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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此而非

    ”那个,我当日以为是必死无疑,那仇从渭又是自顾逃了,便想着或能杀了他鼓动军士以挽颓势“。陈权脸有些红,他是想着如同小说里,或者历史传说中那些英雄一样力挽狂澜,来给自己这次的京城之行加个砝码,可谁想结局却是那般。

    ”李大使说天子不会杀我,应该不会,不会反复吧”这时陈权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此前他一直觉得,这大唐的宦官一贯不为天子所喜,何况兵荒马乱的,便是仇家人说了什么,自己不认便是了,只咬定了银刀都所为。加上灵佑禅师和李廓的情面,自己应该无事的,所以这一路也未怎么在意。

    “真,真是。大郎,你这已过而立,怎还如此行事从你出山便处处弄险,一味行诡诈之道,这岂能长久便是你因此博得了声名,却如何让人信服这天下间,巧诡之徒,有几人善终你,你真是愚不可及啊”!杜牧越说越气,杯子一下便扫落在地,当的一声,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陈权沉默着,他不知该说什么,一方面觉得杜牧说的是对的,堂堂正正做人做事这是自己上一世都知道的道理。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已经快满三十一了,却还一事无成,这人生还能有多久况且自己也不想弄险,可是不如此何日才熬的出头

    “哎,你呀,急什么呢我知你素怀志向,可因是如此,便更需谨慎再三。这世上行事,错上一两次许是无碍,可岂能次次如愿现今你却是一人,可日后若有了家小该如何尚如此时一般吗”

    家小陈权迷茫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李家小娘,如果自己有了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吗灵佑,杜方,杜牧自己难道不曾当他们是家人还是说自己骨子里便是自私的

    如果自己某一天所做之事让这些人受到了伤害,自己会心安吗

    陈权抬起头看着杜牧,自己和他只是第二次见,可已然是熟悉的老友了。三年来杜牧送来过许多日常用度,许多书籍,一封封书信不厌其烦的带自己认识着这个世界。对陈权而言,这是兄长一般的存在。若是因自己让他受到伤害,陈权不敢再想下去。心中也生出懊悔之意。

    “十三郎,却是我错了呢,我,我日后必不会如此了”。陈权站了起来,对杜牧大礼拜下。

    “哎,罢了,大郎,我只望你日后行事,且多思量,莫只心头一热便草率为之,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此乃世间至理”。杜牧叹了口气,一边说一边扶起了陈权。

    “大郎,你也莫慌,我明日托人打探一番,便是有事,我杜家于京中亦有些声望,寻人说项以图回转亦非不能”。见陈权情绪低落,杜牧还以为他还在害怕,忙安慰道。

    陈权也打起了精神,忙答应了,然后二人便略过这事寻了些别的话聊着。

    两人正聊着,杜平敲门走了进来:“十三郎君,有上使来传旨与陈郎君”。

    “现在有几人可有大队军士相随”杜牧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和以往传旨一样的,就一个传旨内官,跟着两个小宦官,军士亦只有十余人扈从”。杜方并没有把这一路的详情告诉杜平,所以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家郎君这般紧张。他现在倒是有些欢喜,想着或许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要成真了。

    杜牧和陈权二人面面相觑,心下自然忐忑,可这旨意都来了,也不能不接,也只好整理了一下,便急忙出去接旨。

    出去后,陈权一眼便认出来田令孜,他正同另一个小宦官跟在手拿圣旨的中年宦官身后。田令孜看见陈权,轻微的点了下头,便又做了那副乖巧的模样。

    ’员外郎,咱家这旨也是领的急,所以这么晚了还要登府叨扰,员外郎莫怪“。那中年官宦倒是客气,未等二人行礼,便先向杜牧赔了礼。

    ”自是不会,公公亦是差使所在,牧之怎会怪罪,公公实是客气了“。

    杜牧也忙客气的回复,这宫里的宦官已经给了颜面,杜牧又怎能在这内官面前拿大。

    “这位便是灵佑禅师高徒吧,果真是不凡的呢,呵呵,别愣着了,听旨吧”。

    “敕:佛门大德灵佑门下陈度之,气岸高雅,髦雋之士,夙着不羁之才。今逢适时之用,特赐从六品下果毅都尉,进振威副尉,令归武宁军,着统建银枪都,望守业维忠,法度”

