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梦游现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浅本
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幸好刚才这条路上没别的车!
“你疯了!”她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不要命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出院?要是刚才恰好后面有车经过……”
她没说下去,只觉得阵阵后怕袭来,腿都有些发软。
一只手忽然覆在了她头顶,白浅镜下意识一愣,眼底还残留着怒意,陡然接触到无夜那双漆黑的眸子,到嘴边的训斥忽然说不出口。
“我很好。”无夜淡淡道,“没受伤。”
白浅镜怔了怔,狠狠吸了口气,用力将他的手臂打落,“没受伤就行了?!我告诉你无夜,下次你再敢……”
“不敢。”
“……!!”
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无夜看向四周,“这是哪儿?”
“什么?”话被堵回去,白浅镜气得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哦,这是夏商路。”
无夜若有所思。
一股刺骨的冷风吹来,少女发热的脑子总算冷静,这才感觉到冷,抱着手臂跺脚,“少爷,到底怎么了?”
“我来过这儿。”无夜看向身边人,语气笃定,“这里有我落下的东西。”
白浅镜一愣,顺着视线望向无夜摊开的掌心。干燥而白皙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小节银色的金属片,看起来平凡无奇,像是从什么东西上脱落下来的,甚至好像连零件都算不上。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拿起金属片,借着路灯想看得更真切。
无夜没有开口。他也不知是什么,但又万分肯定是自己的。
白浅镜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将金属片还给无夜。一想到他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跳车,就又忍不住怒视眼前人。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无夜便随手收起金属片,长臂轻轻一带,将白浅镜整个调了个向,而后径直走向了车子。
白浅镜:“……”
安慰了半天慌张而来的司机,几人重新出发。这次,司机一等他们上车便先锁了车门,又稳了好半天,这才发动车子。白浅镜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抬手放下挡板,将空间一分为二,接着,满脸严肃地望向身边人。
“你是不是需要解释点什么?”她无比认真,后知后觉,心里惊涛骇浪全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刚才从行驶的车上跳下去了……
怎么做到的毫发无伤?
东郊偏僻,夏商路车流量不算多但也不少,刚才那种恰好无车的情形只能说是一个大巧合。他们车速不慢,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说无伤,他甚至连衣服都整整齐齐!
车内昏暗,少女的眸子却亮得发寒,无夜无声地和她对视片刻,突然抬手,打开顶灯,接着随手抽过一张纸巾,拉过白浅镜的右手,将纸巾摁在了她大拇指的指肚上。
白浅镜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低头,这才发现,纸巾上居然殷出了一小团血色。拿开纸巾才看清楚,不知何时,她的拇指上出现了一道极细的伤口,不深,所以没感觉到疼,显然划伤她的利器太过锋利,以至于这会血才慢悠悠溢出来。
“这……”她惊讶地抬眼。
“那东西很锋利。”无夜慢条斯理地将纸巾在伤口上缠了几圈,“以后别碰。”
他手指极凉,让逐渐感觉到疼痛的白浅镜指尖发颤。她抽回手指,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来。”
无夜不置可否。
左手的伤还没好又添右手,白浅镜深深觉得自己一定跟无夜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自从遇见他就没发生过好事?怨念地白了他一眼,她任命地摸出车内的简易医药箱,给伤口贴上创口贴,“别想给我转移话题,你不想跟我解释,我还要给司机解释呢。”
“没有转移话题。”无夜慢吞吞道,“我站得稳。”
他转头,面对一脸‘老子信你就是鬼’的少女,认真、且充满诚意地确认了一遍,“真的。”
白浅镜气得连连冷笑,“站得稳?”
“嗯。”无夜点头。
“……”信你才有鬼!
