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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丽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相思梦
顾紫重看朱世子正望向一边,她顺着朱世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瞧见天边的玉盘。
“郡主。”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打乱了她的心绪。
顾紫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得有些仓促,让顾紫重也有些慌张。
听到朱世子叫自己的名字,她突然紧张起来,内心也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喜欢
朱常禧想了想,也许方才叫她的一声也是仓促出口,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再一转,转向了黑夜深处。
朱常禧变得自然了起来,他向着夜色一指,道:“前面就是镇宁府常国公朱由武的府上,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着最后的话语,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顾紫重仿佛从其中听出了什么异样的味道来。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朱世子你怎么了”
朱常禧含泪却笑了出来,眉头一皱,尽量放松道:“没事,前些日子战死的家兄就是他的长子。”
原来这个家兄就是人家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兄长。
顾紫重回忆了起来,仔细想想,前世里战死的朱家人好像就是南方的,不过和自己关系也不太大,当时她也没有太多的过问。
所以她对这个朱由武了解也不多。
皇宫之中尔虞我诈里也没有朱由武这个人啊
顾紫重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来。
算了,或许这是重新来过,所以朱家的势力也重新来过了。
她也不去多想,配合着朱世子悲哀着。
朱常禧揽着她的肩膀,带动着她向前漫步。
顾紫重自然也跟着他前行。
离闹市越来越远了,喧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慢慢地二人到了灯火阑珊的地方。
朱常禧呼吸声突然加重了。
他欲行又止,仿佛在担心什么。
顾紫重安慰道:“令兄战死,也是朝廷的光荣,所以世子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
朱常禧回过头来,向她投以欣然的微笑。
虽然夜色朦胧,她也看不清楚。
不过朱常禧浑身的放松是紧贴着他身子的顾紫重能够感受到的。
顾紫重欣然一笑。
两个人来到镇宁府前停下了。
朱常禧叹息了一声,不由得道:“唉,镇宁府本来和我们的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可是这次平定鞑靼,他们却勇敢地站了出来。这才有了后来的长兄战死”
他说着说着,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看来这个朱常禧还是一个心慈的人。
这个所谓的“家兄”不过是他对战死者的尊称罢了。
怪不得呢,这个朱由武说不定是当今皇上的父辈或者更远的王爷一辈,那样的话亲戚关系自然就远了。
前世的确有远亲的朱家也对皇位虎视眈眈过。
不过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有心无胆,力量不足,也不足为虑。
如今这个镇宁府也不知道势力究竟有多大。
朱常禧的哽咽声更大了。
他又是轻声叹息。
顾紫重还是头一次听人家叹息了又叹息。
从来都是自己伤心,自己叹息,旁边的人劝慰自己。
就是进了皇宫,虽然日子不太好过,皇上也是对自己深爱有加,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叹息过。
现在自己最为深爱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叹息来叹息去的。
她有些心烦。
不过也不好明说,她也只好再次安慰道:“朱世子,不要悲痛了,大战在即,千万不可因此而伤了身子。等日后在战场上痛击鞑靼人,这才算是替令兄报仇了。”
她说得对
朱常禧突然不悲痛了,轻声应道:“对啊,我北上而去,多多杀敌便是了。”
他突然又是将顾紫重揽紧了,道:“走,现在正路过这里,正好进去看看,也好安慰一下朱伯父。”
顾紫重刚刚重生,对周围的人都还不熟悉,或许重生的世界改变了,现在这里和她记忆之中不太一样。
所以她更加需要去混迹人缘,搞好人际关系。
这个镇宁府自然也是她必然会拜访的地方。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二人到了门前,却瞧大门紧闭。
这种凄凉的感觉总让人有些不快。
朱常禧伸手轻轻扣门。
府门轻轻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二位找什么人吗”
朱常禧放开了顾紫重,双手放胸前作揖道:“晚辈朱常禧,前来拜访朱伯父。”
那个人听罢立刻兴奋道:“朱世子尊驾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小的好进去通报,也好准备一下。”
朱常禧摇头道:“不用,我们就是来看望朱伯父的。”
那人自然将他们两个人引了进去。





锦丽春 第五章 朱家远亲
镇宁府果然与众不同。
里面倒并没有朱世子家那样戒备森严,反而显得更加清幽了。
已经不是皇族范围,这个镇宁府里养活的也不过就是挂着王爷虚衔的平民百姓了。
所以这里风景独在,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
或许是他们家的孩子战死,家里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所以他们也热闹不起来。
朱常禧也被这钟悲伤环境给感染了。
他走路的样子与寻常不同,而且他的身体也显得更加轻盈了。
显然他不想打扰这里的一切。
一路上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就是在附和这安静的环境。
等穿林过院,二人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普通的平房前停下。
里面微弱的灯在闪烁着,仿佛随时就要灭掉。
唉……
朱常禧终于叹息了出来,他冲家丁挥手:“麻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晚辈朱常禧来拜见伯父。”
家丁冲他们两个人行了一礼,便进去通禀过后,就听屋子里面响起一阵咳嗽声。
顾紫重的面庞略微有些紧涩。
眉头也突然皱了起来。
上元佳节,人家都是团圆欢乐,可是这个家虽大,却好像空无一人。
家丁出来请他们两个人进去。
一进屋子,顾紫重环顾四周,瞧见的不是家璧辉煌,却反倒是破旧的家具,比陈旧还要低一个等级。
一个面黄肌瘦的老者正坐在床边,看上去显得很疲惫。
“伯父,晚辈前来探望。”朱常禧十分谦卑地冲老者行礼。
老者连连摆手,却是似笑非笑着说道:“老身与世子已经攀不上什么关系了,你还这样尊重老身,我实在是热泪盈眶啊。”
哦?
