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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高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竖子不可教
随着一声轻响,巨大的夜叉,消失于无形,最后变成一张寸长,头颅和身体分开的纸裁小人。





法家高徒 第七章 法家报仇,一日都晚
远在数里之外,跪坐在法坛前面的麻五,在夜叉被斩的时候,心口不由的一疼,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
嘭!
法桌上的法灯无风自灭,还有一直被供奉的,黑漆漆的夜叉木偶身上发出破裂之声,诡异的出现一道道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分神被斩,没有信息传回,麻五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供桌。
怎么可能?
自己的法术竟然被人给破了。
夜叉索命,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常人根本没有可能招架。
司徒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获得龙气护佑十分有限,怎么可能避免?
难道是有高人出手?
还是说臭书生家里有镇宅之物?
麻五擦干口角的残血,强忍着精神受损引起的困倦,喃喃说道。
役使鬼神,固然能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但是也有诸多禁忌。
自古以来法不上贵人,天生气运雄厚,位高权重,被龙气眷顾之辈,万法不沾。
贸然行事,只会被龙气反噬所伤,如果施法者气运不足,少不得身死道消。
盛世龙气强盛,鬼神被龙气所忌,大多都会蛰伏,只有到乱世龙气衰败之时,他们才敢出来,妖言惑众,以乱世蛟龙为棋子,争夺天地正统大运。
血气旺盛,军气浓郁之所,这类地方气血炽热,煞气冲天,血气勾连形成肉眼可见的火烧云。就是天师真人到此,也只能退避三舍。
最后就是一些被法师,大儒加持过的镇物,对鬼神有着天生克制。
“臭书生,算你命大!”
因为法术反噬,被伤了神魂,麻五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反而更加头疼欲裂。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桐梓大小的药丸,吞下后,麻五闭着眼,脸上露出舒服的神色。停了一会,等脸色好看了不少,这才恨恨的说道。
“但是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会这样幸运。”
司徒刑从入定中醒来,强忍着进食的欲望。
有些惊喜的感受着全身旺盛的气血。静静聆听,仿佛大江大河一般冲洗着每一寸肌肤。全身肌肉在气血的滋养下,散发着惊人的活性。
虽然没有测试,司徒刑感觉自己现在全身的力量会是以前的数倍。
不愧是千金难求的宝丹,一粒丹药,比司徒刑数年苦功。
突然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缩,因为他看到了门口断成两截的纸人,还有已经变的暗淡,仿佛耗干能量的宝剑诗。
“夜叉索命术!”
司徒刑的眼睛缩成了一个点,全身汗毛扎立,背后冷汗直流。
竟然有人御使鬼神前来偷袭,幸亏自己无意间写了一首宝剑诗,否则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想到这里,不由的感觉自己尾骨阵阵发凉,太惊险了。
这也是司徒刑经验不足,有经验的武者都会选择隐蔽安全之所闭关,而且在闭关房屋的墙壁上也会写满各种符咒,用来躲避鬼神的偷袭。更有甚者还会请师长,好友护法。
“不管是谁,都是该杀!”
司徒刑眼睛闪过一丝杀气,如果不是宝剑诗恰巧有“自然神鬼伏,无事莫空弹”的诗句,恐怕自己还真遭了小人算计。
司徒刑不是佛家,不会慈悲为怀,也不是儒家,不懂得以德报怨,他是法家,以直报直,以怨报怨。
既然有人想要用道法算计自己,自然不能放过。
世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司徒刑看来,那纯粹是没有能力,自我安慰之语。
他也不是儒家的君子,是法家。
法家报仇,一日都晚。
此仇不报,念头不通达。
想到这里,司徒刑不由起身,走到书案近前,借着烛光,笔走龙蛇,默写了唐代苏拯的一首小诗。
猎犬行
猎犬未成行,狐兔无奈何。
猎犬今盈群,狐兔依旧多。
自尔初跳跃,人言多拏躩。
常指天外狼,立可口中嚼。
骨长毛衣重,烧残烟草薄。
狡兔何曾擒,时把家鸡捉。
食尽者饭翻,增养者恶壮。
可嗟猎犬壮复壮,不堪兔绝良弓丧。
随着笔锋落下,一个个文字凸显,最后结成一片文气。
汪!