魔君梦游现代 第5章 旧伤未愈
半途,白浅镜接到白念的电话,改变了路线,直接回了西郊别墅区。
敲开家里大门时,白念正罩着围裙手拿锅铲,开了门便放话让她进厨房帮忙。两人忙活了半天张罗出晚饭,相对而坐时,白念才发现自家妹妹眉宇间那掩盖不下的疲惫。
这栋房子,是他们父母留下的,父母去世后白念全盘接手了公司。他比白浅镜大六岁,对方还在读高中时他便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如今妹妹即将大学毕业,他也凭着自己的努力撑起了两人的生活,这之中的苦楚唯有他们兄妹自己清楚。
两人聚少离多,像这样一起坐在家里吃完饭的情况,上次发生还是在两周前。
尽管两人保持着至少一天一通电话的联络频率,但毕竟和见到真人不同。因而当白念发现白浅镜状态不太对时,那张和对方五分相似的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很累?”他蹙眉问道。
“嗯。”白浅镜拿筷子戳白饭,忽然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自家兄长,“哥,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会特异功能?”
白念原本正在给妹妹夹菜,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轻笑,“最近看什么新电影了?”
“认真问你呢。”白浅镜端着碗接过哥哥夹来的炒鸡蛋。她最近哪有时间看电影,实习单位那边的假还等着去销呢。
白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间并无玩笑之意,不禁一怔,心也跟着提起来,“遇到什么事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白浅镜犹豫了半天,“嗨呀,我说不好,算了,我有点魔怔,当没说。”
说一半留一半,白念失笑,“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今天是跟人出去了,是有关你撞的那人?”
白浅镜闷闷点头。
白念好整以暇地放下筷子。
果然,憋了半天,白浅镜还是忍不住道,“他……我是说无夜,回来的路上,他跳车了……”
白念顿时讶异地挑眉。
白浅镜将今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白念这回是真惊了,他几乎瞬间变了眼神,极为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妹妹。白浅镜正埋头吃饭,并未看到自家兄长此时微冷的目光,良久才听到他开口,“当真一点没伤着?”
“我反正没看出来。”白浅镜摇头,“我还没跟你说过无夜的事吧?他应该是个落魄富家子,这么说的话,他也许学过什么防身术也不一定,你不也身手很好么?”
“我可不能中途跳车还毫发无伤。”白念口吻有些冷,“在哪儿发生的事?”
“夏商路上。”
“……”
低头思忖了片刻,白念忽然唤了一声眼前人,“小镜。”
“嗯?”白浅镜抬眼。
白念抿了抿唇,这个动作和白浅镜做起来像极,“以后还是离那个无夜远点。”
白浅镜疑惑地歪头。
“这个人……”白念斟酌着用词,“有些复杂。照你所说他家道中落,即便是被追债,或生意对头找麻烦,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他能受那么重的伤?更何况,你说他什么都不懂,如初生儿,这合理么?”
白浅镜被说得一愣,“他失忆了……”
“连基本常识也忘了么?”白念严肃极了,他很少这般严肃,“你觉得他跳车时有过犹豫吗?”
“……”
他没有犹豫。
可以说,一点都没有。
白浅镜恍然回神,心下阵阵发冷。
“总之,离他远点。”白念沉声,“怕是他背景不干净。”
“……”
被忽悠了个彻底的少女此时已经脑补了无数有关亡命之徒的剧情,认真回想了一遍自己和无夜相识的整个过程,犹豫地点了头。然而转念一想,她又紧张起来,“他,他住在晏昭家啊!”
见她答应,白念放下心来,忍不住笑,“不用担心晏昭。”
“这不行的!”白浅镜极为严肃,“晏昭可没你能打。”
白念噗嗤笑了一声,“谁说的?”
白浅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好笑地摇了摇头,男人直接往少女嘴里塞了一口菜,“吃你的饭。”
机械地嚼着嘴里的菜,见白念起身,白浅镜含糊地问,“你去哪儿?”
