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魂乱
作者:一纸信笺
她,冥王茶茶身边的红人,她,半路被拖来的鬼差,她,还是阴差阳错下与另一个灵魂相互缠绕下付朝的长公主。
这是一桩由白毛狗引发的“血案”,这是一场宫廷之争的变数。然,她不过是来寻哥哥的好伐,一个个别阻她路好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只想走阿勒!
迷,无数的迷,在这错综复杂的圈子中,她逐渐地不认识自己了,她,也许,就是她!
缠魂乱 第一章 两鬼差抓一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六月,干燥的空气,满天的繁星下,除了萦绕不绝的蝉鸣,啁啾声,便只剩下打更人有力的敲锣声和略带困倦的嗓音了。
京城,皇宫,常宁宫。
两人,两鬼,一白毛。
“你给我出来,你阳寿已尽,休想赖这不走。”阿飘死拽着白毛狗已经拖出躯壳一半的灵魂,借着地面的力道,一只脚蹬着墙壁,一只脚蹬着白毛狗的屁股费力道。
白毛狗使尽了吃奶的劲,还是被她拉得有些七荤八素的,此刻正被她拽着大尾巴,忙又将头往里挤了挤,只留下整只屁股露外。
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既害怕婆婆的施威,又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见它使劲地摇头道:“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上次还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呢。”
狗急了也会跳墙,现下一鬼一狗正是处于这种僵持的状态。
阿飘卯足了劲,还是不再见灵魂挪半点位置,心下也不禁一阵恼火,拽着狗尾巴的手仍旧未放,说时迟那就快地一个半起身扭转,便是朝白毛狗的屁股上狠命踢上一脚,骂骂咧咧道:“你说你一只狗,活这么长做什么脖子上挂着一个狗链,又不能逛青楼又不能泡妞的,整日就和另一只公狗,大眼瞪小眼的,搞基么”
白毛狗屁股一颤,哎哟了好半晌,偷偷抬头瞥见背后女鬼凶神恶煞的面容后,噌地一下又钻回肉体中,终还是拜倒在阿飘的淫威之下,却仍有些不甘心,挤着牙缝委屈道:“胡说,公主可疼我了,整日好酒好肉地养着我,还有丫鬟侍奉着,我才不要同你走呢。”
阿飘闻言啐了一口,折腾了这好半晌,也是累了,见白毛狗的气势低下了,便咻地起身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双手抱于胸前,翘着二郎腿道:“到了冥界,你还不是有一样的待遇还不用拴狗链,说不定女王大人一高兴,许你个人头人面也不一定。”
软硬兼施,七分硬,三分软,僵着个这么许多天也该是要认命了吧。
想着终于可以回去交差,有肉吃,有酒喝,还有小鬼可以调戏,不用再过这孤魂野鬼的日子,阿飘顿时心中一阵畅然,愉悦间竟是吹着口哨,唱起了小调。
然则,白毛狗却是越想越害怕,将头埋得更深,又将屁股挪回肉身中,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不要,不要,我就不要。你们冥界的人都是牛头马面,长舌头,绿眼睛,七窍流血的,整日同你们待在一起,还不吓坏我啊。”
听得这话,阿飘差点没一口老血当场喷出。
什么叫牛头马面什么叫长舌头,绿眼睛还七窍着流血想她堂堂冥王阿茶身边的红人,现暂时补缺白无常的位置的鬼差,怎么的长得不是祸国殃民,也该是倾国倾城的样貌吧
况它的狗眼是被给糊住了吧还从哪看得的不入流的小说这小黑,怎生的看得也是白白嫩嫩,捏着还会出水的乖巧小白脸一个吧
要不是女王大人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偏就看中了这一戳白毛,她早就使出她的天山无影脚将眼前人,哦,不,眼前狗,一脚踹得它连祖宗都不认识了
想来就是来气,阿飘朝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直发抖的黑无常吼道:“小黑,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黑无常颤悠悠地将自己的头转了180看向阿飘道:“老大,我怕狗,你也是知道的啊,今儿这事,你应该叫小白来的啊。”
身子却仍旧原样在原地打着颤。
看着自家小弟不争气的模样,阿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丢去:“废话,要不是她勾搭上了冥王的大表哥的表侄子的姑婆的小姨子,哪还用的上你啊”
