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宠
作者:温馨暖暖
一朝婚变
她成为一代妖妃的徒弟
六载归来
她誓要报血仇,清家声,讨公道,为亲人正名
悍妇又如何?血染内宅又如何?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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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宠 楔子:抄家
大殷朝宣德帝,宣德十年,春。
威远公府
一神气的小太监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看着面前身着超品命服的老太太,倨傲道:“老贤君,您还不接旨”
老贤君乃是十一年前已逝的老国公爷穆奕海的结发妻子肖氏。
穆肖氏也是一个传奇女子,她与老国公爷相识于山林间,定情于战场,多年来伉俪情深。
十一年前,当时还是太子的宣德帝被先帝指派到漠北以南监军,却误入鲜卑族设下的陷阱,深陷敌营,是穆弈海和穆肖氏深入敌营,救出宣德帝,但老国公爷却身负重伤而亡。
后来宣德帝继位,特开先例封了穆肖氏为超品贤君,除了皇后之外的宫妃见她都要行礼
可是此时从这小太监口中说出的老贤君却让人听出了一抹讽刺意味。
可不是讽刺吗
宣德帝刚刚下旨要抄家呢
而罪名是现任威远公穆啟穆永靖在漠北以北的剑门关与北匈奴人勾结私通,预谋造反,圣旨上说证据确凿,威远公穆啟已在军中就地正法了。
老贤君听了这个消息即时就晕了过去,吓得三个孙媳妇,两个孙女好一顿掐人中。
等她醒来就听到小太监说这话,她登时大怒,起身接过圣旨,然后抬手啪啪两个嘴巴扇了过去。
随后转身道:“大孙媳妇,二孙媳妇,大丫头二丫头,你们速去换过衣裳,随我入宫,三孙媳妇你跟我过来。”
说完老贤君带着三孙媳妇直接走了,竟是看也不看那被打傻了的小太监。
端的就是打你是我乐意,你被打傻了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上房里间,老贤君端出一个紫檀木点金漆刻着图腾祥纹的盒子交给三孙媳妇苏氏。
苏氏显然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她立刻惊慌失措的跪下道,“祖母这使不得呀”
老贤君不由分说的将盒子塞给她:“拿好,也许威远公府这一次逃不过这一劫了,希望太祖赐给咱们国公府的丹书铁券可以救得你一人,三孙媳妇啊,咱们威远公府可就靠你了。”
“现在外人还没人知道你已经身怀六甲,为了防止宵小之人的残害,千万莫要透露出你有孕一事,等回娘家后,让苏大人协助你暗中离开燕京。”
顿了顿又说,“苏大人若怕被连累可以写下切结,只是要被娘家逐出族谱也是苦了你了,可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你自己。”
末了又怕苏氏不肯,于是恳求道:“孙媳妇,就当是我老婆子求你,哪怕不为你自己,你也要为了你肚子里和三郎的孩子着想这孩子可是咱们威远公府唯一的希望了”
苏氏的双目湿润,往日的点滴回忆一一在脑海中闪过,眼泪滚滚而落。
她明白祖母的心,大郎二郎三郎随着父亲母亲,二叔二婶一起上了战场,如今父亲出事了,恐怕其他人也不会有活路
她猛地想起一个人来,急急道,“祖母,小丫头没有回府,她其实也跟着去了”
老贤君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件事,随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丫头她不是咱们国公府的人,应该没事,她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说完又拍了拍苏氏的手,敛了所有神色走出了里间,此时其他人已经换好衣裳等在东次间里了。
“走吧既然今上如此忘恩,那老婆子我也不介意去骂醒他这个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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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宠 第001章 登门
宣德十六年,春。
阳光柔柔的洒下,照在人的身上,就像母亲的呵护一样温暖。
穆颜清望着眼前的宅子出神,好像在思考什么。
她眉毛弯弯的似柳叶,衬得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如暖玉一般,看人时目光柔的似水,让人心头莫名的有股暖意袭上来。鼻梁高挺笔直,唇如朱砂一般,红而不妖。
