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静静地渡劫
作者:小猴爷
第一次渡劫,避雷的山洞被某仙弄塌;第二次渡劫,结界被某仙扯破;第三次渡劫,准备去抱的大腿却被某仙给降了;叶离我只是想静静地渡个劫。。。你特么是不是跟我有仇!??? 挡路者,必灭之!(╯‵□′)╯︵┻━┻!某仙要不给你条大腿给抱抱?咱们一起修行?傲娇腹黑仙 X 二里二气的妖精 她犯傻,他宠溺本文将于九月二日周五入V,届时三更,请大家继续支持女主乃兔鼠妖,长这样(人家去渡劫容易嘛!你个臭宋祈!) 猴砸的预收文,欢迎品戳↓本魔还是个孩子女魔头季逐风被亲信出卖,走投无路之际,施法将自己缩为一个小童。哪知刚逃出生天就撞上一个不成器的魔修。裴辛此童骨骼清奇,本修正缺炼器一只!季逐风呀买碟!本魔还是个孩子!男主魔修,女主魔头,不从良,不改造!打脸报仇,攻略二逼,苏苏苏,爽爽爽!红掌拨清波阮小楼其实早就发现,天天晚上跑来蹭泳,跟她叨逼叨那个二货就是国民男神叶恩。叶恩霸道绵长的吻过后,小楼气喘吁吁,游泳健将的肺活量果然不是盖的。为了锻炼自己的肺活量,小楼表示“再来一个!”男主拿金牌女主霸道冠军爱上我》,《昨夜小楼游抽疯》,《今天不码字,我老公在比赛》 基友的文,欢迎品戳↓天阳宗弟子眼中的白慕是这样的天人之姿,一心向道,重度洁癖症患者。事实上,只有沉墨知道,狮虎不仅是天人之姿,还暴躁易怒,又得了幻肢症……白慕妈蛋,对着一个每天都失忆的徒弟你试试?沉墨呜呜~狮虎你骂我~我没有失忆,我还记得狮虎很暴躁……白慕(冷漠眼)谁来带走这个蠢货!我要做回受天阳宗弟子敬仰的狮虎。高冷·颜值·武力值爆表·女师傅 伪和善·重生·武力值爆表·男徒弟
我只想静静地渡劫 第1章 宋祈
初夏的晚风总是带着三分温暖,五分凉意,还有二分是花香虫趣。蛐蛐儿蛰伏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微弱的灯火在宋园后院的回廊上忽明忽暗,不多时就灭了,一缕白烟从灯笼中冒出,弥散在夜幕中便消散不见。
后院的草丛中,突然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在草丛中探出头来。这小家伙长得有点奇特,说是兔子呢,它耳朵太短;说是老鼠吧,体型又太过肥硕。它瞪着一对儿晶亮黝黑的眼珠儿,扭着脖子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跳上了回廊。
那小东西却忽然不见了,随着一阵青烟散过,出现在回廊上的,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这小丫头齿白唇红,粉妆玉裹的脸蛋儿上嵌着一对儿善睐明眸。她头上扎着一对儿小揪揪,上边各垂了一个灰色的毛球吊坠;身上不合时宜地穿了一件镶着灰毛领子的小褂,脚上的绣鞋上顶着一对儿硕大的毛球。
小丫头在回廊上蹦蹦跳跳,那毛球也跟着一颤一晃。她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唱着:“我是小蛮腰儿,真的好像妖儿,是妖不是兽,兽啊兽不了。。。”
这小丫头声音低不可闻,略微带着几分沙哑,倒是不像是个幼童了。
她顺着回廊跑了一阵儿,忽然脚下一滞,伸着脖子前前后后地看了看。这小丫头垂下头,叹了口气,嘴巴一撅,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哎呦呦,祠堂在哪儿,忘却啦,好像找不着了啊!”她左手的食指点着下嘴唇儿,右手摸着头发上的毛球吊坠自言自语。
“咦?”她抬起头,抽了抽鼻子,使劲儿吸了几口气,又圆又大的杏眼骤然发亮。她猫下腰,朝着地下看了看,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
那回廊上呈直线摆着一溜松子,也不知道是谁放的。那小丫头却毫不顾忌地将一粒松子捡起来,扬手往空中一抛,仰着头张开嘴,脖子灵活地一梗,那松子不偏不倚掉进她口中。
这小丫头一边捡一边吃,不知不觉得就顺着回廊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这回廊七绕八绕,此间恰是一个雅致的小套院。
院子正中有个小池,池中睡莲开得正盛,池畔的柳树的枝条低垂,轻轻掠着水面。这院子却闻不到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闲逸雅致的燃香气味。
那松子摆到这处,就消失不见了。那小丫头抬头一看,心头一喜,面前正是这宋家的祠堂。
虽然夜色沉沉,可那祠堂中却灯火通明。碗口粗细的香烛已经了烧到底部,火苗却跳蹿的正是旺盛,晃得墙上的影子忽高忽低。
