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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序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会说话的肘子
“撤离路上如果秩序崩坏,那么各位能够想象到的一切罪恶,都会发生,”任小粟说道:“人与人之间不再有信任可言,但这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每个人都像是溺水者,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大家开始冲进壁垒里的商店,或者是其他人的家中,以粗鲁野蛮的方式来掠夺别人的财产,以此来作为自己生存的筹码。”
“小孩和女性、老人在逃亡的路上会成为最弱势群体,一些男性开始重新尝试着掌握最原始的权力,支配生产资料,支配每个人自由。”
“食物和药品成了最稀缺的资源,货币的价值被不断贬低,如果都处于饥饿状态,那么一口吃的就很有可能闹出人命。”
“人们开始咒骂当权者,因为这是当权者造成的后果。不过,很快他们就不骂了,因为他们的心思全在逃亡上面,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事实上任小粟在逃亡路上,一直没有亲身经历过人世间最惨痛的事情,因为他有实力。
但大多数人可没他那么幸运,有时候逃亡的队伍歇脚之后再次启程,原本的营地就会留下一些尸体。
没人关心他们是如何死去的,可能是被抢劫了,也可能是被侵犯,一切都有可能。
任小粟继续说道:“战争当前,我们当然没法花费更多的精力来为平民保驾护航,但是必要的补给还得提供,只要大家还能吃上一口东西,境况就不会令人绝望,铤而走险的人也就少了。”
所以,这撤离路上的重中之重,就是食物。
周迎雪曾经随手种下的大片土豆、冬瓜、南瓜田地,成为了这次撤离的关键。
这些经由大丫鬟种下的农作物,高产到让人难以置信。
王越息当初为了保护壁垒内的经济生态,一直不愿意将这批农作物大规模投向市场,他甚至还为此与周迎雪吵了一架。
而现在乱世当前,它们的作用便发挥出来了。
虽然这些食物的品种较少,但这个时候能不饿死就差不多了,没人会讲究那么多。
大批的物资被运往壁垒西边闸门处,还有一些则运往西北,用来建立荒野上的救济站。
救济站的设置大概每80公里一处,正常难民的逃离速度来算,一般情况下一天能够行走60公里,这样设置救济站足以确保难民不会在路上活活饿死。
当壁垒各个角落的广播声响起后,张小满所带的步兵旅立刻提高警惕。
只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144号壁垒里的居民在得知要撤退后,第一反应不是恐慌,而是沉默与好奇。
沉默中,一辆辆军用卡车、物资车在朝着西方驶离,确实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
不知道何处,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站在人流量小一些的街道上,他们竟是在听到广播后便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找到了一家卖烟酒的杂货铺,想要趁乱洗劫店铺。
在他们看来,这块砖头就像是一个信号,只要砸出去,那么壁垒里将会立马混乱起来,到时候谁也没空来管他们了。
一年多前,宗氏壁垒破灭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事情,如今他们也算是驾轻就熟。
然而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他们这才刚把砖头扔出去,却发现周围的居民正对他们冷眼旁观。
没有人跟上,一块砸碎了橱窗的玻璃,可在破碎声中,气氛却越发的诡异与寂静。
他们的气势一点点弱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像是做错的孩子一样准备逃跑。
一位大妈在路边嚷嚷起来:“那谁,你不是街口老李家的孩子么,赶紧滚蛋回家,不然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那几个砸玻璃的年轻人就跑没影了。
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匆匆结束了。
有人开始找到步兵旅士兵询问:“这广播不是什么恶作剧吧?敌人是谁啊,咱西北军这么厉害还有打不过的敌人吗?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这话给许多士兵都问愣住了,他们都已经知道是怎样的敌人要来,而且也很清楚西北军很难与之抗衡。
但平民们不这么想,通讯中断,就连各个报社都不知道中原发生了什么,老百姓们只觉得在西北主场,少帅带着第六野战师连巫师国度都灭了,这些天酒馆里讲故事的说书人天天都在说西北军有多厉害。
所以大家都觉得,西北军就是最厉害的,怎么还会被逼着撤退呢。
步兵旅士兵说:敌人很厉害。
一旁的老大爷笑眯眯说道:自信点,大家都相信你们能赢。
步兵旅士兵解释:我们在这个平原地形真的打不过。
大爷说:真的吗,我不信。
步兵旅士兵说:我们这是战略撤退,这里马上就变成主战场了,你们留在这里会遭到战火波及。
直到这时候大爷才说:奥奥,战略撤退啊,我懂战略,那我们这就撤退!
