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猎户王爷滚下榻

第205章 初入宫中
    “师叔......”

    听着她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乔二眨眨眼，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师叔，你不能这么说，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你还有腹.....”

    腹中胎儿这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就被姜渔出言打断了。

    “记住我的话。”

    说完之后，姜渔再也不耽搁，立刻站起身，拿了自己的手术刀和银针等，就朝李公公走去。

    药材什么的，大部分都被薛乔杉的人糟蹋了，毁了许多是不能用的，再说了，进宫给皇长孙治病，还需要她的廉价药材吗

    宫中自然有更好的。

    “公公久等。”

    姜渔福了福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民妇第一次进宫，还要劳烦公公带路。”

    李公公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昂首阔步往前面走去。

    姜渔是第一次进宫。

    走过玄武门，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排查，宫门近在眼前，红漆飞檐，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整个皇宫看起来肃穆，庄严，威风八面。

    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压迫感。

    姜渔不卑不亢，跟在带路的李公公身后，没有左右好奇张望，也没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家子气。

    这份淡定从容，惹来李公公诧异的眼神注视。

    姜渔只回以淡淡一笑。

    她来自现代，比这里更不可思议的场景及东西也曾见识过，区区一个皇宫就想要把她压垮，不可能。

    但这皇宫里的人......就真的不好说了。

    走了许久，绕过假山莲池，穿过御花园，总算是到了凤栖宫。

    凤栖宫是当今皇后的寝宫，三岁的皇长孙乃是皇后长孙，也是当今太子楚景夜的嫡子。

    皇后能把自家孙儿接到她的寝宫好生养着，得了天花也悉心呵护寸步不离，由此可见这个孩子，是她真心疼着的。

    姜渔敛眸，眸光中却划过一道暗芒。

    楚遇也是皇后亲子，苦命的流落民间十几载，才回归不久，但相较之下，皇后对这个儿子的关注和疼爱，就比不得太子楚景夜了。

    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姜渔想着，便有几分唏嘘。

    这深宫中人，大多都把亲情看得寡淡，为了夺嫡位而兄弟反目厮杀的，历史上不少，电视剧里演的也同样不少。

    但此时她不由地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皇后娘娘的两个儿子反目，那这位皇后，会怎么做呢

    偏心一个好言相劝还是两个都保

    想想姜渔又想笑。

    干她何时她想这么多，岂不是闲得慌

    就在她思绪游离之际，一身华服的皇后从寝室里出来，在主位上坐下，两边的宫女和太监齐唰唰跪倒:“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姜渔自然也跪了。

    因为她的身份卑微，所以行的是磕头礼，就和边上的太监宫女们一样。

    “起来吧。”

    皇后的声音听起来略有几分疲惫，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看向底下的姜渔，说道:“起来回话。”

    “谢娘娘。”姜渔起身，缓缓抬起头，和皇后对视。

    眼前的皇后看起来年岁并不大，最多而立之年，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端庄华贵，仪态万千。

    单单是这张脸，若是放到现代去，就和海报上的明星似的，漂亮又风韵犹存，完全不像是已经有三岁孙儿的年纪。

    这也不是姜渔第一次见到皇后了。

    上一次见面，因为皇长孙气管被龙眼核卡住，她出手相助，被皇后喝过一句放肆，这回再见，姜渔自当要小心翼翼。

    别看这位皇后表面看起来温柔好相处，但实际上，毒的很。

    &



第206章 治疗皇长孙
    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诚恳。

    皇后脸上这才舒坦了几分，点点头，手一挥，允了。

    李公公立刻上前对着姜渔道:“那姜大夫，跟杂家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姜渔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皇后一番行礼后，这才微微弯着腰，跟在李公公的身后朝寝殿内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皇长孙的寝殿内有不少宫女和小太监伺候着，虽然都已经蒙着脸面，但天花病毒传染性极强，这么防治，作用其实不大。

    皇后自身也知道天花有传染性，所以她倒是没有亲自过来照顾皇长孙，而且看皇后不当成一回事儿的样子，显然幼年时期肯定经历过天花，这才有恃无恐，反正怎么作她也不会被感染。

    想到这，姜渔咬了咬牙，举步走了进去。

    从懿旨将她召进宫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没有回头后退的机会。不管她能不能治皇长孙，皇后都不可能会放她走。

    如此一来，除了全力医治外，没有别的办法。

    姜渔摸了摸肚子，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可眼下，她肚中还有个孩子，万一她也被传染了可怎么是好

    这个时代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场天花，每次死亡的人数都在逐步增加。

    有幸逃过一劫的，在这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胆些。因为自身有了抗体，得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感染。

    姜渔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也不知道原主幼年时期有没有得过天花，她的记忆零零散散不全，也就无从得知。

    东想西想，几步路还是很快就走完。

    姜渔已经走到了床榻边，自我安慰般深吸一口气，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上前，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三岁皇长孙。

    此时这孩子的脸上，手上，腿脚上，全都是水痘般的疮，这都是天花症状，而且随着时间的过渡，未来几天还会出现败血症的现象。

    唯一庆幸的是，这皇长孙得天花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比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孩子来说，要幸运的多。

    现在这个阶段的治疗方法，除了以毒攻毒外，暂时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

    但姜渔深信不疑的是，如果她把用在城外那些病人的法子用在皇长孙身上，让那么多毒蚊子叮咬这孩子全身，只怕皇后第一个就要暴跳如雷。

    惹不起，惹不起。

    思前想后，姜渔也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只能暂时退出去。

    走出寝殿后，姜渔目光一转，看到不下十几个太医围成一圈，嘴里念念有词，纸上算来算去。

    不用想，定当是在想办法救人。

    依照皇后的脾性，下的估计都是死命令。

    这真是为难人啊。

    姜渔揉了揉额头。

    这么多经验老道的御医都搞不定的病，让她一个无名小卒市井大夫过来瞧看，这皇后也真是看得起她！

    李公公站在一旁，笑眯眯道:“姜大夫，皇后娘娘吩咐过了，宫中所有的药材你都可以调用，也可以和太医院的御医们一起想对策。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

