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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它很诚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顾苏安谢席
但方振尧却理解成了工作时间,带着人的确有些不便,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离下班还有五六个小时,“还是让她先睡吧。”
睡醒了,才不算是虐待劳动力。
“对了,”他转头去看那个小护士,顺便看了眼吊牌,觉得自己把人安置在供医生休息用的休息室到底是有些不妥,“庞护士,先别说是她在那里睡觉。”
难得拥有一个秘密一样的任务,庞萧萧闭紧嘴,用力点头。
主任那边却是为了康佳的事专门开了个会,拉拉杂杂地讲到了医患问题和情况处理原则,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方振尧担心章歆冉,去休息室的脚步就快了些,连一脸丧气的周治延在盯他的背影都没发觉。
结果推开门一看,章歆冉脸上盖着书,睡得正香。
他关了灯进去,把书从章歆冉脸上拿下来,看见她皱起眉头,嘟了下嘴转身,继续兀自好眠。半边脸压在有些硬的单人床上,被挤出了个圆润的弧度,却是显得微微开阖的嘴唇越发地翘,像是只稚嫩的小鸭子。
小时候住在镇子上,赶集的时候还有那种围在成人手臂宽的简易篱笆里卖的小鸭子,黄黄的绒毛扁扁的嘴,味道有些难闻,可他还是很喜欢,趁着妈妈不注意,伸手过去摸那些小鸭子,摸它们温软的毛和娇嫩的扁嘴。
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他站起来只比那个篱笆高一点点,他以为都不记得了,可现在想起来,还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鬼使神差之下,他把手伸了出去。
一样的暖,一样的软,一样的娇嫩。
比刚才吹过他耳廓时的那阵风,和似有似无地磨蹭过他的那种感觉还有让人害怕,怕眼前就是开满鲜花的沼泽,一脚下去就上不来。
方振尧后退了一步,正好余光看见门口站了个人,背着光,身影很熟悉。
他快步过去,看清是周治延时才松口气,把他推远几步关上门,脸上还犹存几分紧绷,居然还有点恼羞成怒,“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对小情人到底能有几分柔情蜜意啊。”周治延朝他挑了挑眉,“里面躺着的那个,就是之前在酒吧扑倒你的哪个?之前我说是你小情人还不承认。是原本就有感情,死灰复燃了,还是那时候一眼看对眼了,*了?”
他说着就越笑越开,脸上几分阴郁也消失殆尽,压低了声音,“说说,苦守寒窑二十几年的小处男一朝脱处是什么感受?之前连和人握手都不甘不愿,看你刚才那动作,现在的尺度,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方振尧一手把他推远,“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注意点说话。”
“我哪里说错了?”周治延看了眼他拿着书的那只手,“当年我在图文困死了,想借你的书挡下太阳,当时你是怎么说来着?现在小情人那你的书挡光,你给关灯不说,还负责温柔似水地帮人把书拿下来。”
“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宁愿断手断脚也不裸奔的。”
周治延做西子捧心状,一转头却看见方振尧盯着手里的书,似乎能盯出朵花来,他伸手在方振尧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恩。”方振尧回了办公室,把书放回到柜子里,犹豫了下,却不敢伸手拿。
就算真像他猜的那样,也要等章歆冉醒了再试。
章歆冉醒时他正好要下班,干脆就去了方振尧家,拿着本书反反复复地试了好几次,终于试出了其中的关窍,那本书若是由章歆冉递过来,就不会发生变化。
于是,章小姐坐在一边,一手拿零食,一手递了三四个小时的书和资料。
好不容易暂时解脱了去睡觉,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八成还是因为白天睡得有些多了。
章歆冉摸来摸去拿到了手机,找出一篇肉香扑鼻,适合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观看的总裁文,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看了小半个晚上。
正看见没从小妖精身上得到满足的总裁站在66楼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淡淡地和秘书吩咐了句,“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眼前就突然一黑,某种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把她裹到了另一个身体里。
最后扫到的那一眼就是手机阅读页面上的时间,凌晨两点多。
第十五章
方振尧早晨睁眼时感觉有些不对。
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可他之前已经搞错过好几次,尤其是现在另一个人就睡在他家的隔壁房间,他有种叫一声名字,就会有人应答的错觉。
但是从腰部往下,没有一点知觉。
他躺着没有动,想等几分钟先确定情况。
可是有人等不了。
章歆冉轻咳了下,声音有点小,“你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一下。”
她从凌晨两点多被换到方先生的身体里后,只小小地打了个盹就被憋醒,感受着某种难耐的感觉,又亲眼看见某个早晨的旗帜一点点升起来。
那体验比大姨妈汹涌的时候连打喷嚏还酸爽。
那声音实在是太小,方振尧没听清楚,确认了她在脑海里之后倒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问,“你说什么?”