汪!
汪!
一头头尖似梭,腰弯似弓,尾巴似箭的猎犬从文气中一跃而出,有些讨好的舔着司徒刑的手掌。
司徒刑用手指了指跌落在地上的纸人。
“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猎犬乌黑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神采,用鼻子嗅了几下,就仿佛脱膛的子弹电射而出。
也幸亏司徒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否则还真跟不上猎犬。猎犬走走停停,在几个路口停顿一下,又快速奔跑起来。
司徒刑跟着猎犬在县城兜兜转转,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黑漆漆没有灯光的院落。
猎犬非常人性化的看了一眼司徒刑,然后用前爪指了指房门后变成了一张诗筏。
“到了!”
司徒刑虽然听不懂狗吠之声,但是也能够理解猎犬的意思,目标就在这里。
将猎犬诗筏折叠放好,司徒刑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院落,三进的院子,左右带有厢房。虽然不算富贵人家,但也不是贫寒之辈。
“竟然有道法禁止,看来正主就在里面。”
就在司徒刑想要飞身而入的时候,斩仙飞刀陡然颤动一下。他的身形不由的一滞。
禁制!
此处墙面上竟然绘制有道法禁制,只要轻微触动,里面的人就会心有所感。
绕着围墙转了一圈,斩仙飞刀不停的颤动。
就在司徒刑打算强行闯入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斩仙飞刀不再颤动。
这里没有禁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的一亮。
一株生长百年的古树枝丫遮掩住一段墙壁,也因为这样,道禁才有了一丝缺口。
噌!
司徒刑的身体轻若飞燕,瞬间就跃过墙头,落地更好似三两棉花,没有一丝动静。
汪!
突然一头全身漆黑,牙爪锋利,好似牛犊一般的恶犬从地跃起,狠狠的咬向司徒刑的脖颈。
“好一头凶恶的畜生,斩!”
司徒刑眼睛怒睁,斩仙飞刀瞬间斩出,恶犬腾空的身体陡然被一分为二,赤红的鲜血,还有肠子等物流淌了一地。
恶犬落地发出一阵呜咽般的悲鸣,就再无动静。
正在内室疗伤的麻五听到恶犬的悲鸣呜咽声,内心不由的一颤,好似有祸事即将临头。
“围墙上的禁止并没有被触动,这是怎么回事?”
麻五心中不安,手持火把利刃向前院走去。
司徒刑躲在门后的阴影处,把自己的佩剑抽出,眼睛里时不时有凶光闪烁,如同一只织好网兜,静待猎物上门的蜘蛛。
麻五微胖的身体从月亮门走出,看到一刀两断的恶犬,面色不由大变。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腰间就是一疼。一个细长的剑尖瞬间刺破他的腰腹,狠狠的扎了进去。
噗!
长剑入体,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横飞,反而就像是刺透了一层纸。
麻五的脑袋诡异的扭转,看着手持长剑的司徒刑,脸上流露出阴测测的笑容,让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法家高徒 第八章 杀人放火,身死道消
噗!
司徒刑长剑如虹,瞬间斩断麻五的头颅,刚才还阴森怪笑的麻五瞬间变成了一张剪好的纸人。
“剪纸成兵。”
“好一个狡猾的麻五。”
一根根仿佛来自地狱的白色骨矛,带着黑色的怨念从天而降,巨大的惯性,瞬间刺穿一切阻碍,坚硬的土地上只留下一根根黑漆漆的枪眼。散发着刺鼻的硫磺气息。
地狱骨矛!