很快宅子内走出一个仆妇,寒暄了两句便引着穆颜清快速的来到了位于第三进西跨院的悬旌院。
进门首先见到的就是满院的三七,穆颜清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并不是早前种下的而是移栽过来的,而且刚刚移栽不久,她轻笑了一下。
正巧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她见到穆颜清稍稍打量了一下就上前道:“这位就是祈愿阁的穆姑娘吧”
她故意加重了祈愿阁这三个字,穆颜清却像没听出来一般点头,行礼。
“陆二夫人。”
张氏笑了笑,然后转了视线望着地上的三七:“刚刚我出来时看姑娘看着三七发笑,姑娘是不知道,这些三七可让我头疼的紧,不管我怎么看顾它们,长势就是不好。”
说着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
穆颜清也不戳破她的谎言,反而配合着说:“我听说三七的种植可讲究着呢,需要栽种到排水好的地方,我瞧着您这院子的走势,尤其是这块儿最不利于排水了,三七肯定长的不好。不过有夫人的细心打理,这三七长得倒也不坏。”
张氏勉强的笑了笑,倒是会说话。
想起昨天老爷说的话,他说:“穆姑娘可能是毒医圣手的徒弟,离儿中毒颇深,恐只有毒医圣手才能解,她既然是他的徒弟,说不定也能帮着离儿解毒,就算不能,也可以让她帮忙请毒医圣手出面,所以你要好好接待她,争取让她为离儿治病解毒”
张氏迟疑了一下就请穆颜清到花厅里坐,可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她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三七是临时移植过来的,还是看出来了不说
她到底懂不懂医术
在花厅坐下后,张氏迟迟不曾吩咐人上茶,只是吩咐身边的人去将穆梓继接过来。
穆颜清起身道了声谢,“梓继那孩子调皮的紧,不然也不会被红狐给抓走,幸得陆大人相救,颜清感激万分,只是初到燕京,又因心系梓继便贸然登门,失了礼数,还望陆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张氏听后心里鄙夷,你一个戏子懂什么礼数
但面上却笑着说:“姑娘说的哪里话,梓继很乖,我家老爷也很喜欢,昨日老爷还说,今天姑娘会来接梓继,老爷的心里还有点不舍呢”
“不过我倒是不曾想到,梓继成日挂在嘴边的娘娘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倒像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夫人真会说笑,颜清已过及笄之年。”
只说已过,却并未说她到底多大。
张氏对她越来越怀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戏子,凭什么拜毒医圣手为师
戏子,就是张氏对穆颜清的评价。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我听说来接梓继的穆姑娘已经了,可是真的”
穆颜清听到这声询问时便站起身,等人进到花厅后她从容不迫的给他行礼:“陆大人,小女多谢大人对梓继的相救和照顾之恩。”
陆从易尴尬的笑了笑,等穆颜清起身时他微微一愣,她就是穆梓继口中的娘娘
也太年轻了些
他走到主位上坐下,同时请穆颜清入座,随后说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
其实不是他救了穆梓继,而是红狐送到他们家来的。
红狐是近四年间才开始在江湖上活跃的大盗,传闻他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
半个月前,红狐到了离儿所住的无所居,他当时吓个半死,以为红狐是看中了什么宝物,或者受人所托来杀离儿,但他却说想要跟他做个交易。
红狐说他曾在一次偷宝中中了剧毒,幸亏遇到毒医圣手的徒弟穆颜清救了他,他一直想要报答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后来得知她竟然是祈愿阁的伶人,祈愿阁的班主又正好决定要到燕京发展,红狐认为是个机会,所以劫了穆梓继先到陆家,要陆家帮忙照顾穆颜清和穆梓继,而红狐给出的条件是帮陆离治好他因伤无法站立的双腿。
陆从易听了这话,当即就有了打算。
六年前老父失踪前曾叮嘱他要拿下陆家的家主之位,如今陆家的军令就在他手中,但家主一位却始终悬而未决,他又只有离儿一个儿子,家中的人就起了坏心眼,给陆离下了毒,如果他接受红狐的建议,不仅离儿的腿能好,毒也能解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如今穆颜清上门接回梓继,正是他请求她帮离儿解毒的好时机。