可能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清醒,某个部分更加活跃了,经络快速地跳动了两下,动静不大,却扯得章歆冉头皮都在发麻,音调在飙高,“我说你起立敬礼了!”
短暂的反应过后,“哄”的一声,就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又像是红脸的猴子突然转过头来,方振尧一整张脸都红得要滴血,连续几个“你”卡着带。
他这么害羞,章歆冉就快速地把那点羞耻扔到了太平洋里,还能说出点想法来,“有点涨,主要还是有点勒,唔,”她停顿了下,还是把很好奇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虽然理论上说放着一会儿就会消退,但你平时都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在他们一个管着上半身,一个管着下半身的时候,伸手过去打枪吗?轻了重了还要听她的指挥吗?那到时候的感觉算谁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方振尧脑海里蹦出来,间隙中他甚至还想到了从医学的角度,哪里才是最佳着力点,但这种事情也不是绝对的,个人还有癖好……
脑海里一团乱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思索些什么。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回答,但某个地方的感觉更加剧烈了,章歆冉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疼,像是气球被吹到了临界点时的紧绷。
之前上心理学的课程时,曾有老师给他们分析过男人和女人的大脑在思考问题时的差异,女人的大脑中有一部分的构造让她们能同时兼顾两种工作,例如在看电视的同时织毛衣,而男人大脑的大部分,装的都是sex。
说用下半身思考,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的大脑。
在此以前,章歆冉一直都以为那老师是在发表一己之见,因为比如她就不能边织围巾边看电视,但现在她信了,因为这时候她的确不需要思考。
但问题是,她等得了,有个反应却是等不了,只能出声提醒,“方医生,如果你不想膀胱出什么事的话,我们必须要去厕所一趟。”
方振尧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整张脸都是通红的,他低着头,镜子前白色的灯管发出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低垂着的睫毛打出一片阴影,时不时地随着他要抬眼的动作轻颤两下,像是蹁跹落在红玫瑰上的黑色蝴蝶。
章歆冉趴在他头顶,看看在镜子里照出来的人影,又低头去俯瞰,心下一本满足,是那种,看中了一支股票,多年后他不但没贬值,而且还升值了的满足。
她看着看着,心就有点痒,某个念头像是秋燥时的草原遇上了一场大火,轰轰烈烈地烧着,连声音都带上了诱哄性,“方振尧,你有女朋友吗?”
方振尧的心脏突然快速地跳动了两下,他缓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掩盖住自己在刚才下意识屏住了的呼吸,回答在他头顶,正无聊地拿他的头发在手指头绕的人,两个字说得冷静,“没有。”
“喔。”章歆冉似乎很高兴听到这个答案,她干脆地松了手,凑得离镜子更近些,认真诚恳地和他对视,“那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我有个室友,她喜欢的正好是你这款,而且人也很温柔细致的,和我绝对不是一个类型。”
最后一句话说得再诚恳不过。
主要原因还是,她室友才刚失恋,每天轮流拉她们几个去唱歌,还都是唱悲伤的情歌,她的耳朵和黑眼圈都不堪重负了。
想起之前方振尧似乎还和她的室友照过面,章歆冉更有劲了点,闭着眼睛就能当媒婆,“你记得之前去校医务室接我的时候吧?就是坐在我床边的那个,黑长直,大眼睛,温柔娴淑,很有女神的风范。”
她越说,方振尧的心情就越差,近似于她第一次到他身体里,抢了他上半身的控制权时的感受,可那时是因为自己身体被人掌控的不虞,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方振尧关了水,擦干净手,平心静气,像是应付毕业以后来自四面八方的对他婚恋情况的关心时一般,冷淡疏离地回了两个字,“不用。”
章歆冉的后续介绍被噎在了那两个字上,比草原上嗅到捕食者的气息而躲起来的小动物更快地闭上自己的嘴,顺便掐死了那个突然冒头的念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从那两字里听出了比之前一脚踢碎玻璃更可怕的杀气。
方振尧压着不虞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看到没来得及收拾的被子,弯腰下去握住被角,两次起落就收拾平整,什么痕迹都不再存在。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处在某种亲密的尴尬之中,她比他更清楚他身体的变化与感受,但那种自然的冲动平复之后,她居然就能热情地帮他找女朋友?