顾紫重的眉头闪过一丝疑惑去。
老者接着说道:“先皇的父辈,与我的爷爷是亲兄弟,如今过去了三四代了,还能挂这个王爷的牌子,老身已经很高兴了。朱世子每逢节日都要过来看。”
他突然将目光一转,看向顾紫重去。
顾紫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给惊吓到了,浑身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老者笑道:“顾郡主也来了。一下子来了两位尊者,寒舍简陋,怠慢了。”
他认识自己?
顾紫重记忆之中并不认识这个人啊。
前世的十五岁时,在上元佳节自己只不过和朱世子谈花弄柳,实在是度过了两个人的一个晚上,算是二人世界。
也没有来这里!
自己也压根儿没有听过什么镇宁府,而且从出生到十六岁,在金陵城也没有听说过除了朱世子一家,还有其他的朱家。再往后去了京城,对这个镇宁府更加闻所未闻了。
顾紫重正疑惑着,便又听朱世子谦卑着道:“伯父家虽然与皇族血脉有些远,可是还是我们朱家的人。而且自从先帝爷开始,每逢战事,伯父家定然会派出武将去抵御。如今家中长子……”
他说不下去了,怕伯父朱由武伤心。
朱由武倒也释然了,目光迷离着,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却坚定着说道:“犬子不才,没有帮着朝廷驱逐鞑靼,唉……”
当着外人总是说自己家的孩子不好,可是真的想到自己家的孩子,父辈总是心疼。
尤其如今朱由武孩子都战死了,可想他要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顾紫重立刻谦卑着说道:“朱家都是团结的人,因此鞑靼人必然会败。如今朱世子也要执戟北上,肯定会替朱兄弟报仇。”
她与那个战死的朱家孩子并不认识,可是现在突然一个“朱兄弟”相称,让朱由武听了内心便感觉十分温暖。
人家顾家好歹也是异姓封王,也算王爷家,朱世子又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家人。
两个人这样说话,真是拿朱由武当自己人了。
他内心热乎乎的,悲伤的情绪也稍稍缓了缓。
顾紫重眉目真情,双手轻放在身前,瞧朱伯父的目光也更加谦卑了三分。
金陵城内,自己最需要结交朋友了。
这个镇宁府中朱由武虽然年迈,可也是一个有名望的人。
顾紫重最需要结交他。
朱由武也是最需要别人安慰了。
他也顺着顾紫重的话道:“正是,郡主已经预料到结果,足以见智慧了。鞑靼南下想要侵犯我们,不过他们毕竟啊,还是草原上生活的人,怎么会适应中原的条件呢?再者朝廷兵马钱粮都足,朱世子再出马,定然马到成功啊。”
这话多多少少都有奉承的意味。
朱常禧可没有什么把握,自己做这个江南闲王已经做了十几年了,哪里会适应北方生活呢?
他答应了一句,心却有点虚。
他也同时将目光轻轻转向顾紫重,余光盯着她,想看她有什么表情。
顾紫重却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让朱常禧有些怅然。
顾紫重内心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她所担心的是,等朱世子日后去了北方,自己应该怎么去找他。
两个人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顾紫重也注意到了他,可是努力镇定,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接着道:“朱伯父也需要人来陪着,今日正是上元节,我们两个人就过来陪朱伯父了。”
朱由武连忙致谢道:“多谢郡主,我远在福建做总兵的小儿子知道了,待他回来,定然亲自登门拜谢。”
小儿子?