砰的一声,茶杯穿过黑无常的身子砸中了墙壁,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抱着白毛狗的女子被这响声吓了一跳,看了看角落处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了看悠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不明所以道:“三哥,这,这是怎么了。”
谢白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无妨,刚有只老鼠跑过。”
嘴角却是带着丝丝笑意。
听得这话,付葭月顿时又是一惊,抱着白毛狗的手又不禁又紧上了几分,听得白毛狗被勒得嗷嗷叫的声音方才放松了些,磕绊道:“老,老鼠那,那现在那老鼠逃出去了没”
谢白却不理付葭月下一秒仿若便要尖叫的面色,稍稍地歪了歪头,目光正好落在一旁落座的阿飘身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道:“被我打着了,现下却是看不见踪影,许是还在这屋子中。”
付葭月闻言,心下便是一惊,忙抱起半死不活的白毛狗在屋中小心地打探着,最后在听得屋外大风刮过树林,林鸟齐叫后便是尖叫地躲到了谢白的身旁。
凡人自是看不见鬼魂的,阿飘本就不曾在意这俩凡人的一举一动,但却是感觉被一抹目光盯着,转头间见到了男子微眯着眼睛似在打量她的神情。
付葭月见谢白目光一直停留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顺着目光看去却是不见丝毫异样之处,微微蹙眉疑惑问道:“三哥,你在看什么呢”
谢白闻言一笑,将目光收回道:“没什么,不过是看这紫檀椅雕刻甚是精细,想着何时也请这雕工去府上一刻罢了。”
付葭月心头一喜,竟是忘却怀中嗷嗷叫唤的白毛狗:“三哥好眼光,这紫檀椅是去年南疆供奉的,总也才四把,这两把还是我死缠烂打父皇才允了的,不过这雕工是南疆人,怕是无法请得的,若是三哥喜欢,我便送三哥一把。”
“不过是想讨教些刻法罢了,却是对这椅子本身并无兴趣。”谢白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说些去,目光也不再看向一旁。
阿飘心下疑惑,如男子一般打量了他片刻,见他并未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只道他真是对自己的所坐的太师椅感兴趣,便也不再理会。
转头间目光却是对上仍旧颤抖着身子在角落不动的小黑,恨铁不成钢地出口间又是厉声催促。
小黑本以为自家老大之前不搭理自己是因为被自己掏心掏肺的话语给感动地虽不是涕泗横流,却也是体念甚慰,现下听得这比之前还凶狠的语气,顿时又不禁泪流满面道:“可,可,老大,你看这笨狗狼牙虎爪的,要是咬我了该怎么办啊”
听得这话,白毛狗顿时趾高气昂地摇起了尾巴,露出了满嘴的尖牙,龇牙咧嘴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咬得断子绝孙”
自然,半死不活的肉身是没有这番气力的。
一只狗竟是欺负上了她的小弟了
缠魂乱 第二章 带白毛狗回冥界
见着小黑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前的模样,阿飘说时迟那就快,上前便是揪起白毛狗的耳朵一阵虎揍:“叫你再叫唤,叫你再叫唤你以为女王大人看上你了,我就不敢打你了是吧挺嚣张的是吧好言好语地哄你出来你还偏就不领情,看我现在不把你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
见着宝贝白毛狗一嗷一瘪气的模样,付葭月瘪嘴间却是忙使劲晃着白毛狗,口中不停念叨着“小白,你不能说死啊”诸如此类的话。
本就被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白毛狗,此刻不禁仰天长叹,它不过是想当一只逍遥自在,好吃好喝,仗势欺人的乖乖狗,有这么难吗
眼见着白毛狗的灵魂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小黑颤巍巍地忙插嘴道:“阿飘姐,可不能再打了啊,这蠢狗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好办了啊。”
闻言,阿飘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了他一眼道:“闭嘴,还不滚过来”
这下小黑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再触自己老大的眉头了,委屈地牵起白毛狗脖颈上的绳索便朝屋外拉去。
而白毛狗也算是见识到眼前女鬼的能耐了,现下也是不敢造次,心下虽不舍主人,却更是悲从中来,想着若是自己姣好的面容遭受了摧残,它的后半生该怎么过啊。
