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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时间回旋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镶黄旗

    如果要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来说,这里应该一直荒废下去的,什么都不会有的。

    但2008年奥运会之后这里偏偏就不一样了。

    一个梦幻庄园,奇迹一般在此横空出现。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块土地很偶然的进入了卓群的眼界。

    由于中华葡萄酒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受邀来这里进行调研的卓群自然会途径此地。

    当时他从车窗里一看到这里的地势,很快就命司机把车停下了。

    然后站在这里看了许久。

    而他越看,就觉得这里的地势、地貌、气候和地理位置,作为自己梦想家园的营造地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在跟政府签订了五十年的合同租赁下来后,卓群不惜斥以重金,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大修土木。

    当然了,建造之前,设计性的规划也是很重要的。

    实际上卓群半点也没有马虎。

    他以创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并使该环境具有艺术性为设计要求,分别找了rb、美国和欧洲的三家国际知名设计公司分头出设计方案。

    最终一个欧洲公司的方案得以胜出。

    在这个设计方案上,一位德国设计师将这片土地定义为了一片可以充分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的葡萄园和草原结合住地。

    他采取了简约而克制的态度,以简单的石头雕塑介入场地,作为重建后的生态环境的框架。

    并决意将水洼子再扩大为水塘,把其周边区域作为此项改造工程的中心。

    就这样,通过现代化的机械力量和人工手段。

    山坡上开垦出了好几片葡萄园,并种下了众多枫树和黄栌之类的观叶树种。

    其他的地方,也开始大面积的栽培牧草和野花。

    农场边际处种植果林、覆盆子、黑莓之类的乡土灌木,以此来圈定私人界限。

    至于水塘边,除了种植芦苇这样的耐湿植物,建造石头结构的观水台之外,还是主题建筑群的所在。

    等到整整四年过去,当随处可见欧式式样的建筑拔地而起。

    加上花园、玻璃阳光房、喷泉、酒窖、马厩、跑马场、干草房、私人剧院、图书馆、带健身房的体育馆、船坞、车库、杂物仓库、工人宿舍……这些功能性建筑纷纷搭建完成后。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占地一百八十公顷,遍布枫林的稀疏式草原农场。

    不仅各项生活娱乐的功能完善,整个空气里也充满了理想和浪漫的气息。

    2012年秋天,卓群正式搬进了这座庄园。

    当他站在卧室的露台上,总览这花费了二十二亿完成的壮举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禁为之迷醉。

    呈现他眼前是一副什么样的磅礴景色啊?

    在这个葡萄收获季节,能够看到山坡北面的葡萄园里,有许多采摘葡萄的工人正在努力工作。

    他们搬运着盛满新鲜葡萄的巨大木桶,像工蚁一样蜿蜒的朝着坡下酒窖外的碾碎机和挤压机走去。

    山坡上如波浪一样层层间隔的葡萄藤架以及红黄相间的红枫、黄栌,为整个农场披上了秋季的斑斓彩衣。

    至于相反的方向也同样是摄影大师的摄影天堂。

    因为那是集果林、水塘、花海、草甸、沙丘于一身的草原。

    一样有叠翠流金的枫叶和颜色丰富的花草。

    只要可以纳入镜头的一切,颜色都充满了饱和感,仿佛像是走进了五彩圣地一般。

    特别是一阵凉风吹过,在纯净的蓝天下,除了树动、草动、花动。

    在巡卫与放牧人看护下的马群、羊群与牧羊犬欢快的跑动,更是为景色增添了令人温暖的生气。

    就像是置身于动态的油画之中,牧场迷人的颜色显的愈加婀娜……

    但唯一可惜的是,这样的美景和风情却无人与卓群一起共享。

    尽管这个时候,卓群已经拥有三千亿人民币以上的资产,相当接近世界首富了。

    但是在精神上和感情上,他却变成了一个无比孤独的人。

    是的,自从母亲精神上出了问题之后,卓群就完全与亲情的温暖无缘了。

    他母亲的治疗在日后的治疗里始终不见成效。

    哪怕是再好的医院、国外的专家,也没法让母亲忘记那场股票下跌的噩梦。

    于是,她的病情很快就恶化到了生活无法自理,连认人都认不出的地步。

    为此,卓群父亲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便把一切的过错都放在儿子的身上。

    认为卓群是家庭悲剧祸端。

    正是他把股票投机敛财的方式带进了母亲的生活,才毁了这个家。

    于是在父亲的心里,卓群已经不再是自己儿子了,而是比任何坏人都更可恶的仇人。

    让卓群尤为痛苦的是,这种恨不但能够清楚的让他感受到,并且也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因为此后,他的父亲不但卖了别墅、汽车,把他当初给他们的一切都还给了他。

    还把母亲从精神病院的特护房给带了出来,带回了他们原来的小家。

    从此就只靠着他们退休金生活。

    每年只允许卓群在母亲的生日和春节前来看望一下母亲,并坚定的拒绝了他提供的一切经济帮助。

    甚至每次见面都不苟言笑,形同陌路。

    可说也奇怪,就在父亲的照顾下,就是以前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偏偏却对母亲状态的改善有了效果。

    渐渐的母亲又重新认识起身边的人,逐渐恢复了一些生活自理能力。

    只不过,对卓群来说,更大的打击在于。

    母亲对生活和时间的认识,似乎永远停在了他上初中的时候。

    尽管他时常能从母亲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实际上母亲心里惦记的只是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品学兼优的儿子。