他刚想开口,却发现在穆颜清所坐的位置上,连杯茶都没有他历眸扫向张氏,你怎么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了我走之前是怎么交待你的
张氏只是垂下眼眸,看也不看陆从易。
不过是一个戏子,到底是不是毒医圣手的徒弟还不知道呢,何必对她礼遇
张氏不知道红狐的事,所以她压根就不信毒医圣手会收穆颜清做徒弟
陆从易却被张氏的态度给气着了,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于是只好厚着脸皮道:“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一天没人说你们就不懂规矩了不是有客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上茶吗真是打一鞭子动一下”
又转头看着穆颜清歉意的说道:“最近母亲生病了,我们做儿子的就乱成了一团,大嫂和我内人也忙着侍疾,内院就没了规矩,这些下人平素就喜欢偷懒,常常我回来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倒是让姑娘跟着一起受委屈了。”
穆颜清点头:“陆大人真是客气了,承蒙陆大人和陆夫人接见该是小女的荣幸,又怎敢生出怠慢之想况且生病乃是人之常情,长辈病了更是头等大事,自然该重视的。”
说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坐在陆从易下首的张氏,她正一脸委屈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陆从易暗暗的点头,看着丫鬟们奉了茶后,他便将人都打发到门外候着,花厅内只剩他们三人他才说:“穆姑娘,我陆家虽是武将之家不在乎虚礼,但我也知道我这般来见你挺不合礼数的,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我有事相求。”
“不瞒姑娘说,我膝下有一子,名陆离。六年前战场一役他带伤而回,自此从未站起来过,四年前为人所害身中剧毒,就连当朝医正恩义伯都无法解毒,他说恐天下间只有毒医圣手才可解此毒”
“听闻姑娘是毒医圣手的徒弟,可不可以请姑娘帮我儿看看”
穆颜清耳朵动了动,已经听到了穆梓继欢快的脚步声,她面上的笑容加深,“陆大人,您真是会说笑,小女出来抛头露面做了伶人,您又怎会认为我是毒医圣手的徒弟”
“虽说我从不曾认为伶人有什么不好,可在别人眼中,伶人不就是戏子吗”
穆颜清的态度很明显是不肯帮忙,好在她并没有直接否认她是毒医圣手的徒弟,但她这句话说的打脸啊,他焉能不知她是在暗指张氏
张氏对她的态度,他虽没有亲眼见到,但吝啬到一杯茶都不让人上,可见张氏对她的身份有多不带劲了,被人如此轻谩羞辱,她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为离儿治病呢
这个张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是因此离儿的病没得医,看他不休了她也省了她总是拖他的后腿
他刚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穆梓继已经如小鸟般飞到了花厅里,看到穆颜清也顾不上礼仪,直接跑过去抱住她的双腿,仰起小脸委屈的说:“娘娘我想娘娘了”
穆梓继有一双比穆颜清还漂亮的眼睛。
他眼睛细长,瞳孔比较接近眼角,瞳孔上方约有三分之一为上眼皮所盖,眼尾优雅的微微上翘,眼有眼光流而不动,迷人而富有魅力,是典型的瑞凤眼。
不笑时,总是湿漉漉的感觉,一笑时眼眸弯弯的,眼尾更是翘的张扬,让人心生喜欢。
穆颜清看着抱着自己撒娇的小人,心中软成一片,弯腰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旁若无人的问道,“梓继乖,在陆大人家,你可有给陆大人惹麻烦可有好好的温习功课吗”
穆梓继拍了拍胸脯说:“梓继很乖的,自从来了陆家就一直在无所居住着,没惹事”
陆从易听到穆梓继说这话,他嘴角抽了抽,其实梓继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惟独一件事,梓继非常喜欢挖苦他儿子,每每都把离儿气的跟孩子似的,跟他赌气、斗嘴。
但相对的,这六年里,离儿也只有在穆梓继的面前才有情绪,他也才觉得离儿还活着。考虑到这些他才允许穆梓继住在无所居,还放任他每天去离儿的跟前胡闹。
颜宠 第002章 惊马
虽然陆从易并没有出声反对,但穆颜清太了解穆梓继了。
“你这个皮猴子,没有我在你跟前,我才不信你能安分下来!还有,你进门都不知道先给陆大人和陆夫人行礼吗?你礼仪就是这么学的?”
