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狠兽
作者：寒烟暮北
我不在生还者名单里，亦不在死者名单中。陈忆年在一场车祸后发现自己既不是死者，也不是生者，然而还有更多不可思议的事在梦境中等待着他……
梦如狠兽 第一章 名单
我不在生还者名单里，亦不在死者名单中
陈忆年不甘心的再一次打开了生还者名单，六名幸存者的名字映在屏幕上，没有一个是陈忆年。
随着两声鼠标点击的声音，官方公布的遇难者名单也被打开，陈忆年将手指贴在屏幕上，手指随着名单移动，每一个名字都停顿下来仔细的辨认，一共二十三人遇难，当中也没有陈忆年这个名字。
砰地一声。陈忆年双手抱着头撞到了桌子上，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试图通过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
“你好，先生，你没事吧”
陈忆年额头和桌子撞在一起时的声音吸引了很多目光，网管立刻过来询问，要是有人在网吧里猝死，他也没办法好好过年了。
“没事。谢谢。”陈忆年直起身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痛苦的表情。
从网咖离开后陈忆年进了kf，点了一杯可乐和一份薯条，再最偏的角落中坐了下去。掐着一根沾满了番茄酱的薯条，陈忆年开始回忆这两天的经历。
陈忆年还记得自己把年假和调休凑到一块，加上春假能在家中待上半个多月，然后就上了返乡的动车，随后又换乘了客车，这一趟客车却在离家不到一百公里的山路上，冲破了护栏掉到了江中。
上一秒陈忆年还因为被水淹没慌乱不已，下一秒就在泸城中一辆奔驰的地铁上醒来，突遭意外的慌乱和对死亡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的情绪还真真切切的存在，陈忆年拿出手机拨通了女朋友的电话。
“亲爱的，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噩梦。”
“你是谁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悦耳可明显也很生气。
陈忆年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我啊，陈忆年，你男朋友啊。”
“变态煞笔”不给陈忆年更多解释的机会，电话直接被挂断。
陈忆年了解女朋友，那绝对不是再和他玩笑的语气，是真的不认识他了。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尝试了很多次才终于拨出了另一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拨打妈妈的电话。
正在拨打后的省略号每一次闪烁，陈忆年盯着屏幕的双眼都要睁大一次，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正在拨打终于变成了通话中。
陈忆年颤抖着将手机贴近耳朵，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最温柔的声音，“喂。”
陈忆年握着手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每一次他往家里打电话，母亲都会开心的说，小年啊。那种开心溢于言表，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可是现在，母亲的声音很平静。
也许是手机掉了，刚补的卡，只显示电话号码不显示名字，所以妈妈不知道是我。陈忆年这样安慰着自己，几次张口，艰难的喊出了那个字。
“妈。”
电话那头开始沉默，陈忆年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再一次听到你是谁啊
“嗯，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有点害怕。”陈忆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泪眼朦胧，从噩梦中带来的慌乱和惊恐则开始慢慢远离他。
陈忆年在电话里和妈妈聊了很多，到最后声音都不在颤抖恢复了正常，“妈，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了，明天就能到家。”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小伙子，现在听你的声音就好多了，你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没事的，他们肯定是关心你的，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好好谈谈天，就像刚和我打电话一样就好。也要谢谢你啊，我一直没有孩子，能有人喊我妈真的很开心。”
