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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魂师的诡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水墨猫
从南海棠的话中,言小天了解到了一些信息,那个废弃的厂区,原来曾经是魂师的一处集聚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很久以前就被废弃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关注过那里,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然而某种违和感在言小天的心中掠过,尤其是在南海棠讲述的时候,他猛然一惊,抓住了少女正扶持着自己的手腕,语气急迫。
“海棠,你找到我的时候,有看见满地的血和一些内脏快吗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倒在地上”
南海棠歪着头,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随后十分确定的摇头。
“没有啊,那里只有你倒在地上,地面很干净,如果不是你身上的伤口,我都几乎以为你是被人类袭击了呢。”
“但是”海棠皱眉,有点疑惑。
“如果是窃魂兽,为什么你在昏迷之后灵魂还是完整的,没有一丝被吞噬的样子。”
听到南海棠的话,言小天马上开始检查起自己身体的状况,而除了伤口所流失的血液之外,灵魂竟然丝毫未损。这一点不仅没有让言小天感到幸运,反而他心头的那一丝违和感变得更为浓重。
“不可能的,通过血液媒介来吸食灵魂,是所有窃魂兽都会有的本能,为什么我的灵魂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哼,下次让我见到那个敢伤害你的窃魂兽,一定一拳一个解决了。”
海棠抓紧了五指,两个小拳头握起来虽然还没有言小天的一只大,但言小天却知道海棠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强大怪力。
“不对,应该抓住一拳拳慢慢打死”
言小天默然,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海棠说起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就在这时,熟悉的男声在两人耳边响起,声音有点尖尖的,却并不让人感到难听,倒是有些圆滑世故的味道。
“啊,小哥醒了吗”
原来是金不欢刚刚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些药品与绷带。
“南小姐背你回来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特别是她坐在那里,都快哭成个泪人啦。”
一听到这话,南海棠的脸马上变得有些红起来,她白了金不欢一样,随后急忙看向言小天解释。
“才才没有的事情,别听这个奸商瞎说。”
“哈,这几天老叫我奸商就算了,还不承认了”金不欢毕竟是经历的多了,一下子就看穿了南海棠的心思,他觉得很是开心,能够让平时如同冰山般的怪力少女展现出这样意外的一面,尤其是再加上言小天的苏醒。
言小天闻言却是一惊。
“什么,几天我躺了几天了”
“差不多三天吧”金不欢想了想,又继续说。
“这三天里,你一直沉睡,伤口倒是意外的很快就开始愈合了。”
“不过你们魂师抹伤口伤口的药真是不错啊,怎么,要不教教老哥我”
“去去去,这种东西不可能流传到你们这种普通人手中的,奸商你就死心吧。”南海棠抓住反击的机会,一口回绝金不欢。
“可惜可惜啊,这种东西,经过我的手倒卖几下,绝对能够成为人人抢购的抢手货。”
“得了吧,奸商。”
“你个小丫头,别叫我奸商,再叫”
“再叫怎么样啊”南海棠冷笑一声,双手交叉,骨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我就好男不跟女斗”
南海棠与金不欢的争论还在继续,言小天却没有心思加入到他们之中,因为他还在思考,仔细回忆着昏倒之前的场景,细细回想着那个残忍男人的话。
尤其是对于自身身体的异状,言小天更是再清楚不过,没有错,他虽然浑身上下灵魂看似完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然而他能够明明白白的回忆起自己血液被抽出,灵魂被那只长有修长手指的手抽出,坠入无边黑暗的感觉。
不管是谁,经历了这种事情,面对着自己醒来后的完整灵魂都要有些发憷,突然的,言小天打了个寒颤,他,还是自己吗
“海棠在吗”
少年的声音同时打破了言小天的沉思与少女和金不欢的争吵,他们循声望去,只见红发的少年信步走进来,大大咧咧的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去,一点也不客气。