供桌上供着糕饼点心和应季的蔬果,除此之外,还放着一个花梨木雕花的小匣子。这匣子的盖子半开着,露出装得满满登登的珠钗玉坠,珠圆玉润,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夺目耀眼。搁在最顶上那玉镯,色泽清透,内中似有水墨烟云缓缓流动,不论种水,这意境可是格外别致了。
供桌上方供的却不是这家先祖的牌位,而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兽像。这兽像有三尺高,身上的毛皮不知用何物做成,但是润滑油亮,根根分明,简直以假乱真。
被供的这兽有三分像鼠,五分像兔,眼珠子由琉璃制成,被烛光晃得亮晶晶的,好似真的有灵性。它身前的牌位上写着四个大字,“鼠兔仙尊”。
那小丫头抬脚迈过那足有半尺高的门槛儿,双手背在身后,大模大样地踱着步子往那供桌前边去。这深更半夜的,这祠堂里除了灵位,便是那怪里怪气的兽像,地上光滑的青砖泛着幽幽的光,她的步子又轻又软,在那青砖上划过,如清风拂柳,发出如丝帛般柔腻的摩擦声。
远处传来更鼓清脆的声音,正是三更时分。那小丫头从供桌上拿起一个香瓜,在手里上下掂了掂,那股香甜的味道诱得她禁不住凑近鼻子闻了闻。
她眯起眼,张开小口,吭哧一口咬了下去,汁水顿时溢了满口。这小丫头一手托着这香瓜,另一只手却提起那花梨木匣子的盖子,将那匣中的首饰倾倒在供桌上,珠翠宝石散了一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爷要这劳什子的作什么?”这小姑娘咽下一口瓜,梗着嗓子说,“又不能吃,还不禁玩儿。”
“五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如今修成大姑娘了,才放了首饰在这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家叶离居然还是个小丫头。”
身后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如月下山溪,淙淙活活,十分动听悦耳。
叶离眉毛一挑,转过身子,但见一位华服青年扶门而立。他看起来刚刚及冠,剑眉斜飞,目若朗星,嘴角微微上翘,自有一番风流神韵。
这男子跨过门槛,嘴角动了动,刚要回答,一只啃了一半的香瓜却如飞石一般朝他脸上砸来。
“我说是哪个孙子?”叶离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站在那供桌前,“原来是宋祈你这臭不要脸的害人精啊!”
宋祈左手在脸前一挡,正将那香瓜抓在手中,手腕轻轻一转,又将那香瓜抛向叶离。叶离身子一闪,那香瓜从她身边飞了过去,正砸在那鼠兔仙尊像上,瓜皮碎裂,瓤子正糊在那鼠兔两腿间。
叶离一声低吼,转过身捧起一个比她脑袋还要大的西瓜,朝着宋祈扔了过去。
“这瓜果上供之前才用买来的冰块冰过,大夏天的,花了宋家不少银钱,”宋祈将身子一闪,那西瓜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你就算不开心,也节制一点嘛。”
“呸!不要脸!”叶离啐了一声,将那供桌上什么桃子,葡萄,绿豆糕,桂花饼一股脑地冲宋祈扔了过去。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咱家叶离身子没长,法术也没精进?一言不合就扔东西。”宋祈轻笑道。
叶离方才一通乱扔,东西多是掉在四周,几乎没有什么真正沾了宋祈的身。
“你说什么?!”叶离提高了嗓门,喘了一声粗气,迈着大步,径直奔着宋祈走了过来。她在宋祈面前站定,头顶才刚到他腰间。
叶离翘起脚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宋祈的鼻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家叶离’?!宋祈你给小爷说清楚,谁特么是你家的?”
“吃我宋家贡品也有百来年了,做个家仙的自觉总要有点儿吧。”宋祈伸出手,悬在叶离脑袋上,正要往下拍,叶离猛地一抬头,一对眸子瞪得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
“宋祈!你特么倒是说说,小爷为什么要萎在你徒子徒孙的底盘?!”叶离咬牙切齿,“真不要脸!”
叶离越想越气,把袖子一撸,垫着脚一把揪住宋祈的耳朵。宋祈耳朵被她拉扯得生疼,伸手一推,叶离往后一个趔趄,捂着胸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宋祈。
他方才手掌所触之处,居然柔软而富有弹性,宋祈脸如同火烧,一下子愣住了。
“宋祈!你个流氓!”叶离气得睚眦俱裂,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照着宋祈的手臂就是吭哧一口。
“哎呦!”