也许是因为恐惧和慌乱已经被消耗一空，这一次陈忆年很平静，“好的。谢谢您，您也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以后陈忆年在下一站就下了地铁，找了一个网咖。他还记得噩梦中出事故的地段离家已经不远，有了确定的地域剩下的就很简单了，只要把所在地切换就能看到当地的重大新闻。
“重大交通事故，二十三人死亡”醒目的标题都不用陈忆年去寻找。
点开新闻，只看了一眼配图陈忆年就确定了那不是噩梦，而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的交通事故，随后陈忆年略过了新闻报道浏览起了遇难者名单和幸存者名单，不出所料，两个名单里都没自己。
虽然陈忆年已经猜到自己的存在被这个世界抹掉了，可是真正确定时候还是非常的难过，想到母亲说我一直没有孩子时语气中的落寞，想到相爱准备结婚的女友变成路人，还有许许多多的陈忆年看重的，在意的人以后都与他不相干了，陈忆年就难过得要命，只能用头顶着桌子，通过深呼吸平静情绪。
一盒薯条只吃了一半，陈忆年已经整理好思绪并且接受了自己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掉的事实。喝了一口可乐陈忆年就离开了kf，虽然有些饿，但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确定。
陈忆年先是找了一台t，插入了自己的银行卡查询余额。17万，数额是对的，看来财产并没有被抹去，然后陈忆年又分别去了公司和火车站，工牌已经刷不了了，自己变成了无业游民，身份证还可以用，但是上面的家庭住址却变了，每一个字陈忆年都认识，可是看组合到一起就无法在脑海里留下任何信息。
又打了几个电话后陈忆年确定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被抹掉了，包括维持这些人际关系的纽带，比如说工作的消失，还有租的房子也不存在了。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还存在，包括自己的存款，基金，股票，最幸运的是身份证还能用，虽然地址变得有些玄妙，但至少不是黑户，不然是件很麻烦的事。
在天桥上，陈忆年点了一支烟，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开始担心以后的生活。他担心自然不是怎么活下去，工作虽然没了可他专业技能还在，再找就可以了。父母虽然不记得他了，可他可以去创造偶尔，产生交集，来尽自己该尽的孝。女朋友也可以再追一次，凭借现在对她的了解甚至还要比当初好追很多。可是自己在一起二十三死，六重伤的交通事故中毫发无损的存活下来，所有的人际关系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掉，等着自己的未来怎么会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呢
陈忆年看向了远处的天边，似乎那里有什么再注视着自己。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一句歌词：梦如狠兽巡时空。
梦如狠兽 第二章 熊孩子
三年前陈忆年回老家过年时在山里捡到了一只没断奶的小野猴，养了一个春假后，小猴似乎知道陈忆年要走了，抱着陈忆年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陈忆年只得托了不少关系把驯养证给办了下来，然后把它带到了泸城，给它取了名字叫悟空。
悟空极通人性，除了小时候摔坏过几次东西后很少会弄坏家里的东西，每天陈忆年下班回家都会做各种动作逗陈忆年开心，三年来悟空已经成了陈忆年生活必不可少的部分。这次意外发生后房东已经不记得陈忆年，那栋房子也不再是租给他的，陈忆年担心出租屋没人居住，悟空会被活活饿死，准备回去找悟空。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陈忆年拿着准备好的包裹，来到了自己租住的出租屋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叔。
“你找谁啊”
陈忆年把包裹往前一递，“快递，货到付款。”
“送错了吧，我没买东西”
陈忆年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十一栋1102，地址没错，你是陈忆年吗”
“我不是。买家填错地址了吧。”
“打扰你了，我打电话和买家确认一下好了。”
陈忆年悻悻的走出了单元楼，他不相信悟空会被直接抹掉，即便是被抹掉的人际关系，也只是记不起他这个人，悟空只是一只猴子，没道理会直接消失，可是他刚刚在门口已经仔细观察了那位大叔的家里，屋里没有一点饲养猴子的痕迹。
陈忆年准备在小区里再找一会，再小区里转着转着就遇到了巡逻的保安，陈忆年连忙上前递了一根烟，和保安攀谈起来，“老哥，我养的宠物猴在附近丢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过啊。”
