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时间回旋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镶黄旗
“你再看这个法文,写的是‘我与你分享美酒,就如同分享生命’。我连我的生命都和你分享了,你还不给我这个面子啊?”
人哪,就怕撺掇。
听卓群说得那么有趣,贝璐还真有了好奇心。
尤其是此时,她已经把自己的部分秘密透露给了卓群,完全陷入一种情面陷阱。
又怎么好意思一口拒绝啊?
于是尝尝也就尝尝吧。
更没想到的是,这种东西没有辱没它的来历,味道太神奇了。
虽然酒劲儿大,可全是苹果和香草混合的香气。
喝到嘴里,简直就像伪装成烈酒的果汁,给人带来了味觉巅峰。
女人一样可以喝得很开心。
贝璐一尝就说,后悔没早发现有这么好喝的酒。
那行了,接下来一来二去的,多半瓶酒竟然全被卓群和贝璐给分了。
而这么喝下来,也就差不多到了卓群一直在等待的关键时刻了。
9:50的时候,卓群去了趟洗手间,他把自己的仪表仔仔细细收拾了一番,才走了出来。
他随后不但穿上了自己的西装,还很正式的端起了最后的一杯酒。
这时他又看了一下表,时间显示9:59,他不能不抓紧时间来道别了。
“很感谢你能陪我喝酒聊天,非常棒的一次旅程,我很开心。像这样难得的经历,不太真实,但很棒。我今生都了无遗憾了。所以这一杯,我敬你。”
贝璐不免觉得有点奇怪。
“你现在这样说,很……特别。就像在正式告别一样。我想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恐怕还有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京城。你总不会急着要去跳伞吧?”
卓群立刻笑了。
“看来这瓶酒上写的咒语,确实有效,你已经把我的幽默拿走了。”
“如果你能保证,我们喝酒的事儿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也许,我会愿意把你丢的东西还给你。”
“这个请你放心,我最多也就是偶尔跟我自己说说。或许等我酒醒了,连我自己都会以为是在做梦。”
“你看,我说话算话,你已经把你丢了的东西拿回去了。”
“哈哈,你确实言而有信,说到做到。那好,就让这最后一杯成为我们的告别仪式吧。说实话,我也该去睡了。我很累,也醉了,大概率会就此一直睡到旅程结束。希望你不要惊讶。”
“有意思。我们喝了老半天了,现在居然是第一次互相举杯敬酒。那么,我们又该说点什么呢?”
“你是说祝酒词吗?那还不是现成的?酒瓶上这句怎么样?我与你分享美酒,就如同分享生命。”
“你说的对,就是这句咒语最好。我与你分享美酒,就如同分享生命。”
在人的一声里会有许多奇妙的巧合。
这种巧合就跟命中注定是的发生在了某一天,某一个小时的某一秒钟。
可能许多时候都是难以找到理由的。
但它决定性的影响却是超越于时间的。
甚至或许能够代表命运本身。
就在伴随着清脆的一声,两个人共同把酒饮下的一刻。
飞机尾部的一些乘客,发现了窗外云朵产生了异常变化。
不知为何,飞机周围的云层似乎遭遇了某种神奇的力量。
全在一瞬间被排斥开了。
但至此仍旧没有结束。
因为紧跟着又是一个力量的波澜。
似乎又照样来了一次。
而地面上遥望天空的人肯定会更感到吃惊。
因为哪怕他们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从高空飞过的飞机。
但是天空中两个呈现出两个云朵形成的硕大圆环确实分外明显的。
而且它们还是一大一小,有着交集,紧密相连……
第一百二十章 有所不同
太阳升起时,卓群吃完了他的早餐。
一碗奶嚼克、一碗蒙古面和三个大个儿的蒙古包子。
可能是汉民族基因的原因,他的胃气有点软。
没办法像牧民一样,大早上就大嚼特嚼手把肉,他会觉得消化不了。
但对其他的东西他是喜欢的,既营养健康,又美味抗饿。
收拾好了碗筷,卓群又拿起了自己的皮夹克。
穿上了外衣,然后步出门外。
其实通常情况下,他往往还会在蒙古包里喝上两碗奶茶,再好好的品上一根烟的。
但今天不行了,因为他要赶到城里,有太多的事儿要做。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风景非常的美。
牛羊在慢慢反刍,阳光普照在绿意盈盈的大草原上。
卓群身后蒙古包的炊烟就像一棵又细又长高耸入云霄的白桦树一样,树梢直直窜上蔚蓝的天空。
但由于是锡林郭勒的牧区。
即使是五月份,早晚温差也非常大。
这个时候的室外温度,还是能冷得让人打哆嗦。
只要看看牛羊身上挂的一层白霜还没有完全化去,就知道滋味如何了。
卓群在蒙古包后面找到了两个正在干活的草原大汉。
一个正在给牛挤奶叫兰木扎布,另一个正在喂狗的叫巴图。
他们是包下这片草场的人雇请的工人,也负责卓群的一日三餐。
“嘿,朋友们。我这就要出发了。除了烟和酒,你们还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卓群冲着两个皮肤高原紫外线晒得黝黑的壮汉大喊。
巴图可能因为狗吠,听不清楚。
还是兰木扎布站起来回答他的问题。
“电池,肥皂,还有糖也不多了。再给巴图带一双新靴子吧。其他的,不用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只要你别再迷路……”
“哈哈,你不厚道啊。这件事不许再提了,否则我会把买酒的事儿全忘光的……”
当挥手和两个蒙古朋友作别之后,卓群低头踢了踢自己悍马越野车的轮胎。
检查无误后,他点燃一根烟叼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了汽车。