步兵旅的士兵们费了好多功夫,那些围着等待解释的平民们才回家收拾东西。
以王越息为首的壁垒行政人员们比较急,他们开始不断的通过广播催促大家撤离,并将一些可解释的疑问在广播中告知大家。
例如要轻装简行,例如怎样跟随大部队,例如怎么寻找补给救助点,例如要尽快出发,例如带小孩的女性、老人可以前往第六野战师在壁垒里的军事管制区,接受统一安排撤离。
壁垒西闸门的流民集镇已经被腾出了一大片空地,所有从此经过、向西撤离的居民,都将可以领到一份煮好的土豆。
张小满来巡视这里的时候,原本以为这里会非常杂乱,甚至可能会出现难民哄抢食物的状况。
但事实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撤离的平民一个个全在有序的排队领取救济粮,然后跟随撤离的大部队朝西北方向走去。
一开始张小满还觉得自己安排的不错,这么快就控制住了情况,晚上就可以去找少帅邀功去了啊。
面对荷枪实弹的步兵旅,哪个敢这时候给西北军添乱?
然而渐渐的他发现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一些试图插队的人,还没等步兵旅士兵去抓出来,就被其他平民给骂出了队伍,只能老老实实到后面排队。
还有一些领取一次又躲到队伍后面,想要再骗一份救济粮的人,也被其他平民给指认出来,并赶出了队伍。
还有些难民压根就没有去领食物。
张小满有些疑惑的拦下一位没领食物的大婶,然后问道:“阿姨,你咋不去领食物呢,是不是我手下的士兵态度不好,或者不给你发放食物啊?”
大婶乐了:“不是说八十公里以外就有另一个补给点了吗,我家还存了不少粮食呢,不至于连八十公里都撑不到。我家邻居那小伙子说,你们还得留下来跟敌人打仗,而且粮食还不一定够,我心想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大婶打开自己背着的布包,里面竟然还有炸好的油饼子:“你吃不吃?”
还没等张小满拒绝呢,大婶就往张小满手里塞了一块油饼。
张小满纳闷了,这怎么跟少帅说的不太一样呢。
……
不光是张小满纳闷,事实上任小粟也有些纳闷。
他与杨小槿一起走在街道上,可以往逃亡过程中所见到的那些景象,都还未在144号壁垒发生。
不过任小粟很快就想明白了:“战乱并未真的波及这里,所以144号壁垒的居民并没有我曾见到过的慌乱,有了救济站和信息适当透明,他们也没有切实的感受到饥饿与恐惧。所以,这里还能保持着一些理性。”
杨小槿说道:“也是大家能够信任西北军吧。”
任小粟摇摇头:“真到了极端状况里,信任又值什么呢?在我还不是超凡者的时候,我也感受过那种恐惧,连睡觉都需要别人守夜,跟陌生人又谈何信任呢。希望西北不要也变成那样,在真正的灾难到来之前,我们只能尽力将现状维系好。”
杨小槿笑道:“也不用这么谦虚,这其中也有你、王越息、富贵叔他们的功劳。”
任小粟再次摇头,却没有继续争辩。
他很少相信人性,因为他见过太多没有人性的事情了。
所以任小粟觉得,如今难民们没有闹到最凶的那一步,大概是还没有弄清楚大家要面临什么情况。
这时候,任小粟竟看到一位老大爷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正平静的望着壁垒居民们撤退。
任小粟走过去好奇道:“大爷,您没听到广播吗,55岁以上老人需要赶紧去安宁东路的军事管制区集合,那边会安排您统一撤退。”
那大爷看了任小粟一眼,然后笑道:“不去啦,你们这些年轻人赶紧离开吧,不用管我。”
这位大爷似乎并不知晓任小粟的身份,任小粟疑惑道:“您不走吗?为什么?是因为在这里住久了不想离开?难道你不知道敌人要来了吗,西北军打不过他们的,留在这里只能等死,或者面对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的情况。”
任小粟有时候在想,那些被零控制着的人是否还有自己的知觉?
