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修真录[重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这一声喝骂声后,那几道强大的气势爆发更盛,再无半点迟疑,已极快冲出。
昌家,潇宗的大势力之一,其家主名叫昌洪,于三百岁时加入宗门,当时他已然是金丹三转的修为,入宗后得到宗门大量资源培养,在三百五十余岁时达到金丹巅峰,而后有丹药相助突破,成为元婴老祖,随即开枝散叶。
到如今,已是三百年过去,他已有六百余岁,因后续资源依旧不差,现下乃是元婴三境的修士。众所周知,元婴共有四境,他还有一百多年的寿元,未必没机会去搏一搏神游。
昌洪的子女没几个,修为也弱,但他们再生出来的子孙却不少,这些年过去,借助昌洪威势在潇宗里壮大起来,现下子孙后代有上百人,从中也出了三个金丹一转的修士。
只是于昌洪而言,他的次子后代中生出来一个资质颇佳性情也受他喜爱的玄孙,被他精心培养多年,受他许多熏陶,让他十分中意,花了不少力气将其培养起来。眼看玄孙结丹有望,又在众多之骄子争锋的百战台上占了上风,孰料他不过是闭个关的工夫,玄孙竟就被人废了消息禀报而来时,昌洪难以置信。
 
626 好大的笑话
天潇宗外。
数名元婴齐聚,分散各方,看着面前的两个恶客。
仔细瞧去,他们之中最强者乃是元婴四境修士,但相比元婴巅峰却还差上一丝,还有两个元婴三境、一个元婴二境,与另两位元婴一境。
来的两个恶客都只是元婴一境罢了,他们这般赫赫威风的,照理说,是瞬时就能将恶客的气焰打压下去才是。
但事与愿违,那青袍的剑修上前一步,全然无惧被诸多元婴对峙,而是再度冷声喝道:“姓昌的是哪个滚出来!”
此言一出,众多元婴面上含怒,再多少涵养也要忍耐不住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暴烈脾气的。
就在一个同为一境的元婴修士气势暴涨,就要现身时,那接连被骂的昌洪先忍不住,瞬时闪身而出,面向青袍剑修,也要喝骂回去。
然而这剑修见到他后,却先一声冷嘲,道:“看面相年岁,果然是你。”
之后他再无一字废话,霎时出手,便有一道剑光好似自虚空迸发而出,一剑凌云,破空而上,直朝那昌洪的要害而去!
众多元婴一惊,没想到这剑修张狂至此,即便见到他们齐齐出现,也只管对他们门中长老要打要杀,他们天潇宗堂堂顶级宗门,如何能忍纵然方才还自矜身份、有意先斥责一番问个究竟的,现下也顾不得缘由了,就要先将恶客擒拿再说。
可就在此时,另一个恶客却面上带笑地晃身而上,周身漾起澎湃而浩瀚的恐怖剑道真意,静静地拦住了这些元婴老祖的去路。
“诸位,且停步。”
几个元婴老祖面沉如水,怒声喝道:“你等何许人也,为何来我天潇宗作乱”
这恶客一身气息厚重无比,乃是个修炼出沧澜真意的剑修。
沧澜者,既冷且博,好似水之真意,却又有新意象,绝不简单,可怕无比。
这时他将真意散发出来,仿佛滔滔水光天上来,便形成一道极为强悍的防御,流动不休,浩瀚无边,这一时半刻的,还真叫他们不能立即将之突破——若是同下杀手倒是能强行破开,可这剑修游刃有余,分明也并非只能出这一剑,纠缠起来,麻烦得很。
再者此地乃是他们天潇宗的山门,两个元婴激烈交战已对护宗大阵有所影响,若是一群元婴都放肆对战,恐怕毁去的就不单单只是一座外门的大殿了。
见这个似乎是个掠阵的,为首的元婴修士——天潇宗宗主硬生生按下杀意,待其回答。
而掠阵的剑修也确是回答了。
“你天潇宗既能以元婴欺筑基,我天剑宗的风剑主来为亲传弟子讨个公道,又何足怪也顶级大宗做出那等事来,莫非还有什么面皮不成”
此言一出,众元婴皆是一怔。
原来他们这些元婴老祖平日里都在为修行闭关,除非大事少有出门,那昌洪本也是如此,只是他玄孙昌天杰留下的魂灯倏然微弱,叫他在休整时察觉,才提前出关而已。此后昌洪下达诸多指令,皆由昌氏一脉行使,并未惊动宗内其他元婴修士,而那些处理事务的金丹修士们平日里十分忙碌,岂会去探查元婴老祖的行踪也是因此,宗门上下知晓此事者寥寥,他们更不敢多言,便叫顶层的人物都蒙在鼓里。
直至今日有人打上门来,众元婴才从恶客口中听说些许。
还是天潇宗宗主肃然开口:“道友此话何解”
掠阵剑修一扬眉,做出个微妙的笑容来,他怪声说道:“还当真不知晓啧,天潇宗,顶级宗门,真叫在下长了见识。”
天潇宗宗主面皮涨红,道:“道友何必如此说话”
掠阵剑修面上的笑意加深,缓缓说道:“天潇宗养出来好一个天之骄子,有好大的本事,先有在百战台上百般算计我天剑宗亲传,后有败北后回去寻长辈告状。天潇宗又有好一位元婴长老,堂堂老祖纡尊降贵去找我那筑基师侄的麻烦,害我师侄就此失踪,不知下落,也不知生死。”他说着,神情渐渐嘲讽,“回想我与风剑主知晓时,当真是万分难以置信,以为是个天大的笑话,百般地询问。孰料,竟是真事。”
这一席话出口,天潇宗众元婴已不是面皮涨红,而是紫涨,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元婴欺筑基,这、这何止是个天大的笑话分明就是将脸丢到地上踩。若是不被揭露出来,尚可遮掩一二,如今被人打上门,且不论此战胜败如何,他们天潇宗都将是个流传千古的笑柄了!
