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代的生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棍琉璃
一阵诡异的热风从漩涡中心迅速向外蔓延,周围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水。
“邪术!快救他们上来!”副将指挥道。
但此时谁还敢靠近这诡异的漩涡,兵士纷纷向后撤退,看着这漩涡逐步扩大。
“退,退!退!”
朱统帅连滚带爬的退到坚冰下方,其余兵士听着坑中的惨叫也落荒而逃。
千万年积攒的寒冰迅速消融,泥泞的土地重见天日,那冰封山寨中的木质房屋失去了寒冰的包裹,迅速化成粉末,那些冰封之人也没了血肉,化成一副副枯骨。
仅仅一刻钟,不知道哪个时代留下的冰封之寨尽数消失,千年传唱的世间奇景也作苍海桑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统帅已经感受不到寒风素裹,身上加厚的衣物以及深陷泥泞的双脚让他满头是汗。
此时漩涡状的冰面已然全部融化,那几十位兵士个个被抽成了干尸,停留在逃跑的路线上,扭曲的面容可想而知死去那一刻的痛苦。
死去士兵脚下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十六根粗壮的铜柱深埋地底,铜柱显露地面的部分刻满了铭文,经过无数载岁月的侵蚀早已模糊不堪,辨不清楚是何字。
“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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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赤土千里
只是二月天,尚有倒春寒。燕国又在天下极北之地,各家百姓仍着冬衣,但在寒川城揽月寨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地原是大寒之所,不过今日却改了模样,泛黄的沙土飞扬,小道可见浅埋的动物尸骨,溪流干涸,树木枯倒,可比炎炎夏日。
这等景象的变化尚不足半个时辰,李开花等人亲眼见证。至于这一切的缔造者便是修罗鬼面的矮小盔甲客。
此时这盔甲客正斜头看着李开花,在那修罗鬼面下李开花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眼仁儿,十分的诡异。
“呃!”
盔甲客这次的嚎叫声明显带有了色彩,似乎想要说出话语,但干枯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声。
“你要作何”
李开花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旁边,而这火炉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呃!”
盔甲客又发出奇怪的嚎叫,伸出右手干枯的骨爪,这次的目标竟是李开花身后不远处的李宏。
只见骨爪刚刚触及李宏的上衣便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再深入一寸便会烧伤李宏。
“当!”
李开花一把抽出铁锈剑狠狠地砍在了鬼面修罗的盔甲之上,宝剑与盔甲相接摩擦出巨大的火花。
这削铁如泥的铁锈剑竟然斩不动陈旧破烂的盔甲。
“呜!”
盔甲客突然间停了手,发出一声可爱的呜咽声,迅速双足并立,双手垂地,蹲于李开花身旁,渴望着某些东西。
李开花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弟弟,哪里知道盔甲客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半柱香,盔甲客用右手爪猛力击打自己的头部,直到那修罗面具下流出几滴鲜红的血液。
“拿……来!”
这东西竟然说话了,虽然咬字十分不清楚,但李开花听得真真切切,它想要铁锈剑。
声音很稚嫩,也是十分孤寂,那种悲凉之情无法抑制的散发。
“拿来!”
盔甲客向李开花伸出了满是泥土的骨爪,索要铁锈剑。
李开花从刚才便已见识到这东西的恐怖,本不想交出这护命的宝剑,但盔甲客那种无助的可怜深深地感染了李开花,最终李开花还是将宝剑交到了它的手爪中。
盔甲客恭敬的接过铁锈剑,将剑身轻轻的插入地面,随之乖巧的蹲在铁锈剑旁边,白色眼仁中闪起了浑浊的泪花。
它多么渴望持剑之人再次的呼唤,哪怕是一声也好,哪怕是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呜~,呜~,呜~。”
人世间有很多种思念,亲友离别,爱人分散,但最痛苦的莫过于对逝者的追思,因为哪怕他生前如何辉煌,到死之后只不过是一撮黄土,见不到摸不着,让活着的人更加难受。
就这样,盔甲客在铁锈剑旁蹲了好久,好久。
“收……好!”
盔甲客双手将铁锈剑归还与李开花,目光一直停留在剑身,直到李开花接过宝剑。
“她叫……螭龙!主……人最爱的螭龙!”