说完转向陆从易歉意的说:“让陆大人见笑了,梓继这孩子平时被我宠坏了,这次也是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难免失了分寸。”
话虽这么说,但穆颜清却没有放下穆梓继让他给两人行礼的打算。
陆从易抛开刚刚的不自在,哈哈的笑着,“无妨,我还挺喜欢梓继这孩子的,要不是知道你担心他,我都想多留他几天呢!”
“对了,穆姑娘,听说你们祈愿阁要在燕京发展,这事可是真的?”
穆颜清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之前在云州的时候,发展的还不错,可是班主说大殷朝最繁华的地方还是燕京,若是能在京城一展身手那才叫真的发展起来了呢!”
“而且…云州城最近也不安生,想来陆大人知道吧?”
陆从易嗯了一声,云州城是漠北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军事重镇,但自从六年前穆家的案子事发后,云州城再不似往昔那般安稳了。
可能北匈奴人觉得大殷朝没了穆家,就不足为惧了吧!
他们妄图扩大疆域,开始在边关频频挑起事端。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蚕食周围的小镇小村,近年来却是猖獗起来了,就连云州城内都受到了侵扰。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顺口问了一句:“姑娘可知云州城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他收到密报说云州城最近在戒严,据说在搜查红狐。
但原因为何,他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毕竟陆家的管辖范围并不是云州城,消息闭塞了些。
穆颜清笑了笑,还没等说话穆梓继倒是先开了口:“我知道,梓继知道哦!”
“在我被红狐掳走之前我听说了。当时我们正准备搬迁,而搬迁的原因是大盗红狐从匈奴大营偷了一个匣子,说是很重要,结果惹怒了匈奴的那个…什么贤王的,他就在周围几个小镇上大肆的搜捕,搅得云州周边很不安生,我听知州大人说,他还有意发动战事呢,韩先生听了这话当即决定要来燕京发展了。”
陆从易疑惑的看着他:“知州大人?韩先生?”
穆颜清适时的点了点他的鼻头,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转而说道,“韩先生是我们的班主,知州大人喜欢看戏,常常微服到我们祈愿阁去,听到班主说要到燕京发展,他虽惋惜但还是劝我们早做打算,这才说到这种事。”
陆从易点头,这种事虽然算不上是机密,但也不该跟普通百姓说,容易造成恐慌,尤其还让孩子听了去。
穆梓继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瑞凤眼看着穆颜清,突然咧嘴一笑,然后偎近她的怀中。
穆颜清却是哭笑不得,搂着他跟陆从易又说了几句话才起身告辞离去。
陆从易亲自送她出陆家,穆颜清还想,陆大人的耐心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被她拒绝一次倒是不再提起帮陆离治病的事,但他只有一个儿子,他肯定还会求上门来的。
到了大门口陆从易说:“今天的事,是我照顾不周,待姑娘安顿好了再上门赔罪。”
他觉得穆颜清虽未承认她是毒医圣手的徒弟,但也不曾否认,他可没有忘记红狐说过,毒医圣手觉得她医术太差,怕她辱了他的一世英名,所以不许她说她是他的徒弟!
再加上今天张氏这么对她,她心里有气,所以才不肯说实话吧?
陆从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哪怕是三顾茅庐,或者是丢了面子他也要请到穆颜清帮他儿子看病疗毒。
穆颜清只是微微点头,再三谢过之后才带着穆梓继上了马车离开。
陆从易看着马车离去,叫了一个暗卫来:“跟上去看看他们落脚在何处,还有些什么人…”又想起什么补充道:“看看有没有年过半百,穆姑娘还对他恭敬有加的人。”
毒医圣手的徒弟会沦为伶人,他也觉得很奇怪,他想会不会毒医圣手就藏身在戏班中?
……
路上两人决定转道去西城大街,因为穆梓继说他在陆家这几天,听人说四年前西城大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叫一品居,里面的酒菜好吃的不得了,他就在心里惦记上了。
“娘娘,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看我乖不乖?”
穆颜清伸手掐了掐他稚嫩的脸颊,“乖!你在陆家这几天可是馋坏了吧?”