或许他们还能看到,还能听到,有嗅觉,也有味觉。
但就在这种五感俱在的情况下,还得被迫吃下昆虫与动物残肢来补充蛋白质,生吞动物内脏来补充脂肪,这是何等的恐怖与残忍。
大爷坐在小马扎上抬头对任小粟笑道:“我听隔壁小伙子说啦,说敌人要来,西北军要战略转移。我也不是留恋这里,虽然住了一辈子,但也想看看西北军战胜敌人后的太平盛世。只是我这一条腿是瘸的,走不动路了,走不到178要塞去的。”
任小粟疑惑:“广播里说的不够清楚吗,您这种55岁的老人根本不用走那么远,自然有人给你安排好。”
大爷笑道:“我知道西北军心肠好,把带孩子的女人和老人聚集在一起,估计是想用车辆一起运送,但一个壁垒那么多人,西北军哪能忙的过来啊,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
任小粟有些无奈,广播里虽然说了统一安排撤离,却没提密钥之门的事情,一方面是不好解释密钥之门的运行机制,另一方面是解释这个也多余。
寻常居民听到老弱妇孺统一安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结果这位大爷却是不想给西北军添麻烦,所以干脆不去军分区报道了。
任小粟轻声问道:“为什么呢,有人帮您,不是挺好的吗?”
大爷笑了笑:“我年轻的时候这里还是宗氏说了算,那时候大家其实也没觉得多么辛苦,反正就是财团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凑合着吃一口,别讲究那么多。大家虽然都知道日子很苦,但也能忍受,还以为全世界所有人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大家老传说178要塞那边日子过的好,但大家也没概念,因为也没去亲眼看过,只觉得是传说。”
大爷继续说道:“后来178要塞的西北军来,壁垒里气氛终于开始活跃起来,大家敢大声说话了,漂亮闺女敢打扮自己上街了,见到士兵也不用害怕了。若是放在以前,家里有漂亮姑娘都剪了短发当男孩养的,都不敢让宗氏的人看见。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都活在阴暗的沟沟里,现在太阳才刚刚照进来。”
任小粟问道:“既然好日子刚刚开始,那就更应该活的久一些了。”
“你是年轻人不懂的,”大爷笑了笑:“得是什么样的敌人才能逼的西北军都撤退了?肯定是很可怕的敌人、他们打不过的敌人,对不对?西北军来144号壁垒以后,又是给大家减税,又是搞行政服务中心,西北军少帅来了以后,还给大家弄粮食,给大家分田地,带着大家兴修水利。到了这危难的时候,若是换了宗氏,那些当兵的早跑了,结果西北军没丢下大家撤退,反而又是建救济站,又是帮助老弱妇孺。可我知道,他们怕是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着我们呢。”
大爷继续说道:“大难临头的时候人家心里还念着你,但你自己不能不知趣,我这么大年纪死了算什么,得让那些西北军的士兵多活下来几个,咱西北才能赢啊。西北军赢了,这土地上往后的子孙才不用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活在阴沟沟里。”
如果他不知道这世界本该是什么样子,他其实活在宗氏的统治下也没什么,反正从出生开始就是这么个活法,横竖都能活下去。
可他已经见过西北这短暂的太平盛世了,便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生活,甚至不想让这片土地上以后活着的人也经历那一切。
在大爷看来,保存西北军的力量,远比他这把老骨头活下去更加重要。
任小粟沉默了许久,他挥手找来临街的两名步兵旅士兵说道:“把这个大爷给我架军事管制区去。”
这两名士兵当然认得任小粟,立马二话不说的架起大爷就走,144号壁垒里,少帅说的话那就是圣旨啊。
大爷被离地架着走了十多米,整个人都懵了。
他突然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不走,你们带别人走!”