而后,天潇宗宗主眼里却怒意更重。
虽说此事是那昌洪行事太过,可天剑宗这两个元婴非要将此事闹大,也实在可恶得很。若是不给他们一些苦头吃,还当是他们天潇宗山门可以随意践踏了。
其余几个元婴在初时的羞愧之后,也越发愤怒。
天剑宗的人太不讲规矩,倘若他们私下过来,难道还会少了他们的赔偿不成就这般将脸皮扯破在外,可真是不讲道理,不知礼数。
几个元婴修士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之意。
——今日非得将这两个天剑宗元婴留下不可,否则,那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不过刚被责问一通,众元婴倒不好立刻当众动手,便要先等昌洪与那风凌奚打过后,再遮蔽了此处,一齐将两个恶客“请”去宗内做客才好。
他们料想,风凌奚才是个初入元婴的,昌洪则早已元婴三境,纵然剑修杀伤力强,昌洪经验丰富,也当可手到擒来。
然而这些元婴们才刚看向那边交战的两人,却只见到一道剑光好似一道极光,居然一瞬斩落昌洪的发冠,叫他披头散发好不狼狈,随即一剑更快,隐约有雷霆呼啸之声,洞穿昌洪的肩胛。
仅仅须臾工夫,昌洪就好似落尽了下风
紧接着,雷光乍现于昌洪面前,风凌奚面容冷峻,转眼绕那昌洪脖颈一周。
剑光与金铁交鸣之间,有一道金光将昌洪的周身裹住,发出极为尖锐的碰撞声,昌洪面色惨白,不知用了个什么手段,通身迸血地退避数丈之外,而他的脖颈之处,明晃晃出现一圈鲜艳的血痕。
可以想见,若非昌洪有压箱底的防御手段,他的整颗头颅都会被这削落下去。
这一刻,天潇宗众元婴赫然发现,这风凌奚竟不止是来落他们天潇宗的面皮,更是身怀杀机,想要斩杀昌洪!
——叫他们脊背之上,陡生寒意。
眼见风凌奚周身再现雷光,就要拔剑再朝昌洪斩去,天潇宗其他元婴修士下意识动手,分别朝风凌奚两人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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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就跑
为能尽快拿下风凌奚,潇宗宗主因修为最高,便先攻向了他,而昌洪惊魂甫定,面色铁青地遁到最后方——他如今已很明白,自己绝非风凌奚对手,体内法力也消耗大半,再争执下去,恐怕肉身就难以保全,至于丢不丢面子,倒不在他考虑之内了。
其余几个元婴修士境界相对都不很高,就以那个元婴三境的修士为首,四面包抄,来擒拿掠阵的另一剑修。
那三境修士眸中光华闪动,头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鸣鹿虚影。
鸣鹿一声轻吟,就有一道无形威压好似涟漪般扩散开去,他要以法相镇压那沧澜真意的剑修——元婴法相,能在一境时凝聚者极少,即便凝聚,必不如他这打磨了数十载的修士凝实。
虽有以大欺之嫌,可为宗门面皮,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风凌奚与淳于有风自然都很明白,若是“懂规矩”,他们本该私下拜访潇宗问责,叫潇宗给个交代多要些赔偿。奈何两人从不是什么被所谓“规矩”束缚之人,风凌奚好容易得了个亲传弟子,又孝顺非常,却因与同辈中人堂堂正正对战胜出后惨遭对方亲长打压,他做人师尊的,还讲什么“规矩”
何况潇宗并无化神修士,既如此,他风凌奚更无所忧。
尤其来到此处后,风凌奚察觉那昌洪居然还是个三境的元婴,若不是他那弟子机灵,早早先脱身了,一旦被其发觉,只消举手间,他的弟子就定然没了性命!而昌洪都要杀他弟子了,风凌奚也轻易动了杀机。
只可惜,那姓昌的老鬼太狡诈,一时未能将其宰杀。
——不过潇宗众元婴一齐动手,倒是在风凌奚意料之内,不论是为遮羞还是什么旁的缘故,他们总是要护着昌老鬼的。
于是风凌奚拔出长剑,直面潇宗宗主。
他结成紫丹再蓄结威能而后结婴,绝不是只想做个寻常元婴修士,前些时日争夺神变果时,他凭借身法能自元婴巅峰修士之间跻身而出顺利夺取,也正因为他根基无比雄浑之故。
如今多个元婴巅峰变得只剩一个,他甚至不必如何躲避,就可以奋力与其先争斗一场再。