“烈你来干什么”言小天疑惑。
“哼,难道我是来看你的吗”烈扫了眼言小天,目光转向南海棠。
“海棠,我这次是来通知你,最近晚上就不要出去猎杀窃魂兽了。那些正规的骑士最近会加大猎杀的工作,我们这些准戒魂骑士就先休息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这次血月新的周期即将来临,杀戮的气息开始刺激出窃魂兽最原始的欲望,而且”
烈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在看到金不欢的时候稍微皱了一下眉,但也还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堕落的戒魂骑士,他回来了。”





窃魂师的诡局 《七》噩梦与现实的模糊边界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天空看上去十分诡异的日子。如同阴翳般灰蒙的雾气笼罩着原本琉璃般的天空,连带着空气中都能感受到一种刺鼻的烟味。
然而这是一段正处于希望萌芽的阶段,那些看似永远杀不光的窃魂兽终于稍稍变得少了些,受伤的同伴们也从病床上起身,拿起自己的武器回到了队伍之中。
而她,拥有着柔软长发,总是笑着迎接自己回来的小小法师,也终于接受了自己最深的心意。
一切,本该是如此的美好。
直到,那一柄黑色的长矛刺进他的心脏之前。
“为什么”
熟悉的面容上带着令他陌生,甚至是悚然表情的人,听到问话,嘴角只是一翘,随后他全身就如菜市场那些腐烂的垃圾般瘫倒在了地上。
“灵魂只是我们的玩物。”
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开,眼球之中还带着不规则的血丝,这位刚刚从梦境中醒来的人轻轻哼了一声。
“无趣。”
而在魂师的墓园之外,言小天和南海棠的家里,烈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他们面前,带来了一则令人吃惊的消息。
“堕落的戒魂骑士”言小天蹙眉,看向南海棠。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记得之前在哪里听过”
南海棠托起下巴,似乎在沉思。
“没错,那个叛徒在很早之前就被上一代的戒魂骑士赶了出去,坊间传闻都是他已经被窃魂兽反噬而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竟然又回来了。”
“堕落的戒魂骑士,强大的窃魂师罗季”
“啊这个名字我好像有印象。”南海棠恍然大悟,终于是想起了什么。
“是的,那些违背了戒魂之道的堕落者,吸食人类灵魂的魂师,被冠以窃魂恶名的家伙,就是窃魂师,而我们这座城市里也曾经出过这样恐怖的人物,那就是罗季”
烈压低了声音,双拳紧握。
“十几年前,就在那个不远的废弃厂区,曾经是一个戒魂骑士的聚集地,但是罗季那个堕落的混蛋,竟然在某天冲进去,杀死了自己曾经的同僚与伙伴,只是为了吸收他们的灵魂,壮大自己。”
言小天听了倒吸一口气,同时那个地点也唤醒他的一些记忆。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是我们戒魂骑士的污点,这种窃魂师也是所有戒魂骑士的敌人。”
烈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我的父亲,也是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十几年前的事情,烈未曾亲历,然而他脑中却还能清晰的回想起自己等在家门口的样子。那时的他,痴痴的等着父亲的回来,然而最后他只能看到自己平日所仰望的父亲,那个自己认为不可战胜的父亲,紧紧闭着双眼,满身开裂的伤痕。
幼小的烈呼唤着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是比肉身受伤更为可怕的创口,是灵魂的缺损与作为人本质上的消亡。
那一天,被阴霾淹没而灰蒙的是天空,被泪水流淌而模糊的是眼睛。
“所以,我要报仇”
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出了这番话。
意外的,言小天和南海棠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们还在静静的等着烈说下去。
“你们知道的,罗季在十几年就有了能够单人杀死那么多戒魂骑士的实力,虽然是偷袭加上谋划了很久的结果,但是他的实力依旧强大的可怕。”
“所以,这一次我们童族所有的戒魂骑士都将出战”
说到这里,烈的一双眼中充满了自信与崇拜。
“我的哥哥,被称为黄金一代十大骑士之一的他,也已经回来。”
烈一说起自己口中的哥哥,那语气便完全不像是平时自信而高傲的他,这时的烈就像只是一个看门的门童般仰望着自己的心中的高山。
“童最,烈的哥哥,那个被称为最强黄金一代的十大戒魂骑士之一的男人”
南海棠的眉间一挑,深受触动。