宋祈大叫一声,皱着眉头,掀开袖子一看,只见胳膊上深深地印着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儿。
他心里有点恼,刚要开口骂,却见叶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起来:“要不是你,小爷何至于修炼了三百年才修成这小孩子身,当妖容易吗?!”
当年那件事,宋祈确实理亏,见她嚎的悲戚,终究忍着没骂。。
叶离扯着宋祈衣裾,往鼻子上一抹,长叹一口气:“你可知道,小爷带着这公鸭般的嗓子,不能好好唱曲儿快憋死了!”
“反正你也没少唱。。。”
宋祈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叶离嚎的响亮,并没听见他说什么:“你们宋家供养小爷,那是天经地义!不就是吃了三百年供果吗?况且近几年,我每年也就来个两三次,连路都快记不清了,怎么就成你家的了?真特么小气!”
“就是一年一次,这条路你也走了三百次了。。。怎么会记不清?”
叶离语结,瞪着宋祈,眼里似有火苗冒出,半晌才声嘶力竭地说:“宋祈!小爷要是再次渡劫,你特么可千万离小爷远点儿!”
不知是不是吃了香瓜,叶离肚子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嚎够了便不再想跟宋祈废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宋祈看着叶离的背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叶离屁股上隐约渗出的血迹,刚想问叶离几时受了伤,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热,幽幽地说:
“叶离,你又快渡劫了吧?”
我只想静静地渡劫 第2章 地火
叶离一听渡劫二字,脚下一滞,转过身来。她用手摸着头上垂下来的毛球,一双清澄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宋祈,怯生生地问:“你怎么知道?”
人乃万物之灵长,妖要修仙,先要修成人形。叶离修行三百年,到如今,总算是从幼童成了少女。如此一来,劫数必将随之而来。
宋祈身为玄陵上仙,对这些事情倒也了如指掌,便不紧不慢地如实讲了。他讲得投入,没注意到对面叶离脸色越来越沉。
不待他说完,那张晶莹雪白的小脸已经阴云密布,仿佛暴雨将临。
“臭流氓!”
叶离恼羞成怒,将供桌上剩下的瓜果梨桃,金银首饰一股脑地砸了过去。
宋祈本想捏个仙诀,将这些挡在身外。偏偏他又觉得自己堂堂上仙,对个叶离一个区区小妖使用仙术,实属胜之不武。所以全靠外家功夫左闪右躲。
不一会儿,宋祈一身飘逸的白衣上已经是红一片,黄一片,污迹斑斑。
祠堂的地上也是一片狼藉,瓜瓤果汁混做一处。果香浓郁,和燃香混做一起,宋家祠堂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宋祈应接不暇,站在烂水果中间,脚下打滑,口中却还在说个不停:“你第一次历劫,是雷劫;这次怕是地火劫了。切莫再去找什么山洞避难,我劝你寻得有水之处,结成结界。之后吉凶,就要看你的道行了。”
“呸!小爷前后加起来八百年道行!你离我远点,我自然能够渡劫!”
叶离扔出最后一块冰镇西瓜,拍了拍粘满汁水的手,甩下一句话后就扬长而去。
妖到底是妖,简直莫名其妙,喜怒无常。宋祈怕她不把自己的劝告当真,一个箭步跃出祠堂。
回廊上静悄悄的,一瓣晶莹雪白的梨花从回廊旁边的树上飘落,无声无息地落在廊前,哪儿还有叶离的影子。
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吹散祠堂中透出的混杂气息,只余少女的体香在回廊中隐隐浮动。宋祈无奈地笑笑,伸出食指,将方才溅在脸颊上的瓜瓤轻轻挑下。那瓜瓤在他的指肚上微微渗着粉色的汁水,宋祈伸出舌头在手指上一勾,咂摸了两下,嘴角向上一挑:“还挺甜的。”
宋祈刚要离去,夜风却骤然猛烈了起来。他耳边传来凛凛呼啸之声,仿佛夹杂着夜枭的哭嚎,凄厉诡秘。
池畔的柳条剧烈地抖动,池中明月瞬间碎成了千万个,却又被乌云遮蔽,变作一团漆黑。
劲风吹起宋祈的衣带,他驻足回廊之上,凝望着幽深的夜,迎风卓然而立。这等风姿,不知令多少玄陵女弟子折腰。只是这风来得实在是蹊跷,吹在宋祈脸上,仿如利刃切割,他却面不改色,英气勃勃。
宋祈胳膊上忽地一凉,袖子上的丝帛整齐地裂开,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剑眉轻蹙,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捏了个仙诀,将自己周身护住。
“枯月!将本尊的东西交出来吧!”