想着,白毛狗便愈加无力,任由黑无常拖着,只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地祈祷着自己貌比潘安的容貌能够保留。
终于收拾了这只蠢狗,阿飘心中便是一阵轻快,哼着小曲便离开了房屋。
然则踏上走廊还未走上几步,却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是淑女些好。”
是刚刚那个男子。
只见男子身穿一身月华衣袍,在银月的洒辉下更显净白,如刀削般的面容此刻镀上一层纱白,透着隐隐的朦胧,宛若天神下凡。
阿飘不禁看得有些征愣,这男子长着一双摄人的桃花眼,眼角微翘,时时带着笑意,当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浑身散发的气质都无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这是一个美男
阿飘咽了咽口水,虽说在冥界她也见过许多美男,但因长期居住在冥界都不免沾染上了阴气,久而久之浮现在面容之上,看着虽美却是凄美。不同于这男子,他便宛若东边徐徐升起的朝阳一般,浑身散发着暖暖的光辉,温润如玉,却仍旧带着男子独有的刚气,虽不至于美貌近妖,却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这又如何她阿飘从来便不是个花痴,偶尔发春也不过是招来几个美小鬼欣赏一番罢了。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吃来的实在,美男又如何华而不实,看着又不能饱,如阿茶一般包养了这么些个赔钱货,可不得亏死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多吃些美味呢
眼见着男子便要面对面穿过自己,阿飘忙不迭地避开了。虽说自己是鬼魂,凡人触不及,但她却无论如何不习惯被人穿来穿去的,大哥便是要有大哥的风范
心下却是一阵气恼,好心情也是被打搅了,但思忖着他刚刚的话又有些奇怪。这家伙,莫不是看得见她可这不应该呀,除了千年一遇的阴阳眼外,在无借外力的情况下,正常人是看不见她的。况这人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便是这般泰然自若地从要从自己身上穿过,想来也是自己想多了。
“老大,冥界大门就要关了,你快些啊。”正望着男子的背影出神的阿飘,思绪被黑无常响亮的声音给打断,心下又是一恼,呵道:“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转眼间,两鬼,一狗,便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冥界,阿飘本想洗个澡睡个觉先,但才刚溜着狗踏进屋中,便是见到了候在屋中来领狗的小鬼。
小鬼忙起身,恭敬道:“阿飘大人,女王大人命小的来带走茸茸。”
阿飘挥了挥手,继续牵着小白进屋道:“知道了,待会就给她送去。”
小鬼却有些为难,眼见着阿飘半只脚已经踏进浴室的大门,忙又说道:“大人,女王大人可催的打紧呢,你看,你长途跋涉的也是累了,不如就让小的先带回去吧”
“小黑。”阿飘却是不以为意,说话间砰的一声已然将浴室的大门紧闭。
“我说你费什么话啊阿飘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会给女王大人送去的,轮得到你个小奴才管吗”
小黑双手付于背后,面上泰然庄严,声音也是不容辩驳。完全没了之前的畏畏缩缩之态。
小鬼眼前忽然浮现刚才茸茸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忙“喏”了一声退下。
这仗势欺人的感觉,别说,还真是不错。
想着,小黑便美滋滋地也朝浴室中走去。
话说小黑狐假虎威的脾性冥界众人也都是知道,再加之他平日里娘里娘气的,便许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下好不容易撞着个刚上任的小喽啰,自然是要好好欺负一番的。
浴室中,小白见只剩下它和阿飘两人,忙不迭脱口而出道:“茸茸是谁我要叫小白”
然则,话刚出口,却是瞥见阿飘微微泛着绿光的眼睛,又想起刚才被她虎揍的情况,不禁又瘪下来,嗷嗷又叫了两声。
还不待阿飘出口,刚进来的小黑却是呵道:“去去去,一只蠢狗也敢叫小白小白是白妹子专属的小名,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拔光了你的狗牙。”
阿飘白了他一眼,却是瞬间转为温柔慈善的面色抚摸着小白的毛发道:“谁说不能叫的只要你讨好了女王大人,你想叫将军都是没人敢阻扰的。”
听着这刻意捏揉的声音,小白与小黑两人皆是毛孔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犹若被灌进一口凉风般打了个冷颤。