顾紫重放松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
她虽然还没有想清楚究竟为什么,可是内心总有一种不详预感。
这个小儿子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好多问,只是轻声陪笑。
记得前世中也有关系已经远了的朱家人对皇位虎视眈眈。
不过那些人的势力都太小了,有南方的,也有西北的。
不过至于究竟是谁,自己也没太多过问。
不会这个福建的总兵也在其中吧?
顾紫重担忧着,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来。
她立刻俯首,躲避朱由武的目光。
朱常禧却不知道,依然是微笑着说道:“朱伯父不用这么客气,令郎回来之后好好照顾朱伯父就够了。”
顾紫重也顺着朱世子的话,肯定地点头。




锦丽春 第六章 难言之欲
镇宁府,朱家的王爷世家。
历经了三代,如今虽然已经隐藏在闹市中,鲜有人来登门拜访,可是却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世家。
朱世子看朱由武伯父的眼神都是不同的。
他愈发的尊敬,朱由武便是愈发的恭敬。
两个人一个主,一个仆。
一个长,一个幼。
却显得分外亲切。
顾紫重在一旁坐着,一面瞧瞧朱世子,一面又看看朱伯父,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想来想去,就是插不上话。
在谈话的过程中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这样可不好。
顾紫重需要寻找一些话题来引起大家的注意。
最起码自己也是谈话者之一啊。
她想来想去,脑海里泛着的总也还是皇宫那点事。
因为前世自己自金陵到紫禁城后,一直就待在皇宫。
她有些懊恼,看着朱世子,瞧他那种谦卑的神情,再看他浑身都是正气凛然的样子,仿佛这个屋子里就他和朱伯父二人。
顾紫重的嘴角慢慢向下弯了过去。
朱由武倒是突然将目光再次对准了顾紫重,轻声问道:“顾郡主,不知令尊最近过得怎么样?”
从悲伤之中清醒了过来,朱由武也开始关心他人了。
顾紫重被问得突然,她也慌张了起来。
突然想了想,她立刻起身来,冲着朱由武行了一礼,满心欢喜地答道:“多谢朱伯父的关心,家父如今身体很好,最近也还可以搭弓呢!”
记忆之中前世里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
所以她才这么说。
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今的顾老身子骨已经很瘦弱了。
所以顾老才没有北上去抵御鞑靼人。
朱由武听了顾紫重的话,欣然点头,抿着嘴,仿佛内心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顾紫重的眼角旁却闪过慌张来。
她总感觉自己的话说错了。
实际上的确错了。
她只不过刚刚重生回来,对现在的事情并不熟知而已。
朱由武突然看向一旁,仿佛神经都迷离了一样,轻声道:“至元三年的时候,我的小儿子还五岁。那个时候顾兄便说他看我儿天资聪慧,要好好教授他武艺。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了,我的小儿子被派到福建去,也没机会再见顾兄了。唉,想想我就觉得愧疚……”
越往后面,他的语气越是谦卑。
看样子这个朱伯父也十分想要和顾家搞好关系了。
朱常禧却是轻笑着说道:“皇上说你们朱家对皇家世代都有功,因此为了历练令郎,让他日后也好有个机会去做官做将领的,奔个好前程啊。”
朱由武肯定道:“这个自然是了。犬子年方五岁便被派去福建,在那里度过了童年。老身也懂得以国家为重,所以犬子历练得好,等日后再报效朝廷吧。”
这话说得有点凄凉。
顾紫重记着前世的时候,先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因此千方百计地要分散那些有权力的人。
尤其是朱家的“自己人”。
王爷一族,藩王一族,还有有功的大臣们,他们都被先帝视为眼中钉。
看来这个朱由武也被先帝,就是现在的皇上给盯上了。
他家的大儿子死了,皇帝心里应该高兴吧。
他又少了一份担心。
小儿子那么小的时候就与他父亲分离开了,想必也没有反意了吧?