如果不是司徒刑心血来潮,恐怕瞬间就会被骨矛射出筛子。
噗!
噗!
噗!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司徒刑的身体左右摇摆,一根根骨矛擦着司徒刑的身体落下,他的鼻尖都能闻到地狱特有的硫磺气息。
麻五的眼睛有些阴郁,身体不由的慢慢后退。
“想跑,你不感觉有点晚么?”
司徒刑手持长剑高高跃起,对着墙角的阴影就是一斩。
刺啦!
明明是空无一物,但是司徒刑的长剑仿佛撕碎了一片看不见的屏障,又好似吹散了一片浓雾。
阴暗陡然消失,露出一个面色仓皇,衣衫不整的胖子。
不是麻五,又是何人?
“你怎么可能看破黑暗屏障?”
麻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地狱骨矛,黑暗屏障,你是外域元气教的人。”
司徒刑的眼睛里流露一丝惊讶,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
“司徒刑,你伪装的很好。沟通不了文气的废物,你骗过了所有的人,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加入我们,教廷会给你想象不到的好处。你会获得元气大神的庇佑,财富,地位,女人都唾手可得。”
麻五看着一身青衣的司徒刑,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你才是高手,如果不是术法暴露了你的跟脚,谁又能想到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地痞麻五是元气教的细作。”
司徒刑看着一身肥肉,但是两眼却有精光闪烁的麻五,有些佩服又有些叹息的说道: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走不出这个院子?”
“要么我说你是真正的聪明人。”
“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
见司徒刑语气有些松动,有投靠的意思,麻五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脸上也重新挂上了笑容。
“司徒先生,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一定会得到教宗大人的重用。到时候,教内地位肯定在我之上,还请司徒先生看在今日的情面上,帮衬帮衬。”
“好说,好说。”
司徒刑仿佛被麻五说动,眼睛里流露出憧憬的神色。
看的麻五心中不由暗暗冷笑。这样的书生他已经见到很多,表面上仁义道德,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
司徒刑虽然名声不显,但总归也是有功名之人,虽然是一步闲棋,关键时刻,能够起到奇兵的作用也说不定。
噗!
司徒刑的眼睛中陡然恢复一丝清明,长剑瞬间刺穿麻五身上的布衣,露出一层白纸折成的护甲。异光一闪,司徒刑的长剑竟然没有贯穿。
“妖术。”
司徒刑咬着牙,把长剑抡圆,看向麻五的头颅。
“好一个假仁假义的书生。”
麻五身形倒退,有些惊惧的看着司徒刑手中的长剑,如果不是身上还穿了一层秘咒纸甲,必定会被一剑洞穿,身死道消。
“啾!”
司徒刑双手握住长剑,身子向前一窜,狠狠的向下斩落。
麻五有些狼狈的左右摇摆,但是司徒刑仿佛附骨之疽,手中的长剑更是挽着剑花,在他的四周浮现。
噗!
司徒刑的长剑斩断了走廊上的木栏杆。
麻五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时间,双手抓着栏杆,向上一纵,仿佛是一头发狂的野猪,向院门方向狂奔。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院门,麻五的嘴巴开始上翘,只要跨出院门,他就有把握逃脱司徒刑的追杀。
噗!
但是麻五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贯穿腰腹的长剑,一滴滴鲜血滴落,把脚底的白砂染红。
“好你个恶毒的秀才。”
麻五转头,看着做抛射状的司徒刑,不由恨声说道。
“麻五,大好男儿,岂能做外域走狗?”
司徒刑上前,抓着宝剑手上用力,不知道搅断了麻五的几根肠子。
“你会后悔的,我在下面等你,我们的势力比你想象的大的多。”
麻五嘴巴里都是血,堵住了他的气管,但是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疯狂。
“呱噪!”