另一头,淳于有风则四面都被堵上了人,正前方,那鹿鸣声起,法相威压瞬时将他先前释放而出的沧澜真意冲击破碎,化为一道道力量余威,朝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淳于有风也没什么可惧怕,他为能与风凌奚长久结交,当年也是铆足力气结了紫丹,虽险些没成,幸而最后一刻勉强成功。不过之后他被风凌奚好一通嘲笑,自此才端正心性,平日里看似不羁,在修行之上,却再不敢有丝毫懈怠了。
如今,淳于有风随意朝四面扫了一眼,勾起嘴角道:“有什么可炫耀的,同为元婴修士,莫非谁还无有法相么”
话音落下,在他的头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片沧澜。
浩浩荡荡,自其身后蔓延铺展,不知何其浩瀚,冷寂无边,又雍容博大。
沧澜之水翻涌震荡,那冲击而来的鹿鸣声所化涟漪入得其中,当真就只掀起了微澜,就被扑灭在那无边无际的沧澜法相之中了。
淳于有风,偏生就是那不仅在一境时就已凝聚法相的才剑修,其法相更是强悍。
刹那间,那名鸣鹿法相的修士脸色,便极为难看。
——也不怪他这般作态,堂堂三境修士的法相去袭击一境修士的,却是一触即溃,好似鸡子撞巨石,如何能不尴尬如何能不憋闷
淳于有风哈哈一笑,长剑朝下一划。
在沧澜法相促发之下,沧澜真意朝四面八方涌去,迅速将那些元婴一二境的修士笼罩其中,而那三个元婴修士还未炼成法相,抵挡不得,居然只能苦苦支撑。
而这三境修士愤怒之极,终于禁不住看向缩在后方调息的昌洪,冷声道:“昌兄,此时便莫再藏掖了,你我合力罢。”
几近须臾工夫,昌洪哪里能调息完成,只是他深知此次宗门没脸皆因他故,这时眼见同门长老拿不下人,已近乎恼羞成怒,他也不敢再有迟疑,忍着肉疼取出一颗宝丹吞服,化为滚滚热流,尽快补了几成法力进去。
然后,他也放出自己的元婴法相,乃是半虚半实的一尊火焰巨人,此刻举起拳来,狠狠砸向那浩荡沧澜!
此刻,堂堂潇宗,居然有五名元婴围攻淳于有风。
淳于有风一边动手,一边面上带笑,那笑意中的嘲讽清晰之极,叫潇宗众元婴既是羞窘,又是愤怒——甚至已是骑虎难下了。
与此同时,风凌奚肆意泼洒惊之意,道道剑痕破开长空,纵横于潇宗上空,直叫数百里外的修士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潇宗宗主施展雷霆手段,然而,依旧无法如他所愿迅速将风凌奚擒下。
更可怕的是,风凌奚面对他这巅峰元婴,半点也不曾落在下风。
潇宗外发生如此大事,岂会无人注意不仅是被惊动的潇宗内外之人,还有许多与潇宗相邻宗门附近坊市山脉等地的修士,尽数将视线投了过来。
那些与潇宗不对付的自是都看起热闹来,散修们平日里不敢招惹大宗大派,可如今法不责众,胆子大些的也来看笑话。便是与潇宗亲近的,都须得打听其中缘由,也好做出应对。
因此,风凌奚的喝骂淳于有风的责问,潇宗那些元婴现身以及对两人群起攻之境界压之都不能奏效等事,也全都被无数人看在眼里。
自然,也少不得议论纷纷:
“潇宗这般顶级宗门,竟做以大欺之事同辈分的骄子败北后被凡人出身的女修毁去丹田一事,我原以为是个道消息,竟也是真的”
“元婴欺压筑基,这这真是滑下之大稽!”
“这两个剑修何种来历”
“听是宣明府远道而来,为亲传弟子要一个公道的。”
“惊剑主风凌奚,原来是他!这可不是寻常人物,他的弟子自然出类拔萃,能压制潇宗的骄子也不奇怪。”
“各宗骄子之间对战互有胜败乃是常事,偏偏潇宗这个……呸,丢人!”
“莫潇宗的那位骄子了,你们瞧,与风剑主对战的正是潇宗的宗主,他堂堂元婴四境的修士竟连一境的风剑主也不能制服,可见潇宗不过是个顶级宗门的名头糊弄人,实则没什么大本事!”
随着议论之声,宗外无数修士的视线又落在那些潇宗内外的弟子身上,直看得他们面红耳赤,羞惭到衣袖掩面。
此时此刻,他们的脸皮被踩了又踩,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与之相反,剑宗来的两个剑修着实不凡,一个以一己之力牵制好几个元婴,另一个与四境的宗主旗鼓相当——诚然他们的法力也非无止无尽,可他们身形极快,在法力消耗甚多时,就不知从何处摸出个瓶儿饮上几口,之后便是精神焕发,又能战得无比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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