这小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借着和我主阿茶有那么一丁点的亲戚关系,就刻意怠工
缠魂乱 第三章 孟婆敲诈
想着又是出了一口恶气,又是将多日来拖着的任务搞定,阿飘心下很是满意,手中力道又是放揉了许多道:“放心,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便是不会有人再打你了。”
然而小白当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若是说之前它能斩获众女子柔软的内心,此刻怕是就要被当做怪物人人喊打了。
打人不打脸,虽说它不是人,但终归是有尊严的。
此刻见着它看着水中的倒影黯自神伤的样子,阿飘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当下心中便是无限的懊悔,话说被打成这幅狗不狗鬼不鬼的样子,谁看了都是忍不住再往它脸上再添上几拳啊
女王大人又催得打紧,这下却是不好交差啊。
阿飘仔细端详了小白的狗脸片刻,终是灵机一动地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小黑,将我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拿来。”
“是”
看着阿飘不怀好意和小黑幸灾乐祸的神色,小白背后又是一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直到吃水边,一个打滑踏空,随着噗通一声便是掉进了水中。
“小白可真乖呢,知道我要给你沐浴了,便是忙不迭地早我一步了。”
眼见着阿飘左手拿一把脚腕粗的刷子,右手拿着一块头颅般大小的肥皂,小白不禁又是泪流满满,这下却是要被这女鬼看光光摸光光了。
想它在皇宫中时,公主还专门为它叫来了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来帮它洗澡,这下,却是要将一世的英名尽数毁尽了。如今,它唯一的一个愿望便是,这事,绝对不能让那群母狗知道
冥王殿。
茶茶女王斜椅在龙椅之上,双眼微眯,倦怠地看着半敞的朱漆大门。
“我主阿茶,噔噔噔噔,看我给你把英姿煞爽的小白给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了。”阿飘唰地一个用力便将躲在门后不肯露面的小白给拽了出来,咧着嘴做出了个rpre的姿势。
“咦~”然而,见着浑身五颜六色,看起来脏兮兮的狗狗就要凑近来时,茶茶一脸嫌弃道,“这是哪来的狗啊,丑死了,我的小白呢”
“这便是小白啊,你不认得啦来,小白,给我主阿茶叫一个。”阿飘忙挤眉弄眼地朝小白使了个眼色,见小白置若罔闻,还趁机白了她一眼,心中冒火,便暗地里狠狠踹了它屁股一脚。
小白吃疼:“嗷”
“这浑身花花绿绿的丑狗哪里是我心心念念的小白啊咦~看这里,毛发黑稠稠的黏在一起,咦~还没干”茶茶半信半疑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它的毛发,忙又嫌弃地接过小鬼递过来的手帕擦个干净。
虽说这话不假,但怎么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小白不禁白了她一眼:“这是我们那最流行的发色,不要瞎评价”
“哈哈,这嚣张的语气,果然是我家小白,来,小白,给我亲一个。”
然则,茶茶嘟着的嘴就要亲下时,在看到它黏糊糊的毛发后又连忙刹住了车,只是笑着换做隔着手帕抚摸。
见时机成熟,阿飘心下一喜,忙开口道:“我主阿茶,我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倔得要死的小白给您带回来了,你看,我上次同你说的那事”
然则,茶茶在听到这话时忽得打了个哈欠,吧啦着嘴满眼困倦道:“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真是有些困了,想先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是,不是,就是前几日”
还不待阿飘说完,茶茶便咻的一个转头,目露骇人的红光,语气冰冷道:“什么”
“没什么,咳咳,没什么,我只是想说祝我主阿茶好梦。”
刚走出屋子,阿飘便狠狠地朝后啐了一口。
“阿飘可还有事”
冰冷的声音自屋中传来,阿飘打了个寒颤,一个踉跄忙不迭地逃开了。
不就是同自己老弟分别许多年了,想请几天假,还个阳和他絮叨絮叨吗置于这样吗要不是她满世界的亲戚,冥界至于这么却人手吗累死累活几十年,却是连一天劳工假都不曾享有,这日子,也是没谁的了
就许她自己整日泡美男,养宠物,看星星看月亮地享受着大把的时光,却是不容许他们这些打工仔有些自己的私生活,这是剥削,赤裸裸的剥削,她便是周扒皮