司徒刑抽出宝剑,鲜血飞溅。又是一挥,麻五的头颅被一剑砍下,在土地上仿佛皮球一样滚出老远。没有头颅的躯干摔倒在地上,喷泉一样的鲜血浸湿地面。
“杀都杀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司徒刑将沾血的长剑在麻五的衣服上擦干净,又将麻五值钱之物打包,最后又找来引燃之物,将偌大的宅子点燃。
怕不能将三进院子彻底的烧毁。司徒刑寻来笔墨,在堂屋墙壁上写了一首杜甫的《火》。
楚山经月火,大旱则斯举。
旧俗烧蛟龙,惊惶致雷雨。
爆嵌魑魅泣,崩冻岚阴昈。
罗落沸百泓,根源皆万古。
青林一灰烬,云气无处所。
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
风吹巨焰作,河棹腾烟柱。
势俗焚昆仑,光弥焮洲渚。
腥至焦长蛇,声吼缠猛虎。
神物已高飞,不见石与土。
尔宁要谤讟,凭此近荧侮。
薄关长吏忧,甚昧至精主。
远迁谁扑灭,将恐及环堵。
流汗卧江亭,更深气如缕。
随着司徒刑最后一笔落下,只见一股火光直冲斗牛,本来是星星之火,瞬间变成了燎原之势。桌面大小的火球更是到处乱滚,不论是房屋,还是家具等物,全部都被引燃。
司徒刑看着麻五肥胖的身躯被烈火舔食,这才借着巷子的黑影远去。中途引得几个狗发出狂吠,但是他并不担心,只要他不停留,人们只会以为是更夫经过。
走水了!
走水了!
走水了!
火光冲天,木头燃烧爆裂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的刺耳,也把正在沉睡的众人惊起。
“快救火!”
“救人!”
“快泼水!”
房门打开,一个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提着一桶桶清水冲出。
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这点水对巨大的火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反而被刺激的烈火变得更发猛烈。
“大家都让一下,白公子来了。”
“白公子到了,大家都让让。”
就在大家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周围人的眼睛里陡然亮起一丝希冀。




法家高徒 第九章 火场斗诗,知北新科案首白子聪
“白案首来了,大家都让一让。”
“让一下,让一下,给白公子让开道路。”
几个小厮快步走过来,有些粗鲁的把看热闹的众人推搡开。
众人也不恼,随着小厮的推搡,自发的向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通道,前面的扭着脖子眼睛睁得老大,后面的人踮着脚尖,抻着脖子想要看一看白案首白公子的风采。
“白公子,白案首?”
“没错,就是他,白家的公子,一岁能言,六岁能诗,十五岁就在秀才试中一鸣惊人,获得案首,今年即将参加郡里的举人试。”
“白公子来了,再大的火也得熄灭。上次后山山林着火,那威势可比这个大多了,公门都没有办法。还不被白公子的一首小诗给熄灭了。”
“我们家的孩子,要是能有白公子十分之一才华,哪怕百分之一,我也烧高香了。”
“快拉到吧,那白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你家那是什么?”
白子聪一身白衣,因为年岁尚轻的关系,身量不是很高,但是却面如白玉,眼似黑漆,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他的嘴巴不由的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倨傲得意的笑容。
几个小厮趁着众人议论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家搬出一张书桌,笔,墨,纸,砚,笔洗,镇纸等所用之物一应俱全。
白子聪手持沾满墨汁,饱满欲滴的狼毫笔,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场沉思了一会。
就在笔尖墨汁即将滴落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面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黑色的笔锋在白色的纸张上滑过,留下一道道墨色的印痕。横竖撇捺,在方寸之间组成一个个仿佛具有特殊魔力,横平竖直,环肥燕瘦的方块字。
渔歌子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白子聪的字很美,构架匀称,笔锋有力,他的诗也很美,众人仿佛看到有一个身穿蓑衣,头戴竹笠的渔翁正在西塞山前,白鹭横飞的水边垂钓。
斜风细雨,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一寸!