“处理点公事。”白念走过白浅镜身边,随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吃完放着,回头我收拾。”
说着,人便上楼去了书房。
什么公事,能连饭都不吃……白浅镜怨念地撇撇嘴,狠狠扒起了饭。
……
大约是晚上吹了风,又受了惊吓,洗了澡躺到床上时,白浅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脑袋有些昏沉,怕是要感冒,然而实在太累,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二楼书房里,白念一动不动看着电脑里传来的夏商路监控画面,俊美的脸庞上爬满冰霜。他有些后怕,幸好白浅镜没事,否则他实在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他长呼了一口气,将画面定在无夜跳车的那一幕,良久,关机下楼。
第二日,白浅镜是被吵醒的。
她只觉自己脑袋沉得厉害,嗓子也干得冒火,刚想动弹,就有人摁着她的肩膀把她摁了回去。紧接着,白念的声音传进耳里,“先别动。”
白浅镜有气无力地闭眼,“渴。”
身边人叹了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吸管递到她嘴边。温热的水瞬间缓解了她干涸的喉咙,白浅镜有了点精神,这才注意到自己房间里除了白念以外,还有个医生。
“……北亭,你来啦。”她咧嘴。
程北亭正在固定她手背上的针头,做完一切才看她,“要不是念哥给我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把自己搞这么惨。”
白浅镜扯嘴角,“人生病多正常啊,我哥大惊小怪了。”
“还得谢谢王阿姨。”白念在一旁提醒她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是王阿姨发现你在发热。”
王阿姨是家里的钟点工,两天来一次,已经在他们家干了三年之久。白浅镜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一旁的王阿姨笑笑,“谢谢阿姨,我想喝甜粥。”
“早就备下啦。”王阿姨见她起身,连忙道,“少爷早就猜着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生病就想吃甜。等着,阿姨给你端来。”
目送王阿姨出门,白念嗤笑,“小孩子一样。”
程北亭在一旁附和点头。
白浅镜实在没力气吐槽两人,只好翻了个白眼。顿了顿,她看白念,“你不上班?”
“今天不去。”白念动作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等你退烧再说。”
“我有北亭呢,你快走。”白浅镜嫌弃地摆手。
程北亭此时来到另一边,打算给她的左手换药,衡量了一下床和人的距离后,啧了一声,挽起袖子,“念哥,我上去了?”
白念随手拿过书架上的一本书,闻言轻轻颔首。
得到应允,程北亭二话不说将药箱往床上一放,脱了鞋子便上了白浅镜的床,在她旁边盘腿坐下,开始拆纱布。
白浅镜看得目瞪口呆,“哈,搞什么?上我的床居然跟他打招呼,程北亭你什么意思?”
“念哥不在我就直接上去了,这是尊重。”程北亭头也不抬,手上动作又快又利落,“忍一下。”
话音刚落,沾了药的棉花球毫不犹豫摁在她手上。
“嘶——”白浅镜痛得直吸凉气,昏沉的脑子都清醒不少,“程北亭你!”
“别吵。”
“!!!”
你行,我忍。
一旁白念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妹妹呲牙咧嘴,冷不丁道,“你俩认识多久了?”
“十年。”程北亭头也不抬道。
白念挑眉,“北亭今年也有24了吧。”
“还有两个月呢。”白浅镜撇嘴。
程北亭比自己大两岁,从小就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两人小学还曾一个班过,但是没多久程北亭就变成了学长,再然后仿佛开了窍一般一路开挂到博士毕业。和这种人做朋友,简直压力山大,尤其是在她考大学前,白念就差在家里供个程北亭的排位烧香了……
要说从前他们并不太熟,毕竟程北亭走得太快,而白浅镜一直按部就班,但自从她父母去世,白念厚着脸皮去找程北亭给自己当家教,两人的关系才突飞猛进起来。
所以硬说起来,白浅镜和程北亭也不过是小学同学的关系。
如今她的小学同学正在凌|虐自己的伤口。
“小姐,甜粥来了。”王阿姨敲门进来,“对了,楼下有两位客人,说是找镜小姐的,我瞧着一个是少爷认识的,便请进门了,让他们上来吗?”