此时本就是更深夜阑,暮色深重。但是在须臾间,黑更墨,暗更深,无星无月,天昏地暗。低沉而压抑的声音自这穷无尽的黑色中传出,却好似金石轰鸣,惊醒半池沉鱼。
一声轻笑自宋祈喉中发出,他眉毛向上一挑,轻描淡写地说:“阁下阵仗不小,可惜眼神儿不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枯月。”
凄厉的冷笑从四面八方同时迸发,回廊上的廊柱似是受了共鸣,合着这冷笑震颤了起来,柱子上红漆金粉纷纷掉落。
“关山月明魔神泣,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是枯月,谁又是枯月?你不是枯月,你又是谁?”
弥漫在宋园的暗雾如波浪般层层收起,明月重又出现在天幕之上。一只夜枭自空中掠过,停在池畔的柳树上,随着枝丫一上一下地轻摇。
那暗雾仿佛有形一般,收缩到祠堂小院的角落中,却又如波浪般自角落蔓延出来。那层层黑雾之上,有人踏浪而来,瞬间就到了宋祈跟前。
这人面色苍白,长眉垂至肩头,整张脸似乎都往下垂着,看起来十分悲苦。他整个身子都裹在宽大的黑袍里,那黑袍如浓雾一般向四周弥散,居然看不出边缘。
他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宋祈一揖,那黑雾也随他揖起的双手缓缓流动。
“枯月,当年欠我的东西,也该还了。”
宋祈点点头,轻轻俯下了身子,他脚边的地上那块被叶离投掷而碎裂的西瓜,正孤零零地躺着。
他想起叶离那生气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那家伙,扔东西的准头还得练练。”
此时的叶离,正蹦蹦跳跳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她停下来,摸了摸鞋底,忽地把手往回一缩。叶离皱了皱眉,将指尖儿放到嘴里,小心翼翼地吸吮了两下,就重新上路,步子却快了些许。
暮云山在临漳城十里外,平素叶离就栖身于这山中。她道行不够,既不能御剑飞行,也无法隔空移动,到了山中时,繁星已然隐去,只剩一轮白月隐隐绰绰地在天边悬着。
这年头雨水丰沛,路边的荒草足有一人高,深绿的草叶在晨风中无声地抖动着。叶离伸出白嫩的小手,将那肥厚的草叶分开,却沾了满满一手露水。
她将那露水在衣服上一抹,却伸着脖子,侧耳聆听。空山鸟鸣早,叶离沉醉地眯起了眼睛,可是耳朵中竭力捕捉的却是附和着那莺歌燕语,如珠落玉盘的泉水声。
她心头一喜,奔过两个山头,那水声越来越大。待叶离走到近前,耳畔如同雷鸣嗡嗡作响,树海掩映中,一条银白的瀑布如飞珠溅玉般从峰顶落下,水花四溅。
几滴水珠落入叶离的脖领,顺着她的脖子流到颈窝处,叶离觉得周身舒爽,挽起裤脚,将一对鞋子踢飞,小手将鼻孔一捏,忙不迭地纵身一跃,坠入瀑布下的水潭中。
“哎呦呦!”叶离痛呼一声,趴在潭中,半个身子露在水上。
这水潭居然很浅,叶离揉着膝盖站起身来,潭水才刚没了她的小腿。山中寒凉,清晨的池水甚为清冽,叶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撇撇嘴,琉璃一般的黑眼珠转了转,将手指咬在嘴里,轻哼了一声,嘟哝起来:“什么地火劫?!上仙多骗砸!小爷就没见过这么冷的地火劫!”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叶离刚说了冷,忽然觉得脚底渐渐温热起来。
潭中游鱼受不了这热气,摆着鱼鳍,跃出水面,自叶离眼前掠过。可惜这只是垂死挣扎,不到半柱香功夫,数条鱼就翻着肚子浮在了水面上。
叶离还不至于以为自己成了神,她本来就是听了宋祈的话来到这水潭,此刻更是确信他所言不假。她双眸紧闭,心中默念法诀,只见一层如雾如烟的屏障自她周身散发,如牛乳一般流动,将她周身一尺见方的地方笼起。
叶离一心修仙,虽然并不擅长法术。可是为了避劫,她钻洞,结界的技术却是妖中翘楚。
结界之外,潭水滚烫沸腾,咕嘟嘟地冒着泡,白色的蒸汽自水面散出,在瀑布上空蒸腾,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鱼香。
叶离满意地感受着四周一尺见方的清凉,心中默默念着:
“阿爹,请保佑离儿渡劫成功,早日修得仙身!我叶离,就算拼得小命,也要将你从那枯月仙尊手中救出!”