两名士兵低声说道:“大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少帅发话了,您今天就是叫破喉咙也得去军事管制区跟其他人一起撤离。”
大爷愣了一下:“你说刚刚那小伙子是谁?”
两名士兵乐了:“合着您跟少帅唠了半天,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老大爷彻底愣住了。
任小粟站在胡同里打量着这座壁垒叹息道:“但愿时间足够所有人撤离吧。”





第一序列 1237、极限射距
所有人都希望零控制的人潮能够再慢一点,这样大家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对策,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可是,在人工智能面前,时间是永远都不够的。
就像是任小粟去中原救罗岚一样,零精确的计算了时间,确保他无法及时赶到那里。
而零计算这一切,事实上只需要一瞬。
之前,零的计算全都以服务器机组为硬件基础,而现在却依靠上千万个人类大脑。
人类大脑的计算能力有多少?
银杏山半山腰的庄园里,已经回到庆氏的罗岚坐在庆缜旁边嘀咕道:“要我说,人工智能会不会也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强大啊,你看我平时连两位数的乘法都算不好,它要是控制了我这种人,岂不是坑了自己?毕竟它就算控制再多人,可如果有99%的人脑子并不是那么好使,它也白搭啊。”
庆缜笑着摇摇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然而事实上是,人类大脑的潜能在这一刻被低估了,人类没法做出大量的数学运算,完全是人类自己不行,没能将大脑运用好,而不是大脑本身不行。
大脑内有大约140亿个神经元胞体各司其职,一个正常人平均每天能够记录8600万条信息,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类闻到的气味、看见的光影、触摸到的物体,是有数不清的信息要素来构成的,而人类大脑需要将这一切汇总整理,形成“逻辑”。
这个世界给人类的信息要素,远要比两位数乘法复杂的多。
人类在使用服务器和电脑的时候,经常会遇见内存过载、处理精度不足等情况,甚至系统直接分分钟崩溃。
但人类很少会因为这种事情崩溃,遇到极度恐惧与惊吓,人类大脑会直接下达晕厥的指令来进行缓解,但晕厥之后人类的身体机能依然保持着相对正常的状态,维持着生命所需。
人类也会出现精神类疾病,但人类出现不可逆的精神类疾病的概率,比一台机器的系统出现崩溃、蓝屏的概率,少太多了。
所以,当这拥有强大潜力的人类大脑成为服务器基底之后,人工智能的运算能力并没有漏洞百出,而是更加强大了。
可是,早先便对纳米机器人有过研究的庆缜在想,如果按照罗岚所说,被控制的人类已经成为了零的服务器载体,那这一个个服务器之间该如何联结呢?
虽然零掌控着如今整个中原的通讯权,掌握着壁垒联盟里已知的所有卫星,但卫星可没有想象中那么靠谱,而且卫星本身也无法承载上千万服务器的信息交互。
罗岚皱眉问道:“那会不会在那些人潮之中,还有移动式的服务器负责将所有纳米机器人连接在一起?如果我们将这种东西摧毁,它是不是就没法控制那么多人了?”
庆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而且也没法知道。保守估计这次被人工智能控制的人数在一千八百万左右,这是个什么概念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找这种大海捞针的机会。真要这么做的话,我们可能赌上现在整个西南西北的力量,也只能面对失败。又或许,它正在等待着我们这么做。所以,还是继续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来吧。”
罗岚忽然问道:“有几成胜算?”
庆缜想了想:“三成。”
“庆毅之前问你,你说只有一成啊,”罗岚疑惑道:“我怎么感觉现在情况更糟糕了,你胜算反而在提高?”