“我哥认识的?”白浅镜怔愣地望向白念,后者想了想,起身,“我下去一趟。”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房间门口,两个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晏教授?”床上的白浅镜眼尖地发现了其中一个来客。
如果晏教授来的话,这么说另一位……
“是我,小浅。”晏昭笑着开口,“是无夜说有事……你病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落在白浅镜打点滴的手上。
白浅镜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无夜旁若无人地越过晏昭走进房间,在众人的注目中来到她面前。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握住眼前人打点滴的那只手,拉到自己面前仔细查看。
“诶诶诶你别动别动要错针了……”白浅镜登时着急得乱叫。
话音未落,一只手有力地握住了无夜的手腕,下一秒,白念冷声低喝,“放手。”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无夜面无表情地对上白念,接着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掐住的手,周身逐渐泛起层层凉意,另一手动作极快地抬起,眼看便要短兵相接……
“哎哟!”
白浅镜突然整个人强势插到两人中间,额头恰好撞上无夜袭来的手,整个人忍不住痛呼一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专心致志换药的程北亭突然眼前没了目标,怔愣地抬头,便见白浅镜双手抱着头卷成个虾米的模样,一只手上的针已经脱落,另一手还耷拉着乱七八糟的绷带……
“……镜子,怎么了?”他有些反应不及。
“好痛啊!!”白浅镜将自己扒拉出来,额头上一大片通红,正中间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紫,双眼泪汪汪地对上程北亭,“呜呜呜呜北亭……你快看看,是不是肿了?我是不是破相了?”
程北亭:“……”
白浅镜你好厉害啊!一转眼就能让自己伤上添伤!
魔君梦游现代 第6章 新伤迭起
房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白念护在白浅镜身前,一手辖制着无夜,见自家妹妹替自己挨了那么一下,整个人犹如点燃的火药桶,死死瞪着无夜,目光中几欲喷出火来。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无形的气场,令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不已。
白浅镜倒在北亭身边捂着脑门痛得说不出话,王阿姨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动弹,唯有晏昭,回过神后,上前将白念的手拿了下来。
“你们两个,吓到小浅了。”晏教授温润的声音好似柔和的水,令气氛瞬间一缓。
白念扫了晏昭一眼,冷哼着收回手,转而望向床上的妹妹,“小镜,给哥哥看看伤到哪儿了?”
程北亭也一下从冷凝的氛围中脱出来,连忙去瞧白浅镜脱针的手,“你真是……!!王阿姨快去准备热敷和冰敷的毛巾,小心肿起来更不好处理。”
王阿姨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应下,逃似的下了楼。
晏昭责怪地看了无夜一眼,也上前查探起白浅镜的伤势,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无夜孤单单一人站在那里,压着眸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夜力道并不大,但打在白浅镜额头上依然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如今光洁的额头上肿起一片红紫,看着甚是吓人。她本就生着病,此时脸色更是差得不行。
王阿姨首先拿来了冰,递给程北亭后便赶紧又去准备热敷的毛巾,后者将冰袋抵在少女额头上,刺骨的冰凉刺激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感却瞬间少了许多。
“不好意思不好意,我来晚了!”
一个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明津慌慌张张地赶到房间门口。
他先是对眼前景象怔了一下,接着条件反射地看自家少爷,见他一切安好,这才略带歉意地对上白浅镜通红的眸子,“不好意思白小姐,我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片刻,我家少爷对您说伤口的事了吗?”
几人均是一愣,白浅镜回过神,也是一脸懵逼,“……啊?”
明津一看他们的反应,便知自家少爷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倒是顾不得询问发生了什么,连忙道,“那我替少爷说吧,是这样的,白小姐昨天不是被划伤了右手吗?我家少爷担心你伤口,所以一早才急急过来的……”
白念听得直皱眉,转头看妹妹,“你还伤了右手?”