    陈权听到这里有些懵,这旨意写的再简略不过,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这银枪都

    稍后,杜方也得了个正九品下的下戍主,仁勇副尉,并令其一并归于武宁军。这可把一旁的杜平时听的喜笑颜开,若不是这钦差还在,怕是会蹦起来。

    眼见着那宦官读完了旨意转身就要走,陈权忙问道:“公公,我这现今还要去消籍还俗,可该如何是好”

    “呵呵,这事亦有交待,明日一早便会把都尉的籍书送来,都尉就不必自去了,哦,杜副尉的籍书也会一并送来,二位就不必为此事忧劳了,紧着朝廷的旨意才是”。说罢这宦官冲着杜牧拱了拱手便领人离开了。

    “十三郎,这是何意”陈权等那宦官离开后马上问道。

     




二十九章 此去决前程
    “大兄,咱这是做了官了”

    “是呢”

    “呵呵,阿爷一夜没睡的,阿娘刚出去了,说是摆个席,叫我请大兄来”。

    “嗯,大郎啊,你这做了官了,也该有个字了吧“

    第二日一早,陈权就深刻的感受到这旨意是有多么的急切了,坊门刚开,就有人来送籍书了,也不知这人是在坊外等了多久。

    或许他也知这位新任的都尉想来是个倒霉的,放下籍书,然后通知陈权去尚书省办理一下入职的手续和告身便见鬼似的逃了。

    户主陈权年三十一岁,中男,籍徐州,果毅都尉,不课户。合应授职分田五顷,永业田三顷五十亩(未授,着职处以例划给)。

    籍徐州陈权摇头苦笑着,这是打算把自己钉死在徐州了八顷多田倒是不错。不课户嘿嘿,自己连税都免了,所以才人人想做官,想往上爬,这不好处就来了。

    杜方正拿着自己的籍书喜盈盈的看着,杜平突然黑着眼圈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老规矩,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籍书,也未敢抢,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杜方。

    杜方忙撒了手,这父子二人便凑在一起欢喜着。

    “啧啧,还有二顷田呢,不课的啊,好,好“。杜平一边看着一边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掌,难得轻柔的在杜方头顶拍了拍。

    ”杜管家,既然大郎已有了官身,不知您是作何打算还在杜府吗陈权问道。

    “不在杜家能去哪里呢这都几代人了,没离开过的。嗯,要不我和你们一同去徐州正好这田想来你们都没空照料,那我便替你们打理着就是”。杜平也有些苦恼,仔细想了想盯着陈权小心的问着,他知道,这以后自己儿子还是要靠陈权照顾的。所以现在是格外的陪着小心。

    “不可”。陈权一听马上就拒绝了。

    “哎,杜管家,我与大郎情同兄弟,便唤您阿叔吧。嗯,实话说与您,此次任徐州,若非已定了大郎同往,以我之意是不愿让大郎去的。这徐州现时情势颇为严峻,变乱将生,是致危之行也,这怎可让您一同赴险”陈权解释道。

    杜平看了看杜方,杜方低着头沉默不语。杜平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恐是有什么遮瞒自己的事情。想到陈权说的危险,他心下的喜悦一下就退了去,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有心教自己的儿子留下,可这旨意已是下了。想着这个中种种,竟瞬间苍老了些。

    “哎,陈大郎既唤我阿叔,那我也便恬颜应下了,此去徐州,只望你二人互相照拂,平安无事就好,不做他想了,至于我,我就还在这杜府做事,说实话,这真要离了杜家,还真不知能做什么呢,这样刚好,刚好”。杜平强挤出了些笑容说道。