两寸!
三寸!
一道白色的文气从纸筏上升腾,十分容易的高过三寸,但是看文气还有余力,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停在四寸的位置。
文气四寸!
诗成闻县!
闻县诗!
白子聪这首诗虽然只是初作,但名声已经足够名扬一县。随着读诵,这首诗的名声扩散开,必定会达到闻郡。
别说是一个十五岁的秀才,就是很多皓首苦读,穷究一生的,也未必能够写出文气四寸的佳作。
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哗!
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白子聪。
白子聪面色淡然从容,毫无喜色,仿佛做了一件随意不过的事情。但是手背上隆起的青筋,还有眼角遮掩不住的兴奋都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呼!
随着空中文气的聚集,狂风陡然卷起,一道道白色的雨线从天而降。
房上的青瓦,被雨滴润过,显得格外的油亮。就连路边的柳枝,也显得越发翠绿。看热闹的众人,也不躲,任凭细雨把自己身上淋湿。
“下雨了,下雨了!”
“这场大火有救了!”
随着斜风细雨的降临,冲天的火焰陡然一滞,腾空的火苗瞬间被压了下去,众人的视线陡然一清,偌大的院子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堵断垣残壁。
火总算是灭了,每一个人心中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要把底火清理干净,避免死灰复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上了年岁的,看着只剩下断垣残壁的庭院,不停的唏嘘。
水火无情,水火无情。
年纪尚轻,眼睛乱转,则在再想,断垣残壁中是否保存有金银等贵重之物。
白子聪的下巴上扬,手中的折扇打开,微微的晃动,面色倨傲的看着火场,眼睛里有一种掩藏不住的得意。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一个又一个人自发的喝彩道,快乐是能够感染的,整个胡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更有的人更是高兴的将手里的水瓢,木桶等扔上了天。
庭院中仅存的几堵断垣残壁上,司徒刑书写的长诗《火》陡然放出赤色的豪光。
楚山经月火,大旱则斯举。
旧俗烧蛟龙,惊惶致雷雨。
爆嵌魑魅泣,崩冻岚阴昈。
罗落沸百泓,根源皆万古。
青林一灰烬,云气无处所。
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
风吹巨焰作,河棹腾烟柱。
势俗焚昆仑,光弥焮洲渚。
腥至焦长蛇,声吼缠猛虎。
神物已高飞,不见石与土。
尔宁要谤讟,凭此近荧侮。
薄关长吏忧,甚昧至精主。
远迁谁扑灭,将恐及环堵。
流汗卧江亭,更深气如缕。
一丝丝红光,凝聚成一朵朵红色鲜艳的火苗,在空中摇曳着身姿。
轰!
仿佛是一个怪兽被彻底的激怒,残存的底火当中传来蛇鸣虎吼之声,一个个粗大的火星向四周飞溅开来。一条长长的火蛇蜿蜒爬行,所过之处无不重新变成火场。
“这。。。”
每一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过眨眼功夫,火光再次直冲斗牛。
剩余的房屋因为主梁被烧成灰烬,开始一间间的倒塌,火星还有灰尘到处飞舞,看起来好似夜空下的萤火虫。
白子聪看着越发凶猛的火场,脸上的得意之色尽去。
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人重重的抽过,说不出的火辣。
也不知是因为火焰烧烤的关系,还是因为气血翻滚,白子聪的脸庞陡然变得赤红,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怒。
淅淅沥沥的雨水还在滴落,但是燃烧的火焰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好似火上浇油,越烧越旺的迹象。
“这不是凡火。”
此时,就算在愚笨的人,也能看出这场火来的蹊跷,而且火势太猛,更有虎蛇嘶鸣之音传出,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妖术,定然是妖术。”
“定然是有妖人进城了。”
几个年岁大的人,有些惊惧的看着火场,声音颤抖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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