猴子可都是二级保护动物，要当成宠物养是需要野生动物驯养证的，个人想办这个证难度可不小，陈忆年能把猴子当宠物养，必然有着不小的人脉；而陈忆年对他的态度又没有一点架子，就很是客气的说道，“中午有只猴子在小区里游荡被抓住了，怕伤到人绑在37栋后面呢，那里偏一些不会伤到人。”
“老哥谢了我去看看我的猴子。”和保安道谢后，陈忆年急忙往37栋小跑过去，心里盘算着中午正好是出车祸的时候，看来自己的人际关系也是那时候被抹掉的，出租屋被别人代替，悟空也被丢到小区里。
“吱吱吱”刚刚跑到37栋前就听到楼后的空地里传来了猴子的惨叫声，陈忆年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转过楼角陈忆年被看到的景象激得火冒三丈。
悟空被铁链拴在一棵树上，旁边是三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拿着热水瓶，正把滚烫的开水往悟空身上浇，地上的水都还冒着蒸蒸白气，悟空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烫得皮开肉绽，躺着地上奄奄一息。
“我日你妈”陈忆年怒骂一声，走到三个熊孩子面前，啪，啪，啪每人给了一个耳光，盛怒之下陈忆年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三个孩子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有一个连牙都被打掉了，，躺在地上打滚哇哇大哭。
陈忆年没继续管几个熊孩子，急忙走到了树下轻轻的喊了一声，“悟空。”
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悟空听到了陈忆年的声音竟然睁开眼睛看了看陈忆年，然后挣扎着用手撑着地面想从地上爬起来，每次都只站起来一点点就用光了力气，又摔回到了地上，陈忆年想要把悟空抱起来，可悟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好的，怕刺激到悟空的伤口，也不敢抱。只能伸出一只手放到悟空面前，悟空伸出被烫得血肉模糊的手握住陈忆年的手，模模糊糊的发出了开心的叫声，陈忆年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有个熊孩子在陈忆年查看悟空时已经跑回家告诉父母自己被打了，带着父母到了楼后的空地上，平心而论熊孩子的妈妈的长得还算不错，只是形象却一点和外貌不搭，伸着一根手指指着陈忆年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熊孩子爸爸一边嚷嚷着逼崽子敢打我儿子耳光，一边挽起袖子就准备要给陈忆年一个好看。
熊孩子的爸爸长得人高马大，却挺着一个啤酒肚，早就是外实内虚，哪里是常年健身学习搏击的陈忆年的对手，被陈忆年抓住手腕后很快就受不了疼痛，不停的说，“松手松手，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随便动手。”
陈忆年冷笑一下，把熊孩子的爸爸猛的推开，“你们儿子把我的猴子烫得快死了，还要说什么。”
“他们三个都是孩子，计较什么。你把三个孩子都打出血了，医药费怎么赔”
陈忆年连看都懒得再看熊孩子的父母，转身小心的把悟空抱到了怀里，“什么样的父母养什么样的孩子，我现在知道你们儿子为什么会长成傻逼了。至于赔钱医院治多少我赔多少，不过我这猴子治伤花多少你们也得赔多少。”
熊孩子父母眼珠一转，也知道悟空被烫的半死不活，能不能治好都是另一回事，但是治疗费用肯定不会低，于是又开口了，“他们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做事不用负责任，而且畜生怎么能跟人比。”
“哦，这样啊。”说完陈忆年转头看向了熊孩子，“记好你爸爸说的，你是未成年人，做事不用负责任的，你可以试试抢劫，杀人。”
熊孩子爸爸急了，“我艹，你怎么能乱教我儿子，出事了你负责啊”
陈忆年瞪了一眼就把熊孩子爸爸吓退了回去，也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准备带悟空去兽医院治伤。
“你别走，这事没完。”不过说归说，也没敢真去拦着陈忆年不让他走。
听到动静的保安也赶到了楼后，保安对陈忆年印象不错，三个熊孩子在小区里是出了名的，看到陈忆年怀里抱着的猴子皮开肉绽，就知道准是三个熊孩子又没做好事。而眼下三个熊孩子明显没有受到多大伤害，父母也在现场，保安就只在一旁说，“先生，你不能走，不能走啊。”没有做任何实质的阻拦。
梦如狠兽 第三章 鬼故事
经过一番折腾，陈忆年离开小区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在路边拦了好几辆车，司机一看他抱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猴子，都不愿意载他，陈忆年在地图上搜了一家最近的兽医站，自己往兽医站跑去。
等陈忆年抱着悟空一路跑的兽医站，悟空只剩一点微弱的心跳，兽医站也已经关了门，门上贴了张纸条：回家过年，初八营业。