这好像并没有多少值得生气的地方,因为周治延也经常会这么做,而且他的手段更直接,干脆地连人都带了过来,他最后只是有些烦,决不至于生气。
可现在,怒气裹在他心里,就像是火包在纸里,随时都要燎破那层皮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快步走回到镜子前,盯着在他头顶的那张脸,不肯错过她的每个反应,“章歆冉,你喜欢我?”
“嘎?”章歆冉捂住嘴,可导致她发出怪声音的打嗝还是没停止,接连几个之后,随着憋住的一口气,她终于缓过劲来,看向镜子里的方振尧,“你居然知道?”她摇了下头,“不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说是当年就知道,那她蠢兮兮的样子在暗地里不是被笑死了?
方振尧盯着她没错眼,他问的那个问题,相当于是间接被承认了,可她的反应,却不是他问出那个问题时,所想要看到的。
那不是余情未了的反应,可以说,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余情未了的反应,如果不是周治延的那段话,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
下午周治延问是不是“死灰复燃”时,他的脑海里一瞬间就滑过了寥寥无几的画面,记起有段时间他们总是在车站同坐一辆车回家,记起她老是坐在他的侧后方,各种找人说着有趣的话题,可他们在的两个学校放学的时间明明是不同的。
记起有几次在他家门前看见章歆冉,她几乎是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就红了脸,却偏偏要拿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各种细节一拼凑,他才得出了个很不可置信的结论,章歆冉当年,喜欢他。
这个结论出现在脑海里,就像是夏日里出现的蝉鸣,再恼人也围绕着他不曾消散,害得他半夜起床喝了好几次的水,就为了压住那乱七八糟延展开的思绪。
而现在,这个结论被女主角证实了,他却没了昨晚隐隐的欣喜。
章歆冉却没他那么多复杂的情绪,顶多是有点当年暗恋,多年以后被暗恋对象知道了,而且她还和这个暗恋对象处于半熟不熟却又不能绝交的微妙状态下的尴尬,她咳了两声,想草草解释掉这件事。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就是因为当年见的世面少。”
“恩。”方振尧想离开这面镜子,上面能让他看清她的神情,却也能看见他此刻的神情,可他的脚现在不归他控制,在他上半身一动不动的情况下,章歆冉也听话地乖乖地站着。
然后,他就听见自己问出了声,“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喜欢我。”





身体它很诚实 第12节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长得帅啊。
她当时进的是重点班,高一入学的时候就分好了文理科,整个班里就九个男生,不要说什么校草,连班草都找不出一棵。一群泯灭于众人的男生之中,遇见个帅气的男生,动一动春心似乎也并不意外啊。
那场看脸的暗恋,就在那个谣言传来传去,传成诋毁回来时,就随着她的躲藏,和两人之后再不曾见面的缘分挥散干净。
章歆冉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那个一定会体现出她的肤浅的真话,说得真心诚意,“因为你长得帅。”
出乎她的预料,方振尧表现得似乎……还很高兴,她甚至可以看见,他在镜子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脸,然后问她,“是当年比较帅,还是现在比较帅?”
