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宿主总想黑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老夫白又白
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听到王彩霞跟没去打牌的三儿子说:“你三太爷爷到底咋个样了,只让你爹去了一天了,还没回来。”
石兴国懒洋洋地在床上躺着,“不就那样呗,喉咙里姑姑的,喘气都费劲。人家都说要去县里的医院才有的救,请个药婆子管什么用……”
“救个屁……”王彩霞捂了捂嘴,压低声音说道:“要去县城,肯定是大家伙拿钱。你爹的钱不是你们的。要是死了还好,不死钱就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石兴国瞪大了豆眼,“这凭啥子三太爷有儿子,凭啥让大家伙拿钱,凭啥!”
“他那三个儿子,穷的要尿血了,不平摊怎么弄钱来”
王彩霞伸手戳了戳儿子的脑袋,“真傻,白长这么大的脑袋。”
石兴国急了,慌慌穿上鞋,“那我去叫我爹回来。”
“你别去。”王彩霞往外瞅了瞅,“让垛儿去叫你爹。”
原云柯刚干完活,便又得了这活,少不得又要去跑腿。同时在心里将农村的‘族中真情’鄙视个底朝天。
三太爷住在村子南边的老屋里。
所谓老屋便是有年头的房子,建筑还依稀保留这明末清初的特点。只不过因为多年失修,显得破败不堪罢了。
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男人,他们分布在石铁柱身边,听着他说什么。
不用说,身为一村之长,早就是实质上的族长了,他自然是在说怎么掏钱的事了。
“爹!”
原云柯叫了一声,跑过到石福来身边,急道:“爹,你快回家看看吧,兴邦又摔了一下,腿又不能动弹了!”
石福来反应的也是快,“怎么摔的,摔哪里了,摔的厉不厉害”
“不知道啊,他就知道咧嘴哭,我们也没办法啊!”
石福来看了看石铁柱,“我们这商量事儿呢……”
原云柯拽着石福来的袖子,“弟弟的命要紧啊,你快跟我回去吧。”
“这……”
石铁柱眯着眼睛,语气不咸不淡,“既然家里孩子出事了,就先回去吧,回头再商量不迟。”
石福来瞪了原云柯一眼,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跟着女儿脚不沾地地走了。
回到家里,王彩霞问:“怎么样,要不要送三爷爷去县里治病”
石福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治个屁,谁能出钱,就是平摊也没人干。刚才是商量着轮班照看三爷爷,幸亏你让垛儿去叫我,说咱家兴邦出事了。这样他们就不好意思叫咱家人去伺候了。”
“凭啥让咱们去伺候,三爷爷又不是没儿女,真能欺负人。”
“他家两儿子,一个不在石家村住了,一个身子比他还差劲,能有什么办法。”石福来拿出烟盒,将烟丝放进烟斗里点燃,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王彩霞打开窗子,坐在窗子下的凳子上,“要我说还是生儿子生少了,两个儿子哪里够。像咱家,大儿子跑了,还有老二老三和老小,总有一个能指望上。”
提到儿子,石福来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你也就这点最中用,没白娶你,肚皮争气。咱们村论生儿子,还真没几个比得上你。”
王彩霞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算命的可是说我命里有五个儿子呢,就小垛算差了,她其实也应该是个儿子,可惜了了。”
“算了,四个也够劲了,光聘礼就够我拼命的了。”
“说的也是,四妮儿小垛还能帮咱们弄点聘礼钱,光生儿子也不行,儿女双全才好呢,这才是个好字呢。”
夫妻二人咯咯地笑了起
逃出大山(57)
王彩旗嗷一声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痛哭道:“是大壮那个丧良心的东西打的!老大就看着,看着他爹打我,一声不吭,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就这么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劲……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次下手比一次狠啊,我死了算了……”
她痛苦地哀嚎着,又引得邻居家的狗叫了起来,西屋的灯也亮了起来。
王彩霞给原云柯使了个眼色,“赶紧进屋说,一会儿全村的人都过来了。”
原云柯赶紧将其扶起来,王彩霞也搭把手,两人几乎是把王彩旗驾进屋里去的。
进了东屋,石福来也正好从里屋出来,一见王彩旗这样,也愣了一下,“小旗你这是怎么了”
王彩旗被扶到凳子上坐稳,便开始了她边哭边控诉的剧目了。
之所以称之为‘剧目’,是因为在石小垛的记忆里,这种情况隔三差五地上演。每次王彩旗挨了打都会到唯一离得较近的姐姐家里诉苦。