“当初那个童最可是单枪匹马就解决了半城的窃魂兽呢。”
“甚至比我父亲当初那样还要强大。”烈握着拳,谈到哥哥,眼睛之中闪着光。
黑发的少女点点头,她知道,童最那一代是公认的黄金时代,也是现在大部分主力戒魂骑士出生的时间段,而作为那个时代的黄金十人之一,要对堕落的窃魂师报仇,绝不是什么痴心妄想。
“更何况这一次是全城的围剿。”
“不过,烈,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为魂师,议会不是不让我们掺和进去吗”言小天提出疑问。
“无妨。”烈显得十分自信。
“毕竟是魂师大家童族,就算是违反一些规定也没有人会管,更何况是为了复仇”
南海棠半眯起眼睛,以有些微妙的目光扫了一眼烈。
“所以你不仅仅是来通知我们消息的吧。”
“没错。”
烈看了看言小天与南海棠,扫过金不欢的时候自动将他忽略。
“海棠,我想请你来帮我,这个城里还没成为戒魂骑士的人中就我们两个是最强的”
“喂喂,你想拉着海棠去冒险,不先问问我吗”言小天听了烈的话很是不爽,直接就发言打断了烈的话。
“那小天,你来当我们的戒魂法师吧。”对于言小天的话,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意,似乎已经对几天之前自己被他打败的事情释怀。
“小天你个笨蛋,烈的目的在于你。”
然而南海棠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用手捂住额头,像是十分无奈一般。
“啊”言小天发愣。
“没错,海棠如果能来,那么你就肯定会跟来。”
“为什么,烈你家里不是有更优秀的戒魂法师了吗”
少年这话刚刚出口,便马上觉得有些不对,有一个可怕而血腥的想法从心头浮出,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震。
“难道”
“是的。”烈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的可怕。
“罗季,那个恶魔,把城里所有的戒魂法师都杀了。”




窃魂师的诡局 《八》少女与老者
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并不可怕,这只是所谓肉体之上的沉沦罢了,然而有一种死亡却令所有了解真相的人胆寒,那就是灵魂的永堕。
圆脸少女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哪怕是在最凌乱的睡相之中都是一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安详姿态。在这个安静的斗室之中,一切事物都仿佛在时间之中停止,只有她纤长的睫毛正随着梦境的起伏而颤动。
然而有一滴泪从少女的眼角偷偷流出,缓缓划过她洁白无瑕的脸,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之后,最终落到了枕头上。
伴随着那滴泪的浸染,原本粉色的枕头却如同被墨水洗礼般变得漆黑,整个温馨而宁静的斗室在瞬间气氛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谁在空气中安置了定时炸弹一般,变得紧张而有压力。
起码在他心中是这么感觉的。
轻轻叹了一口,身材高大而颀长的男人用手轻柔的拂去了少女眼角的泪痕,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少女的双目微微轻颤,睁开。
斗室的一切都在少女醒来的瞬间回归到了原点,依旧是那个粉色的枕头,依旧是安详宁静的空气,不同的是更多了少女睁开眼看到男人那一刻的欣喜与激动。
“哥哥”少女带着她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与撒娇神情,一下子扑向男人,差点都要将他扑倒。
“你终于回来了”
“心”男人露出微笑,如刀砍斧凿般面容上坚毅的表情如同铁石化水,变为了温柔。
“刚刚做了什么噩梦吗”男人的声音显露出作为哥哥的独有溺爱,被称为心的圆脸少女微微一笑,同时摇头。
“还不是和之前做的梦一样。”
“对了,二哥哥呢”
听到少女的问话,男人摊了摊手,似乎有些无奈的回道:“我也正想找他呢,烈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烈哥哥也是自己的事情的嘛。”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为烈做着辩解,倒是男子一提起烈却是一副惋惜的样子。
“怪我这几年一直不在家,没有照顾你们。”
“哥哥,别这样,比起我们,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童心的一双小手抚摸在他的哥哥童族年轻一代最强人童最的鬓角上,而这位当代猛人也不说什么,只是以宠爱的目光看着少女,俨然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形象。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上空的水汽开始汇聚,层层叠加成如墨般浓郁乌黑的云层。