不到一个时辰,结界之外的潭水已经干枯,水中的虾蟹甲壳泛红,被烤的熟透。可叹这世上生灵,还未曾活尽天年,更不必提及修仙,却已经遭受池鱼之灾。
这地火劫却不尽于此,潭底砂石缝隙间隐约透出一抹血红,须臾间,业火似乎从森罗地狱中喷薄而出,砂石瞬间被融化。滚滚的岩浆朝着叶离涌来,到结界处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叶离在结界之内凝神屏息,一刻也不敢松懈,小脸绷的通红,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她的身子却似乎比初时高了几寸,面容依旧,可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褪去了稚气。
结界之外岩浆渐渐凝固冷却,眼看就要渡过劫数,忽然水潭四周树冠晃动,一群飞鸟似乎是受了惊吓,自叶离头上飞过。
疾风随着呼啸声降临在潭畔,树叶坠落纷飞,断裂的树杈夹着土砾击打在叶离的结界上。
叶离所结这结界,只是为了应付地火,可不是什么金钟罩子。那树杈子落入结界,不偏不倚地砸在叶离脑袋上,砸的她有点晕。可是她渡劫再望,对于这点小事儿,并不以为意。
那熔岩已经重新回复为溪石,看样子大概只要半个时辰,一切就可回复平静。而今天以后,叶离只要再经历一次天劫,便可以修得仙身了。
她自嘲地揉了揉脑袋,直起腰身,向前一望,却如木鸡一般僵住了。
“怎么又是他?!”一种不祥的预感攫取了叶离的身心,她整个妖都不好了。。。
三个时辰以前,宋园的回廊上,一块摔裂的西瓜以完美的弧度,被扔到了那黑衣人的脸上。
“你才是枯月,你全家都是枯月!”,宋祈从背后抽出一柄宝剑,目光凌厉,趁那瓜皮还在风九思脸上,飞身向他刺去,“阁下认错了人,在下却不会认错你!”
我只想静静地渡劫 第3章 结界
三个时辰之后,就在鼠兔妖叶离渡劫在望的时候,宋祈和那黑衣人却斗法斗到了她的头顶。而在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径直刺向叶离的结界。
叶离一愣,沾在她头上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上。无影无形的结界忽地裂开了一道缝,刚刚已经消退的岩浆又重新沸腾了起来,从结界的缝隙喷薄而入。
“宋祈!你瞎吗?!”
叶离一声怒喝,喊到了尽头却变成了惨叫。
宋祈自然不是想坏她好事,本来想劈的是那黑袍客,谁知道给他躲了过去。他专注斗法,压根儿就没注意叶离就在下方,急急伸手挽了一个仙诀,将剑收回。
叶离的结界被扯破,便是形同虚设。刹那间,地火从她足下燃起,叶离为了渡劫修炼了清凉术,但这法术抵挡人界火焰尚可,哪里抗的住炎炎地火。
细密的水泡瞬间布满了叶离一双白嫩的小脚,顺着她的小腿往上蔓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叶离浑身布满了水泡,整儿人像缩水一样,居然似乎矮了一寸。
叶离蜷在地上,痛的翻滚呻|吟,皮开肉绽,面目全非。
宋祈看她苦楚难耐,放下了手中的剑,无奈地想,“暮云山中有溪水小河十几处,这蠢鼠兔怎么偏偏就在此渡劫?”
修行的仙人,其实是不大看得上妖魔的。
然而,降魔除恶纵然是善事一桩,可是毁掉叶离修行却是业障一件。宋祈乃是上仙,之差一道劫难便可修成神体,可不愿为今日之事拖了后腿。今天毁的善妖,将来说不好就是应在身上的劫。
他长叹一口气,对那黑袍客道:“妖精修道难,莫破了别人仙缘。你待我去将那小妖救治,咱们再决一战。”
他御风飞到叶离身边,须臾间已经将叶离身边的结界修好,又伸出两指,在她身上轻轻一点。白色的雾气自宋祈指尖流出,将叶离包裹起来。
叶离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回复了平稳。她身上的水泡渐渐消散,肌肤重新恢复了白嫩柔滑,只是身量依然是不及成人,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以人身修炼,比妖身快过百倍,宋祈为仙不过三百年,但法力修为却胜过叶离许多。叶离此番历劫后,本该有少女之身,他本想渡几分修为给叶离,但是仙力已经运到了手掌,心念一动,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