当年还是青涩的少年,十五六的年纪,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而且方振尧那时的脾气真的不算好,平时就爱答不理的,她还曾看见过他打架斗殴,把那几个拿着钢棍来打他的少年打得哭爹喊娘,说帅,真的就只能看脸。
而现在,成年的男人的轮廓更加分明,脸上的帅气脱去了稚气,身高腿长,脊背挺直,宽肩窄臀的,不用看脸,只一个背影就能看五分钟。
章歆冉回答得更加干脆,“当然是现在帅。”
“恩,行,”方振尧笑了下,眼睛却看着她,藏着某种意味,“那很好。”
章歆冉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走,两人间已经配合得默契无间,她还能分出心神来想,他说很好,那是什么很好?
第十六章
章歆冉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很好。而方振尧这天早上还有个手术,等他从手术室出来,整个普外科的气氛都有些奇怪,连护士站里那几个去年刚进来的,最喜欢八卦的护士都没有再叽叽喳喳地说话。
方振尧回了办公室,开门时还能听见里面有声音,而他一进去,说话声就戛然而止,大家都在看他却又都在掩饰着看他的举动。
方振尧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他昨天的“魔术”被揭穿了。
他伸手去抽了一张纸,和早上出门前试验过的一样,任何东西都不会再变成各类鲜花,之前诡异现象的出现,随着他和章歆冉再次共用身体而消失。
那是因为什么?
剩下几个人挤眉弄眼,谁都不愿意当开口的那个人,最后还是楚医生轻咳了声,打断眼神的交锋,看向了低头在看手边的资料的方振尧。
这个年轻人刚进来,跟着他做第一场手术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之后的前途一定不差,手稳,水平也高,心也能定,最主要的是品性也好,旁的他这个年纪的医生时不时和护士或者什么人传些桃色绯闻时,他还能洁身自好,不动如山。
今天这事,若是发生在他身上,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非议了。
“方医生啊,”楚隋顶着一众人的视线,觉得压力还有点大,忍不住又清了下嗓子,“刚才你在手术室的时候,周医生那边出了点事,就是他负责的那个三十六床,那个叫康佳的小姑娘,一时想不开,上去往下跳了。”
方振尧坐在凳子上没动,只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便是这个时候,楚隋也有些赞许,做医生的,冷不冷静还是很重要的,手上过去的都是人命,若是不能随时保持冷静,酿出什么大祸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下点头,想着难怪主任把找人的任务丢给他,“现在人还在手术室抢救,病人家属情绪有些激动,周医生更是不知所踪,你看……”
方振尧刚才没站起身来,大半是因为他的下半身并不能随心所欲,而听到周治延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的时候,他手下一动,笔划出一条线,有猝然顿住。
“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话的同时,章歆冉已经随着他的动作起身,大步迈开步子。
几乎把整个医院都绕了一圈,方振尧还是没找到人。他站在寒风里,呼出的气裹成一团团的白烟,有些茫然地朝着周围看。
要是周治延跑出了医院,能去哪里找他,他还真的没有方向。
很多时候,都是周治延跑到他面前,死乞白赖地拉着他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去看他鉴定的美女,去喝他尝到的烈酒,去泡他觉得气氛最好的酒吧。
几乎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有多不合格。
“方振尧。”章歆冉趴在他头顶,能看见他的脸颊两侧,有肌肉正因为他紧咬牙关而飞快跳动,她想说个笑话帮他放松一下,但这时说笑话,那就真的太蠢了,因而她的声音也只能干巴巴的,说刚才他们已经跑过的地方。
“你刚才已经问过门卫了,并没有看见那个周医生出去,而且他的车也还在,他平时会去的那些地方也没人在,包括医生休息室……”
她一点点说着,方振尧也在冷冽的寒风中冷静下来,在脑海里浮现的医院地图上,随着她的排除,一个个地方都被打上了叉,而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没有去过,被他在最开始就否决了的地方。
“章歆冉,去天台。”他根本顾不得自己居然就这样把话喊了出来,更顾不得周围的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在转头看他,“他一定在那里。”
周治延果然就在天台上。
他们医院的天台,为了防止某种情况的发生,在下面那段楼梯焊了铁门,上了锁,而这时,那个锁还有被人撬开的痕迹,但显然,忙着处理事情的人,早就没时间管一个早已被撬开的锁。
方振尧他们上来找了两圈,才在一堵装饰墙后看到了周治延。
他坐着的地方是个小高台,延展开的墙体大抵就是高低床的大小,下面是悬空的,吹来的风甚至能卷动他的白大褂,吹动他的裤脚。
方振尧想要过去,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章歆冉哆哆嗦嗦的声音响在他的脑海里,“不行,我恐高。”
章歆冉不是恐高,她是怕坐在脚不能踩在实地的地方,就算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在微胖的边缘,她也担心风大把自己吹走。
万一她那双隐形的翅膀,听见风的呼唤就想乘风飞翔怎么办?