“要下雨了。”干瘦精瘦的老人在房檐下眯起早已浑浊的双眼,有些漫不经心的自语。而与老人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上一个个形色匆匆的路人。
天幕之上的重荷如同锅盖一般压在城市的上空,潮湿的空气无处不在,加上头顶的乌云,令所有人都感到烦闷与不安。
但是,除了一个男人以外。
在所有人都如避蛇蝎般躲雨的时候,只有他还站在原地,既不需要屋檐的怜悯,也不需要雨伞的庇护,他只是直直的站立在了原地,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眸光倒映出苍穹之上那黑色的漩涡。
那个男人如同海洋之中的一截礁石,任凭身畔的人流冲刷,兀自佁然不动,只是在偶尔,嘴角会露出微笑,苍白的脸上暴露出一丝绝非常人的奇异神色。
而只有靠近他,才能模糊的听到那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深渊与天堂颠倒人的魂灵将行走在水面之下而那时,我们将”
男人带着兜帽,绿色的眼珠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尤为显眼,随着话语的起伏,他的目光也在不断的闪烁。
“年轻人,要下雨了,过来躲躲雨吧”
老者显然注意到了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人,他从木椅上直起身,招呼着他。
老人独有的嘶哑嗓音与善意单纯的笑容吸引到了男子的注意,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男人笑了。
出人意料的,原本不动如山的男子迈开了脚步,向着老人的方向走去。
依旧低沉的天空之下,依旧是无暇他顾的路人,人们的脸上都充斥着不同的表情,表达出相同的烦躁情绪。
哗啦一声,犹如充满了水的气球被一针戳破,大雨瓢泼洒下,自浓墨之中滴落下透明的大水珠。
雨水落在男人那身不知由什么材质做成的衣服之上,发出了奇怪的闷响,他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老人。
“年轻人快点进来吧,这雨可不能淋的太久。”
老人呵呵笑着,黝黑皮肤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花。
“雨”
男人隐藏在兜帽下的嘴角不禁上翘,显出一丝讥讽的感觉。他伸出手掌接着落下的雨滴,同时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么,是雨能夺人命,还是房檐能夺人命呢”
“抑或是街边生命无多的衰弱老头”
随着男人话语的落下,四周原本喧闹的雨声与人声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路人也在行走的中途临时改变了主意,避开这一段街道。
“驱赶结界”男人嗤笑一声,面对着对面的老人,脚本变得更快。
“罗季”
之前看上去虚弱不堪的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浑浊的眼珠都明亮了起来,那副模样竟然隐隐散发出犹如青年人一般的生气与活力
“呵,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的恶趣味,装扮成老头子就能骗过我了还有谁,都出来吧。”
一声惊雷从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落下,在一瞬间撕裂开了远方的空气,雷电的光闪在男人与老者的中间,霎时映现出周围的数十条人影。
“告诉我,罗季”
老者形象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子直直的盯着罗季,像是想要将他看穿。
“昨晚所有戒魂法师的命,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有如何,难道我否认了,你们就不会追究以前的事了吗”
一声嗤笑从男子的口中发出,虽然看不到罗季的脸,但在场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出那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表情会是多么的不屑。
“那么,亵渎灵魂的异类,堕落的窃魂师,你去死吧。”
又一声雷响,下一秒便是数十位戒魂骑士的同时进攻,强大而凝结的魂力在这一刻激荡起周围的水珠,发出诡异的金属摩擦声。
犹如水银一般质感的金属液体混杂在雨水之中,根本让人无法分辨攻击来自的方向,然而被称为罗季的男人却只是身体一颤,莫名的从原地消失。