太阳继续爬上天空,照亮了西南方一座又一座长着斑驳牧草的沙地高坡。
颠簸起伏中,卓群的车向北而去。
吓走了不知多少的臭鼬、野兔、土拨鼠,直奔锡林浩特的方向。
路很长,大概得有一百多公里。
所以在车内播放的蒙古呼麦音乐中,卓群难以避免的又回味起了萦绕在脑海里,越来越多的迷惑。
和以前经历过的数次一样。
他这一世人生轮回,照样是从0:04开始的。
当时在飞机上,他已经躺在自己座位上,装成入睡的样子,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因为他清楚,这即是结束也是开始。
但有些奇怪的是,这一次的过程和以往多少有所不同。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心脏感受到的刺痛感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而且死亡时,他看到的景象,也不再是一片模糊转为无尽的黑暗,彻底归于虚无。
当他闭上双眼时,他居然可以看到许多图案浮在眼前。
像是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圆圈连接着一个复杂、闪烁着微光的摩比斯环。
此外,他还看见了转轮、曼陀罗、陀螺、罗盘这样的东西从眼前一样样的飘过。
给人的感觉,就似乎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幻想。
代表着一切改变都会回到最初的起点,然后再次开始……
最特别的是,他的灵魂在即将飘离那一个世界时,他似乎感到自己成了一个婴儿。
一个能够看着自己出生、死亡、重新出生的全知的孩子。
但就在他欣喜之余,正要在宇宙链中看清自己的最终位置,给自己找到一个确切的图像定义时。
他却听见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干扰了他的观察。
似乎是贝璐?
她又怎么了?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什么都没办法确定,因为他似乎只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经是再一次的新生了。
但更奇怪的是,这次醒来的时间比他自己所预计的,产生了不少差距。
按照前几次的时间间隔,他本来以为会是大一的期末,或者是大二上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
正发愁为了心无旁骛的离开,不得不再次伤害一次郭玥的情感。
但没想到,其实当时已经是大二下半学期期末了。
是他刚刚和郭玥分手的一周后。
所以尽管他很迷惑,想不明白,为什么时间差距会这么大。
但至少是避免了他情感上再承受一次罪恶感了。
他无需再为已经发生的事儿负责。
另外,这一世想实现财务自由也更容易了。
因为他已经不是普通的新闻从业者了。
他会用法语和英语写新闻稿,而且能准确抓住西方世界的认识误区做文章。
他便把外国人感兴趣的一些国内民生现状,写成了一篇万字的稿件。
然后徐以两千欧元和三千美元的价钱,分别卖给了法国路透社和美联社。
于是轻而易举就拥有了“种金子”的“种子”。
最终,他把自己变成百万富翁的时间缩短成了两个月零七天。
然后就果断的离开了校园,在通州的宋庄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他高薪雇请了一个保姆,聘请了两个家庭教师,从此专心开始学习素描、色彩和小提琴。
而这就是他这辈子的初始愿望和人生目标。
因为经过上一世周游世界的感染,他不但对美术和音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同时还发现,这两样东西对他这样的独身主义者特别的重要,有非常实际的好处。
像音乐可以安慰他的灵魂,让他情绪保持愉悦。
画笔则可以让他把难忘人生经历,以最鲜活的画面记录下来。
这不比照片,他带不走。
只要他会画了,也就可以随时把他人生里最有意义的景象,重现在画布上。
于是当七八年的时间过去,当他聘请的老师,由中学教师变成了大学专业教授后。
他对这两门手艺已经掌握纯熟,差不多达到了艺术院校大学生的水准。
而当他画的卡佩庄园,和世界各地文明古迹的风景画经老师过目后。
那个中央美院画系的副教授称赞他在风景画有天赋,并且建议他外出采风,主攻这方面的创作。
就这样,当他在南方又过了两年,转战北方之后。
最终,被牧民的生活迷住了,他开始在锡林郭勒盟的洪格尔高勒镇驻足。
开始了长达五年的牧民生活。
理由很简单,蒙古牧民的游牧文明虽然已经被现代科技挤到了最后一页。
但这尚存的游牧生活仍旧充满了自然美和自由的魅力。
特别是如今的他,所会的东西几乎都能在此发挥出作用。
骑马、射击、训狗、摔跤、绘画、拉小提琴……
这就让他能够找到技能应用的成就感和受人认可的满足感。
别的不说,刚开始的时候,兰木扎布和巴图这两个小子,就对卓群这个来蹭吃蹭喝,又不用干活的小子挺看不上。
非常不愿意按照老板的吩咐照顾他,对待他十分的轻蔑和敷衍,甚至不乏挑衅。
但当真正生活过几天之后,就不一样了。
因为卓群的力气小,但摔跤技巧特别厉害。
尤其腿法好,对于凭借力气为依仗的蒙古跤手是克星,几跤下来就把兰木扎布给摔服了。
而他训狗也有独到的法子,他能让狗叼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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