盔甲客说完这句话,转身一摇一摆的向山外走去,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它要回家了,它的家就在东海国幽冥海的万丈枯山。
……………………………………………………
三日后,燕国帝都蓟,行典司。
“八百里加急!上乾,右平,太谷三州突发大旱!赤土千里,百姓累骨,民不聊生。”
奏报斥候还未进入内院,便被行典吏拦在门前,至于行典司大院中此时数百人正在查阅古籍,一位麒麟袍的老者坐在大厅之中手持紫砂壶静静等待结果。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高大人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走到堂内。
“大人!卑职查到了线索。”
高大人身为行典司司狱使,早在一日前便已经收到详尽的暗线消息,修罗鬼面的盔甲客横渡燕国,留下了千里赤土,是何等恐怖的天灾!高大人自然要找些线索用于搪塞上方官员。
“讲!”麒麟袍老者淡淡的说道。
“那妖孽已经过了东海国,孤身横渡幽冥海,入了那万丈枯山。”
行典司在各国都布置了密探,用于刺查各国机要,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离开了燕国便好!希望这妖孽留在那万丈枯山,若是它再出世,世间何人能挡!唉!天灾躲不过哦!现在可知这妖孽的来历。”
麒麟袍老者起身看着燕国地图,心中盘算此次要如何度过这天灾。
“属下查阅了端木相爷留下的上古典籍,其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念!”
“史记初丰元年,大天朝高祖皇帝刘协亲率三十万雄兵从山东道入幽北道铲平蓟丸异族,自此天下九道尽入刘皇之手。
于同年九月高祖皇帝入主中原道,开太庙设宗堂,登昆仑山祭天,定都大夏城,受万族来朝。自此开启统御天下九道五千年的大天朝。
初丰十七年,高祖统治末期,一生丰功伟绩
第十六章 天不饶人活
燕国,太谷州,城郊苦劳营。
太谷州位于燕国最南端,且全州地势一马平川,是燕国少有的粮丰地域。
今岁二三月,本该是春耕时节,但莫名的天旱灼烧了土地,导致耕种田极度缩减,演变灾势。
苦劳营就位于太谷府的近郊的采石山,这里羁押的多是些作奸犯科的凶徒。
“宝爷,今日去何处上工啊”
“宝二哥,晚间说一段如何”
“二郎,南矿今日去不得!缺了三四十位人手,要下重苦力的!”
牢营石道上走来一位壮实的青年男子,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蓬散头发下带着一张与人为善的面容,凡他所过之地左右囚徒都纷纷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宝二郎,原名姓吴,是庄户人家,平日里为人与善,又会说几段神怪故事,绿林传说。所以在牢营内极受欢迎。
不过良善人逼急了却是最为狠毒的,宝二郎原有个好友叫文泰,一日文泰向宝二郎要借纹银十两做个小买卖,宝二郎二话没说将自己两年攒的积蓄尽数借给了文泰。
文泰得了银两做起了买卖生意,后来由于文泰有些经商头脑,买卖越做越大,成了庄上有名的富户。
一日,宝二郎老娘生了疾病,便去向文泰讨要这十两纹银,先前文泰笑脸相迎说是生意周转需三五日才能得到现钱,宝二郎便应了下来,答应五日后来取。
五日后,宝二郎老娘的病越发的严重,文泰却又说还需三五日,宝二郎还是应了下来,答应三日后来取。
三日后,文泰直接换了一副嘴脸,说是当日没有借据作不得数。与此同时,宝二郎老娘也因病去世。
之后,宝二郎绝口不提银两之事,每日在家中古井边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文泰听了此事连忙拿着二十两纹银去还钱。宝二郎热情招待了文泰,却没有收一粒银碎。
次日半夜,宝二郎一人持刀到了文泰家中,在文泰苦苦哀求声中尽屠他一家五口,随后砍下文泰右腿扛在肩上,慢慢悠悠的走到城中府衙门口,坐在石阶上一直等到天亮。
次日府衙开门,衙中小卒看到眼前之景惊慌失措,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扛着一条人腿染红了整个石阶,最近那人微微一笑说了两个字,报官!