穆梓继不满的嘟了嘟嘴巴:“才没有!我又不是乔姑姑说的吃货!”
穆颜清笑了笑,掐着额头身子向后倚靠在马车里,神情有些疲惫,让人看了心疼的紧。
“娘娘,你来回的路上是不是一直没有歇息过?”
“歇息了,从云州过来一路上我都在车上躺着,只是心中记挂着你,我实在担心你。燕京啊…这可是虎狼之地,哪里是那么好呆的?”
穆梓继看着穆颜清脸上落寞的神情,很想上前安慰安慰她,可他还小,恐怕他去安慰不成反而会打扰娘娘休息!
车外传来一阵骚乱,穆梓继不满的撩了帘子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说:“前面好像是有马惊了,已经撞翻了好几个摊子,还伤了人呢!前去驯马的人也都被那疯马给摔了,所以前面的人拦了路,说已经去找专业的驯马师了。”
穆颜清也撩了帘子看去,远远的就见到一匹俊美的白马拖着马车,发了疯似的是横冲直撞,因路上设了路障,倒是没让它跑出来,不知道车里有没有人?
她略一思索就下了马车,穆梓继想叫她最终闭了嘴,她绕过路障,周围的路人见了都吓得大声喊她,让她赶紧回去,她却仿若未闻,马车里有人,还是个姑娘家。
她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驯马索,看准马儿路过的时候翻身上马,动作快速利索,马儿很不满的嘶鸣一声更加发疯的乱跑了起来。
穆梓继的心都提了起来,娘娘的骑术虽好,但能制服这样一匹发疯的马儿吗?
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众人也紧张的看着一人一马,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马儿陡然间安分了下来,穆颜清搂着马儿的脖子拍了拍:“果然是好马,让你拉车真是委屈你了,怪不得你那么生气,不过撞伤了人可不好!”
既然马儿已经被驯服,路障就被人拉开了,一人骑着枣红马奔了过来,下马施礼道:“多谢姑娘仗义出手,敬之感激不尽。”
听到声音,她转身就见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子,面容俊朗,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熠熠生辉,他一身宽袖直缀长袍,头上用一根碧玉簪子陇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书生。
再瞧他这一身行头,长袍是用亢州锦缎制的,亢州的丝绸和锦缎都是贡绸,有价无市。
穆颜清微微颔首,“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刚好学过驯马之术,便斗胆试了一试。倒是这些受了伤的人,还有被马儿撞翻了摊子的人,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韩崇立刻转身吩咐下人去安抚,然后转头看了看马车的方向,面露担忧却不曾走开,反而是认真的打量起穆颜清来。
在燕京城内,她算不上很漂亮,但她浑身散发出很自然的高贵之气,尤其她那一双杏眸,水汪汪的,却是黑白分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日得姑娘仗义出手相救,不但免了更多人受到伤害,也让家妹少了些惊恐,敬之感激不尽,但不知姑娘的府上是何处?待敬之安抚了伤者,定携家妹登门拜谢。”
穆颜清微微一笑:“不过是些许小事,岂敢劳烦公子挂心?倒是舍妹恐怕受了惊吓,待等回府后给她抓点枣仁,远志,伏神,桑椹子,龙眼肉,麦冬,党参,五味子,熬水内服,一天一剂,连续吃五天就好了。如果公子家有较大的黄金器的话,用黄金器熬水,熬的久一点,用熬出来的水煎我上面说的药,一剂便可见效。”
韩崇记不住,而且还有计量的问题,于是穆颜清就近寻了笔墨将方子写给他。
说话间,韩崇的妹妹韩菲已经被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她虽罩着幕离,但一身鹅黄色的裙袍将她玲珑的身材尽显无遗,一看就是个美女,她抽噎着来到韩崇身边。
低声道,“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市井无赖,哥你还姑娘长姑娘短的,都不管我!要是嫂子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韩崇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妹妹说的是什么浑话,是这位姑娘安抚了马儿,救了你,哥哥只是替你感谢她一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不管你了?”
同时又压低声音警告:“妹妹,你说话小心点,你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说你是忘恩善变,眼高于顶?这话若传出去了对你可不好,仔细嫁不出去!”
韩菲委屈的扁了扁嘴,倒是真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