程北亭和晏昭下意识看向白浅镜还缠着创口贴的右手拇指。
白浅镜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无夜的目光带了一丝惊诧,“……你是为了看我的伤口?”
无夜抿了抿唇。他不太喜欢明津方才的说法,但也的确是为了伤口来的,但似乎好心办了坏事,只好沉默以对。
“嗨,就是一道小伤,特别浅。”白浅镜有些顶不住白念和程北亭责备的眼神,僵着脸扯嘴角,“早就止血了,真的,我……”
“不会止血。”无夜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清冷低曼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嘶哑。
“……嗯?”白浅镜惊讶抬头。
气氛再次凝固。
明津一见不妙,赶忙出来圆场,“我家少爷的意思是,伤口需要特殊处理,只要处理得当,绝对会没……”
没等他说完,白念二话不说便将白浅镜拇指上的创口贴取下。下一秒,明津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
只见白浅镜右手拇指上,昨日还不过一道极细伤口的地方,如今周围已经开始蔓延出一条条略带青紫的血纹,犹如花岗岩的纹路,又好像婴儿的血管,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血纹蔓延的范围不大,恰好被创口贴遮挡严实,也不知是何时成了这副样子,而这显然不是普通的伤口会有的,就好像是……
“……感染了?”程北亭皱眉拉过白浅镜的手仔细查看,“划伤你的是什么东西?”
白浅镜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也有点被吓到,求助地望向无夜,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就……是个金属片吗?
无夜沉默地对上白浅镜的眸子,顿了顿,伸手拨开白念和晏昭来到床边。白念气得又要动手,晏昭和明津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晏昭赶忙道,“白念,别冲动,先听听再说。”
径直在白浅镜床边坐下,无夜伸出干燥修长的手,“手给我。”
白浅镜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将手放在他手心,手背上先前脱针的地方还没肿起来,但已经开始泛青。无夜多看了两眼,这才仔细查探起拇指的伤口。
卧室里一片死寂,饶是白念此时也忍不住屏气凝神。
过了好一会,无夜才抬起头望向白浅镜,“你……”
刚开口,他的目光便落在眼前少女红肿的额头上。
白浅镜迅速别开脸。
“……”无夜沉默着移开目光,顿了顿才道,“你需与我同住三日。”
“什么?”没等白浅镜反应过来,白念第一个炸了毛,“不可能!”
晏昭和程北亭也蹙起了眉。
无夜无声地望向明津。
明津接到信号,欲哭无泪,却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苦哈哈地站出来,一边将看起来随时会动手打人的白念和自家少爷隔开,一边尴尬道,“大家别着急,少爷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事情有点复杂,这个……”
他一脸为难,仿佛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之,伤了白小姐的东西不一般,眼下只有我家少爷能解决,为了白小姐好,白先生先冷静下来如何?”
一句为了白浅镜,让白念发热的头脑瞬间冷下来。他定定地望着眼前陌生的无夜和明津,大脑重新开始运转,智商逻辑上线,不再随意开口,只等着这两人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明津松了口气,“这样,白先生不妨先让这两位回避一下?”
他指向程北亭和晏昭。
听出了明津的意思,白念没开口,晏昭首先笑了笑,“北亭还是留下吧,有医生在,白念也放心,我先出去帮王阿姨准备东西。”
说着,他拍了拍老友的肩,又对白浅镜露出安慰的笑,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见白念没说什么,明津便知程北亭是不会出去了,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无夜无所谓谁走谁留,只是径直从口袋里摸出了他昨日在夏商路上捡到的那片金属,眼都不眨一下,抬手便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
金属片的锋利白浅镜是见识过的,鲜血当场便汩汩涌了出来,惊得在场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而白浅镜显然感触更深。
她昨日不过拿起那东西,就割伤了手,更别说无夜这样明显的自残……
眼睁睁看着眼前人将血都涂在她伤口处,白浅镜忍不住紧张,“你没事吧?要不要先止血?这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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