宝二郎判了秋后立决,自此关入了牢城营采石场做活计,由于做事卖力,喜结善缘,与营卒囚徒厮混的都不错。
铁石搞入手,宝二郎被安排在南矿场,卖力的敲凿着石头,期间少有休息。
到了午间,营卒端来一大锅稀场,每人发了半个粗面馒头。
“二哥,这几日的口粮是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撑不到秋后便已经饿死了!”
一位同样是秋后处决的死囚坐在宝二郎身旁,用手指在碗中捞了捞,只得了几片烂菜叶子。
“听说闹了旱灾,上谷府周围全是难民,这等光景有口吃的便不错了。”
宝二郎却没有那么多的奢望,明知自己是将死之人,又何必与人争。
“唉!看着吧!这迟早要出事!”死囚指着周围抱怨的囚犯说道。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牢城营彻底断了粮食补给,除了那些狱卒有口吃食之外,囚犯每日只能掺杂些草叶树皮熬成汤食。
“啪!”
一位囚犯将手中的粗瓷碗狠狠地摔碎在石头上。
“还要不要人活了!”
此言一出,劳营中不少囚犯纷纷效仿,作势要反了这群狱卒。
“刃!”
一柄长刀砍在了闹事的囚犯身上,只见那囚犯如蛤蟆一般蹬两下腿,便没了气息。
狱卒用染血的刀指着这些囚徒大骂:“你们这帮贼厮还想反天不成!老爷告诉你们什么叫规矩!日后如还有人敢乱叫,不妨试试老爷的朴刀!”
见血死人,囚徒们瞬间没了声响,谁也不敢再触怒这群狱卒。
是夜,牢房中。
“二哥,这群狱卒做不得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了几天,不如便反了如何”
一位大胆的死囚道出了心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得一线生机。
“兄弟,此事二哥便就不参与了,二哥犯下了杀人案,一死抵了他人性命便罢了,不过兄弟放心,二哥不是个信口胡诌之人。”
宝二郎翻身躺在干草之上,不参与也不劝阻,静静的听着牢中十几人的计划。
到了次日,同样是午间。
一位死囚趁着狱卒盛饭之际,从身后拿出石块狠狠地砸在狱卒的后脑之上,只见狱卒整个上半身栽倒在大锅中,血液迅速染红了整个汤水。
“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
一人倡导,众人呼应。整个采石场便厮杀了起来,狱卒虽有刀具盔甲,但抵不了囚犯人数众多。
一个不行便两个,与你以命换命,怕否
很快整个苦劳营都乱了起来,厮杀之势愈演愈烈。
“二哥!救我!”
一个胆小的囚犯连滚带爬的跑向宝二郎,身后的狱卒自然不知宝二郎是否参与,但刀剑不长眼,直直劈向宝二郎的面门。
说是坦然求死,但真到了生死关头谁能坐视不理,宝二郎腰身一躬,左肩狠狠地撞在狱卒胸口,随后用手上的镣铐活生生的绞杀了狱卒。
这等拼搏看起简单,但十分费力,宝二郎已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二哥,钥匙!”
胆小的囚犯迅速从胸前摸出一把钥匙,看来是早有准备。
“兄弟啊!你可害苦了我!”宝二郎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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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姚冶之
却道李开花二回头落户月牙集,各家分了住所,集上大户院改头换面做了李府。
王家二娘这几日殷勤的紧,时常对李开花嘘寒问暖,讨个好面相也住的心安理得。
这日府中,王家二娘又在教子。
“你说说你!真是随了你爹那软弱的脾气,如今你大哥外出办事,你便是这月牙集的主人,让你淘几斤细面都做不得主,他是还敢做些什么”
王家二娘近日嘴馋,想吃细面做的蒸馍,但李宏却每日只拿些粗粮回家,让王家二娘好生气恼。
“娘,孩儿也想弄些细面来孝敬您,只是孩儿现在掌管内务,不可徇私纳物,要是传了出去,大哥的威严何在您就再忍些时日,等到大哥换来金银粮草孩儿定当弄些来孝敬您。”
李宏本来就是个数考不中的闲散书生,如今得了权力自然也不敢辜负大哥的一番栽培,更何况大哥两次救他于危难,甚至以命相搏,他那还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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