注意,仅仅是诉苦而已,即使被打的再惨。第二天一定会乖乖地回去给丈夫孩子做饭,可能已经被打成受虐型心理障碍了。
看石福来麻木的表情吧,冷漠中透着不耐烦。
这回原云柯也打算加入冷漠无情的环境,可突然脑子想被针扎的一般,久违的系统君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中——
【宿主注意:此处有段隐藏剧情,请宿主接收隐藏剧情。】
没等原云柯反应,脑子里就被强行灌进来一些画面,只看的她手心冒汗。
“……姐、姐夫,你们就帮帮我吧,这一回我真受不了了,说什么我也不跟他过了。我身上,旧伤加新伤,没一天好的,在这么过下去,我宁可喝白枯草死了完事,也好过这么活着……”
王彩旗话没说完,又开始一顿大哭。
石福来拿出烟盒子装烟丝,“小旗啊,俺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没有点难堪的事儿,你看哪家就散了回头我去说说你家男人,总这么作也不行,早晚把家给作散了。把家作散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有钱去第二个”
当然每次石福来都是说这些话,但每次都没见他去说妹夫。石福来本身胆子小,只不过窝里横,在外面都是被欺负的三棒锤打不出屁的‘老实人’。
他曾经也仗着自己大姑爷的身份说教妹夫,可惜人家根本不鸟他,还差点挨揍,久而久之他也不敢管了。何况他觉得打老婆算什么大事,老婆不打不听话,别打坏了就成。
王彩霞用湿手巾给妹妹擦干净血,在她发际线往上发现一个深深的伤口,“哎呦我的天老爷,这回打的也太狠了,这个张大壮下手真狠啊!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又顶他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他骂人就当放屁好了,你非逞强干啥,挨打没够啊……”
王彩旗的哭声已经从大哭大嚎转为低声啜泣。
头顶都是毛细血管,血倒是流的少些了,可仍然需要止血。
“垛儿快去俺们屋里拿云南白药,也不知道剩下多少了。”
说完并别有瞧见原云柯动弹,王彩霞当即火了,“你装什么柱子呢,让你去拿云南白药,亏了你姨对你那么好。快点去!”
原云柯这才从系统君发的剧情中回过神,有些神色恍惚地往屋里走去。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瓶崭新的云南白药过来,“正好有一瓶新的。”
王彩霞偷偷瞪了她一眼,原云柯一副不明所以的傻样,气的她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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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大山(58)
当然这对她来讲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得了重度圣母病的系统君临时发布了任务——要她从根本上救下王彩旗的性命,据说是石小垛的要求,这个世上只有这个姨对她好。
还从‘从根本’上,你说系统君是不是圣母婊吧。她现在的状况比白毛女强不了多少,能救谁啊。
可是吧,那不要脸的系统君居然用一个数值来诱惑她,简直卑鄙。
她完成一次任务才三个数值,一个数值很多好不好。
原云柯悠悠吐了一口气,决定向数值投降,对那面壁的人说:“姨,我知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彩旗的背影好似僵了一瞬,她继续说道:“姨啊,死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可死也分一个值得不值得。你没有到那个非死不可的份上,死就是最不值得的事了。”
王彩旗的背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哽咽着,抽着气,好像在释放着所有的痛苦和不甘。
“我……我有啥子办法……除了死我有啥办法……难道我真的离婚吗,我还要没有脸皮了”
“我要想离开他们,除了死还有什么法子反正我孙女被儿媳妇带回娘家了,我也没啥可牵挂的了……”
她坐起来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我就想清清静静地找个地儿去死,垛儿啊,你姨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不知道姨过的是什么日子,太憋气了……”
在她们的观念里,离婚比死更可怕,除了死不会想任何解决的办法,也不敢想。
迂腐落后的观念害死人。
王彩旗仍然在哭,等她哭累了,原云柯上前给她擦干净眼泪。
“姨啊,你怎么会没有路呢,你的路就在眼前,完全看你自己敢不敢走。”
王彩旗哭的嗓子哑了,眼神直直的,“我还有啥路,活着回去挨打挨骂,成天听他们说一下刀子一样的话忘我胸口扎,没路了,一点路都没有了。”