    杜平满心失落的离开了,陈权和杜方沉默了一会也决定去把告身取来。反正事已至此,避不了便坦然受之好了。

    这一行未遇到任何麻烦,顺利的如同给开了后门一般。取来了朝服,公服,职事服,鱼符等等,陈权这六品是深绿色,绿的让人心里发慌,反倒不如九品的青色。

    一切妥当后,接待的兵部郎中说,因事急,所以陈权二人不可多留,今日便需启程赴徐州,所以二人便要在这兵部候着,等随行的军士到齐便可离开了。

    陈权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多想让自己早些滚回徐州搅局啊,竟是一天都不愿等了,想了想,和那郎中告了罪,便去吏部寻杜牧交代一声。

    “十三郎,我这是不让留了的,走前倒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若是可能,你还是寻机外放吧”。陈权找到了杜牧,两人寻了个僻静之处交谈。

    “嗯我亦想,可这上书几次了,都被驳了回来,亦是无奈的很”。杜牧无奈的笑着。

    “十三郎,我不瞒你,若徐州乱起,武宁不稳,我是一意只为求活的。若能活,便是附逆亦无不可。可却是怕牵连于你”。陈权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定定得看着杜牧。

    “哎,我知的,杜家无碍的,我,哎,大郎,若果真情势如此,你须记得,现今武宁便是为祸,亦成不了事的,莫行的差了”。杜牧看来陈权好一会,摇头苦笑着。

    “十三郎,你与内官中可有相识之人”陈权想想又问。

    “嗯,有些,却无太多交往,大郎可有事宜”杜牧好奇的问。

    “嗯,昨日传旨时同行的那两个小宦官,有一人叫田令孜,却是不知现今宫内何职,其人于我有些交集,这宫里我虽不知,但是想来亦多艰辛,若十三郎方便,平日可代我照拂一二,所耗我至徐州后自会寄来”。陈权决定同田令孜还是要继续保持往来,昨日他那点头一下,让自己心下大定,这也让陈权更加确信了,交好田令孜,或许现在没什么大用,可这本来就在史书留名的,如无意外,必有崛起之时。此时抱抱佛脚,终归是份善缘。

    “嗯,我会寻人问问的,不过,大郎,这内官莫要深交,此时大唐虽不似汉时那般与阉人势不两立,可终归于声名有碍”。杜牧点头应下了,又嘱咐了两句。

    陈权把事情说完,又借用了纸笔给灵佑写了封信,嘱托杜牧寻人带去,也不便耽搁,便回兵部等候了。

    未等太久,那郎中传令让陈权二人即刻启程,随行的军士已经被遣出城集合等候了。

    两人匆忙的借了个地方换上了官服甲胄,托了杜府随行之人给杜方家中带了个话,便结束这大唐的长安之行。

    “大兄,你不是说给我也寻个字吗”两人正要出城,杜方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

    “咳咳,自是帮你寻了的,我问了十三郎的,他给你取字”原象“。陈权忙的早已把这事忘了,见杜方问起,略思索一下,便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字冠上杜牧的名义说了出来。

    “原象这是何意啊”杜方一边念叨着,一边好奇的问着。

    ‘咳,我哪里知道,你知道十三郎学识广博,这字必是好的“。陈权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真的怎觉得怪怪的“

