。”
黄天师脸一阵羞窘,咬了咬牙:“不瞒小姐说,那白衣女子正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跟在她身旁的是一只三百年的喜鹊精。我这铃铛是老祖传下来的,识别妖气,从未出错,方才那蛇妖法力比我高深,所以贫道才受了她一番折辱。”
朱巧娘抿了口茶,把茶杯放入案几上:“我看那白氏和人长得差不多,怎么瞧也不像那低贱的蛇妖,黄天师莫不是花眼了?”
黄天师脖子青筋涨红:“万万不可能,小姐瞧不出她们原身,只因她们都成妖多年,用法力掩盖住了。”
朱巧娘眼眸深深地凝向窗外的‘好吃点心铺’:“是小女子无知。”她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指向点心铺子后院:“黄天师,那院中穿绿衣的女子可是妖孽?”
黄天师扬长脖子,见到院子中一位绿衫女子软绵绵地提着水壶,有气无力地朝院中花草淋了淋。
黄天师念了咒语,将手覆盖到自己铃铛上,却见那铃铛毫无反应。
黄天师道:“那女子是人。”
朱巧娘哂笑:“看来黄天师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那绿衣女子与白氏可是情同姐妹。白氏和那孩子都是妖孽,独独她是人,这岂不是荒谬!”
黄天师拧着眼,指天对地:“在下句句属实,那白氏的确是千年蛇妖,那小孩是喜鹊精,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若是小姐不信,只需让白氏吃下带雄黄的东西,她自然会现原形。”
“天师无须如此,我且信你。请天师入我府中休息,斩妖除魔这事,恐怕要劳烦天师了。”朱巧娘淡淡说,叫人取出白银推到了黄天师面前。
“若是那白氏真是千年的蛇妖,那叫微云的恐怕也非人吧。并非我不信天师之言,这世上说不定有什么掩盖住妖气的神通呢。”
朱巧娘站起身,凝望‘好吃点心铺’和后院中的绿衣女子,唇角带着冷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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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终于过了,微云才敢从院中出来。
这日下午,微云正在城中为乞丐义诊,跑来一个矮小的男子,穿得破破烂烂。带着泪意扑倒在地,给她连磕三个头:“活观音,活菩萨,求你去救救我母亲。”
“你母亲怎么了?你先起来再说。”微云心中叹了下,自己果真是圣母光环普照天下。
微云扶住他,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肯起来:“我母亲在金山寺摔了,听明毓法师说,姑娘医术高明,特意来求姑娘去看看。”
微云一听是明毓法师说的,心中不足为奇,毕竟当初明毓见过她医术手段。她收拢了药箱,随着那男子往金山寺而去,乘船渡岸。
到了金山寺山脚,她果然见一包着蓝色头巾的妇人在照看躺树下的老人,老人额头还有摔破的血迹。微云为她诊脉,用药,安慰那男子:“不必惊慌,虽然跌了一跤,但是并无大碍。”
她为摔倒的老人清理一番伤口,化去头颅淤血,敷上药,开了一剂药方。
等她诊治完,方才照看老人,包裹蓝色头巾的妇人道:“多谢姑娘救我婆婆,这是奴家做的一些糕点,请姑娘千万收下。”她打开了竹篮,露出一叠香气扑鼻的饼子。
微云道:“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姑娘是婆婆的救命恩人,我和相公感激非常。姑娘是活观音,从不收我们这些穷人诊费。”她面露感激,不安道:“纵然姑娘不收,可否只是尝尝奴家手艺,让奴家能尽微薄之力。”
方才去请微云的男子也憨厚笑道:“就是,就是,这些槐花饼子中的花瓣,都是我娘子一大早从树上摘下来,放入井水冲洗数次,不脏的……”男子神情有些不安,戳戳手,似乎怕微云嫌弃。
微云盛情难却,取了一块,唇中都溢满了槐花的香气。
见她吃下,包着蓝色头巾的妇人朝她柔婉一笑,递过一壶水:“姑娘喝些水,别被噎着了。”
微云捧了水壶,喝下一口。
水入了喉咙,她脸色微变,吐了一口出来,却也有一半入了喉咙。等她回头看时,方才那对夫妇往山下跑去,树下仍然躺着晕厥的老妇人。
微云正欲追,只见两侧林木中熏起艾草和雄黄等物。从树林后走出一位黄袍道士,拿着一柄剑和一副铃铛:”我乃天娄山正气门黄天师,特来捉妖驱魔。”
微云全身发软,被浓烈的艾草和雄黄熏得晕晕乎乎。黄天师手中点燃了符箓,用剑指向了微云,目光露出疑惑:“咦,真是奇怪,你既然不是妖孽,为何又被雄黄给制住了。”
微云脸色一白,踉踉跄跄地往山下逃去,被黄天师拿出一张大网罩住:
“且慢,我且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妖。莫不是真如那小姐所说,你用了什么神通掩住了自己的妖气。”
微云头痛欲裂,经脉四处渗出极为强烈的痛意,双腿渐渐控制不住,露出了一截绿幽幽的尾巴。
“竟然是条青蛇,妖孽,贫道今日非收了你不可。”黄天师晃动手中铃铛。
微云被铃铛之声搅得心慌意乱,法力微微散去。她凝注心神,抑制住自己完全显行,却也只能勉强支撑上半身人形。
如今微云已明白自己着了道,长长的绿尾一甩,划破了罩住她的大网,又朝那道士打去。直把那道士逼退三尺,微云迅速地窜入了丛林中。
这时从山上慌张下来的朱巧娘问黄天师:“如何?是妖是人”
黄天师道:“是一条青蛇妖。”
“哈哈,没枉费我使人在那槐花饼中掺了磨细的雄黄粉,又让她喝下带雄黄的泉水。”朱巧娘带着笑意,恶意地说:“她果真是条低贱的孽畜。”
朱巧娘凝眉:“青蛇妖呢?”
“我未能拿住她,让她逃到了丛林中。”黄天师道。
朱巧娘皱眉,又泛出笑意:“这是金山寺的范围,她又能逃到哪里?请黄天师与我上山,去请明毓法师捉妖!”
[综] 炮灰生存手札 第8章 圣僧8
朱巧娘眼中浮着寒冰,催促着黄天师,匆忙跑上金山寺。
“不好了,法师,方才黄天师在上山途中,撞见了一条青蛇妖正在伤人。幸亏黄天师阻拦,救下了老人。那青蛇妖往金山寺丛林中而去,不知会伤多少无辜百姓,还求法师速去降妖,”朱巧娘喘着气,似受到极大的惊吓。
黄天师略微有些惊讶,暗想:那蛇妖并未伤人。只是又想到白氏可恶,遂埋下头不再说话。
明毓法师神色凝重:“请施主在寺内等候,贫僧这就去捉妖。”
他身影若风,瞬间就出了金山寺大殿。
朱巧娘瞧着他残影也消散在风中,唇边蓦地笑起来。
黄天师问:“小姐,不如贫道也去助法师?”
朱巧娘睥睨双眼,哼了一声:“不必,明毓法师是得道高僧,法力高强,定能捉住低贱的蛇妖。况且,由他去,才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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