在老者四下找寻的时候,罗季的声音却从他的头顶传来,犹如一声惊雷炸响。
“毫无灵魂波动的攻击,面对我,你竟然还想着使用人偶,真是太天真。”
无数的银白金属液体从老人的身体之中泄露而出,仿佛带着自我意识般一齐涌向上方罗季声音传来的位置。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回荡在空中,老人的攻击却完全没有命中目标。
而这时,罗季的声音幽幽,如同从地狱之中响起的低语,从老人身后传来。
“你”
一柄洁白的骨刺自老人身后刺入,从心脏之中穿出,沿途搅动着他的肺部,让老人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那些戒魂骑士顿时停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根本不是真人。
然而真正的危机感却如同电击般闪现在罗季的心头。




窃魂师的诡局 《八》老人与少女
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并不可怕,这只是所谓肉体之上的沉沦罢了,然而有一种死亡却令所有了解真相的人胆寒,那就是灵魂的永堕。
圆脸少女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哪怕是在最凌乱的睡相之中都是一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安详姿态。在这个安静的斗室之中,一切事物都仿佛在时间之中停止,只有她纤长的睫毛正随着梦境的起伏而颤动。
然而有一滴泪从少女的眼角偷偷流出,缓缓划过她洁白无瑕的脸,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之后,最终落到了枕头上。
伴随着那滴泪的浸染,原本粉色的枕头却如同被墨水洗礼般变得漆黑,整个温馨而宁静的斗室在瞬间气氛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谁在空气中安置了定时炸弹一般,变得紧张而有压力。
起码在他心中是这么感觉的。
轻轻叹了一口,身材高大而颀长的男人用手轻柔的拂去了少女眼角的泪痕,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少女的双目微微轻颤,睁开。
斗室的一切都在少女醒来的瞬间回归到了原点,依旧是那个粉色的枕头,依旧是安详宁静的空气,不同的是更多了少女睁开眼看到男人那一刻的欣喜与激动。
“哥哥”少女带着她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与撒娇神情,一下子扑向男人,差点都要将他扑倒。
“你终于回来了”
“心”男人露出微笑,如刀砍斧凿般面容上坚毅的表情如同铁石化水,变为了温柔。
“刚刚做了什么噩梦吗”男人的声音显露出作为哥哥的独有溺爱,被称为心的圆脸少女微微一笑,同时摇头。
“还不是和之前做的梦一样。”
“对了,二哥哥呢”
听到少女的问话,男人摊了摊手,似乎有些无奈的回道:“我也正想找他呢,烈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烈哥哥也是自己的事情的嘛。”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为烈做着辩解,倒是男子一提起烈却是一副惋惜的样子。
“怪我这几年一直不在家,没有照顾你们。”
“哥哥,别这样,比起我们,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童心的一双小手抚摸在他的哥哥童族年轻一代最强人童最的鬓角上,而这位当代猛人也不说什么,只是以宠爱的目光看着少女,俨然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形象。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上空的水汽开始汇聚,层层叠加成如墨般浓郁乌黑的云层。
“要下雨了。”干瘦精瘦的老人在房檐下眯起早已浑浊的双眼,有些漫不经心的自语。而与老人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上一个个形色匆匆的路人。
天幕之上的重荷如同锅盖一般压在城市的上空,潮湿的空气无处不在,加上头顶的乌云,令所有人都感到烦闷与不安。
但是,除了一个男人以外。
在所有人都如避蛇蝎般躲雨的时候,只有他还站在原地,既不需要屋檐的怜悯,也不需要雨伞的庇护,他只是直直的站立在了原地,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眸光倒映出苍穹之上那黑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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