方振尧听得出她的声音都在抖,他看向周治延,刚想开口,就又听到了章歆冉的声音,“等会啊,你等我把眼睛闭上,然后你告诉我怎么走。”
一路过去坐下,周治延好像早就知道来的人是他,连闭着的眼睛都没有睁开,“我记得,我之前问你,你为什么要学医。”
那时候,好多人还踌躇满志,兴致高昂。
“你说是因为分数差不多。但那时我想学医,是因为我想救人。我总觉得,人活得这么潇洒,要是被各种病痛困住了,那活得多不值。所以其实一开始,我很看不惯你,你好像很随便,但是在你旁边的人,过界一点都不行。”
从一开始,他和方振尧就好像是两种人,至少他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只要不是工作上有牵扯,基本上就不会拒绝,但方振尧向来拒绝,甚至他在大学的时候,终于松口答应了一个系花的告白,两天后就分了手,原因惊呆了他们一寝室。
方振尧说,“她想亲我,我不想亲她。”
周治延睁开眼,视线却没有聚焦,“但我没想到,我会害死一个人。”
“人还没死,在手术室,”方振尧把手放在腿上,他没有那里的知觉,但他能感觉到,在他手掌下,那里在瑟瑟发抖,“而且人不是你害的,你什么都没做。”
周治延苦笑,“现在大概也只有你相信我什么都没做。”古代有贞洁烈女一死以证明清白,他今天却遇到了有人用死来证明他的不清白。
“那只是你认为,”方振尧能感觉到手下的腿颤得越来越厉害,这让他有些烦躁,他想快点离开这里,“是楚医生让我来找你的,而让他找我的人,八成是主任,至少他们都认为你是清白的,都不想看到你逃避,被当做默认。”
周治延没说完,但他一直僵直的脊背软化下来。
“康佳住的那个病房并不是单人间,同病房的病人都能证明你的清白,”方振尧停顿了下,显然在犹豫之后的话要不要说,“而且,我认为康佳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也许她自杀的原因并不是你。”
他说完这个,眼神愈发地不耐了,向瞪大了眼朝他看来的周治延示意了下腿,“现在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我的腿一直在颤抖。”
周治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老实说,他并没有看出那里有什么不对劲,但脑子一溜,嘴边的话比他的思考更快地钻了出来,“那你需要我抱你回去吗?”
方振尧猜他八成已经和缓过来了,懒得理他,扶着墙体起身,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回去,才刚站在实地上,就听见了跟在他身后的周治延有些欠揍的声音,“虽然我知道这时候不该嘴欠,但你刚才的步伐,真的很像个女人。”
“踹他,”方振尧在脑海里对章歆冉恶狠狠地开口,“用力踹他。”
章歆冉摇头,“不行,我还没缓过来,”她觉得腿到现在都还在打颤,刚才说是闭了眼让方振尧来指路,可她到底还是担心,没走两步就睁了眼,坐下去的时候更是吓得够呛,“要踹他的话,你一定会因为腿软坐倒在地上的。”
方振尧闻言,转头就走,免得看见那张脸伸了拳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普外就被叫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拿出份诊断书递给周治延,“这是精神科那边的诊断书,三十六床的那个病人,精神上的确有问题,院方也已经取信过同病房的病人,确定你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家属控诉的责任,但这件事情已经连消防队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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