陈忆年苦笑了一下，悟空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可能撑到再找下一家医院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几乎所有的人都回家陪家人了，即便是一些必须值班的特殊岗位，也可以打个电话拜年，只有陈忆年已经和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关联的，唯一记得他的悟空也马上就要离他而去。
孤独。无力感。
陈忆年脱下了外衣把悟空包裹住，紧紧的抱在怀里，尽量让悟空温暖一些，然后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身心俱疲的陈忆年很快就变得迷迷糊糊，他不想睡，可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意志控制身体，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陈忆年把外衣给了悟空保暖，自己只穿着一件衬衣冻得浑身发抖，但是他没有从梦中醒过来。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想起:新手教程梦境一，完成条件，在梦境中存活两个日夜。
话刚落音，陈忆年就进入了梦中，在梦里他和另外八人穿着厚厚皮毛防冻服，正在雪山中探险。一些记忆也自然的出现在陈忆年的脑中，他们现在所处是一座事故多发，尚未被人类征服的雪山，十多年前有一架富豪的私人飞机因为失去控制坠毁在雪山中，飞机上大量的黄金也一起埋藏在了雪山中。这引来了大量的探险队探险，十多年来有上百支探险队进入雪山，却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既然雪山充满了危险，在黄金的诱惑下，探险队络绎不绝的前往雪山，希望借此改变命运。陈忆年所在的这支探险队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在雪山中攀爬了两周，已经非常接近飞机坠毁的地点。
陈忆年发现探险队的九人腰间都悬挂着一把匕首，包括自己在内，有三人的匕首上一点积雪都没有，雪花飘落到匕首上方就会凭空消失，于是猜测他们两人和自己一样，都是梦境新人，属于一个团体，另外六人要么是梦境的原著居民，要么就是已经度过了了新手期，属于另一个团体。
陈忆年把自己的衣服拉扯了一下，将匕首盖住了大半，然后默默的跟着队伍前行。这种时候不必急着和队友抱团，还是不要太过引人注目比较好。
探险队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险况，但是他们的应对能力非常出色，所有危险都有惊无险的度过，当队伍走到一处空旷的雪地上时，队长发话了。
“天马上要黑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再出发，等这一次回去后我们就都是亿万富豪了，大家加油啊。”
陈忆年可不认为这个新手梦境只是做一个有惊无险的梦就可以，无论是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雪山的传言，还是面对财富时人性的贪婪，都足够引发危险，陈忆年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引起别人的注意。
帐篷安置好后，探险队的队员们拿出了取暖灯围在一起取暖聊天，聊着聊着队长开口提议，“这样挺无聊的，不如大家每人讲个鬼故事来提提神。”
陈忆年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果然来了，看来是灵异类的危险。
说实话，相对来说陈忆年更希望是发现黄金后激发众人的贪婪，然后引发内讧，凭借他的体质和格斗技巧，能占据不少优势，对于灵异类的危险，他可没有一点应对的经验了。
不管陈忆年怎么想，队长干笑了一下，开始讲他的鬼故事了。
我没加入探险队时候是个医生，医院其实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之一，死者的怨气很容易停留下来，值夜班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有高僧说过，在死者的手腕上系红绳能够引导死者的灵魂轮回，防止鬼魂回来报仇，医生当然不可能给死者系红绳，于是我们医院的尸环统一都用了红色。
有一次夜班，因为附近修建地铁用电量大，医院的电压变得有些低，灯光都很昏暗，我当时在值班室里补觉，被一个护士叫醒，说是有个老太太需要急救。
医生嘛，救死扶伤为天职，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跟着护士走了，一心只想着要尽快抢救病人，完全没注意到跟着护士拐了十多个弯。
“队长。”一个人腰间挂着的匕首不会积雪的新人打断了队长讲故事。“拐弯有什么不对吗”
队长盯着提问的新人看了十多秒，才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想啊，医院病房都是一整排的，打一点的也就两排，根本没那么多墙角需要拐弯。”