庆缜看了罗岚一眼,他坐在银杏庄园大厅的黑色湖面上说道:“老三不能白死,我必须让他的付出有对应的价值和意义。”
说话间,庆缜将自己面前棋盘上的一颗颗棋子收到了木桶之中。
此时谈论棋局已经不会有任何帮助了,他要下的棋,只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一手。
罗岚在一旁问道:“庆毅在前线能应付么,要不然我和许瞒也赶过去吧?”
庆缜摇头:“不用,你们两个跟我走。”
……
111号壁垒的前方,是庆氏构筑的三山防线,每条山脉都是一个防御支撑点,守望相助,彻底封锁人潮西进的道路。
在三山防线更前方,则是十多座前哨基地。
那里被庆氏部队称为,月球的背面。
有人说地-月旋转系统是长期演化而来的,最终趋近于一种平衡。
事实上没人能够真的解释清楚,为什么月球永远只有一面对准地球,而人类如果不动用科技手段,则永远无法看到它的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
月球绕地球公转一周的时间是27.32166,在这27.32166天里,它从弦月到满月,再从满月变成弦月。
然而庆氏之所以将那一座座前哨基地称之为月球背面,只因为那里是被遗弃的地方,连同被遗弃的人也知道自己被遗弃了。
他们余生只剩下两件事情:当敌人抵达前进基地的时候向后方报告,然后拿起自己的武器。
西南森林里的一片空地上,七八座木板屋被简单的搭建起来,就在这些木板屋里住着一百二十名士兵,这是庆氏一个连的编制。
木屋交错着,彼此之间还有狭小的通道。
木屋外围有简单的沙袋防御工事,正有四名士兵进行警戒,就算刮风下雨,他们也一样得坚守在这些岗位上。
而最大的一座木屋门上被人刻上了一行小字:欢迎来到月球背面。
这是一种别无选择的调侃,也是人类在苦难面前最擅长的幽默感。
此时,其余没有轮值的前哨基地士兵们,正各自窝在木屋子里面睡觉或是看报纸、杂志,只剩下连长、通讯员守在无线电通讯电台旁边。
还有几拨人则聚在一起打着扑克,赌注是烟。
大家看起来都还算淡定,但事实上士兵夹着香烟的手指都有着轻微的颤抖。
在面对觉得的危险时,很少有人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
即便是这些庆氏的精锐也无法例外,他们开始便秘,开始上火,情绪上的负担会作用于身体,然后表现出来。
愿意面对危险,并不代表不怕危险。
突然间有人不小心将水杯打翻了,木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然后大家又轰然大笑起来:“你小子是不是吓的快要尿裤子了,连水杯都握不住?”
这时候连长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抱歉了各位,是我手气不好,让大家一起来陪我送死。”
哪支连队来前哨基地并不是直接下令的,而是抽签决定。
旅长在他们抽签之前就说的很清楚,这些前哨基地等不到增援,等不到营救,唯一的路都指向死亡。
结果,第三步兵旅313连抽到了其中一签。
从抽到这支必死的签开始,连长便很少说话了,因为他决定了全连士兵的命运。
没有士兵责怪他什么,但正是不责怪的态度,反而让他更加内疚。
此时,一名中士笑道:“总要有人来的嘛,不是我们就是别人,而且在三山防线上也未必就能活到战争胜利啊是不是?”
另一人则嘀咕道:“行了你们也不用替连长说话,他老小子手气一直都臭,炸金花的时候拿三个k都特么能遇到三个a,拿三个a 的时候还能遇到235,这种人你们也敢让他去抽签!我都说了换副连长去抽,你们偏不听。”
“哈哈哈,连长手黑倒是真的,咱们当时就应该让副连长去抽签的。”
“就是,连长你要真的愧疚,那你就给我们跳个草裙舞吧。”
连长笑骂起来:“跳你娘了个腿儿!”
这么插科打诨下来,气氛反而轻松了一些。
这种时候,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一些。
砰!
砰!
砰!
木屋外三枪点射示警响起,紧接着便是负责轮值的士兵突然怒吼起来:“敌袭!”
连长面色一变,转身去拿起无线电通讯电台上的电话,简短的说道:“敌人来了。”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拿起了自己的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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