顾紫重这是自然反应,在后宫待的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就这样子琢磨人。
哪怕人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会这样子防御。
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或许重生回来,她的童心也回来了,因此她也在心里不自觉得排斥自己的想法。
这样想别人实在不应该。
顾紫重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歉意来。
朱由武还以为顾郡主因为没教授他小儿子武艺而歉意,因此当即便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我和令尊是老朋友了,如今南方太平盛世,我们也只希望颐养天年就好了。”
说着话,他的眼角里还噙着泪花。
场面显得愈发悲凉。
朱常禧也好像有了些许防备,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他为了避免尴尬,于是干脆低沉下脑袋,目光转向一旁。
顾紫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瞧朱世子的样子,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总也感觉朱世子与这个朱伯父也不是那么亲近。
朱常禧突然抬起头来,随意道:“时候也不早了,朱伯父一天劳累,需要好好休息。晚辈这就离开吧。”
朱由武也没有留客的意思,自然而然道:“哦,天色已晚,朱世子还能亲临寒舍。让老身不知所言了。”
朱常禧站立起身子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顾紫重也站立起来。
两个人又随意和朱由武寒暄了几句话,旋即便出了门。
又一次经过了庭院,顾紫重环顾四周,却再一次感觉到了空寂。
镇宁府,的确是镇子上十分安宁的地方。
朱家的地方,却显得分外凄凉。
空荡荡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顾紫重从庭院经过,都感觉有些害怕。
这个喧闹的集市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了。
朱常禧突然轻轻拍了拍顾紫重的肩膀,将她揽紧在怀,哈了一口气,凑近了她,低声道:“天色晚了,外面有些冷。郡主不要感了风寒了。”
他的样子给顾紫重另外一种感觉,仿佛刚才朱由武一家与他们并没有关系。
按理来说,朱世子最起码应该感叹一下,什么朱伯父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悲痛什么什么的。
可是他没有,给她感觉就好像刚才二人一直在街上行走,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二人出了镇宁府,外面更冷了,一股寒风吹过来,顾紫重感觉耳朵都冻得发疼。
朱常禧凑近她的耳旁安慰着她。
她也很欣然地听着朱世子对她所说的甜言蜜语。
出征之前说这些甜言蜜语还有什么用处?
不过顾紫重就是愿意听。
她微笑着,目光都有些涣散,都不知道眼前的路通向哪一方了。
她内心也显得有些迷茫,也显得不知所措,只是享受现在这个过程。




锦丽春 第七章 一夜悲情
一晚上的游览,让顾紫重虽然劳累,可是却还欣喜。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顾府,在府门之外停下来,双目纯真地盯着面前这个让自己恋恋不舍的人。
朱世子双手托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甜蜜的微笑。
可是这个甜蜜却隐藏着其他的神情。
需要顾紫重去自己体会吧,她只感觉到不妙,可是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或者这就是她内心的感觉吧。
顾紫重顿了一顿,轻声请求道:“已经到了门口,不如进去坐坐。”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客气话。
果然,朱世子摇头,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她。
她却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好像在责备他。
内心的一丝荡漾都能够引起情绪的变化,她突然抓紧了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甚至都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做挣扎,自己好用力拉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愿意放手,总感觉现在一放手便是彻底放手一样。
不过朱世子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很是平静地看着她,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慢慢抬起去抚摸她的面庞。
“郡主如今都已经十五了,怎么还像一个娃娃般淘气?女子十五便嫁为人妇了,应该长大了。”
他的话显得老练和成熟,显然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说出口的。
他的话也打乱了她的心神。
的确,自己现在拉住他的手又有什么用?
或许是刚刚重生回来,顾紫重不愿意放弃一切争夺自己幸福的机会了。
她刚才显然很不理智。
如今他的一番话让她哑口,想说什么话此时也变成了腹中之言了。
她轻轻放开了手,眼中慢慢渗出泪水来。
她看着他慢慢转身,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她久久不愿回身,不过终究还是不忍再看,转回身去,步履蹒跚地回了顾府。
一日过去,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日上三竿了。
顾紫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瞧见屋子里面的家具陈设,再有便是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了。
她怔了我怔,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悲情来。
“郡主你醒了?”
一个欢快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顾紫重转了转身子,瞧见凤鸣进来。
她极力强忍,保持沉着,只是轻声询问道:“已经几时了?”
凤鸣突然一撇嘴,眼珠子转了转,却又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来,显得很突然:“已经巳时了,郡主这才醒来。”
顾紫重怎么从她口中听出什么异样的味道来?
她有些不快,也撇嘴,低沉下脑袋去,也不说话。
凤鸣突然感觉不对劲,连忙诚恳道:“凤鸣做错什么了?郡主突然不快?”
顾紫重内心道:“昨夜我回来之后就只感觉到头脑昏沉了,再往后只是伤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睡了过去,这才导致现在才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起床有些迟了,不过是因为昨夜深夜悲痛所致。
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这突如其来的悲痛感是如何来的。不过就是朱世子要北上离开自己了。
自己既然已经经历了前世,心里也明白了世事变化,今生便能够把握命运的节奏了吧?
可是她却还是悲痛。
与其说是悲痛,倒不如说她心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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