队长的笑让陈忆年觉得有些瘆人，连忙把目光移到了取暖灯上，队长再这时候环视了大家一周，如果陈忆年再慢一拍视线就要和队长的视线撞到一起了。
环视时候队长的目光在另外两个新人身上都停留得要久一点，然后不甘心的舔了舔嘴唇，又环视了一圈，终于注意到了陈忆年的匕首被衣服遮挡住了，这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我当时并没有发现异常，进了病房后对需要急救的老太太进行了一系列抢救，终于让老太太心跳复苏。
抢救结束了我才来得及看老太太的病例卡，这老太太上午也是我接诊，当时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还以为救不过来，没想到竟然挺了过来。
同时我也有些生气，明明都下过病危通知书了，竟然没有家属陪着，如果出什么事又要怪到医院头上。
生气归生气，工作还是要继续，给护士开了输液单让护士去取药，我则留下来陪老太太说说话，其实主要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老太太身边没人，不过我也就是临时陪一下，后半夜就只能辛苦护士了。
护士取药回来后，我跟护士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照看一下老太太吧，等明天家属来时候让他们一定要留一个人陪着，哪有老人病危家属都不在的道理。”
说完这些我准备回值班室继续睡觉了，门还没开，护士就喊住了我。
“医生，老太太的输液输不进去，你帮忙看看吧。”
我心中无奈，这护士眼生得很，想来事拖关系走后门进的医院，连基本都业务都不熟练。平时我是不会管这些事的，这是护士长负责的范围，但是那天为了早点休息，我还是走到了老太太床前，准备自己动手，虽然我是医生不是护士，但是还是会输液的。
我把老太太的袖子卷了上去，在静脉上按了按，血管非常僵硬，完全没了弹性，我还在思考什么原因会导致静脉僵硬，忽然就看到了老太太手腕上有红色的尸环，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当机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难怪老太太的静脉会僵硬，因为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啊这老太太分明已经死了。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老太太立起身来，把脸贴近我问，“医生，为什么我输液输不进，我不想死啊，你给我输液可以吗”
老太太的脸离我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我都能闻到尸体的臭味了，巨大的恐惧激发了我的潜能，我当时没有大喊有鬼，救命之类，我知道没用。我对老太太，不，是对老太太的尸体说:“老太太，需要一些别的辅助药物，我去给你拿。”
老太太抓着我的手说道:“一定要回来啊，不然我就去找你。”
为了脱身我应道:“一定一定。”我不敢说回来两个字，怕沾染上更多的因果。
老太太的尸体这才松开了我，临走前我喊上了小护士一起离开。
我慌慌张张的带着小护士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准备先离开医院再说。
“医生，药站不在一楼啊”
小护士开口询问。
我也是完全没想到小护士的心这么大，静脉里的血液凝固了没注意到也就算了，怎么连手腕上的尸环都没发觉。
我刚准备告诉告诉小护士，那个老太太已经是个死人了，就有一个小女孩从远处跑过来，边跑边喊:“叔叔，等等我，我也要去。”
因为老太太的事让我变得警觉，特意往小女孩的手腕上看了一眼，小女孩手腕上竟然也有尸环我连忙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没让她进来。
小护士这时候又发问了，“医生，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我这时候想起了以前没见过这个小护士，退回了两步，警觉的看了看护士的手腕，还好没看到尸环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和一具会说话尸体在密闭的电梯，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别说话了，我们赶快离开医院，那个老太太和小女孩都是死人了。”
小护士还不相信，“怎么会，死人怎么能动能说话”
“你好好想想他们的手腕上是不是系了红色的尸环，就算护士再粗心也不会给活人系上尸环吧。”
小护士似乎想了起来，急忙抓住了我的手臂，“医生，我怕，我怕死。”她抓得非常紧，我的手臂都被勒疼了。
我挣扎了几次都没能让她松开手，只得先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平静下来，“没事的，他们不是没追来么，我们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