阿飘越想越是生气,随脚便是将一旁的草给踩了个稀巴烂。
“哎哟,我说阿飘大人,这天蓬草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人间移栽成功的啊。”一老妇弯腰间扶起已成为草泥的药草,心疼道。
正是孟婆
祸不单行,这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踩个屎都要被主人揪着不放
但孟婆的道行,声望终究摆在那,阿飘自不好冒犯了,虽心情也被搅得极不爽,但还是好言相劝道:“不就是一个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下次回阳间,便抓了一坨回来还你。”
心中早已是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
“这阴间地属阴寒,本就不适栽种这些药草花木,这可是我足足废了五十年的时间才种活的。一百株里唯一存活的一株,便是被你一脚给踩死了。赔偿自是要有的,但这些却是不够的,起码还要人参,鹿茸,红花,砂仁嗯,这一百种药草。”
一百种草药,还株株都是名贵,你丫的趁火打劫吧
她一个鬼差,只不过是上人间将到处溜达的鬼混给抓回来罢了,上哪去给她找这么些个稀奇玩意啊
人在屋檐下
如此想着,阿飘只得咬咬银牙,陪笑道:“孟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届鬼差,哪有能耐弄得这么些个东西啊
听得这话,孟婆却是冷哼一声,摆了摆衣袖,拖着有些慵懒的身子靠在一旁的石凳之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时常偷着出去玩,我不告发你也不过是看在你个小姑娘是个好孩子的份上,如今却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没好报啊想前些年还有个叫李什么白的,也是同你一般,年轻气盛,随脚便是一踩,将我的十年人参给糟蹋了,暴遣天物,还硬是不肯赔罪,如今却是怎么着被关在十八层地狱了吧”
愣是将十八层地狱的音量给提高了几个分贝
缠魂乱 第四章 男宠?李白?
这阿飘是冥王身前的红人这件事是冥界人尽皆知的,整日在人间瞎转悠,没这能耐说出来谁鬼信呸,人信
孟婆想着又是朝阿飘翻了个白眼。
李白就是那个誓死不屈服于茶茶淫威之下,现在被包养在18层地狱豪华总统套房的男人
竟是将他个忘记了
哈哈,果真是天祝她也
阿飘心下一喜,当下面色愈加地顺从道:“孟婆,瞧你说的,不就是同你开了个玩笑吗你还当真了。也不是我不想赔偿,只不过,说实话,现在冥界人手紧的很,真是腾不出时间替您老收集这些药草的。你看要不这么着冥王许了我几天的休假,却是要我先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才肯放行的。你看要不行个方便,我快些完成,也好将药材快些奉上。”
知道阿飘虽来冥界的日子不长,用短短几十年便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已是可知她的手段高明,见她拐着弯地绕着她,孟婆微皱眉头,直截了当道:“怎么个帮忙法”
阿飘上前一步,凑近了小声道:“就是有个小鬼,在人间游荡了几十年了,也是有些法力,如今被我发现了,却是死活不肯投胎。他却是仗着有些法力,便隐藏了魂魄的气息,而我又有其他魂魄要引,自是不能再他身上花费太多时间的。而近些日子冥界又开始统计这些年的鬼混数据了,这个鬼混的差漏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漏下的。
自在这奈何桥上分发孟婆汤起,孟婆已是足足几千年未回阳间去逛逛了,现下却仍是猜不透阿飘的想法,手指轻轻拍打着膝盖继续问道:“所以呢”
“我那日问了这个鬼魂了,他只说要问李白几个问题,方才愿意投胎。李白,也便是你刚才说的那位。
这李白,关在十八层地狱中也是几十年了,孟婆只知道他是个酸臭的诗人,却是不知道他在人间却是还有这般的渊源。难怪之前说是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二话不说便是应许了,还说什么一辈子都不出来的话。当时在冥界中还传得沸沸扬扬,冥界众人也只道又是个读书读傻的。
现在看来却是说通了,原是在人间还有这么个小情人存在呢,啧啧。
只有阿飘知道,那时冥王硬要将他收为自己的男宠,某人誓死不愿,冥王给了他两条路,他自是选择待在十八层地狱了。
什么是欲擒故纵欲求不满便是欲擒故纵的源泉
而整个地府都是冥王的,她自是没有养花瓶的必要,便给他安排了个豪华套房,瓜果点心,小鬼丫鬟的一应不少,自己也时常翻牌子前去调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