她显然进入了一个怪圈里,绝望的怪圈,通俗解释就是抑郁症。
在那个环境里被逼成抑郁症并不奇怪,可要是真的抑郁症的话,原云柯就没有办法了。
不管怎样还是试一试。
“怎么没有路,我上次在你家就告诉过你,走,离开这里,去城里去。”
王彩旗看着面如表情的女孩儿,不知道无什么,心里像有了靠山一样,可明明她是那么弱小。
“走……去城里”
“对,去城里。”原云柯坚定地说,“在农村女人没有土地,很多村子的女人都往城市里去了,那里才是女人的活路。”
“可是……可是听说城里也很可怕,城里人都可坏了,会把人打晕了拖到小黑屋里割掉一个肾……”
王彩旗不是没想过原云柯跟她说过去城里的事,可她事后跟人打听了,越打听越害怕,感城里比家里还可怕。
原云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姨你不能这么想,至少在城里有人打你,你报警是有人管的……”
“你咋知道”
“石小伟跟我说的,就是村长家儿子,他可是在m市上学的,有时候我去找他姐玩,他会跟我们将城里的事情。城里有很多村里出来的女人在做活,什么做保姆啊,什么当月嫂啊……再不济卖个茶叶蛋都能养活自己,姨你这么心灵手巧又勤快,还能被饿死不成你怎么就没活路了”
石小伟这孩子王彩霞是知道的,十里八村第一个上了m市的重点中学,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能考到城里去,他算是一个权威的人
逃出大山(59)
果不其然,这话说的王彩旗是热血澎湃,这个对她的诱惑太大了,以至于她好久才说:“可是,我该什么做,大城市我一个人都不认得。”
原云柯偷偷松了口气,总算说通了,看来只有轻微的抑郁症状,有的救。
“不用怕,你听我说……”
清晨,太阳跳出云霞的包围,发出夺目的光芒。
王彩霞一早起来就看到小女儿和三妹在厨房里忙活,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也觉察出昨天妹妹的不对劲儿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做的梦也不好。这会儿看到妹妹和往常一样忙活,终于放心了。
所以说嘛,女人还是放不下家,再难也会活下去。在气头上说一些气话,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有啥过不去的。
吃早饭的时候,王彩霞夫妇让了让,说要送妹妹回家,顺便跟妹夫说道说道。
王彩旗婉拒了,说自己能走,气消的差多了,回去还得做饭。
如此一来,两家欢喜,石福来直夸三妹懂事,让自己老婆学着点。
原云柯只是低头吃东西,好像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送走妹妹后,王彩霞觉得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可谁知五天以后,现实给了她家一记暴击。
此时此刻王彩霞的丈夫张大壮和儿子张彪带着几个老爷们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直说是他们挑唆王彩旗离家出走了。
王彩霞气得浑身颤抖,跳着脚说:“张大壮你是不是缺心眼,我干啥挑唆她走,我能捞的什么好处我疯啦!”
张大壮嘿嘿冷笑,“你少给我装,她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将近一千块钱,谁知道给你多少。今儿个你必须说清楚你妹妹在哪里躲着,要是不说……嘿嘿——”
张彪接口道:“敢不说清楚,今个儿咱别都别想好!”说着一脚踹塌了了鸡窝,里面有鸡蹦了出来,一下飞到房顶上。
原云柯被派去从后院跑出去找石福来父子。家里只有个懒货石兴国,他本来想去找人,结果原云柯没等人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气的石兴国在心里大骂。
原云柯噔噔从后院跑出来,反而不急了,步伐越放越缓。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谁家打牌赌钱,挨家找一找好了。
她是不着急的,就让王彩霞多顶一会儿好了,平时那么厉害,关键时刻要上。
今天这一出原云柯是很高兴的,这说明王彩旗是正的觉醒了,知道逃跑了,而不是说说而已。
她已经告诉王彩旗具体去城市的细节,并让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省会了。去别的地方语言不通,去省会却足够用了。
王彩霞是个能干的女人,只要她能挺过需要习惯的时期,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一个晚上她已经尽可能洗脑了,以后的事情全靠她自己了,加油。
原云柯边寻思事儿边磨磨唧唧地找人,半个小时后才在一个亲戚家找到石福来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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