    ”莫啰嗦了,就叫这个了“。

    ”哦“。

    嘿嘿,你应该感谢我没把阿尔法,伽马,贝塔这些拿出来,原象,好像记得的数学名称就这个好听了。

    出了长安城,留恋的回望着,陈权发誓,自己还会回来的,整了整幞头,拉着杜方便去和这未来的银枪都汇合。

    陈权百无聊赖的骑着马,心下安慰着自己:”不管如何,还有马骑,这算可以了“。

    他是根本没想过还能再见到监军府的那些人,这才分开了一日而已,怎么就又凑到一起了,回头看了眼这些个老熟人那如丧考妣的神情,心中的那一点豪气也被这些人磨得精光。

    说的八百人,可这只有二百一十人,还有几十人据说是走了门路躲了过去,倒霉的都在这里。

    “咳,齐校尉,高骈将军呢’陈权缓了缓马势,向后面的齐悦问道。

    ”人家能一样嘛,说是这次有功,要放至边镇做个兵马使了,啧啧,领万人的,这回是真的将军了,恐不用几年,便会升了节度使的“。齐悦的话里满是怨气。

    这齐悦字宪义,是这次徐州任上陈权的副手,任了个从七品下的折冲校尉。据说这齐悦原本祖上也是个柱国,可这都上百年了,家世早败了,只靠着门荫在南衙混了口饭吃,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徐州什么情况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已是没打算活着回家了。

    ”陈都尉,你不是说自己是颍川陈氏,和白相还有旧,宫中又如何如何的,怎也混到这般田地了“齐悦调侃的说道。

    ”呵呵,我为何入京,入京路上又做了何事想来你是知道的。之前我只是一白身,可现今我是你的上官,六品都尉。所以齐校尉以为我是何人“陈权冷了笑意,淡淡的说道。

    齐悦一愣,坦率说这二百多人没人愿意跟着这么一个野和尚去徐州,更不会有人信服陈权这个来路不明的上官。

    齐悦这些人都是禁军之中的老了,偷鸡摸狗混混



三十章 勘定策
    自河边那次变故后,这银枪军气氛倒是好了许多,或许是大家都燃起些许生的希望,亦或是索性破罐子破摔。

    陈权也未再刻意的刺激他们,闲来便寻些话讲,慢慢的也都算熟悉了。

    这些南衙出来的禁军,祖上多是有些背景的,甚至有些还是勋贵后裔。不过随着世间流逝,特别是北衙独大后,南衙地位愈发尴尬,几乎在大唐成了专做仪仗的摆设。南衙军士也是不争气的,之后更是得过且过了。

    按照规定,徐州必须于十二日内赶到,这个时间并不苛刻,甚至还很宽裕,众人也都不急,毕竟早到早死,大家都巴不得能走上一辈子。

    晚上歇息的时候,陈权把众人拉到一起,除去安排下的三层岗哨,剩下的人都围城了几个圈,圈内生了火堆,陈权坐在前排,杜方被安排了书记官的职务,负责记录。

    ”咱们这银枪都,现共二百一十二人,马匹二百五十六匹。但是按定额,是需要八百人的。这人数其实还是少了,诸位也知这徐州现时可不是个好去处。可如今,便是八百人亦没有的,所以大家想想,咱们去徐州怎么招兵还有就是钱粮,这要哪里去弄,你们都是世居长安的,也多是世代官身,见识自是不少的,所以这倒是要诸位一起来想想的才是”。陈权胡乱的往火堆中丢了一根柴,抬头看着这眼前已经有些熟悉的军士们。

    听了陈权的问话,银枪都众人有些吃惊,因为在大唐,这军务之事历来是由长官之间商议妥当的,并做命令,军士只需服从便是。并不会如陈权这般拉着所有人一起商量。所以一时间竟也不知是不是该说什么,更不知若是开口会不会被秋后算账,这新都尉可不是个好惹的。

    见无人言语,陈权有些无奈,只能又开口说:“我与诸位都是在芒砀山上结下的交情,这两日来亦已彼此相熟,故而不须拘谨。此外,听齐校尉言那高骈高千里是要升任实权兵马使了。我确是有些不甘。都是芒砀山杀出来的,何以我等现时却要赴险”

    “现今,如前时所言,因我之故,此行于徐州性命大概是无忧的,所以我倒也想博个将军出来,也带着诸位谋份前程”。

    “南衙本就不比北衙,如今同来的想必亦是没了门路的,生活更是不易。而今徐州虽危,可若是于此时建立功业,何患天子不酬‘

    陈权说完,周围众人小声的交头接耳了一番,有人捅了下齐悦,齐悦翻了个白眼,却也只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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