    对于现实中已经成年的自己,母亲却始终没有任何亲近之感。

    不但每次见他都问他是谁,来干嘛,还很不耐烦应付他的嘘寒问暖。

    老问他是不是找错了人家了,说根本不认识他。

    这样的情形,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可想而知,因为父母不约而同的疏离,卓群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为此,就连他也不由的恨恶他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

    或许正因为在母亲的印象里,成年的他已经和股票、金钱这些东西重叠,划成等号了。

    母亲的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一点也不愿意想起了。

    才会把他像删除的数据一样完全清除掉了,并且永远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父亲就没恨错他,确实是有道理的。




第七十章 分崩离析
    友情?友情也早分崩离析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卓群和402的室友之间真的就有那么大的仇隙。

    彼此各奔前程是真。

    可也不意味着反目成仇就能做得那么彻底,一点和缓的余地没有。

    毕竟还有那么多年的感情,毕竟还有过那么多的共同经历。

    等到大家冷静之后,总要念点旧情,总要试图和缓关系。

    事实上他们之间确实有过实质性的联系和接触。

    就比如2001年的年底,许云涛和张蕾要结婚,就邀请过卓群参与他们的婚礼。

    卓群也抛去了旧日的怨恨,真心实意的送去了厚厚的份子——整整二十万。

    可问题是阶级是有差距的,而且这种差距是随着时间和处境的演变,会分化越来越大。

    当许云涛和张蕾结婚的时候,其实卓群已经靠着年总的帮忙彻底解决了自己一身麻烦。

    他甚至拒绝了京城电视台的新合约,升级在国家电视台重开了专属自己的每周财经节目。

    而且当时股市还正在暴跌中继。

    卓群因为对重大的政策解读和走势预判每每精准,每周的节目收视率甚至都快追上《新闻联播》了。

    于是,当他一出现在婚礼现场,登时成了比新郎新娘还耀眼的明星,彻底抢了一对新人的风头。

    争抢着和他合影的人,求问股票走势的人,比许云涛和张蕾还多。

    两家人的长辈、单位领导把卓群众星捧月一样围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奉为主宾。

    结果整个婚宴里,除了典礼环节,卓群被推举出去,登台站在新郎新娘旁边讲了一番话。

    还有后面新人敬酒流程之外。

    他就再没有什么机会和许云涛、张蕾说话。

    就更毋论和顾维嘉、何旭、李凯以及其他同学们聊天了。

    所以这一次婚宴结束,无论是卓群自己,还是一对新人,又或是昔日的同窗们,几乎人人别扭。

    紧接着没多久又迎来了校庆,卓群受邀前往,他本打算借此机会能和昔日同学们好好聊聊。

    没想到又是如出一辙的一套流程。

    因为他成了校方的“重点照顾”的嘉宾,吃饭时也要和校方领导坐在一起。

    连他曾经的班主任和教务主任都无份儿作陪。

    这就再一次给大家提了个醒,卓群已经不是凡人了,和他们的生活具有了天然鸿沟。

    无论是谁,或许可以在私下里对卓群的派头诟病、不满,甚至取笑。

    但他们的生活已经注定难与卓群再有什么交集了。

    事实上,这一点,对许云涛、顾维嘉、何旭和李凯来说,更是体味的深刻入骨。

    因为过了半年,就轮到卓群要结婚了。

    卓群专门给他们几个下了请帖,但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的被一个问题给难住了——份子到底该给多少钱合适?

    要知道,当初卓群可没少照顾大家发财。

    何况以卓群今日的名望地位,给少了也实在不像话啊。

    别说二百了,就是一千两千的,大家都觉着拿不出手。

    可要往多了给,多少又是够啊?

    许云涛结婚,卓群可是给了二十万啊。

    如果照这种标准来,他们这两年的工资都填进去,也不够。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可说实话,真要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穷人也实在攀附不起啊,反倒会生起敬而远之的心。

    于是最终,这几个老同学一起琢磨了个很勉强的数字。

    那就是每个人出五千块,再加上许云涛收的二十万。

    一共凑上二十二万,让许云涛代表大家给卓群送去。

    至于其他的人,也就礼到人不到了。

    反过来对卓群来说,也一样的难过。

    因为他的婚礼,作为至亲的父母都没来。

    父亲既对他存有深深怨恨,也不满他娶亲的对象换了旁人。

    于是以要照顾母亲为由,根本就不给他这个脸。

    本来呢,卓群还以为能从几个昔日的哥们儿身上获取些温暖。

    却没想到几位好友他竟然也没见到。

    甚至就连唯一到场的许云涛,也因为受不了婚礼现场大人物云集的压力。

    送上礼金后跟卓群打了声招呼,就悄然离去了。

    这就让这个场面庞大的婚礼仪式对卓群而言,完全成了徒有其表一个形式。

    在这个大喜之日,纵观全场,他除了几个为了攀附而来的远亲,竟然找不到一个能真心为他祝福的人。

    他又怎么可能,不感受到一种孤身站在高处的迷茫与空虚呢?

    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其实这话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甚至可以说是个悖论。

    卓群就没能在新的社交圈子里找到可以信赖的朋友,

    就连年总和江总也一样,本质还是利益交换。

    因为什么土壤长什么庄稼,利益算计与质朴坦诚天生相冲相克。

    名利的土地越肥沃,越是不可能种出真诚的友谊之花。

    社会顶层的圈子里,虚荣有之,浮华有之,堕落有之,诱惑有之,锦上添花有之,攀炎附势有之,却唯独没有患难与共和掏心窝子的实话。

    说到底,就连婚姻都是作为利益交换的妥协,又哪儿去找真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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