    顿了顿，李公公一甩拂尘，声音依旧女气尖细，但说出来的话，却森凉无比:“皇后娘娘有令，治好皇长孙者，直接提拔为太医院总管，救不回皇长孙者......陪葬。”

    最后两个字传入耳中时，姜渔整个人为之一震。

    真是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啊。

    动不动的，就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就可以掌握别人的生死，且一点余地都不留，皇权之下，就是这么任性

    姜渔连声苦笑。

     



第207章 人狠才能立足
    这趟浑水这些人，她原本是不愿招惹的，但哪知，万事不由人啊。

    深吸一口气，姜渔甩甩脑袋不再想那么多，而是等着宫女们把她要的东西备齐，她要先给皇长孙进行初步的治疗。

    坐在凳子上，看着宫女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忙碌，姜渔摇了摇头。

    一般来讲，家里若是有人得了天花，必定得要进行隔离。

    但在这宫中，作为皇长孙生父生母的太子和太子妃全然不见踪影，只能听到外边儿传来的哭声，事实上，一个都不敢进，只能让宫女们全程伺候着。

    而为了让病毒不传染出去，宫女们也只能在寝殿内呆着，不允许出去，所需要的东西，也只能通过传唤的方式，让人送进来。

    眼下，这就好比一座监牢。

    不过让姜渔感到诧异的是，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他竟然只是隔离了凤栖宫，并没有将皇长孙等人送出宫去避痘，就不担心自己的龙体也会被传染吗

    纵观历史上，当年正值青年的顺治帝也是因天花而死。

    这大楚的天花频频爆发，想来人们不是不知道这传染病毒的可怖之处，但皇帝竟然默许，想来是不惧的吧。

    姜渔摇摇头，觉得自己操心过头了。

    恰恰这时，宫女走了过来，不咸不淡的说道:“姜大夫，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话虽客气，但语气却挺刺儿的。

    这个宫女，应该是凤栖宫稍稍有些地位的宫女一类的，说话隐隐有几分跋扈和倨傲。

    俗话说得好，即便是宫廷里一条狗，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尤其还是皇后身边的人，接触的都是皇族子孙，对她这类平头百姓，自然是看不上，也瞧不起的。

    姜渔倒也不气恼，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再次开口道:“那就劳烦你帮我脱下皇长孙的衣服吧。”

    和病人身体接触，感染天花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这一点，宫女们又何尝不知

    玉翠被安排伺候皇长孙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只不过她敢怒不敢言。

    对于宫中御医们她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人家都是有品阶的，得恭恭敬敬称一声大人。所以她就只能把气，全都撒在这个民间大夫身上。

    量这赤脚大夫也没什么本事，不足为惧！

    却没想到，这个民间大夫看起来柔柔弱弱，但一开口，竟然要她去送死啊！

    玉翠脸色一白，火气瞬间就冒了起来，立刻呛道:“凭什么！你是大夫，这些都该你做的才是！”

    姜渔微笑，语气依旧淡淡的:“正是因为我是大夫，所以需要你给我帮忙，快点的吧，长孙殿下等着呢。”

    “你！”

    玉翠脸都气红了，狠狠的瞪着姜渔。

    姜渔挑挑眉头，云淡风轻。

    这个宫女，本身的位置就没摆对啊，她自己就没把自己当成奴才，而是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姜渔有几分好笑。

    再说了，她本身就是被胁迫而来的，犯不着事事都亲身上阵。

    她没有害人的心，但也做不到牺牲自己去救不相干的人。别人恶意盼着她不好，她也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想要存活在这个世间，那就得对别人狠一点。

    这个道理，姜渔经过薛乔杉的事情后，才有了几分明悟。

    从前她总觉得，只要自己以最大的善意对待身边人，相信别人也会回报之善意。但事实证明，好与不好，真的得分人的。

    像她爹娘，像师兄沈轻舟，还有两个药童，即便她不曾给他们什么，但真正有事的时候，他们都会挡在自己身前。

    而姜渔，也不想被人保护起来，她也想要成长。

    只有自身强大，她才可以护得住身边人，护得住自己腹中的胎儿。

    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一点没错。



第208章 尽人事听天命
    姜渔有另一种打算。

    历史上，在清朝年间，天花爆发的时候，也有数不尽的治疗和预防的办法。其中最为有效的，分为分为人痘和牛痘。

    前者提取于人身，后者提取于牛体。

    人痘接种术的主要方法是用天花患者的痘痂研粉成痘苗，吹入健康小儿鼻中，使其感染，这叫旱苗法。

    此外还有痘衣法，叫小儿穿上痘浆沾染过的衣服，使人轻微发病，而后产生对天花的终生免疫。

    牛痘比人痘更安全，副作用小，产生抗体快，在传入后很快取代了人痘术。

    但在这个时代，想要用牛痘法，首先一个提取技术就达不到。

    所以姜渔想着，痘衣法可以一试。

    只是叫小儿穿上痘浆沾染过的衣服，使人轻微发病，这一点在条件上很容易做到，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一个不确定因素。

    那就是，每个人的免疫力和抗体不尽相同，即便是轻微发病，也会有一部分抗体不够的人死于天花传染病之下。

    只不过这种比例对于天花爆发时期的死亡率来讲，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